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傳承源遠流長,自上古創世以來,流傳了許多不朽的神話,隨着時光流逝,早已經無從追溯,那些傳奇一般的存在,也因爲華夏武道界的沒落,而逐漸被遺忘,不過作爲華夏武道界的傳承者,聽到這個消息,吳易也覺得非常的振奮。
“大爺您沒跟我開玩笑吧?那個手提煉神鼎,力扛各大宗門,最終在天元大陸開創地位超然的煉器世家,至今無人能超越的先聖,居然也來自華夏武道界?”吳易有些不確信的問道,這些豐功偉績,想想都覺得熱血沸騰,之前見識煉神鼎的時候,就曾無比的心馳神往,卻沒想到這樣一位傳奇一般的存在居然和自己有着莫名的聯繫,讓他覺得很不可思議。
寒離滇肯定的說道:“這一點絕對錯不了,華夏武道界可是出過不少大人物,我們寒家的先祖就是其中之一,根據家族典籍記載,這煉器之術正是起源於華夏武道界,煉神鼎在先祖踏足修真界的時候,就已經煉製成型了,只不過那時候還不能稱之爲聖器,至多是神器而已。”
追根溯源,華夏武道界的傳承竟然比修真界還要久遠,根據華夏的史料記載,的確在西周時期,就已經有青銅築器的技藝,歷經數千年的光陰,依然鋒利無比,看來在上古時期,就有華夏武道界的修士,以煉器證道,踏足了修真界,闖下了一片屬於華夏修士的天地。
這讓吳易對自己有多了幾分信心,前輩能做到的事情,他也一定能做到,只要追溯前人腳步,他也能夠在宗門林立的修真界打開自己的一片天,向那至高無上的天神宮發起挑戰,不過比吳易更激動的卻是寒離滇,因爲他此刻已經認定,吳易的出現就是天意,將要繼承寒家的煉器秘術,最終重現寒家先祖往日的神輝。
“同樣來自華夏,同樣是資質超凡脫俗,僅僅是化血境突破到衝神境,就會引動天雷劫罰,前途不可限量,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地心深處,這一切難道不是先祖在冥冥之中的指引嗎?”寒離滇久久不願放開吳易,異常肯定的說道。
寒家的烈火屬性元力和煉器秘術卻是讓吳易有些眼饞,不過幸福來得有些太突然了,他還是很本分的提醒道:“可是我對煉器之術一竅不通,半路出家怎麼比得上那些自幼參悟的世家弟子?再說我也不姓寒,不是說煉器秘術絕不外泄的嗎?您會不會是搞錯了?”
“不……不……你體內就有一股至精至純的烈火屬性元力,稍加提煉,就會超過絕大多數寒家弟子了,只要擁有了強大的烈火屬性元力,煉器就成功了一大半,再說你也來自華夏武道界,加上你的資質,肯定是先祖庇佑,肯定能將煉器之術發揚光大,怎麼能算是機密外泄呢?”寒離滇已經認定的事情,就絕對不會改變,說話之間,把吳易拉大了壁畫之下,鄭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石壁上的圖畫非常的簡單,不過是寥寥數筆,勾勒出一個淡淡的虛影,但是那股傲立蒼穹、睥睨蒼生的王者霸氣卻是隱藏不住,讓人心生敬仰,而他的衣着服侍,的確與華夏先民有幾分相似,的確是從華夏破界而來,算得上是吳易的祖先了。
“前輩在上,受吳易一拜,若能有幸追溯前輩步伐,一定爲華夏武道界爭一口氣,重現煉器世家昔日榮光。”吳易跟着躬身行禮,許下了自己的承諾,他現在迫切需要變得更強,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好了,行過了拜師大禮,你就算是寒家弟子了,先打出一道元力,讓我看看該如何入手。”寒離滇起身,重新回到了石室正中,迫不及待的說道。
吳易也沒有推辭,打出一道絕火元力,淡藍色的火焰在空氣中跳躍不定,散發出陣陣寒意,被周圍灼熱的氣息包裹,形成了一種無聲的對抗。
“物極必反,這元力寒意刺骨,其中的烈火屬性卻是至精至純,只要稍加轉化,就能擁有強大的烈火元力了,你坐到那裡去,用元力引出地火,試着能不能將兩種屬性的元力融合到一起。”寒離滇仔細感知了片刻以後,就指着不遠處的一座石臺說道。
“那裡我可呆不住,一旦地火噴發,非得把我燒成灰燼不可。”吳易搖頭說道,那座石臺下面正是黃金大鼎,也是九條火龍彙集的地方,溫度高的難以想象。
寒離滇解釋道:“你可別不識貨,這一處風水寶地,可是我花了二十年才定下來的地火龍脈,奪天地之造化,一定會讓你受益無窮。”
“地火龍脈,說的這麼玄乎,究竟是什麼東西?”吳易皺着眉頭問道。
“黑金礦山之下,還有一座烏龍火山,每隔百年就會噴發一次,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就是烏龍山的腹地,你腳下所踩的地方,就是地火交匯之地,一旦蓄勢充足,岩漿就會噴薄而出,爆發出無盡威能,要找到這個中心點,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寒離滇頗爲得意的說道,放眼整個天元大陸,能做到這一點的還真沒有幾個,當然也沒幾個人會像他這麼瘋狂,煉器成癡,連性命都顧不上了。
吳易一聽這話,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這哪裡是在修煉?分明就是在玩兒命,坐在一個火箭筒上面,誰能安心修煉?
