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髮老者將慕容秋雨呆愣的表情盡收眼底,臉上……是譏諷的笑意。
“怎麼?我說的,你不信?”他啞聲詢問了一句,而後揮手掀開馬車轎簾。
刺目的陽光,傾瀉照耀進馬車內。銀髮老者的面龐,得以更清晰的呈現在慕容秋雨眼中。
慕容秋雨眸光眯了眯,面上依舊是不動聲色的表情。
對方雖滿頭銀髮,可是皮膚保養的極好,看起來頂多四十歲的樣子。當然,慕容秋雨知道,他實則已經五十多歲了!
“現在,可是信了?”銀髮老者眼見慕容秋雨面無表情的反應,語氣有些不悅。
他以爲,慕容秋雨在看清楚他的面龐後,會很震驚或者訝異。畢竟,都說女兒像父!
而他與慕容秋雨身爲父女,相似度非常之高。可以說,慕容秋雨完全傳承了他身爲北周皇裔那張剛毅冷絕的俊顏。
只不過,到底骨子裡有那個女人的血,所以即便再像,也是多了幾許女兒家的嬌和媚!
慕容秋雨任由銀髮老者,也就是周景髯打量。她沒有理由不相信對方的身份,雖然,她不知道這個已經死去的人,爲何會好端端的活在世上。
“說話!啞巴了?”周景髯許久聽不到慕容秋雨開口,竟是怒了。
慕容秋雨嗤的冷笑出聲,“呵!我信與不信,很重要嗎?你說我對你這個父親說話的態度不尊。那麼你呢?綁架自己的女兒,是一個父親該做的事?”
莫說慕容秋雨不是三兩歲的孩子,就只說她歷經了重生,遭遇過那麼多種背叛。關於周景髯的行爲,她怎麼可能朝好的方向去猜想?
一個從未在她生命中給予過父愛的男人,突然出現卻是策劃陰謀詭計綁了她。聰明如慕容秋雨,心中隱隱間已經猜測到對方是因爲什麼原因綁她。
周景髯聽到慕容秋雨這麼說,手上捏着她下顎的力道重了許多,“你在怪我?”
慕容秋雨偏開頭,甩開周景髯粗糙的大手,冷漠的說:“你我之間,雖有父女之實,卻無父女之情。
你綁我目的何在,我心中已經瞭然。你覺得,我平白無故被綁了,不該怪那罪魁禍首嗎?”
周景髯笑了,那笑,是猖狂的!
“呵呵,好一句罪魁禍首!百里所言,果然非虛。你周秋雨,就是個絕情絕意的畜生。幸而我放棄用親情討好你,而是策劃了這場綁架!”
“……”慕容秋雨呼吸一緊。
百里!她竟忘記了,周景髯還有一個忠心不二的好心腹百里殺。
兩年時間,百里殺已經成功取得黎戩和慕容秋雨的信任,被他們委以重任,管理原北周境地的大小事務。
那人,是個了不得的人才!可萬萬沒想到,卻是一頭……喂不熟的白眼狼。
慕容秋雨心中憤然,惱怒自己與黎戩瞎了眼,引狼入室。
不過,她難受,也不願別人好過。
抿脣,慕容秋雨譏笑道:“我是絕情絕意的畜生,那你呢?是絕情絕意的老畜生嗎?”
“混賬!”迴應她的,是一記巴掌聲。
周景髯下手狠絕,沒有因爲慕容秋雨是他女兒而留情。
他冷聲斥道:“你不把我當成父親,我也不會把你當成女兒。所以你休要惹我,不然……”
後面的話,周景髯沒有說。但是一雙手,卻遊移到慕容秋雨頸間,狠狠的掐了上去。
慕容秋雨舔舔沁血的脣角,毫不畏懼周景髯的威脅恐嚇。
周景髯瞪着雙眼,如同一個嗜血的瘋子。他的雙手不斷地用力,用力。
慕容秋雨內力盡失,手腳被綁縛,只能被迫承受對方施加的重力。
呼吸,一點點的急促起來。心肺間,氧氣越來越少……
彼時,帝都皇宮內,黎戩黑沉着臉踱步於金鑾大殿。
帝都外荒山,凌瀟瀟正帶着人手以特工專業的偵查方式查找線索!既然通往帝都外的地道已經找到,那麼對方不論用什麼手段,都別想將撤離的線索抹除的乾乾淨淨。
夕陽西下時分,凌瀟瀟滿頭大汗率先歸來。
“如何?”黎戩將最後的希望都寄託在凌瀟瀟身上,看到她歸來,忙主動上前詢問。
凌瀟瀟抿了抿乾裂的雙脣,冷聲應道:“對方奸詐,爲了混淆視線,兵分三路下山。雖說都是馬車,但是其中兩路輪印淺,車上除了車伕應該無人。
另一輛輪印深,載重應在兩人以上,方向直奔北周境地。我分析了一下對方的動機,懷疑他們的目的是……”
“北周地宮內那批寶藏!”黎戩不待凌瀟瀟話音落地,就率先應聲。
凌瀟瀟怔了下,重重點頭。
事已至此,不怪他們太聰明,能夠一猜即中。而是對方目的太明顯!
試想當今天下一統的局勢,以及慕容秋雨的身份,尋常人斷不會處心積慮犯險抓她。除非,有特別誘人的東西引誘對方以身犯險!
而北周地宮那批寶藏,無疑便是那個特別的東西。正所謂,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事實上,關於北周地宮,只在兩年多前周靖寒逼迫大家進入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人進去過,天下一統後,凌瀟瀟提及要與慕容秋雨再次進入地宮,取出那些寶藏造福百姓。
可是,被黎戩斷然拒絕。黎戩覺得如今天下四平八穩,實在沒必要取出那些在北周境地內的寶藏。
畢竟,寶藏數目巨大,且都是沉重的金磚,搬運費時費力。如果貿然取出來運抵西北大陸帝都,過程定會歷盡千辛萬苦,只怕還會走漏風聲。
到時候,招惹了江湖上各路歹人前來搶劫寶藏,可謂防不勝防。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不去動它,權當不存在吧!
沒想到,時隔兩年,竟有人再次打起了那批寶藏的主意,還處心積慮擄走了開啓寶藏之門的活鑰匙……慕容秋雨!
季廣凝聲嘆道:“雖說當日知曉地宮有寶藏的人很多,但是敢打主意的卻沒幾個。尤其如今天下一統,百姓安居樂業,任誰都沒必要去冒這個險。除非……對方想造反!”
“可是怎麼看,都很匪夷所思。現在各方勢力均衡,都在皇上壓制之下,造反無疑是尋死,誰會這麼犯傻?”凌瀟瀟冷靜的問出關鍵之處。
黎戩沒有時間猜測對方的身份和目的,既然知曉了對方擄走慕容秋雨後的逃跑路線,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緊追而去,救回慕容秋雨。
“颶風,你速速去將皇后的坐騎小白帶出來!”黎戩冷聲下令。
颶風應下,飛身離去。
黎焰和凌瀟瀟聽得黎戩這話,疾聲問道:“皇上(皇兄),你要做什麼?你別衝動,我們須得制定一套方案去營救皇后……”
“這些事情,有八弟,瀟瀟和季廣你們三個處理,我放一百二十個心。我與皇后,在地宮等你們來!”黎戩丟下這話,大步朝殿外奔去。
黎焰驚的心跳出嗓眼兒,他邁步上前一把抓住黎戩衣袖,“皇兄,萬萬不可!”
慕容秋雨一個人被捉走,已經兇險萬分。若黎戩自投羅網送上門,屆時帝后皆在敵人之手,只會將危險係數增大數倍。
黎戩拍了拍腰間藏匿的青鋒劍,淡然一笑,“有它在,我與秋雨定能堅持到你們來!”
青鋒劍的能力,黎焰等人都曾親眼見識過。只是……
“還是不行,太危險!”黎焰堅決搖頭,不肯鬆手。
黎戩卻是沒再多言,決然的揮開了黎焰的手。
“皇兄!”黎焰疾聲高呼,可是黎戩早已閃身離開。
太子寢宮,黎翰軒安然睡在榻上。黎戩疾步走上前,在奶孃驚愕注視下點了小肉丸子的睡穴,而後揮劍毫不猶豫的割開對方肉呼呼的胳膊。
“皇上!”奶孃驚的倒抽涼氣,險些癱倒在地。
黎翰軒胳膊上被劃出長口,殷紅的鮮血,肆意流淌,黎戩用玉瓶顫抖的接着。他需要這血,去開啓地宮之門!
“兒子,委屈你了!父皇愛你!”臨別時,黎戩親吻了黎翰軒的臉頰,在他耳畔落下這話,才匆忙轉身離去。
宮門外,黎戩騎着小白,眨眼間如一道閃電消失在街道盡頭。
黎焰等人望塵莫及,只能緊急商討應對方案,爭取早日到北周地宮與敵後匯合。
臘月二十七日凌晨,慕容秋雨所乘坐的馬車終於抵達北周地宮所處的高山之內。
“主,到了!”馬車外,傳來恭敬的聲音。
周景髯應了聲,那人便掀開馬車轎簾,將手腳被綁的慕容秋雨拽了出去。力道,兇悍,毫不溫柔!
慕容秋雨心中冷笑,周景髯沒把她當女兒,這些人自然不會好好待她。
如意料之中,周景髯抓她果真是爲了地宮內的寶藏。慕容秋雨看着熟悉的高山地形,脣角掛着涼薄的笑意。
“笑什麼?”周景髯覺得慕容秋雨那笑很刺眼,冷聲叱問起來。
慕容秋雨聳肩,“笑你!笑你哪裡來的自信,認爲我會幫你找寶藏。”
周景髯聽得慕容秋雨這話,陰聲笑了,“你可以不幫我,但是下場……”
“你覺得,我會畏懼死亡?”慕容秋雨打斷周景髯,冷問出聲。
周景髯含笑搖頭,“不不不!像你這般絕情之人,怎會怕死?不過,你那可愛的胖兒子,想必會很怕死!”
音落,周景髯招了招手,臉上是得意的笑。
一個粗布男子,懷抱一個男童,立於周景髯身後。
慕容秋雨定睛看去,心跳漏了一拍。那被粗布男子懷抱着的男童,無論從衣裝打扮看,還是身材體型看,都很像她的軒兒。
慕容秋雨心下一涼,一雙拳頭捏的咯吱直響……
(cqs!)
地宮,黎戩追蹤而來
那廂,周景髯將慕容秋雨的表情盡收眼底,含笑問道:“你以爲,我策劃這麼久,會打沒把握的仗?”
頓了頓,又道:“說起來,還要仰仗黎戩太在意你。不然,我也不會輕易就從暗衛手中搶走你兒子!”
這話,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訴慕容秋雨。當日黎戩因爲她的緣故,將黎翰軒轉交給暗衛照顧,被周景髯有機可趁了!
慕容秋雨暗暗咬牙,被周景髯臉上奸詐得意的笑容刺的眼睛生疼,渾身發抖。
她的親生父親,真好!卑劣如此,連一個稚子都拿來做人質。他可曾念及半點骨肉親情?
地宮入口,百里殺帶人守在那裡。
遠遠看到周景髯帶着慕容秋雨走過來,他三步並作兩步迎上前。
“皇后娘娘!”百里殺恭敬的呼喚出聲。
慕容秋雨看到百里殺,雙目倏然怒瞪,冷聲譏笑道:“百里將軍,本宮該如何稱呼你?忠狗?亦或白眼狼?”
百里殺面色一僵,沉聲喚道:“皇后娘娘,微臣……”
“你可是誤會百里了!”周景髯在一旁慢悠悠的開了口,“他雖忠心於我,卻也被你的魄力所折服。若非他三番兩次從中作梗,你以爲……你會今時今日才被我擒來?”
慕容秋雨聽得這話,倒是有些不明所以。的確!如果周景髯想捉她,按理來說,兩年多前那會兒纔是最佳時機。
那個時候,她身懷六甲,孤身在北周皇宮,身邊最信得過的人便是百里殺。若那時周景髯擒她,想必不費吹灰之力。
慕容秋雨目光凝重的看向百里殺,將他臉上的爲難之色盡收眼底,心中開始泛起陣陣狐疑。莫非,這其中還隱藏着不爲人知的秘密?
“百里將軍,你可有話說?”慕容秋雨冷聲質問。
百里殺單膝跪地,卑聲解釋道:“皇后娘娘,您對微臣有再造之恩,微臣沒齒難忘。可是主上對微臣有救命之恩,微臣不能背信棄義。
主上他今次綁架你,微臣也是事後才知曉的。於情於理,微臣都該救皇后娘娘於水火。但是,請恕微臣不能!
微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求您原諒。待得過了今日,主上拿到他想要的東西,一切便將塵埃落定。屆時,微臣自會在您面前自刎謝罪!”
一番話說下來,慕容秋雨竟是聽的越加糊塗了。
按照百里殺所言,周景髯對她並無殺心,入地宮也不是爲了寶藏嗎?
想想也是,周景髯隱匿暗處十幾年,可謂夠沉得住氣。s。 好看在線>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即便周景髯得到寶藏,依着目前天下一統的狀態來分析,他也很難能匡扶天下。
更別說,他已經一大把年紀,還膝下無子,只得慕容秋雨這麼一個女兒呢!那麼,他一個半截兒身子入土的人,爲什麼要以身犯險抓她來地宮呢?
他,想得到的東西,又是什麼呢?
“我答應了百里,只要你助我拿到東西,便饒你和你兒子不死。趕緊進去!早點拿到東西,咱們皆大歡喜,從此形同陌路。”周景髯說話間,重重推了慕容秋雨一把。
慕容秋雨手腳被綁縛,內力盡失,直接一個啷嗆朝地上倒去。
幸而,百里殺及時伸手,攙扶住慕容秋雨。
“皇后娘娘小心!”百里殺面上滿是抱歉之色,似有萬千難言之隱。
慕容秋雨心中不快,但是卻也不能說什麼。她不敢確定百里殺與周景髯是不是在做戲給她看,只不過,在對方沒有妄動殺意之前,她也不想做惹怒對方的傻事。
畢竟,軒兒還在周景髯的手上。而她,自保能力都沒有,更別說想法子逃命了!
地宮之門,用慕容秋雨的鮮血開啓。
一行人,順利進入地宮入口。
慕容秋雨被捆綁押着,嘴上卻不閒着。
“說說看,你爲何好端端活着?周靖寒可是說,你早就被北周先皇處死了!”慕容秋雨側目看向周景髯,淡聲詢問。
周景髯一邊走着,一邊好心情的爲慕容秋雨解惑,“我這樣的身份,少不得有替身。”
所以,死的那個人,並不是真正的周景髯。
慕容秋雨點頭,認同周景髯的解釋,又問道:“爲何隱匿了這麼多年纔出現?”
周景髯沉默片刻,才反問道:“你應該最清楚不是嗎?”
慕容秋雨笑:“十幾年了,你卻沒有作爲,還甘心隱忍。想必,是因爲你空有一身北周皇室嫡系鮮血,卻只能開啓地宮之門,無法破解通往寶藏的石柱陣法。”
“沒錯!正是如此。十幾年,我行走天下各處,遍尋高人破解陣法,皆不得所願。沒想到,最終卻是被你輕而易舉破了陣法。”周景髯倒是沒有打算隱瞞什麼。
他頓了頓,才繼續說道:“兩年多前,你被周靖寒所擄,開啓了地宮之門,破解開石柱陣法。那個時候,我剛好不在北周。
待我收到消息趕赴回來時,你已經登基爲北周女帝。我私下面見百里,逼迫他捉你來見我,可是他竟然不從,還勸我放手。
呵呵!我怎麼能放手?我爲什麼要放手?我在帝都隱匿,策劃了多套擒你的法子,只等你鬆懈下來一擊即中。
只要我把你活捉,再通知百里前來接應。於公於私,他都不能反駁我。百里是個好人,他不想辜負你我之中任何一個。
他想求我不要殺你,想保住我不被你所殺。所以,他得知我綁架你,義無反顧的就來了。他答應我,待我拿到東西,他會以北周境地最高決策人的身份護送我安然離開!”
“是嗎?”慕容秋雨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涼涼感嘆道:“你說這些,是爲了什麼?讓我配合你拿到你想要的東西,然後原諒百里將軍的行爲嗎?”
“你可以不配合,不原諒!”周景髯笑的得意,好像吃定了慕容秋雨。
也是,誰讓他有黎翰軒在手當把柄呢?
此刻的慕容秋雨,哪裡知道周景髯手上的稚子,並非真正的黎翰軒?
一道道石門,被慕容秋雨的鮮血開啓。終於,一衆人抵達了通往寶藏之門的石陣深淵!
周景髯望着那深不見底的深淵和一根根漂浮的石柱,心中隱忍着亢奮之情。只要過了這裡,他就能得到世間至寶,得到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隱忍了幾十年,他終於要得償所願了!心中,怎能不激動?
“快點說出破陣之法,別磨蹭!”周景髯迫不及待的推搡慕容秋雨。
慕容秋雨聳聳肩,目光朝自己綁縛的手腳瞄去,“我也不想磨蹭!我比任何人都想早點助你拿到東西,然後如你所言,與你從此形同陌路!
但是,你確定我現在這個狀態,能幫你破陣嗎?這個陣法,行至深淵中間會出現一道石門,那石門須得以血爲引才能開啓。
也就是說,你我之間,須得有一個人親自上陣取破解這陣法。恕我直言,我不覺得你敢以身犯險。所以,只能我去!”
慕容秋雨在賭,賭周景髯絕不會讓他自己置身危險之中。
可惜,周景髯比她想象中精明!
“血的問題,不牢你操心!”周景髯說話間,朝手下打了個眼色,
一個粗布男子立刻上前,割開慕容秋雨的手指放血到瓷瓶中。
慕容秋雨無語,這周景髯倒是比周靖寒聰明奸詐多了!
“你只消說出破陣之法即可!”周景髯不耐煩的催促出聲。
事已至此,慕容秋雨想鬆綁和吃解藥恢復內力的願望破滅,只能配合周景髯說出破陣之法的步驟。
時隔兩年,可是慕容秋雨記憶力驚人,依舊能清楚記得通往深淵盡頭的每一根石柱。
當週景髯的手下帶着慕容秋雨的鮮血順利通過石陣深淵後,那一根根漂浮的石柱呈現出一條平坦石路,衆人紛紛通往深淵盡頭。
最後一道石門,終於開啓。偌大空間內,滿眼疊成牆的金磚,金燦燦晃瞎衆人雙眼。
饒是周景髯,這一刻見了這景象,都忍不住感嘆出聲。
“這些金磚,你們能搬走多少,都將屬於你們!”周景髯這話一落地,他與百里殺帶來的人們迅速奔向金磚,貪婪的搬了起來。
唯有少數幾名粗布男子,與百里殺留在周景髯身邊。想必,是對方的心腹了!
“走吧!”周景髯率先邁步,朝最後一道金磚牆壁走去。
粗布男子們推着慕容秋雨跟上週景髯的步伐,直至站定在那金燦燦的牆壁之前。
慕容秋雨狐疑,不知道周景髯要幹什麼。
卻見他邁步上前,在平坦的金磚牆壁上急切尋找着什麼,而後一掌拍了上去。
“轟隆”一聲巨響,平坦的金磚牆壁陡然下沉,直至憑空消失不見。與此同時,金牆之下出現一條密道。
“下去!”周景髯一聲令下,立刻有兩名粗布男子率先跳了下去。
周景髯伸手去推慕容秋雨,纔剛靠近她,忽聽一道疾呼:“秋雨!”
熟悉的聲音,夾雜着幾許急切的暗啞。
慕容秋雨回頭,看到黎戩風風火火衝過來。
“七爺?”慕容秋雨驚呼出聲,無法想象,黎戩竟然這麼快就趕過來救她了。
周景髯也未料到黎戩竟會這麼快追蹤而來,他怒瞪百里殺,“你出賣我?”
百里殺果斷搖頭,“沒有!主,我前天夜半才收到你綁縛皇后娘娘的消息,即便給皇上通風報信,現在也沒可能抵達帝都!”
更別說,黎戩收到消息趕來營救了!
周景髯眯緊雙眸,疾聲催促道:“下去!快下去!”
說話間,一把將慕容秋雨和百里殺雙雙推了下去。而他自己,也飛身而下,並迅速拍了一下密道的機關。
秘道之門,緩緩關閉。黎戩見狀,直接將青鋒劍飛擲過去……
(cqs!)
令人髮指的周景髯
青鋒劍化作一道紅光倏然飛出,堪堪抵在密道入口處,阻止住那緩緩關閉的石門。 [棉花糖]
黎戩箭步奔上前,毫不猶豫飛身躍下,單手抽走青鋒劍。
“咣噹”一聲悶響,石門嚴嚴實實的關閉上。
密道內,狹窄陰暗,非常陡滑。成年人根本無法坐直身子,只能平躺着不停的下滑,下滑!
當黎戩滑到盡頭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身處於潮溼的地洞之中。這地洞非常明亮,空間也很大。
可是,放眼望去,空曠曠一片,竟看不到慕容秋雨和那些人的身影。
黎戩急切的尋找機關,正毫無頭緒時,忽聽到石洞另一端傳來暗啞的聲音,“快點走,別磨蹭!”
緊接着,是慕容秋雨的冷笑聲:“周景髯,你覺得此時此刻,你還有拿捏我的把柄嗎?”
此時的慕容秋雨,已經被周景髯帶到了石洞另一端。
之前,周景髯以稚子要挾慕容秋雨,慕容秋雨不得不妥協。可是現在,他拿什麼威脅慕容秋雨?
剛剛慕容秋雨在被推到密道之前,清楚看到了黎戩,故而幡然醒悟。
地宮每道門打開後都會再次關閉上,除非有嫡系鮮血才能開啓。黎戩能暢通無阻追蹤到此,說明他身上帶着……軒兒的血!
也就是說,周景髯手上那個稚子,並不是她的軒兒!
周景髯的陰謀被拆穿,卻也不慌,“所謂,兵不厭詐!那個孩子,的確不是你兒子。但是,那又如何呢?我無心殺你,若你還想再見到你兒子,就得配合我拿到我想要的東西。”
慕容秋雨對此沒有表態,若能好端端的走出這裡,她當然不願白白送死。
這廂,周景髯催促他的人繼續前行。那廂,屏住氣息的黎眯緊了雙眸。
剛剛,慕容秋雨喚抓她的頭目爲‘周景髯’。而他,之前也看到了那夥人中有百里殺的身影。看來,事情很棘手……
黎戩斂去心中的擔憂,循着聲音站在地洞一堵石牆前,目光匆匆找尋類似機關的東西。
他剛剛圍着地洞走了一圈兒,這裡距離聲源處最真切,也就是最近。若無意外,慕容秋雨應該就在石牆那端。
黎戩摸索一陣後,確定了機關隱藏的位置後,倒出隨身瓶裝的鮮血,按了上去。
“轟隆”一聲悶響,石牆緩緩上移。黎戩就地一滾,穿到石牆另一端。
“什麼人?”周景髯的手下聽到身後傳來輕微響動,立刻震驚的回頭張望。
黎戩眼見暴露身份,立刻手持青鋒劍,飛身上前朝慕容秋雨奔去。
“七爺!”慕容秋雨看到黎戩孤身而來,又喜又怒。喜的是,他來了!怒的是,他就這麼孤身來了!
周景髯看到黎戩,先是一怔,隨即緊張的邁步上前,將匕首抵在慕容秋雨頸間。
他雖不知黎戩武功如何,但是卻對那有着劍魂和劍氣的青鋒劍如雷貫耳。他馬上就要拿到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斷不能讓黎戩壞了自己的好事。
“黎戩,刀箭無眼,你若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殺了她!”周景髯憤聲咆哮。
黎戩頓住腳步,果然沒有再上前。
周景髯暗自得意,慶幸自己手中有一張好砝碼。
他目光貪婪的盯着黎戩手中的青鋒劍,疾聲催促道:“把你的劍扔過來!”
聞言,慕容秋雨厲聲阻止,“七爺不可!”
她扭頭看向周景髯,怒聲斥道:“周景髯,你別得寸進尺!我告訴你,若你把我逼的緊了,我就咬舌自盡在這裡。
屆時,七爺會讓你們這些個人統統爲我陪葬。不信,你大可試試看!”
慕容秋雨這話說的決絕,容不得周景髯不信。她不能給周景髯任何機會去傷害黎戩!
“你……”周景髯被慕容秋雨這話一噎,氣的不輕。
他還沒拿到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當然擔心慕容秋雨真的咬舌自盡。
百里殺及時上前當和事佬,“主,皇上,皇后娘娘,大家不要傷了和氣……”
“哼!黎戩,你聽着,只要你安分助我拿到我要的東西,我斷不會爲難你們夫妻。”周景髯打斷百里殺的話,冷硬的對黎戩說道。
黎戩對此不置可否,只配合着慕容秋雨陰聲提示道:“若你敢傷秋雨分毫,我定叫你們所有人都爲她陪葬!”
雙方就此算是達成了共識,周景髯不傷害慕容秋雨,但是黎戩也不能輕舉妄動。
地洞這端,是高高的階梯。階梯之上,是一個金燦燦的寶塔。
周景髯仰頭看着那金燦燦的寶塔,眸底閃過炙熱的貪婪之色。他憧憬了幾十年的東西,就在那個寶塔之內!
“快,上去把那個寶塔給我取來!”周景髯吩咐手下登上階梯爲他取來寶塔。
在場衆人,心中明鏡似的,皆知那個階梯內藏玄機,只怕兇險重重。周景髯讓旁人幫他取寶塔是假,想趁機看看階梯內的機關纔是真。
果然,周景髯下令後,兩名穿着粗布麻衣的手下便邁步登上了階梯。可是,他們纔剛踏上階梯表面,便雙雙慘叫起來。
“啊!”慘叫聲起的同時,那二人瞬間被階梯之間的豎牆飛射出來的箭射成了篩子。
而緊隨其後的幾名手下,也紛紛被射傷。
“嗖嗖嗖”急促的箭弩飛響聲平地而起,周景髯低咒一句髒話,挾持着慕容秋雨高聲呼道:“快撤!”
衆人亂成一團,紛紛向後撤退。黎戩有心上前救慕容秋雨,可是眼見周景髯親自挾持着慕容秋雨不肯假手他人,又生怕觸怒對方誤傷了慕容秋雨,只能強忍下心中的衝動。
少頃,觸動機關後發射出來的第一波箭弩飛射完畢,階梯恢復原狀,好像從來沒出現過殺機重重的機關。
若非周景髯的手下死的死,傷的傷,任誰也不敢相信剛剛的一切真實發生過!
一時間,大家都謹慎的站在遠處,對那十幾層的階梯警惕的凝視着。
周景髯將手上的匕首朝慕容秋雨頸間湊近了幾分,沉聲催促道:“這個階梯機關重重,你一定能夠破解。只要你說出破解機關的方法,助我拿到那個寶塔,我就放了你!”
慕容秋雨冷眼看着那十幾層的階梯,決絕搖頭,“我不會破解這個!”
“不會?你耍我?”周景髯激動的將手上匕首貼近慕容秋雨,怒聲斥責道:“你別逼我對你出手!”
慕容秋雨一臉嚴肅認真的迴應道:“我確實不會解這個!我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認定了我能破解陣法。
事實上,之前的石柱陣法是西北大陸的女太傅凌瀟瀟想出來的,根本不是我破解的。所以你就算是殺了我,我也不會解這個。
我覺得,你與其將希望寄託在我身上,不如讓你的手下嘗試一下破解方法!”
此時此刻說出凌瀟瀟的身份,也不怕困在地宮內的周景髯去抓她了。至於這個階梯陣法,事實上慕容秋雨早就一眼看穿了破解之法。
她相信,不但是她看穿了,黎戩應該也看穿了!這只是最簡單的八卦陣,接觸過的人都能知曉破解之法的。
周景髯當局者迷,又對階梯頂端的金色寶塔急於佔有,所以纔會被衝昏了頭腦。但凡他能保持一點冷靜,仔細觀察那些階梯,就很容易發現其中端倪。
可惜,他急功近利,根本冷靜不了!
這,給了慕容秋雨一個拖延時間的大好機會。她知道,黎戩來了,黎焰和凌瀟瀟等人也會來的!
雖然周景髯一再強調,只要他拿到他想要的東西就放過慕容秋雨,但是慕容秋雨並不願意相信對方的話。她只能儘量拖延時間!
周景髯被慕容秋雨這種不配合的態度氣的不輕,他憤聲嘶吼道:“慕容秋雨,我知道,你能解開這個陣法!或許,你是故意在拖延時間。但是我告訴你,我不會給你機會的!”
他頓了頓,突然將匕首狠狠插到慕容秋雨臂膀之中。
“唔!”慕容秋雨吃痛,低呼出聲,心中暗咒周景髯卑鄙無恥。
“周景髯!”黎戩雙目猩紅,厲聲呵斥。
他手中青鋒劍感應到主人對周景髯的恨意,登時化作一道紅光,大有作勢飛出的姿態。
周景髯昂首瞪視黎戩,冷聲警告道:“黎戩,你可抓緊了你的青鋒劍。不然,沒能傷我分毫,卻將你的慕容秋雨殺死,你可就追悔莫及了!”
黎戩暗暗咬牙,硬生生攥緊手中的青鋒劍,無聲安撫那陡然升起的劍氣。須臾,青鋒劍周身的紅光一點點暗淡下來。
那廂,百里殺看到周景髯傷了慕容秋雨,驚的當即跪在地上,“主,使不得!你答應過屬下,不會傷害皇后娘娘。若你這樣,只會讓屬下爲難!”
他這番話,暗含隱義。周景髯答應他不會傷害慕容秋雨分毫,他才相助他得到他要的寶貝,然後護送他安然離開,不受黎戩夫婦追殺。
可是若周景髯毀約在先,背信棄義……
周景髯聽得百里殺這話,冷聲哼了哼,“若你們配合我,一切都好談。若你們跟我耍花樣,那大家就都別想好過。”
他狠心拔出插在慕容秋雨臂膀間的匕首,指着黎戩威脅道:“我醜話說在前面,今日若得不到上面的寶塔,我便不打算活着走出這裡了。而你們所有的人,都要爲我陪葬!”
聞言,黎戩的眸光一點點的眯緊了。周景髯爲人心狠手辣,不曾顧念骨肉親情。爲了拿到那寶塔,簡直是不擇手段,令人髮指。
這樣的人,若真拿到上面的寶塔,只怕更不會輕易放過慕容秋雨,甚至是他。
反倒是,若他能拿到那被周景髯很在乎的寶塔,也許還有一線生機跟他周旋,甚至是安然交換出慕容秋雨……
負傷,危險重重
黎戩想通這一點,冷靜的開口喚道:“周景髯,你不要爲難秋雨。s。 好看在線>這個陣法,我可以幫你破解!”
“七爺!”慕容秋雨聽到黎戩這話,急的直皺眉。
黎戩目光深沉的望着慕容秋雨,聲音溫柔的安撫道:“秋雨莫怕,這陣法難不倒我。只要我拿到那個寶塔,我們就安全了!”
他言語中暗含隱義,聰慧如慕容秋雨,轉瞬間就明白了黎戩的目的。他看穿了周景髯急切想得到寶塔的心情,想以此換她安全!
慕容秋雨暗歎了一口氣,沉聲回道:“七爺,萬事小心!”
黎戩點頭,目光冷冷的看向周景髯,等待他的迴應。
周景髯聽聞黎戩能破解階梯陣法,欣喜異常,急忙催促道:“你快去破陣,只要你拿到寶塔,我就放了慕容秋雨!”
“希望你能說話算數!”黎戩轉身,大步朝階梯走過去。
八卦陣,分爲乾一,兌二,離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八種形式。
其中,乾一對應坤八,兌二對應艮七,離三對應坎六,震四對應巽五。每個相對應的疊加爲九,分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種門。
如從生門、景門、開門而入則吉;從傷門、驚門、休門而入則傷;從杜門、死門而入則亡。
黎戩飛身安然從生門階梯而入,正待繼續朝上。周景髯突然喝道:“站在那裡,不要動!”
他比黎戩想象的奸詐,並不放心黎戩真的登上階梯拿到寶塔。
“跟上!”周景髯挾持着慕容秋雨,與他的手下們緊跟上黎戩的步伐。
只聽他冷絕的對黎戩恐嚇道:“你莫要耍花樣,不然我的匕首可不長眼!”
黎戩眯了眯眸子,繼續朝階梯上走。
十幾級階梯,很快走完。黎戩順利帶着周景髯等人踏上最後一節階梯。
那階梯之上,是如玉般的光滑平地。中間位置,通體如玉的圓柱體上,赫然傲立着一頂金燦燦的袖珍寶塔。
黎戩想要先下手爲強,拿到寶塔換取慕容秋雨的安全。然,他纔剛有所動作,就被周景髯看穿了他的動機。
“黎戩,站在那裡不要動!”周景髯怒聲呵斥。
似乎,生怕黎戩會不聽他的話去拿那金燦燦的寶塔,周景髯竟再次揮起匕首,朝慕容秋雨另一端臂膀刺去。
“……”慕容秋雨死死咬牙,沒有痛呼出聲。
可是那匕首穿透血肉的‘噗嗤’聲,卻成功令黎戩止住了邁出去的步伐。沒有什麼,比慕容秋雨的安危更重要!
這種被人拿捏的感覺,很不好受。可是因爲慕容秋雨,黎戩不得不屈從!
周景髯眼見黎戩頓住腳步,心中鬆了一口氣。
他示意他的手下團團圍住黎戩,而他自己則是挾持着慕容秋雨朝寶塔走過去。他不放心任何人代替他去拿那個寶塔!
近了!近了!當週景髯挾持着慕容秋雨朝寶塔走過去的時候,他一手持匕首抵住慕容秋雨的玉頸,一手伸上前去抓那金燦燦的袖珍寶塔。
詭異的事情,在片刻間發生。當週景髯的手觸碰到寶塔那一瞬間,階梯四周突然平地而起陣陣悉悉聲。
而後,一排排機關,就那麼突兀的出現在衆人面前。每個機關上,都架着至少三根箭弩,將所有的人包圍在階梯頂端的平地上。
“主,快放手!”百里殺驚呼一聲,大步邁到周景髯身旁。
任誰都知道,是周景髯碰了那個袖珍寶塔,觸碰到了隱藏的機關。
然而,周景髯怎麼甘心就此放手?他夢寐以求的東西,他渴望了幾十年的東西,就近在眼前。
無論如何,他都一定要得到它!
於是乎,周景髯非但沒有鬆開手,反而用力去扳動那寶塔。
“嗖嗖嗖”,陣陣箭弩發射的聲音,憑空響起。
緊接着,是陣陣慘叫聲。事發太突然,衆人不曾防備,紛紛中了箭。周景髯,百里殺,慕容秋雨,也沒能倖免。
倒是一旁被圍攻的黎戩,因爲有周景髯的手下當肉盾,沒有受到一絲傷。
“秋雨!”黎戩看到慕容秋雨腿上和左臂雙雙中箭,眸底蓄滿了怒火,邁着步子就朝周景髯奔過來。
周景髯後背和腿上中了箭,強忍痛楚挾持着同樣受傷的慕容秋雨。
他怒聲朝黎戩吼道:“黎戩,我命令你將青鋒劍丟過來,不然我就殺了慕容秋雨!”
“七爺不可!”慕容秋雨率先阻止出聲。
周景髯情緒失控,聽得慕容秋雨的阻止聲,立刻揮着匕首朝慕容秋雨頸間割去。
“慢!”黎戩及時開口,“青鋒劍,給你了!”
他說話間,當真將手上的青鋒劍扔了過來。
周景髯示意百里殺接住青鋒劍,命令對方用青鋒劍砍開寶塔。
“主……”百里殺萬分猶豫。
周景髯氣急,狠狠踢了百里殺一腳,“照我說的去做!用青鋒砍開這個寶塔,我要的東西就在裡面,只要砍開它,我就能得到了。”
沒有人知道寶塔內有什麼東西值得周景髯這樣以身犯險,大家都覺得周景髯已經失去理智,近乎魔怔了。
“百里,快點砍開寶塔!”周景髯眼見百里殺猶豫不決,怒聲催促起來。
百里殺顫抖着抓緊青鋒寶劍,心下一橫,閉着雙眼重重朝寶塔砍去。
“砰”的一聲,金燦燦的寶塔被天下第一劍青鋒劈成兩半,露出裡面金光閃閃的圓形物體。
那是一顆類似丹藥大小的金丹,周景髯看到那金丹,眼底綻放出狂熱的喜悅之情。
他一手勒緊慕容秋雨的脖子,另一隻手抓起金丹送入口中吞下去。
“哈哈哈!長生不老仙丹,我終於得到了長生不老仙丹!”周景髯將金丹服下後,才猖狂的大笑出聲。
他揚手,指着對面的黎戩,對百里殺和他那些受傷的手下催促道:“你們,去把黎戩給我殺了!
我周景髯服食了太上老君遺留人間的長生不老仙丹,從今以後,西北大陸將是我周景髯的天下,啊哈哈哈!”
至此,黎戩和慕容秋雨,甚至是百里殺才終於瞭然,周景髯爲何魔怔的必須要得到寶塔。原來,他是要得到寶塔內的金丹!
只不過,那金丹……當真是太上老君遺留人間的長生不老仙丹嗎?黎戩和慕容秋雨都覺得,這種說辭太荒唐。
“快點殺了黎戩!只要黎戩死在地宮,我周景髯就能雄霸天下了,你們快去殺了他!”周景髯急聲呼喊,臉上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得意和囂張。
百里殺沒有應言上前刺殺黎戩,可是周景髯那些受傷的手下們,卻前仆後繼的衝了上去。
黎戩沒有受到任何外傷,片刻間就解決掉一批周景髯的手下。
不止如此,他還用意念催動了百里殺手中的青鋒劍,令其感受到他想殺周景髯的恨意。
這廂,周景髯正要催促百里殺上前對付黎戩。卻猛地看到對方手中的青鋒寶劍通體赤紅,赫然朝他刺了過來。
周景髯想都沒想,直接拿身前的慕容秋雨做擋箭牌。青鋒劍到底只是一把劍,沒有人的靈敏反應,轉瞬間便沒入到慕容秋雨腹中。
“皇后娘娘!”百里殺瞪着雙眼,驚恐看向自己手中刺入慕容秋雨腹中的青鋒劍。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爲何會不受控制的朝慕容秋雨刺過去!
黎戩速戰速決的解決了周景髯的手下,一擡頭卻看到這樣不可置信的一幕。他的青鋒劍,沒入到他愛妻腹中。血!那麼多的血,刺的他雙眼生疼,險些腿軟跪在地上。
周景髯看到黎戩倍受打擊的樣子,沒心沒肺的奸笑道:“哈哈哈!黎戩,我早就奉勸過你,不要輕舉妄動。怎麼樣?被自己的寶劍重傷了自己妻子的性命,很爽吧?”
黎戩無暇理會周景髯,只目光定定的看向慕容秋雨,慕容秋雨也目光定定的回望着他。
四目相對,黎戩眼中盛滿猩紅之色,是不敢置信,是愧疚悲痛!慕容秋雨眼中,則盛滿了溫柔,沒有遷怒,沒有譴責。
“轟隆隆!”一陣地動山搖的巨響,幾人腳下的階梯開始以詭異的速度下沉。
與此同時,那根通體如玉安放袖珍寶塔的圓柱緩緩升上來。
但見上面,清楚刻着八個大字——“鎮宮寶塔,妄動者死!”
“主,你快看!”百里殺揚手指着那圓柱,驚呼出聲。
周景髯不疑有他,當下轉過頭去看。當他看到上面刻着的字後,整個人都顫慄起來。
“怎麼會這樣?”周景髯驚恐的倒抽涼氣、
黎戩,便是在這時,這一刻,如鬼魅般衝上前,一掌拍開慕容秋雨身前的百里殺,順利將慕容秋雨攬入懷中。順勢,還狠踢了一腳周景髯。
“秋雨!”黎戩擁着慕容秋雨遠離開百里殺和周景髯,一邊解開她身上的綁縛,一邊急聲喚對方的名字。
慕容秋雨恢復自由,抿脣安撫道,“七爺,你別擔心,我沒事。”
她不是在安慰黎戩,而是真的確定自己無礙。大家都是習武之人,對身體構造清楚的很。百里殺這一劍雖然刺的很深,但是不曾傷到胸口肺腑,並不足以致命。
她咬牙,狠心抽出腹中寶劍。黎戩見狀,立刻扯開自己的腰帶纏上去暫時爲其止血。
“七爺,沒時間了,我們必須趕快上去!”慕容秋雨將青鋒劍塞到黎戩手中,示意他擡頭看。
他們現在所處的階梯正在急速下墜,眨眼之間已經距離原本的地面有一段距離。
若不抓緊時間上去,屆時只怕想上去都上不去,只能埋屍在這地宮之下了……
秋雨葬身地宮?
最驚悚的,是階梯下降過程中,石壁兩端的石塊兒紛紛墜落。s。 好看在線>大的,小的,轟然砸落下來。
只怕,一個不小心就要被砸成肉醬!
“我們走!”黎戩擁緊慕容秋雨,低呼了一聲。兩人瞬間騰空而起,飛身朝上面的安全地帶而去。
偏就在這一刻,受傷的周景髯腳步騰空而起,一把抓住了慕容秋雨的腳腕。
“想走?要麼帶上我,要麼大家一起死!”周景髯本想讓百里殺用輕功帶他到地宮表層的安全地帶,可是奈何百里殺受了重傷,而他們腳下的階梯下沉速度太快。
電光火石之間,周景髯意識到百里殺無法帶他到安全地帶,只能卑劣的飛身而起,抓住了慕容秋雨的腳腕,希望借黎戩的能力安然脫險。
“啊!”慕容秋雨突然被周景髯抓住腳腕,整個人飛速下墜。
黎戩一手扣住慕容秋雨的手,另一隻手將青鋒劍死死刺進石縫之中。
“秋雨,攥緊我的手!”黎戩急聲呼喚。
三個人,連成一串兒。他們的腳下,是深不見底的黑洞。飛速下降的階梯上,受傷的百里殺放棄求生意念,正安然躺在上面。
伴隨着階梯下降,石壁兩端的石塊兒紛紛砸在百里殺的身上。慕容秋雨不忍心看,只目光焦急的看向黎戩。
此刻,她,黎戩,還有周景髯,形成一個連着一個的姿態。黎戩在上,一手握着插在石壁縫中的青鋒劍,一手緊握着她。
而她,雙手皆緊緊的挽住黎戩的手。腳下,剛好是中箭的那條腿,被周景髯死死的抱住。
現下,周景髯正順着她的腿往上攀爬。而她,偏生沒有任何內力踢踹開這個卑劣無恥的親生父親。
臂膀,之前被周景髯各捅了一刀,還有一邊臂膀中了箭。沒有內力的她,全靠着黎戩死死攥着不鬆手纔沒有掉下去。
那地動山搖的顫慄,將石壁震的轟然直響,大小石頭砸落下來,竟有整個地宮要塌陷的危機感。
慕容秋雨清楚看到黎戩的青鋒劍隱有從石縫中脫落的趨勢,他握着劍柄的大手,在微微顫抖。如若青鋒劍滑落出來,那麼後果不堪設想,三個人都將……葬身地宮之下!
