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擊靈士若失敗,輕則修爲倒退,重則天脈全毀。
夏臨天分不錯,今年十二就已是靈者五重,所以才如何傲慢。
如果有破壁丹,他便有九成把握一次成功。
可這種丹藥只能等待拍賣行偶爾出現,以他的家族實力,根本競爭不過其他世家豪門。
當下,他在內心不顧一切地叫囂,自己一定要把這顆幾乎送上門來的破壁丹給弄到手!
只是破壁丹都是以幾十萬金銖起拍,如果行情好的時候,賣到近百萬也不是不可能。
在場的這些小蘿蔔頭,又有哪個有百萬金銖的財力?
夏臨的眼中劃過一次不甘,他絕對不能錯過這顆幾乎送上門來的丹藥!
突然,他三下五除二將外袍脫掉。
葉瀾衣的嘴角抽搐:“小朋友,你莫不是打算肉償?可是把你賣小倌院也賣不到一百萬金銖吧。。”
夏臨的臉唰地一下子變得通紅,惡狠狠地道,“閉嘴!”
說着,他將內裡一件銀光燦燦的小背心扯了出來。
“呀,夏臨,你不會真要拿這件銀光甲去和她賭吧!”羅傑看見他的舉動,在一旁驚呼道。
“少廢話,我只是拿出來給他看看,難道他還真能贏了我不成?你們有什麼好東西也都別藏着了,拿來給我湊一百萬,等贏來了這顆破壁丹,我會讓我爹把你們那份的錢分給你們的。”
羅傑等人面面相覷,他們也都是大家族出身的子弟,幾十萬金銖拿不出來,價值幾萬的東西也還是有的。
在夏臨充滿鼓動和威逼的眼神下,羅傑等人最終遲疑地又湊出來數顆上品人元丹和幾把武器。
夏臨將那些東西在葉瀾衣面前一拍,趾高氣揚地努了努嘴。
“喏,我這件銀光甲可是由八級妖獸的甲片打磨而成,能抵擋住靈士級別全力一擊,怎麼也能值個五十萬,再加上他們的這些東西,夠了吧?”
“夠是夠了。”葉瀾衣笑眯眯地道,環顧了下四周,“還有沒有要來下注的?”
面對幾乎唾手可得的賭注,圍觀的哪個不心動?
當下又有不少人加入。不過,全部是賭葉瀾衣輸。
夏臨的嘴角越裂越大,挺了挺胸,彷彿覺得大家都站在他那一邊十分光榮,不由得意瞥向葉瀾衣。
葉瀾衣眯着眼睛,看似面無表情,實者心底樂開了花。
她正缺錢呢,就有這麼多傻子排着隊來送錢,她能不開心嗎?
來吧,賭她輸的人再來多些吧!
突然,一個沉重的錢袋從她的身旁落下,金銖叮鈴作響的聲音讓不少人嚥了咽口水。
納蘭拓笑容燦爛地“夾住”葉瀾衣,“小兄弟!哥哥來助你一把。比賽可以組隊,咱們一隊,保管將其他人打趴!”
“好大的口氣!不怕風閃了舌頭!”前方傳來一聲陰冷的短促冷笑。
葉瀾衣聞聲望去,卻見一名和納蘭拓差不多大的少年揹着手傲然走了過來。
夏臨一見那人,就喜不自禁道:“哥!”
“夏禹!你小子跑到新人區來做什麼?”納蘭拓瞬間收斂笑容,橫眉冷對道,顯然和這少年不對盤。
“我來看看有沒有人敢不長眼的欺負我弟!沒想到竟然是你這隻臭蟲?怎麼,你還不死心啊?這都是你第七年參加新人選拔了吧。哈哈哈!”夏禹肆意地仰頭笑道。
納蘭拓冷哼道:“管你屁事?你大爺就是有這個閒情逸致來考着玩!”
“嘿嘿,考着玩?當年是誰抱着測試長老的大腿不肯走,最後給扔出東宸院的?”
夏禹的眼中閃爍出興奮的光芒,似乎回憶起納蘭拓參加選拔時的丟臉事情令他很開心。
“夏禹,你在這裡做什麼?”稀稀拉拉的笑聲由遠而近,幾名少年勾肩搭背地走過來找他。
看見納蘭拓後,有一人明顯十分詫異,“納蘭拓?怎麼年年都能見到你?”
“嘿,這小子就是不死心。我看今年他也一樣進不了。”一少年吊兒郎當地笑道。
他的話引發一陣鬨笑,這羣少年全部肆無忌憚地打量着納蘭拓,眼中的譏諷藏也藏不住。
納蘭拓在帝都貴族中的廢材之名絲毫不下於葉瀾衣。
在他十一歲參加東宸院的選拔時,就被測出天脈淤堵。
然而六年過去,他卻依舊年年執着地參加東宸院新人測試,哪怕年年被拒之門外,卻也從未放棄。
“說起來,你也只有今年和明年兩次參加的機會了,可要好好表現!”
“呵呵,這兩小子可是放言要拿選拔賽第一呢,還逼着我小弟拿家傳護甲和他們打賭。”夏禹冷笑接過話。
葉瀾衣當即氣笑了。
逼着打賭?下注的時候可沒人按着夏臨的脖子!他可是生怕自己不賭,錯過那顆破壁丹呢!
至於家傳護甲嘛。。
“原來這幾十萬的破護甲就是你們家傳的寶貝了?唉,沒想到爭着吵着要和我賭的小鬼居然是個窮鬼。難怪爲了湊一百萬的賭資花了這麼大的力氣。賭不起你就早說嘛,咱可不欺負窮鬼。”
葉瀾衣氣也不喘地噼裡啪啦丟出一竄話。
瞬間,夏臨猶如下了油鍋的魚般,麪皮漲得通紅。
而夏禹則直接二話不說,掌心氤氳起一層淡黃色的光芒,就欲朝着葉瀾衣拍下。
納蘭拓反應迅速地把葉瀾衣一拉,擋在了她的面前,怒呵道:“夏禹!有種你衝着我來!欺負沒有靈力的人算什麼本事!”
夏禹身旁的少年見狀也將他拉住:“別衝動!”
休息區都有東宸院的長老坐鎮,如果被他們看見院中學生欺負參加測試的新人,那就完了。
葉瀾衣早知東宸院院規,所以絲毫不怕夏禹氣急殺人。何況他若真的動手,自己也有自保的底牌。
雖然如此,她對納蘭拓的維護仍然十分感動,也在這瞬間將他引爲了自己的朋友。
納蘭拓絲毫不知自己在葉瀾衣心中的位置已經從臨時隊友上升爲可相交好友,仍然用自己高大的身軀保護着這個在他看來弱不經風的小兄弟。
葉瀾衣被他按在身後,卻依舊拔高聲音刺激道:“害怕自己輸了,就提前下殺手!果真是賭不起!”
“誰說賭不起!”夏臨畢竟小孩子心性,被葉瀾衣拿話一激就跳腳起來。
“那我們不妨去找測試長老公證下,免得輸了賴帳!”葉瀾衣乾脆道。
這對目中無人的兄弟,看樣子也沒少嘲笑過納蘭拓,不好好教訓他們,可真對不起他的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