馬後炮什麼的,戰月蕘慣來不屑理會,大搖大擺揚長離去,海雨大小姐發怒時,通常沒人敢靠近她一米內,但也不是沒有例外的,圍觀人羣中走出一個男子,拍地一下打開手中搖扇,邁出自以爲瀟灑的八字步風走到月海雨,安慰道:“姐姐莫氣,無根無底飄浮萍,憑你的本事,要她好看還不容易。”
月海雨忍氣揚眉道:“你是誰?家裡大人是哪位?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月海斌大冷天邊搖扇子,邊噙着自以爲傾倒衆生的笑容道:“在下月海斌,家母如媚是漠天長老玄孫,今兒路過本不願理會,後來看師師你如此氣憤,故出爲提點兩句。”
他沒主意到月海雨那瞬間變得更難看的臉色,依舊擺出萬人迷的姿態道:“其實嘛,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宗門任務不是有難有易的麼,憑姐姐的背景,難道這點都搞不定?呵呵,弟弟只是……”
準備好揚揚灑灑長篇自誇未說完,已被月海雨罵聲打斷:“呸,也不照照鏡子瞅瞅自個?長着那樣也好意思自稱弟弟,我家可沒有醜八怪,還有,甭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不是說月蕘欠你家大人情,月映峰那座院子是爲你特意申請的麼?請問你現在住哪裡?把人當傻子看,當真蠢的沒邊。”
其實月族基因優秀,基本不出醜男女,月海斌雖說不是貌若潘安,但相貌在普通人中也算拔尖,並沒有想像中那般難以入目,月海雨只是恨他想把自己當槍使才說得那麼難聽。
“那不過是我不屑住罷了!”月海斌被她一頓搶白揭老底,臉色掛不住,強撐道:“我堂堂大長老玄外孫,難不成還用得着愁這個。”
月海雨被他逗笑,掩嘴笑個不停,邊笑邊嘰諷道:“是吶,族地鄉下餵豬種田賤民,看到我伯伯,也是這麼喊的,走吧,海春,咱們交任務去,我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不配跟這麼高貴的人站一塊。”
言外之意說月海斌只是月漠天一個八杆子打不到的外孫,無關輕重,事實雖沒她說的那般離譜,然而也相差不多,圍觀的人沒料到還能看到另一場好戲,紛紛嗤笑,月海斌有心舉證,然而沒那個實力,最後在笑聲中掩面離開,走時瀟灑二字蕩然無存。
在他們不遠的小閣樓,有人靜靜目睹這一切,待人云散卻後,他也跟着離開,回到自己院中,取出通訊玉符道:“大人,我找到月族新派一個切入點。”
他把方纔發生的事情簡短彙報一遍,接着道:“月如媚極其寵愛這個兒子,她在孃家有幾分臉面,我們或許可以從中……”
“誰讓你關注這些垃圾!”玉符那頭說話的人聲音極度不悅,沒等他說完就打斷:“我讓你想法子取得月語蕊信賴,套出機密,你說你都幹些啥事?跟你說過多少遍,月族內亂大把,要瓦解比掐死只螞蟻還容易,之所以一直不動手,就是想套出聖殿遺物的所在,我就不信月語落沒留下鞭法傳承,給我盯緊點。”
男子猶豫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出手把老瞎子最痛恨的月蕘幹掉,好藉機跟她談合作?可是你不是說現在不是動月蕘的時機麼?”
他陰狠毒辣的笑聲從玉符中傳出:“你當真以爲殺了月蕘,月語蕊那老瞎婆就會合作?少天真,拿在手上的好處,怎麼也比水中倒影來得實際,聰明如她不過是想利用咱們罷了,當然,咱們也不能什麼表示也沒有,月海斌說得沒錯,月蕘不是快要接宗門任務麼,你去暗示那瞎眼老太婆,一年緩息期已到,是該給她分配任務了。”
只有讓月語蕊對月海武產生怨恨,與支族真正決裂,他們纔有機可趁,現下,正朝這個目標前進,他很期待接下來的好戲……
寒水鎮坊市生意一般般,銷魂窟生意卻極其火爆,武者的世界沒有男尊女卑這類說法,男修以呼朋喝友進女妓院大肆宴客爲榮,女修同樣不以進入男妓院爲恥,花開草綠雙道行,誰也不比誰遜色。
一路走來,戰月蕘挑了最稁華一間走進去,在這裡,有靈石就是女帝,她包下最大一間廂房,領着十二位美男,坐在人形坐騎上慢悠悠前往目的地。
沿路不是所有廂房都關緊房門,鶯歌浪語透過半掩房縫傳出,戰月蕘看到好幾個熟面孔,印像中聽月海梅提起,她們的日子過得很不好,靠巴結男修獲取修煉資源,顯然她們把對男子的恨和怒全發泄到男妓身上,裡邊不是傳來他們痛苦的嗷叫聲。
戰月蕘手筆太大,尋歡作樂的女修們看到她包下頭牌並領着大部隊經過,有的露出疑惑,有的目帶不屑,更多的是眼中流出羨慕二個字。
