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易最開始並沒有動用血脈神力,而是一直等待那股躁動的野性徹底復甦之時,才強勢反擊,終於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力量感和掌控感,彷彿這片天地之中,他就是唯一的主宰,不可違逆,不可阻擋。
利爪破空,撕裂蒼穹,那熊熊燃燒的紫火之海遇上洶涌的血脈神力,頓時被強行撕開幾道口子,浩蕩的元力衝擊讓聶嵐秀都難以抵抗,氣血逆行,經脈受損,已經受了不輕的內傷,幸好白髮老嫗反應迅捷,在感應到元力波動的那一刻,帶着宋青木沖天飛起,主動遠離了戰局,否則只怕兩人聯手,也擋不住那雷霆一擊。
“小子,這裡是方寸臺,你未免太猖狂了吧!”聶嵐秀性如烈火,從來都是不肯服輸,此刻居然被一個後生晚輩所傷,自然是怒火中燒,厲聲喝道,雙臂揮舞,立刻有一道龐大的紫色身影在她身後凝聚,這一招宋青木剛剛施展過,不過威勢不可同日而語,虛影尚未凝聚,已經有極爲恐怖的威壓在彌散,好像神獸青鸞從遠古穿越時空而來,帶着無盡的威勢和霸氣。
剛剛聶嵐秀倉皇出擊,也沒想到吳易發出的進攻會有如此的凌厲,猝不及防之下,才受了傷,雖然經脈受損,但是戰力卻並未打折扣,盛怒之下,已經顧不得自己的身份,也忘記了白髮老嫗的叮囑,不惜激發血脈神力,只想將吳易除之而後快。
吳易沐浴在熊熊紫火之中,感受着極度炙熱的溫度,好像隨時都會燃燒起來,熱血噴涌,雙目盡赤,意識也有些模糊了,面對修爲深不可測的聶嵐秀,沒有絲毫的懼意,反而戰意昂揚,直接駕馭金龍虛影,狠狠的撞了上去。
意識雖然有些模糊,但是對戰機的判斷依然無比的精準,趁着虛影尚未凝聚成型的那一刻,悍然發動進攻,無疑可以掌握最大的主動權,爲自己爭取一定的優勢。
“天吶!宮主大人居然親自出手,這可是多少年沒見過的盛況啊!我都不記得她上一次出手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什麼你不記得?你壓根就沒見過,方寸臺已經將近五百年沒有爆發過如此等級的元力對決,別說是你,就連你爺爺我,也沒親眼見過,只是聽祖輩提起過,可那都已經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的舊事了。”
“這兩股威壓都好強盛,我都有一種想要跪拜的衝動,得趕緊離遠一點,免得等下想走都走不了。”
“真是猜不透這個年輕人的來歷身份,不僅力壓世子,還敢與宮主大人交手,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強悍的戰力,簡直匪夷所思啊!”
“再厲害有什麼用,宮主大人出手,這小子死定了,敢以一己之力挑戰方寸臺,也太囂張了。”
……
圍觀的族人下意識的往更遠處避讓,不過沒有一個人捨得離開,明知會有危險,而是守在那裡,看着那片快要崩碎的夜空,表情都是無比的激動和嚮往,方寸臺已經沉寂了太久,像這樣的大場面,要是錯過了,只怕會遺憾終身。
聶嵐秀一雙眸子燦若星辰,雙眉微蹙,那條龐大的金龍呼嘯而來,竟然給她帶來了沉重的壓力,就算是全力迎戰,也沒有必勝的把握,這反倒激起了她的傲氣,不等虛影凝實,雙翅揮舞,一雙利爪破碎虛空,直接迎上了咆哮而來的巨龍。
“轟……隆隆……”兩股同樣強悍而霸道的力量碰撞在一起,漆黑的夜空瞬間亮如白晝,好像天罰降臨,雷霆擊落,恐怖的音浪如同水波一般盪漾開來,震得耳膜生疼,竟然出現了短暫的失聰,氣浪滔天,猶如碧海潮生,排山倒海,千里之外圍觀的方寸臺族人也被衝的七零八落,有的撞上山石、數目,慘叫聲接連成片。
青鸞與金龍相互糾纏,最終直接撞向大地,又是一聲震天巨響,砸出一個直徑過百米的大坑,宋紫衣的秘密基地徹底被摧毀了,好在這兩股力量落地的那一刻,小火和小三兒同時打出元力防禦光罩,將她護持在內,隨着氣浪上下起伏,看似兇險,卻沒有受到傷害。
吳易接連兩次出手,暴躁的情緒緩解了許多,心情也逐漸恢復平靜,血脈之中那股磅礴的力量也快速退卻,金龍虛影越來越淡,青鸞強盛的威壓讓他喘氣都有些困難。
“我擦,怎麼跟她交上手了?這下可捅了馬蜂窩啦!”吳易意識恢復清醒以後,暗暗叫苦,對於聶嵐秀的脾氣,他已經見識過了,可憐的葛思林就是被她一指頭給戳死了,自己要不趕緊想辦法脫身,估計就要步葛思林的後塵了。
可是現在想脫身,無疑是癡人說夢,聶嵐秀的修爲只怕還在郭宏楊之上,高了他好幾個等級,如此恐怖的威壓和無形的神識禁錮,讓他動都不能動,更別說逃命了,只能高聲說道:“我與青木兄不過是平輩之間的切磋交流,前輩如此強行干預,只怕傳出去,會讓天下英雄恥笑吧!”
越是好強之人,越是顧忌面子,到了這個時候,只能用這個辦法來讓聶嵐秀罷手,可惜吳易想錯了,聶嵐秀冷笑一聲,不屑的說道:“天下修士與我何干?你敢對我兒動殺念,就不該再留在這個世上,乖乖受死吧!”
“你爺爺的,這特麼是哪門子的道理?老子什麼時候對他動殺唸了,再說動動念頭就該被滅,你也太霸道了”吳易忍不住罵道,怒火上涌,也顧不得什麼禮節,面對這樣一個護犢子的女人,說再多也沒什麼用,還不如罵個痛快。
“這裡是方寸臺,你要想講道理,下去跟閻王講,老孃沒工夫聽你閒扯。”聶嵐秀脾氣火爆,根本不給吳易講道理的機會,雙手揮舞,青鸞虛影凌空而至,投射出一片死亡的陰影,籠罩在他的頭頂,利爪破空,就要送華夏的鐵面判官去見閻王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