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尊皺起眉頭,喃喃道:“這名字好熟。”
半晌後,他突地一拍大腿,“哎喲,我想起來了,這不是我那徒弟媳婦麼!”
靈旭。。的媳婦?
流光望着自家主子瞬間扭曲的俊臉,悄悄地後退,然後唰地竄出了門。
“轟隆”一聲,紫雲山頂突然炸開萬道紫雲,即使站在山下,也看得清清楚楚。
在耀眼紫光的照耀下,一棵高聳入雲的大樹清晰地暴露在兩道鬼鬼祟祟的人影面前。
葉瀾衣有些納罕地連打兩個噴嚏,指揮着墨墨將一個圓形的銀球投到樹下。
“孃親,暈了!暈了!”
一陣煙霧騰起,墨墨撲扇着翅膀啪嘰一下貼上孃親的臉。
葉瀾衣不客氣地將它扯下來,“別偷懶,我不是給你吃了解藥麼。”
裝暈失敗,墨墨垂頭喪氣跟在葉瀾衣身後幫忙“剝糉子”。
葉瀾衣在學會煉製丹藥後,煉製得最多的不是有提升效果的丹藥,反而是前世熟知的各種毒藥。
她讓墨墨丟下的銀球就裝着一種特質麻藥。
望着死豬一樣趴在地上任由她和納蘭拓“宰割”的夏臨,一抹惡作劇的笑容從她的嘴角掠過。
“納蘭,快點幫我把他搬到最寬闊的那條大道上!”
當納蘭拓弄清楚葉瀾衣打算做什麼後,深覺自己的節操已經掉沒了。
夜色中,幾個光溜溜的身影猶如風乾的臘肉樣倒吊在樹上迎風搖曳。
一個優雅的身影忽地步到那堆“臘肉”旁,原本有些冷意的眼眸忽地泛起幾抹笑意。
“小葉子,既然你想玩,我就幫你加點料吧。”
說着,他指尖輕彈,幾縷靈力沒入繩索之中。
做完了這些,他閃到剛剛的那株大樹旁。
守夜的黑色毛團驀地瞪圓了金燦燦的眸子。
“爹。。”
陌風臨急忙做出噤聲的動作,悄無聲息走到沉睡的少女身旁。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做出偷偷摸摸看人睡覺的事情。
可是在暴怒完畢,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衝下山來。
瞬間,浮躁了幾日的心一下子安靜下來。
即使在睡夢,她的眉頭仍然緊鎖,彷彿有無盡的心事。
修長的手掌伸出,停在她的額頭,淡淡的靈力從掌心涌出。
彷彿覺察到溫暖,葉瀾衣無意識地蹭了蹭那雙手掌。
陌風臨的身體僵住,片刻後,一抹絢爛的笑意從他的脣間綻開。
翌日清晨,一聲怒吼響徹整座森林。
“誰幹的!”
羅傑被驚醒,迷迷糊糊地睜眼,“夏臨,你怎麼不穿衣服?”
夏臨臉漲得通紅,怒道:“你不也一樣!”
他氣急敗壞地施放靈力,想要掙脫繩索,然而這繩索受到攻擊反而越陷越緊,不多時就勒出道道血痕。
“來人啊,放我們下來!”有膽小的忍不住扯着嗓子喊了起來。
夏臨臉色一白,怒吼道:“閉嘴!”
可惜已經晚了,幾名被驚動的少年接二連三鑽出叢林。
“哈哈哈,夏臨,你們、你們這是在秀身材想嚇跑妖獸嗎?”
這羣孩童都還是愛玩愛鬧的年紀,紛紛捧腹大笑起來。
“我看他們是想以自己爲誘餌,將妖獸吸引過來吧。對你們這種捨己喂獸的行爲,我們得表示感謝。”
“你們閉嘴,把我們放下來!要不就滾!”一向驕傲的夏臨已經出臨憤怒了。
要是讓他知道是誰幹的,他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可惜,下面的那羣新人卻絲毫不怕他的威脅,反而唯恐天下不亂地坐了下來。
“既然你們都幫我們引怪了,那我們自然要在這裡守株待兔等着。等會解決了,會給你們留點皮啊肉啊的當報酬。”
這些新學員都知道彼此是競爭關係,見到夏臨一行人受挫,當下落井下石。
甚至有心思縝密的怕日後出了森林被夏禹報復,偷偷去散播消息,想引來更多的人圍觀。
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臉皮薄的夏臨只覺比殺了他還難過。
這個時候,他已經不想繼續參賽了,只想捏碎傳送符把自己傳出去。
然而,他身上不着寸縷,別說傳送符了,連片布條都沒有!
而在新人試煉區深處的一條寬闊河邊,卻有幾枚黃色的圓片落下,被湍急的河水沖走。
葉瀾衣冷漠地收回手,嘴角勾起一抹笑。
夏臨這麼好面子的驕傲少年,她怎麼能不給他在衆人面前多多“露臉”的機會。
只怕新人選拔賽結束的時候,他裸掛樹上的消息已經要傳遍整個學院了吧。
至於什麼時候他才能從樹上下來,又能不能在這期間躲過妖獸的襲擊,就要看他的人品了。
“瀾衣!我們現在的晶核過百了!”在一旁清點晶核的納蘭拓興奮地喊起來。
原本他以爲兩人最後能拿到十枚就不錯了。卻沒想到兩人跟切菜一樣砍掉三十多隻妖獸。
再加上一路打劫,即使他們兩人現在睡到比賽結束,也肯定可以進入前三十名了。
葉瀾衣笑笑,從裡面撿了五十顆出來,將剩下的晶核扔給納蘭拓。
“納蘭,這可是你進入東宸院的敲門磚,快收好。有了這些晶核,咱們可以直接傳出去等着比賽結束了。”
納蘭拓在自己的晶核裡面挑了挑,將罕見的四級晶核挑出來塞到葉瀾衣的懷中:“拿着!你可是要奪第一的!”
葉瀾衣卻沒有接,將目光投向河對面。
“納蘭,你先回去。我還要去對面看看。”
納蘭拓睜大眼睛,“你瘋了!對面是給學院弟子圍獵的區域!”
東宸院以紫雲山中的霧靄河爲界,分開新人選拔區和學院弟子圍獵區,
葉瀾衣眯起眼睛,紫雲山深處很可能有救治祖父的草藥。
所以就算龍潭虎穴,她也要去試一試!
“納蘭。”葉瀾衣突然開口。
納蘭拓茫然回頭,這瞬間,他的頸部一麻,身不由己倒了下去。
葉瀾衣嘆了口氣,捏碎納蘭拓的傳送符,然後毫不猶豫朝水面掠去。
一片華麗的衣角極快地從樹後掠出,似乎想要攔住她。
然而,想了想,卻又搖了搖頭,有些自嘲地道。
“罷了,反正跟蹤這種事情都做了,就在暗處保護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