身下,周景髯還在無恥的攀爬。慕容秋雨已經痛的麻木,她雙手開始掙脫黎戩的手掌,快,狠,決絕!
“秋雨,不要鬆手,求你不要!”黎戩預感到慕容秋雨在做什麼,驚出一身冷汗。
他固執的,死死的抓着慕容秋雨的手,不給她掙脫的機會。
慕容秋雨眼眶一紅,有清淚緩緩滑下,“七爺,鬆手吧!不然,我們都會死的。”
黎戩聲音焦急的解釋:“不會的,秋雨!不到最後關頭,我們都不要放棄。我們說過的,就算死,生要一起生,死也要一起死!”
若沒有周景髯拖後腿,慕容秋雨也想試一試爭取活的機會。可是……
低頭,看着已經無恥攀爬到她腰際的周景髯,慕容秋雨心中的決絕之意更深了。
“七爺,我們爲人父母,不能這麼自私。想想我們的軒兒,他還那麼小。答應我,好好活着,照顧好我們的軒兒。來生,秋雨還做你的妻!”慕容秋雨彎起脣角,笑的燦爛。
黎戩心頭一冷,手上再將慕容秋雨攥的緊了些,“秋雨,你信我,這地宮不會一直震下去。我們可以安然離開這裡,秋雨……不!!!”
最後一個字,黎戩用盡力氣去呼喊。只因,慕容秋雨到底是決絕的,一根根掰開了他的手指,如同一隻隕落的蝴蝶,重重朝幽深黑暗的深洞飛速墜下。
“七爺,照顧好軒兒!照顧好軒兒!”慕容秋雨仰着頭,一遍遍的用軒兒提醒着黎戩該擔負起的責任。
“秋雨!”黎戩絕望的吶喊着。
有那麼一刻,他想義無反顧的飛身而下,與慕容秋雨一起共赴黃泉。偏偏,慕容秋雨一遍遍的提醒着他,照顧好軒兒,照顧好軒兒!
“七爺!”慕容秋雨的聲音,一點點的消失。她的音容笑貌,一點點的不見。
黎戩心口揪痛,借青鋒劍插在石縫中的力道,身輕如燕的飛上地宮表層。
“秋雨!!!”他最後望了一眼塌陷的黑洞,轉身健步如飛的奔向石門。
地宮內地動山搖,石壁在滑落,恐怕這裡很快就要塌陷。而他,痛定思痛,不得不理智的離開這裡,完成愛妻慕容秋雨最後的囑託。
“秋雨!秋雨!黃泉路上,你且慢些走。十年後,黎戩將軒兒撫養長大,便去尋你!到時候,碧落黃泉,你我再-不-分-離!”
淚水劃過腮邊,猩紅的雙目中,是滿滿的絕望悲痛……
西北大陸天保二年十二月二十八日,皇后慕容秋雨遭奸人謀害,葬身北周境內某神秘地宮,屍骨無存。
皇帝黎戩倍受打擊,重病不起。
天保三年新年,舉國上下沉寂在悲痛之中。
天保三年正月初二,皇帝黎戩病癒,親自爲皇后慕容秋雨擡衣冠冢,送其入葬皇陵。同行擡棺者,還有逍遙王黎焰,丞相季廣,女太傅凌瀟瀟,將軍張明揚等人。
普天臣民見證了帝后之間的深厚感情,自發戒葷三日,爲皇后慕容秋雨祈福,保佑她早登極樂世界。
皇后慕容秋雨安葬後,皇帝黎戩一心撲在太子黎翰軒身上,親自教導他成材。朝堂上的大事小情,黎戩也親力親爲,並沒有因爲皇后慕容秋雨的離世頹廢。
聽聞,黎戩的近身友人季丞相和凌太傅送了他一個綽號——“拼命七郎!”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一年時間,飛逝而過。
當皇后慕容秋雨的忌日堪堪過去沒幾日,皇宮內便傳出了爆炸性的傳聞。
有朝臣給皇帝黎戩進獻美女,一向拒美的黎戩,竟然破格收下了那美女,還安置在了皇宮裡。
更有傳聞,黎戩夜夜都要傳召那美女,榮寵備至。
臣民一派譁然,果真是人走茶涼啊!想當初,帝后伉儷情深,人人羨慕。沒想到,先皇后離世僅僅一年,黎戩就忍不住寂寞,投入到別的溫柔鄉里了。
也有人說,黎戩之所以寵愛那美女,並非因爲對方貌美。而是因爲,她長的與先皇后有幾分相似之處。
於是乎,衆多臣子紛紛效仿,網羅各地貌似先皇后的美女,進獻給皇帝黎戩。而黎戩呢?舉凡他看對眼兒的,竟是不管不顧,全都收下,並安置在了皇宮之中。
這廂,黎戩網羅貌似先皇后的美女。
那廂,遠在北周境地黑巖山上的清風寨內,卻正上演着另一番景象。
狹小的廂房內,單人牀榻上,一女子沉沉昏睡着,額頭沁滿了冷汗。
迷糊之中,她看到了無底深淵。她感覺到自己在不停的下墜,下墜!
“秋雨!”頭頂之上,有急切絕望的聲音,在撕心裂肺的吶喊着。
她想睜開眼睛去看對方的面龐,可是無數碎石滑落下來,她只能重重的閉上雙眼。
“七爺!”她聽到自己這樣呼喚對方。
“秋雨!秋雨!”對方的聲音,越來越遙遠,越來越聽不真切。
而她,依舊在不停的墜落。那種身體失去平衡和重心後的墜落感,令她心悸。
“啊!!!”女子驚呼一聲,騰地彈坐起身來。
“砰”的一聲響,有人推門而入,急匆匆衝到了牀邊。
“二當家的,又做噩夢啦?”來人說話間,遞上一塊兒乾毛巾,對女子做噩夢尖叫顯然已經習以爲常了。
女子接過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而後重喘了一口氣,“哎!不知怎麼,最近這夢做的越來越頻繁了。”
頓了頓,女子對來人喚道:“鳳兒,去給我倒杯水,渴死了!”
“好嘞!”被喚作鳳兒的丫頭,連聲應下,顛顛兒的走到桌邊給女子倒來一杯溫開水。
“二當家的,給你水!”鳳兒送上水杯,臉上滿是遺憾,“哎,二當家的這是想雨兒姐姐了嘛!都過去這麼久了,您也該放下了。”
女子沒吭聲,只是接過水杯,大口牛飲。喝罷,擺手示意鳳兒出去。
待得鳳兒關門離開後,女子重重的仰躺在枕間,瞪着狹長的鳳眼發呆。
她是一個沒有過往記憶的女人,一年多前,她在這個叫清風寨的地方醒過來,滿身都是傷。
那個時候,她的腦子裡只記着她噩夢中的那兩個名字——“七爺!”“秋雨!”
養傷期間,她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大家都說,她是清風寨的二當家。
當她問起七爺是誰,秋雨又是誰的時候,大當家雷駿悲痛的告訴她,七爺就是她,她的名字叫裘七夜。平日裡,大家都叫她七爺。
至於秋雨,並非秋雨,而是裘雨,是她的親妹妹。裘雨因爲長的漂亮,被一個狗官看上,並擄去污了清白,最後上吊自盡了。
女子,也就是裘七夜。她初始相信了大家的說辭,並在傷好後親自下山,手刃了那個污衊裘雨清白的狗官。
但是,一年多了,她仍然想不起來自己的過往種種,對清風寨的一切也沒有熟悉感。反倒是那個夜夜糾纏她的噩夢,令她開始嚴重懷疑大家說的似乎不是真的。
因爲,她可以斷定,七爺……是一個男人!而秋雨,並非大家說的裘雨,倒好像是她原本的名字。
不然,她怎麼會在每每做那個噩夢的時候,有一種如臨其境的切身感受呢?
“不行,我不能這麼稀裡糊塗下去!”裘七夜翻身起牀,邁着大步呼嘯着走出廂房。
一出門,迎面走來一個絡腮長鬍的男子。那人,正是清風寨的大當家雷駿。
裘七夜眯緊雙眸,勾着脣角就奔了過去……
ps:果果這麼寫,親們能看懂裘七夜就是秋雨吧?
(cqs!)
背影像皇后的女子
“大當家!”裘七夜含笑上前,溫溫柔柔的呼喚了一聲。
大當家雷駿聽着那溫柔的呼喚,渾身一顫。再看裘七夜臉上燦爛的笑意,脊背瞬間一寒。
“呵呵,七夜啊!怎麼不多睡會兒呢?”雷駿問這話時,心中想的卻是——“哎,這女人要逆天,這女人不是人啊!”
不怪雷駿嘴巴毒!
試問,單槍匹馬徹夜斬殺縣衙狗官,以及狗官的儈子手捕快,不留下一絲痕跡線索全身而退。尋常人,做的到嗎?
裘七夜,這個看起來溫柔無害,嬌滴滴的小女子,就能做到!
雷駿覺得自己這輩子做過最英明的決定,就是救了這個全身受傷,腦袋被砸開花的女子,並賦予了她清風寨二當家的身份。
一年多的時間,她殺貪官,斬污吏,劫富濟貧,爲清風寨死去的衆多兄弟姐妹報仇雪恨。不止如此,她還以一己之力抗衡朝廷走狗,牛氣沖天的保住清風寨屹立不倒。
這些,是雷駿之前從來不敢想的!
“大當家,我也想多睡會兒啊,可是我又做噩夢了!”裘七夜邁步上前,單手撐在雷駿肩膀上,一副哥倆好的模樣兒。
雷駿臉頰染了一絲緋紅色,雖然裘七夜從來不把她自己當女人,終日與清風寨的兄弟們勾肩搭背,打成一片。可是他是男人,一個正常的男人!
所以,對於裘七夜的親密靠近,他是有點不自然的。
“咳咳,又做噩夢了啊?那什麼,一會兒讓陳嫂給你煮點安神湯喝。”雷駿如此說道。
頓了頓,故意岔開話題指責道:“你肯定是昨夜出去惹禍累着了!你呀你呀,膽子忒肥,怎麼在這節骨眼兒上把知縣大人殺了呢?”
裘七夜果然被成功轉移了注意力,她撇撇嘴兒,不以爲意的哼道:“怕什麼呀?反正也沒人能查到我身上來。
那個狗官,仰仗着自己朝廷有親戚罩着,就敢肆意妄爲,苛捐雜稅,還強搶民女,杖殺貧民。我給他留了個全屍,都是他祖上積德!”
雷駿連連點頭,“說的也是!這種狗官,死不足惜。”
說話間,雷駿準備很自然的開溜。
裘七夜後知後覺想到自己找雷駿的目的,單手一扣,就將準備開溜的雷駿拽了回來,“哪兒走啊?我找你有事兒呢!”
雷駿苦着一張臉,他這大當家當的太憋屈,武功不如二當家,奸詐不如二當家。衰!
裘七夜嚴肅的提議道:“大當家,之前我曾質疑過我的真實身份,可你三番五次打哈哈,還說早晚會告訴我的。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你跟我說個清楚!”
“這……”雷駿一聽裘七夜又問起了她的真實身份,有些累覺不愛,“七夜,你說你好端端的,幹嘛一定要揪着過去不放呢?”
裘七夜抿了抿雙脣,沉聲應道:“因爲,我不想不明不白的活着。”
她雖然記不得過去,但是腦子裡總堅定的認爲她不該是過這種草寇生活的人。夢中那男子,夜夜出現,每次都勾的她心尖兒痠疼痠疼的。
她不喜歡這種空白的生活,好像被人生生的挖走了一塊兒,令她失落,難受!她想知道自己是誰,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一直都想知道。
最近,隨着噩夢頻繁席捲腦海和心尖兒,她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了。
雷駿苦惱的將裘七夜臉上的失落盡收眼底,無奈的攤手解釋道:“哎呦,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我也不知道你是誰啊。
七夜,聽老哥一句勸,別糾結過去了。你看咱們山寨現在越來越興旺,兄弟姐妹一條心,多好啊!”
“……”裘七夜垂下眼斂,半晌,纔開口,“大當家,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總可以吧?你不能瞞我一輩子!”
雷駿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有些事情,他想一直瞞着,能瞞多久瞞多久。裘七夜能力非凡,清風寨很需要她這樣的人才。
他怕,怕她知曉自己不是清風寨的人後,會決然離去。莫說他,清風寨的兄弟姐妹們,哪個也捨不得她呀……
初春的帝都,青草芳香,陽光燦爛。
皇宮金鑾大殿,黎戩高坐在龍椅之上,面色陰沉的聽着臣子的奏報。越聽,面色越冷。
那臣子上報,說北州境內的朝陽小縣城傳來噩耗。新上任三個月的知縣趙毅在三天前夜晚被江洋大盜所殺,他的幾個女兒,被大盜擄走,下落不明。
一同被斬殺的,還有縣衙的幾名捕快。聽聞,那江洋大盜手段殘忍毒辣,招招致命不留餘地,明顯是劫財又劫色……
黎戩聽的心中生怒,憤聲斥道:“好個猖狂的江洋大盜,竟敢刺殺我朝廷命官,真是不知死活!”
“皇上,你要爲朝陽城的百姓們做主啊!現下,朝陽城的百姓們人心惶恐,家中有女者皆送往外地親友家中,生怕遭遇不測!”奏報的臣子聲淚俱下,聽的人又怒又氣。
早朝過後,黎戩在寢宮召見季廣,凌瀟瀟,黎焰,張明揚,以及風雨雷電四人。
“此事,你們怎麼看?”黎戩懷抱着太子黎翰軒,冷聲詢問。
自從皇后慕容秋雨離世後,黎戩特別重視太子,幾乎到了寸步不離對方的地步。
黎焰率先回應,“若事情屬實,那可大意不得!”
凌瀟瀟憤慨痛斥道:“我平生最痛恨這種欺負婦孺的色魔!”
黎翰軒舉着肉肉的小手,亟不可待的插言喊道:“父皇,我請求去朝陽城抓捕兇手。若被我抓到那罪魁禍首,定要將他五馬分屍,碎屍萬段!”
“啊呸!”季廣眯着雙眸,無情的打擊道:“你想的倒是簡單!此事很棘手,百姓人心惶恐,一日不抓到兇手,百姓們就無法安心生活。
可是依着目前上報的情況分析,對方不但罪大惡極,還非常陰險奸詐,只怕鬧不好就要成一樁無頭公案了!”
“這個好辦啊!”黎翰軒一臉自信滿滿,大言不慚道:“對方不是好色嗎?我可以設個美人局誘他自投羅網。”
黎戩贊同的點頭,“嗯!軒兒這主意好,有見地。”
季廣和黎焰雙雙無語,不贊同的辯駁,“呵呵,肉丸你說的容易!萬一對方能力非凡,在你眼皮子底下把美人劫走,你豈不是雞飛蛋打了?”
黎翰軒一撇嘴兒,揚手指着黎戩斗膽說道:“那有何難?這世上美貌與武功無人能及的人就在這裡,只要父皇肯配合我,我保證能將兇手緝拿歸案!”
“……”
黎翰軒話音落地,衆人嘴角頻頻抽搐起來。
季廣和黎焰甚至是凌瀟瀟,都覺得黎翰軒一定是活膩了,不然怎麼敢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黎翰軒歪頭看着黎戩,笑嘻嘻的說:“父皇,你的臣民百姓如今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你看着也不忍心對吧?
而且,你已經很久沒有微服私訪了,趁此機會一邊體察民情,一邊遊山玩水,一邊還能協助我破案,簡直就是一箭三雕,何樂而不爲你說是不是?”
聞言,黎戩冷硬的臉上閃現出幾許寵溺之色,“好,就依軒兒的!”
“皇上!”季廣等人一口老血哽在嗓眼兒。
艾瑪,這樣寵孩子真的好嗎?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黎翰軒是憋在宮中無聊,藉着辦案的幌子想要出去遊山玩水好不好?
一個三週歲的小屁孩兒,能辦個毛的案子?
事實上,聰明如黎戩,怎會不知黎翰軒的小心思?只不過,他不拆穿,反倒願意順着小傢伙兒。
以前,慕容秋雨在世的時候,他千般萬般寵着妻子,總覺不夠,因此忽略了黎翰軒。愛妻離世前,就只盼他能好好照顧他們唯一的孩子。
他沒有忘記,他現在活着的使命是什麼。他要好好的疼寵他的軒兒,連帶着慕容秋雨那一份兒寵愛,一起給這個孩子。
畢竟,他也就只能陪伴他十年。十年後,他還要去陪慕容秋雨的。也不知,他的妻一個人在九泉之下,會否寂寞?
桃花盛開的四月,黎戩一行人成功抵達北周境內的小縣城——朝陽城!
此行很低調隱秘,除卻黎戩父子,隨行的還有黎焰,凌瀟瀟,颶風暴雨,以及……獅子驄小白。季廣想來,被黎戩斷然拒絕。
用他的話說,來的人越少,反而越安全。季廣武功不濟,只會拖後腿。如此直白的話語,着實將季廣打擊的不輕!
“皇……七爺,臨近晌午,咱們就在這家酒樓用餐吧。人不多,看着挺乾淨的!”颶風指着路邊一家名喚‘客似雲來’的酒樓,對黎戩請示出聲。
黎戩點頭,抱着黎翰軒下了馬車。
“去跟店家要點新鮮的胡蘿蔔給小白!”黎戩進門前,對颶風吩咐出聲。
颶風應聲照做,一行人上了二樓臨窗的雅間。
凌瀟瀟點了幾道酒樓的招牌小菜,很快店小二就將菜端了上來。
席間,衆人吃的正歡,黎戩突然撂下筷子,從窗戶飛了出去。
“七哥!”黎焰驚呼一聲,大步奔到窗口。
卻見街道上,小白撒歡兒跟在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身後奔跑,而黎戩……則疾步跟在小白身後。
遠遠望去,黎焰莫名覺得那女子背影十分熟悉,可是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這熟悉感從何而來。
直到凌瀟瀟抱着黎翰軒湊到窗口時,黎翰軒瞪着雙眼喃喃喚道:“母后?”
那一刻,黎焰震驚的看向黎翰軒,面色慘白如紙。原來,那熟悉感……是因爲對方背影極其像皇后慕容秋雨。
待他們回過神,再定睛朝街道那端看去時,女子,小白,以及黎戩,皆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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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調戲了誰
裘七夜今日到縣城採購清風寨的日常用品!
這種瑣事,按理來說不用她親自費心。雷駿手下跑腿的人多的是,裘七夜只是跟來湊熱鬧,散散心的!
她的真實身份,依舊毫無頭緒。那個噩夢,也依舊夜夜如期而至。她覺得,她快要瘋掉了!
“二當家,該買的都買了,咱們啓程回吧!”說話的,是清風寨的兄弟王莽。
裘七夜點頭,準備邁步上馬車。
卻也就在這時,一個男子突然撞了裘七夜一下,而後疾步匆匆衝進人羣中。
裘七夜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腰間,原本掛在那裡的荷包不見了。那荷包,是鳳兒親手給她縫製的!
“真是豈有此理,連我裘七夜的東西也敢偷!”她怒喝一聲,健步如飛的朝那毛賊逃離的方向追了過去。
王莽一擡頭,卻見裘七夜已經如鬼魅般消失不見,當即拍着大腿驚呼起來,“二當家!二當家?”
那廂,裘七夜飛身穿梭於人羣中,目光死死定在毛賊的身上。
當她路過客似雲來酒樓時,正在低頭啃胡蘿蔔的小白突然擡起頭,朝裘七夜看過去。然後,它撒着歡兒的跟上裘七夜的步伐奔跑而去。
與此同時,客似雲來酒樓雅間靠窗位置的黎戩,看到小白突然跑掉,心驚的沒留下隻言片語,直接飛身躍出窗戶追了上去。
小白之於他,是一種精神寄託!慕容秋雨喜歡的東西很少,除卻他們的寶貝兒子黎翰軒,小白算是慕容秋雨最喜歡的。
自從慕容秋雨離世後,小白便將黎戩視爲主人,不說與他形影不離,至少也是感情深厚。在黎戩印象之中,小白雖然從不拴着,但是自律性很好,是旁人偷都偷不走的。
可如今,它卻突然頭也不回的跑掉了,這讓黎戩如何不焦急?
裘七夜追了那毛賊半條街,終於巧妙的將對方堵在一條死衚衕中。
她覺得光天化日當街教訓毛賊,是很不理智的。鬧不好,還要被押送官府,不值!
倒是將對方堵在暗處,慢慢的揉圓搓扁狠狠教訓,更好玩兒。神不知,鬼不覺的,多爽?
“別過來,不然老子捅死你!”那毛賊早就發現被人追蹤,稀裡糊塗中了對方的圈套,鑽進了死衚衕,嚇的忙掏出隨身的刀子恐嚇裘七夜。
他的想法是,眼前這嬌滴滴的小姑娘,應該會害怕刀子吧?
可惜,他的想法大錯特錯!
裘七夜‘嘖嘖’了兩聲,完全沒把對方手上顫抖的刀子放在眼裡。
她拍拍手,眼睛一瞪,整個人如同一陣風似的朝毛賊衝過去。
那毛賊嚇的不停揮刀怒吼:“別過來,不然我砍死你,砍死你,砍……呃!”
一句話,還沒吼完,毛賊突然瞪大雙眼僵住了身子。
因爲,裘七夜已經衝到他面前,一手打掉他手上的刀子,另一隻手快狠準的卡在他頸間,將他按在牆壁上動彈不得。
那毛賊哪曾想到裘七夜一介女流之輩,身手這麼好,武功這麼高?
他渾身顫抖,哀聲抽泣道:“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啊!”
他一邊道歉,一邊顫抖的掏出之前搶裘七夜的荷包,身下竟是片刻間溼了一大片。
“……”裘七夜嘴角抽搐,被毛賊尿褲子的行爲驚呆了。
她空着的那隻手接過荷包,鄙夷的譏諷道:“你就這麼點兒本事,還敢偷你大爺的荷包?”
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
許是裘七夜聲音太兇,又許是那毛賊膽子太小。總之,裘七夜還沒待有所動作,那毛賊就眼睛一翻,脖子一歪,成功的暈厥過去了。
“喂!不是吧?就這麼暈了?”裘七夜不敢置信的揮手拍了拍對方的臉,而後嫌棄的鬆開手,“咦!滿臉油膩,好惡心啊。”
她一鬆手,那毛賊立刻癱軟着倒在地上。
裘七夜撇撇嘴兒,對於這種屁漢子表示嚴重鄙視。擡腳,不甘心的朝對方狠踹了幾下,這才哼了聲轉身欲走。
這一回頭,就看到衚衕口憑空出現一匹通體潔白的高頭大馬。這馬脖頸間鬃毛又厚又長,油光鋥亮,一看就不是凡品。
“是獅子驄耶!”裘七夜興奮的衝上前,對着小白上下打量。
小白看到裘七夜走近它,興奮的在原地直蹦噠,一會兒伸出馬舌頭舔裘七夜的臉蛋兒,一會兒用馬頭親暱的拱裘七夜的胸部。
“哎呦,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色胚子!說,你是不是看上大爺的美貌,所以投懷送抱來了?”裘七夜伸手摸了摸小白的馬頭,越摸越喜歡。
小白被裘七夜親暱的摸着馬頭,更歡喜的不知所以,朝她懷中各種拱啊拱的撒嬌。
裘七夜擡眼望去,見四下無人,心中陡然升騰起貪婪之心。
艾瑪!這個大白馬太帥太酷了,她喜歡的不得了,簡直愛不釋手,好想佔爲己有啊!
“馬兒啊馬兒,你真是太討人喜歡,你是不是也很喜歡我呢?”裘七夜自問自答道:“吶吶吶,你不吭聲,我就當你是默認咯!所以你也很喜歡我對吧?”
頓了頓,裘七夜又道:“我這麼喜歡你,你也這麼喜歡我。不如,你以後跟着我吧。我保證讓你吃香喝辣,還有哦,我的豆腐任你隨便吃,好不好?”
小白似懂非懂的‘嘶嘶’了兩聲,伸出馬舌頭再次朝裘七夜舔去。
“哈哈哈!我撿到寶了,我發財了耶!”裘七夜亢奮的不得了,忍不住原地轉了兩圈兒。
幸福來的太突然,讓她有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
隨後趕過來的黎戩,腳步定定的站在衚衕外,目光震驚的看着圍着小白笑的奸詐的女子。
這一刻,他驚的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都不敢眨。他怕自己眼花,怕眼睛一眨,那熟悉的俏麗容顏就會消失不見!
他看着對方與小白親密無間的互動,看着小白如往昔那般去舔她的臉,看着她笑的燦爛如花。
“哈哈,好癢哦!色胚子,你夠了,快停下來!”裘七夜被小白的舌頭舔了細膩的玉頸,忍不住爆笑出聲。
那花枝亂顫的恐怖笑聲,聽在黎戩耳畔卻如同世間最婉約動聽的天籟,怎麼聽……都聽不夠!
笑聲,太悅耳,震撼心房,令黎戩覺得一切太真實。他死死睜着的雙眼,忍不住眨了眨。卻見那熟悉的俏麗容顏,依舊在眼前笑着。
黎戩捏緊雙拳,緊張的將雙眼眨了又眨,再眨又眨。她,依然還在眼前!
黎戩心頭一鬆,激動的連呼吸都變的急促起來。
“咦?”那廂,與小白玩的不亦樂乎的裘七夜,敏銳的察覺到有陌生氣息憑空出現。
她迅速收斂起笑意,目光警惕的四下張望。不期然的,她看到了站在衚衕口深情凝望她的黎戩。
那一瞬間,裘七夜心口漏跳了一拍。
她怔怔的看着黎戩,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黎戩也深深的回望着她,眸底是滿滿的癡迷之色。
兩個人,就這樣隔空四目相對,死死的看着對方,誰也不曾開口,誰也不曾有所動作。
半晌,裘七夜邁步朝黎戩走了過來。她每走近一步,黎戩心頭就劇跳一下。他覺得,自己心臟快要跳出嗓子眼兒了。
那種緊張的感覺,真的無法去形容!
近了!更近了!
終於,裘七夜站定在黎戩面前。兩個人,僅一步之遙。
黎戩心中激動的已經不能自已,他幽怨的看着裘七夜,等待對方先開口,等待對方給他一個解釋。爲何,她好端端的活着,卻狠心躲藏起來?她怎麼能這樣狠心?
然,黎戩沒有等來他所意料之中的屬於慕容秋雨的致歉和懺悔,卻被裘七夜一把捧住了一張俊顏。
而後,他聽到裘七夜誇張的驚呼聲和讚美聲,“天吶天吶,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美成這樣?真的好美啊!”
再然後,裘七夜雙目灼灼的看着他,語出驚人的問道:“美人,你跟我走好不好?我讓你做我的壓寨夫君,讓你享盡榮寵!”
“……”黎戩被裘七夜這番話震驚了。
他錯愕的看着裘七夜,只覺得自己幻聽了。
裘七夜眼見黎戩瞪着眼睛不吭聲,樂的不行,“哈哈,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咯!艾瑪,幸福一波接着一波砸到頭上,我都快要死掉了!”
她一邊說着,還一邊伸手放肆邪惡的捏了捏黎戩的俊顏。啊哈!手感真不錯。
裘七夜話語中“死”這個字眼,觸動了震驚中的黎戩。
他回過神,再也忍耐不住,奔上前一把將那笑的開懷的女人緊緊抱進了懷中。那麼緊,那麼緊的力道,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之中,哪兒也去不得!
他感受着她嬌小的軀體,帶着炙熱的溫度。這是活生生的她,真實的不能再真實了!
“呃!”裘七夜被黎戩猛的抱進懷中,當即怔愣住。
雖然這個陌生男子長的很美,她很喜歡,也不介意這樣抱抱的。但是,蒼天啊!他抱的太緊了,她快要不能呼吸了好嗎?
裘七夜揚手,準備先推開對方。卿卿我我這種事兒急不得,等她把他誑回清風寨慢慢來嘛!
纔剛有所動作,卻聽,耳畔傳來一道哽咽的呼喚聲,“秋雨!”
如同跨越了千年的呼喚,重重的傳遞到裘七夜心底最深處,勾起了她隱匿的痛楚。那種痠疼痠疼的感覺,好像回到了噩夢之中。
裘七夜赫然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向眼前之人。
“你……你……”她倒抽涼氣,結結巴巴半天,沒能說出下文。
黎戩,卻已經急切的捧起她的臉,俯首狠狠的攫住了她的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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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他狗皇帝
溫熱的薄脣,以一種急切的霸道攫住裘七夜的雙脣,不給她抗拒的機會。
裘七夜怔愣住,傻傻的忘記了反應。她的記憶中,不曾與人這樣親密接吻過。應該是很陌生的感覺,可是偏偏卻覺得很熟悉。
好像……曾經的曾經,她無數次與人這樣親密無間的接吻過!
雙眼圓睜着,將黎戩放大的俊顏盡收眼底。有一種感覺,好像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個男人。可是仔細去想,才發現腦子裡空空如也,什麼都想不起來。
黎戩是激動的,一年多了,他沒想到自己掛在心上的人還好端端的活在世上。這多麼不可思議?
不敢想象,這輩子,他還能再抱着她的人,吻着她的脣,感受她脣齒間的甜!
他迫不及待的用舌尖撬開裘七夜的脣齒,將長舌不地道的攻進她檀口重地,而後放肆的攪拌,攻陷,無休無止。
“唔!”裘七夜的呼吸,在瞬間被黎戩吞噬的乾乾淨淨。那種熟悉中卻也帶着一點陌生的窒息感受,令裘七夜很不舒服。
她開始掙扎,開始反抗,奮力的推搡黎戩的胸膛。
黎戩不捨得鬆開裘七夜,可是他能感受到對方呼吸不暢。這笨蛋,怎麼接個吻都不知道喘氣的,還把呼吸屏住了?
他哭笑不得,戀戀不捨的放過裘七夜被吻的紅腫的雙脣。
“秋雨!你好殘忍!”黎戩額頭緊緊抵着裘七夜的額頭,悲傷幽怨的感嘆着。
裘七夜感受到黎戩的悲傷,只覺呼吸一滯。
她目光定定的看着黎戩,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誰?”
“轟”的一聲,黎戩腦子裡炸開了一道響雷。
他不敢置信的接連後退了三步,目光驚愕的看向裘七夜。
裘七夜覺得這個俊美的男人既然認識自己這張臉,還能叫出‘秋雨’這個她在夢中聽到過無數次的名字,那麼想來他是有可能認識自己的。
所以,她很急切的想要從對方口中詢問出自己的身世和過往。也因此,她忽略了黎戩眼中的震驚之色。
“你認識我的對吧?你能告訴我,我是誰嗎?還有,你是誰?我們……是什麼關係?”裘七夜上前一步,焦急的拉住黎戩的手詢問出聲。
黎戩強壓下心中的震驚,反聲問道:“所以,你不認識我?也不知道你自己是誰,更不知道我們應該是什麼關係嗎?”
裘七夜抿了抿脣角,“我要是知道,也就不必問你了。s。 好看在線>說真的,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莫名覺得好像有些熟悉。你喚我秋雨,我的心會跟着顫。”
她甚至想說,懷疑眼前這個男人與她是愛人關係。是的吧?不然,爲何他會對她做那種親密的事?
黎戩單手扶着額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當初慕容秋雨葬身地宮,他從未想過對方有可能活在世上。
故而,他也就從未設想過,有朝一日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與慕容秋雨以這樣的方式重逢!
現下,他們重逢了。可是,慕容秋雨卻不記得他,這令他之前滿心的幽怨盡數散去的同時,一陣揪痛自責。
怪他!都怪他!他沒有尋到慕容秋雨的屍骨,怎麼能斷言她不在人世了呢?他應該繼續找下去的啊!
難怪……難怪她活着,卻沒有來找他。她,不記得他了,甚至,連她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黎戩眼中泛起一層溼霧,他伸手,緊緊攥住裘七夜的手,“秋雨,對不起,都怪我……”
他不該放棄尋找她的!
“呃,你還沒說,我是誰,你又是誰!”裘七夜比較關注的,只是自己的身份,以及……這個俊美的男人的身份。
黎戩目光紅紅的看着裘七夜,一字一頓解釋道:“你是我的妻,你叫慕容秋雨。我是你的夫,我叫黎戩!”
裘七夜一臉見鬼的表情,“你逗我呢?就算我是山野莽夫,也沒到這麼孤陋寡聞的地步呀!慕容秋雨是誰?她是死去的皇后啊。黎戩又是誰?他是皇上!”
裘七夜覺得眼前的男人一定是瘋了,不然怎麼會說出這麼膽大包天的話來?
哪知,黎戩竟是一本正經的點頭應道:“我爲帝,你爲後,千真萬確!”
“騙子!”裘七夜毫不留情的譏諷出聲。
好在,黎戩夠善解人意。知曉慕容秋雨還活着,他已經很歡喜。即便她不記得自己,那又有什麼關係?只要人好好的活着,他已經很感恩。
“秋雨,跟我回宮……”黎戩開口。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裘七夜打斷,“停!你別再叫我秋雨,也別跟我說話了。因爲你就是個騙子,大騙子!”
黎戩輕嘆了一口氣,須臾,想到一個證明自己身份的好辦法。
他從腰間抽出青鋒寶劍,展示給裘七夜看,“青鋒劍,人世間只此一把,爲我黎戩所有。現在,你可信了?”
裘七夜瞪着雙眼看向黎戩手上的青鋒寶劍,她沒有見識過真正的青鋒寶劍。但是此劍名揚江湖,她沒見過真身總見過畫像的。
一番仔細觀摩後,裘七夜整個人不淡定了。她覺得,這把劍,好像……應該……就是皇帝黎戩從不離身的青鋒寶劍!
黎戩本以爲自己證明了身份後,會等到慕容秋雨的投懷送抱。再不濟,也是對方堅定點頭答應跟自己回宮!
然而,現實與想象總是存在着巨大的差異。
因爲——
“沒想到,你就是那個狗皇帝!”裘七夜確定了黎戩的身份後,直接一把將黎戩遠遠推開。
黎戩一怔,被裘七夜眼中的厭惡,憤恨,以及疏離之色驚到。他的秋雨,剛剛叫他……狗皇帝?
黎戩上前一步,痛聲喚道:“秋雨,你……”
“狗皇帝,接招!”裘七夜直接打斷黎戩未說完的話,劈手就朝黎戩攻了過去。
黎戩心頭一驚,閃身敏銳的避開裘七夜的攻擊。
未免青鋒劍誤傷到裘七夜,黎戩很乾脆的收起了寶劍。
當裘七夜再次徒手攻過來時,黎戩雙手一抓,輕而易舉就將裘七夜的雙腕緊扣住。裘七夜哼了聲,擡腿狠狠朝黎戩下盤踹去。
黎戩眸光一緊,順勢一夾,一別,裘七夜立刻動彈不得了。
不過,她雖動彈不得,嘴上卻不安分,“哼!成王敗寇,我技不如人淪爲手下敗將,你要殺就殺,要剮就剮,給個痛快吧狗皇帝!”
黎戩對於裘七夜這個慷慨激昂的模樣兒表示頭疼,這秋雨一口一個‘狗皇帝’叫他是鬧哪樣?
“秋雨,你……”黎戩覺得,自己有必要溫和的與眼前這個記不得他的慕容秋雨好好探討一下他黎戩是個怎樣的人。
然而,黎戩纔開口,裘七夜就憤聲打斷他,根本不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狗皇帝,少跟我套近乎!我告訴你,老孃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清風寨二當家裘七夜是也!”
“清風寨二當家裘七夜?”黎戩皺緊眉頭,低聲重複着裘七夜自報家門那一堆響亮亮的名號。
隨即,他的臉色陡然難看起來了,“你做了山賊?”
裘七夜冷聲嗤笑,“山賊又如何?總好過你這個道貌岸然的昏君。別以爲你打着愛民的幌子做出的那些骯髒事情就無人知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黎戩臉色更難看了,“昏君?你罵我是昏君?你倒是說說看,我做了什麼骯髒的事情?”
裘七夜咬牙切齒接道:“明知故問,真是厚顏無恥!虧你還敢毫不知羞的提及皇后,也不怕她被你的所作所爲氣的從墳墓裡爬出來掐死你!
遙想皇后在世時,國家昌盛,百姓安居樂業,你道貌岸然僞裝好皇帝好夫君。可是皇后僅僅去世一年而已,你就開始網羅各地貌似皇后的美女滿足你不爲人知的shou欲。
你摸摸你自己的心,你說你害的多少百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多少無辜少女命喪官家大牢?你這種昏君,人人得而誅之!可嘆我裘七夜能力不足,沒能手刃你這狗皇帝。
但是我告訴你,就算是今天我死在你手上,到了陰曹地府我也會到閻王爺那兒告你一狀。你做了那麼多缺德事,早晚要遭到報應,你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裘七夜憤聲數落黎戩的一樁樁令人髮指的罪行,情緒激動,語氣憤慨,全然不顧黎戩越來越難看的黑沉臉色。
既然橫豎都是一死,那她自然不甘心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掉。好歹,死之前痛罵黎戩這個狗皇帝幾句,過過嘴癮順便給他添添堵也好啊!
果然,事實證明裘七夜罵的很對,添堵很成功。
因爲,黎戩臉色越來越難看,渾身繃的越來越緊。
他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像是聽到了人世間最驚奇的事情。
裘七夜眸光狡黠的一轉,迅速抓住黎戩分心的大好機會。只見她猛的踮起腳,頭朝黎戩下顎重重撞去,力道是不容忽視的狠戾!
“砰”的一聲巨響,黎戩痛呼出聲,並因爲這突如其來的劇痛,鬆開裘七夜連連倒退了三四步。
裘七夜恢復自由,立刻翻身躍上一旁的獅子驄小白。
她一邊狠踹小白馬腹,朝衚衕外飛奔離去,一邊怒朝黎戩吼道:“狗皇帝,早晚有一天我裘七夜定要砍了你的狗頭,祭奠那些無辜少女的亡靈,咱們走着瞧!”
黎戩怔愣的站在衚衕口,目光死死瞪着逐漸遠離開自己視線的一人一馬。
須臾,他回過神,意識到自己竟然讓慕容秋雨從眼皮子底下離開了。
他皺眉,忙單手放在脣邊,吹響一記特殊的如同召喚般的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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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她不是秋雨
人羣涌動的大街上,裘七夜雙手抓着小白長長的馬鬃,駕馭着它朝自己想要去的方向飛奔着。
身後的遠處,傳來一道尖銳怪異的哨聲。
小白突然嘶叫一聲,頓住馬蹄不肯前行,還轉了身子準備朝回跑。
裘七夜見狀,心中駭然。
“原來你是那個狗皇帝的坐騎!”她怒斥一聲,擡手狠狠朝小白馬頭上敲了一記,。
而後,厲聲警告道:“如果你敢回去,我現在就一刀捅了你!”
小白擡起的馬蹄子一僵,生生的頓住了。
裘七夜心頭一喜,嘿!這馬通人性,能聽懂威脅恐嚇?
她賊賊的奸笑,好言誘哄道:“當然,如果你跟着我,以後我裘七夜保證讓你吃香喝辣,一生無憂。要生要死,你自己掂量掂量?”
小白歪歪馬頭,似乎在配合裘七夜思考問題。
最終,在裘七夜威脅和誘惑下,小白不地道的一扭馬頭,載着裘七夜頭也不回的背對着黎戩的方向逃離。
“乾的好!”裘七夜獎勵性的摸摸小白的馬頭,歡天喜地甭提多高興。
雖然她沒能宰了狗皇帝,但是她把狗皇帝的坐騎獅子驄拐走了,也夠讓那昏君肉疼的了吧?哈哈,爽!
衚衕口,黎戩吹響召喚小白回來的哨聲,可結果卻是小白頭也不回的載着裘七夜跑掉了。
黎戩暗暗咬牙,“很好,小白!你給我等着,遲早把你那顆捂不熟的馬心蒸了喂狼!”
頓了頓,他竟是怒極反笑,一直笑的眼淚滑落出來。
他清楚的知道,小白越是這樣義無反顧的跟那個自稱裘七夜的女人走了,才越能證明那個女人確定是慕容秋雨無疑!
畢竟,小白真正的主人並非他黎戩,而是慕容秋雨啊!它會因爲對方的話不聽從他的威脅召喚,只能說明它骨子裡對慕容秋雨的忠誠。
客似雲來酒樓,黎焰等人抱着黎翰軒急匆匆下樓,朝黎戩離去的方向追去。
剛剛黎翰軒在窗口喚了一聲‘母后’,將黎焰和凌瀟瀟等人徹底驚醒。難怪黎戩失態翻窗離去,連句交代的話都沒有。許是,他也覺得那女子像極了慕容秋雨吧?
一行人,急三火四衝出酒樓,一路朝黎戩離開的方向奔去。s。 好看在線>
才跑了沒幾步,卻見迎面一匹高頭大馬載着一個英姿颯颯的女子呼嘯飛奔過來。
那馬,是大家所熟悉的獅子驄小白!那女子,是大家記憶中最熟悉的容顏慕容秋雨!
“……”黎焰和凌瀟瀟瞬間屏住呼吸,驚的瞪大雙眼。
颶風和暴雨嘴巴張的大大,下巴都快砸在地上。
被黎焰抱在懷中的黎翰軒,反應最快,揮着小肉手兒顫聲喊道:“母后!是母后!”
黎焰回過神,一把捂住黎翰軒的嘴。他們此次微服出巡,不能隨意暴露身份。黎翰軒這一嗓子喊出口,若被居心叵測之人聽到,難免要招惹麻煩上身了。
“軒兒,要叫孃親!”黎焰在黎翰軒耳畔叮囑了一句,才鬆開手。
黎翰軒立刻再次尖聲喊道:“孃親,孃親!軒兒在這裡!”
黎焰也激動的跟着高聲呼喊:“七嫂!七嫂!”
近了!那馬,那女子,越來越近了。
黎翰軒激動的小肉手兒搖晃的更歡,叫的也更響亮,“孃親,孃親!”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那女子駕着小白,竟然沒有半點放慢速度的趨勢,反而加快速度從他們身旁穿過,一溜煙兒的消失在人羣之中。
“……”一瞬間,黎焰等人紛紛傻掉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怔怔發呆。
剛剛那馬,那女子,好像只是他們的幻覺,不曾出現過似的!