寒離滇卻是很自信,保證道:“據我觀察,這地火最近確實有噴發的跡象,不過至少也在半月以後,現在地火彙集,蓄勢待發,正是修煉的絕佳時機,快點過去,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勸解了好一陣,就差指天發誓了,吳易終於還是動了心,走到了那座石臺之上,盤腿而坐,徐徐打出一道絕火元力,很快地面再次沉降,露出早已開鑿好的暗格,岩漿徐徐流動,形成九龍拱衛之勢,龍口巨張,赤紅色的岩漿在他身下彙集,溫度不斷攀升,很快他就已經大汗淋漓,如坐鍼氈了。
“固本培元,定氣凝神,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爲和,你要將地心之火抽絲剝繭,取其精華,融入到丹田之中,等到兩種元力完美融合,必定小有所成。”寒離滇元力盡散,神識之力卻依然敏銳,感應着吳易身體的細微變化,不時在一旁指點。
寒家以煉器爲大業,尤其精於烈火屬性元力的控制,如果連材質都無法融化,又何談煉器?所以寒離滇不僅是一代煉器大師,對於烈火屬性元力的掌控也不弱於各門宗主,爲了讓吳易傳承大業,更是傾囊相授,毫無保留,哪怕只是寥寥數語,也能讓吳易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猶如醍醐灌頂,受益匪淺。
不過地心烈火屬性元力參差不齊,雜亂無章,非常的難以分辨,想要去僞存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吳易確定沒有生命危險之後,徹底放下心來,雙目緊閉,神識內查,小心翼翼的將一縷純白色的烈火屬性元力引入丹田之中。
極熱與極寒,兩種截然相反的元力碰撞在一起,勢如水火,根本不能相容,沉寂的絕火元力瞬間變得無比焦躁,將那一縷烈火元力圍困其中,瘋狂的衝擊,純白色的烈火元力也不甘示弱,靈活的竄來竄去,一向吞噬力極爲強悍的絕火元力竟然困不住它,兩者之間的競爭越發的激烈了。
吳易只感覺腹內如同插進了一把尖刀,在拼命的攪動,黃豆大小的冷汗不斷的低落,這地心之火的確特異,但是以他現在的力量,還根本無法掌控,這才一縷就攪得天翻地覆,真要吸納成百上千道元力,豈不是自己作死嗎?
“用意不用力,順應天道自然,不要刻意去控制,保持心神清明即可!”吳易正要放棄,寒離滇的聲音在腦海中轟然炸響,猶如黃鐘大呂,振聾發聵,一下子讓他清醒了過來。
“大爺,你該不會是在坑我吧!要是不去控制,這地火元力非得要把我的五臟六腑洞穿不可!”吳易不敢冒險嘗試,哪怕只是一縷純白色的火焰,也讓他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絕火元力圍追堵截,纔將它漸漸壓制住了。
寒離滇面無表情,緩緩說道:“世間之事,不冒險就能成功的能有幾件?你若是想要擁有常人難以企及的力量,就必須要經歷常人不曾經歷的痛苦,難道你怕了不成?”
“我擦,真當小爺是嚇大的嗎?試試就試試!”吳易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如此難得的機會,要是放棄了,未免有些可惜,明知他在用激將法,也乾脆把心一橫,徹底不去用意念控制絕火元力,仍憑其自生自滅了。
絕火元力失去了意念掌控,運轉就沒那麼靈敏了,那一縷地火元力乘勢突出重圍,沿着血脈溯流而上,直接衝進了吳易的心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