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你怎麼看?”
洛傾音拿着戒指的手掌在帝燁冥的面前攤開,帝燁冥接了過去,仔細查看了一番,而後道:
“我只能知道這上面鑲的晶石不是北淵國產出的東西,但是具體的只怕還要派安年去查一查。”
查出能夠產出這種晶石的國家,然後再查哪一年都有誰買過或者擁有類似的晶石,只要尋着這條線索一步一步順藤摸瓜,就能有極大的把握可以查出一二。
“好,麻煩你了。”
洛傾音清淺一笑,踮起腳尖,對着帝燁冥的脣,一吻落下。
許是沒想到她會如此主動,帝燁冥先是楞了一下,緊接着又用大掌一把扣住了她的頭。
“噗通——”
洛傾音的額頭撞入了他結實的胸膛,感受着他強勁而有力的心跳,還有龍涎香的氣息。
他身上的味道,總能讓她無比的安心。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安全感”吧。
“我不是說過,你不需要擡頭,只要我低頭就好嗎?”
“嗯……唔。”
屋外,潔白無瑕的雪花從天空中飄落,隨着風吹的方向,飄落到地上,爲這世界披上了一層銀色的外衣。
雪白的地面上,還留着大大小小的腳印,那是有人走過的痕跡。
就宛如一副畫卷,人們在不經意間添上了幾筆,尤爲驚豔。
只是在這有雪花陪伴的夜晚裡,一個不爲人知的計劃正在悄然醞釀。
當幾近透明的藥水混入井水中,一切的陰謀都將在這裡開始。
翌日清晨。
“啊——”
“嘭!”
雪地裡,秋霞驚叫了一聲,直接摔進了雪裡,整個腦袋都被掩埋了進去。
安年呼吸一滯,將手中剛剛滾好的雪球扔到了地上。
“喂,你沒事吧?”
關心的話脫口而出,安年忽然覺得自己有些不太對勁,幹嘛這麼關心她啊,又迅速加上了幾句,語氣故作漫不經心。
“是不是白癡,我還沒扔你呢,你怎麼還原地摔跤啊,是不是想要訛我?”
“嗚……”
“哎,你,你別哭啊,我,我錯了!”
安年心底一慌,頓時手足無措,剛剛的僞裝在一瞬間被他撕破。
然而,就在安年剛要俯身去拉秋霞一把的時候,滿臉是雪的秋霞突然擡起了頭,手中的雪球直接飛了出去,砸了個安年滿臉開花。
“噗,哈哈哈,安年你有白鬍子了。”
那些雪順着安年的臉頰流下,彙集到下顎處在掉落,可不就成了“鬍子”嗎?
安年摸了一把臉,暗自咬了咬牙,“好啊,居然敢暗算我是不是?”
“怎樣~”
秋霞剛嘚瑟了那麼一下下,一個大雪球接踵而至。
“安年,你!”
“哼,兵不厭詐。”
“吼,你給我等着,有本事別跑。”
“沒本事,我就跑,追我來啊~”
於是乎,本來好好的堆雪人,被這兩個人演變成了打雪仗,又從打雪仗變成了追逐戰。
洛傾音在一旁看着,莫名覺得這倆人也太有愛了吧。
“我突然覺得,這倆人好像還挺般配的。”
“嗯,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洛傾音身旁的帝燁冥彎着眸子點了點頭,對於他媳婦的話很是贊同啊。
“那臭小子,就算在我身邊待了十幾年了,我也很少能看到他能露出這樣的笑容。”
發自內心,是真正的快樂。
“十幾年,好長的時間啊。”
帝燁冥:“……”
等等,側重點好像不是在這裡吧?
“嗯,他是在我六歲那年,被我撿回去的,當時他性命垂危,虧得歐陽老先生出手,才讓他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又回來了。”
wωω● ttκan● ¢ Ο
帝燁冥口中的歐陽老先生,指的就是歐陽少洵的父親,歐陽烽。
“嘖,想不到你還挺有愛心的。”
洛傾音忍不住“嘖”了一聲,帝燁冥狹長的雙眸,眼角微微上挑。
愛心,善良什麼的,大概他活了這麼久,也就只有洛傾音一個人這樣來形容他吧。
他的世界是陰暗的,但唯有面對洛傾音的時候,纔會陽光普照。
“那倒不是,當初救他,是因爲我覺得他可能和我揹負了一樣的東西。”
“什麼?”
“仇恨。”
當年小安年滿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臉上泥濘不堪,身上還有一些火油的味道。
即使是神志不清,但他的手中卻緊緊的握住了一支簪子,嘴裡含糊不清的含着爹孃,怎麼看,都像是個剛剛從滅族之災中逃脫出來的孩子。
他清醒之後,帝燁冥給了他選擇的權利。
可以拿着一筆錢離開,也可以留在他身邊,當他的貼身護衛,但前提是,必須要把自己磨鍊成一位強者。
小安年毅然決然的選擇了留下,沒有絲毫的猶豫。
他每天都堅持着非人哉的訓練,十幾年如一日,未曾有一天中斷。
“那後來他報仇了沒?”
聽完了帝燁冥的話,洛傾音開口好奇道。
她現在總算是知道了,之前秋霞撿到了那支簪子,還誤以爲安年是個死娘炮,其實就是一場烏龍鬧劇。
“沒有。”
兩個字,不帶有任何情感。
不過好在,安年還沒有被仇恨矇蔽了雙眼。
洛傾音嘆息了一聲,心情變得有些複雜。
“你有意想給安年和你那丫鬟賜婚嗎?”
帝燁冥想到了洛傾音剛剛說的話,又覺得現在的這個話題有些沉重,索性迴歸正題。
而主子給下屬指婚,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了。
但洛傾音卻搖了搖頭,望着不遠處還在玩鬧的兩個人,輕聲一笑。
“不了,強扭的瓜不甜,還是讓他們自由發揮得好。”
帝燁冥聞言抖了抖肩膀,就衝安年這個負數的情商,只怕是不容易啊。
“王爺,不好了不好了,皇上宣您入宮,而且聽人來報,滿朝文武也都相繼進宮了,怕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一個侍衛匆忙跑來,因爲情況緊急,還未跑到洛傾音和帝燁冥的面前時,就開始高聲呼喊。
安年和秋霞也停止了大腦,手中的動作皆紛紛一頓。
“怎麼回事,慢點說。”
帝燁冥從容不迫,與那侍衛的表現簡直是兩個相反的極端。
而那侍衛連大氣都沒來得及喘一下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