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獸顯然是看見了懸浮在空中的万俟幽蘭和火鳳,看着火鳳全身都燃燒着火焰,這水獸便是心下明白了幾分剛剛打到自己身上的火球到底是怎麼回事,超長的脖頸猛地一甩,在万俟幽蘭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火鳳被打飛了好遠墜落在地上!
万俟幽蘭看到重重摔在地上的火鳳心下狂怒,大聲的喊了一聲畜生!便將長劍握於手中準備刺向水怪,水怪並沒有躲閃,在長劍陷入水獸的脖頸之中的時候,水怪將脖頸一甩,万俟幽蘭被甩飛了好遠,好在她平衡力夠強,隨即後空翻才穩住自己沒有摔倒在地上。而插在水獸脖頸只上的長劍卻沒有傷害到水獸一分一毫騸。
“該死!”遇見這樣的水獸是万俟幽蘭沒有想到的,沒有了長劍,万俟幽蘭掏出腰間的匕首幻光掠影的準備從水怪的後方突襲,可是她還未接觸到水獸,那水獸的頭便是往後一轉,大大的頭顱如同秤砣一樣猛地撞向万俟幽蘭,一個沒來得及,万俟幽蘭被嘭的打飛,這一擊狠重而又有力道,万俟幽蘭摔在湖邊的沙地上一時半會竟是不能夠動彈。
水獸像是看出了万俟幽蘭現在並沒有還手的力量,從水中慢吞吞的走向她摔到的地方,血盆大口中尖利如箭矢的白牙寒光閃閃,万俟幽蘭看着朝自己一步步逼近的水獸心中一陣陣的收縮,難道就這樣在這裡死了嗎?不!她不甘心!
水獸的體積雖說龐大但是移動速度並不龜速,不一會兒便是站在万俟幽蘭的面前,巨大的身子將大半個天空都擋住。張開血口便是打算將万俟幽蘭吞掉鉿!
“幽蘭!”卡斯的聲音在遠處響起,万俟幽蘭看着慢慢逼近的水怪頭顱打算做最後的掙扎,將手中靈氣聚起,黑色的氣流球以飛快的速度聚集着,當水怪嘴大張將要把她籠罩的時候,万俟幽蘭猛地一扔將黑色氣流球丟向了水怪的左眼!
“嘭!”黑色氣流觸碰到水怪的左眼突然爆炸開來,它的眼睛被炸瞎了一隻,巨大的疼痛感讓水獸猛地將頭一甩,万俟幽蘭被打的飛了起來,身體的疼痛越來越重,万俟幽蘭感覺意識越來越模糊。
“萬物皆有生命,褻瀆即是罪惡。”卡斯看到万俟幽蘭這樣,心中一陣抽搐,飛身躍起將万俟幽蘭抱入懷中,飛到一旁交到衆人的手中。
卡斯飛起身張開手掌,不一會一把通體金黃散發着強大氣流的黃金弓出現在他的手中。左手持弓右手掌攤開,不一會兒一隻金色的箭矢在他的掌心出現。搭箭上弓猛的射出,金色的弓箭咻的一下飛了出去直直的射在那水怪的後腦勺上,將腦袋戳了個對穿!
水獸最後的掙扎和哀嚎整個山谷都回蕩着,轟然倒下的水獸如同一座小型的山丘,讓人看到還有些戰慄不安。卡斯看着倒地不起的水獸並沒有停止射箭,一隻只的箭矢如同落雨般飛向水獸的屍體,黃金箭有着淨化的作用,不一會兒,這頭水獸變得只剩下一副空空的骨架。
“幻皇怎麼了?”
“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的生氣啊!”