黎翰軒扁扁嘴兒,‘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哇啊啊,孃親爲什麼不理軒兒了?孃親不要軒兒了!”
凌瀟瀟回神,疾聲催促道:“颶風暴雨,你們快去追皇后娘娘!”
雖然,想要靠輕功追上小白,有些困難。但是總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颶風和暴雨不曾猶豫,應聲便要去追。
“不必追!”身後,傳來黎戩鎮定的聲音。
黎焰和凌瀟瀟雙雙回頭,看到黎戩面色冷凝的奔到他們面前站定腳步。
“皇……七爺,剛剛那個……”凌瀟瀟急聲開口,卻發現自己舌頭都打結了,指着裘七夜離開的方向,半晌說不出自己想表達的話。
倒是黎翰軒頂着紅彤彤的兔子眼,可憐巴巴對黎戩告狀,“爹爹,孃親!我看到孃親了,可是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嗚嗚嗚……”
這孩子,哭的一顫一顫,光是看着就讓人心疼的不行。
黎戩皺了皺眉頭,邁步上前將黎翰軒抱在懷中。
他沉聲安撫道:“軒兒乖,你孃親沒有不要你,她……”
該怎麼跟這麼小的孩子解釋慕容秋雨已經不記得他們父子的事實?
黎焰和凌瀟瀟見黎戩說了半句話,就頓住了,雙雙急切的追問道:“七哥(七爺),剛剛那個……是七嫂(秋雨)吧?真的是她吧?”
黎戩肯定的點頭,“是她!就是她!她還活着!只是,她……不記得我了。”
後半句話,說的隱晦澀然。
黎焰瞪大雙眼,不敢置信,“不記得你?”
凌瀟瀟倒抽涼氣,“你是說,秋雨失憶了?”
黎戩‘嗯’了聲,“以前種種,她全部都不記得了。”
“怎麼會這樣呢?那……那你還讓她離開?她都不記得我們,還會回來嘛?”凌瀟瀟恨鐵不成鋼的詢問出聲。
黎戩倒沒有因爲凌瀟瀟質問的語氣惱火,只有關心慕容秋雨的人,纔會是這樣的反應。
他輕嘆了一口氣,單手扶着額頭。
許久,才啞聲解釋道:“沒人追的上小白!只要她活着,我遲早會找到她。但是,在那之前,我有另一件事情要辦!”
黎焰和凌瀟瀟敏感的問道:“怎麼?出什麼事了嗎?”
到底什麼事情,比將慕容秋雨帶回來更重要?在他們看來,對黎戩而言,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情會比慕容秋雨更重要!
黎戩揚手指了指客似雲來酒樓,示意回去慢慢聊。
一頓飯吃下來,黎戩味同嚼蠟。從得知慕容秋雨還活着後,他心中又激動又歡喜。可是,慕容秋雨面對他的時候眼底滿滿的厭惡和恨意,令他窒息,無措!
他毫不保留的,將自己與慕容秋雨相見後發生的糾葛告訴給黎焰,凌瀟瀟,還有颶風和暴雨。當然,還有一個小聽衆,紅着眼睛的黎翰軒!
凌瀟瀟聽聞慕容秋雨不認識黎戩,還叫他狗皇帝,昏君,更甚至妄想殺他,心中驚的不行。
她沉默片刻,猛的擡頭大膽猜測道:“七爺,那女人會不會根本不是秋雨,只是與秋雨長的相像而已?”
這種可能,不是沒有。宮中那幾個女人,不就是長的很像慕容秋雨?天下之大,想要找出幾個相貌相似的人,並不難。
當初,慕容秋雨命喪地宮,黎戩獨自逃出生天後,整個地宮都塌陷了。遠遠望去,竟成了一道深不見底的懸崖。
那會兒,黎焰和凌瀟瀟等人前去接應帝后,沒料到會是那樣的景象和結局。黎戩親自帶人到懸崖底下找尋慕容秋雨,可是苦尋無果。
依着那時那景,慕容秋雨被埋在懸崖下的最底層的機率很大。別說活着了,就是想挖出一具完整的屍骸,都難如登天。
不然,黎戩那麼在乎慕容秋雨,也不會放棄了尋找,爲她立了衣冠冢!
凌瀟瀟越想越覺得之前見到的那個像極了慕容秋雨的女人,很有可能並不是真正的慕容秋雨,只是長的與慕容秋雨相像罷了。
黎戩聽得凌瀟瀟這種猜測,直接否定了,“不會的!她就是秋雨。我相信我心中的感覺,也相信小白!”
小白很通人性,自從慕容秋雨‘離世’後,它就將黎戩和黎翰軒當成了主子。可是,黎戩知道,它很掛念慕容秋雨。
猶記得,黎戩收下第一個長的像慕容秋雨的女子,並帶去看望小白的時候。小白遠遠瞧見,撒歡兒的蹦躂着朝他們奔過來。
結果,到了近前,確認了對方並非慕容秋雨後,小白憤憤的吭哧了幾聲,頭也不回的跑回馬場。那一整天,它一口東西沒吃,連口水都沒喝。
後來,宮中像慕容秋雨的女人越來越多了,黎戩將她們一一帶到小白麪前,見證着它從滿滿的歡喜到落寞沮喪的離開。
從來,它沒有一次爲哪個女人駐足過,更沒有親暱的去與對方嬉鬧!黎戩看在眼裡,疼在心上。
這世上,不是隻有他執着於慕容秋雨,小白也很執着。所以,之前在衚衕口小白與裘七夜親暱嬉鬧,他纔會看呆掉。
桌前,凌瀟瀟見黎戩語氣如此篤定,一時間糾結的蹙緊眉頭,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她當然也希望慕容秋雨能好好的活着,能再次回到黎戩的身邊。可是……
“七爺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按理我不該再說什麼的。只不過,有些醜話我還是斗膽說在前面了!”
凌瀟瀟抿着脣,凝重提示道:“雖說愛人之間,會有所感應,但是也有可能只是我們自己給自己灌輸的自我感應。這一點,七爺別忘了,我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當初凌瀟瀟穿越而來,一眼看到黎焰,就認定了對方是她前世的愛人。無論黎焰怎麼不承認,凌瀟瀟都不相信。
她咬定黎焰是失憶了!可是最終,事實證明一切只是凌瀟瀟自己給自己灌輸的感應。黎焰,並不是她前世的愛人!
有時候,現實就是這麼殘酷。凌瀟瀟把話說的如此直白,只希望黎戩能理性面對那個與慕容秋雨相像的女人,不要被外表假象迷惑了。
果然,凌瀟瀟這番話就像是一桶冷水潑在黎戩心尖兒上,令他渾身驀地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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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七夜就是皇后
關於凌瀟瀟當初將黎焰誤認爲前世愛人的事情,拜慕容秋雨所賜,黎戩也十分清楚。
所以,此刻聽到凌瀟瀟提及過往,他心中閃過一絲不確定。
他心中的悸動,強烈的感應,以及小白的反應,都在告訴他那個叫裘七夜的女人就是他的秋雨。
可是,誠如凌瀟瀟所言,這一切只是他自己心中判斷的,並不一定是事實!
他也很擔心自己成爲第二個凌瀟瀟,認錯人,表錯情。那樣,他會覺得很對不起真的離世的慕容秋雨!
黎焰見黎戩的臉色陡然慘白難看起來,伸手捏了捏凌瀟瀟的手。這女人,哪壺不開提哪壺,多久之前的陳年舊事也要翻出來提一提!
凌瀟瀟被捏了,朝黎焰狠狠瞪了一眼。黎焰頓時蔫了,雖然他與凌瀟瀟並未成婚,但是感情已經定下來了。他現在是典型的妻管嚴!
凌瀟瀟見黎焰蔫了,這才收斂情緒,嚴肅的看向對面的黎戩。
她聲音凝重的說道:“七爺,我爲人比較謹慎,腦子裡想的事情比別人複雜。按照當初發生的事,秋雨活着的機率已經是微乎其微。
所以,我不得不懷疑之前那女子的真實身份。當然了,這個世上存在着太多不可思議的奇蹟。誰也不能保證,對方不是秋雨!
而事實上,想要認證對方是不是秋雨,非常簡單!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黎戩沉默片刻,輕點了點頭。
他當然明白凌瀟瀟想表達的意思!
想要證明那個裘七夜是慕容秋雨,真的並不難。慕容秋雨有一顆牙齒是假的,是季廣用象牙手工製作而成的。
另外,慕容秋雨生育太子黎翰軒的時候難產,季廣用剪刀給她實施過側切術。這個時代,敢在身上動刀的產婦,也就只有慕容秋雨了!
黎戩長嘆了一口氣,“現在不是找出她證明身份的最佳時機!之前,她曾自報家門,說她是清風寨二當家裘七夜。若她是秋雨,倒好辦。
萬一她不是,此次我暴露身份,只怕後面的事情要難辦許多。自古官匪殊途,我看的出她對我痛恨至極。所以,我們還是先把手上的事情辦完再說!”
這就是黎戩!明明心中急切想要知道對方是不是慕容秋雨,可是在冷靜下來之後,他還是選擇了先處理朝陽城知縣被殺的事情。
不論裘七夜是不是慕容秋雨,他辦完知縣被殺的案子後都要挖地三尺將對方找出來。
但,絕不是現在!
黎焰和凌瀟瀟紛紛贊同黎戩的決定,且不說那個叫裘七夜的女人會否是慕容秋雨,就只說她是土匪,還很敵視黎戩這一點,暫時他們就不適合找上門惹麻煩。
他們此行查案,不想大張旗鼓,只想在暗中隱秘的徹查個明白!
黎戩等人敲定了先查案的計劃,誰也不曾留意到被黎戩抱在懷中的黎翰軒紅紅的眼睛來回轉動,透着幾許堅定的詭異光芒……
清風寨上,裘七夜騎着小白英姿颯颯歸來,惹的衆多兄弟們齊齊圍觀鑑賞。
“二當家,若我沒看錯,這是獅子驄吧?”說話的,是清風寨三當家呂逹。
裘七夜拍了拍小白的馬頭,得意洋洋應道:“當然!這可是最正宗的獅子驄啦,我特地帶回來給你們開開眼的!”
一羣清風寨的兄弟們眼睛一個比一個瞪的大,“正宗的獅子驄啊?這可是世間難尋的寶馬。二當家,你從哪兒買的呀?這得不少銀子吧?”
遠遠的,雷駿聽到,飛身奔過來質問道:“老二,這馬當真是你買的?”
裘七夜哈哈大笑,“哪兒能啊!大當家,就算把咱們清風寨的銀子和兄弟全賣咯,只怕也不夠買一條馬腿的。這馬呀,是我搶的!”
“搶……搶的?”雷駿眼珠子險些掉地上,“老二,你忒能惹禍了。這馬可不是普通的馬……”
裘七夜不耐煩的打斷雷駿的話茬兒,“這還用說嗎?大家都看出來他不是普通的馬。你們給爺把耳朵豎直了,聽好了,這馬……是狗皇帝黎戩的坐騎!”
“……”一時間,清風寨衆兄弟紛紛啞然失聲,目光驚愕的看向裘七夜。
他們都知道,裘七夜爲人務實,從不謊話連篇。他們還知道,狗皇帝黎戩的確有一匹白色獅子驄。他們更知道,裘七夜的真實身份極有可能是……
“怎麼了?一個個都見鬼的表情,你們不相信我說的話啊?”裘七夜瞪眼看向衆兄弟,卻見大家面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最後,他們的視線全都聚集在大當家雷駿身上。而雷駿,眼底是空前絕後的驚恐之色。
這,是裘七夜從未見過的!
“大當家,你沒事吧?”裘七夜皺眉,上前拍了拍雷駿的腦門兒。
她邁步上前,小白立刻蹦躂着跟上前,討好意味兒十分明顯。
雷駿看到這一幕,眼底的驚恐之色更深更濃重了。
“老二,你跟我來!”雷駿沉默片刻,終是緊了緊雙拳,嚴肅的開了口。
裘七夜眸底飛閃過不明之色,低應了聲尾隨雷駿離去。
小白見裘七夜跟着雷駿離開,不甘心的尾隨着,可謂寸步不離。
“你別跟着了,就在這等着!”裘七夜指着空地,對小白下令。
小白歪歪頭,吭哧着表達自己的不滿,繼續厚顏無恥的跟着裘七夜,假裝聽不懂對方說的話。
裘七夜眼睛一瞪,“站在這裡等我出來,不然我就煮了你!”
小白渾身一顫,立刻一動不敢亂動。
裘七夜尾隨雷駿的腳步到他房中,不待開口主動說什麼,雷駿就打開他房中通往密室的機關走了進去。
裘七夜抿抿脣角,無聲跟着走了進去。
偌大的密室中,十幾顆夜明珠將裡面照耀的如同白晝。
雷駿示意裘七夜坐下說話,裘七夜搖了搖頭,“大當家,咱們兄弟之間不必轉彎抹角。”
聞言,雷駿皺起眉頭。
裘七夜苦笑一聲,“我今天,在縣城街上遇到那個昏君了。在此之前,我相信了大當家不知道我身世的說辭。
但是當我把那匹獅子驄帶回山寨後,大當家的反應告訴我,你不但知道我的身世,而且還知道的很透徹!”
雷駿閉上雙眼,沉沉的嘆了口氣。
須臾,他睜開眼,“你是個聰慧的女子!我知道,關於你的身世,瞞不了你一輩子。”
他說着話間,起身走到密室角落,將一個箱子打開,取出裡面一個小小的精緻的盒子。
“打開它!”雷駿將盒子遞給裘七夜。
裘七夜猶豫了一下下,才接過來。潛意識裡,她認定了裡面的東西很可能與她的身世有關。
有那麼一刻,她不想打開!可是,到底還是顫抖着手,打開了盒子。
精緻的木盒內,一塊兒上好的羊脂玉佩呈現在裘七夜的眼前。那玉佩通體光滑油亮,打眼一看便知不是凡品。上面的龍圖騰,更是囂張的表明了持有者尊貴無比的身份。
裘七夜定定的看着盒子內的羊脂玉佩,目光落在正面雕琢的那個清晰的‘戩’字上。
戩!龍圖騰!想來,這塊玉佩是黎戩之物。
“後面,還有字!”雷駿見裘七夜一動不動的盯着玉佩的正面看,忍不住提醒出聲。
裘七夜聽到,立刻將玉佩翻轉過去。這玉佩的背面很光滑,卻被人爲的刻上了一排很小的字。
“黎戩永生不殺慕容秋雨!”裘七夜依着上面的小字,完整的讀出聲。
末了,赫然瞪大雙眼,聲音是她自己未曾察覺到的顫慄,“這……這是……”
雷駿聲音染着幾許暗啞,“我雷駿落草爲寇,是一個內心陰暗的人。當初看到玉佩上的字,我第一想法是……也許傳聞中伉儷情深的帝后,只是被杜撰出來的假象!
不然,一國之後,爲何貼身之物竟是一塊兒免死玉佩?加之,當初把你救出來的地方,以及你那個時候的狀況,更讓我覺得……”
“從頭說起!我要聽你從什麼地方救了我,我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麼事!”裘七夜捏緊雙拳,眸底滿是冷意。
雷駿這個時候已經不打算再隱瞞什麼,便將裘七夜想知道的一切都完整複述出來。
天保二年臘月二十七日,雷駿打造了這間密室。可是,密室內太黑暗,常年點油燈不切實際。
有兄弟提議弄幾顆夜明珠安在牆壁上照亮,被雷駿採納。
可是,夜明珠很珍貴稀少,他們根本買不起,只能選擇偷竊!
接連偷了幾家商賈之戶,可是珠子太小不夠亮。於是,一羣人將主意打到了北周皇陵上。
四國統一後,北周皇朝不復存在,但是皇陵卻並沒遷走。聽聞,北周皇陵內夜明珠數以千計,雷駿便帶着衆多兄弟浩浩蕩蕩去皇陵偷夜明珠。
“那些夜明珠被以特殊手法鑲嵌在石壁中,想要取下來,就得鑿開牆壁。我們整整鑿開一面牆,才取下十幾顆夜明珠。”
雷駿說到這兒,頓了一下,才繼續補充道:“而你,就在被鑿開的牆壁另一端,滿頭滿身都是血。我們把你救出來,發現你頭上被石頭砸出一個血窟窿。
除此之外,你臂膀中了兩刀,手臂和腿上各中了一箭,腹部被利劍刺傷,失血嚴重,看的我們只覺觸目驚心……”
裘七夜,也就是此時此刻終於確定了自己身份的慕容秋雨。
她眯緊雙眸,一字一頓詢問道:“也就是說,那個時候的我,是被人給謀害了!兇手,極有可能是那個狗皇帝黎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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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肉丸子上門認母
事情真相到底爲何,雷駿一個外人肯定是不清楚的!而失去過往記憶的慕容秋雨,就更不清楚了。
雷駿蹙眉解釋道:“我們把你救回山寨的時候,是真的不知道你的身份。後來,鳳兒給你換衣裳包紮傷口時,發現這枚玉佩便轉交給了我。
那會兒,舉國上下爲皇后之死哀悼。我們看到玉佩上的字,便確定了你的真實身份。可就因爲上面的字,還有你身上的傷勢,我們更認定你是被狗皇帝滅口在北周皇陵了。
後來,你昏迷數日甦醒過來,卻全然不記得自己身份和過往種種了。我們覺得憑你一己之力,就算知曉了身世也無法找尋狗皇帝報仇。
而你之前威名赫赫,能力卓越,正是我們山寨急需的人才。所以出於私心,我們就瞞下了你的真實身份,併爲你編造了二當家裘七夜和妹妹裘雨的虛假身份。
事實上,這個虛假身份是山寨二當家裘嚴冬和他妹妹裘臘月的。關於他們被狗官殺害的事情,也都是真的。我們無能,沒法爲裘老二兄妹報仇雪恨。
之所以安在你身上,也是有目地的,盼着你能在傷愈後爲他們報仇。沒想到,你果然不負衆望,傷一好就孤身下山把那狗官給宰了……”
頓了頓,雷駿再開口,補充道:“後來,你與我們融爲一家,與我們稱兄道弟,與我們一同對抗官府。你善良,你公正,你殺貪官污吏,劫富濟貧。
山寨中有兄弟犯了錯,你會嚴厲處決,毫不手軟。你讓我們這些落草爲寇的人,不至於走上不歸路。你喚起我們身體內的血性和良知,讓我們意識到我們存在的價值。
一年多的時間,你把我們當成兄弟,我們卻是打心底把你當成了家人。你夜夜做噩夢,反覆來詢問我七爺是誰,秋雨又是誰。
我不告訴你,你就詢問別的兄弟們。後來,鳳兒來尋我,說你雖然不記得過去的事,但是似乎很在意那個狗皇帝。
她怕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隱情,覺得能被你這樣夜夜念在夢裡的人,也許並非十惡不赦。我們大家揹着你討論了一番,最後決定委派兩個山寨的兄弟去帝都查探一下。
可是結果卻不盡人意,那個狗皇帝……他表面給衆人制造出獨寵皇后的假象,實際上卻暗中網羅各地的美女朝皇宮裡送,滿足他不爲人知的**。
我是個粗人,不知道自己分析的對不對。我覺得,那個狗皇帝根本沒有愛過你,他之前一直是在利用你。亦或者,是你們之間達成了什麼協議,所以你纔會擁有這塊免死玉佩。
而他一統天下後,你就成爲了阻擋他充實後宮的絆腳石。男人嘛,憑良心講,沒有幾個不好色的,巴不得身邊美女如雲。
聽聞你是個堪比男子的粗人,想必不懂得討狗皇帝歡心。會有此下場,也是情理之中。當我們得知一批批美女被送進宮中後,就更不敢對你說實話,一直僵持着。
只是千算萬算,沒算計到你會在朝陽這小縣城跟那狗皇帝碰上面。如今,我將過往盡數告知於你。孰是孰非,你自己掂量。
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你最終的決定是什麼,咱們清風寨裡的三百多號兄弟,都會無條件支持你,幫助你!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最後一句話,雷駿說的堅定虔誠。
慕容秋雨聽着,心中說不感動是騙人的。
她抿緊雙脣,目光定定的看向雷駿,“大當家,謝謝你,謝謝所有的兄弟們!我在此發誓,不論未來發生什麼事,我絕對不會牽連清風寨。”
這話落地,已經是明確的表了態。她慕容秋雨,與黎戩不共戴天!
一年多的時間,慕容秋雨以裘七夜的身份,像一個局外人似的活在世上。她親眼見證着在黎戩的領導下,國家的子民處於怎樣水深火熱的生活中。
貪官污吏,地痞惡霸。他們強徵賦稅,作惡多端,強搶民女,打殺百姓。每次慕容秋雨在暗中等待黎戩給一個公正的處理結果,得到的都是無盡的失望!
所謂官官相護,官商勾結,莫過如此。漸漸的,也就對黎戩這個最高領導人涼了心。而真正讓她和清風寨的兄弟們對黎戩生恨的,是他最近幾個月的極端做法!
年後,黎戩開始瘋狂地網羅各地美女,在宮中金屋藏嬌。各地官員們爲了滿足黎戩這個狗皇帝的**,就開始強徵年幼稚女,連十歲八歲的女童都不放過。
她親眼看到過一個八歲的小姑娘,好模好樣被搶走了,送回來的卻是一具僵硬的,身下滿是鮮血的屍體。
那小姑娘,死了多時,雙眸卻瞪的又圓又大,明顯死前經歷過驚恐的事情。她緊緊咬着的牙關,證實了她遭遇過的非人折磨。
也便是從那一刻起,黎戩……被冠上狗皇帝,昏君,暴君等各種稱號,成爲了慕容秋雨心中最痛恨的人!
是的,她恨他!即便知曉了自己如今的真實身份,她仍然恨他。她想,那麼殘忍,那麼表裡不一的暴君,纔是真正的黎戩吧?
而她,慕容秋雨,許是滿腔正義之血,當真如雷駿所言,阻擋了黎戩作惡的路……
想到這些種種,慕容秋雨暗暗咬牙,眸底無端端生出幾許強烈的恨意。
雷駿眼見慕容秋雨面色難看,又聽了她剛剛那番話,忙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老二……不,或許我該喚您一聲皇后娘娘……”
慕容秋雨直接打斷雷駿的話,“不!我是慕容秋雨,但我擔不起皇后娘娘那麼尊貴的身份。大當家這麼喚我,可沒把我當成家人。”
她這麼一說,雷駿倒是尷尬的漲紅了臉。之前,口口聲聲說把慕容秋雨當成家人的,可不就是他?
“老二,沒有人能跟朝廷作對,更沒有能挑釁皇權威信。如果你不嫌棄清風寨,不嫌棄兄弟們,就好好在這裡待上一輩子。”雷駿想了想,委婉的勸慰出聲。
他太瞭解慕容秋雨的個性,此女性烈,倔強,正義心爆棚。之前不知道身世時,已經恨不得抽黎戩的筋,飲他的血。
而今知曉了真實身份,種種跡象又表明謀害她的人可能是黎戩,只怕她……不會輕易罷休,勢必會找那人算賬!
“大當家,我心裡有數兒,你不必擔心!”慕容秋雨知道雷駿想表達什麼,溫聲應了句。
兩人談話結束後,慕容秋雨拿着雷駿交給她的羊脂玉佩走出來。
小白看到慕容秋雨出來,連忙撒歡兒的跑上前,親暱的拱她。
慕容秋雨摸摸小白的頭,帶着它朝清風寨的後山走去。
一人一馬,在後山最大的榕樹下頓住步伐。
慕容秋雨背靠榕樹,席地而坐。小白則趴在慕容秋雨身旁,時不時的朝她身上拱一拱,撒嬌意味兒十分明顯。
慕容秋雨伸手一下接一下的撫着小白的鬃毛,腦子裡想的,是之前在街上與黎戩發生的過往。
他看到她時的震驚歡喜,他親吻她時的貪婪霸道,他因爲她不記得他時的悲痛之色。那些種種,閉上眼仍歷歷在目。
慕容秋雨隱隱覺得,關於黎戩對她的感情這方面,應該並非雷駿說的那樣不堪。她相信自己的感覺,黎戩……對她並非絕情寡義。
只是,既如此,他當初爲何狠心謀害她?想她慕容秋雨的能力,尋常人定是謀害不得。黎戩的嫌疑,無疑是最大的。
難道,是他們追求的目標不同?這種可能性,倒是極高的。
一年多來,慕容秋雨對黎戩的印象是殘暴,好色。她暗暗分析,會否是黎戩並不滿足她一個女人,想要充實後宮遭曾經的她決然抗拒?
亦或者,黎戩太殘暴,獨斷獨行的方式惹的曾經的她不滿,與其產生了隔閡?
似乎,每種可能,都能令她喪命!可是,又十分牽強。
慕容秋雨想不通這些種種,這便頭疼的閉上了雙眼。
事實上,拋開她知道自己身世後對黎戩的複雜情感。單說之前,她對黎戩是非常痛恨的,恨到巴不得宰了對方。可是,現在……
不得不說,她有些茫然,無措!
夕陽西下時分,慕容秋雨肚子咕咕叫了,這才起身帶着小白回山寨。
鳳兒迎過來,滿眼含笑喚道:“二當家,大當家和兄弟們在大廳等你吃晚飯,快跟我過去吧!”
慕容秋雨應了聲,轉身示意小白在原地待着。
之後,她跟着鳳兒朝山寨的正廳方向走去。
遠遠的,一道奶聲奶氣的尖銳呼喊聲平地而去,“孃親!孃親!軒兒來看你了,孃親!”
“……”慕容秋雨和鳳兒雙雙頓住腳步,循聲朝山寨大門口望去。
但見木柵欄外,一個長的如同小肉丸子的短腿胖男娃正奮力朝木質柵欄上攀爬。幾名清風寨守門的兄弟聚在一旁,哭笑不得的圍觀着。
那小肉丸子眼見慕容秋雨朝他望過來,頓時喜笑顏開,一隻小胖手兒衝慕容秋雨直搖晃,“孃親,軒兒在這裡,孃親!孃親!啊!!!”
那小肉丸子一手按在柵欄上,一手不停的朝慕容秋雨晃。結果一個重心失衡,仰頭就朝下摔去。
慕容秋雨驚的心口一跳,腳下不受控制的飛奔過去。
好在,有驚無險,守門的兄弟們及時抱住了那小肉丸子。
當慕容秋雨奔到門外時,那小肉丸子掙開旁人的懷抱,邁着小短腿兒氣喘吁吁朝慕容秋雨衝過來,一把就將她緊緊抱住了。
“孃親,軒兒好想你啊!”小肉丸子仰頭,稚嫩的臉蛋兒上滿是百花燦爛的笑意。
慕容秋雨怔怔的看着小肉丸子與她有幾分相似的五官,心口狠狠的顫了一下。
這孩子……這孩子……
ps:本週開始,果果會堅持三章更新!另,誤會神馬的不會久,有肉丸在,一切都不會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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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是慕容秋雨
清風寨正廳內,慕容秋雨蹙眉看着桌前悶頭大口吃飯的小肉丸子。
難怪這孩子這麼胖,真……真能吃啊!
片刻的功夫,已經吃了滿滿一碗米飯。要知道,她一頓也就能吃一碗飯。若是胃口不佳的時候,一碗飯都吃不下!
“太好吃了,孃親我還要吃!”黎翰軒將空碗推到慕容秋雨面前,嘴邊掛着潔白的飯粒兒,看着很有喜感。
慕容秋雨掏出隨身的錦帕,將他嘴邊的飯粒兒擦掉,沉聲婉拒道:“你不能再吃了,不然肚子會疼的!”
“……”黎翰軒聽得慕容秋雨這話,乖乖的‘哦’了一聲。
來此之前,他設想過各種狗血的情節發展。
比如,慕容秋雨不認識他了,所以堅決不承認他是她的兒子!
再比如,慕容秋雨兇巴巴的差人將他丟下山,理都不理睬他!
幸而,這些都沒有發生。他叫慕容秋雨‘孃親’,對方雖然沒有立刻應下,卻也沒有反駁。
如此想來,這倒是個好兆頭了!
慕容秋雨心中可沒有黎翰軒這麼樂觀,她不反駁黎翰軒,是因爲如今她知曉了自己的身份。對於這個找上門來,相貌與她有幾分相似的孩子,她並不懷疑他的身份。
黎翰軒說他是她的兒子,她信,沒有理由不信!
可是,之後呢?黎翰軒上門認母這個突兀的行爲,令慕容秋雨很頭疼。
她不否認,她看着黎翰軒洋溢的笑臉,肉嘟嘟的呆萌樣子,心中很喜歡,想抱在懷裡好好的疼一疼!
那種出於本能的母性氾濫,是她壓制不住的。只是……一想到黎翰軒的身份,想到他背後那個男人,慕容秋雨就無端端的惆悵起來。
她並不認爲,她有能力留下這個可愛的小肉丸子,讓他陪伴在自己身邊。她想這樣做,那個男人也不會允許!
剛剛她帶着小肉丸子到大廳吃飯,已經驚嚇到了雷駿等人。他們都暗暗詢問慕容秋雨,小的找上門認母了,這大的……是不是也要找上門了?
對此,慕容秋雨不知該作何回答。
吃過晚飯,慕容秋雨抱着小肉丸子回到自己的房間。
進門後,她想將小肉丸子放下來,可是卻被對方緊緊抱住了脖頸不肯撒手。
“孃親,你不要再丟下軒兒了,軒兒好想好想好想你!”小肉丸子扁着嘴兒,很委屈的模樣兒,接連用三個‘好想’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慕容秋雨心下一軟,將小肉丸子抱的更緊了些。
她坐在牀上,讓小肉丸子跨坐在她腿上。
“軒兒,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誰送你過來的?”慕容秋雨問完這話,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對小肉丸子小名的稱呼竟是這般順暢,簡直是脫口而出。
她抿緊脣角,暗想着曾經她一定日日這般呼喚過這個可愛的萌死人的孩子吧?
黎翰軒聽到慕容秋雨的詢問,咧着小肉臉笑了,“我是自己僱馬車找來的!之前爹爹有說過,孃親在清風寨是二當家。”
“……”慕容秋雨噎了一下,“你自己僱馬車?萬一遇到壞人把你賣掉怎麼辦?”
那個男人,是怎麼照顧孩子的?軒兒還這麼小,他竟讓他獨自溜出來……
黎翰軒不以爲意的嬉笑道:“我身邊有兩名影衛暗中保護我。”
“……”慕容秋雨無語了。
合着她白操心了唄?
“孃親,爹爹說你不記得他了,那你是不是也不記得軒兒了?”黎翰軒歪頭,一本正經的詢問出聲。
慕容秋雨怔了一下,沒打算騙小孩子,便點了點頭,“的確是……不記得了!”
黎翰軒糾結的蹙緊眉頭,片刻後奶聲奶氣的安撫道:“沒關係的!等孃親跟我們回宮後,讓師父給您治一治就能想起來了,師父醫術精湛,定能醫好孃親!”
慕容秋雨對小肉丸子童言無忌的安撫沒有表態,潛意識裡,她不覺得自己還能回宮去。[ 超多好看小說]只是這話,她不能跟小肉丸子說。
黎翰軒見慕容秋雨沉默不語,眼珠子轉了又轉。他想到之前父皇提及過,母后不但不記得他了,還叫他狗皇帝,昏君,想手刃他。
這誤會可大了去了好嗎?身爲他們的兒子,黎翰軒覺得自己有必要幫父皇洗白一下,讓母后不要誤會了他的好父皇。
“孃親,自從你出事後,軒兒跟爹爹都好傷心的。尤其是爹爹,他一門心思撲在朝堂上,白頭髮都變多了!”
“孃親,這一年多的時間裡,爹爹瘦了好多,蒼老了好多呢!好幾回,他做夢的時候夢到你都哭了!”
黎翰軒很認真很嚴肅的給黎戩洗白着。
慕容秋雨面色一僵,脣角掀起了一抹諷刺的笑,“這些話,是他教你說的?”
聞言,黎翰軒立刻搖頭,“不是的!我此次來找孃親,爹爹並不知情。他忙着徹查朝陽城知縣被滅門的慘案呢!”
“他親自來徹查知縣被滅門的慘案?”慕容秋雨反問出聲。黎翰軒連連點頭,“對呀……”
“等下!”慕容秋雨抓住重點,蹙眉問道:“你剛剛說,知縣被滅門了?此話怎講?”
黎翰軒鼓着小腮幫子,腦瓜兒一晃一晃的,“孃親不知道嗎?知縣大人被滅門了,他的幾個女兒被江洋大盜搶走了,生死未卜!”
“女兒?那狗官有女兒?”慕容秋雨覺得自己聽到了天方夜譚。
偏生,黎翰軒將頭點的如搗蒜般,“對呀,趙知縣有九個女兒嘛!我聽說,有兩個被那個江洋大盜當場虐殺了。其餘七個,則是被擄走了!”
“豈有此理,這種顛倒黑白的話也說的出口!”慕容秋雨氣急敗壞的瞪圓雙眼。
黎翰軒糾結的看向慕容秋雨,狐疑問道:“孃親,怎麼了呢?難道事實不是這樣嗎?”
慕容秋雨直白應道:“事實當然不是這樣!”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個狗官……一個女兒都沒有!
呵呵!她倒要好好觀望一下,此事黎戩會怎麼解決……
彼時,奔波了一下午的黎戩等人回到客棧,第一時間發現黎翰軒留給衆人的字條兒——“我去找孃親,勿念!”
黎戩扯脣失笑出聲,他這個兒子啊,小小年紀卻是個做事果斷的。不過,知曉黎翰軒去找慕容秋雨,且暗中有清風、明月兩名影衛保護,他倒是不擔心。
吃過晚飯,黎焰,凌瀟瀟,颶風和暴雨圍坐在黎戩房中的圓桌前,五個人圍繞下午調查到的線索展開討論。
颶風和暴雨跑了一下午,暗中混跡在酒樓茶莊,訪聽關於趙知縣被滅門的真相以及兇手的線索。
最終得出的結論是,趙知縣爲官清廉,樂善好施!
“這就奇怪了,若當真如此,皇后娘娘怎麼會滅趙知縣滿門呢?”凌瀟瀟蹙緊眉頭,有些狐疑。
下午的時候,黎戩和黎焰,凌瀟瀟三人偷偷潛入衙門冰室,對趙知縣的屍體和幾名捕快的屍體進行了縝密查看。
這一查,竟赫然發現幾個人的致命傷莫名熟悉。那,是慕容秋雨慣用的殺人手法,一招斃命,夠快!夠狠!夠準!
當時,他們下意識的認定其中有內情。甚至想過,問題是出在趙知縣身上,以爲對方是個表面清廉實則貪贓枉法的狗官。
沒成想,颶風和暴雨折騰一下午得到的結果竟是趙知縣爲官清廉。那麼,矛盾點再次回到了慕容秋雨的身上!
她,出於什麼目的謀害了一個清廉的好官,還將對方的幾個女兒都給擄走了呢?
“該不是……她被清風寨的土匪荼毒,黑白不分了吧?”黎焰大膽猜測,末了還驚聲低呼道:“趙知縣的幾個女兒,會不會被七嫂擄到清風寨當……”
“別胡說!”黎戩一口打斷黎焰的猜測。
他不相信慕容秋雨失憶後就變的黑白不分了,人的本質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她既然痛斥他是狗皇帝,昏君,這就說明他某些方面做的不夠好,令她失望了。
“眼見爲實,耳聽爲虛。也許,颶風和暴雨打探的,不是真相!”黎戩沉聲下結論。
凌瀟瀟對此很贊同,“沒錯,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件事兒的關鍵點,在皇后娘娘身上。看來,明日我們要登門造訪清風寨了!”
原本黎戩是計劃辦完趙知縣被滅門的案子後,再前去尋慕容秋雨的。而今,慕容秋雨與趙知縣被滅門一事扯上關係,倒是令他將尋慕容秋雨的計劃提前了。
想到明日便要去清風寨與慕容秋雨正式見面,黎戩的心中,莫名緊張起來……
翌日清晨,一夜無眠的黎戩早早醒來。
黎焰等人也醒的很早,對於面見慕容秋雨,大家都是緊張與期待並存的矛盾。
一個多時辰的腳程,五人成功抵達清風寨。
山寨門口,幾名清風寨的守門兄弟攔住他們的去路,警惕的盤問。
黎戩並不隱瞞身份,事實上也瞞不了。慕容秋雨在這裡,他們的兒子黎翰軒也在。瞞得一時,沒用!
守門的聽聞黎戩自報家門後,驚的雙腿一軟,生生跪在地上,忘了去通報。
黎戩等人等不及,乾脆直接繞過他們走進了山寨內。
“孃親,是爹爹和八叔他們!”遠遠的,黎翰軒眼尖看到黎戩等人,立刻亢奮的搖晃慕容秋雨。
慕容秋雨擡眼望去,眸光一點點的眯緊了。嘖嘖,這麼快就找上門了。只是不知,他目的何在?
黎戩聽到黎翰軒歡天喜地的喊聲,邁着沉重的步伐堅定的朝慕容秋雨走過去。每走近一步,他心底的悸動就會濃烈一分。
他目光灼灼的望着懷抱黎翰軒的慕容秋雨,眸底,是炙熱的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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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爺說,坐下慢慢聊
慕容秋雨抱着黎翰軒站在原地,眼見黎戩一行人大步朝她走過來。
黎戩走在最前面,目光炙熱的澆在她的身上。
慕容秋雨覺得黎戩看她的眼神太詭異,令她渾身不舒服,像是……像是在他面前她被人剝光了衣服供他觀賞似的!
其實,這不能怪黎戩!若說之前他還懷疑過這個自稱是清風寨二當家的女人有可能不是慕容秋雨,那麼在看到趙知縣和衙門捕快的致命傷後,他所有的疑慮都打消了。
她是慕容秋雨,是他的妻,是他兒子的母親!
滾滾思念之情如潮汐般涌上心頭,以至於他看向慕容秋雨的眼神夾雜着濃烈的渴求。他想上前,將慕容秋雨緊緊的摟進懷中,再也不放開她!
“秋雨!”黎戩站定在慕容秋雨面前,喚她的名字。
他不知道黎翰軒和慕容秋雨說過什麼,但是看着他們母子二人親暱的舉動,他知道慕容秋雨已經認下了黎翰軒。
她不記得過往種種,無妨!只要她願意相信她是慕容秋雨,是他黎戩的妻,是黎翰軒的母親,足矣!
他們都還年輕,未來他有很多時間幫她想起過往的種種。
“七嫂(皇后娘娘)!”黎焰和凌瀟瀟,颶風、暴雨四人上前,衝慕容秋雨恭敬的喚出聲。
慕容秋雨蹙眉看着他們,眸底是陌生的警惕,好像在防備敵人的姿態。
黎焰和凌瀟瀟雖然早料到會這樣,但是親眼目睹了慕容秋雨的冷漠,心中還是彆扭了一下下。
“不知皇上大駕光臨,清風寨大當家雷駿有失遠迎,還望見諒!”遠遠的,傳來粗獷的聲音。
是得知消息的雷駿趕過來救場!如他之前所說,早已經將慕容秋雨當做了家人。
不論黎戩此行所爲何事,他身爲清風寨的大當家,身爲慕容秋雨的家人,都要力保對方的安全。
黎戩側目看向走過來的雷駿,眼底是疏離的冷意。
在對方走近準備行跪拜之禮時,他語氣清冷的拒絕了,“大當家不必多禮!出門在外,沒那麼多規矩,你便喚我七爺即可!”
“……”慕容秋雨聽得黎戩這自稱,渾身輕顫了一下。
七爺!七爺!這稱呼並不陌生,幾乎夜夜入夢。只是不曾想到,對方竟是黎戩。
雷駿聽得黎戩這麼說,也不跟他客套,站直了身子開門見山的問道:“七爺,不知你來此所爲何事?”
黎戩目光灼灼的澆注在慕容秋雨身上,薄脣勾起淺淺的笑意,“的確有事!一來,爲着接回皇后和太子……”
話,才說一半,慕容秋雨就上前一步,將黎翰軒朝黎戩懷中一塞,語氣生硬的說:“太子在這裡,你隨時可以接走他。不過,這裡沒有皇后,你找錯地方了!”
言下之意,她並不願承認自己是皇后的身份,也不願跟黎戩等人離開這裡。
黎戩聽着慕容秋雨的拒絕,並不惱火。她如今什麼都不記得,對他又有莫名敵意和偏見。若她當真直接點頭跟他走,那才真是見鬼了!
不過……
“跟不跟我走,你說了可不算。”黎戩這話不冷不熱的,讓人摸不清楚他想表達什麼。
雷駿皺眉,覺得自己從黎戩言語間聽出了些許威脅的味道。怎麼着?這意思是說,若慕容秋雨不跟他走,就想動用強迫手段了?
這樣想,雷駿臉色沉了下去,出口的話也不客氣起來,“七爺想從清風寨帶人出去,哪可得問問咱們山上的兄弟同不同意了!”
聞言,黎戩脣角的笑意加深了,“區區一個清風寨,我黎戩還真不放在眼裡。別看我們只來了五個人,可是叫出任意一個,都能徒手滅了你們整個山寨!”
所謂的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說的便是黎戩他們幾個了。
雷駿聽着黎戩這猖狂的話語,臉色更難看了幾分。
不過,到底是一條硬漢子,不畏生死。
他擡眼看向慕容秋雨,豪氣的拍着胸口喚道:“老二莫怕,今日你不想跟他走,他就甭想帶你走。就算拼了整個清風寨兄弟的命,咱們也不會讓他得逞的!”
“大當家,你不要意氣用事。這是我個人的私事,我會解決好的,你別擔心!”慕容秋雨上前好言安撫了雷駿躁動的情緒。
之後,才轉身看向黎戩。
“皇上,跟不跟你走,死了的我肯定說了不算。但是,活着的我……肯定是自己說了算!我不願離開這裡,誰也別想逼迫我。”慕容秋雨嗤笑着開口,弦外之音傻瓜都能聽懂。
若黎戩有本事,那就殺了她,帶上她的屍體離開清風寨。不然,她只要活着,斷不會跟他走!
黎戩聽到慕容秋雨這樣決絕的話語,眸光一點點的眯緊了。
半晌,他才失笑道:“你想畏罪自殺?”
“……”慕容秋雨愣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黎戩聳肩,“字面上的意思!”
頓了頓,才深入解釋道:“我今天來,還有另一件公事在身。朝陽城知縣被滅門,兇手是清風寨二當家裘七夜。
清風寨一衆人等,皆犯了包庇罪,窩藏兇手罪,知情不報罪。也就是說,現在這山寨裡所有的人,都是罪犯!”
