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鳳嫣等人在十一樓外面憂心忡忡的呆了將近一個半時辰。
十一樓緊閉的石門這才緩緩開啓!
大傷初愈的齊翰漠,又變成了一個血葫蘆從裡面被扔了出來。
“王爺!”紫衣急忙迎上前,緊張的看着他身上的血跡。
齊翰漠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皇叔。”四皇子奇逸擔憂的湊過去。
“本王無事。”齊翰漠回頭看了眼石門緊閉的十一樓,淡淡的道,“本王也不會讓靈兒有事。”
“這麼說來,皇叔是知道怎麼讓夫子醒過來了?!”奇逸喜出望外。
淡漠的嗯了一聲,齊翰漠提步往前走。
現在京城亂成了一鍋粥,必須用最快的速度把京城的秩序恢復正常,這樣才方便他找東西。
奇逸見齊翰漠胸有成竹,高懸着的心總算是房回到了原處,緊跟了幾步,跟這齊翰漠一道離開了長公主府。
眼下的確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們處理……
這時,在城外軍營當中的尚文博,正安排人綁了那些假冒齊國百姓的南國人。
將他們統統壓下去審訊!
當然了,在扣押的時候,這些南國人也反抗了幾句,說了幾句他是代表能南國來參加百匯節的使者,是齊國的客人,不該遭遇這樣的對待。
而後還極力辯解,他們是爲了保命,也不願意擾亂到尚文博解救吉祥巷百姓的行動,這纔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童江軍往地上啐了一口,罵罵咧咧,“放你的狗屁!來京城的使團全部都在丞相府好好的呆着,你們自己說是南國的使者,那你身上可有什麼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人?”
南國人啊……
不達國師啊……
那就是齊國軍隊公認的仇人,踏進了他們的地盤,想要完好無損的踏出去,門都沒有。
尚文博皺眉叫住童江軍,“行了。”
“什麼就行了。”童江軍怒瞪尚文博,還以爲他要考慮什麼大局,對這些南國人網開一面,“今兒,老子就要親自來審訊這些該死的雜碎,你要是不讓!那你讓我殺了這羣雜碎,然後把我砍了吧!”
尚文博眼角抽抽抽——又開始犯毛病了!老子什麼時候說了要放過這些南國雜碎啊?!
原本尚文博身上的文人氣息就比較濃厚,看起來也比較好說話,比較像是那種講道理的人。
所以也給了南國人一種幻覺,覺得尚雅靈會站在“顧全大局”的角度上對他們客氣一點。
“尚將軍,我們不遠萬里來到你們齊國參加百匯節,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南國人表示很憤怒,“你們應該做出交代,而不是用這樣的態度對我們,還要將我們關起來!”
尚文博對於南國人的指控,並沒有言語,只是神色莫名的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而旁邊的童江軍早就炸毛了,擼起袖子就要揍人,要不是旁邊的人拉住,這會兒南國人早就沒一張好臉了!
南國人看尚文博沒吭聲,還以爲他是怕了,越發的得寸進尺起來,傲慢的高揚着下巴,“現在馬上送我們去安全的地方,那你們剛纔的無禮,我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
說完,一副“我很大度”的欠抽
模樣在那裡站着。
“老子這暴脾氣!”童江軍額頭上的青筋爆出,恨不得現在就把這些囂張的南國人撕碎了。
“夠了!”
身後傳來一身怒喝!
回頭一看,就見尚文博滿臉陰雲的走了過來,狠狠的瞪了眼童江軍,“給我滾下去,都受傷了,在這裡嘚瑟個什麼勁啊?!”
童江軍瞪着銅鈴般的大眼睛,忿忿的盯着尚文博,不願意退下。
但對視一陣之後,童江軍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退下了。
臨退下的時候,南國人還不忘挑釁的看了他一眼,氣的童江軍又要衝過去。
可沒等他衝上前,一道人影比他更快的衝了過去!
對準了那羣就是一通劈頭蓋臉的暴擊,揍得他們哭爹叫孃的!
然後……
尚文博雲淡風輕的收回手,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慢條斯理的看了眼童江軍,“怎麼?有問題嗎?”
“……”童江軍愣愣搖頭,“沒……沒有。”
只怪平常尚文博給人溫文爾雅的印象太重了,雖然童江軍一直都清楚尚文博上了戰場是一員有勇有謀的猛將,但在補上戰場的時候,像一個文人學士比一個將軍要多得多。
沒有戰事的時候也喜歡穿文人穿的大褂,待在自己的營帳裡看書習字什麼的……
總之,童江軍就沒有見過尚文博在的除了戰場之外的地方動過手。
故而纔有了剛纔傻眼的表現……
其他人也沒好過少,一個個都跟從來沒見過尚文博似得,一瞬不瞬的瞅着他。
尚文博高高揚眉,“別愣着了,給我好好審審,這些人上吉祥巷裡幹什麼,不是南國派來的使團麼?怎麼會在吉祥巷這種平頭百姓出沒的地方出現。”
這話一出,衆人才陸陸續續的從震驚中回過神,押人的押人,各歸各位。
童江軍嬉皮笑臉的湊到尚文博的身邊,對他豎起了大拇指,“幹得漂亮,老早就看這羣南國的小人不順眼了,你剛纔打的可真順手,你怎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啊?我好跟你一塊上去揍啊!”