卡斯的舉動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原本溫潤的幻皇從來不會親自出手,況且對着一頭已經死掉的魔獸幻皇還不放棄攻擊讓人更看不懂了。
泄完心中憤怒的卡斯緩緩的從空中落下,走到万俟幽蘭身邊的時候,万俟幽蘭已經昏迷了過去。一個公主抱,卡斯一臉嚴肅的離開了人羣朝着駐紮地走去。火鳳也從地上緩緩的爬起,勉強的撲扇着翅膀跟在卡斯的身邊。
“要你好好照顧她,你爲什麼沒有聽進去!”卡斯的聲音變得冷峻起來,火鳳顯然不知道現在面前的卡斯正在以葉冰寒的身份和自己說話。
“火鳳我問你話!你爲什麼沒有好好保護她!”卡斯再一次強調了一遍,火鳳這纔是反應過來用顫抖的聲音說道:“那個水獸太厲害了,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打翻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主人!”。
葉冰寒顯然是聽不進火鳳的話,惡狠狠的說:“若是她死,你也不要想獨活。”轉身便是進入了自己帳篷內,只留下有苦說不出的火鳳在外面孤零零的飛着。
“幽蘭你一定要活過來啊。”火鳳小聲的嘟囔着,它不想死,它更不想自己這麼好的女主人死。
帳篷內葉冰寒將万俟幽蘭平放在牀上,從一旁的隔間裡打來一盆熱水輕輕用毛巾蘸着水擦拭着万俟幽蘭,彷彿躺在這裡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稀世珍品,葉冰寒的眼中露出的溫柔讓人看着無不動容。
將手搭在万俟幽蘭的脈搏上,直到感受到万俟幽蘭脈搏在有規律的跳動着,葉冰寒才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蘭斯走進帳篷的時候剛好看到卡斯溫柔的在給万俟幽蘭擦拭着,着急的問道:“她沒什麼事情吧!”
“沒有事情,你去休息吧。我來照顧她。”卡斯明顯是不想多說什麼,蘭斯也不再逗留,望着眼前的人嘆了嘆氣便離開,卡斯將罩毯輕輕的蓋上萬俟幽蘭的身上,便是伏着牀沿沉沉的睡去。
當万俟幽蘭醒來的時候,看到卡斯伏在自己的牀邊,這個擁有至高無上權利的人,擁有英俊容顏和強大力量的人正趴伏在自己的身邊,万俟幽蘭的心中某種情愫開始生根發芽,輕聲的笑了一下。
“你醒了啊,我還以爲你要睡好幾天呢。”卡斯看到万俟幽蘭盯着自己顯然是有些不好意思,臉頰一摸不漏神色的紅暈卻是被万俟幽蘭看在眼裡。
“我這樣身體強壯的人怎麼可能那麼睡那麼久。”万俟幽蘭顯然是好了許多,從牀榻上坐起,看着眼前的人說道:“倒是你,照顧了我一夜,真是辛苦了。”
大清早火鳳哪裡知道万俟幽蘭已經起身,衝進帳篷便是喊着:“主人主人,小蘭蘭還沒醒嗎!”卡斯一個眼神讓火鳳立馬收住了聲音,火鳳看着坐在牀邊根本不像昨天受了重傷的人傻傻的笑着,而一旁的銀狼則是做出我不認識這傻子是誰的樣子。
万俟幽蘭倒是個心思細膩的人,聽到火鳳喊着主人有些不解,自己是主人沒錯,但是剛剛喊自己明明是喊的小蘭蘭,而火鳳的主人是葉冰寒,但是剛剛火鳳喊了卡斯主人,那麼……万俟幽蘭看着卡斯,眼神變得越來越奇怪。
“小蘭蘭啊,實話不相瞞,昨天看到卡斯大人對你是那樣的關心,我就琢磨着你看我主人這麼久都沒有出現是不是很可惡?所以我就想喊卡斯大人主人也不錯,嘿嘿嘿,不錯”火鳳別開頭不看卡斯,但是它現在明顯的感受得到卡斯的眼神刀正在一刀一刀的剜着自己。
万俟幽蘭也就是隨口一問,聽到火鳳這樣說也不追究着問,倒是火鳳說葉冰寒好久都沒有出現,万俟幽蘭心中還是有一分的擔憂:“若是聯繫到他,記得向他帶去我的問候。”
火鳳瘋狂的點頭但是眼神卻是緊張,卡斯的嘴角不經意露出一抹微笑,万俟幽蘭都沒看到。
因爲万俟幽蘭的受傷,原本說在這裡休息兩天的營地硬是被卡斯往後延長了三天,美其名曰傷員需要休養,但是這時候万俟幽蘭已經無聊到帶着花香蘭在森林各處獵殺着魔獸,收集者魔核。
原本擁有銀狼和火鳳,如今又來一隻利嘴鷹,這樣的隊伍讓万俟幽蘭殺魔獸跟踩螞蟻一樣簡單,將魔獸身上能吃的部分都切割下來放入揹包,万俟幽蘭的空間戒指儲存糧食的地方變得越來越小。
傍晚在湖邊燃着篝火,一邊做着烤肉的万俟幽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坐在身旁的卡斯當然不會放過問話的機會,小聲地說道:“你怎麼了?”