“一派胡言!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那狗官是我殺的?”慕容秋雨怒問出聲。
她承認,她並非敢作敢當之人。若她承認謀殺趙知縣的事實,便是砍頭的大罪。而按照黎戩所說那般,清風寨的衆兄弟們也要她的遭到連累。
這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也不是她當初手刃狗官的初衷!殺趙知縣,雷駿並不同意,慕容秋雨是私自行動,只爲給貧苦百姓討個公道。
她以爲自己手法乾脆利落,不留一絲痕跡,所以會像之前她殺貪官污吏那樣成爲無法徹查到兇手的無頭公案。沒想到,黎戩一來,就指認她是兇手!
沒有鐵證之前,她……萬萬不會傻乎乎的認罪。不然,會連累到山寨裡的兄弟們!
黎戩將慕容秋雨眼底飛閃而過的緊張情緒看在眼裡,脣角掀起一陣寵溺的笑意。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佻的颳了刮慕容秋雨的鼻子,失聲笑道:“傻瓜,你曾經是西黎第一女將軍王。你帶過兵,打過仗,殺敵無數,自有一套慣用的殺人手法。
即便你不記得過往種種,但是你的習慣不曾改變過。趙知縣和那些捕快身上的致命傷,正是你慣用的殺人手法。
莫說是我,舉凡是之前熟悉你的人,只消看上一眼,便能確定你是兇手了。你說,事實擺在那裡,容得了你抵賴嗎?”
這番話,並非黎戩刻意誇張所言。常年習武的人,都有自己獨成一派的抗敵技巧和殺人招數。
時間久了,招數越加嫺熟,旁人就算是刻意模仿都難如登天。
慕容秋雨被黎戩分析的這番話驚到,雙脣緊緊的抿了起來。她不知該如何反駁黎戩的說辭,事實上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慣用的殺人手法是怎樣的。
但是,她可以肯定,自己招招斃命,快速,狠戾,精準,且完全出於身體的本能去獵殺!
這廂,慕容秋雨失神,暗自緊張。
那廂,雷駿聽了黎戩的話,也心驚不已。這狗皇帝,得是多瞭解慕容秋雨,連她慣用的殺人手法都能一眼辨別出來?
他生怕對方做出對慕容秋雨不利的事情,急三火四開口替慕容秋雨洗白,“七爺!皇上!老二她是不得已的,她是想爲民除害,你不能是非不分吶!”
此刻的雷駿,儼然忘記了之前自己認定黎戩是狗皇帝,是昏君的事實。試想,若黎戩當真是個昏君,他說這番話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凌瀟瀟在一旁忍不住失笑道:“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對手。皇后娘娘還沒認罪,大當家就把她妥妥兒出賣了個徹底!”
這話,將黎戩等人逗笑。可是慕容秋雨和雷駿,卻是怎麼也笑不出來。
誰讓人家說的字字珠璣呢?
“這裡不是說話的好場所,找個地方坐下來喝杯茶,咱們慢慢聊吧!”黎戩將慕容秋雨臉上緊張的樣子盡收眼底,心中騰昇起惡劣的歡喜。
她越緊張,對他拿捏她才越有利呢!
雷駿聽到黎戩這話,忙不迭兒的引領幾個人朝他房中走,還喚了鳳兒泡茶。
雷駿房間內,衆人各自落座桌前。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黎戩坐在了慕容秋雨的身旁,且緊緊挨着她。
黎翰軒,重新回到了慕容秋雨的懷中。
“說說看,你爲什麼滅趙知縣滿門吧?”黎戩單手撐在桌前,似笑非笑的看向身旁的慕容秋雨。
那火辣辣的目光,讓慕容秋雨平白心悸。那妖孽的笑容,讓雷駿脊背發寒,不敢直視。
哎,美成這樣的狗皇帝,真是造孽啊!
慕容秋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才平靜的迴應道:“我殺他,是因爲他該殺!那個狗官,仗着朝廷有親戚當大官,還很得你偏寵,所以肆意橫行。
他苛捐雜稅,魚肉百姓,強搶民女,杖殺貧民。他的手下,有樣學樣,殘暴兇狠。這樣的狗官和捕快,難道不該殺嗎?”
黎戩點頭,應的出奇痛快,“該殺!該處以極刑!”
此番來清風寨之前,他便懷疑趙知縣並非颶風和暴雨調查的那樣清廉。可是,他只是懷疑罷了!
而今,聽到雷駿和慕容秋雨的說辭,他更堅信事情另有蹊蹺。
一旁,凌瀟瀟忍不住心中的質疑,開口試探的問道:“若事實如此,那趙知縣和他的走狗自是該殺。但是,他的女兒們是無辜的,皇后娘娘爲何痛下狠手呢?”
提起這個,慕容秋雨就怒,“我對那個狗官的女兒痛下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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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咒黎戩陰險
慕容秋雨指着自己的鼻子,怒極反笑。
“哈!所以這就是你們調查到的結果?就這樣,你還不承認自己是個昏君?”慕容秋雨指完自己,又揚手指向身旁的黎戩,語氣憤惱。
她咬牙切齒的哼道:“那個狗官,根本沒有女兒。他強搶民女,圈養起來。名義上聲稱是他的女兒,實際上那些都是他用來滿足**的宣泄工具。
因着律法不允許一夫多妻,他便出此下策,陽奉陰違。每隔幾天,他就會折騰死一個名義上的女兒,然後再讓手下搶來更多的女孩滿足他。
他的那些手下有樣學樣,個個暗修密室圈禁無辜少女凌辱折磨,簡直令人髮指。這些種種,朝陽城內的百姓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若說皇宮裡這裡天高皇帝遠,你們誤聽讒言我倒也無話可說了。可是你們在朝陽城的地盤上,還敢摸着良心說什麼都不知道?”
黎戩沒有應聲,臉色陰沉的難看。
黎焰和凌瀟瀟雙雙驚愕,直白搖頭,“我們真的不知道!不管你信或不信,昨天我們暗中調查的結果,與你說的剛好是相駁的!”
“怎麼可能?大街上百姓一抓一把,隨便問都能問出實情好嗎?”慕容秋雨覺得黎焰等人說的太不可思議,就像是在逗她玩兒似的。
倒是一旁的雷駿擰緊眉頭,沉聲分析道:“也許,有人提前知曉了七爺一行人微服出巡,以權相壓,控制了朝陽城的百姓不敢說出事實。”
這種可能,不是沒有!自古天高皇帝遠,很多民間疾苦,坐在皇宮龍椅上的皇帝不會知曉。
偶爾幾次微服私巡,說的好聽是微服私巡。但是官官相護,朝廷裡早就會有人快馬加鞭將消息傳到地方。
屆時,地方官只要好好的安排佈置一下,保證能讓皇帝當一回睜眼瞎,半個敢告狀的刁民都不會出現。
因爲,他們會事先安排好一批人,以京都密探,欽差侍衛等身份暗中詢問百姓們有何疾苦。這種時候,舉凡敢說實話的,全家丟進大牢。
如此幾次下來,待得皇上帶着人微服而來詢問時,百姓們草木皆兵,哪裡還敢說實話?不要命了嗎?
慕容秋雨聽得雷駿這番分析,頓時沉默了下來。
黎戩深吸一口氣,緩聲開口說道:“我常年坐鎮宮中,偶爾微服私巡。誠如雷當家所言,所見到的都是一派繁榮景象,心中甚慰。
偏生,我將這當做是自己的功勞,以爲自己做的很好。如今才知道,我不過是被表象矇蔽了雙眼的蠢貨。也不怪你們叫我昏君,的確……夠昏!”
雷駿一聽黎戩這自我檢討的誠懇態度,倒是有些心生不忍。
“七爺莫要這麼說,你也是被狗官騙了!”雷駿好言安撫出聲。
慕容秋雨嗤的冷笑,“被騙一次,情有可原。被騙兩次三次甚至無數次,只能說是他太蠢太自負。”
“秋雨,人無完人,我會努力自我檢討!”黎戩好言解釋出聲。
聽起來,更像是對慕容秋雨作保證。
慕容秋雨偏頭,不吭聲,也不打算理會黎戩。
黎戩被慕容秋雨這個態度傷到,眸底閃過一絲沉痛之色。他把好端端的慕容秋雨弄丟了,一切全是他的錯!
雷駿善於察言觀色,黎戩急於討好慕容秋雨的態度,他不動聲色的看在眼裡,疑在心上。
他了解慕容秋雨的性格,倔強,好強,不是輕易低頭的人。故而,即便她心中對黎戩有不滿,有質疑,也不願追問。
那麼,有些很敏感,令他和慕容秋雨都費解的問題,就由他來詢問好了。總該……有一個人張口問的!
“七爺,有些話,老二不方便問,但是我必須要問個清楚。若衝撞到了你,還請不要計較!”雷駿先禮後兵。
黎戩挑脣,態度謙和,“雷當家有話但說無妨!”
雷駿點頭,直白問道:“我想知道,七爺贈給老二一枚玉佩,上面寫着你永遠不殺她,用意何在!”
如他所見,黎戩對慕容秋雨似乎很在意。若帝后當真如傳聞中那般感情深厚,玉佩上堪比交易保證的話語又是何意?
關於這個,黎焰和凌瀟瀟從未聽說過,雙雙露出狐疑的神色。
倒是黎戩面不改色,平靜解釋道:“我與秋雨,先婚後愛。初始,結爲夫妻是遭人所迫。後來,我們結成盟友,互相合作。
秋雨她是天生鳳格的命數,有她相助,我登基稱帝指日可待。可是那時只是交易,她擔心我登基後過河拆橋。無奈,我便許了她一枚免死玉佩。
後來,我們在合作期間惺惺相惜,彼此定情。免死玉佩,也就成了擺設!”
雷駿又問道:“那,一年多前,在北宮皇陵發生了什麼事?”
“北宮皇陵?”不止是黎戩懵了,連黎焰等人都狐疑詢問出聲,“皇后是墜身於北周地宮,與皇陵有何干系?”
聞言,雷駿和慕容秋雨雙雙蹙緊眉頭。
雷駿咄咄逼人的問道:“七爺,你確定是地宮而非皇陵嗎?”
黎戩肯定的點頭,“是地宮!當時的情況……”
他將過往一一道出,不曾有半點隱瞞。
雷駿和慕容秋雨靜靜的聽,沒有過多表態。關於黎戩所說的這些,他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畢竟……
“不瞞七爺,我是在北宮皇陵偷竊夜明珠時救下老二的!”雷駿擰緊眉頭開口。
言下之意,北周地宮與皇陵差距甚遠,地點完全對不上。
“我是親眼看着秋雨從地宮墜落無底深淵的!秋雨身上的箭弩之傷,就是地宮下的機關發射出來的……”提及過往,黎戩依舊有陰影,聲音在顫抖。
他將慕容秋雨如何受傷盡數說明,而後耐心解釋了他們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陷入險境,最終‘陰陽相隔’。
慕容秋雨聽的認真,腦子裡聯想着自己夜夜做的那個噩夢,覺得黎戩說的很有可能是事實。沒有哪個女人,會自私的與丈夫一同赴死,獨留下可憐的稚子!
她覺得,饒是此刻,她與黎戩沒有感情可言。可讓她在與黎戩一起死和活一個毫髮無傷的黎戩這兩種選擇下,她依舊會義無返顧的選擇讓黎戩活着。
不爲別的,只因……年幼的孩子需要有人撫養照顧!那是爲人父母的責任。
雷駿不依不饒,再行問道:“七爺,傳聞你與皇后伉儷情深。你覺得,你有多愛她?”
黎戩毫不猶豫的舉起自己的拳頭,重重捶在心口,“爲她生,爲她死,在所不惜!”
慕容秋雨聽得黎戩這堅定的話語,心頭狠狠一跳。這男人,簡直太油嘴滑舌了!
雷駿咄咄逼人,又問:“那你最近幾個月網羅各地美女,又是爲何?聽聞,你在宮中金屋藏嬌,身邊美女如雲……”
黎戩打斷雷駿,臉上沒有半點慌張之色,“傳言不可信!我黎戩,此生唯有一個女人,便是慕容秋雨。她是我的唯一,我非她不可!”
這種肉麻兮兮的話,若出自旁人之口,指不定會多虛假做作。可偏生,從黎戩口中說出來,那麼肯定的語氣,平靜的音調,卻令人聽出了沉淪的意味兒。
雷駿禁不住感慨,哎!長的俊美之人,說肉麻的話都悅耳動聽。別看他是個粗獷漢子,假如他是個女子,聽到黎戩這番告白,肯定要迷醉的找不到回家的路。
一番談話結束,已臨近晌午。
雷駿命人備了薄酒小菜,招待黎戩一行人。
席間,黎戩很自然的給慕容秋雨佈菜,熟稔的動作一看便知是做了千百遍的。
慕容秋雨舉着筷子,看向碗中突兀多出來的菜餚,微微蹙眉。雖說都是自己愛吃的,但是……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我跟你……不熟!”慕容秋雨很不客氣的將碗中的菜餚盡數撥出去,而後自己重新夾菜。
黎戩寵溺一笑,表情有些無可奈何,好像慕容秋雨是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
“你呀,真是倔。”他搖搖頭,將慕容秋雨撥出去的菜餚一一夾回到自己的碗中。
而後,才淡笑道:“如你所說,過去的就過去了。但是,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
我們有軒兒,有小白,很快就會熟了。我們還年輕,有很多時間慢慢相處融合。”
“……”慕容秋雨一噎,下意識反駁道:“誰要跟你慢慢相處融合?”
黎戩勾起薄脣,眼角彎起醉人的弧度,“你會願意跟我慢慢相處融合的!像你這麼重情重義的人,斷不會做出連累清風寨衆兄弟的事情。”
“……”慕容秋雨又是一噎,心中暗咒黎戩陰險。他竟然用清風寨的兄弟們威脅她,真是卑鄙!
黎戩眼見慕容秋雨不吭聲,但是臉色很難看,便含笑湊到她耳畔低語道:“秋雨,我不陰險,也不卑鄙。我這樣做,只是想早日把你帶回宮。”
“……”慕容秋雨覺得自己一噎再噎,快要被黎戩噎死了。
這男人,要不要這麼恐怖,連她在心中暗咒他什麼都能猜想到?
“不要太驚訝,我只是太瞭解你,如同瞭解我自己一樣!曾經,你也這樣瞭解過我。”黎戩衝慕容秋雨眨眼壞笑,輕聲吐出這麼一句話。
慕容秋雨抿緊脣角,心口莫名悸動的不行。到底……是怎樣的相處,才能讓兩個不同的人,瞭解對方就像瞭解自己一樣?
她對他的認知,一片空白。若一定要說出一點兒,那便是一個瘋狂網羅各地美女圈禁在宮中的暴君。
而他……黎戩!七爺!她的丈夫,自詡世上最在乎她的人,非她不可的人,對她似乎瞭若指掌。
這種感覺,很詭異,也很奇怪……
ps:抱歉,國慶節帶孩子出門回來晚了,只有一更。明日開始收心,努力三更補償,祝親們節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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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晚要把她吃掉
慕容秋雨不記得過往種種,有意疏遠黎戩。[ 超多好看小說]
可是,黎戩卻不給她疏遠自己的機會。他用清風寨三百餘個兄弟的安危脅迫慕容秋雨隨他下山離開,慕容秋雨……不得不應!
雷駿心中萬般不捨慕容秋雨離開,可是卻也心知,自己斷然留不下她了。
皇帝黎戩,這個俊美如妖孽,本該高高在上的男人,爲了慕容秋雨屈尊降貴,與他客套暢談。他心知,對方是給慕容秋雨面子!
確切的說,黎戩是太在意慕容秋雨,太寵着她。而他們的兒子,太子殿下黎翰軒,更是對慕容秋雨黏的緊。
果然,傳聞中帝后感情深厚是真的,並非空穴來風!
山門口,慕容秋雨與雷駿等一衆兄弟告別。鳳兒哭啼啼的拉着慕容秋雨不肯鬆手,捨不得這個假的二當家。
慕容秋雨何嘗捨得離開他們?可惜,天下無不散之筵席。而且,她還受黎戩所迫,不得不走……
狠心轉了頭,動作麻利的躍上馬車。直到馬車緩緩行駛後,慕容秋雨才探頭望向一點點遠離開視線的清風寨,悲痛的揮了揮手。
直至再也看不到清風寨了,慕容秋雨才縮回頭,神色怏怏的依偎在馬車內壁的角落。
看的出,她情緒不佳,心情很差!
黎戩抱着黎翰軒,將慕容秋雨臉上的怏怏之色盡收眸底。心念一動,他伸出一隻手,緊緊攥住慕容秋雨的手。
想說些安撫之語,可是還沒開口,慕容秋雨就一把甩開他的手,語氣清冷的斥道:“你別碰我!”
黎戩面色一僵,眸底劃過一絲沉痛之色。他的秋雨,已經與他生分成這樣了嗎?
“秋雨,我們是夫妻!”他開口,語氣澀然的訴說着事實。
慕容秋雨噎了一下,沒吭聲。
黎戩便再伸手,想要觸碰慕容秋雨。
然而,慕容秋雨卻再次避開他,並且起身朝馬車外鑽去,口中不爽的說:“馬車內憋的慌,我出去騎小白!”
話是這麼說,但是到底爲何,她知,黎戩豈會不知?
黎戩眼見慕容秋雨當真要鑽出馬車,乾脆想都不想的在黎翰軒後屁股不輕不重的捏了一把,暗示意味兒明顯。
黎翰軒吃痛,蹙着小眉頭氣惱的看向黎戩。
待接收到對方的不明提示後,黎翰軒包子臉一皺,小嘴兒一撇,‘哇’的一聲哭開,“哇啊啊,我要孃親,我要跟孃親在一起!”
慕容秋雨聽到黎翰軒的哭聲,立刻不淡定的頓住動作。
黎翰軒也夠給力,掙扎着跳下黎戩的懷抱,撒丫子衝向要下馬車的慕容秋雨,直接伸出小肉爪子抱住她的腿。s。 好看在線>
“孃親,你不要走,不要再次丟下軒兒了,嗚嗚嗚!”黎翰軒扯着兩行清鼻涕,哭的撕心裂肺好不悽慘。
慕容秋雨那叫個心疼,轉過身就把黎翰軒抱在懷中好言安撫起來,“傻孩子,孃親沒走,孃親只是想透透氣!”
有黎翰軒糾纏着,慕容秋雨自然是不能到馬車外騎小白了。孩子這麼小,騎馬太顛簸可不行!
黎戩將母子二人抱在一起的畫面看在眼裡,心下是一陣暢快的笑。就衝着慕容秋雨連不記得過往,都還這麼在意他們的兒子,他還有什麼可惆悵的?
早晚,她會被他吃的死死的,連渣都不剩下!只是,現在他不急,也急不得。
馬車悠悠的行駛在山間小路上,慕容秋雨抱着黎翰軒,不得不重新坐回馬車角落。這樣背靠着軟墊會舒坦些!
黎翰軒依偎在慕容秋雨懷中,在馬車的晃悠下,很快就呼呼大睡了。
黎戩見狀,低聲喚道:“秋雨,把軒兒給我抱吧。你這樣抱着,胳膊會酸!”
慕容秋雨不願與黎戩共處在馬車內的狹小空間,聽到黎戩這麼說,忙將熟睡的黎翰軒遞了過去。
黎戩抱緊黎翰軒後,慕容秋雨便起身朝馬車外走去。
見狀,黎戩臉色驀地沉了下去,語氣不爽的提示道:“秋雨,想想清風寨的兄弟們!”
這話,暗含威脅之意。
慕容秋雨暗咒一聲,乖乖坐回原位沒再亂動。這個陰險的狗皇帝,哼!
她不與黎戩說話,也擺明了態度不想搭理黎戩。她偏過頭,閉目養神。
馬車悠悠,如同一個巨大的搖籃。慕容秋雨昨夜沒睡好,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兩道均勻的呼吸聲,交替傳入黎戩耳畔。
他垂眸,先是看了眼懷中安睡的黎翰軒,而後才側目看向偎在馬車角落睡着了的慕容秋雨。
輕嘆一口氣,他抽出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探過去,倍加珍惜的攬住慕容秋雨的肩膀,將她納入到自己懷中,讓她的頭枕在自己肩上。
好在,慕容秋雨沒有被驚醒,很乖巧的依偎在他,還蹭了蹭找尋了個最舒坦的姿勢,才乖乖睡去。
黎戩心頭一軟,脣角掀起了寵溺的笑意。曾幾何時,慕容秋雨也喜歡這樣依偎着她安睡!
謝天謝地,她……還好好的活着。感受着她身上的溫度,她均勻的呼吸聲,黎戩覺得心口又酸又甜。
臨近傍晚時分,一行人分坐兩輛馬車回到朝陽縣城的客棧。
當馬車穩穩停下時,慕容秋雨下意識的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醒了?”耳畔,傳來溫和的聲音。
慕容秋雨一擡頭,就看到一張俊逸如仙的臉放大在眼前。對方的臉上,掛着淺淺的笑意,眼底是柔到骨子裡的寵溺之色,看的她心中一顫。
“你!”慕容秋雨本能的坐直身子,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竟然依偎在黎戩懷中睡着了。
一時間,尷尬,懊惱,縈繞心頭。
黎戩看到慕容秋雨多變的神色,臉上笑意加深許多,“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偎在我懷中睡。”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慕容秋雨根本不想承認,直接丟下這話後就風風火火的鑽出了馬車。
徒留下黎戩抱着熟睡的黎翰軒,好心情的失笑出聲。
馬車外,慕容秋雨剛跳下地,就聽到馬車內傳出黎戩淺淺的笑聲。那笑聲婉約動聽,令她心猿意馬。
好半晌纔回過神,不由得在心中暗咒,靠!一個男人,要不要笑的這麼媚?
“夫人!”凌瀟瀟看到慕容秋雨下了馬車,便含笑迎上前。
既然確定了慕容秋雨的真實身份不是旁人僞裝,她當然不吝嗇想與對方親近。
關於失憶這種狗血的事情,凌瀟瀟前世可看太多了。尤其是慕容秋雨這種被重物砸傷腦袋導致的失憶,她完全不覺得算什麼大事兒。
這種外傷導致的失憶,只是暫時的,早晚會恢復記憶!
慕容秋雨聽聞凌瀟瀟喚自己‘夫人’,嘴角莫名抽了抽。真……彆扭!
“你還是叫我秋雨吧!”慕容秋雨更正出聲。
因着夜夜做噩夢的緣故,慕容秋雨一直質疑自己的真實身份和名字。如今得知自己叫慕容秋雨後,她很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秋雨’這個名字。
只覺得,比清風寨二當家裘七夜更容易接受許多!
凌瀟瀟見慕容秋雨這麼說,也沒跟她客氣,點頭笑道:“好,秋雨,趕了這麼久的路你定是累了,我帶你去泡個澡,休息下!”
慕容秋雨對此提議求之不得,歡喜的應下來。對於性格爽朗,進退得宜的凌瀟瀟,她並不牴觸。
泡過澡後,晚膳也點好了,慕容秋雨跟隨凌瀟瀟的步伐來到黎戩的房間就餐。
一進門,黎翰軒就像個圓溜溜的小球似的滾到慕容秋雨腳邊,將她緊緊抱住。
“孃親,你好香香!”黎翰軒肉肉的小臉兒不停的蹭着慕容秋雨,臉上是撒嬌討好的笑,怎麼看都乖的不得了。
慕容秋雨彎身將黎翰軒抱起來,對着他肉嘟嘟的小臉兒親了一口,才朝桌邊走過去。
桌前,黎戩將母子二人的親密互動看在眼裡,疼在心上。曾幾何時,與慕容秋雨這般親密的人是他。黎翰軒那小兔崽子,只能靠邊站好嗎?
慕容秋雨抱着黎翰軒走到桌前,卻見黎戩,黎焰,凌瀟瀟,颶風,暴雨五個人已經分別坐好,只剩下黎戩身邊還空着一個位子。
她硬着頭皮走上前,坐下。
黎戩在慕容秋雨坐在他身邊時,就嗅到了幽幽芳香。心頭一緊,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着,被他生生剋制住。
“吃飯!”他一聲令下,率先抄起筷子。
一頓飯,吃的還算祥和。
飯後,問題卻接踵而至了。
慕容秋雨看到起身離開的凌瀟瀟,想都沒想抱着黎翰軒緊跟着站起來。
黎翰軒嘟着小嘴兒,狐疑問道:“孃親,怎麼了?”
一句話,成功將滿屋人的視線都焦距在慕容秋雨的身上。
慕容秋雨看都不看旁人,只對黎翰軒低聲解釋道:“不怎麼,孃親想跟你瀟姨一起去睡了。”
聞言,黎戩涼涼的掀起眼皮看向凌瀟瀟。那模樣兒,好像凌瀟瀟敢點頭,他就敢讓對方睡大街似的!
不待凌瀟瀟開口,察言觀色的黎焰就搶着對慕容秋雨說道:“真是對不住啊,七嫂!瀟瀟她……跟我住一間房。”
慕容秋雨遲鈍的看向他們,“你倆是夫妻啊?”
這不科學!她明明聽到黎翰軒叫黎焰爲七叔,叫凌瀟瀟爲瀟姨的啊!
凌瀟瀟嘴角抽搐,“呵呵,我們還沒成婚,但是……”
“但是我們未婚同居了!”黎焰接過話茬兒,然後笑眯眯的說:“七嫂,我們先回房了哈!”
話落,親密的摟着凌瀟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黎翰軒見慕容秋雨依舊狐疑中,便貼着她的耳朵篤定道:“孃親,是真的呢!七叔和瀟姨羞羞,早就睡一起了哦!”
“……”慕容秋雨無語。
好吧!不能跟凌瀟瀟睡一間房,那麼……
“我自己去開一間房吧!”她如是說道。
颶風立刻接言,“夫人,客棧房間都滿了,屬下都是跟暴雨擠一間單人房呢!”
慕容秋雨臉色難看,這麼坑?
言下之意,她今晚得跟黎戩……睡一間房了嗎?
一大一小光溜溜
黎戩對自己的人這麼識時務還是很滿意的!
他老神在在的坐在桌前,悠哉悠哉吃飯,餘光看着一臉悲催相兒的慕容秋雨,只覺怎麼看……都很賞心悅目。
心中正暗自歡喜,卻聽慕容秋雨雷出一句,“沒有客房,總該有柴房,我去睡柴房好了!”
“噗!”黎戩一口菜盡數噴出來,無法淡定了。
這沒良心的女人,寧願去睡柴房也不要跟他睡一間房?好嘛!合着他黎戩是洪水猛獸了是吧?
眼見慕容秋雨邁步朝門外走,黎戩目光陰冷的看向被對方抱在懷中的黎翰軒。
黎翰軒接收到黎戩威脅十足的震懾目光,立刻渾身一顫,小肉胳膊緊緊圈住慕容秋雨的脖子嚷嚷:“孃親,孃親不要睡柴房啊!軒兒怕老鼠,怕蟑螂……”
慕容秋雨打斷他的話,“軒兒你乖,你跟你……跟你爹爹一起睡!”
“不要!不要!我要孃親,我只要跟孃親一起睡,我要孃親抱着我睡。孃親在哪兒睡,我就在哪兒睡!”黎翰軒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一樣。
黎戩輕咳了一聲,不冷不熱的譏諷道:“怎麼?某人該不是怕了,不敢與我同房吧?”
聞言,慕容秋雨眼睛倏然一瞪,“同房就同房,反正兩張牀,我跟軒兒睡!”
黎戩的房間是兩張牀,有黎翰軒在,慕容秋雨沒什麼好怕的。確切的說,她也不覺得自己應該懼怕黎戩。
左不過是個混賬男人,有什麼可怕?
當然,這只是慕容秋雨現在的想法。真正到了夜半後,黎戩爬上她的牀後,她是很害怕的……
此刻,關於在哪兒睡的問題算是塵埃落定了。
慕容秋雨抱着黎翰軒,坐在屬於他們母子的牀上,玩起了黎翰軒隨行帶的玩具——五子棋!
“孃親笨笨,又輸了!再來再來。”黎翰軒不時的歡呼出聲。
慕容秋雨配合的點頭應道:“是哦,這個好難啊,軒兒真聰明,這麼會玩!”
黎翰軒被誇讚,立刻美的不得了。
偏偏,黎戩大煞風景的走過來,甩出一句絕情的話,“你娘故意讓着你呢!她嘴上誇你聰明,心中想的是這麼幼稚的遊戲也就小屁孩兒才喜歡!”
“……”黎翰軒嘴巴張成雞蛋型,被打擊的潰不成軍。
慕容秋雨黑沉着臉,怒視黎戩,“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太可惡了!這男人敢不敢再賤一點?竟然這麼直白的傷害一個小孩子。
她真想扒開他的腦子看看裡面是什麼構造,爲什麼她心裡想什麼,他都知道呢?難道他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嗎?
黎戩邪魅的奸笑,故意湊到慕容秋雨耳畔曖昧的低喃道:“秋雨,我說過了,這世上最瞭解你的人就是我。你一個表情,一個眼神,我就知道你想表達什麼!”
“呵呵!”慕容秋雨冷笑,翻了個白眼兒,“那麼,敢問我現在心裡想的是什麼呢?”
黎戩尷尬的輕咳一聲,單手摸了摸鼻子,“你想讓我滾,有多遠滾多遠。但是我要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因爲,該給軒兒洗澡了!”
“……”慕容秋雨啞然。
一陣深呼吸後,她默默的轉過頭,不得不接受了這個被黎戩瞭解透徹的殘酷現實。
“軒兒,洗澡!”黎戩慈愛的呼喚黎翰軒。
黎翰軒渾身一顫,目光驚恐的看向黎戩。果然,他看到對方在朝他猛打眼色。哼!這個壞銀,總是利用單純的自己,達成他欺負孃親的目的。
偏偏,他明知道對方打着什麼壞主意,卻不得不受他威脅。這種感覺,不爽,超不爽的!
吸吸鼻子,黎翰軒肉肉的小手兒如黎戩預期的那樣,精準的抱住了慕容秋雨的胳膊。
然後,他奶聲奶氣的賣萌撒嬌,“我要孃親給我洗!”
“胡鬧什麼?爹爹給你洗,也是一樣的。”黎戩故意跟黎翰軒唱反調。
黎翰軒將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不嘛!不嘛!我就要孃親給我洗,爹爹手掌好粗,搓澡痛痛!”
黎戩瞪眼睛,“你……”
“讓我給他洗吧!分開這麼久,我虧欠他太多了。”慕容秋雨打斷黎戩要說的話。
黎戩強忍笑意,一本正經的問道:“秋雨,你確定,你要親自給他洗澡?”
慕容秋雨點頭,很認真很堅定的迴應道:“是的!”
黎戩也跟着點頭,“那好吧,就按你說的辦,我去命人擡熱水來!”
慕容秋雨‘嗯’了聲,背過身去,不再搭理黎戩。
黎戩默默的在慕容秋雨背過身後,朝面向自己的黎翰軒豎起大拇指。
黎翰軒扁扁嘴兒,傲嬌的別過頭不理這個專注坑娃一年又一年的壞爹爹。
“熱水來嘍!”很快,店小二就領着兩名小廝擡來熱水。
黎戩指揮他們到屏風後,將水倒進浴桶中。屏退了店小二和擡水的小廝後,黎戩喚慕容秋雨和黎翰軒過來洗澡。
“軒兒,洗澡了,我們把衣服脫掉好嗎?”慕容秋雨倒也沒墨跡,聽到黎戩的召喚後,就看向黎翰軒。
黎翰軒點頭,配合着慕容秋雨將衣服褲子全都脫掉。
“……”慕容秋雨看到黎翰軒身下的小小軒,眉眼嘴三處齊齊抽搐。
艾瑪!這……這……
她不停的自我安撫,沒什麼尷尬的。黎翰軒是她兒子,是她身上掉下的肉。
小屁孩兒一個,她身爲軒兒的母親給他洗澡是很正常的事情。對,很正常!
慕容秋雨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勇敢面對黎翰軒身下的小小軒,忙不迭兒的就抱着他來到屏風後。
可是,當她看到屏風後的一幕時,整個雙眼都亮瞎了。
嗷嗷嗷!誰來告訴她,這個站在浴桶旁用修長手指劃拉水的**男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呀?
“怎麼這麼慢?”黎戩扭頭,輕蹙眉看向慕容秋雨。
長的美的人,連蹙眉的樣子都很美,無端端讓人心生憐惜。可惜,不包括慕容秋雨!
她死死瞪着眼睛,深呼吸,聲音發顫,“你……你……”
黎戩被慕容秋雨這個反應愉悅到,緩緩轉過身笑問:“我怎麼了?”
“……”慕容秋雨眼見黎戩一點點的轉過身,目光不由自主的就射向他身下小小戩的位置。
果然,伴隨着黎戩轉身的動作,小小戩器宇軒昂怒擡龍頭,徹徹底底呈現在慕容秋雨的眼中。
有那麼一刻,慕容秋雨覺得自己雙眼瞎掉了,什麼都看不到了。容她飆句髒話,特麼的,不帶這麼坑人的!
不是說好了給黎翰軒洗澡澡的嘛?這個狗皇帝脫的精光,是鬧哪樣啊鬧哪樣?
慕容秋雨真是被刺激狠了,竟然抱着黎翰軒僵站在原地,完全忘記了做出任何反應。
黎戩就這麼在慕容秋雨的目奸下,得瑟的邁着大長腿,輕飄飄坐進浴桶內。
末了,不忘記朝慕容秋雨伸出手,邪魅笑喚道:“秋雨,你愣着幹什麼?快抱軒兒過來洗澡啊!”
慕容秋雨回過神,腦子裡不停迴盪着黎戩這話——快抱軒兒過來洗澡啊!過來洗澡啊!洗澡啊!
她強忍住回神後撕心裂肺的淒厲尖叫聲,緊閉雙脣,僵硬邁步上前,默默的將黎翰軒遞給黎戩,然後轉身,默默的朝屏風外走,爭取做一個低調的,讓黎戩看不見的人。
黎戩被慕容秋雨這種掩耳盜鈴的蠢把戲逗的心下直笑,快要憋出內傷了。哎呀!他的秋雨還能不能再逗一點兒啊?
眼見慕容秋雨默默的朝屏風外飄,黎戩無情的捏了一把黎翰軒的小屁屁,力道有些重。
“哇啊啊!”黎翰軒給力的張嘴就嚎,哭聲震天動地,“孃親,你去哪裡啊?你答應要給軒兒洗澡澡的,你不要丟下軒兒呀!”
慕容秋雨腳步一頓,訕訕的苦笑,“那個……軒兒啊,我突然覺得,肚子不舒服。你還是讓你爹爹給你洗澡……”
話,還沒說完,就被黎戩一口拒絕了,“慕容秋雨,爲人父母就是子女的典範,你自己剛剛信誓旦旦答應軒兒要給他洗澡。現在你出爾反爾,軒兒該多傷心?
“我……”慕容秋雨欲哭無淚,她是答應給軒兒洗澡,但是她不知道軒兒跟黎戩是一起洗澡的啊?
“趕緊過來,沒見軒兒嗓子都哭啞了嗎?給孩子洗個澡,怎麼那麼墨跡?”黎戩催促出聲,順勢無良的在黎翰軒屁股上又捏了一把。
誰讓這熊孩子表演不到位,乾嚎了兩聲就打住了,不知道做戲要做全套嗎?
可憐被親爹坑了的黎翰軒,一邊哭一邊在心中暗咒黎戩。
嗚嗚嗚!等他長大了,黎戩老掉了,他一定要找一棵歪脖樹,把黎戩掛在上面從頭掐到腳!
慕容秋雨緊攥雙拳,終於受不了黎翰軒可憐巴巴的哭嚎聲,轉身義無反顧的回到浴桶邊。
她伸手握住黎翰軒肉肉的爪子,放在脣邊輕輕親吻,“軒兒不哭了,孃親不走,孃親這就給你洗澡澡!”
黎翰軒扁着小嘴兒,還是很委屈的哼唧。黎戩下手太重,他被掐的好疼啊!
此刻,慕容秋雨和黎翰軒雙雙在心中咒罵黎戩卑鄙無恥。而黎戩本人,好心情的倚在浴桶壁,癡迷的看着慕容秋雨給黎翰軒洗澡。
他很想對慕容秋雨做點什麼,但是現在不是時候,他怕心急嚇壞了她。就這樣靜靜的,讓他近距離的看着她,也很好,很滿足了。
慕容秋雨沒有忽視黎戩灼灼的目光,她頂着壓力,飛快的給黎翰軒洗澡。幸而黎戩沒有不軌舉動,不然她不曉得自己會否再次落荒而逃。
很快,慕容秋雨給黎翰軒洗完澡澡了。她將他抱出來,卻見對方光溜溜的屁股上有一塊紅紅的印記。
“這是什麼?”慕容秋雨蹙眉詢問出聲。
黎翰軒扁着嘴兒,還沒待開口,黎戩就臉不紅心不跳的應道:“哦,這是咱兒子的胎記!”
抱着你睡,別拒絕
胎記!胎記?胎記!!!
黎翰軒本就委屈的小臉兒,因爲黎戩這話扭曲難看起來。
這個無良的壞男銀,撒起謊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還胎記?去他妹的鬼胎記啊!
黎翰軒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慕容秋雨,希望他孃親大人能明察秋毫,用一雙火眼金睛辨別出他屁屁上的紅印並非胎記。
可惜……
“這胎記長的,還挺奇怪的!”慕容秋雨不記得過往,當然也就不記得黎翰軒屁股上有沒有胎記。聽到黎戩說是胎記,她便了然的點了點頭。
未免面對赤身的黎戩太尷尬,慕容秋雨丟下這話後,就抱着光溜溜的黎翰軒飛速離開了。
徒留下黎戩坐在浴桶內,狹長鳳眼閃過陣陣意味深長的笑意。
慕容秋雨給黎翰軒擦乾身子穿上衣褲,細心的給他將頭髮擦的半乾,這才放任小肉丸子在牀榻之間滾過來滾過去。
小傢伙兒肉肉圓圓的一團,滾來滾去很有喜感,慕容秋雨看着只覺萌死人。欺身上前,她將黎翰軒抱在懷中親了親,又親了親,怎麼都親不夠。
黎翰軒被親的心花怒放,黏在慕容秋雨懷中不肯下去,小腦袋瓜兒在慕容秋雨胸前蹭來蹭去,喃喃的誇讚着‘孃親好香香’。
黎戩沐浴過後從屏風走出來,看到的就是黎翰軒這不知死活在慕容秋雨懷中蹭來蹭去的混賬模樣兒。
最令他咬牙切齒的,是黎翰軒肉肉的爪子,竟然趁慕容秋雨不留神之際,在她傲人的雲團上摸了幾把。真是……忍無可忍!
“咯吱!咯吱!”陣陣咬牙切齒的聲音,憑空傳來。
黎翰軒警覺的循聲看去,將黎戩猩紅雙目,好像要將他生吞活剝的樣子盡收眼底。
艾瑪!吃醋的男銀好可怕!
“孃親,軒兒困困,要睡覺覺!”黎翰軒眼珠子一轉,直接仰頭倒在慕容秋雨懷中裝死。
不對!確切的說,是裝困。
慕容秋雨被黎翰軒逗的失笑出聲,“你這孩子,說困就困,說倒就倒啊?”
說着話間,她將黎翰軒放倒在枕間,爲他拉上被子。[ 超多好看小說]
黎翰軒指了指黎戩站着的方向,低聲告狀,“孃親,爹爹瞪我,我怕怕!”
慕容秋雨回頭,看到黎戩陰沉着臉站在牀邊,凶神惡煞的表情。
她眉頭一瞪,語氣不爽的問道:“你想幹什麼?”
黎戩抿脣,笑的如沐春風般,“沒什麼,看看你們母子!”
“看就不必了,你在這裡站着軒兒都沒法睡覺了,回你自己牀去吧!”慕容秋雨不耐煩的打發黎戩。
黎翰軒看到黎戩吃癟的樣子,幸災樂禍的笑。
黎戩瞪了他一眼,卻反遭慕容秋雨更惡狠狠的一瞪,連帶着訓斥,“你還不走?再敢瞪軒兒試試看?”
黎戩深吸一口氣,轉身黙然離開。好嘛!現在母子二人合起夥兒欺負他?
慕容秋雨目送黎戩回了對面的牀,這才放下牀幔,摟着肉呼呼的黎翰軒睡覺。
黎翰軒躺在牀上閉了眼睛,沒一會兒就呼呼大睡了。可是慕容秋雨卻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容秋雨才意識消散,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對面牀上,黎戩聽到慕容秋雨的呼吸一點點均勻下來,確定她是睡着了,這才起身下牀,悄悄的走過來。
他無聲的掀開牀幔,看到睡在牀榻間四仰八叉的黎翰軒,以及縮成一團沉睡的慕容秋雨。
季廣曾說過,這種睡姿的人缺乏安全感!以前,慕容秋雨不是這樣睡的。
這一年多,他將她弄丟了,現在她回來了,卻對他失去了安全感嗎?
默默伸出手,卻僵在半空,生怕驚擾到她。想了想,黎戩點了她的睡穴,確定她不會被驚醒,這才彎身將她抱起來。
哪知,纔剛抱起慕容秋雨,就發現她渾身緊緊繃着。看來,他剛剛掀開牀幔時,她就已經醒過來了
“……”黎戩無聲的嘆了口氣,沒料想到慕容秋雨防他已經防成了這樣。
只是,他已經將她抱在了懷中,而她緊閉雙眼還假裝沉睡。那他,何不就將錯就錯下去?左右,今晚他也沒打算對她做壞事。
這樣想,黎戩抱着慕容秋雨走到自己的牀邊,將她小心翼翼的平放在榻上。之後,他側躺在慕容秋雨身旁,伸手將她擁在懷中。他吻了吻她的脣角,沒有其他不軌舉動。
慕容秋雨緊張的身子,一點點的緩和柔軟下來。剛剛真是嚇死她了,她睡的正香忽覺陣陣小風襲來。
那一瞬間,她腦子裡警鈴大振,第一想法就是黎戩要對她欲行不軌!
可是,想到身邊還有一個黎翰軒,慕容秋雨又忍住了翻身起牀與黎戩對峙的衝動。她決定自行封住各大穴道,以免黎戩使詐,然後靜觀其變!
果然,不出她所料,黎戩伸手在她睡穴點了一下,然後有恃無恐的將她攔腰抱起來。
慕容秋雨告訴自己忍住,若非萬不得已,她並不想跟黎戩動手。因爲,勝算太小。到時候驚醒了黎翰軒,反倒是不好。
幸而,黎戩沒什麼不軌舉動。只不過,這樣被他緊緊摟在懷中,真的是……很彆扭!
