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驚一場!
無名狠狠瞪了一眼張太醫,張太醫連忙解釋道,“陛下這種情況,老臣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陛下的脈息強勁有力,比生孩子前還好,不對,應該是說,自從老臣開始服侍陛下,陛下的脈象就沒這麼好過!這簡直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
“奇蹟!”
劉太醫接話道。
“對!就是奇蹟!”
無名蹙着眉,簡直不敢相信。狐疑的問道,“當真?”
“當真!”
張太醫指着鳳瑾神采奕奕,滿面紅光的臉,“帝君看看陛下,這氣色多好。”
無名猶豫了一下,腦子裡冒出一個詞:迴光返照。
他怕極了,怕再一次失去阿瑾,他承受不住再一次的失去,他會崩潰的。
劉太醫年輕,眼色更好,看見無名猶猶豫豫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問道,“帝君是不是有什麼疑問?”
無名把劉太醫拉到門外,壓低聲音說道,“你可知道迴光返照?”
劉太醫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帝君陛下,您該不會擔心陛下是迴光返照吧?您見過這麼精神的迴光返照嗎?再說了,迴光返照是在死之前,可不是死之後。陛下這不叫回光返照,叫起死回生!您放心,陛下一點問題都沒有,照陛下的脈象看,她現在去領兵打仗都沒問題。”
“當真沒事?”
“當真!微臣可以拿項上人頭擔保!陛下的情況,是前所未有的好。”
無名蹙着眉。“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微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固胎丸的副作用完全的消失了,您看陛下的頭髮都轉回烏青黑亮了,原本微臣還擔心陛下產下孩子後,會變得虛弱不堪,現在看來。是微臣多慮了。”
劉太醫看着無名胳膊上和手掌心的傷口,“帝君的傷口要不要包紮一下?”
看着身上的傷口,無名突然想到,會不會是他的血的作用?
他想起那一次阿瑾鬼氣發作,在琅山上,差點挺不過去,阿瑾喝了他的血,就壓制住了鬼氣。
那時候以爲是巧合,根本沒有多想,難道,他的血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無論是不是,門主一定知道點什麼,等過個幾日,阿瑾真正確定沒事了,他就讓人把門主找來,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當務之急,還是照顧好阿瑾。
“無名。”
鳳瑾在屋子裡高聲叫他,中氣十足的模樣,一點也不像剛生過孩子的婦人,無名口中高聲應着‘來了’,便折回去進了屋子。
“無名,我想去洗一洗,身上都是汗水血水,又黏又髒。很不舒服。”
鳳瑾嘟着嬌豔的紅脣,嬌滴滴的說道。
剛剛還面色蒼白如紙,一點血色也沒有的人兒,一下子就變得生龍活虎,神采奕奕的,一念地獄。一念天堂,無名既高興,又有些不敢相信。
“無名,好不好嘛?”、
見無名不吭聲,鳳瑾有些不高興的嘟着脣說道。
劉太醫和張太醫已經很識趣的退下去了,不打擾夫妻二人親親我我。
無名依然沉默。鳳瑾以爲他不樂意,只得輕輕哼了聲,打算放棄,卻見無名走過來,一把把她抱下來,往寢房的方向走去,寢房的後面,便是玉泉池,鳳瑾頓時開心得狠狠在無名臉上親了一口,無名耳根微紅,卻什麼也沒做,只是寵溺的看了她一眼。
出了產房的門時。等候在院子裡的大臣們紛紛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說道,“陛下沒事了?”
“陛下還好嗎?”
“陛下身子如何?感覺如何?”
