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忽然露出一種異常憤怒,羞愧以及懼怕的神情提高了聲音道:“直到那天,那個混蛋,那個卑鄙的畜生,那個沒有人性的富家花花公子突然強行闖進了我安靜平和的生活裡!我到現在也不明白他究竟在哪裡見過我,突如其來的,他就對我展開瘋狂的追求,學校裡,教室裡,宿舍裡,甚至他還自稱是我的男朋友到了我的家裡不停地騷擾我,哥哥瞭解我的爲人,所以並沒有責怪我,體弱的父親也沒有說什麼,然後,在無數人異樣古怪的目光中,我在心裡壓力暴漲十倍的情況下度過了兩個星期,我知道我惹不起他,我們家惹不起他,他的父親是日本駐華大使館的高官,是日本權力核心的其中一人,哪個部門願意得罪這樣的人?所以他猖狂,囂張得簡直滅絕人性!在兩個禮拜的瘋狂追求後,他漸漸不耐煩了,漸漸露出了那醜惡的本性,他開始威脅我,威脅我身邊的人,威脅和我稍微有關係的人,開始恐嚇我,恐嚇我的家庭,恐嚇我親戚,終於,在我父親忍無可忍的情況下,和他發生了爭執,結果被他的保鏢打得只剩一口氣,住進了醫院,我和哥哥沒抱任何希望地報了警,結果和我們所想的一樣,警察同志雖然很激憤,但權力決定他們根本不能管,連法院都不接受我們的上訴,哥哥託人,想把這件事登報,讓人民評理,可他的勢力實在太大,哥哥託的那家報社,第二天就倒閉了,不僅這樣,報社倒閉那天的同時,一些可恨的週刊竟然出現了我和他的照片,上邊說我是一個無視道德的爲了金錢賣身的女大學生,在碰到了他後,不斷地對他進行騷擾,在周圍鄰居以及所有親戚的唾棄目光中,哥哥再也忍不住地去找他評理……”
黃天無聲地嘆了一口氣,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他早就猜到了結果,其實不用猜,稍微有點腦筋的人都能想到將要發生的事了。
那女孩的臉上已經流下了兩行淚水,她緊咬着嘴脣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後來哥哥竟被公安局逮捕了,理由是意圖謀殺,同時他的三個保鏢重傷,並終身殘廢,真是可笑啊,手無寸鐵的哥哥竟能一人毆打二十多個職業保鏢,還把三人打成殘疾,這種事警察竟然也會相信,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父親在住院,家裡的那一點積蓄很快就會用光,哥哥又被他誣陷,很可能被判處無期徒刑,現在只剩我一個人,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於是,我去找他,那個罪魁禍首,我知道現在只能找他,我沒有別的辦法,我要救我哥哥!那個畜生,他很明白地告訴我他既然能把我哥哥送進去,也就同樣能把我哥哥弄出來,不過條件是,我要任他爲所欲爲地陪他一個月,或者,我能賠償他給保鏢家裡的撫卹金,一百萬,在他的狂笑聲中,我再也忍無可忍,衝出了他的辦公室,與其把我的身子給他那樣的混蛋,我寧願選擇拿我的肉體跟一個與我毫不相識的人換取那一百萬人民幣,這筆錢一定要在哥哥開庭前湊齊,開庭的時間就在後天,所以,我只能在今天和明天這兩天的時間裡,不停地在四周的比較豪華高級點的地方轉悠,我不傻,能隨便掏出一百萬買一個女人,這樣的有錢人很少,現在的人,在有錢人心裡,實在太不值錢了……我開始發現了幾個目標,結果我判斷他們的月工資最多就在幾萬元左右,出來玩玩還可以,一百萬,哼,他們是決不捨得花的,後來,我看到了你們……”
黃天搖搖頭,無奈地笑了笑,輕柔地道:“傻姑娘,你可真是傻得可愛,那混蛋的目標是你,你父親和你哥哥只不過是殃及池魚的犧牲品罷了,根本就不是他的最終目的,在這種情況下,你認爲他會高尚地接受了你的一百萬後放過你麼?他一定會變本加厲地使出更陰險更毒辣的手段來達成根本目的,哦,也許是我把人性太黑暗話了,也許他是很善良的人,也許你父親和你哥哥的遭遇只是一場意外,也許接受了你的一百萬後他還會溫柔地對你說謝謝,呵呵。”
那女孩呆住了,她本身從沒想過這麼多問題,現在經黃天一點,她終於清醒過來,對啊,即使給那個混蛋一百萬他也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他做出那麼多事難道只爲了一百萬?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天涯像聽完一場精彩的說書似的,非常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懶散地道:“真無聊,這小丫頭要是沒碰到你就好玩了,姓黃的,你打算怎麼辦?”
