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宮一干人等還是見過世面的,對着如此奢華且囂張的排場,並未表現出任何的驚訝與不滿,軟轎很快在幾人面前停下,原本擡轎的四名少女立刻退了下去,恭敬地站在轎子後,又有一名綠衣少女走上前,容貌亦是一等一的出色。
只見她纖纖細手,輕輕撩開血色紗幔,嗓音猶如清亮的黃鶯:“有請宮主下轎。”
由於紗幔被撩開,一羣人這才得以看清裡面的情形,九方月隱几人倒還好,至於玄冰宮的五位長老差點一口老血沒噴出來,老臉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那位幽水宮宮主懷裡正抱着一名嬌媚少年上下其手,瀰漫着一種曖昧至極的味道,依稀可以聽到少年的淺淺呻yin。
太沒節操了!這是五長老頭一個冒出的想法,聽聞幽水宮宮主喜歡美色,男女不忌,行事放浪形骸,不知廉恥,果然是真的!
綠衣少女話音剛落,骨節分明的白皙手掌伸出來抓住了轎子邊,隨後一個身着淡金色袍子的男子從裡面走出,墨綠色的髮絲在陽光下顯出微微的綠,卻又有着一種濃重的墨色,他手執摺扇,靈巧的在手上打着轉。
因爲剛纔他們將注意力放到了那少年身上,加上君無意的臉龐被隱在陰影處,又被那少年擋去一部分,此刻纔看清了他的模樣。
那是一張絲毫不遜色於九方月隱的臉龐,透着說不出的邪魅,若說九方月隱的臉龐是美的絲毫不顯女氣,那麼他就是雌雄莫辯,金冠束髮,帶着幾分邪佞,夾雜着狠厲霸道。
“玄冰宮宮主,君無意打攪了。”
他執扇做了個揖,微笑着說道,眼眸卻早已掃過一圈,上三宗少主也在這裡?看來玄冰宮是真的如臨大敵了,他就爲破天而來,其他事真沒興趣,只是……這三位少主,長得真是不錯,而且尚在少年之時,他愛玩美人,無論男女,皆是十五六歲左右,年紀大了就沒樂趣。
西陵嶽覺得君無意的目光落在自己這裡,頗有種視奸的感覺,稍微往後退了退,那種掠奪陰邪的眼神,看得人心裡發顫。
九方月隱和風若隱對視一眼,他們不是不知道君無意的癖好,他最喜歡玩十五六歲的少男少女,明顯他們的年齡也在此列,不過身份擺在那裡,想必不敢有任何不軌舉動,其他的玄冰宮弟子恐怕就沒這麼好運氣。
“君宮主說笑了,幽水宮三日前就奉上拜帖,玄冰宮豈會覺得打擾?君宮主久居南疆,極少踏出幽水宮,此番來此,所爲何事?”
拜帖上寫的是拜訪,誰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這個時候正好可以試他一試,若真是爲了破天而來,必須得讓太上長老把元無華藏得隱秘些。
“算不得什麼大事,實際上前些日子在下看到玄冰宮方向傳來一道黑光,心中很是好奇,特地來向宮主討教。”
既然對方開門見山,那他也不虛與委蛇,直接說出自己那日看到的情形,端看玄冰宮宮主怎麼應付。
“黑光?哦,君宮主說的是那日的黑光?”玄冰宮宮主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無奈的開口:“實際上是宮中有三名弟子違反宮規,私下進入後山樹林,哪知遇到了蛟龍?差點把性命給丟在那裡,那黑光就是蛟龍發出的,幸好我和五位長老來得及時,才能斬殺蛟龍。”
元無華的事情決不能泄露出去,因此他們商議之下決定把這事攬到自己身上,西陵嶽已經向他們保證不會將事情說出去,那麼除了他們,不會有人知道斬殺蛟龍的是元無華。
君無意眯了眯眸子,他可不信這鬼話,以爲他是三歲小孩麼?這麼容易糊弄的!但是現在玄冰宮宮主不願承認,他也不能逼問,衆目睽睽下他自是不會給自己樹立敵人。
“看來是我誤會了,還請宮主見諒,只是玄冰宮如此美景,和南疆大不相同,是否介意我留下來觀賞幾日絕山的景色呢?”
南疆地處南邊,氣候非常炎熱,沒有春秋冬三季,加上瘴氣重重,和玄冰宮一年四季白銀素裹截然相反,前者在最南端,後者在最北端,溫差很大。
“這自然是沒關係的,君宮主喜歡玄冰宮的景色願意逗留幾日,我有什麼介意的呢?”
看起來君無意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他要留在這裡慢慢找到破天,可惜的是元無華已經閉關,由師叔祖教導,能見到纔怪!
玄冰宮宮主並不擔心,君無意雖然是先天之境,但比起師叔祖來,還是差距甚大,他想輕而易舉的突破師叔祖的結界,顯然是不可能的。
安排好君無意,玄冰宮宮主又走了陵焰殿一次,畢竟對方的來意昭然若揭,他必須得和師叔祖商量一番,省的鬧出事來。
“師叔祖。”玄冰宮宮主站在殿中,向青霄上人恭敬地行了個禮。
“嗯?你來此地所爲何事?你不是不知道老夫正在教導那三個小娃娃。”
“我爲君無意一事而來。”
“哦?”青霄上人聞言,挑了挑眉,道:“君無意這麼快就來了?”
“是,今日上午剛到的,想來那日的黑光已經被不少人看在眼裡了,六大宗門的人未必不知曉,他們只是尚未像君無意這般而已。”
“你是怎麼回答他的?”
“是因爲蛟龍要殺三名弟子,那黑光也是蛟龍發出的,蛟龍已經被斬殺。”
青霄上人滿意的點點頭:“你這個理由找的不錯,可是君無意不是普通人,他定然不會輕易相信的,遲早還是會私下尋找破天的。”
“不錯,師叔那裡……”元無華的輩分放在那裡,即使年幼,還是他們的師叔。
“放心,她出不了結界的,定不會讓君無意發現的,等君無意走了之後,自然相安無事。”
“師叔祖說的是。”
“這些日子你就儘量陪在他身邊,或者讓其他五人輪流陪他,務必把他早些趕走!”
“是,軒兒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