万俟幽蘭正想心事兒,隨口便說道:“我想要一個空間大點的戒指,乾糧都裝不下了。”說完這句話万俟幽蘭才發現剛剛問話的是卡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別過頭去不看他。
卡斯聽到万俟幽蘭原來是在爲這個煩惱心中大喜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將手上的一個手環脫下,牽起万俟幽蘭的手一面套着一面說:“這是黃金手環,有你意想不到的大空間。”
“這也太貴重了吧。”万俟幽蘭將手擡起仔細的觀察着。黃金手環通體金黃,上面雕刻着複雜的花紋,還點綴着幾顆米粒鑽。看起來就做工細膩實在難得。
“我還有一隻,無妨。”卡斯顯然是忽略了万俟幽蘭所說的貴重,万俟幽蘭看到卡斯這樣說,也不再拒絕,本來就需要的東西,万俟幽蘭也不會礙於面子而說不需要。
万俟幽蘭將手鐲緊了緊,調整到剛好卡和到手腕的成度,打開空間戒指,把裡面疊放的食物都移到了手鐲中。卡斯看着她纖細白皙的手腕和手鐲十分般配,輕輕的磨挲着藏在自己袖中的另一隻手鐲,自己是不是可以將這個看成万俟幽蘭擁有了和自己的情侶對鐲?想到這裡,卡斯就十分開心。
篝火已經點點的散去,傭兵們都相繼進入夢鄉,浩瀚的星空下,平靜的湖水邊,前世中這樣安逸的夜晚對於她來說是根本不可能擁有的,她擁有的永遠是殺人的訂單和親人的背叛,在這裡呆了太久,万俟幽蘭腦中前世的點點已經模糊不清,堅定的信念卻是銘刻在腦中讓她無法抹去。
看着坐在湖邊的万俟幽蘭,卡斯衝她露出迷人的笑意說道:“你怎麼了?”
回頭看看卡斯,那張臉每每看到都會聯想到葉冰寒,可是這人和葉冰寒無論從哪個方面都並不像,万俟幽蘭也不知道爲什麼。
“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万俟幽蘭扭過頭,看着遠處森林,夜風拂過,万俟幽蘭的側臉在微弱的夜光下柔和了許多,不再如同白日的凌冽,而是多了一分隨和。
“是嗎,可以告訴我?”卡斯來了興致,他想知道万俟幽蘭心中的那個人是不是自己。
万俟幽蘭搖搖頭,從來都不喜歡將自己的內心都掏出來給其他人的她寧願將一切秘密藏在心底。把腰間插着的那把匕首拿出來輕拭着,卡斯明白了幾分,不在多問,兩人就這樣呆呆的坐着,時間好似要停止在這一刻。
銀狼似乎感覺到了万俟幽蘭有些不高興,慢慢的走了過來舔舔万俟幽蘭的臉頰,揉揉銀狼毛乎乎的頭,卡斯突然說了話:“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爭強好勝的女子。能夠單獨去做任何事。”
“能夠靠自己能力拿到的東西,我從來不依賴於別人,如果一個人只會依賴別人,那麼他活着還有什麼意思?人生若是不充滿挑戰,那麼這人生活着便是毫無意義。”万俟幽蘭淡淡的說着,直視着卡斯的眼睛沒有半分的懼怕。她知道很多人都敬畏所謂的神靈,可是自己永遠做不到。
“從我第一次看到你你就是這樣的淡然,如今依舊是沒變。”卡斯無奈的笑了笑,接着說道:“雖然你現在是黑暗巔峰,但是我知道你的實踐能力超出這個許多,你需要一個一起戰鬥的夥伴,這樣你會晉升的更加快。”
万俟幽蘭靜靜的看着卡斯,沉沉的來了一句:“難道你們不是我的夥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