黃天冷漠地道:“哦,我能怎麼辦呢?既然那混蛋的背景那麼硬,強來當然是沒有意義的了,難不成讓我去劫獄嗎?恩,這方法不錯,順便把那個混蛋幹掉,然後讓這位可憐的姑娘帶着她的家人天涯海角地去跑路吧。”
天涯嘿嘿笑道:“這主意太棒了,就這樣吧,那個混蛋就交給我了,至於要面對那些能發出‘嘟嘟嘟嘟’聲的玩具的任務,當然就交給你了。”
再次把天涯踹到一邊去,黃天摸着下巴自語道:“權力,嘿嘿,擁有權力還真是有不少好處呢,起碼第一個受益的就是自己的子女,對付這種重權人士嘛,呵呵,看來要老彤他們幫忙了,希望他們還存着想拉攏我的念頭,哈哈。”
黃天詭異地對那女孩道:“親愛的,你身上有手機嗎?”
那女孩突然有種不怎麼好的預感,茫然地把手機遞給黃天后,她傻愣愣地看着黃天敏捷地撥了一個電話後,懶洋洋地坐在那裡和對方通話:“哦,靈異協會麼?我是黃天……啊,你們認識我?這就好辦了,我有點事要找彤會長……哦,好的……彤會長嗎?不好意思,有點事情想讓您幫忙……不不不,哪有那麼嚴重,只是有個日本政府高級部門的傢伙,恐怕這次要有點麻煩了……啊,不是他,不是他,我的天,您在開玩笑麼?我又不是想引起日本的內亂……對,對,差不多是這個級別的傢伙啦……哦?現在?好的好的……哈,當然了,我一定會記住彤會長給予我的大力支持的……這個嘛,嘿,過一段時間再說吧,大家都是朋友,不用那麼現實吧……好的好的,我現在在……五分鐘以內嗎?好,好,真是太麻煩您了,哪天我一定親自登門道謝……恩,好,就這樣,再見。”
把手機還給女孩後,黃天看到天涯走過來,對他道:“啊哈,姓黃的,你還是蠻行的嘛,兩三下就把那個什麼老彤給搞定了,事情怎麼樣了?”
黃天淡淡地道:“老彤說小事一件,他隨便派兩個手下來就能搞定了。”
天涯一臉賊笑地看着那女孩道:“小丫頭,你這次可真是出門遇貴人啦,放心吧,你的事情絕對能輕鬆解決的,嘿嘿,到時候你要怎麼報答你的兩個大恩人呀,唔……古代好象有那麼個詞兒叫什麼來的?叫以身……啊!”
黃天第三次把天涯踹走,一邊道:“我靠!你個王八蛋根本什麼事情都沒做!還敢自稱是人家的‘大’恩人,真是臭不要臉至於極點!”
看到那女孩第一次發自內心地笑了,黃天也跟着笑了起來。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保安的大叫聲:“等等,先生,你不能進去!喂……啊!”
看到鼻青臉腫的保安隨着破碎的大門一起摔了進來,黃天不禁暗笑道:“嘿,靈異協會的人行事手法還真是帥啊!效率也真快,還沒到三分鐘呢。”
只見兩個面無表情,黑西服黑墨鏡黑皮鞋黑襯衫黑領帶的絕對“黑衣人”慢慢走到了黃天面前,其中比較高瘦的那個道:“您好,黃先生,我們是彤會長派來的,請問您現在有什麼吩咐?”
