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要緊,以自個娘子的武力值,肯定也是朝着最高的那座山前進。
等到那附近,絕壁可以找到媳婦!
而默默抱着爹爹脖子的小蘿莉已經在心底默默地呼喚了。
孃親你在哪裡!
最近爹爹越來越兇殘!
殺的魔獸都可以沿着那些小島繞幾圈!
而且,爹爹只會給自己烤魔獸肉!
還不許自己說魔獸肉難吃!
明明就是沒有用心烤!
孃親再不來,自己就要被餓死啦!
而她的孃親,也是無比惆悵。
自己已經窩在某座小島上面,烤了無數天的肉了。
她感覺自己的烤肉技能絕壁已經點滿了!
可最後,那些肉都進了懷中白毛團子的肚子。
自己要找的男童一點音信都沒有!
聽說他時常在魔獸最不厲害的那羣島嶼附近轉來轉去,自己是不是應該換地方找了?
某個還一心一心想要去核心區域尋找媳婦的人,壓根不知道他的媳婦現在準備去的方向,是和自己背道而馳的!
葉瀾衣一路順着島嶼找下去,終於某天,發現半個島嶼的樹木全部枯萎了!
那個孩子,不是在附近,就是曾經來過這裡!
這些草木枯萎的形態,實在是太眼熟了。
分明,就是九幽煞氣自帶的毀滅之力!
他們說,那個孩子的血纔會造成一切枯萎湮滅的景象。
他受傷了嗎?
葉瀾衣無比焦慮,但在島上轉了一圈也沒看見自己想找的蹤影。
想了想,她盯上了正爬上海岸的一隻魔獸。
半個時辰後,葉瀾衣拖着血淋淋的胳膊,“面色疲倦”地踩在了倒地魔獸的身上。
旁邊的白色毛團憤怒地“吱吱”直叫。
明明可以輕鬆解決,爲什麼要讓自己被咬傷!還不許它幫忙!
還不是,爲了繼續釣“孩子”!
她容易嗎她!
已經察覺出那男童很警惕,她不得不用這樣的法子來順理成章“送出草藥”。
用完的止血草隨便堆放在魔獸旁邊,而她,彷彿因爲力竭和受傷,直接抱着(死命勒着)某隻狐狸“挺屍”暈了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就在葉瀾衣覺得自己真的要睡着的時候,突然聽見了旁邊的動靜。
來了!
她心中一喜,繼續不動聲色地躺着。
片刻後,劍光一閃。
女子沉默而鬱悶地看着距離自己不到一尺的巨大魔獸。
旁邊,草藥依舊整整齊齊碼在那邊,一根沒少。
男童沒有釣來,釣來的,卻是這隻魔獸的同伴。
認命地嘆息一聲,葉瀾衣鬆開早就躍躍欲試想要戰鬥的九尾天狐,踏入了混戰之中。
就算不能使用靈力,月色的凌冽劍意也幾乎一戳一個準,不多時就串糖葫蘆一般串起了一排的魔獸。
就在追向最後一隻魔獸的時候,她心念一動,猛然回頭。
黑影從第一隻魔獸屍體旁邊掠過。
止血草,統統不見了!
甚至,連那隻魔獸的腿肉也被割掉了一塊!
好聰明的孩子!
葉瀾衣一瞬間涌現的,不是驚怒,竟然是欣慰。
他很會抓緊時機。
應該也發現自己在尋找他。
而上次闖入營地,要麼是他餓得狠了。
要麼,就是他知道那些人會避開他而有恃無恐。
“阿澤,你在這裡玩!”
葉瀾衣當機立斷將自己弟弟仍向最後一隻魔獸,拔腿就追了上去。
九尾天狐立時懵逼。
被丟下的憤怒讓它一爪子抓了下去,直接在比它大了十幾倍的魔獸腦袋上開了個血窟窿。
神獸的牛逼,在這個世界簡直體現得淋漓盡致!
就算它也不能用靈力,可這爪子,簡直比任何武器都好使!
另外一邊,葉瀾衣已經繞着島追了三圈了。
而就在距離島嶼有一段距離的暗礁下,突然浮上來一個瘦小的身影。
他的四周,同時浮起一片魚蝦和幼小魔獸的屍體。
淡粉色的血跡,在海面上飄蕩着,猶如毒藥般讓周圍的魔獸避之不及。
男童喘息着拿出懷裡的止血草,直接按向自己受傷的胳膊。
一雙修長漂亮的手指卻突然按在他的止血草上,溫柔的聲音響起,“還是我來罷,這草不是這麼用的。”
男童受到驚嚇,差點跌到礁石下,卻被突然冒出來的女子死死按住。
葉瀾衣這纔有機會,仔細查看這孩子的相貌。
被水打溼的頭髮溼淋淋貼在臉上。
漆黑的眼瞳帶着幾分不安和慌張。
其他的地方......
無論是鼻子、嘴巴的形狀,甚至是斜飛入鬢的劍眉與臉頰的輪廓。
都和她,十足十地像!
一時間,她恍惚了下。
男童抓緊時機狠狠一推,就想溜下海。
可還沒跑,就被人不客氣地拎住了衣領。
這孩子真和泥鰍一般。
若非她在止血草中以自己的血爲引,只要這孩子拿出止血草,她就能找來,恐怕還真逮不住。
此時,被她抓着衣領,還在不住地掙扎着。
“放開。”
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會死的!”
見葉瀾衣沒有反應,已經開始蹬腿的孩童脫口而出。
這些人,看見他不應該避得遠遠的嗎?
就算想殺掉他這個災星,也不應該選擇他流血的時候!
更不應該,還站在被他血液污染的海水之中!
難道她沒看見那些死去的魚蝦和魔獸?
男童看不懂葉瀾衣臉上的表情。
不知道這個抓着他的人,居然露出了欣慰之色。
嗯,這話說得還不賴。
她還怕這孩子沒人教導,連話都不會說呢!
因爲所有的傳聞裡面,只說他像野獸,沒人看見他說話!
事實證明,她真想多了!
還有,他想逃走,是害怕自己的血會害死她嗎?
這麼一想,葉瀾衣覺得自己更欣慰。
這個孩子,就算身處困境,似乎還心懷善念?
腦補過頭的葉瀾衣,毫不客氣將掙扎的小傢伙丟到岸上,強行扯開他胳膊上的衣服,將止血草的汁液滴落上去。
看着女子專注的動作。
原本掙扎的孩子突然一下子放鬆身體。
“你,不怕我嗎?”
他遲疑着開口了。
葉瀾衣的手一抖,一滴汁水從他的胳膊上滑下。
而她的眼淚,這這瞬間差點就涌了上來。
話音稚嫩,她卻聽出了自暴自棄。
她當然不會怕他。
爲人孃親,無論如何不會怕自己孩子。
哪怕他生而爲自帶毀滅氣息的萬魔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