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昨晚慕容秋雨對馬兒動了手腳,甩下荊風消失後,那荊風苦尋無果,只得回二王府如實覆命。
黎墨聽聞本事了得的駝背老頭兒因爲馬受驚,消失的無影無蹤,嚇的六神無主,一夜沒睡好,就怕駝背老頭兒發生什麼意外,導致他的病情無法治癒。
昨夜,黎墨就翻來覆去一夜沒睡好。一方面,是駝背老頭兒消失不見的事情。另一方面,自然是糾結誰給他投毒一事。
今日一整個上午,駝背老頭兒沒有出現,黎墨心中又慌又亂,就差將辦事不利的荊風砍成八瓣兒了。
現在,眼看着駝背老頭兒自己如約而至來送解藥,黎墨心中怎能不激動?
“老朽承蒙王爺關心,昨日馬受驚並無大礙。只是受了點點驚嚇,小小的摔了一跤,然後馬跑了,金子也全都被馬馱走了。”
慕容秋雨說起昨晚之事,故作一副沉痛惋惜狀,明顯是在心疼那一袋金子。
黎墨和慕容馨兒聽聞慕容秋雨說起那一袋子整整一千五百兩黃金就這麼憑空消失了,雙雙震驚,神色極其難看。
慕容馨兒沉不住氣,直接就喊上了,“你把金子弄丟了?你怎麼這麼蠢,那麼多金子說弄丟就給弄丟了?”
慕容秋雨白了慕容馨兒一眼,沒好氣的辯駁道:“王妃,老朽的金子丟了,老朽心疼的都快要滴血了。你身爲王妃,在這裡落井下石可不太適合吧?”
“……”慕容馨兒被慕容秋雨這話噎的無語,眼底蓄滿了憤怒之火。
黎墨故作大方的說:“哎,俗話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是個意外,誰也不想的。”
實際上,心裡肉痛死了。一千五百兩金子,整整十五萬兩白銀啊,那得辛辛苦苦賺多久,多久呀?
而今,被這糟老頭兒眨眼之間就給弄丟了,一個字兒都沒能剩下,真是嘔血。
不過,即便心中已經肉疼死了,黎墨表面卻不表露分毫。
他好心安撫道:“老人家不必太過傷心了!不是有句話叫做破財免災嗎?也許老天讓你丟了金子,實際上是令你避過了禍事。”
慕容秋雨捋着長長的假鬍子笑出聲,“王爺此言在理兒,的確是這個道理啊!”
她一邊說着話,一邊自顧自的到桌前斟了一杯水,將解藥投進杯水中稀釋。
相比較於昨天,今日一切就順利的有些過分了。
慕容秋雨將藥給黎墨服下,黎墨派人護送慕容秋雨回她所謂的家。鑑於昨晚發生那樣的意外,這一次,黎墨命人擡轎子送慕容秋雨和鉅額金條回家。
荊風辦事不利,將人弄丟了,居住的地方也沒摸索到,挺令黎墨失望的。
今日,他不但委派了荊風,還喚了府上其他兩名暗衛一起前去護送,以免發生什麼不可預見的意外。
慕容秋雨離開二王府時,面色陰沉。不爲別的,只因黎墨那蠢貨太過於愚蠢。
昨日她將話說的那麼清楚,表明了慕容馨兒給黎墨戴綠帽子的事實。可是黎墨竟然沒有追究慕容馨兒,依舊與其如膠似漆。
剛剛在黎墨的臥室,慕容秋雨只看慕容馨兒眼底的笑意和黎墨看慕容馨兒時的眼神,就知道黎墨這蠢貨又開始犯蠢了。
前世今生,這個蠢男人都被美貌無雙的慕容馨兒牽着鼻子走。不管發生什麼大事小情,慕容馨兒嘴一撇兒,白蓮花的死德性擺出來,黎墨就立刻心軟投降。
嘖嘖!不知道黎墨若知曉是慕容馨兒殺死軍師雷煞,並給黎墨投下了斷子絕孫藥的事實,還會否這樣愚蠢的原諒慕容馨兒呢?
要知道,雷煞在黎墨心中的地位可是絕不亞於慕容馨兒。最重要的是,斷子絕孫藥令他沒了男人的能力,也沒了生育的能力。
這種情況下,除非黎墨瘋掉了,不然……他應該會對慕容馨兒死心,亦或心生恨意吧?
慕容秋雨腦子裡有了新算計,她要想方設法將一切都推到慕容馨兒的身上。她倒要看看,黎墨對慕容馨兒到底有多愛!
荊風與二王府另外兩名侍衛護送慕容秋雨回家,這一次,慕容秋雨懶得做手腳,免得節外生枝。
一行人順順利利回到駝背老頭兒‘居住’的場所……一條最深的衚衕內盡頭的破廟!
“你就住這兒?”荊風簡直不敢相信,駝背老頭兒是住在這樣殘敗的破地方。
慕容秋雨‘嗯’了聲,“是啊!老朽一直住在這裡,風吹雨淋,日子難過的緊啊。若不是老天開眼,讓老朽遇到王爺生病之事,只怕老朽這輩子都擺脫不了這破地方!”
