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戚威一聽白傲雪的話,氣得渾身發顫!
白傲雪這句話,明擺着就是將他形容成一條狗啊!這拐着彎的罵他,他如何能不氣,最重要的卻是,現在的他還不能發火!
白傲雪見白戚威那變化莫測的臉,不屑一笑。
“傲雪,是我不對,自打你小時候都沒有好好教育過你,如今竟讓你變成這般模樣,終究還是我的錯啊!”白戚威狠狠吸了口氣,平復了心情道。
白傲雪一聽白戚威的話,戲謔道:“你還真給你自己臉上貼金啊,別人不知道是你什麼貨色,我會不知道?”
“傲雪,沒意思的。你這般諷刺我、詆譭我是沒有任何作用的。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氣,這本就是我的不對,我也認了。”白戚威好似苦口婆心的說道。
一旁的木棉一聽白戚威的話,那意思就好似小姐不尊重他一般,木棉氣得橫眉冷眼的看着白戚威,就差上前打他了。
如果不是小姐提前和她說過,不管白戚威說什麼話她都不可以插嘴,或許現在她已經付諸行動了!
白戚威見白傲雪沒有說話,繼續道:“我是一國丞相,自當先國後家,這其中難免讓你吃了許多苦,是父親的不好啊!”
“呵呵...”白傲雪輕輕一笑。
眼神莫名的看着白戚威,卻叫白戚威不敢與之對視。
“傲雪,怎麼了?你爲何笑?”白戚威硬着頭皮問道,現在他必須要搞定白傲雪,讓白傲雪跟他回相府。
不管怎樣,他都必須忍了。
“我笑什麼?這問題問得真是可笑。”白傲雪淡淡說道。
“我笑這裡有一個自我感覺良好,卻不知自己無恥到了極點的人!”白傲雪短暫停頓,復又大聲說道。
白戚威覺得,此刻的自己怕是要忍耐到極限了,狠命壓下心中的不快,白戚威牽強的扯起一抹笑意。
“傲雪,今日,我也不與你拐彎抹角了。最主要還是來看你,其次我希望你能和我回相府。”白戚威誠懇的看着白傲雪說道。
白傲雪聽了白戚威的話,雖然早已料到,但面上卻好似驚訝一般,挑眉道:“哦?爲什麼要與你回府?”
“你始終是我白家人,斷絕父女關係這些話,你就權當我說的是氣話,我與你本就是親人,這是血緣,不管如何都不能否認的存在。”白戚威慈眉善目的說道。
如果不是見識過他對自己的狠絕,或許白傲雪也會認爲,承襲的丞相是一個宅心仁厚之人。
“唉...過不了幾日,你便要出嫁了。我想爲你儘自己最大的能力,爲你辦一場讓世人難忘的婚宴,讓你風風光光的出嫁,不讓你淪爲天下人的笑話。”白戚威輕輕嘆息道。
“婚宴?舅舅也可以爲我辦一場風光的婚宴,爲何需要你來替我辦。”白傲雪佯裝不知的問道。
“我是你的父親啊,自古以來,都是父親替女兒辦婚宴,哪有父親在世,舅舅幫侄女辦婚宴的。”白戚威不可思議的看着白傲雪道。
“莫不是忘了,我只是一個有辱白家聲威的孽種。”白傲雪看着白戚威冷冷說道。
白戚威一聽白傲雪這句話,真真是啞口無言,這句話是他說的,如今覆水難收,他能怎麼辦?
白傲雪看着白戚威那青黃不接的面色,也瞬間沒有在言語刺激他的興趣。
雖然,自己也不知道何時開始,自己竟然這麼的惡趣味。
“說吧,你今天來的最終目的。”雖然知道白戚威的目的,但白傲雪還是更想聽到白戚威自己說出口。
“傲雪...我只是想過來看看你,傷勢嚴不嚴重而已啊。”白戚威無奈的說道。
“哦...?”白傲雪輕輕的一聲,卻沒有一點相信的意思。
“其次便是接你回家啊,將軍府雖好,可相府纔是你的家啊!”白戚威接着說道,一副慈父的模樣。
白傲雪淡淡一笑道:“可是...”
白戚威也不敢插嘴,只等着白傲雪的下問。
“可是,我現在不想回相府呢。”白傲雪燦爛一笑道。
卻着實讓白戚威氣得不輕。
“相府是你的家啊,我已經在爲你籌備婚宴了。如若你從將軍府嫁出去,世人會怎樣形容你?你知道嗎!?”白戚威儼然耐心漸漸流失,語氣有些不善道。
白傲雪瞭然道:“如若我真的在乎世人的眼光和說法,你覺得我能活到今天嗎?我早就在流言蜚語中,死了幾百次了!”
