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戩和慕容秋雨惡劣的給黎戩賜婚後,沒再留下看好戲,轉身步伐輕快的離開了。
帝后寢宮內,不時的傳出陣陣嬉笑聲。光是聽着,就知道帝后二人心情很好。
黎戩坐在桌前,一邊耐心的用他完美修長的手指給慕容秋雨剝葡萄皮兒,一邊好言勸道:“秋雨,你可別再笑了!”
真擔心她這樣笑下去,會把自己笑成傻子。連帶着,把她肚子裡的寶貝也笑成小傻子。
慕容秋雨嚥下口中水靈靈的葡萄,強忍住笑意點頭,“好好好!我不笑了。”
可是,忍不住,還是很想笑呀!
一想到毒醫聖手苦逼呵呵被氣的吹鬍子瞪眼卻愣是一句話都插不上嘴,最後生生暈了過去的模樣兒,慕容秋雨就覺得太搞笑了。
艾瑪!別說她心太黑,連老人家都不放過什麼的。誰叫毒醫聖手先爲老不尊嘲笑她和黎戩的?她這不過是以牙還牙,禮尚往來罷了。
“真沒想到,咱們挖了坑,還沒推毒醫下去,他就自己先跳下去了!”黎戩想起毒醫聖手之前的表現,面上也是忍俊不禁的想笑。
慕容秋雨連連點頭應道:“可不是嘛!一大把歲數了還活的蠢萌蠢萌的,也挺不容易的!”
黎戩將剝好的葡萄粒兒塞到慕容秋雨口中,眯着雙眸失笑出聲,“呵呵呵!估摸着,等毒醫醒來後,不論怎麼解釋季廣和燕流雲都不會相信他了。”
“那肯定的呀!”慕容秋雨一邊享受葡萄的美味,一邊幸災樂禍的笑言。
事實上,毒醫聖手真的很苦逼,被這麼一對兒無良腹黑夫妻‘禮尚往來’設計了。
此刻,他剛甦醒過來,就想找季廣和燕流雲解釋昨晚的事情與他無關。
可是,燕赤誠及時攔住了他。
“毒醫老爺子,你可別去找季廣和流雲。他倆現在就在外面磨刀呢,說是要弒殺親師,報仇雪恨吶!”燕赤誠苦口婆心的規勸出聲。
聞言,毒醫聖手氣的瞪大雙眼,“造反啦?這倆小兔崽子活膩歪了嗎?你讓開,讓我出去。昨晚的事情根本就跟老夫沒關係,憑什麼讓老夫背黑鍋?”
燕赤誠牢牢抱住毒醫聖手,堅決不讓路,“老爺子,你也知道那是兩個小兔崽子!你自己的徒弟,性格多衝動你心裡沒數兒嗎?
我現在要是讓開了,你一出去就得被砍成一灘爛西瓜。到時候,你死了事小,季廣和流雲還得給你償命……”
“什麼玩意兒?我死了事小?”毒醫聖手被燕赤誠口不擇言的話氣的一口氣上不來,又要暈厥了。
燕赤誠連忙改口,“得!我說錯了,我就是打一比方。反正不管怎麼說,今兒個你不能出這道門。有什麼事情,等季廣和流雲消了氣再說吧!”
毒醫聖手惡狠狠的甩開燕赤誠,轉身邁步走到窗邊朝外面張望。
果然,但見外面的大院一角,季廣和燕流雲面對面而坐,手裡攥着鋥明瓦亮的大刀,正‘嚯嚯’的在磨刀石上磨啊磨的。
微風吹過,毒醫聖手豎起耳朵,能隱約聽見兩個小兔崽子的對話聲。
燕流雲對季廣說:“你看着我幹什麼?磨你的刀!”
季廣冷哼,“切!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看你了?”
燕流雲白了季廣一眼,憤聲斥道:“少廢話!你早晨不是要死要活的求負責嗎?現在你知道誰是罪魁禍首了,我給你出個錦囊妙計……”
季廣打斷燕流雲的話茬兒,“你才廢話!早晨你不是也怒火中燒一副想廢掉我的表情嗎?有種你去廢了裡面的罪魁禍首啊!”
燕流雲翻白眼兒,“這不勞你操心!我是肯定不會輕易放過那個老傢伙的!”
毒醫聖手聽到燕流雲稱呼他‘老傢伙’,心塞的不得了。這麼快就從師父降爲老傢伙,這落差真的不要太大啊!
那廂,燕流雲頓了頓,揚手指了指燕赤誠住的內殿,“看到那邊的門兒了嗎?一會兒你丫盯緊了那道門,老傢伙出來你就立刻砍過去,讓他腦袋開花見紅!”
毒醫聖手聽的渾身打冷顫,哎呦喂,腦袋開花見紅啊?呵呵呵,他自行腦補了一下那畫面,實在讓人蛋疼的不行。
季廣‘嚯嚯’的磨刀,聽到燕流雲的妙計,咬牙切齒接言,“用你廢話?我不把那老傢伙腦瓜子開瓢,我誓不爲人。”
聽到這話,燕流雲想都沒想,十分乾脆的冷笑道:“呵呵呵!這話說的,好像你原來是個人一樣!”
“我靠!燕流雲你說什麼呢?信不信我分分鐘砍死你啊!”季廣手裡有刀了,整個人都變的有底氣了。
燕流雲鄙視的看着季廣,一根手指朝自己小腹戳,“來來來!你砍,你往這兒砍,千萬別手下留情。”
季廣氣的不輕,嘴上不饒人,憤聲威脅道:“你以爲我不敢是嗎?”