聞言,尚文博涼絲絲得斜了他一眼,“還不去把身上的傷處理了?”
乾笑了兩聲,童江軍搔了搔臉頰,退下去處理身上的傷口去了。
這個時候,尚文博的副將走到他的身邊低語道,“將軍,跟你猜想的一樣,這幾個南國人出現在吉祥巷裡可能不是巧合,剛纔提到吉祥巷的時候,他們的表情都顯得很緊張,雖然只是一瞬間,但屬下看的很清楚。”
尚文博眼中劃過一絲寒意,“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對他們太客氣了,把他們肚子裡的東西都挖乾淨了。”
“是,將軍。”副將領命退下。
交代完事情,尚文博開始領着人在軍營的周圍巡邏,在一處河裡發現了昏迷的上官熙元,清醒過後的上官熙元僱了一個神志不清的中年人,嘴裡念念叨叨的都是“皇上放心,齊國終有一日會一統天下,一統天下……”
可這麼說了一陣,又會一臉憤怒對着虛空怒斥,“齊澤明!你這罪人,千古罪人,你辜負了所有人,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齊澤明已死,但其他人還不知道這件事,只覺得上官熙元這麼直呼皇上
的名諱很不合適。
這個時候順着河流往下,找上門的焦老將軍。
看到神志不清的上官熙元,又聽見他嘴裡顛三倒四的絮叨,還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尚文博,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別看了,你把他綁起來,堵住他的嘴。”
“這……”尚文博遲疑上前。
“小心!”
話音剛落,便覺得耳邊有獵獵風聲刮過!
尚文博下意識的往下彎腰一躲,就見上官熙元瞬間已到了他面前,動作狠厲的襲來。
震驚之餘,尚文博的回手有些慢了。
焦老將軍急忙上前替他擋了回去,用更快的速度一把點住了上官熙元的穴位,回頭看尚文博,看他還是一副沒有回過神的樣子,眉頭一皺,不由自主的用了命令的語氣。
“還不快那繩子過來,那結實一點的!”
尚文博又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了眼上官熙元,這才轉身跑出了營帳去找繩子去了。
留下焦老將軍一個人在營帳裡,他轉頭看了眼外頭,確認尚文博已經走遠。
方纔一屁股坐下,大口的喘着氣,看着瘋瘋癲癲的上官熙元,搖頭苦笑,“年輕的時候你也算是跟過老子一段時日,那時候你就像個猴子似得,上躥下跳,不服教,每次都要老子追着你回來訓練,沒想到隔了這麼多年,你有來這麼一出。”
說着,焦老將軍忽然有些疲累的卸下了身上的力氣,在隱隱綽綽得燭光裡顯得格外的蒼老,“老爺天不公啊,你們當年是那樣好的後生,居然被折騰成了這樣,如今你……罷了,罷了。”
諸多的無奈諸多的惋惜,諸多的無可奈何……
焦老將軍等到尚文博將繩子拿過來綁了尚文博之後,他便走了。
他也要回去看看他收留在將軍府的那羣臭小子們,有沒有好好的守好家!
尚文博緊追了幾步,“焦老將軍,我派人送您。”
“不必了,這京城老子也活了大半輩子了,路還是認識。”焦老將軍強勢拒絕,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軍營。
雖然是這麼說,但尚文博怎麼也不可能真的讓焦老將軍獨自一人回去,暗中還是派人跟着保護他的安全。
焦老將軍除了軍營沒走幾步,就遇上了從長公主府裡出來的齊翰漠等人。
看到齊翰漠除了臉色蒼白,模樣還算精神,焦老將軍欣慰點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丫頭沒事吧?”
剛剛差點脫口而出“那小子”,想到夫子實際上是個小姐,這才硬生生的半道上改了稱呼。
齊翰漠很平靜的淡淡道,“靈兒還在睡。”
“剛剛受過重傷,好好休息是應該的……”焦老將軍沒意識到齊翰漠說的“睡”跟他解讀的“休息”並不是一樣的。
只是覺得兩個好後輩都安然無恙就是件好事。
四皇子奇逸擔心焦老將軍再多問什麼,碰到了自家皇叔的痛點,急忙打斷他的話,“焦老將軍,丞相可找到了?”
提到上官熙元,焦老將軍臉劃拉了一下就沉下去了,黑着臉,“在軍營,老子先回將軍府了,現在的年輕人真沒用,臨到了還要我這麼個老頭子出馬……”
抱怨着就策馬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