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現在皇上身邊連個貼心侍候的人都沒有,我先暫時留下來,等皇后回來,我……”滿格兒低垂下臉,“我真的不想離開你,就這樣可以天天見到你,我也是很開心的,我可以什麼都不要,真的,不要名份,只要陪着你,只要能看着你,偶爾可以跟你說上話就滿足了,這樣,也不行嗎?”
蕭陌御很想狠下心說不可以,但一想到這段時間,她對自己的照顧,又說不出口。
“朕只想讓你儘早明白真相,不管你怎麼做,朕都不可能接受你,與其白白浪費你的時間,不如好好的想想你的未來,不要將你的青春浪費在一個沒有希望的人身上。”
蕭陌御把話說得很直白了,但滿格兒依然執迷不悟,“你說的,我都懂,但要放下一個人,不是那麼容易的,最重要的是,這個人,是我用生命換來的,就算不能做夫妻,也讓我陪在你身邊,好嗎?”
一說這個事,蕭陌御便無話可說了,嘆息一聲,起身,“朕睡好了,想泡個澡,你先退吧。”
“是。”
滿格兒不再糾纏,就怕他再說讓自己離開的話,她是不會走的,這個男人,她認定了。
蕭陌御泡了澡,換了身普通衣服,最近一直疏於政事,都懶得看摺子了,沒有韓菲,他的心怎麼也安定不下來。
“皇上,您要出宮嗎?”公公很久未看他穿便裝,不免擔心。
“是,朕想出宮轉轉。”
“外面不安全。”
“朕的天下,哪裡不安全?”蕭陌御不理會他,徑直往宮門走。
公公快步跟上去,又暗自叫了些武功不錯的侍衛跟着保護。
出了宮門,蕭陌御便徑直走入人羣,很淡定,公公沒換衣服,太引人注目,被蕭陌御吼了,“你這樣跟着朕,只會更引人注目,趕緊滾回去換衣服。”
公公嚇得一愣,轉身跑了。
蕭陌御打發走了公公,加快了腳步,他心最近一直想着,韓墨寧最可能去的地方,可能是韓家。
身體還未完全恢復,走了一截便有些喘,而且傷口有點疼了。
捂着傷,休息了一下,繼續走,轉了幾條路,終於來了韓府。
曾經熱鬧的韓府,此時只有一個破舊的木門,落了一把鎖,還是他幫着上的。
當年救出韓念,送回現代,他便將門落了鎖,還在蕭府給韓念留了條子,鑰匙就在門口左邊石獅子的嘴中。
蕭陌御在獅子嘴中摸索了一下,竟然真的找出了鑰匙。
順利的打開門,屋裡的一切還如當初一樣,只是被莫青凌割掉的青草又瘋長得很高,整個屋子死氣沉,風吹過去,還有嗚嗚的聲音。聽着就讓人害怕。
好在,他一向膽子大,雖然沒有武功護身,也不至於害怕。
尋着記憶,他穿過前廳,來到後園韓唸的閨房,牀上的被辱還是原來的樣子,已經破舊得掉了色,門口還有韓念烤火的火盆,都生繡了,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蕭陌御有點失望,難道自己猜錯了嗎?他們兄妹二人竟然沒有回家?
在屋裡轉了轉,也沒有發現更有價值的東西,剛要離開,卻發現被子下面露出一截細繩,輕輕一拉,掉出來一塊玉,正是他的祖傳寶玉!
“怎麼會在這裡?”蕭陌御細細的摸着玉,冰涼潤滑,奇怪的是,他記得這塊玉曾經爲他們擋過一個大災難,碎了,被韓念偷去之後,竟然修好了?
而且這修補的技術實在不錯,如果不細看,完全看不出來。
將玉收好,蕭陌御又將整個屋子轉了一遍,依然沒有任何發現,所有的跡象都表明,這屋子至少有好些年沒有人進出過,更別說藏在這裡了。
雖然沒有找到韓菲的下落,但找回寶玉,他還是很高興的。
出來之後,還是將門落鎖,將鑰匙放在獅子嘴中,又回了蕭府。
蕭府也是一樣冷清,雖然韓菲和康康過來住過,也重新翻新過,但沒有人住的房子,就是這樣死氣沉沉,讓人不舒服。
在屋裡轉了一圈,腦子中出現了很多很多往事,才發現,以前的自己其實比現在幸福,得到越多,失去越多,他現在已經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在這裡呆得越久,心越痛,蕭陌御失望的轉身離開了。
而在二樓的窗戶,一個腦袋探了出來,看蕭陌御走了,才鬆了口氣,“主子,皇上怎麼來了?小的嚇壞了,還以爲他發現了我們。”
玉妃冷笑,“這個密室他確實知道,但我將這裡封了結界,他一個普通凡人是不可能發現的,你慌什麼?”
“原來是這樣。主子,好像穩住了。”
玉妃看了一眼韓菲,沒再掙扎,完全陷入了昏迷,“嗯,大約是暈了,不過,終究會醒,不能鬆懈。”
“明白。”
玉妃走到韓墨寧的牀邊,輕聲說,“接下來,你得用意志來改變局面了,一定要逃出皇上的追捕,成功救出她,讓她完全相信你,讓她恨皇上,你纔有希望。”
韓墨寧可以聽到,但無法迴應。
玉妃知道他會做好,他對那個女人的執着,超出了想像,爲了得到她,真是不顧一切了,構夢是法術中的禁忌,如果不是他的意念夠強大,是無法成功的。
這麼美的夢,是他爲她編織的,能給她的所有幸福。
真是讓人感動的愛。
玉妃失笑,款款走了出去。
韓菲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冷宮潮溼骯髒,讓她難以忍受。
但一想到蕭陌御的絕情,她就有一種絕望大哭的衝動,只是,眼淚在昨天已經哭幹了,她後悔自己的衝動了,發現他是那樣的人,應該偷偷抱着公主,帶着康康離開纔是,爲什麼要激怒他,讓自己輪落到如此尷尬的地步?
哥哥說得一點沒錯,蕭陌御根本沒有愛過她,他只愛自己,現在的她,沒有任何利用價值,所以被拋棄了嗎?
“菲菲!”屋頂突然掉下一個人,捂住她的嘴,在耳邊呼喚她,“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