燕流雲笑,笑的非常奸詐,“哈哈!我還真怕你不敢啊!畢竟,不是每個男人都有勇氣殺死自己親生兒子的你說對吧?”
“……”季廣嘴角一抽,手上的刀直接從磨石上掉下去。
他訕訕看向燕流雲,癡呆的反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啊?”
燕流雲笑的更奸詐得意了,她拍拍自己的小腹,衝季廣眨眼壞笑道:“身爲醫者,有些話我不說你也懂的。昨個兒很不巧,是我的生理危險期。”
季廣下巴重重的掉在地上,“所以呢?”
燕流雲兩隻眼睛笑的眯成一條縫兒,“所以,直白點兒說,如果你的種子質量沒問題的話,相信這兒現在已經被種下你兒子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女兒!”
說這話的時候,燕流雲一把扯過季廣的手,朝她小腹狠狠的按過去,“來,親愛的師兄,提前感受一下你兒子的存在!”
“啊啊啊!”季廣猛的縮回手,觸電似的跳起來,震驚的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媽媽咪呀!一想到燕流雲肚子裡大概、疑似、有可能懷上他的孩子,季廣就覺得驚悚程度不亞於讓他立刻馬上撞牆死一死。
毒醫聖手默默將季廣和燕流雲拌嘴的畫面看在眼中,扭頭對燕赤誠總結道:“其實,他們兩個真的很配!這樣吵架拌嘴,看着就很爽!”
燕赤誠嘴角一抽,無語了。得是多變態的人才能歡天喜地說出這樣的話啊?
院外,季廣和燕流雲還在拌嘴爭吵。這一次,兩人圍繞着燕流雲肚子裡‘疑似’存在的孩子吵了起來。
季廣態度很堅決,要求燕流雲趕緊去喝事後緊急的避孕湯藥。燕流雲當然不肯,說白了,她還指望母憑子貴,將季廣徹底掌握在手心兒裡呢!
眼見季廣態度決絕,燕流雲將磨好的刀朝季廣腳邊一扔,憤聲嘶吼道:“季廣,你丫不就是不想娶我嗎?
成啊!我現在給你個機會讓你擺脫我。你拿着這把刀,把我和你兒子都殺了,你就不用娶我了。若不然,你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掉我!”
季廣當然不可能殺死燕流雲和她腹中不曉得存不存在的孩子,他苦着一張臉,開始放低姿態跟燕流雲打商量。
只要燕流雲肯在不知道懷沒懷上孩子之前,喝下一碗避孕湯藥,那麼兩人就不會有糾纏不斷的血脈骨肉出生。
燕流雲知道季廣心裡打着什麼鬼主意,一口回絕了季廣的引誘和提議。
兩人你爭我吵,場面火爆熱鬧的不得了。
可是卻不知曉,這一幕落在人小魂大的凌朵朵眼中,怎麼看怎麼覺得刺目。
內心,百感交集,委屈,傷心,絕望!因爲她好不容易一見鍾情的男人,竟然跟燕流雲睡了,現在倆人還研究起未來的孩子問題了。
凌朵朵就算愛死季廣了,也絕對不允許自己做第三者。所以,看到季廣和燕流雲的互動,凌朵朵心裡別提多酸多難受了!
那種愛情還沒來得及開花結果就隕落的感受,令她只想嚎啕大哭一場。
在此之前,凌朵朵聽到宮中四處傳揚季廣和燕流雲睡了的事情,並不願相信,所以此刻親自來找季廣求證的。
沒成想,事實不但殘酷的擺在眼前,還比她想象的更爲複雜!
季廣……不但將燕流雲給睡了,還給人家肚子裡……留了種……
光是想想,都覺得心塞的天要塌掉了。
凌朵朵轉身,邁着小短腿兒一路飛奔着跑開。
一直寸步不離的黎翰軒見狀,連忙緊跟着去追她。
兩個小萌寶一前一後跑到偌大人少的御花園,凌朵朵一屁股坐在了草叢中。
黎翰軒氣喘吁吁上前,哀聲感嘆道:“媳婦兒……你跑得太快,我差點……追不上你,累死我了!”
凌朵朵瞪視黎翰軒,沒好氣的哼道:“誰讓你追我了?累死你活該!”
黎翰軒邁步上前,緊挨着凌朵朵坐下來,一隻小肉手兒緊緊抓住凌朵朵的手,“媳婦兒,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我累死了不打緊,你要怎麼辦吶?要知道,我可是你相公。如果我出了什麼事,那你這輩子可就要守寡啦!”
凌朵朵懶得搭理黎翰軒,只心裡生着悶氣。一想到自己與季廣未開花就凋零的愛情,凌朵朵就難受,想哭。
眼淚什麼的,果斷要來就來。凌朵朵心裡纔剛閃過想哭的念頭,眼睛就驀地紅了,蓄滿淚花兒。
那些淚花兒凝結成晶瑩剔透的淚珠兒,緩緩從眼角滑落出去,一滴一滴的砸在黎翰軒胖乎乎的小肉手兒上。
黎翰軒一怔,驚的臉色驟變起來,“媳婦兒,你哪裡不舒服嗎?你怎麼哭了呀?”
凌朵朵扁着嘴兒,終於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了,“哇啊啊!我失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