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微瀾只好當作沒看見——要放手,也得放得開啊!
“你真懶。”赫連希捏着她的掌心,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這麼懶,如何能討男人歡心呢?”
這話說的……
“我討不討男人歡心,三王子不必替我擔憂,我只問你,這馬車你還上不上?”
“當然要上。”赫連希輕身一縱,順勢攬住她肩頭,在她脖頸處深深一嗅,“嗯……真香!”
“放開她!”但聽得“叮”一聲響,文二已拔劍在手,劍尖直直指着赫連希,距離他粉玉如春的臉不足一寸。
“嘖!”赫連希斜挑了桃花眼,無視那近在眼前的劍鋒,只不爽利地瞥着雲微瀾,“你這車伕太破壞情趣,我看還是堵了他的嘴,把他捆起來扔下去……”
話還未說完,便覺得腰間一緊,似有什麼硬物頂在了那裡。
“我倒覺得他做得挺好。”雲微瀾笑意盎然,手裡的匕首抵在他腰間,微微用力,將他的身子一點點頂離自己,“我勸你還是管好你的手,否則我一個不小心,萬一手一抖,手裡這把刀可就要在你身上留下終身遺憾了。”
“瀾瀾,弄傷了我,你捨得麼?”赫連希被她逼得一點點後退,笑容卻越爲燦爛,“咱們說話便說話,動刀動槍的多傷感情,傷了我還好,若不小心傷了你的手,我可要心疼的。”
無恥!
文二在心裡狠狠罵了一句。
雲微瀾不爲所動,一直將他逼迫到了對面位子坐下,這才收了匕首在手裡把玩,“談事情就該有個談事情的樣子,從現在開始,你就坐在那裡不要動了,刀子鋒利且不長眼,不管誰出血都不好看。”
“文二,把劍收了,三王子是貴客,咱們該以禮相待……嗯,我有些事想跟三王子請教,你在外頭把個風。”
文二心裡不爽,瞪了赫連希一眼,才收了劍坐回車椽。
“三王子,大晚上地等在這裡喝冷風,不是隻爲了玩個新鮮吧?”雲微瀾調亮了車裡的燈光,眸光黑亮,開門見山,“說吧,等我做什麼?”
“太過自信就等於自負。”赫連希綿軟無力地趴在桌子上,“我就是圖個新鮮,喜歡帶着美人在這裡喝冷風,不行麼?”
“既然這樣,那就請吧。”雲微瀾伸手撥開車簾,“不耽誤三王子,您繼續喝。”
赫連希趴在那裡定定地看着她半晌,長臂一伸,將她的手拉了回來,“別這樣嘛,還以爲你是個好玩的,怎麼連個玩笑都分不清。”
雲微瀾眉梢一挑,不說話。
“好吧,我是在等你。”赫連希坐正了一些,晶亮的眸子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可你敢說,你不想跟我見一面?在大殿時,你讓我把錢袋還給你,不就是這個意思?”
這赫連希,確實是個聰明的。
“那好,既然說到錢袋了,就請三王子還給我。”雲微瀾手一攤。
“你是說這個麼?”赫連希往懷裡一摸,摸出件東西來。
雲微瀾伸手去抓。
赫連希一縮手,將錢袋放回懷裡,笑得很欠揍,“想要?來我懷裡拿。”
雲微瀾磨了磨牙,一笑,“別人碰過的東西,我也不要了,三王子喜歡,賞你了。”
以兩人懸殊的身份,這話說得着實不敬。
赫連希卻似乎全然不在意,眨巴了兩下眼睛,笑得相當開心,“既然是瀾瀾送我的,那我以後天天帶着,就把它當作……嗯,當作你送給我的定情信物了。”
“喀!”外面不知是什麼東西發出斷裂聲。
雲微瀾擡了擡眼皮——文二啊文二,沉住氣啊,把這人的話當放屁不就好了,犯得着動這麼大的火氣?
忽而正了神色,她也不糾纏於這種小事,直直看向赫連希,單刀直入地問:“那支舞是怎麼回事?或者說,你今晚在大殿上獻那支舞有何目的?”
“只是一支舞,能有什麼目的?”突然轉變了話頭,赫連希並未顯然意外之色,彷彿早就料到她會這麼問,只望着她笑,“看膩了那些軟綿綿的歌舞,來點不一樣的,讓大魏人開開眼界,有什麼不可以?”
“那個舞姬呢?對着文璟搔首弄姿賣弄挑逗,也是開眼界的手段之一?”雲微瀾不爲所動,“既是向皇帝獻舞,便該對着皇帝跳才合乎情理,這樣做豈不讓人覺得奇怪?”
“原來瀾瀾是吃醋了。”赫連希湊過身來,“是怕文璟被舞姬勾去了魂,冷落了你麼……”
“篤!”一把亮鋥鋥的匕首垂直釘在桌面上,泛着森冷的寒光。
“坐那兒好好說話!”雲微瀾神色未變,但冷了眸光。
“動不動就動刀子,真不好玩兒。”赫連希微噘了嘴,慢慢退回去坐好。
“赫連希。”雲微瀾連尊稱也懶得叫了,冷着聲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既有備而來,安排了這一支舞,就說明對於某些事情,你並非一無所知……不,應該是知之甚詳,甚至,比我瞭解得更多。既然如此,我們便敞開來說話。”
“幾個月前,我與文璟曾遭遇過一次暗殺,當時她們便是跳這支舞企圖迷惑文璟,爲首的舞娘除了容貌有所不同之外,不論從打扮或舉止都與你那舞姬如自一轍。我知道,這世上人有類似,相同的舞蹈更說明不了什麼,但令我費解的是,你那舞姬爲何從一開始便只認準文璟,連那敬酒的動作都一樣?這就說明,你對於那次暗殺的情形十分了解,即使沒有親眼目睹,也有人目睹了整個過程然後告訴了你。”
“而你,藉着今晚獻舞的機會,將這支舞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