她甚至能感受到黎戩噴在她額頭的溫熱呼吸,癢癢的,怪怪的。
下意識的,慕容秋雨朝後縮了縮,想遠離開黎戩。
“別亂動,不然我對你不客氣!”黎戩眼見慕容秋雨動了,也乾脆不裝了,威脅出聲。
慕容秋雨一聽這話,更懶的裝下去了。
她雙手撐在黎戩胸前,重重的推他,口中低斥道:“黎戩,你放開我,我不要跟你睡一張牀!”
聞言,黎戩怒極反笑,將慕容秋雨摟的更緊,“不要跟我睡一張牀?那你想跟誰睡?秋雨,我可是你丈夫!”
慕容秋雨不跟黎戩爭執,只無聲的反抗掙扎。
“慕容秋雨,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你這樣考驗我的耐力,真的很愚蠢!”黎戩雙手緊緊摟住慕容秋雨,不由分說就吻上她的脣。
慕容秋雨低呼出聲,立刻更猛烈的在黎戩懷中掙扎起來。
她不會知道,她越掙扎的厲害,黎戩身下的小小戩就叫囂的越猛烈,黎戩也會變的越加不可理喻。
他如同飢餓已久的猛獸看到了最肥美的獵物,翻身果斷的將慕容秋雨圈禁在身下牢牢的制住。
他精準的攫住慕容秋雨的雙脣,在她想要低呼出聲的同時,快速將舌頭滑進她檀口內。儼然,將那裡當成了他的地盤,開始肆無忌憚的欺負她的丁香小舌。
慕容秋雨緊張,滑嫩香軟的小舌四處躲避逃竄,黎戩像極了一個猛獸,在後面不停的追逐,將她逼的無路可退。
然後,他開始慢悠悠的享受自己的戰利品。他捲住她的小舌,一點點的舔着,吻着,允着。
呼吸彼此交纏,脣舌之間密不透風。
慕容秋雨心口陣陣不受控制的狂跳着,臉頰莫名燥熱起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她雙手緊攥成拳,不停的落在黎戩的後背上。一拳,接一拳的打他,想讓他遠離開自己!
可是,黎戩完全不予理會,只顧着與她脣舌纏綿。那一拳拳,砸在黎戩後背上,連着慕容秋雨的身子也跟着感受到一顫。
慕容秋雨也不知自己打了多少拳,到底是再也打不下去,力道漸漸變輕,直至停頓下來,無力的癱軟在牀榻間。
黎戩察覺到慕容秋雨的妥協,心下很是歡喜。他急切的吻着她,一雙手不受控制的朝她胸前探去。
一年多的時間,她竟然……又長大了些,手感……也變的更好了!
黎戩從不認爲自己是柳下惠,他**很重,對男歡女愛很貪婪。只不過,因着別的女人不是慕容秋雨,所以他禁yu了整整一年多!
其中隱忍難受的滋味兒,也就只有他這個當事人最是清楚。
現下,慕容秋雨回到他身邊,他身體最原始的渴求在蠢蠢欲動。吻着慕容秋雨香軟的脣時,身下就已經脹的不行。
他憋的很難受,很……疼!
“秋雨!秋雨!秋雨!”他開始像以往與慕容秋雨歡愛時那樣,一遍遍癡迷的喚她名字。
他炙熱的脣,吻過慕容秋雨細膩的玉頸,一路遊移到她鎖骨間。
雙手,急切的解着慕容秋雨的衣服,然後迫不及待的覆上去揉着,搓着。
“秋……”情動深處,黎戩擡頭看向慕容秋雨,想再吻一吻她柔軟的雙脣。
可是,卻也在這一擡頭間,被他看到慕容秋雨淚眼雙行的委屈模樣兒。
她彆着頭,像個倔強的孩子,死死咬脣,眸底深處似受了天大的凌辱和委屈。
那樣痛苦的神色,如同一桶冷水從黎戩頭上澆灌下來,令他蓄勢待發的炙熱衝動,驀地頓住,然後一點點的消散。
慕容秋雨,何曾這樣委屈過?何曾這樣哭過?瞧他,都幹了些什麼?
黎戩懊惱的閉了閉眼,無聲咒罵自己太急切。明知道慕容秋雨不記得過往種種,明知道自己於她只是個陌生人……
想想看,若強行塞給他一個陌生女人,讓他與之歡好,他會如何?將心比心,是他的錯,他太急了。
“秋雨,對不起,嚇到你了。我什麼也不做,就讓我這樣抱着你睡,別拒絕!”黎戩放低姿態,一邊親吻慕容秋雨腮邊的淚,一邊嘗試着與她打商量。
慕容秋雨窩在黎戩懷中,感受到他的懊惱,惶恐,小心翼翼,心中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兒。
莫名的,似乎有點酸酸的感覺!
她,對黎戩而言,當真這麼重要嗎?
這種腦子裡空空的無措感,真的快要把她逼瘋了。
慕容秋雨擡頭看着黎戩,很認真的詢問道:“黎戩,如果我一輩子都記不起你了,該怎麼辦呢?”
ps:還有更新,寶寶在家,寫的慢,晚點奉上!
秋雨腦子被豬拱了
對於慕容秋雨這個問題,黎戩顯然是考慮過無數遍了。 [棉花糖]
所以,在她問出口的同時,他就脫口應道:“無妨!就算你不記得我,我也會加倍對你好,讓你重新愛上我。”
他是個自負的男人,很果斷的用了‘愛’這樣的字眼。
慕容秋雨看着黎戩眼中的認真,也不知怎麼的,鼻子開始泛酸,眼中好像要涌出溼霧。
很想問,誰賦予你的自信呢?就因爲你是皇帝,你長的俊美嗎?
可是張張脣,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雙目定定的看着壓在她身上的黎戩。
黎戩俯首,吻住慕容秋雨的脣,淺淺的啄了一下就離開。
“不要胡思亂想,安心呆在我身邊。現在,閉上眼睛,睡覺!”他的聲音,柔情似水,能把人的骨頭都給軟化掉。
慕容秋雨甚至不知自己爲何點頭,爲何乖乖聽話的閉上雙眼。待得閉了眼,被黎戩緊緊摟在懷中時,她才幡然醒悟到,自己……竟沒有拒絕他,更沒有跳下牀離開!
這一夜,慕容秋雨被黎戩緊緊摟在懷中。初始很彆扭,睡不着,也不敢亂動。
可是後來,到底是撐不下去,稀裡糊塗的就昏睡了過去。
而她不會知道,在她徹底睡下後,黎戩卻失眠了一整夜,將她抱在懷中緊了又緊,吻了又吻,似乎生怕她再次消失。
翌日天明,慕容秋雨醒過來的時候,對上一張委屈控訴的小包子臉。
她愣神,眨着眼睛喚道:“軒兒!”
黎翰軒扁扁嘴兒,悻悻的斥道:“大騙子!”
“呃!”慕容秋雨啞然,“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黎翰軒揚起肉爪子,指了指自己的小鼻子。
然後,舉胳膊四下一通胡亂的指着,“你看看,你自己看看。這牀壁,這牀幔,這被子,這牀榻,這枕頭……”
“嗯?”慕容秋雨更顯茫然,打斷黎翰軒激動的話,“這些,有什麼問題嗎?”
“……”黎翰軒一噎,想放聲大哭,“這些全都是爹爹的!這是爹爹的牀啊,你昨晚明明在我牀上的,你說你怎麼跑到爹爹牀上了?你這個大騙子,你答應摟我睡覺的,嗚嗚嗚!”
說到後面,黎翰軒就像是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可憐一樣,氣呼呼的背對着慕容秋雨哀嚎起來。
見狀,慕容秋雨心頭一緊,腦子裡涌上很多關於昨晚的記憶。昨晚,她在黎戩懷中睡着了……
慕容秋雨四下望去,沒有看到黎戩的身影。想來,早就起牀離開了。
“軒兒,別哭!是孃親不好,昨晚……”她驚慌着坐起身將哭泣的黎翰軒抱在懷中,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突然跑到黎戩牀上的事情。
黎翰軒扁着小嘴兒,心中暗暗地嘆氣。哎!師父說,一孕傻三年。他怎麼覺得,他孃親是一孕傻四年呢?
他就是個小孩子,她連說句謊話騙騙他都不會嗎?真愁人!
無奈之下,黎翰軒一邊抹眼淚,一邊提示慕容秋雨,“孃親,軒兒不哭了。你告訴軒兒,是不是壞爹爹把你搶走的?”
聞言,慕容秋雨暗咒自己蠢。就是啊!她怎麼沒想到將一切推到黎戩身上呢?
她緊忙順着黎翰軒的說辭點頭應道:“沒錯,就是這樣的!昨晚軒兒睡了以後,你爹爹他就把我……”
“嗯?我就怎麼樣?”身後,傳來戲謔的聲音。
慕容秋雨心頭一跳,轉頭就看到黎戩不知何時走進來,正雙手環胸,斜着身子依偎在牀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慕容秋雨僵了僵,啞然。這男人,走路都沒聲音的,虧她引以爲傲的警惕心,在他這裡被滅成渣啊!
黎戩勾脣淺笑道:“秋雨,昨晚我把你怎麼了,你倒是繼續說呀?”
慕容秋雨騰地從牀上跳下地,張口甩出一句,“麻煩讓讓,人有三急!”
然後急三火四朝門外衝去。
黎戩嘴角抽搐,這女人,找這麼爛的藉口逃之夭夭也就算了,竟然還想大早晨的就這樣跑出去?
他閃電般飛身奔到黎翰軒的牀邊,抓起慕容秋雨的外衣追到門口,一把扯住對方,“先把衣服穿上再說,大活人不會讓尿憋死!”
“我……”慕容秋雨默默接過外衣,無語。
當慕容秋雨穿上外衣離開房間後,黎戩悠悠的坐在牀上。
一陣沉默,黎戩和黎翰軒父子二人齊齊感嘆道:“她(孃親)是失憶了,還是腦子被豬拱了?”
音落,父子二人互相瞪着對方,典型是護短的人,只允許自己嘲笑慕容秋雨變笨了,卻不允許對方也如此。
四目相對,終有成敗。
很快的,小肉丸子黎翰軒就因承受不住黎戩強大的氣場,率先垂下了頭。
“哼!”他傲嬌的哼了聲,邁着小短腿兒跳下牀,撩給黎戩一個圓滾滾的小屁股,然後無聲的咬牙,甩出四個字——“卑鄙小人!”
可惜,黎戩註定是聽不到,也看不到的!
清晨的小插曲,很快過去。
早飯,黎焰等人照例來到黎戩房中一起用餐。
席間,提及了今日的安排,衆人各自發表意見。
凌瀟瀟凝聲說道:“七爺,趙毅已死,可是咱們此次微服私巡,卻仍然有人暗中傳遞消息,將朝陽城內上下打點好,使百姓不敢訴苦,讓咱們當了一回睜眼瞎。
由此可見,趙毅這個小小的芝麻官,身上卻藏着不少見不得光的事兒。沒準兒,順藤摸瓜,最後能牽扯出不少朝廷命官呢!”
黎焰緊接着說道:“自從四國統一後,七哥七嫂推行一夫一妻和男女平等制度。雖然表面上看,提高了女性的地位,是做了件好事兒。
可是自古流傳下來的男尊女卑惡習,三妻四妾癖好,始終令高官富賈們心生嚮往。正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一夫一妻制度,推行不順利也是意料之中!
只不過,萬萬沒想到,表面上一夫一妻的良好制度,最終卻成爲了狗官們陰奉陽違,更加殘暴的招牌。
就拿這個趙知縣來說,圈禁了那麼多少女,對外宣稱是女兒。如此一來,誰能想到他是夜夜御女無數呢?
一個小小的趙知縣,都敢這麼猖狂了。其他的官員,豈不是更甚嗎?最可恨的是,他們欺男霸女,竟還打着七哥的名義。
清風寨的人和七嫂誤會了七哥,口口聲聲叫你狗皇帝,昏君!百姓們呢?他們會不會更痛恨七哥,卻被狗官壓制着,敢怒不敢言?”
黎戩一邊耐心聽着黎焰等人的陳述,一邊給悶頭吃飯的慕容秋雨夾菜。偶爾,會語氣沉重的發表幾句自己的觀點。
朝陽城的知縣趙毅,表面清廉愛民,實則貪贓枉法,草菅人命。這,已經可以令對方死上一百次了!
不過,趙毅已經被慕容秋雨殺死了。現在,黎戩等人要做的是,追查出趙毅犯罪的鐵證,然後徹查出哪些官員與他暗中勾結,並幹出了以黎戩的名義圈禁少女的歹毒事情。
若非雷駿和慕容秋雨提及,黎戩等人做夢也不會想到,這些官員們竟敢私底下幹出這種事情來。
慕容秋雨雖然一直在悶頭吃飯,可是卻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以至於黎戩夾到她碗中的菜,她也一併吃掉了都沒發覺到。
黎戩見慕容秋雨將他夾過去的菜都吃掉了,臉上笑意怎麼遮都遮不住。
凌瀟瀟在桌下踢了黎焰一腳,無聲的示意對方看。
黎焰聳肩挑眉,一副某人沒救了,着魔了的表情。哎,不怪雷駿罵黎戩是昏君!可不是怎麼的?
瞧瞧,這一羣人討論正事兒呢,他可倒好,忙着給女人夾菜,忙着欣賞女人吃飯!
事實上,黎戩是個三心兩意的奇葩。
他一邊專注欣賞慕容秋雨吃飯,一邊給她夾她喜歡吃的菜,一邊還思維清晰的與黎焰等人討論着接下來該做的事情。
“趙毅這件事情,給咱們敲響了一記警鐘。那就是,山高皇帝遠!即便咱們微服私巡,看到盛世繁華,也不一定就是真相。”黎戩嘆了口氣。
頓了頓,才繼續說道:“老百姓無錢無權,受了委屈,捱了欺負,想要上告都求救無門,一個不小心還要被狗官以刁民的身份杖殺。
因爲這個原因,導致了咱們現在調查真相都無人敢站出來。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我過去做的太失敗。
此次藉着趙毅,咱們能挖多深挖多深,爭取把牽扯進來的大官小官全都繩之於法,並昭告全國,以儆效尤!”
“這還不夠!”慕容秋雨擡頭,開始發表自己的觀點,“黎戩,我跟你說,狗官太多,且官官相護。有時候,百姓在地方狀告無果,就想往大一點的地方狀告。
可是,大一點的官員與地方官都是互相勾結。老百姓求救無門,只有死路一條。你此次嚴懲趙毅以及與他勾結的官員們,只是其一,是爲了震懾其他官員們。
但是你最需要做的,是想想怎麼做才能最切身的維護百姓的利益,傾聽他們的聲音,做到不讓任何一個冤案不了了之!”
黎戩聽到慕容秋雨的觀點,重重點頭表示讚許,“秋雨說的對!正所謂,國以民爲本。只有百姓們過的好,安居樂業了,國家才能昌盛富強起來。”
“可是,要怎麼做才能傾聽到百姓的聲音呢?誰能保證整治後就沒有貪官惡官?”颶風和暴雨糾結的齊問出聲。
一時間,衆人皆默了。
這時候,黎翰軒奶聲奶氣的說:“我有一個辦法,雖然聽着很笨,但是實行起來,應該會很好!”
聞言,黎戩等人齊問道:“什麼辦法?”
黎戩你不覺得牙酸嗎
黎翰軒晃着小腦袋,笑嘻嘻的應道:“很簡單哦!只要爹爹找厲害的鎖匠,打一些特製的鐵索,然後做很多很多箱子分發下去。
每個村子裡,都放一個這樣的箱子。百姓們有冤屈,官員不予解決,那就投信到箱子裡去。到時候爹爹安排人每隔一段時間打開箱子,取出那些狀告信親自解決。
如果最終證明狀告屬實,且官員沒有及時解決,那就對該地區的官員嚴厲懲罰,以儆效尤。這樣一來既能給官員們施加壓力,也能讓百姓們對爹爹更加愛戴!”
話音落地,整個房間鴉雀無聲,衆人半晌沒給出任何反應。
黎翰軒撇撇小嘴兒,有些無語了。難道他絞盡腦汁想到的辦法不夠好嗎?嗚嗚嗚,誰叫他太小了,只能想到這種聽起來笨笨的法子……
“軒兒,你真是太聰明瞭!你這個法子實在太便民,太切合實際了,我竟然沒想到。”凌瀟瀟最先回過神,將黎翰軒好一番誇讚。
事實上,這種設立百姓舉報信箱的現象,在現代就已經屢見不鮮了。黎翰軒小小年紀能想到這一點,可謂絕頂聰明!
黎戩和黎焰,慕容秋雨互相對望,也覺得黎翰軒這個主意是很好的。最起碼,眼前來分析,將會是一個很有效震懾貪官污吏的好辦法!
誠如小傢伙兒說的那樣,若百姓的冤情得不到官員正視,最終令百姓不得不選擇寫狀告信傳遞到黎戩這裡,官員將受到最嚴厲的懲處。
常言都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同樣的,重罰之下也必少狗官!這絕對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雖然不敢保證這個法子長久下去仍然能效果顯著,但是暫時肯定無疑是很可取的!至於以後,隨着時代的與時俱進,慢慢想策略也不急。
成事在天,謀事在人嘛!
幾個大人頭疼的問題,最終被黎翰軒輕易解決。那麼……
“眼前只剩下一個問題等待我們去解決了,那就是盡最大能力找出狗官趙毅犯罪的證據,以及他的同黨!”黎戩一錘定音。
衆人紛紛點頭。
黎戩歪頭看向慕容秋雨,似笑非笑的說:“秋雨,事到如今,你也就別掖着藏着了,把最有力的證人們帶出來唄!”
聞言,慕容秋雨心中一咯噔,強裝鎮定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黎戩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寵溺的低笑道:“調皮!你謀殺趙毅後帶走的那七個被他囚禁的少女,她們可都是證人!”
“……”慕容秋雨嘴角一抽,覺得黎戩真不是一般的狡猾奸詐。走捷徑都算計到她的頭上了!
不過……
“黎戩,你能爲朝陽城的百姓們做主,我很欣慰,自是要配合你找證據的。但是,有些話我們需要攤開來說道說道!”慕容秋雨謹慎的開口。
關於黎戩現在微服私訪的身份,慕容秋雨比較不敢苟同。
要知道,這個微服私訪完全沒有意義好嗎?官員們知道他微服而來,百姓們卻不知道。
這種情況下,對查找證據十分不利。
“你現在這個身份,受害人若站出來指證狗官,你拿什麼保護他們的家屬呢?既然想挖深一點,不如曝光身份,讓百姓們看到曙光!”慕容秋雨沉聲提議出聲。
百姓們不敢直言訴苦,是因爲被狗官們的強權壓制怕了,他們很需要絕對地位高的人站出來挺他們。
黎戩聽到慕容秋雨這話,連連點頭:“就依秋雨的!你說怎麼做,咱們就怎麼做!”
“……”慕容秋雨有些無語。還……還帶這樣的?這是要賦予她絕對的權力嗎?
“七嫂,你想怎麼做,直接吩咐我們就行,不用有任何顧忌!”黎焰在一旁笑着提示出聲。
慕容秋雨這才確定,黎戩剛剛說的是真的!
既然有人賦予她絕對的權力,那她斷是不會客氣,想怎麼幹就怎麼幹。
“好!那接下來,就聽我的了。首先,黎戩你公開自己的身份,入駐縣衙。將趙知縣被謀殺的案子宣佈告破成功,咱們給暗地裡使壞的那些狗官演一出好戲……”
慕容秋雨眯着雙眸,眼底滿是陰冷的算計。
臨近晌午時分,黎戩曝光身份,順利入駐縣衙,並宣佈前些日子的知縣謀殺案,已經在他微服私訪期間成功告破。
至於罪魁禍首,將於翌日開堂審理,屆時全城百姓均可全程圍觀。
此消息一出,午後臨城的官員們就爭相趕過來拜見黎戩,一個個表面功夫做的那叫一個好。
黎戩懶得應付這些表裡不一的人,心中明鏡似的知道,朝陽城百姓不敢說實話,怕是與這些人有着莫大關係。
傍晚,知府大人也趕了過來,並態度恭敬的嚴明,要給黎戩辦一個小型的接風宴。黎戩以身體疲乏推脫掉,讓黎焰和凌瀟瀟前去撐場,暗中觀望一下衆官員的百態。
入夜,縣衙前院,衆官不停的給黎焰和凌瀟瀟灌酒,希望借他們二人之口打探出一些不爲人知的消息。
比如,殺死趙知縣的罪魁禍首是誰?如何查出來的?怎麼抓到的?被那罪魁禍首抓走的趙知縣的七個女兒,可找到下落了?是否安然帶回來了?
這些問題都很敏感,若非踩到這些官員的痛處,他們於公於私都不該詢問。
黎焰和凌瀟瀟心中有數兒,真真假假的與他們虛應。
另一廂,慕容秋雨與颶風,暴雨二人配合默契,在短短一下午的時間內已經悄無聲息的將七位受害人和他們的家屬安置妥當。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一切,將在明日塵埃落定。
三人回來後,沒有出現在前院衆官員面前,只是悄悄的回了後院各自安歇。
縣衙後院如今被黎戩等人入駐,那些官員們表面說着派兵保護皇上,實際上是想暗中觀察黎戩的動向。
黎戩心知那些人打着什麼主意,倒也沒讓他們失望,回了房間就開始與黎翰軒沐浴洗澡,上牀睡覺。
待得慕容秋雨神不知鬼不覺回到昏暗的房間時,看到黎翰軒已經窩在被子裡呼呼大睡了。
而黎戩,竟然不見蹤影。
慕容秋雨蹙眉,邁步走到桌前準備點開燭燈。雖說如今正值四月,入夜不是特別黑,但總歸不得眼。
然,纔剛有所動作,就被人一把摟住。
慕容秋雨渾身一僵,下意識就要開啓暴打模式。
“秋雨,是我!不要吵,也別點燈,外面一羣人時刻關注着這間房內的動向呢!”耳畔,傳來低低的耳語,是黎戩。
慕容秋雨聽到黎戩這話,頓住想點燈的動作。
不過,卻沒忘記低聲斥責:“說完了嗎?說完了,就放開我!”
黎戩對慕容秋雨的斥責聲充耳不聞,依舊緊緊摟着她。
“奔波一下午,可是累壞了?”黎戩溫聲問着。
“是!累了,很累,所以要睡了,你趕緊放開!”慕容秋雨沒好氣的吭聲。
黎戩笑,動作利落的將慕容秋雨攔腰抱起來。
慕容秋雨氣急,無聲掙扎。
未果後,沉着一張臉任由黎戩將她朝牀榻抱去。
黎戩將慕容秋雨放倒在牀上,自己惡意欺身壓過去。
慕容秋雨板着臉,可惜夜太黑,黎戩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
他沒給慕容秋雨斥責的機會,壓低聲音喚道:“秋雨,我終於知道什麼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就是你不在,我滿腦子只剩下想你,想你,除了想你,還是想你。”
慕容秋雨渾身顫了顫,只覺得後背一陣惡寒,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黎戩,是在拿肉麻當有趣嗎?
“黎戩,你逗不逗?一個大男人說這種話,你自己不覺得牙酸嗎?”慕容秋雨瞪了黎戩一眼。
頓了頓,繼續說道:“之前我出事,離開你將近一年半,你不也好模好樣活的很瀟灑嗎?”
還在宮中養了一羣千嬌百媚呢!
當然,最後這話,慕容秋雨憋住了沒說出來。她可不想給黎戩一種她在意他,吃他醋的感覺!
黎戩聽到慕容秋雨這番話,沉默了片刻。
慕容秋雨暗自撇嘴兒,呵呵,這就沒話說了?
須臾,黎戩將頭埋在慕容秋雨頸間,壓低聲音說道:“不一樣!那個時候,我以爲你不在了。終日行屍走肉般的活着,只爲將我們的軒兒撫養成人。
我想你,念你,但是心中很清楚一切都是奢望。所以我努力讓自己變的忙碌,這樣想念你的時候就會少一點了。
而現在,知道你還活着,就完全不一樣了。你在我身邊,我只想抱着你,感受你真實的存在。你不在我身邊,我心裡會空,會發慌。
當初地宮內,我親眼見證了你的死。所以直到現在,我仍然擔心一切只是自己做的一場美夢。我怕極了,一覺醒過來,你就又消失在我的世界裡……”
一番話,終究是沒能說完。
慕容秋雨伸手,掩住黎戩的薄脣,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聽黎戩說這番話,心裡竟然會涌起痠痛感覺。明知道,他很可能是故意在她面前自導自演苦情戲,可她……卻做不到無視!
暗夜下,黎戩與慕容秋雨相擁在牀笫之間,男上女下。若叫外人看到,指不定以爲是怎樣的曖昧纏綿!
而事實上,黎戩擁着身下的慕容秋雨,卻什麼都沒有做。
他低頭吻了吻慕容秋雨的脣,然後翻身下去,在她身旁躺下,雙手緊緊擁着她。
現下安好,他只盼明日一切順順利利解決掉朝陽城的事情,然後帶着慕容秋雨回宮,好好享受天倫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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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肉湯功德圓滿
翌日清晨,黎戩照例率先醒過來。
常年上早朝,他養成了不論多晚睡下都準時早起的習慣。
低頭,看到慕容秋雨像一隻溫順的貓咪一樣窩在他懷中,小手兒緊緊擁着他的腰身。
那種依賴着他的畫面感,令黎戩看的眉眼飛揚,心情好極!
這一生,沒有別的奢念,只盼他與慕容秋雨的兒子黎翰軒能平安成長,再盼他與慕容秋雨能夠相擁直至生命盡頭!
心下感慨間,懷中的人懶懶的動了動。
黎戩低頭看過去,發現慕容秋雨一點點的睜開了雙眼,然後眸光迷茫的對上他的視線,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他心下暗笑,忍不住俯首湊上前,薄脣輕吻了吻慕容秋雨的額頭,“睡的可好?”
睡了一夜,他的嗓子有些許乾啞。
慕容秋雨聽到黎戩的詢問聲,火速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就想遠離開他。
然,黎戩卻動作先她一步,將她緊緊摟在懷中,不給她逃開的機會。
“你……別這樣!”慕容秋雨雙手撐在黎戩胸膛前,壓低聲音訓斥他。
黎戩失笑出聲,假裝聽不懂慕容秋雨的話,“嗯?你說別哪樣?這樣?這樣?還是,這樣?”
他一邊問,一邊對慕容秋雨上下其手加上下其口。
他雙手,將慕容秋雨摟的更緊,清楚感受到慕容秋雨胸前鼓鼓的一團柔軟,緊緊貼着他的胸膛。
而他的薄脣,正惡劣的吻着慕容秋雨眉眼,臉頰,最後駐足在她軟軟的紅脣上。
“唔!你……”慕容秋雨被封住雙脣,完全說不出話來。
黎戩翻身,將慕容秋雨壓在身下,居高臨下的望着她,眸底深處是炙熱溺寵的光芒,彷彿要將慕容秋雨給融化了。
“秋雨,你看着我的眼睛,感受我的心跳。你要明白,我是你的!”黎戩定定的看着慕容秋雨,低低呢喃,仿若在訴說情話,又像是在蠱惑着她。
慕容秋雨雙目直直的看向黎戩,因爲他這曖昧盡顯的話,心口重重的跳着,顫着。
她沉睡了一夜剛剛甦醒,意志力是最薄弱的時候,身心更是最放鬆的時候。黎戩略施小計,便迷惑了她的心智!
因爲,她竟然……沒有推開黎戩,很乖的躺在他身下,呆呆的看着他!她絕對不會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多引人犯罪。
尤其,是對一個清晨甦醒的男人而言,更是致命的誘惑。
黎戩單是看着慕容秋雨乖順的樣子,身下某處就莫名囂張起來。想瘋狂的擁緊她,重重的吻她,直到地老天荒!
而他,很不客氣的這樣做了。
俯首,攫住她的雙脣,沒敢真的重重的力道吻她,怕驚了她,嚇到她,然後一切又回覆圓點。
他很耐心的用盡溫柔去吻她,並不急着攻陷她緊閉的貝齒城牆。
一雙手,不敢再去撫弄她傲人的雲團,只緊緊的扣着她的雙手,與她十指緊扣着。
曖昧的氣息,在逐漸升騰。
慕容秋雨腦子裡有一瞬間的空白,不能思考任何問題。
她乖乖的任他親吻,淺淺的與他交纏。一雙手,緊扣着他的手,像是在努力抓住一絲屏障。
兩個人的雙手,交纏的越來越緊,脣齒間吻的越來越深。
黎戩沒有強逼,慕容秋雨自願便張開了檀口。黎戩一步步引誘着慕容秋雨將丁香小舌伸出來,與他纏綿在一起。
他,將氣氛烘托的極盡完美!他已經看到慕容秋雨臉頰泛起紅雲,一點點的……有了對他渴求的**。
他身下脹的不行,可是卻不得不強忍着。他告訴自己,還不是時候,火候沒到!
他需要將慕容秋雨的防備和警惕盡數瓦解掉,讓她一點點沉淪,自願與他歡好。
牀笫之間,男人與女人是平等的。他們都有各自的身體需求,在沉淪其中後,無法自拔的想要與對方合二爲一,不停不休。
那,是一種瘋狂到極致的感受!
黎戩不知道自己這樣算奸詐還是卑劣,他利用自己對慕容秋雨身體的熟悉度,耍了手段使了詐。
他在慕容秋雨意識混淆的時候,褪去了她的衣衫,開始專攻她身體最敏感的幾個地帶。她的耳珠兒,鎖骨,雲團,幽谷……
一處,他都不放過,手口並用。
“唔!”慕容秋雨低呼出聲,身體泛着曖昧的潮紅色,微微開始顫抖起來。
之前她好端端的時候,牀笫間便不是黎戩的對手。現在,她腦子裡沒有男歡女愛之事,整個人對這種事情很陌生,更加不是黎戩這個老手的對手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怎麼了,爲什麼那樣奇怪。泛着她受不了的燥熱,令她抑制不住的顫抖。一顆心,快要從嗓子眼兒跳出來!
腦子,完全跟不上狀態,不好用了!
身體各處,被黎戩撩撥的不停顫慄。似慌似亂,又似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着。
胸口,劇烈的起伏着。視線,看到黎戩埋頭在那兒,辛勤的吻着,允着……
“嗯!”她茫然的低呼出聲,一雙手舉起來,想推開黎戩。可是,卻在黎戩一口含住她敏感的珍珠時,慌亂的將他緊緊抱住。
“秋雨!”黎戩擡頭,身子朝上蹭了蹭,雙手捧起慕容秋雨紅撲撲的小臉兒,“我把自己,給你好嗎?”
這個奸詐的男人,在這個時候問的不是‘你想要我嗎?’也不是‘給我好嗎?’而是,‘我把自己給你好嗎?’
可憐慕容秋雨中了黎戩的美男計,空空如也的腦子,完全無法認真思考黎戩這個嚴肅的問題。因爲,本質上來說,這個問題是個陷阱,好像受益人是她。
前兩個問題,慕容秋雨稍微思考一下,有可能反應到自己是吃虧的那一方。但是黎戩現在問出的這個問題,巧妙的讓慕容秋雨覺得自己得到了便宜。
她根本都沒有深入思考,就乖乖的點頭應下,“好!”
一個字,代表着她被黎戩這個壞男人成功引誘,走上不和諧道路的血淚史。
而她,卻還像一個被賣掉的傻小孩,在幫人家數錢似的,好乖好乖的躺在黎戩身下,任由對方掰開她的**兒,將某個炙熱的物件兒擠進她的身體深處。
“痛!”一陣被撐着的劇痛,令慕容秋雨成功回神。入眼的,是黎戩衣冠楚楚的模樣兒。低頭,是自己渾身**的景象。
她那飛到九霄雲外的腦子,悉數歸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慕容秋雨怒瞪雙眼,恨不得用眼神的利箭將對方渾身戳成馬蜂窩。
黎戩低頭,親吻慕容秋雨的脣,還在洋洋得意的發揮着自己的美男計,“乖了,一會兒就不痛了……”
“黎-戩,你-個-禽-獸!”慕容秋雨咬牙切齒,一字一頓控訴出聲。
黎戩渾身一僵,錯愕的看着慕容秋雨。
“這個,情到深處,情難自禁,情不自已……”黎戩胡亂掰着不上臺面的藉口。
慕容秋雨擡手,想朝黎戩腦門兒啪一巴掌。不求將他拍死,但求將他拍下牀!
黎戩眼疾手快,雙手果斷一伸,將慕容秋雨的雙手再次十指緊扣的扣在自己掌心中。
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熱吻。美男計失效,那就吻她,吻到她虛脫,自願放棄掙扎爲止!
誰叫他現在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發呢?
說真的,這種強人所難的事情,真不是他黎戩的風格。可是,他沒辦法說服自己身下叫囂的某物件兒就此收手放棄啊。
想想看,一年零四個月沒吃到肉,那物件兒也是蠻可憐的。現在看到了肉,哪是能說放手就放手的?
今日,他不求暢快朵頤吃一頓回鍋肉,但求速戰速決嚐點兒肉湯,就功德圓滿了。
抱着這種態度,黎戩開始身體力行的‘喝肉湯’。
他或進或出,疾如風,快如電。
慕容秋雨死死瞪着雙眼,手被鉗制住,脣被封住。當真是叫不得,動不得,抑鬱極了!
黎戩終究是太久沒有過男女之歡,積攢了太多太多子孫萬代急着奔出來。在進出不過十餘次後,他如下山猛虎般將體內熱源盡數釋放。
與此同時,他感覺到身下的慕容秋雨強烈的顫抖了幾下。
大功告成,功德……已圓滿!
黎戩只覺渾身通暢,快要羽化成仙了似的。
正想發表幾句事後感言,身下的慕容秋雨突然坐起身來,雙手死死抱住他的頭,然後……
“砰”的一聲,用她的腦門兒重重撞上黎戩的腦門兒。
“我靠!”黎戩被慕容秋雨這一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招兒擊中,痛的倒抽了一口涼氣,連季廣的口頭禪都給照搬過來了。
艾瑪!這女人,越活越蠢了,以前的慕容秋雨絕對不會用這麼蠢的招數對付他!
慕容秋雨一招得勝,繼續再接再厲。
她一把抓過自己的外衣披在身上,腰帶都來不及繫上,便如兇猛如野狼附體,嗷的一聲撲倒黎戩,順勢騎在他身上。
“你個混蛋,老孃今兒個要弄死你!”慕容秋雨彪悍的爆了句粗口,雙手直接掐住黎戩的脖子。
黎戩被掐的直翻白眼兒,又怕大力推開慕容秋雨會跌傷她。眼珠子一轉,他無良的伸手抓住慕容秋雨身前的傲人云團,希望對方能羞憤收手。
哈哈,誰讓她穿着衣服不繫帶兒,給了他吃豆腐的大好機會呢?
兩人正劍拔弩張間,厚重的牀幔被一隻肉肉的小爪子掀開。
而後,黎翰軒肉嘟嘟的小臉兒鑽進來,笑眯眯的對黎戩喚道:“爹爹,你今早起的好晚……哦!哦!!啊!!!”
一句話,才說了一半,就因爲看到騎在黎戩身上衣衫不整的慕容秋雨,而變了腔兒。
到最後,成了貫耳魔音,淒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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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給我生個孩子
金燦燦的陽光,鋪灑在整個大地上,爲這清晨帶來一絲溫馨的暖色。s。 好看在線>
可是,這樣溫馨的氣氛下,黎戩卻悲憤的衝出房間,一雙拳頭捏的咯吱直響。
“七哥,發生何事了?”黎戩出門走了沒幾步,黎焰就氣喘吁吁衝過來,關切的詢問出聲。
黎戩看着這個關心自己的親弟弟,無聲的抹了一把辛酸淚,果斷搖頭道:“沒什麼!軒兒睡覺掉到地上摔疼了,所以嗷嗷叫喚呢!”
他絕對不會實話實說,將自己誘吃慕容秋雨,事成後被親生兒子堵個正着的事實告訴給黎焰的。
黎戩‘哦’了聲,信以爲真,咂舌應道:“軒兒睡覺的確不乖,這一點挺頭疼的!”
兄弟二人,勾肩搭背離開。
房間內,慕容秋雨縮在被窩裡,只露出一個腦袋,與站在牀邊咬手指的黎翰軒四目相對。
一陣詭異的沉默中,慕容秋雨忍無可忍的開了口,“別咬手指頭,髒不髒?”
黎翰軒吸吸鼻子,鬆開手,小嘴兒卻是嘟的老高,“孃親,剛剛你跟爹爹在幹嘛呢?”
“……”慕容秋雨尷尬,絞盡腦汁想理由,“我們……咳咳,我們……”
這個要怎麼解釋纔好呢?
“我們早晨起牀後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慕容秋雨覺得自己真是太聰明瞭。
嗯,剛剛那個樣子,很像打架。自己這麼說,黎翰軒這麼小的人兒應該會相信吧!
豈料,黎翰軒聽到慕容秋雨這麼說,一臉的失望,“什麼?你們在打架啊?衰,我還以爲你們疊在一塊兒是給軒兒生小妹妹呢!”
“噗!”慕容秋雨直接噴了,這孩子忒早熟了吧?
“你還知道男人和女人疊在一塊兒能生孩子?誰告訴你的呀?”慕容秋雨心驚肉跳。
這特麼誰這麼無良,軒兒還這麼小就給灌輸那種知識啊?太缺德了吧?如果她知道對方是誰,一定要將那人拆成八塊兒!
黎翰軒很直白的將季廣出賣的徹底,“是我師父哦!孃親你雖然不記得過去了,但是軒兒記得吶!
以前孃親你很喜歡女寶寶,一門兒心思想着跟爹爹給軒兒生個小妹妹。但是爹爹不同意,然後孃親你就給爹爹下了藥強上他。
那個時候是前年小年夜,當時師父帶着軒兒去找孃親,然後就撞到你強上爹爹的一幕。那會兒軒兒還不懂,是師父好心告訴軒兒孃親跟爹爹在生小妹妹哦!”
慕容秋雨聽得黎翰軒這番話,一張臉青了紅,紅了青。
她彎起脣角,笑的那叫一個和藹可親,“軒兒啊,你師父是誰啊?”
黎翰軒一臉‘我就知道你忘記了’的表情,然後得意洋洋的給慕容秋雨解惑:“我師父是季廣!”
“季廣?”慕容秋雨瞭然的點頭,咬牙切齒的重複了一遍。
很好!季廣是嗎?你個教壞小孩的畜生,你死定了!
遠在帝都閒的蛋疼的季廣,沒來由的打了幾個噴嚏。總覺得莫名脊背發寒,好像誰在背後罵他似的!
這廂,慕容秋雨問完黎翰軒的師父是誰,暗自記在心上後,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一個嚴峻的問題。
那就是黎翰軒剛剛提及的——生小妹妹!
“天吶!”慕容秋雨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兒,一陣風似的狂奔出房間。
她是失憶,不是腦殘。女人與男人歡愛後會懷孕這種道理,她當然很清楚。
不行!她得去買藥吃,她絕對不能懷上黎戩的孩子。
“秋雨,要吃飯了,你風風火火的去哪兒啊?”凌瀟瀟前來喊慕容秋雨吃早飯,卻見對方一路狂奔,跟見了鬼似的。
慕容秋雨對凌瀟瀟沒有牴觸心理,所以直白應道:“我不吃了,你們幾個吃吧,我要去醫館!”
聞言,凌瀟瀟三步並作兩步奔上前,及時攔住慕容秋雨的去路,“等會兒!你爲什麼去醫館啊?哪裡不舒服嗎?”
慕容秋雨果斷搖頭,“沒有,我好的很……”
“那你還去醫館?”凌瀟瀟蹙眉,狐疑的問出聲,一副慕容秋雨不解釋清楚不讓她走的架勢。
慕容秋雨無奈,低聲解釋道:“我去買……避孕的湯藥!”
“……”凌瀟瀟怔在原地,臉上表情豐富多彩。
慕容秋雨見她呆住,也沒時間跟她解釋更多,邁着步子一陣風似的溜了,徒留下凌瀟瀟站在原地心中驚愕不已。
縣衙後院正廳,黎戩等人圍坐桌前用膳。
那些官員們昨夜很晚才離開,早晨自是不會來太早的。
凌瀟瀟抱着黎翰軒走進正廳,黎焰看到忙起身迎上前,將黎翰軒順手抱過去。
“七嫂呢?不是讓你叫她來吃飯嗎?”黎焰狐疑的看着後面,沒看到慕容秋雨的身影,就追問出聲。
凌瀟瀟坐在桌前,臉上是意味不明的笑意,“秋雨去醫館了,說早晨不吃飯了!”
聞言,黎戩飛快擡頭看向凌瀟瀟,急聲問道:“秋雨去醫館了?她哪裡不舒服嗎?”
凌瀟瀟脣角的笑意加深了些,“這問題,七爺自己最清楚不是?”
“……”黎戩有些懵,扭頭看向黎焰,“老八,能讓你的女人說人話嗎?”
這女人,說什麼他根本聽不懂。
黎焰可憐巴巴的看着凌瀟瀟,一副求放過的表情。
凌瀟瀟瞪了他一眼,甩出一句‘慫貨’。
“七爺,秋雨沒有不舒服。她只是……”凌瀟瀟故意頓了頓,將黎戩的好奇心提升至最高點。
然後,脫口而出道:“她只是不想懷上你的孩子,所以去醫館買避孕湯藥了!真沒看出來,七爺你很有手段嘛,這麼快就把人給吃幹抹淨了!”
“嘶!”黎焰,颶風和暴雨紛紛倒抽涼氣。
這世上敢跟黎戩嗆聲的人,除了被他千般寵愛的慕容秋雨,恐怕也就只剩下季廣和凌瀟瀟這兩個異界來的奇葩了!
連黎焰和黎翰軒這兩個黎戩的血脈至親,都不敢跟他嗆聲。
黎戩聽到凌瀟瀟這番話,臉上的表情可謂豐富多彩,比凌瀟瀟初聽到慕容秋雨想去醫館買避孕湯藥時的表情精彩多了。
那女人……她……她竟然去買避孕湯藥?她竟然不想生他的孩子?
雖然,黎戩被慕容秋雨第一次產子嚇壞了,骨子裡也不想她再次懷孕。但是,他不讓她生,和她自己不想給他生,這可是兩個概念啊。
女人愛男人,就會想給他生孩子,覺得共同孕育愛情的結晶很幸福。而她不想給男人生孩子,這說明什麼還用思考嗎?肯定是——她不愛他啊!
黎戩意識到這一點,直接沒了用餐的興致。
他臉色陰沉的放下筷子,起身朝外走。
“七哥,你去哪兒啊?吃飯吶!”黎焰扯脖子詢問。
黎戩涼涼的應道:“出去轉轉,你們自己吃吧!”
