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投資能帶來的百分之百的回報,作爲礦井施工單位的神煤公司和華國煤炭機電公司成立了聯合項目部,以火速投入到礦井基建之中。
府勝煤田是優質淺層煤田,嚴格意義上根本無需打礦井,只需要揭開表層土壤就能開採的。
不過礦海集團提出的綜合開採面達到了10米,可以並行五輛綜合採煤機,這也對他們的施工提出了挑戰。
面對前所未有的挑戰,央企和專業公司展現出來強大的實力,他們聯合高校,並租借省大數據中心的超級計算機進行了無數次演練,終於設計了最優方案。
在經過煤炭專家們一致討論後,煤礦工作面正式開建。
這是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煤炭開採,在不計成本的投入下,以最快的速度切入了一座山脈。
按照計劃,整座山脈將被剷平,進而打開一個通道,以供採煤機運抵現場。
通道往左直通蒙省鐵路局組織的工程局鋪設的鐵路專用線,遠處直通礦海產業園,右側則是華國國際電力的選址方案,一座2*2000MW的特大型坑口電廠將從那裡拔地而起。
作爲這一切的組織者,礦海集團得到了這些企業的鼎力支持,建設速度更是快了又快。
不過儘管礦海集團運籌帷幄,但因爲各個施工單位並非一體,結果還是出問題了。
因爲要建設億噸礦井,礦海裝備聯合原太特鋼,持續攻關下,終於開發出了成套的採煤設備。
不過當辦理了超寬超重運輸許可證,十幾輛百噸貨車從製造廠準備啓程時,意外發生了。
鄂多市的規劃道路起於上世紀80年代,後來城市發展,建設了不少快速路,也就是立交橋。
立交橋打通了交通瓶頸,實現了快速同行,但隨之問題也來了。
因爲規劃相對落後,當初並沒有考慮國民經濟的發展,而且鄂多市大車同行,造成了橫跨省道的大橋提前到了大修期,原本鄂多市交通局已經把通往府勝區的這座橋列入了大修計劃,十一國慶之後就進行封閉施工,這樣農曆春節之前差不多就能修完。
四個月的工期,對於承建單位華鐵大橋局而言,是一個艱鉅的挑戰,不過作爲中標方,他們也制定了完善的方案,包括就地生產橋箱,鋪設專門的專場道路,爲的就是使換橋工作能按計劃推進。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巨大的滾筒單片,高度超過了橋樑的最高限界,無法從公路上運抵礦井。
華鐵大橋局在得知礦海的大件將運抵府勝區時,都有點慌了。礦海集團可是華鐵工程局目前最大的主顧,如果因爲耽誤了滾筒運輸,被華鐵工程局的領導追究責任,可不是大橋局的項目經理所能承擔的。
雖然這座橋是因爲設計的原因造成無法通行,但是當初招標文件中可是有約定,不能對通行的重大民生項目造成干擾的。
相對於他們的大橋只是影響到了交通,礦海的府勝煤礦可是舉國關注的大項目,再加上產業園那麼幾大巨頭都在施工,真給他扣上這個帽子,恐怕以後再也接不到訂單了。
與大橋局總經理一樣着急的還有鄂多市交通局的局長朱遠會,想當年他主持設計了此處大橋,沒想到20年後,嚐到了惡果。
可以想象,一旦耽誤了礦海的項目,市裡的領導追着下來,他第一個跑不了。
嘗試和領導將道理?說當年的規劃根本就沒想到20年後會碰到這種情況?
對不起,領導怎麼可能講道理?你沒想到?呵呵,如此沒有遠見,怎麼提拔重用?
朱遠會着急萬分,和大橋局的林方兩人對視發愁。
碰到這種事情,又沒法講道理,怎麼辦?
林方嘆了一口氣,說道:“朱局長,你說這叫什麼事?明明是我們施工在前的,怎麼成了妨礙民生項目了?這不是下游喝水的羊,碰到了上游喝水的狼了嗎?”
“狼不會講道理的。”朱遠會嘴上起了幾個泡,嗓子也因爲上火說話都疼痛不已,“這事的根還在礦海身上。要不,我們一起找那個李河川商量一下?”
