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二王子在天牢中自縊身亡。”太監總管小心翼翼的傳話,王上已經病了幾日,他實在不忍再刺激到他,可是……
“啪!”一聲脆響,讓老國王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飛起的碎片劃傷他的手也絲毫不覺,顫抖着身子起身往牀下走,走到總管面前,揪住他的衣服,“你再說一遍,翼兒,翼兒怎麼了?”一字一頓,能夠問出這些話已經是他的極限。
“二王子……二王子自縊而亡。”
“噗,咳,咳……”
“王上,王上,保重龍體,王上!”
這已經是他們王上第二次吐血了,二王子竟然自縊了,王上就在這短短几日竟然失去了僅有的兩個兒子,青龍國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快,快傳太醫。”太監總管馬上命令手忙腳亂的太監去傳太醫,王上的病已經有幾日了,這幾日他總是咳嗽不止,嚴重的時候就會咳嗽出血,陪在王上身邊這麼多年,他是真心心疼王上的。
“韓太醫,王上他……”韓太醫臉色凝重,不由得讓總管提起了一顆心。
韓太醫示意總管出來說,王上的病恐怕……
“就在這裡說。”老王上突然睜開眼,出聲攔住他們,他的病他早就隱約感到了不好,也罷,該來的終究會來,他親手害了他的兩個兒子,對自己的生死他也不在乎了,好後悔,一步走錯悔恨終身,憲兒和翼兒竟相繼離他而去,是他錯了,如果不是他優柔寡斷又怎麼讓憲兒慘死他人之手,如果不是他不相信翼兒又怎麼讓他含冤自縊,他不配當一個國王,更不配當一個好父親。
“王上,您的病已經深入心肺,寒氣無法驅除,老臣……老臣回天乏術,愧對王上。”韓太醫抽泣着跪在王上的牀前,王上是個好王上,只是太過優柔寡斷猶豫不決,哎……
這麼說他馬上就可以見到憲兒和翼兒了,這樣正好,他要向他們認錯,求他們原諒。
“好了,無礙,你們下去吧。”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也需要等一個人,那個人做了這些事也該出現了,出手真的是狠準快,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
“真是可惜了,二王子竟然就這麼自縊了,真不知道他是受了多大的冤屈,王上你可要好好查清楚還二王子一個清白。”奚燃夜輕飄飄的話傳到老國王耳中,更讓他羞愧難當。
“冷王爺好手段,只是憲兒所做之事竟然讓王爺如此生氣,要毀了青龍以泄心頭之恨?”事已至此,他只希望他放過青龍的無辜百姓,儘管憲兒做錯了事,但是青龍隔着東烈和西峰,即便小無足輕重但也是重要的屏障,現在西峰將他們棄了,那他爲什麼不停手,奚燃夜怎麼會生氣到要傷民傷財的毀了他青龍。
“嗯,的確讓本王很生氣,但是本王並沒有想要毀掉青龍,王上你冤枉本王了。”奚燃夜現在就是一副欠扁的樣子,偏偏別人還拿他沒辦法。
“那你爲什麼將翼兒也除掉,翼兒並沒有參與此事,爲什麼他也要死!?”他知道他的目的絕不會這麼簡單,既然不是要毀了青龍,那他想做什麼,連翼兒也不放過。
“本王……想要青龍……姓奚。”一字一字的說完邪邪的勾起嘴角,滿意的笑了起來,放在以前他早就直接踏平了青龍,但是現在他不會這麼做。
“姓……姓奚!?”青龍從此消失?
“我若是不答應呢,你要動兵攻打?”