黃天笑着示意這兩個人階六,七級的傢伙等等,然後溫柔地對那女孩道:“哦,親愛的,現在請你告訴我那個混蛋的管生不管教育的該死的父親的名字吧,我們要舉行一次小小的聚會了。”
收到一個日本高官的姓名後,黃天緩緩地帶着兩個黑衣人,和天涯一起向着門口走去,並對正要跟上來的女孩微笑道:“嘿,親愛的,現在請您留意一下吧檯上邊吧,上面有着好東西哦!”
那女孩急忙回頭看了一眼吧檯,結果看到了一落鈔票,半秒的時間內,當她再次轉向黃天剛纔說話的位置時,包括兩個黑衣人和天涯,此刻已經不可思議地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而吧檯的桌面上,有着幾行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刻出來的黃天給那女孩的留言,上邊寫道:“親愛的小姐,我現在就去兌現我的諾言,至於您,我想最好回到家裡等待,我以人格發誓您會在一個小時內看到平安到家的您親愛的哥哥的,桌子上的五萬塊錢是一點小意思,多了我怕會傷及您的尊嚴,這點錢就當是我對您敬愛的父親的一點心意吧,機會不會太大的,也許我們以後會再見吧。”
呆呆傻傻地,那女孩看完黃天給她的留言後,孤身佇立在吧檯旁邊,淚眼模糊,流到脣角的淚水,她已經嘗不出是苦的還是甜的了……
此刻,黃天和天涯以及兩個黑衣人飄浮在上萬米的高空,當兩個黑衣人的其中一個拿出一臺小型的掌心電腦後,把那女孩剛纔說出的名字輸入一個程序裡面,立時,那位日本官員以及他們家庭的一切都出現在小屏幕上。
考慮了一會,黃天還是決定先去教訓那個卑鄙的小畜生,然後再去找他那個不負責任的老爹。
資料上顯示,那個小畜生通過不怎麼正常的關係,正擔任一家跨國型企業的總經理,威風得很呢,於是,四條矯健的身影,朝着那家跨國型大企業在北京的辦公大樓飛了過去。
大約三分鐘後,在兩個黑衣人拿出自己證件的情況下,四人一路暢行無阻地走進了那個小畜生的非常豪華的辦公室。
看着此時正滿臉賤笑走近的男子,黃天嘆了一口氣,怎麼這種敗家子都一個德行?微微發福的身體,明明只有二十四,五歲卻擁有着一張超過四十歲的面容,醜陋無比的臭嘴裡居然還鑲嵌着一顆金牙,看得黃天這個不爽哦!
只聽那男子滿口噴着讓黃天皺眉的臭酒氣道:“四位大哥找小弟有什麼事啊?一看就知道四位大哥不是普通人,瞧瞧咱這個氣派,哪是那些下賤的老百姓所能比擬的呀?”氣派?說兩個酷酷的黑衣人有氣派到是還過得去,至於小痞子樣兒的天涯和一身粗衣麻布的黃天有氣派,則還是看在兩個黑衣人剛纔亮出的聯合國秘密行政機關的證件的面子上所給予他們的金色光環吧。
一個大耳刮子就親吻上了這個低俗的傢伙的右臉,打得那傢伙摔倒在地,黃天看着四周正在快速靠近的二十多個保鏢,森寒地道:“小畜生,離我遠點,我可不想被你那身噁心的污垢碰到,我可是剛剛洗完澡的。”
黃天旁邊的天涯突然哈哈笑了起來,道:“哈哈哈,想不到你個怪物竟然還有潔癖啊?哇哈哈哈哈,大新聞啊大新聞!”
黃天狠狠瞪了一眼天涯,懶得搭理他,繼續對那個滿臉驚愕地坐在地上的男子道:“小畜生,想知道我們爲什麼找你麼?好,那就請你想想你在最近幹了什麼缺德事兒吧,也許會很多,但還是辛苦你找重點。”
一口一個小畜生,罵得男子這個火大哦,雖然知道這幾個傢伙沒準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不過自己的背景硬啊,管他娘個吊毛,先出口氣再說,就算到最後自己抗不住了,還有老頭子出面啊!於是這個鼻涕蟲一樣的男子怒聲大吼道:“我想你奶奶個毛!他媽的,你們這幾個給臉不要臉的混帳東西,竟敢動我?來人,他們一定是來搗亂的!給我全部抓起來送到大使館裡!”
