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個男子猖狂逃出,還未來得及跑出門,就被一具沉重的屍體從後砸倒。
而那屍體,正是他的同伴。
葉以珊的面色一變,不等她反應過來,尖銳憤怒的聲音就刺破了蒼穹。
“啊!誰幹的!”
一道血色的人影從屋裡竄出,滿臉血污讓她看起來猶如厲鬼,赤紅的雙目醞釀着無盡的瘋狂。
葉以珊的笑容慢慢消散。
面前的女子容顏已毀,看不出原貌,但聽聲音,卻不太像葉瀾衣。
奔出來的,是被葉瀾衣敲暈過去而當了替死鬼的澹臺北萱。
現在,她似乎已完全失去理智了。
臉部傳來的疼痛和滿手的血污,讓她不用照鏡子就明白自己引以爲傲的面容已被毀掉。
怎麼會這樣子!
她不是剛剛制服了贏無憂,怎麼會突然暈過來,被人被這用這麼惡毒的手段對待!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被人反設計,利用葉以珊的手來對付她。
其實,當初她只是假裝離開探查,卻在贏無憂和葉瀾衣進入那片花海後立刻折返。
她和其他幾名北流國的弟子在這裡困了幾個時辰,自然知道這片花海有迷幻的作用。
然而,她畢竟出身北流親王府,身上也有些能提神醒腦的藥物,所以毫不畏懼,反而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這次她來東胤本來就是來聯姻的,眼看宸王沒指望了,皇太子也對自己愛理不理,自己弟弟生死未僕。
如果再不能抱上一個強壯的大腿,恐怕不用回北流就要被自己父王給流放了。
想到這裡,她毫不猶豫跟上了贏無憂。
就算不能嫁入東胤皇室,能綁走東胤太子當籌碼,也還能有一搏之機。
可惜,她算盤打得響亮,卻忘了一句話叫一報還一報。
眼看贏無憂還好端端站在面前,自己卻被毀容了,這怎麼能不讓她發狂。
葉以珊同樣很抓狂。
明明算計得好好的,怎麼出現在這裡的不是葉瀾衣,反而是個見都沒見過的女人。
“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葉瀾衣被你藏哪裡去了!”
葉以珊陰沉着臉質問道,對這個破壞了自己計劃的女人恨到了極點。
“葉瀾衣?”
澹臺北萱瞬間明白過來,眼神幾乎要噴火,“我明白了,是你做的這一切!你要害葉瀾衣,卻把我害了!我跟你沒完!”
憤怒的女人是可怕的。
尤其是憤怒又發瘋的女人。
澹臺北萱當下不顧一切朝着葉以珊撲了過來。
葉以珊被她這不要命的打法嚇住。有些慌亂地後退。
不知是否故意示弱,居然不還手,反而朝着贏無憂驚惶求救。
“師兄,快來幫我把這個不知哪兒來的瘋女人給制服了。”
然而,讓她失望的是,贏無憂的眼神卻漸漸漠然起來。
這一走神,澹臺北萱的攻勢便漸漸猛烈起來。
葉以珊一發狠,也不再隱藏實力,不要命般用出各種絕技。
兩人一個擁有高品質的裝備,一個用妖獸晶核把自己強行提升到了靈士二重,打起來格外慘烈。
到最後連揪頭髮這種潑婦打架的技能都用上了,直接給在一旁觀戰的東胤皇太子造成一百萬會心傷害,讓他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對雌性生物避之不及。
望着戰鬥激烈的兩人,贏無憂默默、悄悄地後退,想要退回到葉瀾衣所在的房間裡面。
然而,葉以珊看見他似乎想走,立刻不管不顧脫離戰圈撲了上來,潸然淚下道:“師兄!她打我!”
贏無憂一動不動,沒一點反應。
葉以珊終於察覺到贏無憂的冷漠,不可置信道:“你相信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女人也不相信我?”
“我相信我自己眼睛看見的。”贏無憂冷冷道。
“什麼意思?”葉以珊愣住了。
就在這剎那,後院突然爆發出“碰”地一聲巨響。
葉以珊面色一變,“誰在偷太上長老的龍蛇血蘭!”
幾道彩光閃過,又是一陣轟隆隆的巨響。
贏無憂面色一變,飛快推開房門,“瀾衣?”
一道人影狼狽地竄出,身後跟着一道洶涌的氣勁。
“葉瀾衣!”葉以珊發出一聲尖叫,眼睛瞬間紅了。
她終於明白贏無憂的意思了,原來葉瀾衣從頭到尾都在一旁看戲!
葉瀾衣突然一個轉彎,從葉以珊和澹臺北萱兩人身側掠過。
追着她的氣勁卻沒她那麼快的反應,直直朝着距離自己最近的兩人打去。
“噗!”地一聲,澹臺北萱的胸口出現一朵血花,愕然憤恨地看向在最後關頭拿她當了擋箭牌的葉以珊。
贏無憂也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似乎不敢把眼前面色陰狠的女子和自己印象中溫柔的小師妹聯繫到一起。
不等他反應過來,葉以珊已經飛快丟下澹臺北萱的屍體,朝着葉瀾衣追了過去。
“葉瀾衣!太上長老馬上就回來,知道你偷了他的龍蛇血蘭不會放過你的!”
尖銳刺耳的聲音在身後遠遠傳來,葉瀾衣反而溜得越來越快了。
然而,剛跑進那片粉色花海,就有一道駭人的威壓由遠及近朝着她席捲而來。
“轟!”
靈技爆發的巨大聲響,將整個山谷都震動起來。
“怎麼回事!”打盹的澹臺明月一個激靈爬起來,望向自己同伴離去的方向。
突然,他的眼睛瞪得滾圓,只覺得全身血液都涼了下來。
“只有你一個人在這裡嗎?”恰在這個時候,清揚悅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將他驚醒。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來人,激動得好似像遇見了親人。
“梵先生,你怎麼在這裡?”
梵清弦的目光淡淡從他身上掃過,又掃向遠方,好看的眉毛慢慢蹙起。
“剛剛那聲巨響以後,我就感覺不到葉姑娘的氣息了。”
澹臺明月瞪大眼睛,“你一直跟着我們?”
不等梵清弦回答,他就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袖子,把他朝前帶去。
“他們分成三組進前面探路,但是那幾條路全不見了!”
少年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彷彿抓着救命稻草般緊緊攫住那片白色衣袖。
梵清弦輕輕將袖子從他的手上扯出來,神色瞬間鎮靜,淡淡道:“我去前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