頭牌光出場費就要十枚靈石,過夜另計,加上其它十一位排得上號的美男,即便是包廂吃餐飯,至少不見百枚靈石,膽敢進來尋樂,絕不是那苦哈哈的外門雜務弟子,每月光宗門發下資源就有十枚靈石,其它灰色收入更是這個的數倍甚至數十倍,便是如此,她們也沒這般一擲千金的氣勢。
眼紅之餘,有人禁不住嘀咕道:“也不知渴了多久,一下來十二個,吃得消麼。”
要說行那事,甭說吃不吃不得消,光是想到他們的職業,每天如公交車般不停送舊迎新就足夠令人倒胃口想吐了,不過嘛,拍大片要的就是場面,少了託不起氣氛。
富麗豪華的包廂中,四面牆壁以及房樑上方懸掛那一枚枚珠狀飾品並非價值千金的夜明珠,十塊留影玉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忠實錄下眼前一切。
十二個名男妓坦露上身,下身僅着薄褲衩,體形有大有小,有瘦有壯,既有弱不禁風型白斬雞,也有雄厚有力型肌肉男,英俊型粗獷類一應俱全。
當中體型最強壯的六名男妓並排彎腰四肢扶地,拱露平坦的背脊,戰月蕘躺上去後,另有一人坐在椅子上,扶着她的頭顱小心翼翼揉按,除此之外,還有四名男妓跪坐在她四肢附近,輕柔幫她按摩雙手雙腳。
餐桌是特製的,僅有一尺高,剩下那名頭牌根據戰月蕘的目光,從中判斷喜好服侍進餐,她眼神掃向那盤菜,他就會用筷子挾起送到她嘴邊,時不時說些笑話逗她嬌笑不斷,一頓飯吃完,時間不多也不少,跟北辰風雲請廚子指點她做木瓜大餐正好相等。
末了,戰月蕘不忘來個特寫鏡頭,動態畫面上
,頭牌美男嘴中銜着一枚剝了皮的葡萄含情脈脈送到嘴脣邊,他的薄脣距她紅脣不到一釐米。
她笑容燦爛道:“聽說嘴對嘴餵食別有一番滋味,下次有機會錄下給你看看。”
錄影成果很合她意,臨走前,爽快留下兩百枚靈石,老闆差點沒樂歪了嘴,而海岸的另一頭,某人則差點氣歪了嘴,周圍氣溫是史最低點,並且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在刷新記錄,不少人因此掃到颱風尾。
身爲貼身侍衛,守文守武簡直苦不堪言,王爺惦記王妃,想要有她身影的留影玉沒,但不代表他喜歡看到王妃身旁有雄性存在。
他們知道,十二個裸男是對王爺木瓜大餐的迴應,問題是要不要這麼猛,眼看王爺一天比一天暴燥,真擔心他會忍耐不下去,寧願泄露身份也要回東域訓妻。
不光二衛在憂這個心,北辰無悔也在發愁,軒文性子高傲,主魂迴歸後說什麼也不願扮個弱智癡兒,本來商量好,藉口他不捨離開東荒,鬧脾氣誰也不理,不接觸外人,到中域時把小紅外形再變一變,藉口它晉階後不再需要抽取魂識,名正言順恢復正常。
然而計劃已跟不上變化,族中有一座貧乏鐵礦山,一個月前舞風老祖無意中經過停留片刻,竟探出底下蘊含豐富靈石礦,正好解救當前族中財務危機,他老人家認爲是赤鳳大人帶來的氣運,把功勞記在北辰風雲身上,託人從寒月宮虛空界送來一枚護身符。
這枚護身符不光可以抗武尊三掌之擊,最重要的是裡邊還儲存着他老人家一絲分魂,護符一旦觸發,遠在中域的舞風武聖即刻知曉,武尊以上能破開虛空隨時在各域穿梭,救助只在呼吸間。
人雖不在,小小一枚護身符已等同親身護送,因此,北辰無悔一家在衆人心中的地位,又往上拔高數丈,就連平日總是黑口黑臉的狂風武帝,這幾天也不惜紆尊降貴多番討好。
武帝之上還有武尊,狂風武帝在舞風武聖心中,連個屁都不是,到了中域後,北辰風雲隨便歪歪嘴,把人發配邊彊守礦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想借機修好實屬正常,北辰無悔也願不計前嫌,多個朋友總好過多個敵人,問題是狂風武帝欲討好的對像不願配合,自收到留影玉那一刻起,笑容轍底消失,見誰都吼,北辰無悔擔心因此勾起衆人疑心,不說別人,昨天月語薇看風雲時眼神就怪怪的。
眼看就要到南域,到時候說不定要在城裡耗上十天半個月,消息傳開,前來拜貼求見風雲的家族領隊會更多,北辰無悔認爲不能再依王爺性子,得跟他細說長談一番。
趁着夜色走進北辰風雲帳子,籠罩在他帳子外的七階防禦陣盤是舞風老祖七天前連同護身符一併賜下,正好隔絕他人神識探聽,是已北辰無悔說話毫無顧忌:“王爺,狂風今天又來找我說想跟你聊聊,這是第三次了,再推下去以爲咱們不願化解,恐怕會因此恨上,要不明天見見吧,還有……”
話沒說完,南宮軒文已黑着小臉低吼:“哪來那麼多廢話,小小一個武帝,還要孤親自接見不成,出去,孤說了,誰也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