“陛下……”
“陛下……”
無數聲陛下在鳳瑾耳邊如蚊子一樣,嗡嗡嗡的叫,鳳瑾知道大臣們都是好心,雖然急着去沐浴,有些許不耐煩,但還是溫和的說道,“朕沒事,一切安好,多謝諸位愛卿惦記。”
大臣們還想說些什麼,主要是女皇明明都死了。帝星都隕落了,帝君撕心裂肺的哭號還歷歷在目呢,怎麼突然又活了,大臣們心裡既高興,又驚異,就想問個清楚明白。
“好了!陛下要安歇了,你們都退下吧,別圍在這裡吵着陛下安歇。”
齊大人開始趕人,無名深深的盯了一眼,“你也退下。”
齊恆見自己的心思被戳破,蒼老矍鑠的臉上露出訕訕的笑容,只得和其他人一起退下。
院子裡很快安靜下來。
無名裝作沒聽見齊恆和宋明躲在外面的宮道上。傳來的呼吸聲,抱着鳳瑾轉身進了寢房,往玉泉池走去。
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
玉泉池裡水嫋嫋,熱氣騰騰,讓人置身其中,恍如置身於仙境一般。
無名先除了自己身上的衣裳,下去試了試水溫,這才重新出了池子,修長有力的手指解着鳳瑾身上的衣帶。
看着他精壯寬闊的胸膛,鳳瑾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
無名的肌肉條理分明,線條完美,既不顯得過於彪悍嚇人,又不顯得羸弱,剛剛好,特別完美,只是看一眼,便能讓人移不開眼睛。
鳳瑾摸了一把。便移不開手了,從他的胸膛移到精壯有力,一絲贅肉也沒有的腰,從前面慢慢的滑到後面去,落在他的腰窩裡,指尖輕輕點了點,又慢慢的移到前面來,纖長白皙的手指,調皮的勾起他長褲的腰帶。
“阿瑾,別亂來……”
無名語氣寵溺而無奈,鳳瑾雪白的珍珠貝齒輕輕咬着如櫻花花瓣般嬌豔的脣,咬出一個淺淺的齒痕,才緩緩鬆開,一雙水霧蘊蘊,秋波流轉的鳳眼,眼波兒微微斜着往無名臉上飛,“我沒有亂來啊,是你想多了……”
見她不承認,無名輕輕嘆息一聲,不再說什麼,細心的除掉鳳瑾身上沾滿了血的衣裳。
與此同時,鳳瑾的手指微微一用力,無名的長褲便掉落在地……
無名無奈的看着一臉無辜的鳳瑾,“你還說不亂來……”
“我是沒有亂來啊。沐浴嘛,難道還要穿着衣服?溼乎乎的黏在身上多難受啊。”
鳳瑾笑盈盈的說道,眼睛裡光芒閃耀,無名拿她沒轍,“你呀,就狡辯吧。”
“我哪裡狡辯了?夫妻之間。當然要坦誠相見啊。我們現在就是坦誠相見!”
無名看了一下彼此不着片縷的身體,有些無語,“這算哪門子的坦誠相見?” ωωω●тt kǎn●C○
“所謂坦誠相見,就是要坦蕩蕩,所謂坦蕩蕩,就是要沒有遮掩,把一切都袒露出來,這當然就是坦誠相見啊!”
“罷了,我說不過你,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反正,我都聽你的。”
無名不善言辭。論辯駁,自然是辯不過鳳瑾的,鳳瑾總是能把一通歪理說得頭頭是道,條理分明,讓人感覺那不是歪理,而是真理!
幸好無名意志堅定,不然,會無數次的被她帶到溝裡去。
“看你這心不甘情不願,口是心非的樣,難道你不喜歡跟我坦誠相見嗎?”
鳳瑾說着,向前半步,貼上了無名。兩個人貼得嚴絲合縫,最徹底的坦誠相見,不僅如此,她還輕輕咬着脣,水霧迷濛的眼睛,可憐巴巴的望着無名。像是被主人遺棄的小貓,在祈求主人的憐愛,“可是我很喜歡跟你坦誠相見呀,你不喜歡嗎?”
無名渾身的血液唰的一下直衝腦門,他看着鳳瑾眼裡閃動着的狡黠如貓如狐的光芒,輕輕嘆息一聲。後退了半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鳳瑾眼睛裡水波盪漾,“無名,你不喜歡我了嗎?”
無名滿臉無奈,輕輕的點了點她的額頭。“阿瑾,你就別逗我了。”
鳳瑾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開恩似的嫣然一笑,“好啦好啦,不逗你了。”
無名暗中鬆了口氣,從當初一開始,她就一直在逗着他玩,每走一步,都是故意的,他在她面前,像個青澀的少年郎慌亂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