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劍的名字是破天,意爲破壞天下,在百年前它曾經飲盡萬人的鮮血,他們死後的靈魂糾纏着這把劍不離去,因此煞氣非常重,普通人是無法承受的,有好幾個人想要駕馭它,結果被劍反噬,屍骨無存。”
阿憶做了幾個手勢,原本封禁的劍盒啪的一下打開,緊接着一股陰寒之氣從裡面冒出來,竟是將屋子裡煉劍鼎中的熱氣都壓了下去,整個大殿中傳出輕輕的狼哭鬼嚎聲,雖說有些弱了,依舊能聽出裡面的深深怨毒,靈魂附在上面不得解脫的憤恨。
嗡嗡的劍鳴聲蓋過了那狼哭鬼嚎聲,震懾的他們不敢有任何異動,深深忌憚於劍身上傳來的威勢。
元無華這纔看清了劍的模樣,漆黑的劍身,猶如深沉的黑夜一般,光亮絲毫照不到它的劍柄上,一碰觸到它就會自動退去,上面怨氣沖天,劍柄卻是用黑曜石打造而成,亦是烏黑一片,它從頭到尾都是黑漆漆的,沒有其他的色彩。
“這就是破天?”她疑惑的問道。
“不錯。”阿憶看了四長老一眼,繼續道:“百年前劍術尚未落沒,與武道並稱於世,絕非現在的一家獨大,說起來劍術的沒落還是與此劍有關的,當年的劍術鬼才凌若塵年少驚才絕豔,名震天下,凌家更是數一數二的劍術世家,他以劍術之名大敗當時的武道高手,因此學習劍術的人無不將他當作目標,甚至不少人放棄武道,學習劍術。”
她沒有觸碰破天,畢竟不是破天的主人,就會成爲破天的劍下亡魂,只是穩穩地託着劍盒,把它放在地上,言語中帶上了幾分悵然。
“後來他得到了一塊奇石,找來當時的天下第一煉劍師,也就是我的祖先,最終煉成了破天,當時它還不叫破天,叫鳴動,乃是凌若塵的佩劍,然而他自從得了這把劍,就開始性情大變,他傾慕於葉家的小姐叶音,家世優勢旗鼓相當,兩人本已談婚論嫁,哪知尚未成親他就姦污了自己的未婚妻,後來更是一劍殺了葉家上下,從一代才俊淪爲人人喊打的魔鬼,殺人如麻,絲毫不在乎人命。”
“正是那時鳴動變成破天,掀起一陣腥風血雨,最後他自刎於自己未婚妻的墓前,這把劍輾轉流入不同的人手裡,皆是被劍本身反噬,後來回到了我祖父手裡,由於殺戮太重,煞氣沖天,他用特殊的方法封存起來,想不到時隔多年,這把劍終於終見天日。”
元無華挑了挑眉,眼底泛起一抹玩味:“那你爲什麼要把這把劍給我?說不定我也會被反噬的,我爲何要冒着生命危險呢?”
“不會,你的意志堅定,不會輕易被影響,那些人之所以會反噬,那是他們心志不夠堅定,而你一定可以,不僅僅是你意志堅定,還有就是你……”
說到此處,她語氣頓了頓,隨後像是猶豫着什麼,咬牙說着:“你並非不能修習武道!因爲你是罕見的全系屬性,凌若塵和你一模一樣,他在武道上也是極有天分的,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武道是非常出衆的。”
濃濃的殺氣朝她襲來,元無華冷下臉斜睨着她,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明明是稚嫩的嗓音,卻硬生生多了幾分冷寒,令人不禁瑟瑟發抖,殺機畢現,此刻她臉上的神情全然不像八歲的孩子,凌厲凜冽,眼風掃過處,帶起一片肅殺。
四長老大吃一驚,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元無華,他聽三長老和五長老的添油加醋,元無華不尊敬師長不說,還是個武道廢柴,一點屬性都沒有,朽木中的朽木,三長老對她非常不屑。
此刻聽聞這一消息,簡直是顛覆了他的認知,這個孩子,才八歲的奶娃娃,居然是可遇不可求的全屬性?恐怕這纔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他深知自己的徒弟是不會說謊的,那麼是元無華隱藏了自己的這份力量,她纔多大?竟是已經懂得藏拙了?更學會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
何況他心驚於此刻的小小孩童,那一身威勢,絲毫不遜色於年長之人,那是屬於先天之境的人才有的!八歲的先天之境?這是個多麼瘋狂的世界?!格老子的,他覺得自己已經見過不少世面了,可是和這事一比,當真算不得什麼。
八歲的先天之境,全系屬性,還會劍術,元無華的存在就是要讓人自慚形穢的,相比之下,上三宗的那三位少宗主和墨清然,要失色不少,他們雖然踏入先天之境,也都十五六歲,卻不若元無華,八歲就進入先天,從此一飛沖天。
阿憶心中有微微的顫抖,但還是硬着頭皮開口:“你放心,我和師傅都不會說出去的,你不願把這件事暴露於人前,我們也不是那麼碎嘴的人。”
說罷,她扯了扯四長老,示意他表態,四長老不是其他幾個長老,劍術平平,真要發生衝突,他們倆不是元無華的對手,這點毋庸置疑,因爲師傅能坐上玄冰宮長老一位,全是由於他擅長煉劍。
“不錯,這反而是二師兄的福氣,他估計想都不敢想自己徒兒會是全系屬性的先天高手。”
四長老並不喜歡在背後說人是非,即使知道今日的事情,他同樣會爛在肚子裡,元無華費盡心機掩埋真相,他們更沒有立場拆人牆角。
“你是堅持要把這劍給我?”元無華看出他們沒有說謊,緩下臉色反問道。
“嗯,我也說了,只有全系屬性的,外加會劍術的人才能駕馭這把劍,就像當年的凌若塵,橫掃天下,傲視羣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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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把魔劍,會控制人的心神。”
所謂的反噬,恐怕就是那些人得到此劍之後,沒有足夠的堅定意志,被破天控制了所有,迷惑了神智,最後淪落的丟掉了性命,而他們的怨氣和那些被殺掉的人同樣留在劍身上,怨氣越重,控制人的力量越強大,百年積累下來,已經是怨氣沖天了,若不是有封印在此,恐怕真的會怨念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