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叮鈴鈴”的脆響,這片空間下起了一場靈晶雨。
而最大的那顆火系靈珠卻被柔和的風託着,停在了葉瀾衣的面前。
葉瀾衣沒有去拿,擡眸看向梵清弦。
不等她開口,梵清弦已經溫和道:“這些東西,我沒有用。你都收着吧。”
葉瀾衣知道他不是一般人,也不客氣,一邊將地上的東西往空間戒指中塞,一邊道:“這裡面還有好多東西,你需要什麼,我幫你拿。”
梵清弦卻似有感應般,低頭“看向”葉瀾衣的手指,“葉姑娘?”
“什麼?”
“沒事,也許是我感覺錯了。”他淡淡一笑,好看的眉毛卻微微蹙起。
兩人一路前進,一路搜刮,葉瀾衣幾乎要合不攏嘴了。
她確信,自己是掉到一個藏寶洞來了!
一路行來,她不光看見了靈晶,還有各種丹藥、靈技、武器甚至大量金銖。
只是,許多靈技武器都被一個個透明的氣泡託着無法打開,讓葉瀾衣乾瞪眼而沒辦法。
而且還有很多岔路被巨大的石門封住,讓人心癢癢想一探究竟。
據梵清弦所說,那些氣泡是“血禁”,只有和原主有血緣關係的人才能滴血打開。
葉瀾衣雖然有些遺憾,卻也不貪心。
那些隨意擺放的金銖和丹藥,就已經讓她收穫不匪了。
“奇怪。”梵清弦突然在一本靈技前停了下來。
“這本書上的氣息和剛剛不一樣,竟是被兩個不同的人下了血禁嗎?”
“難怪開啓信物是兩個。”葉瀾衣倒是沒興趣追根究底,反正她也只能看不能拿。
“葉姑娘,你不如試試。”梵清弦若有所思,“你手中不也有一塊信物。也許這其中一人就是你的先祖。”
葉瀾衣心中一動,她怎麼忘了定國公玉佩。
說不定,這裡就是檀爺爺所說的密庫!
想了想,她咬破指尖,將一滴血滴在面前的那本靈技上。
彷彿平靜的水被燒沸,氣泡突然震動起來,然而片刻後就歸於平靜,並沒有破碎。
她不死心,回到走過的通道,對着另外一種氣息的氣泡再度滴下一顆血,卻仍然沒有用。
“難道這玉佩是葉家先祖撿來的?”葉瀾衣的嘴角抽搐道。
“算了,繼續走吧。我們得儘快出去了。”葉瀾衣抿緊嘴。
忍了又忍,她還是鎮重開了口,“等我們出去,我幫你一起找你的那位朋友。”
這也是她能想到唯一幫梵清弦的辦法了。
梵清弦清淺一笑,未置可否。
路過一處轉角,他的腳步卻驟然停下,語氣第一次浮現出驚訝。
“那裡竟然有一把..”
“什麼?”葉瀾衣茫然看向漆黑一片的角落。
白鹿王很自覺走過去,用自身微光給葉瀾衣照明。
一道暗紅色的身影躍入葉瀾衣的眼中。
在那個不起眼角落的牆壁上,鑲嵌着一把暗紅色的長戟。
戟杆呈暗紅色,戟刃卻彎折如新月,覆着一層青色的鏽跡,唯有血槽的部位,鮮紅刺目,仿若飲盡鮮血。
難得見梵清弦對什麼東西提起興趣,葉瀾衣毫不遲疑:“我去幫你拿下來!”
“等等!”
梵清弦的話還未說完,葉瀾衣已極快地掠了過去。
她的手臂驟然一陣刺痛,一道血痕突然出現,淅瀝瀝落在長戟上。
“嗯?”她忍不住發悶哼一聲,翻身躲開面前驟顯的凌厲鋒芒。
“葉姑娘。”梵清弦一驚。
“沒事,擦破點皮。”話音剛落,一個瓷瓶已經遞到她的面前。
“這種斷續青玉藥膏,對傷口有奇效。你留着吧。”梵清弦溫聲道。
“多謝。”葉瀾衣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一路搜刮,好不容易想幫梵清弦拿樣東西,結果東西拿不到,反而要他給自己療傷膏藥。
葉瀾衣深深鄙夷了自己一把。
她擡頭又看了眼那把長戟。
剛剛劃傷她的,是長戟自身殺氣。
這個東西被放置在這裡多年,還如此銳利嗜血,當年它究竟砍殺過多少人?
“我再去試試。這次我會小心!”
葉瀾衣素來行動派,話出口的瞬間,已又來到長戟面前。
梵清弦張了張口,似乎感覺到她的執意,最終未阻止。
這一次,葉瀾衣在自己的手掌外包裹上一層靈力,果然順利握住了戟杆。
然而瞬間,猛烈的殺氣再度席捲而來,瞬間刺破她的靈力護壁。
葉瀾衣強忍着不發出任何痛呼,避免被梵清弦發現她此刻的困境,只奮力把長戟往外拔。
然而,那個清雅的男子卻似乎還是感覺到她處境艱難,突然擡手,送出一團青色的靈力。
在那道靈力的護衛下,長戟發出一身沉悶的落地聲,而葉瀾衣也同時跌倒。
雖然如此,她還是緊緊抓着長戟不放,試圖將它拖到梵清弦面前。
手中的血跡滑落,和暗紅的戟身混在一起,片刻就消失無蹤。
吸收了她的鮮血後,長戟上突然騰起一道灰色的煙霧。
“汝是何人,爲何能將吾從沉睡中喚醒。”
洞穴中,突然響起一道陌生女聲,低沉冷冽。
葉瀾衣的瞳孔猛然睜大。
在她的面前,出現一名身着戎裝的女子,眉目英挺,神色冷傲。
那女子看了看葉瀾衣,殺機驟顯。
“汝並非吾血脈,莫非是贏虛妄的後人!”
話音落下的瞬間,那長戟猶如一條火龍,朝着葉瀾衣心口探去。
她的速度太快,攻擊太猛烈,葉瀾衣幾乎來不及反應。
“鏗鏘”一聲,梵清弦的琴絃顫動,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和戟尖相抵,僵持起來。
那女子驚駭擡頭,看向梵清弦。
忽然,她身體顫動起來,似忍不住想要跪拜:“你、你是..”
梵清弦面色平靜,只用淺色的眼眸“注視”着她,她的話便再也說不下去。
而葉瀾衣終於有空喘息,默默舉起定國公的玉佩,以示清白。
“前輩,我是葉家之人,並不姓贏。”
雖然不知這女子和葉家是否有仇,但是看她那架勢,肯定和姓贏的掐過架。
等等,贏虛妄怎麼這麼耳熟?
葉瀾衣驀地一驚,這不是東胤皇朝開國君主的本名嗎!
那女子的注意力終於從梵清弦身上被吸引開,呆愣地看了玉佩幾秒,突然脫口而出道。
“這是我的青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