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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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馥郁盯着那塊玉佩發呆,鳳瑾不解的問道。
“陛下,這是什麼?”
聽到鳳瑾的聲音,馥郁纔回過神來,指着那塊玉佩問道,手指微微發抖。
鳳瑾詫異的看了馥郁一眼,把玉佩挑了出來,“這是無名按照刺殺朕的死士身上的印記做成的玉佩,怎麼了?”
馥郁終於想起來,死士身上都有一個標識。她當時也見過,但只是匆匆一眼,並未過多在意。
她顫抖着手指接過玉佩,目不轉睛的盯着它,聲音有些飄忽,“陛下,這塊玉佩我見過。”
“你見過,在哪?什麼時候?”
鳳瑾不迭的問道,馥郁沉默半晌,緩緩開口,“在我家的那個小山村,十三年前……”
半盞茶後,馥郁終於將當年的故事完完整整的說完。
鳳瑾滿臉驚愕,“所以,你娘是前朝大燕國的公主。名叫軒轅婉,那個害死你爹孃的是大燕的皇太子,他身上佩戴着就是這枚玉佩?”
馥郁點了點頭,鳳瑾拿過那枚玉佩,摩挲着上面的花紋,又問了一句,“一模一樣?大小都一致?”
“是的!一模一樣!”
上次從康大師那裡得知,這是前朝亡國皇帝軒轅渺的墓室,第一道機關鎖的鑰匙,而現在馥郁說這枚鑰匙,正戴在本來應該已經死了的大燕皇太子的身上。
所以,傳聞都是真的。
大燕滅亡的時候,軒轅皇族把絕大部分財產都放進了軒轅渺真正的那座墓室裡,鑰匙就在皇太子身上。
至於當初太祖攻進大燕皇宮,找到的那具皇太子的屍體,一定是個替身。
真正的皇太子不僅沒有死,還帶着那舉世矚目的財富藏了起來,成立了刺客組織。
難怪,死門查到刺客組織第一次出現,就在大燕滅亡那一年,也難怪這些人三番兩次的來刺殺她,明知道無法成功。
因爲,這個組織存在的目的,就是殺了大周的皇帝,光復大燕!
他們的唯一目的就是--復國!
鳳瑾突然想到一件事,她剛來到中原大陸時,原主鳳錦是被身邊的宮人用毒酒毒死的,當時她查了很久,都沒查出來是誰在害原主。
裴琇那時候牢牢的掌控她,不可能殺她。而宮中大部分是裴琇的眼線,其他人也跟她沒深仇大恨,不至於要她的命,一般人也要不了她的命。
現在想來,那兩個宮人會不會就是聽命於這個組織的?
“無名!”
鳳瑾高聲叫着無名的名字。一個暗衛無聲無息出現,“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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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首領呢?”
“首領有事去了!”
又有事?爲什麼最近都這樣突然有事離開?
鳳瑾皺了皺眉,“去把他給朕找回來!”
暗衛一動不動,鳳瑾以爲他只聽無名的命令,不聽自己的,頓時怒了,“還不去?”
暗衛面露爲難,“陛下,不是屬下不去,是屬下不知去哪找。首領匆匆離開,只說若陛下問起,就說他有事去辦,首領沒說去哪裡,去辦什麼事。屬下無處去尋。”
鳳瑾的臉唰的沉了下去,“退下!”
暗衛剛要退下,身後又傳來女皇的聲音。
“慢着!去叫沈文卿過來!”
很快,沈文卿就來了,聽鳳瑾說起馥郁的經歷。沈文卿驚得下巴都快掉了,他不停的打量着馥郁,不敢置信的問道,“這麼算起來,你應該算是前朝的郡主!你母親是前朝的公主,你身上有着軒轅皇族的血脈,真是想不到,堂堂皇族郡主,居然成了江湖門派裡,殺人如麻的左使!”