“繞道是不可能的,他能有什麼辦法?”林方並不抱有希望。
“死馬當活馬醫吧。”朱遠會站起身來說道,“反正這個問題解決不了,咱們都沒有好果子吃。”
一個小時後,李河川的辦公室裡,兩人將情況說明了。
“這麼說,是舊橋樑礙事了?”李河川聽完朱遠會的回答,問道。
朱遠會舔了一下嘴脣,苦笑一聲道:“李總,如果斷交更換橋樑,用時太長,造成的交通管制壓力和成本也會很高。倒不是說舊橋樑阻礙同行,而是20年前的時候,誰能想到會有這麼大的大件通過呢?”
李河川看着地圖,說道:“可是如果從北面繞行,不說多花費的資金,單單是浪費的時間也更多。林總,新式橋樑能夠滿足以後通行的需要吧?”
林方連忙說道:“新橋樑就是根據新的規劃要求特意設計的,總重量高達1600噸,而且更換完成後能夠通行大件貨物了。開發區一些企業也提出了類似的要求,所以我們才建議交通局在大修時同時更換這座橋樑的。”
李河川再一次拿過兩人帶來的資料,過了一會兒,說道:“那就這樣吧,礦海有現成的128輪自動力底架車,不用傳統的吊運法了。具體的施工方案,你們可以和我們的動力專家錢如海對接。”
不容兩個人反對,李河川叫來了錢如海,讓他與大橋局的工程技術人員對接,力爭拿出一個可行的方案來。
錢如海第一次從研究員身份到指揮一線身份的轉變,很快就找到了新的施工方案。
不但能迅速完成橋樑更換,最重要的是不耽誤礦海的滾筒運進去。
五天之後,開發區大橋,橋的這一側集中了十二輛等待通行的重型貨車,而另一邊的公路延伸過去,巨大的橋箱已經騎上了自動力底架車。
聞訊而來的記者,面對礦海組織的這一次換橋,架起了長槍短炮,準備記錄下這一創紀錄的時刻。
換橋工程選在了週五晚上23:00,就是爲了最大限度減少施工對日常交通的影響。
23時10分,在交警的管制下,封路工作完成,百餘名施工人員登上了舊橋,開始對舊橋進行切割。
根據準事先排演好的計劃,他們要在3小時內將舊橋大梁切割成三塊,下方的馱樑車已經伸出了無數液壓固定器緊緊鎖定了橋樑。
凌晨2點40分,工人們終於完成了舊樑的切割,馱樑車開始轉向。
等三段橋樑分別被橫過來時,礦海的車隊迅速從間隙中穿過去,奔向府勝煤礦。
此刻,在一百多名工人的調整下,舊樑緩緩向南側撤離,而騎在128輪上的新式橋樑開始在操控平臺的指揮下,緩緩靠近公路。
早晨4:50左右,隨着施工人員的一聲“行了”,新橋樑在經過50分鐘左右的馱運工作到達既定位置。
大橋局現新造的橋樑全長60米,寬45米,主橋由9片鋼箱梁組成,在採用了礦海新技術的基礎上,實現了輕量化,儘管如此,總重量仍然高達1000餘噸。
6:00,9片箱梁實現毫米級的精準就位,整體換樑工作的關鍵環節已經完成,大橋局的工人開始對新橋體內灌輸混凝土,增加配重。
7:50分,橋樑整體置換圓滿完成。
“可以通行,可以通行。”朱遠會握着通話器向四方設卡攔車的工作人員宣佈,開發區大橋恢復交通。
一輛嶄新的礦海產業園通勤車從橋上經過,被架設在高處的攝像機記錄下來。
8個小時,在礦海集團、華鐵大橋局、鄂多市交通局的周密組織下,在城區通往開發區的重要交通節點上,一次性完成大型橋樑的整體置換架設。
如果按照常規施工方法,此處換橋對交通的影響將持續數月。
一段流光視頻被傳到了網上,短短數小時內點播量就過了五百萬,8小時完成千噸換樑工作,震驚全球網友。
而在一處幽靜的別墅裡,吳曦月坐在牀邊晃動着潔白的腳丫,看着來回走動的李河川,微笑着說道:“這回不用擔心了吧?什麼也沒影響。”
李河川抱住她,忍不住靠近她說道:“實在是太刺激了,這種大型工程,說實話我心裡其實是沒底的。”
“別碰那裡。”吳曦月推了一下李河川,說道,“小心小寶寶。”
李河川不禁一僵,看了一下自己,嘆了一口氣。
吳曦月眨了眨眼睛,臉上浮現一片紅暈,不忍心李河川憋着,於是輕聲說道:“要不,我用別的辦法幫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