白戚威聽白傲雪這樣說,竟不知道要怎樣去接白傲雪的話。
“不管怎樣,你必須跟我回府!”白戚威短暫思考後,語氣強硬的說道。
雖然與白傲雪周旋,但他心中早已千迴百轉,他這般忍氣吞聲白傲雪還萬般刁難,既然如此,他便不再客氣了。
“憑什麼?”白傲雪斜睨着白戚威道。
“就憑我是你的父親!”白戚威得意洋洋道。
白傲雪沒有說話,卻只是斜睨着白戚威,好似他說的話根本不值一提。
白戚威見白傲雪這樣諷刺的看着他,心中怒火滿盈,一向自傲的他被人用這樣的目光看着,心中如何能舒坦!
“還有這些,你自己好好看清楚了,如若跟我回去,我便將這些東西還給你,如若不回,這些東西你永遠得不到!”白戚威氣急敗壞的吼道。
手中緊緊攥住幾張棉紙,但木棉還是一眼就看出了是什麼東西。
“小姐!那是地契和房契啊!是夫人留給你的東西啊!”木棉指着白戚威手中的棉紙,激動的說道。
白傲雪又怎會看不出,但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一絲情緒。
“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你以爲被你拿着,就貼上你的標籤了?”白傲雪鄙視的看着白戚威道。
“你是我的女兒,葉挽卿是我的妻,她的東西便是我的東西。而這東西在誰手中,主人便是誰!”白戚威揚着手中的棉紙,得意的看着白傲雪道。
“那便是說,東西在誰手中,那就歸誰了...”白傲雪意味深長的看着白戚威道。
那話語中的算計,讓白戚威瞬間警惕起來,但,已然爲時已晚!
白傲雪的房門瞬間被推開,冷風呼嘯着颳了進來,一個人影一晃而過,在白戚威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時,棉紙已經易主!
“什麼人!”白戚威大聲喊道。
“哼!”一聲冷哼自他身後響起。
白戚威快速轉身,便看了身後恨恨瞪着他的葉昭覺。
“葉昭覺!你...你你做什麼!把我的東西還給我!”白戚威同樣不甘示弱的瞪着葉昭覺道。
葉昭覺不理會白戚威,徑直走到白傲雪身邊,將棉紙遞給白傲雪道:“傲雪,看一看是不是這些,如果少了,今天舅舅便一併將它奪回來!”
白傲雪笑道:“舅舅,對的。這些都是孃親留下來的,一件不少。”
白戚威一聽兩人的對話,就是再愚笨,也知道了兩人早已串通好的,只等着他上鉤了!
白戚威怒氣衝衝的走到白傲雪牀前,葉昭覺眼疾手快的擋住了白戚威。
“白傲雪,你知道這般行爲被稱作什麼嗎!?”白戚威大聲質問道。
白傲雪冷冷看着如同跳樑小醜一般的白戚威,淡淡道:“白戚威,那你又知道有這樣一句話嗎,做人可以傲,但給臉你得要啊!既然你不要臉,我又何需再與你虛與委蛇。”
白戚威一聽白傲雪的話,着實被氣的夠嗆。
“好啊好啊!你如此不顧及我們父女之情,你到底是不是我白家人!”白戚威已然不知道要如何與白傲雪溝通了。
“我是不是白家人,你不是最清楚麼。”白傲雪斜睨着白戚威,手中卻是摩擦着那幾張棉紙。
“如若你還當自己是白家人,那便與我回去,這些地契房契我也全給你了!”白戚威最終還是無奈妥協。
就算真的到了暴走邊緣,只要還有一絲絲理智,他斷然不會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
他還不想失去丞相這個位置,也不想讓君無痕放棄他!
“這可是你說的...我與你回相府,希望你不要後悔!”白傲雪意味深長的看着白戚威道。
白戚威不明白白傲雪這句話的意思,雖然被白傲雪的眼神看的心中發寒,但他更爲關注的還是白傲雪那句與他回府。
“我怎麼可能後悔,你只要與我回府,你大婚之時,我會讓你風風光光出嫁,之後我們兩不相欠!”白戚威正色的說道。
“我就等你這句話,不過,我需要你立字爲證!”白傲雪見白戚威上鉤,淡淡一笑道。
白戚威一聽,雖然心中不悅白傲雪的不信任,但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他也怕白傲雪反悔,便焦急道:“我現在就立!”
白傲雪見白戚威這般焦急,阻止道:“你回去立好字據再來將軍府接我,今日我有些乏了,不想多移動。”
白戚威也沒有異議,反正白傲雪這般虛弱,也耍不了什麼花招!
而一旁的葉昭覺咋聽到白傲雪要回相府時,不贊同的皺了皺眉。
“傲雪...還是要回去嗎?”直到白戚威離開,葉昭覺才問道。
白傲雪擡頭,認真的看着葉昭覺道:“是啊...我要回去。孃親或許還是希望,我能從相府出嫁吧。”
無奈的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