喧鬧的大街上,慕容秋雨疾步匆匆穿梭在人羣之中,最後衝進一間醫館。
買好了一包事後的避孕湯藥,慕容秋雨如捧着稀世珍寶般離開。
肩膀,被一隻大手拍了拍。
慕容秋雨下意識的回頭,卻見那美如妖孽的黎戩正陰沉着一張俊顏死死的瞪着她……手裡的藥包。
“……”慕容秋雨條件反射,亦或做賊心虛。反正想都沒想,直接雙手背在身後。
黎戩眯緊雙眸,聲音不冷不熱的問道:“你身後藏着什麼?”
慕容秋雨眨眼睛,撒謊,“沒什麼啊!”
黎戩不再多問,而是很乾脆的上前兩步,將慕容秋雨一把摟進懷中。
“呃!”慕容秋雨還沒待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黎戩緊緊納入懷中了。
她瞪他,語氣不爽,“你……”想幹什麼?
指責的話,還沒說出口,就感覺到黎戩雙手將她背在身後的藥包奪走了。
“哎!那是我的,還給我!”慕容秋雨急忙伸手去抓。
黎戩高舉藥包,冷聲質問:“這是什麼?”
慕容秋雨努努嘴兒,知道東窗事發,沒了隱瞞的必要,便挺起胸膛實話實說道:“如你所見,藥包。”
頓了頓,見黎戩面色難看,又補充道:“避孕湯藥,滿意了嗎?”
黎戩依舊不吭聲,只是目光涼涼的直視慕容秋雨。
慕容秋雨抿着脣角,被黎戩犀利的目光打敗,弱弱的放低姿態,“黎戩,你把它還給我!我這樣,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嗎?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
聞言,黎戩勾起脣角,一隻手緊緊扣住慕容秋雨的纖腰,“哦?你倒是說說,你都知道了什麼?”
慕容秋雨輕咳了聲,“那個,你先把我放開。光天化日,人羣涌動,這樣不妥!”
黎戩對慕容秋雨的話充耳不聞,只是固執的摟着她,力道一點點收緊。
慕容秋雨嘆氣,掙扎不開,只得將早晨黎翰軒告訴她的那一切轉述給黎戩聽,並好言相商道:“你看,你不想我生,我就不生,這不正合你意嘛!”
黎戩湊近慕容秋雨,完全不顧及光天化日之下他們這樣的姿態多曖昧。
“慕容秋雨,我改變主意了。”他貼着她的耳畔,很溫柔的訴說着。真的,很溫柔,快要柔出水了!
如果是之前的慕容秋雨,一定能從黎戩的語氣中聽出不對勁兒。
可是,現在的慕容秋雨,用黎翰軒的話說,笨的像是被豬拱了腦袋,所以她當然聽不出黎戩語氣中的不對勁兒。
她傻傻的擡頭看着黎戩,狐疑問道:“什麼?你說什麼?”
黎戩揚手將藥包捏的粉碎,脣角的笑意逐漸加深,“我說,我想讓你再給我生個孩子!”
“轟”的一聲,慕容秋雨被黎戩這話炸的屍骨無存了。
她瞪着眼睛渾身直哆嗦,口中結結的反問道:“生生生……給你生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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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較於慕容秋雨的震驚,黎戩卻是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
他語氣堅定的說:“沒錯!你一直喜歡女兒,吵着鬧着想生。現在,我滿足你這個願望!”
以前他不想讓慕容秋雨再生孩子,是怕她會有危險。
後來,親眼見證太多次季廣給別人剖腹產或實施側切術,幫助難產的女人平安產子,他才知道,原來世界上存在着這麼神奇的醫術。
而季廣和凌瀟瀟對此都不覺得稀奇,還說他們那個世界,這種情況特別多!
黎戩在季廣的幫助下,心中解除了對女人生孩子的恐懼感。可是,那個爲他生孩子的女人……卻不在了!
幸好,蒼天有眼,他的秋雨……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給你生孩子,你想都別想!”黎戩正心生感慨間,耳畔傳來慕容秋雨憤憤的低斥聲。
隨後,一隻腳,重重的跺在他的腳背上。
黎戩吃痛鬆手間,被慕容秋雨鑽了空子。她像一隻狡猾的狐狸一樣,順利逃脫出黎戩的鉗制,一路飛也似的逃之夭夭。
“慕容秋雨!”黎戩原地單腳跳,痛的哭笑不得。
這女人,要不要這麼狠啊?
辰時末,朝陽城一處廢舊小院內,幾個男子相聚在一起,眉色深沉的圍在一個年過半百的男子身前。
“知府大人,馬上就要開堂了。可是咱們到現在還沒查到那罪魁禍首被關押在哪裡,是什麼身份。你說,會不會牽扯出咱們啊?”一個男子急切的詢問出聲。
另一個男子臉上也寫滿了焦躁不安,“本以爲這件事情能成爲無頭公案,誰曾想皇上微服前來,幾天就抓到了兇手。這可如何是好啊?”
原來,這些人都是與朝陽城相鄰城市的大小官員們。
知府大人資歷最老,官職最高,大家均以他馬首是瞻,想聽聽對方在這麼緊急的情況下有什麼好法子。
那知府大人一雙鼠眼眯成一條細縫兒,臉上滿是不在意的表情,“哼!你們慌什麼?趙毅是趙毅,他犯了事兒,與咱們何干?
莫說那兇手不一定知道咱們跟趙毅的勾當,就算那兇手知道,咬出了咱們,可是他沒憑沒據的,皇上能相信他說的嗎?”
幾個小官兒還是很擔心,訕訕應道:“萬一……”
“沒有萬一!”纔剛開口,知府大人就猛的打斷他們,臉上是陰毒的戾色,“如果事情脫離咱們的掌控了,那麼……咱們就給他來個玉石俱焚!”
幾個狗官,相聚在一起低聲討論對策。殊不知,暗處早有人將他們的一言一行盡收眼底。
“這羣狗官,不得好死!”清風寨大當家雷駿悄然離開廢舊小院後,憤聲咒罵。
三當家呂逹也一臉憤慨,“他們膽子真夠大的,連皇上都想謀害,簡直不知死活!”
王莽撇嘴兒哼道:“幸好二當家早有防範,讓大當家領着咱們兄弟暗中盯梢。不然,咱們還不知道他們這些狗官這麼陰狠呢!”
雷駿冷眼凝望身後那廢舊小院,不屑的低笑了一聲,才下令吩咐道:“老三,你繼續跟在老匹夫身邊兒盯着,有任何動向隨時聯繫!
莽子,你去跟兄弟們匯合,把狗官們的計劃透露給他們,讓大家心裡都有個譜兒。我去找老二,咱們分頭行動!”
呂逹和王莽雙雙點頭,三人各自消失在陰暗的長巷中。
雷駿以清風寨特殊的方式召喚出慕容秋雨,在縣衙暗處會面。他簡單的將情況轉述給慕容秋雨,慕容秋雨聽的認真,滿臉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表情。
她眸光閃爍着勢在必得的光芒,出口的話語,是堅定的決絕,“這一次,那些狗官自己找死,咱們若是不幫幫他們,可太對不起良心二字了!”
臨近晌午時分,朝陽城縣衙內,皇帝黎戩親自以公開形式審理知縣大人趙毅被滅門的慘案。臨城的官員和上級知府大人悉數到場旁聽。
因着是公開審理形式,故而許多百姓都前來圍觀。大家初次見到聖上龍顏,一個個驚的直抽氣。
傳聞,皇帝黎戩俊美無雙,令天地失色。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午時初,黎戩見外面聚集的百姓已然很多,便高喝帶嫌犯上堂。
颶風和暴雨二人親自押着七名女子上堂,看呆了衆位旁聽的官員和圍觀的百姓。
一時間,議論聲此起彼伏——
“天吶!這幾個姑娘……她們是兇手?”
“看起來不像啊!一個個柔柔弱弱的樣子,能把趙知縣一家滅門嗎?”
“呵呵,我看這場開堂會審,不過是拉出幾個替罪羊……”
“就是啊!你們想,狗官們都是官官相護,這狗皇帝能好到哪兒去?你們看他那張柔媚的臉,像個女人一樣,怎麼看都晦氣!”
“沒錯!之前推出一夫一妻制的是他,後來皇后死了他就開始露出真面目,蒐集美女在宮中金屋藏嬌了。”
“若不是律法擺在那裡,只怕狗皇帝早把那些美女封妃了!表裡不一的畜生!”
慕容秋雨和凌瀟瀟扮作普通民婦混跡在人羣之中,將衆人壓低的各種議論聲盡收耳畔。
凌瀟瀟覺得百姓們這番話若被黎戩聽到,指不定要被氣成什麼德行。六月飛霜,恐怕莫過如此了。
就因爲一羣貪贓枉法,陰奉陽違的狗官,結果把黎戩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賢明形象毀的徹徹底底,真是夠衰!
高堂之上,黎戩象徵性的拍了拍驚木,不待過多言語,喧鬧的百姓們便立刻閉上嘴巴,安安靜靜的站好。
“堂下嫌犯,速速報上身份!”黎戩像模像樣的喊出聲。
慕容秋雨嘴角抽了抽,覺得黎戩那張俊顏故意板起來的時候,依舊陰柔養眼的過分。這樣子,哪還有半點威嚴存在?
公堂之上,七個少女一字排開跪成一排,聽到黎戩的喊聲,立刻一個接一個的報出名諱。
末了,七人齊聲喚道:“皇上,民女們並非是滅了趙知縣滿門的罪魁禍首,而是那個狗官名義上的七個女兒。”
這話一落地,縣衙門口就炸開了鍋。
在百姓心中,趙知縣是個怎樣的人,大家都一清二楚。他有沒有女兒,一開始大家的確是不知道。
但是後來,隨着趙知縣越來越猖狂,敢公然強搶民女甚至打殺了被搶民女的父母后,百姓們就都知道了趙知縣的‘豐功偉績!’
他將強搶去的民女灌以女兒的名義圈禁在縣衙,只爲滿足他貪婪的**。他上任以來,被他折磨死的少女,玩膩倒賣的少女,簡直數不勝數……
直到月初的時候,趙知縣突然被人砍殺,連同幫他做盡壞事的捕快們,也一併被殺,老百姓們的噩夢才暫時結束掉!
是的,暫時!他們知道,很快上面就會委派一個新的如同趙知縣這樣殘暴的狗官前來。爲什麼會這麼消極的認定這種結果?
因爲相鄰的幾座城,大小官員皆是如此。而且那些官員們還放話出來,說連皇帝黎戩都在網羅天下美女,圈禁宮中淪爲發泄工具。
這樣殘酷的現實,令百姓們人人惶恐,對未來充滿了絕望。他們每一天都戰戰兢兢的活着,家裡有女兒的,更是終日惶恐。
趙知縣被滅門後,他名義上的九個女兒死了兩個,被兇手抓走七個。百姓們知曉後,一時間不知道該歡呼還是悲哀。
他們怕極了兇手是一個色魔,會上門抓他們的女兒。他們一直以爲,趙知縣名義上被兇手抓走的七個女兒,肯定已經凶多吉少了。
萬萬沒想到,昔日傳聞中被兇手抓走的趙知縣的七個假女兒,今日竟然以這麼高調的方式出現在衆人的面前了。
一時間,百姓們更加關注起這場公開的開堂會審了。
趙知縣七個假女兒的出現,不但令百姓們更加關注案子,也令那些旁聽的官員們大驚失色起來。
不是說抓到了兇手嗎?怎麼把這七個小蹄子帶上堂了?
曾幾何時,他們費盡心思去找,卻苦尋無果。黎戩,竟然輕而易舉就找到她們了?是巧合,還是能力非凡,還是有人從中佈置的陷阱?
若是陷阱,誰是幕後之人?誰是誘餌?誰是……獵物?他們這些坐在大堂旁聽的人嗎?
狐疑間,就聽那七個少女張口開始喊冤訴苦。
七個少女七張嘴,這個說罷那個繼續,完全不給任何人插嘴的機會。
短短一炷香的時間,七個少女你一言我一語,默契配合如連珠炮似的將趙知縣的罪狀盡數抖出來。
這其中,少不得牽扯到今日旁聽的衆多官員們。連知府大人那個老匹夫,也沒能落下!
七個少女將這些狗官相互勾結,貪贓枉法,杖殺百姓,強佔民女,然後倒賣,並污衊到黎戩身上等罪狀以聲淚俱下的方式一口氣說完。
末了,重重朝黎戩磕頭,求他能嚴懲一衆道貌岸然的狗官。
“放肆!一派胡言!”知府大人最先回過神,氣的直接彈跳起來,怒聲咆哮。
七個少女不理會知府大人,只是擡頭看着黎戩,齊聲呼喊道:“皇上,民女們句句屬實,並有趙知縣在世時與衆狗官貪贓枉法,倒賣少女的親筆賬本力證事實!”
知府大人與其他官員聽到這話,紛紛怔愣,不敢相信趙知縣那小小的芝麻官貪贓和倒賣民女後竟還記錄做賬?
真是死都不讓他們這些活着的人安生,蠢的人神共憤!
那知府大人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沒見到事實,便打算硬撐到底。萬一這些少女是誑他的,他不打自招豈不是蠢死?
想到這裡,他悲痛的跪在地上哭喊道:“皇上明鑑,污衊!這是**裸的污衊啊!”
“污衊?”一道清冷的聲音從人羣中傳出。
隨後,一個身材嬌小的婦人昂首走進公堂,將一個賬本狠狠砸在知府大人的頭上。
她憤聲怒斥道:“狗官,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些是不是污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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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皇后誰敢動
慕容秋雨居高臨下怒視知府大人,臉上寫滿了控訴的憤慨表情。
她是習武之人,別說她狠狠的朝知府大人丟過去一個賬本。就是甩一片小小的樹葉,都能劃傷對方的臉。
所以,知府大人着實被慕容秋雨丟過來的賬本砸的腦子一陣暈乎,半晌回不過神來。
倒是一羣百姓們,眼見着一個粗布麻衣,民婦模樣的女子斗膽走上公堂,還劈手將什麼東西砸在知府大人頭上,紛紛震驚的倒抽涼氣。然後,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知府大人聽到百姓們竊竊私語,這纔回過神。
他騰的站起身,怒指慕容秋雨,憤聲斥責道:“大……你大膽,竟敢毆打本官!來人呀,把這個刁婦拉出去砍了!”
“鍾知府,你要把誰拉出去砍了呀?”高堂之上,傳來黎戩陰冷的質問聲。
這該死的狗官,真是活的不耐煩了,竟敢指着他女人的鼻子嗆聲?
知府大人聽到黎戩的質問聲,立刻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他懊惱自己剛剛被氣狠了,竟然忘記黎戩還在堂上呢!
眸光一轉,知府大人態度悲謙的跪在地上,朝黎戩喊冤,“皇上恕罪,下官剛剛着實被這刁婦氣壞了才口不擇言發號施令的。
想下官在北周地界兒任職知府一職,已有五年之久。這期間不敢說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卻也是剛正不阿,兩袖清風……”
“哧!”一道森冷的譏笑聲平地而起。
慕容秋雨冷眼看着知府大人,毫不客氣的冷嘲熱諷道:“狗官,你確定你不是草芥人命,中飽私囊嗎?”
“你!”知府大人聽慕容秋雨一口一個‘狗官’喚他,氣的額頭青筋暴起。
他面朝黎戩,痛心疾首的告狀,“皇上,下官兢兢業業爲百姓謀福利,卻落得個被刁婦污衊的下場,求皇上明鑑啊!”
音落,慕容秋雨立刻接言說道:“沒錯!是不是狗官,皇上定能明鑑。這便是趙知縣生前記載貪贓和倒賣少女分贓的賬本,孰是孰非皇上一看便知!”
她一邊說着話,一邊單手朝地上的賬本隔空抓去。
轉瞬之間,那賬本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到慕容秋雨掌心之中。下一刻,她揚手一扔,大逆不道的朝公堂上坐的端正的黎戩丟去。
圍觀的百姓們目睹慕容秋雨這一手,震驚的直咂舌。沒想到,他們小小的朝陽城還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
這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女子,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呀!
那廂,黎戩穩穩接住慕容秋雨丟過來的賬本,眸光緊緊的眯了一下。
嘖嘖!他的皇后脾氣越來越暴躁了,只是扔個假賬本而已,力道竟然這麼重!想來,剛剛那鍾知府被打的一定很疼呢!
是的!他手上的賬本,是假的,是慕容秋雨根據雷駿和跪在堂上的七個受害少女提供的線索僞造出來的。
黎戩一邊在心下暗笑,一邊翻開假賬本,像模像樣的念出聲,“天保元年五月初三,徵收土地稅,牲畜稅得紋銀一千二百兩,上交給知府鍾離八百兩,分得四百兩入賬……”
他猛的頓住話語,怒摔賬本,“大膽!天保元年四月二十二日太子降生,朕昭告天下舉國減免稅收一年。這土地稅和牲畜稅是從何而來?”
慕容秋雨和跪在堂上的七個少女齊聲應道:“回皇上話,咱們北周地界兒減免了最廉價的人頭稅。但是對百姓而言,最苦不堪言的土地稅和牲畜稅卻一個銅板都沒減免過!”
聞言,黎戩雙目犀利的瞪向坐在下面旁聽的官員和跪在堂下的鐘知府,“朕明明說過,所有稅收一年全免。你們,誰來解釋一下此事?”
一羣旁聽的官員紛紛跪在堂上,不敢吭聲。
倒是鍾知府率先尖聲呼喊道:“皇上,冤枉啊!下官絕對是按照皇上的命令貫徹執行的。天寶元年,北周上下所有稅收都減免了的!”
“沒錯,就是這樣,還請皇上明鑑!”一羣官員以鍾知府爲首,見他喊冤,忙跟着磕頭喊冤,生怕慢了一步。
黎戩哼了聲,又翻了幾頁,繼續念道:“天保三年二月十八,與張知縣,劉知縣,李州判,王縣丞,姜知事倒賣少女一百三十七名,得紋銀一千八百兩。
上交給鍾知府八百兩,李州判,王縣丞,姜知事各得一百兩。張知縣與劉知縣各得二百兩,分得三百兩入賬。
天保三年三月初七……”
“皇上,這絕對是污衊,是顛倒黑白啊!”黎戩還沒念完,鍾知府就攜一干小官兒哀嚎出聲。
現如今,趙知縣死了,憑空出現一本記錄如此詳細的賬本。雖然上面記錄的全部屬實,着實震驚了鍾知府等人。
但是就因爲趙知縣死了,所以死無對證,他們百般抵賴也不會有人知道。如今趙知縣圈禁的少女們就在堂上指證,索性,他們就將一切罪行推到趙知縣身上。
反正,他人已經死了,不在乎多一宗罪行!
抱着這種想法,鍾知府滿目悲慼的喚道:“皇上,求您明察啊!趙知縣貪贓之事,圈禁少女對外聲稱是女兒,還給倒賣掉的事情,下官一無所知啊!
這賬本上記錄的,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絕非事實。下官懷疑這個賬本是假的,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下官等人!還請皇上嚴厲詢問這賬本從何而來。”
一羣小官連忙附和,“還請皇上明察!”
黎戩點頭,大方應下。
他一本正經的看着堂下自始至終站着的慕容秋雨,嚴肅問道:“這賬本,你從何處得來?”
慕容秋雨應的爽快,“從趙知縣的書房偷的!”
“胡言亂語!知縣的書房,也是你一個刁婦說溜進去就溜進去的嗎?”鍾知府嚴重質疑。
慕容秋雨笑,知道鍾知府在給她挖坑跳,索性便如了他的意,“我武功高強,進出知縣的書房如履平地,不行嗎?”
鍾知府眼底飛閃過一抹得逞之色,“且不說這賬本根本就是假的,便當它是個真的。這麼重要的賬本,若被你偷了去,趙知縣怎會毫無察覺?”
慕容秋雨似笑非笑,“是啊!這麼重要的賬本丟失了,趙知縣一定會發覺呢!”
鍾知府見火候已到,悲痛的看向黎戩,“皇上,此女定與謀殺趙知縣有關。一定是她想偷取趙知縣的賬本,東窗事發後她便謀害了趙知縣。
之後,她帶走這七名趙知縣圈禁的少女。這些少女被趙知縣秘密圈禁,淪爲他發泄**的工具,心中必定痛恨極了趙知縣。
所以,她們便與這個刁婦狼狽爲奸,捏造出這個假賬本……”
“鍾知府!”黎戩開口,打斷越說越激動的鐘知府,狐疑的反問道:“既然這些女子與趙知縣個人有仇怨,那就只管指認趙知縣便可,爲何要指認你們呢?”
鍾知府一噎,反應倒是很快,“皇上,下官並不知道她們爲何要陷害臣等。不過,私心想想,定是她們杯弓蛇影,認定臣等都與趙知縣無疑,所以便陷害臣等了!
殊不知,趙知縣那令人髮指的做法,只是他個人的一己所爲。臣等不知情,也沒有參與過他的罪行,如今被此刁婦污衊指責,實在是冤枉呀!”
說到這裡,鍾知府不忘記狠狠告上慕容秋雨一狀,“皇上,這刁婦武功高強,打眼一看就絕非善類。臣嚴重懷疑她的真實身份,並認定她就是謀害趙知縣的罪魁禍首!
不論趙知縣犯罪是否屬實,但是此刁婦謀殺朝廷命官,便是砍頭的大罪,還請皇上重判此刁婦,不要相信她的任何言辭以及她呈上的任何所謂物證!”
“所謂物證?呵呵,我呈上的是真正的物證,豈是你這狗官三言兩語就能給指成假的?”慕容秋雨眼見鍾知府死到臨頭還狡辯,直接橫空一腳踹了過去。
鍾知府被踹翻在地,登時氣的渾身顫抖起來。
他也顧不得等黎戩下令,直接徒自高聲喊道:“來人,把這刁婦立刻拿下,帶到縣衙門外杖殺,以正視聽!”
話音落地,鍾知府的忠誠侍衛們立刻魚躍上前,想要將慕容秋雨緝拿歸案。
慕容秋雨雷打不動,淡定的站在原地,令圍觀的百姓們暗自捏了一把汗。
高堂之上,黎戩目光掃了眼粗魯踢人後還氣定神閒的慕容秋雨,又掃了眼被踢倒後氣急敗壞的鐘知府,脣角一點一點的掀起了詭異的笑容。
眼見鍾知府的侍衛近了慕容秋雨的身,他才輕啓薄脣,冷聲訓斥道:“朕的皇后,誰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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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七個字,震懾之力卻不容小窺。
鍾知府的侍衛們頓住腳步,一個個傻愣住。
而鍾知府等人聽到黎戩這話,卻是盡數懵了,訕訕看向黎戩。
卻見黎戩脣角掀起寵溺的笑意,目光定定看着那粗布麻衣的刁婦,聲音無比溫柔的喚道:“皇后,別玩兒了!”
鍾知府震驚的倒抽涼氣,“皇后?她是皇后?這怎麼可能?皇后不是已經……”
“讓你失望了,本宮沒死!”慕容秋雨打斷鍾知府的話,笑的沒心沒肺,“這一年多來,本宮詐死,想以平民的身份浪跡天涯,只爲窺探最真實的民生百態。
萬萬沒想到,這第一站朝陽城,你們這些狗官就給了本宮一個大大的意外。上到知州,巡撫,下到知事,里正,無官不貪,無惡不作!”
說到最後,慕容秋雨的聲音陰冷起來。
鍾知府聽得慕容秋雨這話,整張臉面如死灰,內心只閃過一個想法……大難臨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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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聯手問罪狗官
誰能料想到,一國皇后,詐死只爲窺探最真實的民生百態?
遙想當初,皇后過世時皇上可昭告天下了的。試問,這一帝一後,怎能如此耍戲他們的臣民?難道,真的只是想窺探民生百態嗎?
鍾知府越想越覺得脊背發寒,如果慕容秋雨所言屬實,她當真潛伏在朝陽城一年多了。那麼,關於他們這些官員聯合起來壓榨百姓的事實,斷然是無法抵賴了。
甚至,很有可能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慕容秋雨將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悄無聲息傳給了坐鎮帝都的黎戩。
只不過,一直以來苦於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所以黎戩纔沒有親自前來。而現在,隨着趙知縣的死,賬本的浮出水面,證據……也算是有了!
此時此刻的鐘知府,儼然已經相信了那所謂的賬本是真的。他堅信,皇后潛伏這麼久,皇上才前來,定是因爲掌握了罪證,準備將他們一網打盡!
想通了這其中的種種,鍾知府緊張之後又免不了暗自慶幸。幸而,今日他與幾位官員做了好幾手準備。其中,就有玉石俱焚的狠招兒!
若黎戩與慕容秋雨這對腹黑帝后不讓他好過,那他……哼!他不介意爲了自保而造反。
這廂,鍾知府暗自慶幸間,那廂一羣圍觀的百姓們一個個亢奮起來了。
大家聽聞皇后沒死,只是詐死體驗民情,紛紛讚歎慕容秋雨是蒼生之福。
一時間,之前認定黎戩是色yu薰心,在皇宮金屋藏嬌的狗皇帝這種想法,也盡數被大家自動從腦海中清除!
慕容秋雨看着亢奮的人羣,嚴肅的說道:“衆位鄉親父老,本宮在朝陽城潛伏時間不多,但是卻深深的掌握了這些狗官的大部分罪證。
不瞞大家夥兒,前些日子趙知縣被滅門一事,就是本宮所爲。那賬本,也是當日被本宮掌握的最新物證。
在這裡,本宮呼籲大家,將你們埋在心裡的冤屈盡數闡明。本宮與皇上,一定會爲你們做主,不冤枉一個好官,也不放過一個惡官!”
慕容秋雨故意將自己是謀害趙知縣的事實坦誠布公的說出來,目的自然是讓老百姓們放心訴說冤屈。
常言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慕容秋雨敢直言殺死趙知縣的,自然是她確定抓住了趙知縣犯罪的事實。而與趙知縣有牽連的一衆狗官,只被那賬本指證,明顯罪證不足。
若衆人不勇敢的站出來指證一衆狗官,黎戩想要處決他們只怕會難上加難了!畢竟,趙知縣已死,鍾知府等人拒不認賬,最後結果也就頂多撤了他們的官職。
而那樣的結果,並非慕容秋雨想看到的!鍾知府等人此次若不嚴懲,黎戩就別指望殺雞儆猴,震懾其它地方官員了。
人羣中,有男子聽到慕容秋雨這番話後,高聲喊道:“皇后娘娘還活着!她爲了普天百姓,詐死隱瞞身份,只爲了咱們百姓謀福祉。
今天,大家夥兒有怨訴冤,有仇報仇。這些個狗官,咱們一個都不能放過!”
他身邊幾名男子跟着高聲附和道:“對,這些狗官,咱們一個都不能放過!”
慕容秋雨滿意的點點頭,衝那幾名男子眨眼一笑。那些人,都是雷駿的手下!
“皇上,草民有冤情!草民要狀告鍾知府,他霸佔草民的愛女……”
“皇上,草民也有冤情!草民要狀告金里正,他杖殺了草民的妻子……”
“皇上,草民……”
“皇上……”
一時間,不大的縣衙公堂內,涌進一羣訴冤的百姓。他們一個個漲紅着雙眼,跪在地上就開始訴說冤屈。
關於鍾知府等人一手遮天,壓制百姓們不得訴冤,否則就押入大牢秘密處死的事情,很快也被揭露出來。
鍾知府與一衆狗官跪在堂上,完全沒有了開口辯解的機會。當然,事實上他們也無力辯解。因爲,百姓們說的都是事實!
黎戩冷眼看着鍾知府等人,猛的拍了一下驚木。
頓時,喧鬧的公堂寂靜無聲。百姓們一個個嚇的渾身瑟抖,不知如何是好。
一陣詭異的沉靜後,黎戩緩緩的開了口。
他冷聲質問道:“鍾知府,你……可有話要說?”
鍾知府額頭滑下汗水,決定先禮後兵。
他故作惶恐狀,悲謙的埋頭趴在地上告罪,“下官……下官有罪,求皇上從輕發落!”
之所以這樣做,目的是想看看黎戩怎麼處置他們這羣人。如果只是撤了官職,打上幾十大板,他鐘離認了,也不打算與黎戩玉石俱焚了。
畢竟,與黎戩玉石俱焚,後果也是很嚴重的。若一切順利,他逃出生天也就罷了。但若出了差錯,鬧不好他不但要腦袋搬家,還得被株連九族。
所以,思來想去,鍾知府決定靜觀其變。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絕不用最後的狠招兒!
鍾知府的心思,那羣狗官們自然一清二楚,這便也紛紛效仿他的做法,開始磕頭認罪,爭取寬大處理。
可惜,他們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事到如今,他們這批狗官,被處決那是板上釘釘的結局!哪是他們認罪就能寬大處理的?
“你們,太令朕失望了!”黎戩長長的嘆了一聲,沒再繼續說下文。
一時間,鍾知府等人心中暗喜,以爲黎戩這是打算放他們一馬了。不然,他怎會說他們令他失望這種話?直接下令斬了他們,不是更好?
與鍾知府等人有同樣想法的,是圍觀的百姓們。他們也以爲,黎戩這個態度是打算從輕處置這些狗官了。
心中正失望間,就見黎戩站起身,邁步走到公堂中央。
他站立在慕容秋雨身旁,單手牽起她的手面向衆人,聲音低沉的說:“朕統一四國至今,一直渴望造福黎民百姓,讓朕的子民們都過上繁榮昌盛的好日子。
朕坐鎮在帝都皇宮,無法眼觀千里萬里之外,只能靠臣子所言去聽,去感悟民生。朕,也曾微服出巡過,可是看到的,皆是有心人營造出的繁榮假象。
在這裡,朕要爲自己犯下的錯誤跟大家致歉。朕被矇蔽雙眼,相信了所聽所看到的假象,致使你們有怨訴不得,有苦說不得。朕,很抱歉!”
“……”黎戩話音落地,四周鴉雀無聲。
衆人驚愕的看着站在一起緊密牽手的帝后二人,紛紛傻眼。什麼情況?當今皇上,竟然跟他們致歉啊?
不待衆人回過神來,黎戩就怒目射向鍾知府等人,決絕的下令道:“來人,將這些罪行累累的狗官全部綁了,推到城中菜市場斬立決,不得有誤!”
斬立決,是即刻斬殺,不會再有迴轉的餘地!黎戩下令將這些狗官斬立決,可謂是大快人心。
圍觀羣衆拍手叫好,一個個激動的紅了眼眶。他們的皇上,他們的皇后,果然還是當初那一對兒爲天下蒼生着想的大好人!
當大家沉寂在狗官即將被處決的狂喜之中時,鍾知府率領一衆跪在地上的大小官員,堂而皇之的站了起來。並且,也咧開嘴,跟着歡笑出聲。
衆人紛紛怔住,你看我,我看你,有些不明所以的懵。
黎戩和慕容秋雨也雙雙看向鍾知府等人,臉上是意味不明的冷色。
就聽鍾知府朗聲笑問道:“哈哈哈!皇上,皇后,你們喚人來綁我們,可曾有人敢服從你們的命令?”
這話一落地,圍觀羣衆們笑不出來了。是啊!剛剛皇上下令將狗官們綁了,的確沒有人上前服從命令行事!
這,說明什麼?難道……難道這狗官,竟然大逆不道,妄想造反嗎?
狐疑間,慕容秋雨已經將衆人心中所想問出聲,“你這狗官,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竟敢意圖造反嗎?”
律法中明確寫着,所有官員對皇帝絕對服從。否則,按欺君罔上治罪論處,輕則革職,重則誅九族!
鍾知府毫不畏懼的繼續笑道:“到底是誰死到臨頭,還是未知數呢!”
“真是大言不慚!”黎戩鄙夷出聲,臉上是譏諷之色。
“大言不慚?呵,我就讓皇上開開眼界!”鍾知府哼了聲,一揮手間,一羣帶刀侍衛和衙門捕快蜂擁而至,將圍觀的百姓團團包圍住。
只聽鍾知府猖狂的笑道:“皇上,你此次來朝陽城微服出巡,只帶了八王爺,凌太傅,神捕門兩名捕快,和保護太子殿下的兩名隱衛。
算上皇后娘娘,你們一行人大大小小也才堪堪九個人。我知道,你們個個武功高強,以一敵百。我無意爲難皇上,只求皇上能給咱們行個方便。”
鍾知府此刻卸下悲謙姿態,張口閉口以‘我’自稱。
黎戩冷聲一笑,明知故問道:“你想讓朕給你行什麼方便?”
鍾知府飛快應道:“很簡單!只要皇上今天不問罪我們,放我們一馬,咱們就化干戈爲玉帛,大路通天各走一邊……”
“朕若不放你們呢?”黎戩涼涼的打斷鍾知府的話茬兒,眼底迸發出嗜血的戾色。
偏偏,鍾知府卻不以爲意,還膽大包天繼續威脅恐嚇道:“若皇上執意爲難我們,那今天咱們就來個玉石俱焚好了。
我的手下不是皇上的對手,但是這裡少說也有幾百個手無寸鐵的百姓,想要對付他們可是易如反掌。而皇上和皇后,救得了一個絕對救不了全部百姓。
你們口口聲聲說愛民如子,肯定不忍心眼睜睜的看着你們的子民赴死,對嗎?”
聞言,黎戩眼底涌上凌厲的殺氣。
而慕容秋雨,卻是‘噗’的一聲笑了,“呵!誰說這裡幾百個人都是手無寸鐵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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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狗官帝后萬歲
伴隨着慕容秋雨這話音落地,被團團包圍的百姓們中有幾百號人掏出貼身軟劍,衝出外圍,將手無寸鐵的百姓們保護在人羣最中間。 [棉花糖]
不過片刻之間,局勢便逆轉了。與侍衛和捕快們對峙的,是一個個拿着刀的壯漢。但是看他們持劍的姿勢,便能確定是練家子了。
“怎麼會這樣?”鍾知府與一衆狗官見此情景,驚的倒抽涼氣。
慕容秋雨冷聲譏笑道:“你們都知道凡事留一手兒,難道本宮和皇上就不知道了?”
聞言,鍾知府目光一緊,面色瞬間慘白如紙。
慕容秋雨掃了一眼蒙圈的侍衛和捕快們,揚聲說道:“不妨告訴你們,這些人都是以一敵十的弱手,你們若拼死抵抗,沒準兒還能在赴黃泉的路上拉幾個伴兒!
只不過,這些人死了後,將被追封爲有功的烈士,家屬得朝廷豐厚賞銀,後代接受萬民敬仰!
而你們死了後,將被以涉嫌弒君的名義誅九族。你們死了,卻並非一了百了,你們的親屬也將被問罪。
值得慶幸的是,由於誅九族的緣故,所以你們不必擔心會有後代被人指責的現象發生。因爲,你們不會有任何後代了!”
這番話,驚的衆狗官的侍衛和捕快們渾身直顫,一個個臉色難看的如同死了爹媽。想想也是,他們現在乾的,可不就是帶着爹媽一起死的混賬事麼?
慕容秋雨說完一番話後,將衆多侍衛和捕快們的反應盡收眼底。她知道,威脅完了就該施以誘惑了。
於是頓了頓,她才繼續說道:“當然了!佛語有云,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若你們能及時醒悟,改過自新,也算亡羊補牢,爲時不晚。這知法犯法,和及時收手,畢竟是兩個概念。皇上仁愛,斷不會問罪你們。
即便你們中有人一時糊塗,也犯了死罪,本宮仍然會力保你們的家人不會受到牽連。只要……你們收起武器,只聽從皇上的命令!”
幾乎是慕容秋雨篤定的保證聲剛落地,一羣包圍了百姓的侍衛和捕快們就紛紛收起武器,嘩啦啦跪滿公堂。
“屬下無理,請皇上治罪!”震耳欲聾的自責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百姓們見狀,紛紛安下心來。
倒是鍾知府等一衆狗官見此情景,盡數暴跳如雷,“混賬東西,誰讓你們收起武器下跪求饒的?起來,都給我站起來!”
可惜,無人理會狗官們的吶喊聲。s。 好看在線>
至此,狗官們終於覺悟,明白了當前不可逆轉的結局。他們紛紛膽顫心驚的下跪求饒,沒有了之前的猖狂模樣。
可惜,爲時已晚!
“將他們綁了,推到菜市場斬立決,立刻!馬上!朕,要親自監督。”黎戩冷聲下令。
登時,那些跪在地上的侍衛和捕快們應聲起身,手腳麻利的衝上前欲將鍾知府等人捆綁起來。
一羣狗官之中,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是武官出身。他距離慕容秋雨很近,眼見對方視線看向一衆百姓,眸底劃過一絲陰霾。
他健步如飛的奔到慕容秋雨身旁,一把將她從黎戩懷中拉到自己身前。一把鋒利的匕首,緊緊抵在慕容秋雨頸間。
“都別動,不然我……呃!”威脅恐嚇的話語,尚未說完,那男子就痛呼一聲,而後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卻見他,眉心中了一根銀針,竟是被一招斃命。兇器,還是小小的銀針!
衆人驚恐擡頭,但見帝后二人,遙遙相對。一個,單手保持着擲出銀針的姿勢!一個,已經劈手奪了那男子的匕首。
這,是怎樣強悍的兩個人?那麼短的時間裡,他們竟然沒有過多言語,就默契配合着解除了一場在他們看來很棘手的生死危機?
好吧!這很棘手的生死危機,在黎戩和慕容秋雨眼中,完全不算事兒。[ 超多好看小說]
剛剛那男子突然將慕容秋雨挾持後,慕容秋雨根本沒把對方看在眼裡,也沒打算跟任何人求救。那男子的三腳貓功夫,慕容秋雨一隻手就能給對方玩兒死!
倒是黎戩,頗爲緊張,直朝淡定的慕容秋雨打眼色,示意她偏偏頭,然後準確無誤的射出了一根銀針,奪了對方的命。
此刻,眼見那男子倒地身亡,黎戩才邁步上前,將慕容秋雨納入懷中。
“秋雨,你沒事吧?”黎戩問這話時,聲音有些發顫,手也在顫抖。
慕容秋雨微微蹙眉,想不通像黎戩這樣的高手,竟然還會懼怕一個沒真本事的男子?真是稀奇了!
“我沒事,你別大驚小怪的!就算你不出手,我也照樣弄死他。”慕容秋雨滿不在意的應聲。
黎戩將慕容秋雨緊了又緊,才連連點頭,“嗯,我知道,秋雨最厲害了。”
鍾知府等人看到這一幕,縱使心中有垂死掙扎的想法,也煙消雲散了。於是乎,侍衛和捕快們很輕鬆就將不敢反抗的他們捆綁起來,朝縣衙門外押去。
“七哥,咱們也過去吧!”黎焰上前提示出聲。
他不得不不提示,不然不曉得黎戩要緊緊抱着慕容秋雨到什麼時候呢!剛剛黎戩可是親口說了,要到刑場監斬的。
失信於民,可不妥!
黎戩聽到黎焰的提示聲,點了點頭,牽緊慕容秋雨邁步朝外走去,黎焰和凌瀟瀟,颶風,暴雨也紛紛跟過去。
菜市場刑場,一衆狗官被驗明正身後,押跪成一排。他們的身後,站着身材魁梧的儈子手,形成一道十分壯觀的景象。
百姓們摩拳擦掌,痛罵狗官們罪有應得,死後下地獄。有情緒激動的百姓,撿起石頭朝刑場丟。
少頃,黎戩牽着慕容秋雨出現在衆人面前。他不多說廢話,知道百姓們急切盼着什麼,直接高聲宣佈行刑。
儈子手們得令,眼都不眨的揮起大刀,朝一衆狗官的後頸砍去。
“咔嚓!咔嚓!咔嚓!”
一時間,清脆無比的聲音此起彼伏,一個個狗官的頭顱如同西瓜似的滿地滾來滾去。
可是在場的百姓們非但不怕,反而還興奮的歡呼雀躍起來。
他們亢奮的笑着,叫着,大聲歡呼着皇上萬歲,皇后千歲。
聞言,黎戩笑意滿滿的糾正,讓大家喊帝后萬歲。
慕容秋雨一怔,面色漲紅的斥責黎戩胡鬧。
沒想到,黎戩卻是牽着慕容秋雨的手,高高舉起來率先呼喊道:“帝后萬歲!帝后萬歲!”
百姓們對慕容秋雨一直很愛戴,以前是,現在更是。
一時間,帝后萬歲四個字,響徹朝陽城整個天空!
再次折返回縣衙公堂後,黎戩當衆宣佈了黎翰軒想出來的便民舉報方式,並公佈了朝陽城的新任知縣身份……清風寨大當家——雷駿!
這一消息,委實是震驚了清風寨的兄弟們,也震驚了百姓們。
自古官匪有別,可是皇上竟然委任土匪當大官兒?
對於百姓們的疑慮,黎戩很耐心的給解答了自己讓雷駿做新任知縣的原因。
雷駿出身並不賴,只是遇人不淑,落草爲寇了。但不論是雷駿,還是他一手建立的清風寨裡面的兄弟,本質都很善良耿直。
他們滿腔熱血,卻無處施展能力。小小的知縣,算不得了不起的大官,讀過點書的人都能勝任。
雷駿的清風寨在這麼多年一直沒搶過百姓一田一地,沒劫過百姓一兒一女,還將貪官污吏的錢偷來劫富濟貧。
黎戩認爲,這種在艱苦環境下仍然不忘初心,設身處地爲百姓安居樂業着想的人,即便他是個土匪頭子,他也有能力勝任知縣之職。
最重要的是,雷駿手下耳目衆多,親屬朋友遍佈朝陽城周邊的幾座臨城。日後,他委派別人就任其它職位,若有行爲不妥之舉,雷駿第一時間就能幫他掌握信息。
百姓們聽到黎戩這番說辭,逐漸平復下不滿的情緒,越分析越覺得黎戩說的句句在理。事實上,百姓們並不在乎誰當官。他們只是怕,又遇到了狗官而已!
雷駿,身爲清風寨的大當家,赫赫有名的土匪頭目,這麼多年來……還真是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兒!
更喜人的是,最近一年多的時間,朝陽城民不聊生時,清風寨還劫富濟貧,着實幫了大家不少忙。
而之前,狗官們意圖造反,也是清風寨的兄弟們將他們保護住的。是的,狗官們被砍頭後,衆人才知道那些持劍壯漢並非黎戩從京城帶來的人,而是清風寨的土匪!
最令人驚歎的是,皇后慕容秋雨原來一直隱姓埋名潛伏在清風寨。由此可見,那的確是個與衆不同的土匪窩啊!
至此,關於朝陽城新任知縣一事,算是就此落下帷幕!
