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頓是個知恩圖報的科學家,既然李河川在給他充足的權限之餘,又提供住房,發放高額津貼,他自然不能對不起這份信任。
他已經有了5億的資金,可以算是科學界的富翁了,因此李河川再給他的津貼他全部拿來補貼兩所大學的學生了。
他和妻子帶領着團隊,開始朝第一階段目標前進,那就是完成能量因子的力學應用。
量子物理學本來就是一項高深的學問,再加上越往深研究,分支越多,僅靠手頭的學生和團隊根本無法完成的,因此他進入實驗室,不耽誤研究,而曹靜靜則前往了幾所在量子物理學和天體物理方面都有很深研究的大學和研究所,開啓了挖人模式。
相比職場精英需要花大價錢才能挖到,挖研究團隊可以說簡單到不能在簡單了。
曹靜靜只需拿出手頭的研究成果,略微透漏一下下一步的研究方向,就足夠那些研究人員心動的了。
對他們而言,錢根本就是不重要的,如果能夠在一項劃時代的項目中留下自己的名字,甚至有所建樹,那麼即便天天吃土也甘心的。
當然了,漢頓不可能讓他們吃土的,他自掏腰包,爲到來的研究人員提供了最好的待遇,而且還發放了工作津貼。
只是這事被李河川知道了,卻是很嚴肅的批評了這位半大老頭,而後以礦海集團的名義向陝省人力資源部門申請了人才引進。
一站式人才服務,讓這些象牙塔和研究所裡的學生和研究員見證了什麼叫“求賢若渴”。
每個人每月不低於5000元的落戶津貼,標準人均40平米週轉住房,子女免試入學最好的學校,所有能對所他們開放的特權都給開放了。
陝省不同於東部沿海,吸引人才的強度本來就弱,如果沒有礦海等公司,真的很難和東部競爭,這次陝省也是下了血本,和東部、南部沿海城市展開了一場搶人大戰。
藉着人才引進新政,礦海集團以及產業園裡的企業也順勢引進了一些急需的人才。
當然了,引進人才落戶達到一定程度,營業稅也可以打折扣。
李河川看中的並非那點稅錢,對他而言,礦海的發展太快了,沒有人力資源的支持恐怕無以爲繼。
而荒漠中的星辰計劃還在繼續。
與人力西進同期開展的還有一條特殊的公路,是在娘子關公路的基礎上進行了加固和擴建,以方便大型工程機械進入荒漠。
儘管如此,一些超大型的機械仍然需要拆解才能運進去,甚至礦海集團還和軍隊取得聯繫,將一些特殊的元器件通過大力運輸機進行空中投運。
在量子對撞機內圈,無數機械忙碌不停,地上地下施工同時進行,如同螞蟻一樣,將挖掘出來的砂石運出來,在地下形成了龐大的建築羣,簡直就是一個地下城市,而地上則進行了荒漠改造,變沙漠而綠洲,甚至連水系都做出來了。
如果沒有保護量子對撞機外的鋼鐵城牆,誰也想象不出,荒漠裡竟然會有這麼一片建築。
而在十幾公里外,礦海集團的生產部門則是開足了馬力,以滿足客戶的需求,同時爲自身及星辰計劃提供資金支持。
想比之前,礦海的實力強大了數百倍,但花錢的地方也擴大了數百倍,主持這面工作的霍青玉忙乎的都瘦了,甚至做夢都夢到了礦海資金鍊斷裂,嚇的後半夜睡不着覺。
星辰計劃還上報了空中十分申請,在國防科工委的過問下,限定區域和時間,很快通過了。
而此刻的荒漠中,漢頓已經忘了多長時間沒刮鬍子了,對他不熟悉的人甚至會認爲星辰計劃裡還有藝術家。
此刻,他正在一個白色圓頂的試驗場進行數據測試。
工作人員無奈地看着一堆摔爛的金屬盤,說道:“漢頓先生,試驗已經進行了數百遍了,能量因子的力學公式驗證的差不多了吧?”
漢頓一臉嚴肅,說道:“科學上,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從來沒有差不多這個詞彙。李河川信任我,將這個大項目交給我來運作,我就不能讓它有絲毫的偏差。目前情況下,雖然理論上驗證了力學性能,但是運行幾個小時後,總是會出現一毫米的誤差。量子領域的宏觀應用,一毫米誤差說明什麼?說明是錯誤的!”
工作人員不說話了,只好繼續進行測試。
而另一旁記錄數據的曹靜靜走過來,輕聲問道:“你說會不會是我們搞錯了?”
“錯?”漢頓說道,“平面四個方向,垂直兩個方向,我們物理和數學上都是這樣說的吧?”
“可是,你說的是經典物理學上的事情,咱們現在研究的領域可是全新的,以前的經驗,甚至是經過驗證是真理的東西,在這個領域也是需要審視的。我們,不能被過去的思維給束縛住!比如力學方向性控制上,既然我們已經知道能量因子的力是散射型無死角的,可爲什麼用三維來圈住它?”
漢頓一愣,突然一揪自己的大鬍子,興奮地說道:“我想起來你們華國的一個東西,叫鏤空球!你還曾經帶着一個十層球到德國呢。我想,或許之前我的確走了誤區,力的作用不是直線型的,而是曲線型!”
他感覺自己的思維突然被打開,竟然不顧曹靜靜,直接跑走了。
曹靜靜微微一笑,知道丈夫的秉性,不弄明白是不可能回家睡覺的。
雖然,她也沒回過那個家。
對他,對他,對整個團隊而言,星辰計劃就是他們的家。
時間過的很快,吳曦月的肚子已經明顯鼓起來了。
安婕陪着吳曦月做的產檢,並送她回到了別墅,說道:“吳總,李總還沒回來嗎?”
吳曦月淡淡地一笑,說道:“他說星辰那邊有急事,前兩天急匆匆的走了。”
“吳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喝上你們的喜酒,你的肚子可都凸現出來呢了,再不舉辦婚禮,我看孩子該出生了。”安婕眨着眼睛說道,“你和李總是一對璧人,大家都羨慕的很。什麼時候我的白馬王子能出現呢?”
“你想結婚,恐怕排隊的人都能排到梧桐河吧?不像我,還幻想過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身披五彩聖衣,踩着七色的雲彩來娶我,沒想到現在已經大了肚子。”雖然話這麼說,但吳曦月的臉上盪漾着幸福。
“沒想到吳總還挺浪漫的。”安婕看向西方即將落下的夕陽,猛然間睜大了眼睛,指着遠處的一個影子,結結巴巴地說道,“吳……吳……吳總,真有人踩着雲彩,不穿着五彩聖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