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衣站起來,手放在了葉君澤的衣襟上。
她似乎想起什麼,警惕地回頭看去,卻發現爍夜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
少女再不猶豫直接拉開了葉君澤的衣襟,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葉君澤的胸口也是一樣的白色絨毛,一直朝着他的脖頸蔓延而去,摸起來,還挺舒服的。
就算是葉瀾衣再鎮定,見到這詭異的情況,也一時間傻了眼。
過了很久,她才心思重重地將葉君澤的衣服重新拉好,呆呆在牀邊坐了一會。
葉君澤似乎還沒有轉醒的意思,只是神色平靜,看起來沒有任何的問題。
葉瀾衣思索了一會,突然喚道:“魂縈,你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嗎?葉家以前有沒有人出現過這種事情?”
葉君澤體內沒有中毒的跡象,那若不是修煉出了什麼岔子,也許就是葉家有什麼奇怪的遺傳疾病之類了。
只是渾身長白毛的毛病,簡直是聞所未聞。
黑色的虛影慢慢在空中出現,魂兵的頭目平靜地點點頭,“有點猜測,但不確定,主人可以發信詢問下葉三少,他似乎知道很多事情。”
“小叔?”葉瀾衣沉吟了下。
自己的小叔,似乎真的知道很多隱秘,卻不知道因爲什麼顧慮,總是不願意透露。
看見葉君澤除了昏迷,似乎也沒什麼別的大問題,葉瀾衣便回去自己房間,準備給小叔傳個信。
出門的時候,看見爍夜和婓晉似乎在說什麼,葉瀾衣便朝着他點了點頭,“多謝。”
少年有些奇怪地擡起頭,“你謝我什麼?”
葉瀾衣記掛着葉君澤的奇怪表現,心不在焉地笑了笑,“謝謝你剛剛用靈力相助。”
爍夜的眉頭擰了起來,似乎想要說什麼,卻看見葉瀾衣已經走遠了。
發現葉君澤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事情,葉瀾衣將魂縈留下照顧他,自己卻又回到了地下搏鬥場。
那名搏鬥場的負責人看見她立刻炸毛了:“你還敢來!”
葉瀾衣慢條斯理地敲了敲面前的桌子,“我回來,對你們搏鬥場而言是好事。”
那負責人陰沉着臉,“什麼意思?”
“如果這些下注的人全部輸了,最後的贏家不就是你們了嗎?”葉瀾衣勾了勾脣。
搏鬥場的負責人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笑了起來:“你想做那匹奪冠的黑馬?”
越想,那人就越好笑,最後忍不住笑個不停。
葉瀾衣冷冷地看着那人發瘋,淡定從容的神色讓那名負責人終於慢慢恢復正經。
“小子,雖然你的實力很不錯。但那天和你打鬥的人,全不是最終參加比賽的搏鬥士。對上他們,你恐怕走不了多遠。”那名負責人暗自搖了搖頭。
這少年展現出來的修爲是靈尊初階,但是在一個靈尊多如狗的國都,靈尊初期什麼都不算。
踏進季賽的搏鬥士們,大多是在靈尊中階左右。
“試一下,你也沒有什麼損失。”葉瀾衣卻並沒有被他的嘲諷所激怒,表情依舊平淡無波。
那名負責人盯着她看了半晌,似乎在做什麼權衡。
良久,他下定了決心般點了點頭,“好!你可以試,但你無法從比賽中獲取分成,就算是你和你的同伴昨天給我們搏鬥場招來麻煩的補償,你可同意。”
“可以。”葉瀾衣毫不猶豫應下。
反正她來這裡也不是爲了賺錢。
“帶上面具,你的外號就叫鬼面羅剎!”
葉瀾衣揚揚脣,這個稱號,似乎還不賴?