“呵呵,你們不是都中了疫毒,好像不用本王動手。”聽見老國王的話,奚燃夜低低的笑了起來,他以爲他做這麼多是爲了什麼,要是直接動兵他何須多費周折,万俟凌峰對無用之人向來不珍惜,當然不會管這件事,只是一個小角色而已,可是這個小角色卻讓他很討厭。
“呵呵,是什麼讓冷王爺如此心慈手軟了。”奚燃夜如此做他是不是應該感謝上蒼,至少青龍的百姓沒有因爲他的錯而無辜喪命,直到現在他才深刻理解了那句話,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奚燃夜並不回答,他沒資格知道,靜靜的看着他,這個老東西聰明點就應該按他說的去做。
“王爺想讓我怎麼做?”在這個男人面前,他自然的就卑微了。
奚燃夜又勾起了那魅惑人心的笑。
“明日早朝宣佈青龍皇室無人,且情勢危急,而東烈能救青龍百姓於水火之中,因此自願放棄王權歸順東烈,從此青龍改名爲沐城。”
他相信沐兒的解藥一定會讓那百姓和將士心甘情願的歸於東烈名下,這是他爲她打下的第一座城池,這裡民風淳樸,沐兒一定會喜歡,他也該去找他的沐兒了。
西峰雁城一處奢華的宮殿內,万俟凌峰懶洋洋的倚在高坐上,似笑非笑。
“太子殿下,青龍大王子二王子相繼死去。”
死了?這麼沒用,原本還想等兩日再幫他們一下,畢竟青龍也曾爲他們做過事,不想竟然這麼沒用,救了也是白救。
“不用管,蒼王那邊可有消息傳來?”他現在更關心那裡的情況,青龍失敗了已經無法挽回,他想不到那個女人離開了竟然還能幫到他,他只能另作他算,但是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沒有消息,但是北尚的人傳回消息,景尚野離開北尚去了南煦。”
去南煦做什麼?他現在不是應該想辦法銷燬那些他陷害東烈的證據嗎,馬上就到奚燃夜女兒的喜宴,奚燃夜這麼大張旗鼓的邀請了幾乎所有附屬小國,他的目的景尚野不是早就猜到了,那他這個時候去南煦,難道是發現了什麼。
“替本王看好這個人,若出了什麼可能威脅到本太子大計的事立即稟報。”這個人他不得不防。
“是,太子殿下。”
揮手讓他退下,倚回椅子裡繼續眯着眼睛,不知在算計什麼。
“偌,再去刺激一下本太子那個好王弟,他的動作太慢。”憤恨的看向皇宮的方向,那裡的人總有一天會是他,万俟凌默遲遲不表態,整日躲起來不敢見人,他一刻也不能放心,必須加快速度。
“是,主子。”主子說的‘刺激’他自然知道是何意,万俟凌默自從失去水藍月就一直心神恍惚,朝中之事皆由他身邊的人和武王往万俟凌冽把持大局,而他則整日看着水藍月的畫像自欺欺人,如此他自會好好的給他一個刺激。
“喂,你要去哪,你不可以把這些丟給我一個人。”銀月咬牙切齒的看着那個帶上金色面具,準備悄悄離開的男人,他做什麼把這個爛攤子丟給他一個人。
“本王要去找沐兒,你跟來做什麼,幫本王解決剩下的事。”奚燃夜纔不管他願不願意,自從這個男人表明了心意,他就把他當成了兄弟親人,他有困難他怎麼可以不幫忙呢,理所當然的交給了他。
“對了,本王的女兒還要海天涯主好生照看着,若本王回來發現她少了一根汗毛,你等着承受本王的怒氣。”說完不等銀月 反應過來,奚燃夜直接飛了出去。
“喂,你怎麼能就這樣走了,該死,喂……”銀月攥緊了拳頭,轉身卻看到了銀澈抱着的念沐正衝他咧着小嘴嘻嘻的笑着,大大的眼睛晶瑩透徹,那一瞬間他的心竟暖洋洋的,或許照看念沐也不是一件壞事,他現在很開心能看到小念沐笑。
“小二把你們的好酒好菜全上來,本公……小姐要痛痛快快的吃一頓。”南煦靠東的一座城池裡,城裡最大的一家酒樓,一個美得人神共憤的女子一嗓子嚷了出來,稍稍破壞了她的美感,但卻不影響別人對她的愛慕,小二愣神之後顛顛兒的就跑了過來,殷勤的遞上一壺好茶。
“小姐您稍等。”
沐沐微笑着看着屁顛屁顛的店小二,外面的世界就是好玩,以前在皇宮的時候她就總偷跑出去,卻老是被皇兄抓回來,都怪她的武功不如皇兄,還說什麼寒毒功天下無敵,可是她學了,竟然都打不過皇兄,這次不知道爲什麼,皇兄和父皇母后竟然這麼容易就答應她去東烈。
他們說她以前曾經爲了嫁去東烈把寒毒功壓制了,她無法想象,沒有武功,那她是怎麼活下來的,所以她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讓她生了兩個孩子,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景尚野進門就看到了坐在大堂中普普通通的衣着卻不掩風華絕代的女子,他收到消息她失憶了,他的機會來了,當年她在北尚的時候他沒能留住她,那麼現在呢,一切從頭開始他絕不會再放手,儘管知道她又有了一個女兒,可是他不在乎,他無法忍受的是沒有她,如果她肯跟他走,他可以拋下一切,和她遠離紛爭,從此做一對神仙眷侶。
“姑娘,我餓了,可是我沒有錢吃飯,你點了這麼多的飯菜一定吃不了吧,可不可以讓我也吃一點。”景尚野實在不知道怎麼跟她開口說第一句話,於是就想了這麼一個辦法。
他的這一句話可是雷倒了一大批的客人,看他這一身錦服華貴異常,雖神形憔悴卻不掩他英氣逼人渾身的霸氣更是自然而然的流露,可是他怎麼會這麼賴上人家女孩子,真是……有夠丟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