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萌萌一步一步往外走,越靠近大門,她便越緊張!
當然,她緊張的不是君北月不叫住她,而是君北月馬上就要叫她了,馬上就要跟她說話了!
她料定了,君北月會叫住她的!
一來,她改變了,她那麼乖巧隱忍,足以讓君北月刮目相看,二來,她的針術可以解君北月的毒,至少,這個男人現在需要她!
至少在目前,她是唯一一個能幫君北月解毒的人,就現在的形勢看,君北月病不得的!
他耗不起這個時間!
他需要她,即便他再不喜歡她,再不屑她,至少,他目前都離不開她!
這個就是一個女人的價值,一個讓男人需要你的價值,白萌萌對自己的價值是如此的自信!
終於,她和白虎將軍都走到門口了,即將一腳邁出去!
就在這時候,君北月真的開口了,“你們全都出去!二哥你等等!”
……
這瞬間,白萌萌有些緩不過神來,腦海一時間似乎全空了,怎麼回事?
他……君北月他……他說什麼?
她都走到門口了,他還不挽留她嗎?
他知不知道,只有她才能替他解毒,這個男人,難不成不想解毒嗎?
雪毒不解,他別說征戰,就連這個大營都走不出去!戰爭馬上就要結束了,就算不用征戰,他至少要參加議和大會吧!
要知道,議和大會也是一場戰爭,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呀!
他怎麼可能撐得住!
換句話說,如果他不把毒解了,接下來他什麼事情都辦不了,他之前所有的努力也都會白費了呀!
爲什麼……
白萌萌都懵了,像是被天雷擊中一樣,遲遲都緩過神來,她不願意相信!
“萌萌,走吧,你能懂事,***就滿足了……”
白虎將軍在門口頓了頓,毅然反手牽白萌萌大步往前走!
白萌萌的臉色全都變了,她不要!不要就這麼錯過這個機會,她不要就這樣算了!
君北月怎麼可以這樣!
他憑什麼啊!他都中毒了,他憑什麼還這麼對她不屑一顧!
早知道,她就不裝乖了,她就更他爭了,或許,還不錯錯過這個機會呢!
可是,當她後悔,當她緩過神來,她已經被白虎將軍牽着走了好遠好遠,回頭都看不到中央營帳了!
怎麼會這樣!
她忍不住搖頭,忍不住咬緊牙關,她原本以爲這是東山再起的機會,可是,事實證明,不管她怎麼改變,怎麼努力,怎麼爭取機會,抓住機會,都於事無補!
機會這種事情,不是她可以爭取,可以抓住的,那個男人一句話,足以將所有機會收回,足以將她所有努力都抹掉。
要知道,她該有多大運氣,才能恰好認識雪毒,能解雪毒!
可是!
君北月毀掉她的機會不說,連她的運氣都毀了!
這個世界上,很多不幸的人,再努力創造機會,抓住機會,也很多幸運的人,什麼都不用做,就遇到機會了!
可是,她呢!
她什麼都抓不住,遇到君北月,連運氣這種東西,都無效了!
能不可悲嗎?
白萌萌越想越委屈,都快哭了,而前面不遠處,她那個牢房到了……
而此時,營帳中就只有君北月和君北辰兩人。
君北月正一根一根親手拔掉手臂上的銀針,那一根銀針,針頭上都是黑色的,足見是劇毒!
他低着頭,脣畔噙着血跡,側面看去,邪佞而又神秘,冷酷而又尊貴,俊得人神共憤,他徑自拔針,一言不發。
君北辰看着,都坐不住,不悅勸道,“你何必呢!那種女人,跟她講什麼原則,拿來用一用,不需要了一腳踹掉也沒有什麼。”
君北月談都不談這件事,冷冷問道,“我交待的事情辦了嗎?”
“飛鷹將密函送到沙丘子手上,最快三天,剩下的就看沙丘子的了。”君北辰如實回答。
“我必須親自走一趟,北疆交給你,一定要拿到敏罕穆德爾的帥令,否則不接受投降,明白嗎?”君北月交待道。
之前,一看到漠北密函就走,他確實是急瘋了,都沒有把北疆這邊的事務交待清楚。
“你現在走得了嗎?”君北辰不客氣地投去鄙夷的目光。
“告訴敏罕穆德爾,議和大會定在阿克巴楚,要匈奴王親自出席,否則一切免談。”君北月繼續吩咐,直接忽視了君北辰的問題。
“四弟!你跟本走不了!白萌萌那種女人就是拿來用的,就算你帶她上路幾日,等把毒解了再把她踹回來,拿有怎樣!”
君北辰都激動起來了,君北月卻還是冷冷淡淡的,沒有多談這件事,沉默了。
“北月!”君北辰都站起來了。
然而,君北月依舊沉默,他安安靜靜一根一根拔光了手臂上的銀針,拭去脣畔的黑血,這才擡頭看來,脣畔勾起了一抹狂肆,不羈的笑意,似神似魔。
雖然只看着君北辰,卻給人一種睥睨衆生,笑傲天下的感覺,他……想做什麼?
“好好處理北疆的戰事,阿克巴楚見!”
君北月說罷,便起身,他明明站不穩的,可是,他卻站穩了!
他明明脣色蒼白,臉色鐵青,一身冰冷的,可是,他眸中分明燃燒着一朵炙熱的火焰!
他揚起寬大的披風,大步出門。
君北辰不解,白虎將軍也不解,就連他周遭的影衛都不解!
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不爲什麼,就因爲答應給寒紫晴!
就因爲那天晚上,那個不吃醋的女人給予他的信任。
就是因爲那天晚上,那個不吃醋的女人告訴他,“你可以不殺白萌萌,但是不許再見她,一眼都不許!”
就是因爲那天晚上,那個不吃醋的女人告訴他,如果有一天背叛,就一刀殺了他!
毒又怎麼樣!傷又怎麼樣?
他君北月堂堂大男人,承諾過的就一定要做到,沒有任何藉口和理由!
堂堂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忍得住,忍不住也得咬牙忍着,死都得忍着!
他君北月,從來就不是一個需要利用女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