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蝠妖窟之中遭遇葛鴻羽,準備用換血大法來奪取吳易的軀體,結果卻被噬魂珠吞滅,心中的怨念化爲血煞,盤踞在吳易的神識之海,差一點就讓他成爲一具只知道殺戮的行屍走肉,當時吳易正是藉助《噬魂決》中記載的秘術‘引煞入體’,反其道而行,將血煞之氣轉移到裂天鷹的神魂之中,並藉此煉製了一柄禁忌靈器,作爲煉神宗的底牌,以備不時之需。
而在仔細研讀《噬魂絕》之時,還有一小段文字,其中記載着血煞之氣如果進一步發展、蛻變,就會變成魔煞之氣,魔煞一旦形成,蘊藏着滔天的怨念,比血煞更加可怕,極難磨滅,就連《噬魂絕》的開創者,也反覆告誡,使用這種秘術之時,一定要小心,如果血煞成長爲魔煞,那就步入了真正的萬劫不復之境,迴天無力。
吳易凝神感受了片刻,幾乎可以確定,這一縷黑氣就是魔煞之氣,要比之前的血煞之氣強盛的多,好在血脈神力退卻之時,留下了一道金色光芒禁錮了這一縷黑氣,兩者之間不停的較量,暫時誰也無法佔據上風,這才帶給他片刻的寧靜,但是血脈神力會隨着時間的流逝慢慢變淡,如何將這一縷魔煞祛除,成了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
“你情況到底怎麼樣?爲何表情如此凝重?”慕容曉曉見吳易睜眼,立即湊上去,非常關切的問道,見他這副表情,剛剛的欣喜瞬間蕩然無存了。
吳易看着她俏臉之上尚未褪去的青紫淤痕,心中有些愧疚,搖頭笑道:“已經沒事了,邪氣被徹底壓制,不會再爆發了。”
“那就好,你之前的樣子的確是太嚇人了。”慕容曉曉舒了口氣,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感覺渾身痠痛,軟綿綿的靠在巖壁之上,眼皮都有點開始在打架了。
從進入仙園到此刻,已經兩天一夜,沒有得到片刻的歇息,而且還經歷了一場大戰,元力耗盡,早已經疲累到了極致,只是一直惦記吳易的安危,所以強撐到現在,此刻緊繃的弦鬆弛下來,很快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甚至發出了低微的鼾聲。
慕容曉曉進入仙園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爲了永葆青春,容顏不老,可是此刻,臉上多了四道傷痕,豬頭三下手非常的毒辣,已經損傷了嬌嫩的肌膚,天道元力修復了傷勢,卻無法抹去這些傷疤,看起來非常的扎眼,而她一顆心全系在吳易的身上,連自己最珍視的容顏都顧不上了。
“無論花費多大的代價,我都要恢復你的絕世容顏。”吳易在心中暗自下定了決心,世人眼中的合歡宗,並非什麼名門正派,而是一羣以魅惑男人,吸取精元的妖女,可是他遇到的兩個,都是如此的重情重義,真摯熱血,有自己的底限和堅持,比起那些整天把正義掛在嘴邊,背地裡卻做些卑劣之事的傢伙要可愛的多了。
“這是你的東西,靈石已經用的差不多了,其餘的都還在,現在物歸原主。”皇甫玉拋過來一個乾坤袋,裡面的紫金靈石和高階靈石全都用來激發困仙陣,只剩下一箇中、下品靈石和零散的精璧,一眨眼從一個土豪變成了窮光蛋,不過他並不在乎,靈石對於他來說,已經不在重要。
吳易收起乾坤袋,誠摯的說道:“大恩不言謝,你爲我做的一切,吳易都記在心裡,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報答,至於以前的事情,只能所一聲抱歉了。”
“大家在進入仙園之前,就已經盟誓同生共死,我不過是信守承諾而已,不需要你的報答,再說也不是沒有收穫,兩枚長生果價值連城,也算是沒有白忙活一場。”皇甫玉的表情依然很平靜,不過語氣沒有那麼的冷淡和疏遠了,經歷了這一切,她對吳易和慕容曉曉的看法,都已經發生了根本的變化。
“可是你還搭上了一套頂級禁錮法陣,等走出仙園之後,我一定想辦法彌補。”吳易不用問也知道,被他毀掉的困仙陣,價值有多麼的昂貴,皇甫家可能只剩下這麼一套,不可複製,損失更是難以估量。
皇甫玉嘆了口氣,有些自嘲的說道:“困仙陣,卻是連一個靈越境的修士都困不住,傳出去真成了笑話,毀了也就毀了,相信有生之年,我皇甫玉一定能刻畫出真正的困仙陣,振興家族,名揚天下。”
“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吳易表情很認真的肯定道,對於法陣他並不瞭解,可是上一次在桃花塢,袁振和數名猿族長老同時出手,才勉強壓制住他,而皇甫玉憑藉着法陣的威力,獨自一人就做到了,這其中真有天差地別,不可同日而語。
“咕嚕……咕嚕……”兩人正在談話的時候,一陣細微的聲音響起,要不是深夜極爲寂靜,還真是難以察覺,剛剛還在大表雄心的皇甫玉一下子羞紅了臉,原來是她的肚子在咕咕叫,兩天一夜什麼都沒吃,五臟廟已經在表示抗議了。
武道修士也不能擺脫五穀雜糧,只是在閉關靜修之時,身體處於沉寂狀態,消耗極低,所以能比普通人堅持更長的時間而已,但是皇甫玉維持法陣,不僅元力消耗一空,體能的消耗也非常恐怖,需要補充能量。
“這些乾糧毫無滋味,如何吃得下去?我們出去瞧瞧,準能找到好吃的東西。”吳易見皇甫玉低着頭從乾坤袋中拿出了準備好的乾糧,趕緊將她拉住了。
皇甫玉吃驚的問道:“這裡是荒山野地,能有什麼好吃的東西呢?再說我們此行是爲了尋找仙緣,受點苦無所謂,堅持一下就過去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人是鐵飯是鋼,吃可是頭等大事,絕不能含糊,你們爲我付出了這麼多,正好借這個機會好好彌補一下,走吧!”吳易把煩心事丟在一邊,拉着皇甫玉走出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