等沈文卿驚歎過了,鳳瑾說起自己的猜測,沈文卿眉心擰緊,“如果真如陛下推測,那兩個宮人下毒失敗死了後,陛下整頓宮裡,把所有探子清出了寢宮,他們的細作再也找不到機會,無奈之下,纔派了殺手去梅園行刺陛下,以及等到大年初一,陛下站在城樓上,向百姓祝賀新年的時候刺殺。”
沈文卿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畢竟素日裡陛下都呆在宮裡,有無數暗衛和御林軍保護,刺客找不到機會。照這樣看來,他們已經行刺過陛下三次了,一次比一次動作大,一次比一次計劃周全,不知道下一次是什麼時候。”
鳳瑾沒有告訴沈文卿,其實第一次的時候,原主就已經死了,她不過是個外來的靈魂。
如果不是她突然來到中原大陸,如果那兩個宮人真屬於前朝的組織,那他們已經得逞了。
看見鳳瑾陰沉得滴水的臉色,沈文卿安慰她道,“陛下不必擔心,我們在這瞎猜也沒用,讓無名大人去驗證一下那兩具屍體就清楚了!”
他說着,看了一眼宮室之內,詫異的問道,“無名大人呢?”
“朕也不知道。”
“陛下怎麼會不知道?陛下跟無名大人時時刻刻都分不開……”
看見鳳瑾越來越陰沉的臉色,沈文卿識趣的閉嘴,“罷了,請陛下告知那兩名宮人的屍首埋在哪裡。文卿去查驗一下。”
“人是無名扔出去的,朕不知道他扔哪去了,再說,都過了這麼久了,屍體早腐爛了吧?”
“挖出來看看就知道了。”
於是。兩個人一起等着無名回來,馥郁沒有離開,她擔心鳳瑾有問題要問,便一直守在這裡。
在等待的時間裡,沈文卿觀察着那枚玉佩,突然想起一個疑問,“陛下,一般人看見死士身上的印記,都會覺得是烙鐵烙的,很少有人能想到那是一枚玉佩。話說無名大人是怎麼想到的?”
“朕也不知道,大概是突發奇想,心血來潮吧。”
“那可真是巧。”
沈文卿笑了笑,隨口說道,“不知是不是無名大人和陛下在一起的時日長了,有時候文卿看着無名大人,總覺得他身上有一種貴氣,不太像一個暗衛,倒像是……”
“倒像是什麼?”
“倒像是尊貴無雙的皇族中人。”
沈文卿這話原本是隨口說的,卻讓鳳瑾心中一跳。她想起昨夜在攬月樓上,無名談起大周的種種國情,從東海上的海盜倭寇,到南疆的各種部族,到西域沙漠那頭的小國家,還有北疆外面的匈奴,口若懸河,頭頭是道。
那樣的無名,對這片江山,有着比她這個皇帝還深刻還全面的認識。
那種氣勢。睥睨天下。
難道他真的是某個皇族遺落民間的皇子?這種能力是天生的?
鳳瑾只覺得這個念頭實在太可笑,她搖了搖頭,努力趕走這個念頭,正在此時,無名走了進來。臉色很是蒼白,步履也有些踉蹌。
鳳瑾原本想冷他一會,讓他知錯,下次絕對不能什麼交代也沒有就突然離開,可看他蒼白的臉色,不由得又心軟了,“怎麼了?無名,臉色這麼難看。”
鳳瑾關切的說着,就要去拉他的手,可無名卻避開了她的手,一言不發的往旁邊走去,鳳瑾的臉色唰的沉了下去。
沈文卿見情況不對,連忙打起了圓場,“無名大人,你可回來了,陛下等你好久了。”
無名這纔看過來,神情有些疲憊,眼睛裡暗沉沉的,一點光亮也沒有,“有事?”
沈文卿把所有的事情說了一遍,無名臉色變了又變,“前朝皇太子?玉佩?死士組織?光復大燕?”
他每問一個問題,沈文卿就點一次頭。
“還有,軒轅皇族?”
不知爲何,一提到‘軒轅’二字,無名的頭突然痛得像要裂開,好像有什麼被桎梏被壓制許久的東西,即將像火山爆發一樣噴涌而出,他下意識的捂着腦袋,面容扭曲,神色猙獰。
“無名,你怎麼了?”
鳳瑾見情況不對,連忙過來扶他,可她的手剛碰到無名的手,無名就像受到極大的驚嚇似的,一把甩開她,他沒控制住力度,鳳瑾又沒有防備,被他甩倒在地上。
屋子裡的空氣彷彿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