寒暄的話,三言兩語就說完了。
荊風細心的將周邊環境查看了一遍,又將破敗的寺廟內能藏匿黃金的地方掃視了一遍,這才帶着另外兩名暗衛一起離開。
黎墨此前下了密令,在他身體沒有痊癒之前,這個駝背老頭兒誰也不能動。但是住在哪裡,一定要勘探清楚。
待得日後黎墨身體徹底復原,駝背老頭兒沒有了可以利用的價值,再殺他個措手不及,將金子全都收回去纔是上上之策。
荊風等人離開後,暗處隱匿的黎戩翩然現身了。
“愛妃,你這樣一天拿回一袋金子,讓爲夫壓力頗大。難道,你日後想讓爲夫吃軟飯傍着你了嗎?”黎戩掂着沉甸甸的金子,無語的詢問出聲。
慕容秋雨含笑迴應道:“成啊,七爺想吃軟飯,我一定鼎力支持,絕不小氣吝嗇!”
黎戩順坡爬驢,“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啊!從今天開始,爲夫就是愛妃你的人了,你要對爲夫負起責任。”
慕容秋雨嘴角抽搐的很嚴重,“黎戩,你腦子病的很嚴重!找個時間,喚個太醫瞧瞧吧。”
“……”黎戩沒料到慕容秋雨會說出這麼飽含諷刺意味兒的笑話,真是……煞風景!
慕容秋雨想到自己將要進行的計劃,主動開口全盤對黎戩托出。畢竟,這事情成敗與否,得看黎戩的眼線本事如何。
黎戩聽聞慕容秋雨想對黎墨和慕容馨兒展開雷霆之擊,非常贊同。收拾渣男渣女什麼的,最開心啦!
二王府,接收到黎戩密令的眼線,第一時間將慕容秋雨傳來的東西悄無聲息放進了黎墨經常讀的兵法書籍當中。
除此之外,這眼線樂此不疲的將當日撞了雷煞的戲碼再次上演了一遍。只不過,這一次主角變成了黎墨!
兩天時間,黎墨已經能在院子裡四處走動了,那如同懷孕五個月的大肚子,也一點點的小了下去。
雖然沒有恢復如初,但是已經算是有質的突破了。
夕陽西下時分,黎墨一覺醒來,發現慕容馨兒不在房間裡。
他起身來到院中,想要散散步。
纔剛出了房間,一道身影急匆匆衝了過來,力道之猛,竟然直接將黎墨撞倒在地了。
“王爺?屬下該死,衝撞了王爺,屬下真是該死!”那侍衛跪在地上,頻頻道歉。
黎墨皺眉,憤聲質問道:“做什麼這樣慌慌張張,你見鬼了嗎?”
此情此景,與那日眼線設計雷煞上鉤的戲碼竟是如出一轍。
不出所料,在一切按照步驟來的時候,黎墨也免不了上鉤的厄運。
當他聽到這小小侍衛說起慕容馨兒在後院與暗衛荊風苟且之事後,登時火冒三丈,雙眸閃過嗜血的戾色。
他氣沖沖的來到後院,在慕容馨兒的臥室門口站定腳步。果不其然,那小小侍衛沒有撒謊,房間內真的傳出陣陣女人和男人苟且的低喘聲。
這一刻,黎墨只覺得五雷轟頂,心神劇裂。虧他一直在強自說服自己,爲慕容馨兒找理由開脫,認爲她沒有背叛他。
卻原來,這女人不但背叛了他,還明晃晃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將綠帽子牢牢實實扣在他頭上。
黎墨應該推門衝進去,將荊風這個姘-夫就地斬殺,將慕容馨兒拽下牀狠狠踹幾腳方能解恨的。
可是,他到底是忍住了那衝動的步伐。
他理性的告誡自己,絕對不能對慕容馨兒閃現半點殺機。如今,他身邊最得力的左膀右臂雷煞已經身亡。
這些年來暗中培養的勢力雖然也還可以,但是總歸上不得檯面。而慕容馨兒的父親慕容昊則不同了。
身爲西黎皇朝的鎮遠將軍,慕容昊手握兵權,可謂是執掌着半壁江山。有朝一日,黎墨妄想登基稱帝,勢必要藉助鎮遠將軍慕容昊的勢力才能成事。
所以,如此一分析,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將慕容馨兒怎麼樣的。至少,現在不是他因爲慕容馨兒得罪慕容昊的時候。
這個慕容馨兒,可是慕容昊的心肝寶貝,他根本就動她不得!
黎墨在門外小站片刻後,轉身拂袖離去。唯有陰沉嗜血的面色,看的出他是真的知曉了慕容馨兒給他扣綠帽子的事實。
黎墨回到前院,心情久久不能平復。待好不容易平復下來了,他猛地想起之前撞了他的那個小小侍衛。
對方知曉了慕容馨兒與荊風偷-情的醜事,若傳揚出去,他的顏面何存?屆時最後一層窗戶紙被挑開,他與慕容昊會否走上決裂的地步?
想到這種可能,黎墨一陣心慌意亂,吩咐管家將那個小侍衛喚到書房。
“王爺,您找屬下?”那小侍衛一進書房,就膽顫心驚的詢問出聲。
黎墨指着書桌上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聲音詭異陰沉的說:“這杯茶,本王賞賜給你了!”
聞言,那小侍衛立刻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王爺饒命啊!屬下不會朝外亂說的,屬下口風很緊的。”
黎墨怎麼會相信對方的說辭?
正要下令,喚人來灌下毒茶,卻聽那小侍衛高聲喊道:“王爺,屬下連雷軍師被荊風和王妃謀害的事情都一直沒對外說,難道還不足以證明屬下口風緊嗎?”
黎墨豁然瞪大雙眼,“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