傍晚時分,黎戩等人圍坐桌前就餐。雷駿和清風寨三當家呂逹也在,如今雷駿是知縣大人,算的上是縣衙的主人了,呂逹是他的師爺。
席間,黎焰情緒激動的讚歎慕容秋雨手段高明,竟然想到暗中聯繫清風寨的兄弟們混在百姓中。
慕容秋雨淡笑,沒覺得這有什麼了不起的,她不過就是見招拆招罷了!
雷駿給黎戩敬酒,感謝他的知遇之恩和全心信任。
黎戩很給面子的仰頭飲乾杯中酒,勾脣淺笑道:“你對皇后有救命之恩,朕該感謝你纔對。你可莫要讓朕失望,不然管你是誰,犯了罪照殺不誤!”
雷駿被黎戩這話逗的朗聲大笑,連聲作保證。
飯後,黎戩和慕容秋雨帶着黎翰軒回房。
一進門,黎戩就眼尖的看到桌上放着一個藥包。
他面色一沉,冷眼看向慕容秋雨問道:“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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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爺陰險最無敵
慕容秋雨想直白的應一聲,避孕湯藥!
可是一低頭,看到滿臉狐疑表情望着她的黎翰軒,便將到嗓眼兒的話吞回腹中了。
黎翰軒雖然才三週歲,可是鬼精鬼靈像個大人似的。有些話,在他面前說不太合適,她當孃的會覺得尷尬。
想了想,她委婉的說,“你明知故問!”
“你!”黎戩立刻明瞭那藥包內是避孕湯藥,臉色越加難看起來,“慕容秋雨,你敢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慕容秋雨失笑,“這說的哪兒話?我一直不就把你的話當耳旁風嗎?還有什麼敢不敢之說?”
頓了頓,似乎想起什麼,又道:“哦,對了!你可別再用清風寨的兄弟們威脅我了,現如今雷駿是你親封的知縣,百姓們都認可了。”
言下之意,就算慕容秋雨不聽黎戩的話,黎戩也別指望用雷駿和清風寨的兄弟們威脅慕容秋雨。
畢竟,皇帝金口一開,雷駿和清風寨的兄弟們可就都不再是土匪了!
黎戩狹長的鳳眸眯成一條危險的細縫兒,“所以,你是打定主意要喝這湯藥了?”
“沒錯!”慕容秋雨應的那叫一個痛快,並不忘記警告道:“你別想費盡心思阻止我,你阻止得了一次兩次,但是你阻止不了三次四次。
我已經答應跟你回宮,也算是妥協了一步,現在輪也輪到你妥協一次了吧?”
黎戩點頭,重重的點頭,“行!慕容秋雨,你真行!”
他語氣有些氣急敗壞,心中暗暗發狠兒的想,他要是稱了慕容秋雨的心,遂了她的意,他‘黎戩’兩個字就倒過去寫,哼哼!
慕容秋雨見黎戩氣沖沖的牽着黎翰軒朝牀邊走去,滿意的挑了挑眉頭,抓起桌上的藥包悠悠離開。
房間內,黎翰軒眼珠子轉來轉去,心中一陣暗爽。真沒想到,孃親這麼厲害,一出馬就把爹爹氣成這德行了,哈哈!
“你在幸災樂禍嗎?”正得意間,頭頂傳來一道陰沉沉的聲音。[ 超多好看小說]
黎翰軒心頭一咯噔,訕訕的擡起頭,便看到黎戩正低頭居高臨下的瞪着他。
黎翰軒吸吸鼻子,縮縮脖子,賣萌裝乖,“嘿嘿,爹爹你真是誤會軒兒了呢!”
黎戩涼聲哼道:“是誤會嗎?”
黎翰軒連連點頭,“是!絕對是誤會!”
頓了頓,他岔開話題,狐疑的問道:“對了,爹爹,孃親生病了嗎?剛剛她拿着的,是藥包吧?”
之前慕容秋雨和黎戩說話不清不楚,誰也沒說明藥包內是什麼東西,所以黎翰軒一時半刻沒轉過彎兒。
黎戩聽得黎翰軒的疑問,眸光一閃,勾了勾手指。
黎翰軒立刻乖乖爬到牀上,將耳朵湊近黎戩,以爲能探聽到什麼機密。
沒成想,黎戩對着他的耳朵一字一頓,冷冰冰的低吼道:“想知道,自己去問你娘啊!”
“……”黎翰軒一怔,覺得自己的耳朵被極重的寒氣凍結成冰了。
嗚嗚嗚!壞銀,不帶這樣欺負小孩的!
黎翰軒小嘴兒一扁,委屈的跳下牀,邁着小短腿兒蹬蹬蹬的就要朝門外跑。
“站住!”黎戩厲喝一聲。
黎翰軒腳步頓了一下,想到黎戩剛剛的‘惡毒’,他決定再也不要聽這個壞銀的命令了。他要去找孃親,孃親最疼他了!
這麼想着,黎翰軒邁着小短腿兒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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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邁出這門檻兒,我就扒光你把你屁股打開花兒,然後五花大綁的把你掛朝陽城的城門上!”黎戩不冷不熱的威脅出聲。
黎翰軒渾身打了個激靈,沒骨氣的頓住腳步,憤憤的回頭瞪視黎戩。
太壞了!就知道威脅他這個三歲的小孩子,有本事他威脅個歲數大的呀?比如八叔,瀟姨,師父啊?
哼!沒本事威脅歲數大的,就專門拿他一個小孩子出氣,算什麼英雄好漢?呸呸呸!
黎戩將黎翰軒臉上的不滿表情盡收眼底,脣角掀起一抹邪魅的笑意。這孩子跟慕容秋雨一樣,高興不高興全寫在臉上,他想看不懂都難。
“你也不用在心底罵我壞,你師父說過什麼來着?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黎戩哼了聲,邁步走到黎翰軒身前。
他單手挑起黎翰軒小小嫩嫩的下巴,迫使他昂起頭看向自己。
而後,語氣淡淡的說:“軒兒,我知道你想去找你娘,想跟你娘告我的狀……”
“沒有沒有!天地良心,日月可鑑,軒兒絕對不敢有這種想法。”黎翰軒違心的表清白。
黎戩勾脣,笑了,“傻樣兒!你有這種想法,爹爹高興還來不及呢!”
“呃……”黎翰軒吞吞口水,有些無語。
完了完了!爹爹一定是被孃親剛剛氣糊塗了。聽聽,都開始說胡話了!
疑惑間,就聽黎戩繼續說道:“你現在就去找你孃親,抱着她的大腿使勁兒哭,把我怎麼欺負你的事一股腦兒全告訴她……”
“這個……”黎翰軒繼續吞口水,覺得黎戩應該看郎中了。
偏生,黎戩繼續語出驚人,“你要施展你畢生的才華,拿出平日你師父教你的蠢招兒,將你孃親哭的手足無措,思維混亂。然後,你就一邊哭一邊告訴她,你尿褲子了……”
聞言,黎翰軒驚的直瞪眼,下巴都險些驚掉在地上了,“什麼?我尿褲子了?我怎麼可能尿褲子?我爲什麼要尿褲子?
那是我三歲小孩兒幹出的事兒嗎?一歲小孩兒尿褲子情有可原,兩歲小孩兒尿褲子也算無可厚非。可是我都三歲了!三歲了!三歲了!
你讓我尿褲子,光天化日的尿褲子,你考慮過我這個三歲的小孩兒內心的糾結感受嗎?你這樣是剝奪我身爲三歲小孩兒的人權,人權你懂嗎?”
黎翰軒一口氣喊出一大通話,累的呼哧呼哧的,粉嘟嘟的小臉兒都漲成豬肝色了。
黎戩見黎翰軒閉嘴了,才悠悠問道:“你說完了?”
“……”黎翰軒一噎。
黎戩好心情的點頭,“好!你說完了,該我說了。我不管你是一歲兩歲還是三歲,反正你就是個小屁孩兒,是我黎戩的兒子。
你老子讓你往東,你就得往東。你老子讓你尿褲子,你敢不尿……”
“我就不尿,你能怎樣?”黎翰軒扯着脖子,反問出聲。
黎戩陰笑,“你敢不尿,我就把你扒光了扔糞坑裡!”
“壞銀!壞爹爹,你欺負人!”黎翰軒氣的想哭。
黎戩半點不心疼,捨不得孩子套不着慕容秋雨那頭狼啊!
他哼了聲,給了黎翰軒兩個選擇,“你現在面前只有兩條路,第一條,聽我的,找你娘哭訴告狀尿褲子。第二條,不聽我的,我把你扒光衣服扔糞坑裡……”
“嗚嗚嗚,我聽你的!”黎翰軒流下兩行寬麪條,終於是被黎戩威脅成功,慘兮兮的妥協了。
黎戩很開心,賞了黎翰軒一個惡魔之吻,“軒兒乖!一會兒你盡情的發揮演技,尿褲子以後爭取把你娘支開的時間久一點。
事成之後,爹爹獎勵你今晚可以跟你孃親一起睡,好不好?”
“……”黎翰軒吸吸鼻子,默默的點頭。
心中,已經氣的半死。他就想問一句,敢不敢別這麼摳門兒?這獎勵,聽着就很不靠譜兒有木有?
誰知道他晚上摟着慕容秋雨睡着後,黎戩這個壞男銀會不會爬上牀把慕容秋雨抱走?
可惜,明知道這獎勵不切實際,黎翰軒卻沒有選擇,只能忍辱負重點頭應下。
“好了,快去吧!”黎戩拍拍黎翰軒的頭,滿臉‘慈愛’的催促出聲。
黎翰軒轉身朝門口蹭,蹭了幾步又退回來。
“怎麼?你改變主意,想進糞坑了?”黎戩陰沉下臉,翻臉比翻身還快。
黎翰軒扁扁嘴兒,搖頭解釋道:“不是的!爹爹,我想說,我沒有尿啊!萬一我一會兒尿不出來,完成不了你的任務,可如何是好啊?”
嘿嘿嘿!他很聰明吧?片刻之間就想出這招兒應對之策。他就不信,自己沒有尿黎戩這個壞銀還敢逼迫他必須撒出尿。
那,可就太不講道理了是吧?
事實上,黎翰軒真是低估了黎戩的壞和不講道理。
他雖然沒有逼迫黎翰軒必須撒出尿,但是他……
“嗷!”一聲驚呼,震天動地。
只因——
黎戩扒了黎翰軒的褲子,將桌上一壺好涼茶全都澆在黎翰軒的褲筒子裡了。
黎翰軒虎軀一震,小短腿兒一抖,瞬間淚流滿面了。
衰哦!不帶這樣欺負人的!嗚嗚嗚,還講不講人權了?
黎戩很體貼的幫黎翰軒提上褲子,那冰冰涼涼的水溼感,令黎翰軒渾身莫名抽搐起來。
“好了,這回萬無一失了。你放心的去演戲吧!”黎戩朝黎翰軒比劃一個加油的手勢,一副‘我看好你’的愉悅表情。
黎翰軒憤然轉身,小嘴兒不停的無聲謾罵:“壞銀!混蛋!禽獸!”
他僵硬的邁着小短腿兒一步步走出門外,那模樣兒,好似壯士上戰場。徒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淒涼姿態。
黎戩見那慢吞吞的樣子,不悅的蹙眉,沉聲叱道:“臭小子,別在心裡罵我了,省點兒力氣留着到你孃親那兒告狀吧!”
“……”黎翰軒渾身一僵。
下一瞬,邁着小短腿兒飛也似的溜出門,哪敢遲疑半步?
黎翰軒前腳離開,黎戩立刻打了個響指,將颶風召喚出來。
他眯着雙眸,陰笑着命令道:“你,立刻前往醫館買一包溫中補氣的湯藥回來。一會兒軒兒支走秋雨,你就去把湯藥給我掉包!”
颶風汗滴滴,卻不得不聽令照辦。
黎戩站在門口,目光陰森森的看着縣衙後院廚房的方向,脣角笑意越來越深。
呵呵,慕容秋雨,你不想給我生孩子,我偏要讓你給我生孩子。跟我鬥,你嫩着呢!
(cqs!)
一家三口歡樂鬥
縣衙後院的廚房內,慕容秋雨屏退廚子獨自將避孕湯藥用小砂鍋熬上。
莫名的,突然打了個寒顫。
“奇怪,明明四月底的天,怎麼會莫名覺得冷颼颼的?”慕容秋雨自言自語了一句,有些狐疑。
搖搖頭,她一邊看着火,一邊怔怔發呆。腦子裡想的,是自從遇到黎戩後發生的點點滴滴。
初始,沒有過往記憶的她,對黎戩的容貌感到很驚豔。後來,知曉黎戩的真實身份,她很痛恨他,斥責他是狗皇帝,昏君。
現在,她知曉了自己的身世,見證了黎戩賢明愛民的一面。以及,他對她千般寵愛的一面!
心中,說不清楚對黎戩是怎麼樣一種情感。她對他唯一的過往印象,就是夜夜會做的那個噩夢。
說來也怪,自打那晚黎翰軒上清風寨找她認母,並與她同睡一張牀後,她就再也沒做過那個墜落深淵的噩夢了。
鍋中的湯藥,散發出濃濃的刺鼻味道,一如慕容秋雨此刻矛盾的心情,泛着無法形容的苦澀。
黎戩這兩天對她的好,對她的寵,她是看在眼裡的。那樣一個絕代風華的男子,卻對她溫柔寵溺,心中說一點都不動容是騙人的!
尤其,今日在菜市場處斬狗官時,百姓們大呼皇上萬歲,皇后千歲。他,竟然特地強調,讓大家喊帝后萬歲!
她心中自是清楚明白,他那樣糾正的含義。之前,他曾私底下與她說過,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黎戩!七爺!她的丈夫,她兒子的父親!只可惜,她記不得他。一想到,他在宮中金屋藏嬌着數名美女,慕容秋雨心中就揪痛。
總覺得,連同記憶一併失去的,似乎還有她引以爲傲的自信心!
是的,她不知道自己在懼怕什麼,擔心什麼。總之,她站在那麼優秀的黎戩身旁,會很沒有安全感。
那種隨時有可能失去的心情,無人能體會!所以,她纔會決絕的買來避孕湯藥。
不管怎樣,在自己沒有恢復記憶之前,亦或者說,在自己不能百分百確定黎戩對感情的忠誠度之前,她……不想,也不能給黎戩孕育子嗣!
這,是她的底線!她現在,絕對不能不明不白的給一個不知道值不值得她真的託付終生的男人生孩子。
慕容秋雨怔怔的望着熬藥的砂鍋出神,心中爲自己的決定暗自嘆息。
“嗚嗚嗚!哇啊啊!嚶嚶嚶!”遠遠的,傳來陣陣奶聲奶氣的小孩哭聲,咿咿呀呀很有節奏感,就像老百姓家死了爹媽請人哭七關似的。
慕容秋雨聽着那越來越近的,節奏感很強烈的哭聲,嘴角止不住的抽搐起來。
不消說,這特別的哭聲,一準兒是她兒子黎翰軒製造出來的!
果然,正暗想着間,廚房門外就傳來黎翰軒委屈到爆的哭喊聲,“孃親,孃親,嗚嗚嗚!”
慕容秋雨站起身,邁步迎到廚房門口,卻見黎翰軒哭花了小臉兒,鼻涕直冒泡泡毫無形象的衝了過來。
“軒兒!”慕容秋雨低呼了一聲,正要開口詢問發生何事。
黎翰軒已經邁着小短腿兒衝到她面前,肉肉的雙手緊緊抱住她的大腿,然後將他滿臉髒兮兮的鼻涕眼淚朝她褲子上胡亂一通的抹啊抹。
“……”慕容秋雨風中凌亂,額頭暴起一根根的青筋。
她拼命深呼吸,告誡自己莫要動怒,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見識,要謹記這個哭的可憐巴巴的小孩子是她的兒子黎翰軒……
靠!慕容秋雨發現,雖然她努力在勸解自己淡定莫動怒,可是事實上她還是很生氣很火大,怒髮衝冠恨不得一巴掌將黎翰軒這熊孩子啪飛。
這真不賴她!誰讓她失憶後一直在清風寨那種地方生活,脾氣壞到爆呢!
黎翰軒鬼精鬼靈,早就把慕容秋雨對他的鄙視盡收眼底了。心中暗暗嘆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幸虧他孃親這是失憶了,不然,要是擱在以前那會兒,他敢這樣將鼻涕眼淚抹在慕容秋雨身上,早被一巴掌啪飛了!
不得不說,知母莫若子啊!
半柱香的時間,慕容秋雨終於平復下自己燥亂的情緒。
她衝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雙手還死死抱着她不肯鬆手的黎翰軒擠出一絲難看的笑意,訕訕問道:“軒兒,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哭成這樣?”
黎翰軒終於等到慕容秋雨的‘關切’詢問,連忙誇張的應道:“孃親,爹爹欺負我,他剛剛……”
黎翰軒以三歲小孩的年紀,十三歲少年的智商,三十歲成年人的說話能力,誇張的編造出一部親爹虐待親兒子的血淚史。
期間,他少不得作秀演戲,哭的聲淚俱下。好吧!他絕對不是作秀,而是本色出演。
此刻的黎翰軒,褲子溼噠噠的貼在兩條小短腿上。身下的小小軒,也沒能倖免於難。那種感受,太蛋疼了,他能不哭嘛!
慕容秋雨眼見黎翰軒越說越激動,越說哭的越兇,那眼淚兒一串一串兒的滑落下來,看的她還真是心疼起來了。
“軒兒不哭,孃親一會兒替你去教訓那個渣男。”慕容秋雨掏出隨身的手帕,給黎翰軒擦了擦眼淚,然後拉着他走進廚房看藥。
醫館的人說,湯藥必須得三碗水熬成一碗,然後喝下濃縮的湯汁,纔會效果精湛。而她現在目測,砂鍋內至少還有兩碗水呢!
所以,綜上所述,她有心爲黎翰軒報仇雪恨,也得再等上一刻鐘才行。
黎翰軒吸吸鼻子,按照黎戩編排的戲碼演下去。
“嗚嗚嗚!孃親,你現在……就去……幫軒兒……報仇!”黎翰軒一邊哭,一邊顫聲,好像委屈的不得了的樣子。
慕容秋雨彎下身,將黎翰軒抱在懷中誘哄,“好了軒兒,別哭了啊!孃親答應你,一會兒熬好了這個湯藥,就立刻去給你報……呃!”
忽然,話沒說完的慕容秋雨頓住了。
她驚愕的看着哭花臉的黎翰軒,眼睛眨啊眨的眨了半天,才嘴角抽搐着說:“軒兒,爲什麼……你的褲子……溼噠噠的?”
“咯!”黎翰軒打了個嗝,扁着小嘴兒,將哭的紅彤彤的雙眼瞪的圓圓大大,“孃親,我……我尿褲子了!”
“……”聞言,慕容秋雨嘴角抽搐的更厲害了,“你……大白天,把褲子尿了?軒兒,你多大了?三歲了昂?不是一歲也不是兩歲,是三歲呢!
你一個三歲的孩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能把褲子給尿了?”
黎翰軒‘嗯’了聲,硬着頭皮辯解道:“孃親,現在……也不是白天,晚飯都……吃完了,馬上就要……天黑了!”
“……”慕容秋雨無語,這特麼是重點嗎?重點明明是,黎翰軒一個三歲的孩子尿褲子了好嗎?
狐疑間,黎翰軒繼續解釋道:“其實,我是被……被爹爹嚇尿褲子的!”
好吧,這個理由很有說服力,而且還能再給黎戩那個壞爹爹拉拉黑。
慕容秋雨聽到黎翰軒這個解釋,毫不懷疑的……信了!黎戩對黎翰軒的‘殘忍’,她可是見識到好幾次呢。
黎翰軒眼見慕容秋雨知曉他尿褲子了,依然雷打不動的堅守崗位熬藥,心中碎成無數瓣兒。
人家都是娃坑爹,輪到他這兒卻是爹坑娃。爹坑娃也就算了,娘也坑娃。他怎麼就混的這麼悽悽慘慘,慘慘慼戚呢?
深呼一口氣,黎翰軒決定提醒慕容秋雨點兒什麼。
“孃親,褲子溼溼的,好難受!”黎翰軒紅彤彤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慕容秋雨,裝可憐。
慕容秋雨點頭,“嗯嗯嗯,孃親知道,很快就帶你去換下來!”
黎翰軒不吭聲,只是直勾勾的繼續盯着慕容秋雨,紅彤彤的雙眼蓄滿了熱淚,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兒。
“哎!”慕容秋雨輕嘆一聲,終是被黎翰軒那小可憐兒的表情打敗了。
“好啦好啦,這藥還得熬很久,先放着了,孃親帶你回房換褲子!”慕容秋雨望了眼砂鍋裡的湯藥,然後妥協,抱着黎翰軒大步朝廚房外走。
黎翰軒吸吸鼻子,一雙小粉拳緊緊攥着。耶!勝利了!
不得不說一句,黎戩那壞銀將孃親的想法算計的太精準了。按照他囑咐的做,果然一切順利極了。
慕容秋雨抱着黎翰軒朝他們一家三口的房間走去的同時,廚房內飛閃入一道黑影。那黑影不是別人,正是颶風!
他看了眼文火慢熬的湯藥,果斷端下來一股腦兒的倒進泔水桶。
之後,他將自己買來的補氣血的湯藥丟進鍋中,少少的添了點兒水,以防止慕容秋雨看出來。做完這一切,颶風神不知鬼不覺的閃人,消失不見。
而彼時,黎戩和慕容秋雨居住的房間內,黎戩正端坐在桌前,裝模做樣的看書。
慕容秋雨抱着雙眼紅彤彤的黎翰軒踹門而入,劈頭蓋臉就對黎戩一通吵,“黎戩,你太過分了。虎毒還不食子,你竟然對軒兒這麼苛刻,還把他嚇尿褲子了!”
黎戩笑意盈盈的擡頭,果斷識時務的致歉,“秋雨,我錯了,這種錯誤以後堅決不會再犯!”
“哼!”慕容秋雨哼了聲,不理睬黎戩賤笑的樣子,直接抱着黎翰軒走到牀邊。
她放下黎翰軒,在衣櫃中翻找出對方的乾淨衣物,然後丟到牀邊,蹲下身子給黎翰軒脫褲子。
當褲子脫下來的時候,慕容秋雨吸吸鼻子,驚愕的問道:“嗯?軒兒被尿的褲子,怎麼有一股子茶香味兒?”
黎翰軒虎軀一震,垂頭裝死。
倒是黎戩反應快,笑嘻嘻的應道:“臭小子之前喝了整整一壺涼茶,尿一泡有茶味兒的尿,有什麼稀奇的?”
(cqs!)
黎戩你個大騙子
扯淡!瞎掰!一派胡言!
這是黎翰軒聽到黎戩睜眼說瞎話後的第一反應。
這壞銀張口說瞎話的能力還敢再強悍一點嗎?敢不敢再誇張一點呢?
莫說他沒喝茶,就算他真的喝了一壺茶,也不可能撒出有茶味兒的尿啊?要依這意思,他喝一碗魚湯,尿出來的尿就是魚腥味兒了唄?
黎戩說出這麼低智商的話,有考慮過他這個三歲小孩的感受嗎?他三歲小孩都能識穿的謊言,黎戩竟然也敢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黎翰軒越想越激動,一雙賊溜溜的眼睛死死盯着慕容秋雨,期待對方戳破黎戩的謊言,發現事實真相。
結果,出乎意料之外,慕容秋雨聽到黎戩這話,深深的思考了一番後,竟然點頭贊同道:“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
“哎呀我的媽呀!”黎翰軒驚呼一聲,險些一屁股坐地上。
黎戩冷眼飛射過來,“你怎麼的?”
黎翰軒被那冷冰冰的眼神威脅到,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似的,“沒怎麼,就是尿褲子了,有點害羞!”
黎戩滿意的勾脣,笑了,“念在你知道害羞的份兒上,這次就饒過你了,以後不得再犯!”
黎翰軒連聲點頭應好,心裡卻抑制不住的對着面前的慕容秋雨無聲哀嘆——
孃親啊孃親,你真是我的親孃喲!你到底是腦子被豬拱了,還是智商被狗吃了?你曾經的風華絕代呢?你曾經的縝密聰慧呢?
師父說的沒錯,歲月果然是一把殺豬刀。短短一年的多的時間,歲月那把殺豬刀就把他孃親的腦子砍成了一坨豆腐花兒!
好殘酷,好悲催,好可憐!
慕容秋雨忙着給黎翰軒脫褲子,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被兒子在心中各種鄙夷。
她一邊給黎翰軒脫褲子,一邊對假模假樣看書的黎戩命令道:“黎戩,去打些溫水來,我給軒兒洗一洗。這腿上沾着尿,髒死了!”
黎戩痛快的應下,起身離開房間。他可不敢告訴慕容秋雨那不是尿液而是茶水!
待得黎戩離開房間後,慕容秋雨脫掉黎翰軒的褲子。小傢伙兒挺着圓圓的肚子,筆直地站着。雙手兜着衣襬,露出身下小的可憐的小小軒。
“……”慕容秋雨怎麼看怎麼扎眼,太彆扭了。
她別開視線,輕聲咳道:“軒兒,你把衣服放下吧!”
黎翰軒搖頭,堅決要兜起來,“不行,會把衣服弄髒的!”
“……”慕容秋雨無語,餘光掃到小小軒,額頭滑下三根黑線。
恰在這尷尬之時,黎戩動作很快的打了溫水回來。
慕容秋雨將黎翰軒抱進水盆中站着,拿了塊毛巾給他擦身子。
“好了,前面洗完了,轉過身去!”慕容秋雨洗完前邊,讓黎翰軒轉身。
黎翰軒‘哦’了聲,乖乖照做,穩穩的兜着衣襬轉過身。
慕容秋雨用毛巾細心的擦拭,連同黎翰軒粉嫩嫩的小屁屁也給一併擦洗了一番。擦着擦着,她忽然發覺哪裡不太對勁兒。
她歪頭,對着黎翰軒光溜溜的小屁股左看右看,總覺得好像是少了點兒什麼。
驀地,她腦子裡靈光一閃,想起前晚給黎翰軒洗澡澡的一幕。當時,黎翰軒的小屁股上有一道奇怪的紅印。
她好奇詢問,黎戩是怎麼回答她的來着?
“這是咱兒子的胎記!咱兒子的胎記!胎記!”
黎戩當時篤定的聲音,瞬間涌上腦海。
慕容秋雨目光死死盯着黎翰軒粉嫩嫩什麼都沒有的屁股,只覺得腳底板涌起一股子怒火直接蹭蹭的朝腦門兒竄上來。
她抓着溼毛巾,怒聲喊道:“黎-戩!”
黎戩飛快擡頭,喜滋滋的應道:“秋雨,你叫我……”有事嗎?
最後三個字,還沒待說出口,迎面一團溼毛巾就呼嘯着砸過來,生生的砸到他頭上。然後,順着他俊逸如仙的臉滾落到衣服上,腿上,最後嘰裡咕嚕掉在地上。
黎戩直接傻掉,怔怔的看向慕容秋雨,“呃!秋雨……”
纔剛開口,就被慕容秋雨怒聲打斷,“黎戩,你太過分了,你這個大騙子。”
大騙子?騙子?黎戩做賊心虛,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自己讓颶風做的事情東窗事發了。可是,不應該啊?難道……
他目光森冷的看向孤零零站在水盆裡不明所以的黎翰軒,一副對方出賣他的憤怒模樣。
黎翰軒連忙搖頭擺手,“別看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黎戩不覺得黎翰軒這種時候敢跟他撒謊,於是腆着臉朝慕容秋雨訕訕的笑,“秋雨,這事兒你聽我解釋……”
他想告訴慕容秋雨,朝陽城這小地方的醫館不靠譜兒,裡面賣的湯藥,尤其是避孕湯藥對女人的身體損傷很大。他還想說,男人和女人做一次不會那麼準就懷上孩子的。
可是,他還沒待說出這些,慕容秋雨就氣沖沖的再次打斷他。
“解釋?”慕容秋雨怒極反笑,她揚手指着黎翰軒光溜溜的小屁股,譏諷的笑道:“好呀!那你就給我解釋解釋,軒兒屁股上的胎記去哪兒了吧!”
聞言,黎戩和黎翰軒雙雙瞪大雙眼,“胎記?”
呃?不是調換避孕湯藥的事情麼?怎麼成了黎翰軒屁股上的胎記去哪兒這種沒有營養的話題了呢?
慕容秋雨哼了聲,怒聲斥道:“沒話可說了吧?前晚給軒兒洗澡,發現他屁股上有紅色印記,當時你說那是胎記。
黎戩,我怎麼這麼孤陋寡聞,今天才知道原來胎記這東西還帶長翅膀兒四處飛,飛着飛着就不見了的呢?”
“這個……”黎戩表面緊張的不得了,實際上心中卻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哎呦!原來慕容秋雨發現的是黎翰軒屁股上的掐痕不見了。他還以爲,調換湯藥之事東窗事發了呢!
幸好!幸好剛剛他說話慢,被慕容秋雨打斷了。不然一股腦兒的解釋出聲,就是不打自招了,還不得被慕容秋雨撓成土豆絲兒啊?
與換湯藥相比,黎戩不覺得自己把黎翰軒掐了算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兒。
他起身走到慕容秋雨身前,笑意盈盈的致歉道:“秋雨,我錯了,我不該騙你。事實上,如你所見,軒兒屁股上白白淨淨什麼都沒有。
那個傳說中的紅色胎記,呵呵呵,是他犯錯誤後被我一時失手,不小心掐出來的……”
“一時失手?不小心掐出來的?嗯?”慕容秋雨邁步朝黎戩走近,每走近一步,臉上的笑意就加深一分。
黎戩看着那笑,只覺得整個人都要醉了。哎呀,有多久沒看到慕容秋雨這樣嫣然一笑的媚態了,真是……越看越養眼,越看越癡迷!
“嗷!”突然,黎戩痛呼出聲。
原來,是慕容秋雨三步並作兩步上前,雙手死死的拽住黎戩的耳朵一陣掐。那力道太重,黎戩疼的連聲慘叫。
“秋雨,快放手啊,疼!疼!疼!”黎戩裝可憐認慫。
可惜,慕容秋雨完全不理會,掐的更狠更用力了。
黎戩痛的陣陣驚呼,卻沒伸手推開慕容秋雨。
那廂,黎翰軒站在水盆裡看到此情此景,激動的雙眼直泛淚光。
蒼天啊大地呀!他親孃果真是他親孃,對他好的沒話說耶,竟然爲他一雪前恥,報仇雪恨了!
腫麼辦?好激動,可不可以在心裡吶喊歡呼一聲‘繼續不要停’什麼的?
當然,這只是黎翰軒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
慕容秋雨掐了幾下後,忽然想起自己在廚房裡熬的湯藥。
她鬆開手,對黎戩冷笑道:“我這是一時失手,不小心掐出來的,知道麼?”
“……”黎戩雙手捂着耳朵,疼的臉都抽筋了,卻還得連連點頭賠笑,“知道!知道!打是親,罵是愛,掐掐才能證明是真愛!”
“真愛你個頭!”慕容秋雨拍開黎戩,大步朝門外走。
行至門口處,黎翰軒弱弱的喚道:“孃親,你不管軒兒了咩?”
慕容秋雨頓住腳步,這才後知後覺想起黎翰軒的存在。
她扭頭看着可憐巴巴站在水盆裡的黎翰軒,怒聲對黎戩命令道:“黎戩,你把軒兒擦乾換上褲子。如果你敢掐他,我一會兒回來跟你沒完!”
“不會,絕對不會了,我以後絕對不掐他了!”黎戩舉手做宣誓狀,一副被妻奴很徹底的表情。
慕容秋雨哼了聲,趾高氣昂的甩袖離開。她還得趕緊去看着廚房裡的湯藥呢!
這廂,房間內黎戩笑意盈盈的目送慕容秋雨離開。
直到她的身影遠遠消失在轉角處,才倒抽一口涼氣,在原地撒歡兒蹦躂起來。
“艾瑪!這女人下手真狠啊!耳朵疼死了,疼死了!”黎戩毫無形象的哀嚎出聲。
黎翰軒嘴角抽搐的看着,覺得黎戩這個樣子很有喜感。
廚房內,慕容秋雨急三火四衝進去掀開砂鍋,卻見裡面的湯汁已經熬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小碗的樣子。
“啊哈!時間把握的剛剛好。”慕容秋雨喜滋滋的端下砂鍋,將藥汁瀝出來。
濃濃的刺鼻味道,夾雜着苦澀。慕容秋雨吹了吹,一仰頭盡數灌下。
她,是不可能品嚐出這湯藥被掉包的。畢竟,她失憶後也是第一次喝避孕湯藥,哪能細品出裡面都什麼成分?
慕容秋雨喝完湯藥後,徹底安下心來,步伐悠哉的回到房間。
房間內,黎戩已經給黎翰軒穿好了褲子,父子倆不知道在嘀嘀咕咕的說什麼。眼見慕容秋雨回來了,立刻雙雙噤聲。
慕容秋雨一揚眉,狐疑的問道:“鬼鬼祟祟在說什麼?”
“哪有?”黎戩一臉被冤枉的表情,“我們只是在研究明天幾時出發回帝都而已!”
聞言,慕容秋雨驚聲反問道:“什麼?明天就回帝都?”
(cqs!)
做一回無恥小人
慕容秋雨知道,回帝都是遲早的事情!
只是沒想到,黎戩這麼快就張羅着要回去了。
夜晚,慕容秋雨仰躺在牀上,身邊不時的會傳來黎翰軒均勻的呼吸聲。小傢伙兒睡眠很好,可是慕容秋雨卻一點都沒被傳遞到睡意。
反而是……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
“很晚了,怎麼還不睡?”黎戩的聲音,從對面牀傳遞而來,有些低沉暗啞。
慕容秋雨心一跳,沒吭聲。
以爲,這樣黎戩就會認爲她只是睡着後翻了個身而已。
卻未曾想,黎戩沒聽到慕容秋雨的應聲,又再次開了口,“怎麼不說話?我知道你沒睡着!”
慕容秋雨心下嘆氣,低聲應道:“沒什麼好說的,睡吧!”
這次,黎戩沒有應聲。
慕容秋雨不敢再翻身,怕被黎戩聽到,只是老老實實的仰面躺着。
驀地,牀幔被人掀開來,一道黑影出現在慕容秋雨的視線中。
“你……”慕容秋雨嚯的坐起身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知道,眼前的黑影是黎戩無疑。也就只有他,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面前,而不被她提前發覺!
黎戩彎身,作勢要抱起慕容秋雨。
慕容秋雨一驚,低聲斥道:“黎戩,你想幹什麼?”
“噓!”黎戩將手指掩在慕容秋雨脣瓣上,低低提醒道:“別把軒兒吵醒了!”
他輕而易舉將慕容秋雨抱在懷中,大步朝自己的牀榻走過去。
“放我下去!黎戩,你休想再對我無禮。”慕容秋雨奮力掙扎起來,語氣有些氣惱。
黎戩穩穩的抱着她,好言糾正道:“秋雨,叫我七爺!”
“什麼?”慕容秋雨一怔,被黎戩轉移了注意力。
黎戩一邊朝前走,一邊低語道:“我說,叫我七爺!我喜歡聽你叫我七爺!”
七爺!這兩個字對慕容秋雨而言,絕不陌生。曾幾何時,她夜夜做夢都會夢到這兩個字的。
可是現如今,七爺人就站在她面前,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喊不出口。
怔愣間,黎戩已經抱着她回到自己的牀前,將她小心翼翼放下,如同在安放一個稀世珍寶。
“秋雨,叫一聲七爺讓我聽聽吧!”黎戩吻了吻慕容秋雨的額頭,與她好言相商。
慕容秋雨喃喃道低喚道:“七爺……”
“秋雨!”黎戩滿意,也喚了她一聲。
慕容秋雨再喚道:“七爺……”
“秋雨!”她繼續叫黎戩,黎戩也繼續迴應她。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低聲呼喚着對方的名字。喚着喚着,黎戩就發現自己身下不對勁兒了。
“該死的!”他暗咒一聲,有些無語。
他的物件兒什麼時候這麼沒有自制力了?慕容秋雨就是喚他幾聲七爺,這就無恥的硬了?要不要這麼誇張?
他深吸一口氣,將慕容秋雨溫柔的摟在懷中,好言勸道:“別再叫了,快些睡吧!你整個晚上都在翻來覆去,這樣哪能行?明天,咱們還得起早趕路呢!”
最重要的是,慕容秋雨要是一直這麼叫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啊!天知道,他對慕容秋雨是半點兒自控力都沒有。
慕容秋雨聽着黎戩這話,難得乖順的閉上嘴巴。她沒有推開黎戩,任由他抱着自己,只是姿勢是背對着黎戩的方向。
一時間,房間內再次寂靜起來。可是,慕容秋雨的腦子裡仍然一點睡意都沒有!
黎戩身下脹的厲害,摟着慕容秋雨的雙手不自覺的就緊了緊。
慕容秋雨察覺到異樣,便道:“你也睡不着嗎?”
“嗯!”黎戩苦笑,他當然睡不着,被她撩撥的!只是,這話不能說而已。
他反聲問道:“你呢?今晚翻來覆去,是怎麼了?有心事?”
慕容秋雨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腦子裡所有的記憶,都是與朝陽城有關的。現在突然要離開這裡,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心裡……很亂,不踏實!”
黎戩聽到慕容秋雨這話,擰了擰眉頭。他相信,慕容秋雨說的是真的!沒有過往記憶的她,很沒有安全感,失去了她曾經引以爲傲的自信心。
他疼惜的將她摟緊,將一枚枚熱吻落在她耳後,“別亂,也別不踏實。皇宮是我們的家,那裡是你唯一的歸屬地。
你不記得,沒有關係。你可以慢慢的去融合,去熟悉它。也許,你回宮後,看到熟悉的人,熟悉的景緻,還會想起些什麼呢。”
慕容秋雨‘嗯’了聲,覺得黎戩這番話說的似乎有些道理。
若真能恢復記憶,那當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腦子裡空了太久,對過往種種都不記得,那種感受莫名的空虛,發慌!
黎戩覺得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安撫慕容秋雨就安撫唄,幹嘛要去親她啊?最要命的是,今晚他親慕容秋雨,對方竟然沒有反抗,更沒有怒斥推開他。
於是他得寸進尺,接連又親了好幾口。然後就……悲劇了!
因爲親着親着,他發現身下某物件兒更脹的厲害了,好像迫不及待想鑽出來逞兇行惡似的。
他心跳如雷,呼吸莫名急促起來。一雙手,不由自主的將慕容秋雨摟的更緊,貼的更近。
那溫熱的呼吸,盡數噴在慕容秋雨耳後,熱熱的,癢癢的!
慕容秋雨陡然回過神,就感受到了黎戩從頭到腳的不對勁兒。
“你……你離我遠一點!”慕容秋雨偏偏頭,想要掙扎出黎戩的懷抱。
豈料,黎戩卻是將她摟的更緊了些。
他啞聲喚道:“秋雨,你睡不着,我有辦法能讓你睡着,你要不要……試一試?”
慕容秋雨好奇,反聲問道:“什麼辦法?你說來聽聽!”
黎戩輕咳了一聲,“咳咳,這個……我覺得光靠說肯定是不行的,要實際做才比較好!”
“實際……做?”慕容秋雨蹙眉,有些無語。
做什麼能讓人入睡的快?她怎麼不知道?
狐疑間,黎戩突然翻了個身,將她緊緊地壓在身下。
慕容秋雨火冒三丈,“黎戩,你幹嘛?”
黎戩聲音很急卻很誠懇的說:“秋雨,你別激動。你相信我,你現在睡不着,那是因爲你腦子裡裝着太多亂七八糟的事兒。
我現在把你腦子裡的事兒揮出去,讓你狠狠的運動一下出出汗。到時候,保證你渾身疲憊,睡蟲襲腦……”
“滾蛋!”慕容秋雨氣急敗壞的打斷黎戩的循循善誘,若非天黑,黎戩定能看到慕容秋雨眼珠子都冒火星兒的兇悍模樣。
黎戩肯定是不能滾蛋的,他好言相商道:“秋雨,這事兒不需要你出力,你就乖乖躺着就行,一切都由我來辦!”
“……”慕容秋雨覺得黎戩真腦殘。
不然,他怎麼就能這麼厚顏無恥說出一切都由他來辦的話呢?
“我數三個數,你立刻下去,不然別怪我跟你翻臉!”慕容秋雨如是說道。
黎戩苦苦掙扎,“秋雨,別這樣,咱們是夫妻啊……”
“一!”慕容秋雨開始數數了。
黎戩再接再厲,“秋雨,我這也是爲了你好啊!”
“二!”慕容秋雨不受影響,繼續數數。
黎戩有些挫敗,在慕容秋雨沒數到‘三’的時候,翻身下去,仰躺在她身邊。
“哼!算你識相。”慕容秋雨轉了個身,不再理會抑鬱的黎戩。
黎戩很想對慕容秋雨用強的,但是卻也知道,那樣只會令對方反感,離他越來越遠。而那樣的結果,絕非他想要的!
罷了!忍忍就過去了!黎戩暗暗安撫自己。
可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因爲,黎戩忍了忍,忍了又忍,卻發現自己身下的某個物件兒仍然沒有安分下來的意思,反而因着得不到釋放,越加囂張跋扈起來了。
也不知道忍了多久,耳畔傳來慕容秋雨均勻的呼吸聲,黎戩心下一橫,決定……做一回無恥小人!
俗話說的好,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他絕對不能罔顧自己的物件兒一直叫囂下去,萬一最後憋壞了呢?以後都不能用了呢?就算他無所謂,慕容秋雨恢復記憶也會有所謂啊!
她曾經那麼渴望生一個寶貝女兒,如果知道他憋壞了,一定會恨死他了。搞不好,還會痛斥他愚蠢,不懂得變通呢!
痛定思痛一番後,黎戩下定決心,兵走險招。這年頭,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
側目,見慕容秋雨睡的很香甜,黎戩決絕的揚起手,對着慕容秋雨睡穴戳了下去。
“呼!”確定這次慕容秋雨沒有先行封住穴道,黎戩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他歡天喜地的脫下衣物,然後動作急切的扒光了慕容秋雨貼身的衣物。
“秋雨,我來了!”黎戩飛撲上前,如同猛虎下山。
一番**後,黎戩見好就收的結束戰鬥。他很想就這樣一直做下去,做到地老天荒永不停止。
但是,不現實啊!別說做到地老天荒了,他就是再多做小半個時辰,估摸着明早慕容秋雨都能察覺到身體的異樣。
所以,剛剛他動作真的是無比輕柔,最後關頭還選擇了體外釋放熱源。另外,他沒有在慕容秋雨身上留下可疑的曖昧痕跡,還在事後幫她將衣服整理的妥妥當當。
他,要堅決做一個偷吃腥兒擦乾淨嘴巴的好貓,絕不給慕容秋雨發現任何蛛絲馬跡的機會!