看着正摩拳擦掌地圍上來的二十多個保鏢,黃天無奈地擺擺手,對那兩個黑衣人道:“兄弟,幫幫忙,不要超過三秒鐘!”
接着,兩個黑衣人迅速地伸出手掌,一片無聲無息的白光出現了,在二十聲慘叫以及非常清晰的人體骨頭斷裂的聲音過後,那二十多個平時愛仗勢欺人的保鏢全部倒在了地上,每個人的雙腿都粉碎性骨折。
滿意地點點頭,黃天微笑着向兩個黑衣人致謝後,一把揪起滿臉癡呆坐在地上的男子,冷冷地道:“現在,尊敬的先生,您現在應該想起來了吧?最近你在一直糾纏着誰?並讓保鏢把誰的父親打得住進了醫院?而且爲誰安排了一齣兒好戲,讓他光榮地進入了您喜愛的法庭?”
冷得似能結冰的語氣令那個低劣的男子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同時一個清秀無比的面容出現在他的腦海,使他誇張地大叫道:“啊,是賀佳把你們找來的?那個我的夢中情人!我的寶貝兒,我的愛人!”
黃天厭惡地瞧着這個傢伙自我陶醉,也懶得和他多說什麼了,一揮手,一道靈劍氣頓時疾射而出,在那傢伙的身體四周繞了兩圈後消失。
那個低劣的男子,此刻已經慘叫着不停在地上打着滾兒,他雙腿雙手的四條主筋,以及他下體的那罪惡的根源,那愛替他闖禍的玩意兒,都被黃天發出的靈劍氣乾淨利落地切斷。
黃天輕鬆地拍拍手,對那兩個黑衣人道:“走吧,咱們現在去爲親愛的賀佳小姐清理一下後事,讓她以後能平平靜靜地過日子。”
這時,天涯笑嘻嘻地對黃天道:“喂,姓黃的,下手太重了吧,正躺在地上‘跳舞’的那傢伙甭管怎麼說也是你的同類吧?”
黃天淡漠地笑了笑,道:“這種混蛋,死了也無所謂,少了他,世界不會變得更好,但起碼不會變得更壞,哼,垃圾,殺了他我還嫌髒了我的手呢。”
然後,兩個黑衣人提着那個垃圾,和黃天,天涯一起,爲了避免麻煩,乾脆直接從辦公室的的窗戶飛了出去“清理後事”。
五分鐘後,同樣的,四個半人在兩個黑衣人亮出自己證件的情況下,暢行無阻地進入了那個垃圾的父親所在的日本駐華大使館的辦公室裡。
看到自己兒子滿身鮮血地被幾個衣着古怪的人提了進來,這個五,六十歲的老年人不禁呆了一呆。
當兩個黑衣人再次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證件後,其中一個黑衣人冰冷冷地對老人道:“先生,我想您應該知道我們是從哪裡來的了,很抱歉,我不得不實話實說,我們那裡,是您絕對惹不起的,您的孩子,爲您惹了一個不小的麻煩,不過,到目前爲止,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救的地步,我相信您能爬上現在的地位,一定會作出明智的選擇,因此,我,以及我所屬的組織希望從現在起,這件事就到此爲止最好,還有,請您的手下,馬上放出被您兒子冤枉進了法庭的賀先生,您還有什麼問題麼?”
那個老人當然知道靈異協會是個多麼龐大的組織,別的不說,現在許多國家的特務機關,所有的訓練員都是來自靈異協會,這種組織,他的確得罪不起。
老人閉上眼睛,顫抖着痛苦地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接着,黃天把那“半個人”留在那裡後,和天涯以及兩個黑衣人一起離開了老人的辦公室。
在送走了兩名黑衣人後,回去豪華公寓的路上,天涯突然向黃天問道:“喂,小子,你不像是愛管閒事的那種人啊,而且我看你也不像是那種總是幻想着自己成爲英雄的變態啊,這次你怎麼會對一個小丫頭這麼熱心?是不是看上人家了?也不對啊,你一聲不響地就閃人了……”
黃天說了一句話,差點讓天涯從空中摔下去:“那娘們眼睛裡那一絲淡淡的哀傷,老子看着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