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雲公子,人家姑娘一顆芳心可是被你傷透了。”身後,許承玉的聲音裡是掩不住的笑意。
雖然沒有參與秋獵,但圍場裡發生的幾件大事他都是清楚的。
“是啊是啊,人家姑娘一顆芳心都被本公子傷了,不若許公子代我去撫慰撫慰?”雲微瀾爬上車,皮笑肉不笑地瞥着他。
“這是趁人之危,非君子所爲。”許承玉靠着車壁,笑吟吟地一句話堵回來。
雲微瀾嗤了一聲,對此言表示不屑。
君子?就許承玉這樣的,看着像只無害的羊,誰知道羊皮下是不是咬人的狼?騙騙不了解情況的小姑娘還差不多。
馬車行到許府門口,許承玉下車之後繼續往前走,沒有了交談聲,車內顯得尤爲寂靜。
雲微瀾靜靜地坐了會兒,覺得有點不對。
怎麼就沒人說話呢?
看看小白菜,平時就數她話多,嘰嘰喳喳跟只小山雀一樣說個沒完,這會兒卻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小嘴閉得跟蚌殼似的。
再看看初一,繃着一張小臉,眼睛盯着那幅晃動的車簾,也不知上面有什麼東西值得他看個沒完。
再轉頭看向躺在軟榻上的男人,閉着眼睛也看不出什麼來,就這麼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着福來,似睡非睡的模樣。
突然就想起來,自從上了馬車之後,他好像就沒說過話?
視線下移,對上一雙充滿怨念的金瞳,福來面對她打滿問號的眼睛,無語凝噎。
這是有多遲鈍,纔沒發現車裡的情形很不對頭?
不覺得今夜的風格外冷,天格外黑,氣壓格外低?
它都快結冰了好嗎?
“福來,你這什麼表情?”雲微瀾湊過去,“好歹咱倆同吃過幾天牢飯,每次吃烤鴨我都把大的那一半給你,被窩也分你半個,怎麼一回來還是這副德行。”
福來默默轉頭,拿後腦勺對着她。
雲微瀾討了個沒趣,轉換對象,對着文璟道:“哎,是不是困了?這幾天爲了我的事累壞了吧?回頭好好犒勞你。”
文璟轉了個身,留了個後背給她。
什麼意思?
雲微瀾蹙起眉頭,一個兩個的,什麼毛病!
“瀾哥哥,”小白菜眼見形勢不對,連忙開口,“咱們今晚住哪兒?還回去嗎?”
總算有一個主動搭理自己的,雲微瀾心情略好,坐直了身子道:“現在這個時辰內城門早就關了,要出去就得有皇帝的御賜金牌。”
她撩起窗簾往外看去,安平王府已經近在眼前,“就在王府湊合一晚上得了。”
湊合?
小白菜一聽這個詞,暗暗吐了下舌頭,閉緊嘴巴不敢再出聲了。
初一一雙淡眉也皺了起來。
“本王說了今晚讓你住在王府麼?”一道涼涼的語聲驀然響起,“王府廟小,容不下雲公子這尊大菩薩,還請另謀去處,省得委屈了自己。”
這話說的……
雲微瀾聽着這話着實彆扭,但想想自己說那話,用詞確實不當,連忙堆起笑容賠不是,“別呀!我沒嫌棄的意思,就是那麼一說,你怎麼還往心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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