每天,這個地下搏鬥場上都會日夜不停地進行很多場比鬥,而季賽只是作爲晚間的壓軸節日,每日比賽十場。
而這兩個時辰,卻是地下搏鬥場最火熱的時間。
“今天,我們的季賽有多了一名新的挑戰者,就是我們的鬼面羅剎!清大家盡情享受接下來的盛宴吧!”
伴隨着搏鬥場負責人滿面春風的話語,比鬥臺上出現一個帶着猙獰面具的瘦小身影。
臺下的狂歡靜謐了一會。
不知是誰率先罵了出來,“老子花了這麼多錢來看比賽,你們就弄出這麼個傢伙來糊弄我們?”
但卻也有人很開心,“哈哈,這一場不是鐵手血鷹的比試嗎?看來老子買他買對了,對付這個小子是穩贏啊!”
“呸、不會是黑幕嗎,爲了將鐵手血鷹送進下一輪,故意讓這小子來送分?”
季賽是採用積分形式,一共十輪,根據積分的高低由上往下篩選晉升。贏者得一分,輸者沒有分。而比斗的雙方則是直接抽籤決定。
其實鐵手血鷹現在的分值已經足夠讓他晉級了,但因爲葉瀾衣的出現,讓很多人質疑起他的實力來,這讓他十分的窩火,幾乎要怒罵出聲。
“哪兒來的小子,場主是來玩我的嗎!”他心有戾氣,不能對着搏鬥場的場主發泄,卻只能將憤怒對準面前的小少年。
“小子!敢壞我鐵手血鷹的名聲,老子就讓你拿命來還!”男子猙獰道。
面具將對面少年的所有表情都遮住,而他只做了一個動作,擡手打出一抹金色的靈力,仿若挑釁般擦着鐵手血鷹的額頭掠過。
鐵手血鷹成功被激怒,一雙枯若鷹爪的手朝着少年的腦袋狠狠抓去。
彈指間,紅芒吞吐,靈力凌冽。
“這小子完了。”有人搖搖頭,可惜道,“鐵手血鷹將自己的招牌靈技都用上了,他不死也得殘。”
卻有人撇撇嘴,“就是應該早點將這小子踢下場好讓我們看點精彩的比鬥。”
“嘿,他不會是嚇傻了吧,居然一動不動?”有人發現了鬼面少年的不正常。
他站在原地沒有絲毫動作,彷彿在等着那雙鐵爪挾着磅礴的力量打下來。
搏鬥場的負責人皺了皺眉頭,有些惋惜地“嘖”了一聲。
還以爲這小子可以多撐兩輪呢,沒想到一動真格的就不行了。
鐵手血鷹的眼中劃過一絲狠笑,毫不猶豫弓起手掌朝着葉瀾衣的頭頂抓下。
就在兩者即將接觸的剎那,那名攻擊的男子彷彿被人定身一般停住了。
一動不動的鬼面少年忽地擡頭,眼眸距離那雙奪命的利爪近在尺咫,可那雙手卻一動不動,彷彿手的主人傻了。
然後,少年伸出一根手指,在鐵爪血鷹的手上點了下。
那個在比鬥臺上從來都兇悍無比的漢子驟然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嘯,抱着自己的手掌滾下了比鬥臺。
搏鬥場負責人急忙讓人將鐵爪血鷹扶起來,只稍微探查了一下他的手,就知道,這雙讓他引以爲傲的鐵爪,廢了。
而臺上的鬼面少年卻若無其事地跳了下來,似乎完全不知道他輕描淡寫間將一個馳騁了比鬥場許久的搏鬥士徹底毀了。
誰叫他一開始上來就下殺手呢?
如果不是這麼狠,也許自己也能考慮不將他打那麼狠。
少年若無其事起轉到後臺去休息,卻不知道前面的觀衆席已經全炸開了鍋。
而等待上場的搏鬥士們紛紛用一種詭異的目光打量着他。
“看來你也被孤立了?”一聲輕笑響了起來。
葉瀾衣有些意外地回眸,“爍夜?你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