清晨的陽光照耀進房間,黎戩早早起牀離開,以免慕容秋雨懷疑他。
他前腳離開房間,慕容秋雨就幽幽的轉醒了。
她一睜開眼,第一反應就是看向身側,然後坐起身查看自己的衣物。
末了,她敲了敲腦袋,訕訕的自言自語道:“該死,我竟然做了春夢,夢到自己跟黎戩做那種事?天吶,真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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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豔福不屬黎戩
慕容秋雨抱着牀柱子,‘砰砰砰’的一陣撞。
瘋了!她真的瘋了!她竟然在夢裡跟黎戩……
“孃親,你……你在幹嘛?”黎翰軒是被一陣‘砰砰’聲驚醒的。
掀開牀幔一看,慕容秋雨竟然坐在對面牀上‘砰砰’的用腦門兒撞牀柱子。
艾瑪,這是什麼節奏啊?自殺的新方式嗎?
慕容秋雨聽到黎翰軒的呼喚聲,怔了一下,然後回過神。
她訕訕的放開牀柱子,嘴角直抽,“那個……沒什麼,孃親想練練看鐵頭功有沒有退步!”
黎翰軒額頭滑下三根黑線,覺得自己快要被孃親蠢哭了。
“秋雨,軒兒,快起牀了!吃完早飯,咱們還要早點趕路呢!”門外,傳來凌瀟瀟清脆的呼喚聲。
慕容秋雨連忙應下,“哦,聽見了,你們先吃,我們馬上就來!”
她匆匆下牀穿上外衣,然後給黎翰軒穿好衣服。母子二人草草的洗了把臉,就快步朝縣衙正廳奔去。
縣衙正廳內,黎戩等人坐在桌前,正耐心的等着他們母子二人。
慕容秋雨一進門,便看到黎戩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一時間,腦子裡又回想起昨晚做的那個春夢,脊背一陣惡寒。
黎戩見慕容秋雨臉色漲紅,擰了擰眉頭。不過,卻也沒擔心她會知道什麼。
莫說他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就只說慕容秋雨現在的性格,如果她真的確定了他對她做過什麼,這會兒早嚷嚷着跟他拼命了。再不濟,也肯定是撒丫子去買避孕湯藥熬了。
這樣想,他心中放鬆很多,抄起筷子招呼道:“快吃飯吧,一會兒該涼了!”
一頓飯,慕容秋雨吃的食不知味,如同嚼蠟。
黎戩等人只當她是要離開朝陽城這個佔滿她記憶的地方,所以心情鬱悶。
雷駿和呂逹輪番安撫她別傷心,可謂是絞盡腦汁!
“老二,常言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你也別太傷心了!”雷駿習慣叫慕容秋雨‘老二’。
呂逹好言安撫道:“二當家,天高水遠,以後路長着呢,總會有見面的機會!你要是想兄弟們了,就給我寫封信,我帶兄弟們去帝都看你!”
慕容秋雨煩躁的心情,被安撫的煙消雲散,轉而變成了離別在即的悲傷。
一直服侍慕容秋雨的鳳兒沒崩住,抱着慕容秋雨就大哭出聲,“二當家,鳳兒捨不得你,嗚嗚嗚!”
聞言,黎翰軒拍拍小胸脯,許下豪言壯語,“這有何難?你若捨不得我孃親,乾脆就跟我們一起回帝都好了,伺候我孃親一輩子!”
“不行!”呂逹一聽黎翰軒這話,急的直跳腳,“鳳兒是我未過門的媳婦兒,她可不能跟你們走!”
說着話間,像母雞護崽般將鳳兒拉到身後。
慕容秋雨被呂逹這姿態逗笑,“呵呵,你想什麼呢?我還不知道鳳兒跟你的關係嗎?怎麼可能把她帶走?”
幾個人互相調侃,有酸有甜,有笑有淚。
一旁,雷駿朝黎戩胸膛重重的打了一拳,嚴肅的警告道:“如果你不善待她,我可不管你是皇帝還是什麼,定跟你拼了命也把她從你手上奪回來!”
黎戩沒有因爲雷駿無禮的舉動生氣,他知道雷駿這是太在乎慕容秋雨,擔心他如外界傳言那樣不堪。
“你放心,我定會用我的生命去珍視她!一年多前那場意外,這輩子都不會再發生。”黎戩拍了拍雷駿的肩膀,保證出聲。
雷駿點點頭,湊近黎戩低聲耳語道:“哦,還有!老二是個性情剛烈的,你若在乎她,回宮後就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處理乾淨,有多遠送多遠!”
黎戩挑脣,應的特別爽快,“這是自然!我定會將她們送的遠遠的。”
頓了頓,又補充解釋道:“不過,有一點你措辭不當,我得糾正一下。我沒有亂七八糟的女人,這一生,貼了我黎戩標籤的,只有一個人。她的名字,叫慕容秋雨!”
“……”雷駿一怔,一擡眼就看到黎戩眸底深處的堅定之色。
他晃了晃神,訕訕道:“可是,傳聞你在皇宮納美,金屋藏嬌……”
“你也說了,是傳聞啊!需知,謠言止於智者!”黎戩朝雷駿眨了眨眼,笑的格外燦爛。
雷駿被那燦爛的笑容生生的晃了心神,艾瑪!不能再看下去,不然他會流鼻血的。
一個大男人被另一個大男人的美色所惑,說出去可是非常丟臉的,他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於是乎,雷駿毅然決然的轉過身,面向慕容秋雨和呂逹,鳳兒等人催促道:“好了好了,時辰不早了,你們別耽擱皇上和皇后上路!”
“……”慕容秋雨額頭滑下黑線,總覺得雷駿這話聽起來怪怪的。
“走吧!真的該出發了!”黎戩邁步上前,將愣神的慕容秋雨擁在懷中,另一隻手牽着黎翰軒朝衙門正門外走去。
慕容秋雨眨眨眼,總算是想明白雷駿那個話哪裡奇怪了!嘖嘖,上路什麼的,感覺很像要死了上黃泉路有木有?
聽聽黎戩怎麼說的?出發!哎,讀書多的人,措辭就是恰當。
不過,她是不會因爲雷駿措辭不當而生氣的。相反,她還要重重的感謝雷駿……
“大當家!”慕容秋雨從黎戩的懷中掙出,邁步衝進雷駿懷中,將他緊緊地抱住。 Wшw▲ttκд n▲C〇
她雙目染着淚光,顫聲說道:“大當家,你的救命之恩我慕容秋雨永生不會忘懷。謝謝你救了我,謝謝你照顧我,謝謝你這一年多對我的好!”
“完了!”只聽雷駿哀嚎一聲。
慕容秋雨立刻擡頭,卻見他大煞風景的鼻血橫流,當即嚇的連連倒退。
“哎呀,大當家你忒激動了!不就被二當家抱了一下嗎?至於流鼻血嗎?”鳳兒誇張的叫出聲。
呂逹忙捏了她一把,低聲訓斥道:“你個傻子,這麼抱着,是個男人都得激動到流鼻血嘛!”
聞言,黎戩倏地瞪向雷駿,一副要將他千刀萬剮的姿態。
雷駿欲哭無淚,緊忙解釋,“皇上,你別聽他們倆胡謅啊!我流鼻血是因爲你啊!”
“嗯?”黎戩一聽這話,眼睛瞪的更大,眸底直飛冷冰冰的無形刀子,“你說什麼?”
雷駿險些咬掉自己的舌頭,啊呸呸呸!這都說的什麼大逆不道的混賬話啊?
“皇上,我的意思是,你封我爲知縣,我新官上任三把火,所以就流鼻血了!”雷駿努力想出這麼個爛理由。
他是絕對不能實話實說,讓黎戩知道他剛剛被對方的妖孽笑容迷惑了,更不會讓黎戩知道慕容秋雨抱他抱的太緊,他都感受到對方的胸部蹭在他胸膛前了。
嗯,這事兒爛在肚子裡,打死也不能說呀!
黎戩斂去難看的神色,上前霸道的將慕容秋雨圈進懷中。不管雷駿對慕容秋雨有沒有覬覦之心,他都不會給對方任何機會。
慕容秋雨,是他黎戩的!
朝陽城城門外,百姓們得知帝后要回帝都,紛紛前來相送,甚至還跪在地上朝帝后二人三叩首以表達感激之情。
黎戩和慕容秋雨嗓子都快喊啞了,才把百姓們勸的站起身來。
雷駿和呂逹帶着幾十名清風寨的兄弟策馬整整送了慕容秋雨三十里地,最後,是慕容秋雨強烈要求他們別送了,大家夥兒才原地停住。
他們目送着慕容秋雨的馬車漸漸遠去,高聲呼喊着‘一路順風’。
慕容秋雨探頭到馬車外,不停的揮手,揮手,直至雷駿等人的身影逐漸遠去,變小,消失不見……
“好了,別看了,影兒都瞧不見啦!”黎戩長臂一撈,將慕容秋雨拉進懷中。
慕容秋雨如同受驚的小兔子,動作靈敏的蹦到馬車另一邊,將黎翰軒當擋箭牌抱在懷中,與黎戩拉開距離。
“黎戩,你別對我動手動腳的,不然我就下馬車去騎小白了!”慕容秋雨警告出聲。
黎戩攤攤手,“好,我不動手動腳,你乖乖坐好!”
人都跟他走了,他還急在這一時半刻嗎?回帝都的路,漫漫長長,他就不信慕容秋雨能一直這麼精神百倍的防着他。
等到山高水遠一路奔波,她被折磨的面色慘白,精神頹廢。嘿嘿,到時候還怕她不老老實實求安慰,縮到他懷中求抱抱嗎?
黎戩光是想到這種美妙的事情,都樂的直髮顫。
慕容秋雨不理睬黎戩,徒自坐在馬車的另一邊,將肉肉圓圓的黎翰軒緊緊抱在懷中。
黎翰軒摟緊慕容秋雨的脖子,在她耳畔低聲安撫道:“孃親你別怕,有我在,會好好保護你的。如果爹爹敢欺負你,我就大聲喊人來救你!”
聞言,慕容秋雨將黎翰軒抱的更緊了。
她欣慰的俯下頭,對着黎翰軒肉肉的小臉兒接連親了好幾口。
“啵!啵!啵!”一時間,馬車內盡是親吻聲。
可惜,這豔福……不屬於黎戩!
他悻悻的看着歡天喜地享受美人親吻的小肉丸子,眸光一點一點的眯緊了。
“嗯哼!”黎戩忍無可忍的輕咳了聲。
黎翰軒和慕容秋雨雙雙朝他看過來,黎戩臉上滿是盈盈笑意,“繼續,你們繼續,無視我就好!”
“……”黎翰軒渾身抖了三抖,覺得黎戩這話陰陽怪氣,好像透着一股威脅的味道。
慕容秋雨受不了黎戩盯着她時目光炙熱,笑意款款的模樣兒,乾脆結束對黎翰軒的熱烈親吻,扭頭看向別處。
可是,即便她扭頭不去看黎戩,卻依然能明顯感受到對方目光炙熱的澆築在她身上。令她,很不自在!
那姿態,好像在無聲的用目光剝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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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瀟瀟產生興趣
馬車悠悠前行,慕容秋雨時不時的與懷中的黎翰軒說上幾句話。
可是黎翰軒到底是小孩子,覺大,被馬車悠盪的直打哈欠。
最後,是黎戩看不下去,將黎翰軒抱到懷中命令他閉眼睡覺。
黎翰軒難得乖乖的聽話閉上眼睛,許是真的被馬車悠盪的太困,入了黎戩的懷抱,沒一會兒就呼呼睡了起來。
“你若是困了,也睡一會兒吧!昨晚你睡的晚,怕是沒睡好。”黎戩凝聲對慕容秋雨說了這麼句話。
慕容秋雨卻心下一咯噔,因爲黎戩這番話,莫名的想到了自己昨晚做的那個春夢。
“我不困的!”她結結巴巴應了聲,背對着黎戩而坐,怕被對方看到她滿臉尷尬漲紅的樣子。
本來黎戩不提起昨晚的事情,她都已經忘記了那個夢的。可偏偏,他這一提,她滿腦子涌起的都是那個模模糊糊的夢境。
夢裡面,黎戩貼着她耳畔溫柔的喚她‘秋雨’,一雙手流連在她的嬌軀上,停駐在胸前輕輕地揉着,搓着……
不行了!慕容秋雨死死的捏緊雙拳,不讓自己再去回想那個夢境。
她覺得,她需要打亂自己的思緒,轉移一下注意力!
深呼一口氣,她主動開口對黎戩問道:“那個,你八弟和瀟瀟,他們爲什麼到現在還沒成親?”
凌瀟瀟已經十九歲了,這個年紀的女子都該是孩子的母親了。可是她,卻還沒成親!
這個話題,是慕容秋雨心中好奇一直就想問的。
黎戩聽到慕容秋雨主動跟他說話,哪還計較話題是關於旁人的?
當即,就竹筒倒豆子般應道:“他們倆啊,你別看現在粘糊糊的你離不開我,我離不開你。遙想當初,倆人可是絕對的冤家!瀟瀟她是個穿越女……”
“穿越女?什麼意思啊?”慕容秋雨狐疑的蹙眉。
黎戩耐心解釋,“穿越女,就是古書上說的借屍還魂。只不過,她這個魂不是咱們這裡的,而是來自千年甚至萬年之後。
她,丞相季廣,都是穿越來的,倆人來自同一個地方,叫中國。那是個咱們很難想象的世界,科技很發達,有汽車,飛機,電話,機關槍……”
“汽車是什麼?飛機是什麼?電話又是什麼?機關槍是什麼槍?”慕容秋雨滿臉懵懵的表情。
黎戩失笑出聲,覺得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不過,他還是很耐心的解釋了慕容秋雨好奇的問題,儘量簡明扼要又讓人一聽就懂的講明中國是個什麼地方,那裡的世界是怎樣的發達。
足足講了半個多時辰,慕容秋雨才瞭然的點點頭,“原來,還有這麼神奇的地方!”
她咂了咂舌,莫名對凌瀟瀟更感興趣了。
“好了,你現在可以繼續說你八弟和瀟瀟的事情了!”慕容秋雨眼睛亮亮的催促着。
她絕對不會知道,她現在這樣直盯盯看着黎戩等後文的表情,於黎戩而言多麼迷人。
黎戩並不惡意吊着慕容秋雨的胃口,有什麼說什麼。怕自己不說,慕容秋雨又會撂後背給他。
“瀟瀟穿越前,是個能力卓越的特工,有一個跟八弟長的一模一樣的愛人,名字也是叫黎焰。他們相愛後,決定離開組織。
可是遭到組織的追殺,雙雙喪命。瀟瀟甦醒後,就魂穿到了當時的南凌皇朝皇宮,成爲了凌帝和凌後的小公主。
那會兒,八弟剛好借住在南凌皇朝皇宮。倆人相遇後,瀟瀟就把八弟當成是他的愛人,做了一些很大膽的舉動,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告白之語。
八弟爲人迂腐,將那些視爲瀟瀟浪蕩的行爲,自此後避瀟瀟如蛇蠍。兩個人一個逃,一個追。最後還是你參與其中,令瀟瀟知道了八弟不是她愛人的事實。”
慕容秋雨聽到這裡,有些驚訝,“這還有我的事兒呢?”
黎戩寵溺一笑,像是回想起最珍貴的回憶,“可不是麼!你以前就是個惹禍精,什麼事兒都朝前湊。”
慕容秋雨也跟着笑,氣氛一時間好的不得了,“行了,別說我,你繼續說他們倆!”
黎戩點頭,張張脣,說話太多覺得嘴巴有點幹。
不待開口喚慕容秋雨給他拿水壺,慕容秋雨已經看出他的意思,默契的拿過水壺打開蓋子送到他嘴前。
黎戩眉眼飛揚起好看的弧度,能迷死個人。
“看什麼看?不是渴麼?趕緊喝啊!”慕容秋雨沒好氣的催促出聲。
要不是黎戩抱着黎翰軒,她纔不會親自給他喂水呢!
黎戩‘嗯’了聲,啓脣喝了幾口水,只覺得有種回到過去與慕容秋雨相知相愛的感覺。那個時候,他們之間也是非常默契。只要對方一個眼神,彼此就明瞭是什麼意思!
“喝完啦?繼續!”慕容秋雨見黎戩喝完,動作麻利的扣上蓋子,催促他繼續。
若換做旁人指揮黎戩像個說書先生似的講故事,他肯定一眼瞪過去。可是對方是慕容秋雨,他巴不得給她講一天一夜的故事,讓她一直眼巴巴的看着他!
深吸一口氣,黎戩繼續講道:“剛剛說到,拜你所賜,瀟瀟知道了八弟並非跟她一起穿越而來的那個愛人。
她倒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子,當機立斷疏遠八弟,再也不肯與他親近了。與此同時,八弟也得知了瀟瀟與她前世愛人的故事。
他深知之前自己是誤會了瀟瀟的意圖,本以爲瀟瀟不糾纏他了,他會很開心的。可是沒想到,事情並不是那樣。
當兩個人站在一起,瀟瀟卻視他爲無物時,八弟心裡很不是滋味兒。看到瀟瀟跟季廣說笑唱歌,他忍無可忍帶走瀟瀟,做了些傷害她的事情。
瀟瀟連夜離開,被八弟傷透了心。後來,機緣巧合之下,他們因爲咱們的緣故受困北周地宮,走了一遭生死路。
可是造化弄人,瀟瀟並沒有因爲這個原諒八弟,也沒有接受八弟的道歉和追求。甚至,她還開始跟陌生男子談親事了。
八弟聽聞這消息,衝動的去南凌皇朝搶親。瀟瀟不跟他走,他就大鬧婚禮,將瀟瀟身非完璧的事情公佈於衆。
最後,瀟瀟沒能順利成親,八弟開始死皮賴臉的步上追妻之路。瀟瀟心裡有他,但是卻是愛恨交織。所以,她一直不肯原諒八弟。
直到……直到一年多前,你我在北周地宮出事,大家都以爲你命喪地宮之下,他們兩個纔在我和季廣的點化下在一起。
生命無常,誰也不知道老天爺會降下怎樣的意外災難給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如果不好好珍惜眼前人,指不定哪天……想珍惜都沒有機會了!”
最後這番話,黎戩藏了私心,是故意說給慕容秋雨聽的,意在點化她,讓她明白珍惜眼前人的道理。
慕容秋雨雖然被黎戩和黎翰軒雙雙鄙視成腦子被豬拱了的低智商女人,但是黎戩這麼意有所指的話,她還是能聽懂的。
一時間,兩個人四目相對,誰也沒再繼續說話。
氣氛,再次陷入到詭異的寂靜之中!
“唔!”打破寂靜的,是黎翰軒伸懶腰悠悠轉醒的慵懶聲音。
慕容秋雨低頭看向他,小傢伙兒剛睡醒,眼睛迷迷糊糊的,很萌很可愛。
“軒兒醒了?睡的好嗎?”慕容秋雨含笑詢問出聲。
黎翰軒坐起身,揉了揉眼睛,點頭‘嗯’了聲,“孃親,要抱抱!”
小傢伙兒一醒來,就嚷着要慕容秋雨抱。
黎戩眯緊雙眸,臉上閃過不喜之色。看來,有個小屁孩兒很不懂規矩,竟然妄想跟他搶女人啊?
他,該怎麼教訓這小屁孩兒纔好呢?這是個嚴肅的問題,他得好好想想了。
那廂,慕容秋雨伸手將黎翰軒抱進懷中,母子二人開啓親親模式。你親我一口,我親你一口,看的黎戩直蛋疼,心中對黎翰軒又是怒又是恨,更多的是嫉妒,**裸的嫉妒!
趕了一天的馬車,也才走出朝陽城的臨城坪潞城,進入到另一座縣城阡鄔城。
臨近夕陽西下時分,黎戩一行人決定不再繼續趕路,入宿客棧小歇一晚。
晚餐大家聚在一起吃的,有說有笑沒有尊卑之分,氣氛很熱鬧,慕容秋雨很放鬆,不像之前那麼覺得自己格格不入了。
吃過晚餐後,黎戩喊了店小二送來大澡盆和熱水,與慕容秋雨先給黎翰軒的澡洗了。
小傢伙兒洗乾淨後,在牀榻上滾來滾去笑鬧,沒一會兒就累了,睡着了。
“你兒子睡覺真快!”慕容秋雨坐在牀頭,將黎翰軒胖乎乎的小腳丫子塞進被窩裡,笑着對李建說了句。
聞言,黎戩勾脣笑道:“別跟我客氣,那也是你兒子!正確的說,那是咱兒子!”
慕容秋雨臉頰一紅,這話說的並沒錯。可是不知怎麼的,聽起來竟然覺得莫名的……曖昧!
黎戩沒有繼續逗慕容秋雨,低聲喚了店小二擡走澡盆,又吩咐再擡些熱水準備泡澡。
店小二痛快的應了,喚人擡來兩大桶溫熱的水。末了,體貼的關門離開。
“你先洗!”黎戩和慕容秋雨互相看着對方,異口同聲。
黎戩笑了笑,挑眉不懷好意的湊到慕容秋雨身前,“要不,咱們一起洗?”
慕容秋雨一聽這話,連忙站起身,“不了,還是我先去洗吧!”
音落,腳步匆匆衝到屏風後,好像黎戩是餓狼猛獸似的。
黎戩被慕容秋雨那慌亂的模樣兒逗笑,目光一直追隨着她的身影。
屏風後,慕容秋雨寬衣解帶。
不消片刻,玲瓏有致的身形,就清晰無比的映襯在屏風上,被黎戩……一覽無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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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掐死這女人
房間內,燭光搖曳。
屏風上,慕容秋雨身材玲瓏曼妙。
黎戩微眯雙眸,目光灼灼的鎖定那道曼妙身影。
她胸前的圓挺,形成傲人的弧度,印照在屏風上面。盈盈一握的纖腰,線條流美,與翹臀連成一線。
須臾,她輕擡起一條**兒,邁進浴桶之中緩緩坐下。屏風上,可清晰看到她舉起玉臂,清洗凝脂的姿態。
只可惜,再看不到其它!
黎戩摸摸下顎,有些遺憾。若是能穿過屏風,將慕容秋雨沐浴的景象盡收眼底,該當是何種**滋味?
“嘩啦!嘩啦!”屏風後,傳出陣陣水流聲。
慕容秋雨纖細的素手拂過面頰,玉頸,一路向下延伸。可惜,黎戩看不到更多了……
身體,燥熱難耐,黎戩倒了杯涼茶大口飲盡。仍覺得熱,復又倒了一杯喝下。輾轉幾次,一壺涼茶都被他喝光了。
終於,在一壺涼茶喝完之時,慕容秋雨也姍姍沐浴完畢了。
她赤身從浴桶內站起身來,曼妙的身姿再次映照在屏風上。她邁着**兒出去,用乾毛巾輕輕擦拭玉肌。
黎戩眸光一閃,深吸一口氣別過頭去。
若再看下去,怕是要忍不住了!
少頃,慕容秋雨着貼身的中衣走出屏風。溼噠噠的長髮披散在身前,能清楚地看到有晶瑩的水珠兒,調皮的從髮尾滑過,最後滲透到她貼身的中衣內。
“喊人來把水擡出去吧,我洗好了!”慕容秋雨邊說着話,邊坐到客棧內簡易的梳妝檯前。
黎戩‘嗯’了聲,開門出去喚了人來擡水。
在店小二指揮小廝倒水的時候,黎戩走到慕容秋雨身後,將她手上的乾毛巾奪過去,耐心的給她一縷縷的擦拭溼發。
慕容秋雨沒拒絕,趕了一天馬車,她精神挺疲憊的。黎戩願意伺候她擦拭頭髮,她還真是求之不得,哪會矯情的拒絕?
黎戩每擦拭一縷,便會暗自凝神運氣,用身後的內力催發熱能將慕容秋雨頭髮上的水蒸乾。
待得店小二和小廝們將水倒掉換好了乾淨的熱水時,黎戩已經生生用內力將慕容秋雨溼漉漉的長髮蒸乾了。
“趕了一條路,你也累了,早點去睡吧!”黎戩俯首,在慕容秋雨發頂落下一枚熱吻,而後轉身邁步朝屏風後走去。
慕容秋雨怔了怔,伸手撫了撫自己發頂被黎戩親吻過的地方。這一觸碰,竟是柔滑乾爽的手感。
她一愣,伸手在頭上摸了幾把。果然,乾乾爽爽的!
心頭,驀然一暖,脣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黎戩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慕容秋雨躺在黎翰軒的牀上已經睡着了。
他悄無聲息的上前,在慕容秋雨睡穴點了一下,將她攔腰抱到了自己的牀上。沒辦法,不摟着慕容秋雨睡,他睡不着。即便睡着了,也睡不香!
明知道跟她在一起睡,是一種折磨,可是仍抵不住誘惑!
溫香暖玉在懷,黎戩難免有些心猿意馬。只是,心中捨不得再欺負慕容秋雨,也是擔心會被她察覺出來。
一次僥倖得手,若是次次如法炮製,只怕敏感如慕容秋雨,定會發覺不對勁兒之處!
可,什麼都不做,渾身又脹的難受,忍不下去,也忍無可忍。
慕容秋雨,就是個妖精。她不在,他能清心寡慾一年!她在,他一時半刻都忍不得!
一陣糾結後,黎戩果斷做出一個既不委屈慕容秋雨,又不委屈自己某物件兒的決定。
他翻身壓上慕容秋雨,一手扯開她腰間的絲帶,輕吻她滑嫩的身體,另一隻手執起慕容秋雨的小手兒……
翌日清晨,慕容秋雨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黎戩的牀上。
對此,她已經見怪不怪。這些天,有哪日早晨起來時不是在黎戩牀上的?
只要衣衫整齊,身體沒有異樣感覺,證明黎戩沒對她有過分舉動。如此這般,慕容秋雨也就沒有跟黎戩爭執她爲什麼睡在他牀上這種無聊問題的必要了!
不過……
慕容秋雨低頭,怔怔的望着自己的右手,發呆愣神。
黎戩正在對着鏡子整理衣裝,一回頭,就看到慕容秋雨醒來,坐在牀頭目光怪異的看着她的右手。
“……”黎戩心裡一咯噔,故作狐疑的問道:“秋雨,你醒了啊?在發什麼呆?”
聞言,慕容秋雨甩了甩右手,有些糾結的應道:“手有點酸酸的感覺!”
黎戩暗吞口水,心叫糟糕。看來,昨晚他是太猛了啊,都把慕容秋雨的手弄酸了,會不會露餡兒,被慕容秋雨知道他齷齪的真相?
心中正擔憂間,慕容秋雨已經起牀下地了,並訕訕的說:“一定是昨晚做夢的時候這手不老實,抓蛇抓抽筋了!”
“嗯?”黎戩挑眉,“做夢,抓蛇?”
慕容秋雨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難得語氣平靜有耐心的對他解釋道:“昨晚我夢到一條大蛇,做夢嘛!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我就不停地在抓它。
我想掐死它,可是那個蛇很狡猾,總是從我手中溜走,我就只有再繼續抓它。抓啊抓啊,最後那個蛇狡猾的溜走了,我什麼都沒抓到。
這不嘛!早晨起來,手就抽筋了,酸溜溜的!”
“這樣啊!”黎戩先是愣神,隨後嘴角抽搐着說:“你看你也真是的,做個夢都能把手累抽筋,我給你揉揉吧!”
音落,他緊緊的抓住慕容秋雨的手,體貼的各種揉各種按。
黎戩按揉力道掌握的很好,該輕就輕,該重就重,慕容秋雨很滿意,便乖乖的讓他按。
黎翰軒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黎戩鞍前馬後的給慕容秋雨按手。
“孃親,你的手怎麼了啊?”黎翰軒狐疑的詢問出聲。
慕容秋雨將之前跟黎戩說的話複述一遍,黎翰軒聽了,連忙套上外套,跳下地衝到慕容秋雨面前,朝她的手指呼氣。
“孃親,軒兒給你呼呼就不痛了哦!”黎翰軒奶聲奶氣的說着,臉上滿是認真的表情。
說完話,還很體貼的朝慕容秋雨手指頭上呼氣。
慕容秋雨被黎翰軒逗的直笑,心裡甜甜的,“軒兒真乖!”
早晨吃飯的時候,慕容秋雨用湯勺吃飯,黎戩將她喜歡吃的菜朝她碗裡夾。
凌瀟瀟蹙眉,有些無語,“秋雨,你用湯勺吃菜,方便嗎?”
看着都彆扭,能得勁兒?
慕容秋雨悻悻的抿了抿脣角,第三次將昨晚做夢抓蛇,結果將手抓抽筋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凌瀟瀟聽完,直接嗤笑出聲,“開什麼玩笑?做夢抓蛇能把手抓抽筋?那我做夢殺人殺到手軟,我醒了手不得廢了啊?你確定你晚上沒用手……”
“嗯哼!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黎戩突然咳嗽一聲,打斷凌瀟瀟未說完的話。
慕容秋雨沒多想,低頭繼續吃飯。米飯很香醇,小菜炒的很滑爽,是她喜歡的口味。
可是,凌瀟瀟卻沒有悶頭吃飯,反而叼着筷子,目光眯成一條細縫兒,似笑非笑的盯着黎戩和慕容秋雨的手。
“看什麼看?快點吃飯,不着急趕路啊?”黎戩被凌瀟瀟的目光盯的一陣心虛,狠狠剜了對方一眼,催促大家快點吃飯。
凌瀟瀟脣角的笑意更深,眼底劃過瞭然之色。若非場合不對,她真想丟下筷子,一隻腳站在地上,另一隻腳踏在凳子上,仰頭哈哈大笑三聲。
吃過早飯,黎翰軒嚷着要上茅房拉粑粑,慕容秋雨忙扯着小傢伙兒匆匆離去。
偌大房間內,黎焰,凌瀟瀟,颶風和暴雨,以及黎翰軒的隱衛清風和明月都還坐在桌前,等店小二包些帶在路上吃的乾糧。
他們趕路的時候,中午是不停不歇的,所以會買些豆包糖餅帶着。
此刻,凌瀟瀟在慕容秋雨母子離開後,撲哧一笑,打破寧靜的氣氛。
“怎麼了?什麼事兒把你樂成這樣?”坐在她身旁的黎焰見狀,寵溺的擡手摸了摸凌瀟瀟的頭,也跟着笑起來。
凌瀟瀟前仰後翻的笑,一邊笑一邊直白的說:“哈哈哈!我笑秋雨腦子真是被豬拱了,竟然相信昨晚她真的是做夢抓蛇把手抓抽筋了。
艾瑪,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是咱們陰險奸詐的七爺借秋雨的手做壞事了嘛!剛剛我就想說的,可是七爺沒給我機會說!哈哈!”
“……”黎焰一愣,隨即悟出凌瀟瀟話中的深意。
在場中人,除了清風和明月還未娶妻生子,其他哪個不是過來人?
颶風和暴雨也很快領悟凌瀟瀟的意思,雙雙噴了,看黎戩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變態。
黎戩瞪着一雙狹長鳳眸,絕美妖孽的臉上滿是陰霾之色。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他惡狠狠的怒斥出聲。
可惜,這世上最不怕黎戩的人,除了慕容秋雨之外,第一個是季廣,第二個就是凌瀟瀟!黎焰這個親弟弟和黎翰軒那個親兒子,都對黎戩怕怕的。
凌瀟瀟一邊肆意的笑,一邊伸手像個爺們兒一樣拍了拍黎戩的肩膀,“哎呀,七爺,你消消氣啦。我知道你現在慾求不滿,情緒無法自控……”
“凌-瀟-瀟!”黎戩咬牙切齒,真想將這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女人掐死。
偏偏,他不能!莫說對方是老八的心尖兒寵,就算她跟老八什麼關係都沒有,只說她在北周地宮幫他們破陣,在治理國家方面出了不少力,他也不能過河拆橋。
這輩子,他黎戩栽在慕容秋雨身上,處處被她壓着,他心甘情願,因爲愛!
可是,他栽在凌瀟瀟身上,處處被她譏諷嘲笑,算怎麼回事兒啊?真是可惡!
門口,突兀傳來慕容秋雨的聲音,“你們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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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心是質的勝利
黎戩心頭一緊,脖子僵硬的扭轉,看向站在門口的慕容秋雨和黎翰軒母子二人。
心中,一陣緊張,暗想着,慕容秋雨什麼時候回來的?剛剛凌瀟瀟說的話,她聽到了多少?
那廂,凌瀟瀟歡聲笑道:“哈哈,秋雨你回來的正好,我們剛剛在說你……”
“……”黎戩倏地一眼瞪過去,好像凌瀟瀟敢實話實說,他就敢伸手上前掐死她似的。
慕容秋雨見凌瀟瀟只說半句話,便狐疑的問道:“嗯?你們在說我?說我什麼?”
凌瀟瀟聳肩,一本正經的說:“我們在說你跟七爺以前相愛的事情,那會兒你們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
只可惜造化弄人,你如今失憶不記得過去,真是有夠狗血的。我們大家啊,都在盼着你能早日恢復記憶,做回從前那個你!”
得!凌瀟瀟太會說話,這麼一番話說下來了,黎戩心中那點兒咬牙切齒的怒火,莫名其妙的就煙消雲散了。
他心中一陣鬆氣的同時,朝凌瀟瀟翻了個白眼兒。算她識相,哼哼!
黎戩給凌瀟瀟定義的是,狡猾的像泥鰍一樣的女人!就這樣的女人,他那八弟絕對搞不定,婚後妥妥兒是挨壓的料兒。
門口,慕容秋雨聽到凌瀟瀟這番感慨,臉上笑意僵了一下。
因爲記不得過去,別人提起她與黎戩曾經如何如何相愛的時候,她總會莫名去質疑。
心裡埋着一根刺,總覺得,黎戩若當真如外界傳的那樣非她不可,又怎可能在她發生意外後網羅天下美女在宮中金屋藏嬌?
此刻的慕容秋雨還不知道,自己只是因爲這根刺,所以不停的想質疑黎戩,也同時對自己極度不自信。
卯時中,店小二包好了一袋豆包和一袋糖餅送過來。黎戩等人付了帳,拿起乾糧上車趕路。
上馬車之前,黎戩將黎翰軒拉到角落,一番威脅利誘,逼迫小傢伙兒一會兒坐黎焰和凌瀟瀟的馬車。
黎翰軒不同意,可是黎戩有的是辦法讓他同意。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黎翰軒是個精明的,眼見黎戩態度強硬,沒有商量的餘地,只好放棄以卵擊石,果斷點頭應下黎戩的逼迫。
不過,是有附帶條件的,那就是……給他買他最喜歡吃的酥糖!
黎翰軒喜歡吃甜食,季廣身爲他的師父,很是擔憂他以後會有齲齒,所以跟黎戩說起讓他少吃糖的事情。
結果,黎戩很直接的杜絕了讓他吃糖!
“反正,你不給我買酥糖,我就不上八叔的馬車!”黎翰軒雙手環胸,一副吊炸天的拽樣兒。
耍無賴啊?不是隻有黎戩會的,他黎翰軒也會!
黎戩眯着雙眸,脣角彎起詭異的弧度,應的很爽快,“好,如你所願,一會兒去給你買酥糖!”
“……”黎翰軒又高興又失落。
他高興自己又能吃到酥糖了,失落黎戩爲了撇開他,竟然准許他吃酥糖了。
哼!壞銀,口口聲聲說什麼爲了他的牙齒好,不準吃糖。結果咧?
父子二人短暫談判結束後,颶風暴雨,清風明月四人也駕着兩輛馬車準備上路了。
小白撒歡兒的蹦躂到慕容秋雨身邊,一陣親暱的舔,拱。直到慕容秋雨抱着它的馬頭親了一口,這算是滿意的噠噠噠離開。
黎戩遠遠地看到這一幕,氣的眼睛直冒火。
那匹色馬,又欠收拾了!敢趁他不在,偷吃他妻子的豆腐,真是不知死活的畜生,他早晚要狠狠收拾它一頓。
小白噠噠噠的跑到馬車最前頭,儼然一副引路馬的姿態。可是,莫名的,卻打了個噴嚏。
馬不比人,若打了噴嚏,四個蹄子會顫抖,鼻子會噴出大量粘膩鼻涕,很髒。
這不嘛!小白正前方的黎焰,就很‘榮幸’的被噴了一臉髒鼻涕。
“死小白,你活膩啦?”黎焰氣急敗壞,趁着慕容秋雨沒看這邊,狠狠踢了小白一腳。
小白可能是自知理虧,吭哧了一聲連連倒退,沒敢擡蹄子踹黎焰。
“七爺,咱們上馬車出發吧!”颶風吆喝一聲。
黎戩點頭,抱着黎翰軒朝慕容秋雨走過去。
一家三口,正準備坐上第二輛馬車。
突然,黎翰軒脆聲喊道:“爹爹,孃親,我想跟八叔和瀟姨坐第一輛馬車!”
聞言,黎戩立刻不同意,“不行!坐哪輛馬車不一樣?你就跟我們坐一輛!”
黎戩之所以搶着這麼說,是因爲他很確定即便他不這麼說,慕容秋雨也會這麼說的。
與其讓慕容秋雨說,倒不如他先將話說完。這樣一會兒黎翰軒去第一輛馬車坐了,慕容秋雨也不會懷疑是他搗的鬼。
黎翰軒撇着小嘴兒,直言說道:“我不要!我就要跟八叔瀟姨坐一起。爹爹和孃親就像兩個悶葫蘆一樣,沒意思,可是瀟姨會講好多有趣的故事……”
“爹爹也會講故事!”黎戩完全不給慕容秋雨開口的機會,搶着說道。
黎翰軒眼睛一翻,悻悻問道:“你會講《白雪公主》嗎?”
“呃,不會!”黎戩搖頭。
是真不會,雖然聽凌瀟瀟斷斷續續給黎翰軒講過,但是沒用心去聽!
黎翰軒又問:“那你會講《三隻小豬》嗎?”
黎戩:“不會!”
黎翰軒繼續問:“那你會講《西遊記》嗎?會講《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盜》嗎?會講《阿凡提》嗎?”
黎戩:“不會!但是……”
“別但是了,爹爹你什麼都不會,還是讓我去八叔那兒吧。等我聽完故事,我回來給你和孃親講!”黎翰軒眼睛一眨一眨的,就像會說話的小星星。
黎戩心中暗暗讚歎,果然是他兒子!瞧這小模樣兒,撒起謊眼睛都不眨,唬人的能耐一套一套的。多假的話到他嘴裡,都比珍珠還真!
虧得他一早就知道黎翰軒說的那些故事凌瀟瀟給他講了很多遍了,不然估摸着他也會上當受騙,以爲黎翰軒沒聽過,卻很想聽。
一旁,慕容秋雨將黎翰軒那渴望聽故事的小模樣兒看在眼裡,心念一動,便輕啓朱脣說道:“算了,別攔着他了。軒兒想聽故事,就讓他去聽吧……”
話,還沒待說完,黎戩就欣喜若狂的點頭,“好,你說讓他去,那就不攔着了。”
結果,黎戩高興的太早,因爲慕容秋雨後面還有話沒說完,“一會兒跟你八弟說一聲兒,讓他跟我換一下。
你們兄弟倆坐一輛車,我帶軒兒跟瀟瀟坐一輛。軒兒說的那些故事,聽着就讓人感興趣,我也去聽一聽!”
“……”黎戩只覺得晴空一道霹靂,狠狠的砸在自己頭上,然後滲透到身體內部,將他一顆躁動的心劈成兩半。
艾瑪,如果慕容秋雨真跟凌瀟瀟坐一輛馬車,那還不如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至少他還能看到慕容秋雨呢!
“不行!絕對不行!”黎戩急聲阻止,情緒激動極了。
慕容秋雨擰緊眉頭,一臉不明所以的表情,“怎麼不行了?我說行就行。”
黎戩貼着慕容秋雨耳畔低語道:“人倆現在正是你儂我儂的時候,誰也離不開誰。軒兒去礙眼,已經很說不過去了。
你這可好,還要把人倆分開,讓他們見不到面,這太不道德了!你別自己個兒失憶了,記不得咱們以前的好,就見不得別人如膠似漆啊!”
“你這歪理可真多,我說不過你行了吧!”慕容秋雨白了黎戩一眼,到底是被他糊弄過去,轉身上了馬車。
剛落坐,就掀開轎簾對黎翰軒叮囑道:“軒兒,到你八叔和瀟姨那裡,要乖乖聽話知道嗎?不準淘氣,不準惹禍!”
黎翰軒連連點頭,“孃親放心,軒兒會很乖很乖,聽完故事就回來哦!”
慕容秋雨‘嗯’了聲,揮揮手放下轎簾。
黎戩抱着黎翰軒走到黎焰那邊,黎焰正用錦帕擦拭臉上被小白噴上的髒鼻涕。
於是,黎戩順手將黎翰軒遞給凌瀟瀟,就像扔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玩具似的。
轉身離開時,不忘對清風明月吩咐道:“一會兒給軒兒買一塊酥糖,不要忘記了!”
馬車內,凌瀟瀟懷中的黎翰軒聽到這話,立刻叫囂反抗,“不行,我要一斤!”
一塊酥糖?虧他怎麼說出口的,糊弄小孩兒也不帶這麼狠的吧?
那廂,黎戩聲音涼涼的哼道:“就一塊兒,你愛吃不吃。記得,吃完了漱口!”
“……”黎翰軒一陣暴跳如雷,太欺負人啦!哇啊啊!
凌瀟瀟好言安撫道:“軒兒別不開心,你爹也是爲你好。糖果吃多了,牙會疼,到時候很麻煩的哦!”
黎翰軒鼓着腮幫子,他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是還是生氣啊!
他都不記得自己被黎戩那個壞銀耍了多少次了,巨討厭那個壞傢伙這樣欺負小孩紙!嗚嗚嗚,他都沒有一點人權!
黎戩翩然離去,不帶走一片雲彩,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行爲很過分。
上了馬車,看到慕容秋雨正依偎着馬車壁無聊的發呆。
他湊過去,伸手將慕容秋雨摟到懷中。
“你幹什麼?”慕容秋雨像個刺蝟一樣坐直身子,警惕的看着黎戩。
黎戩失笑出聲,單手颳了刮慕容秋雨的鼻子,“瞧你緊張的,這光天化日身處鬧街,我能對你幹什麼呀?不就是看你倚着馬車,怕你不舒服,想給你當人肉墊子麼!”
“……”慕容秋雨抿了抿脣角,有些無語。
送上門的人肉墊子,拒絕的話會不會太矯情了?
這麼一想,慕容秋雨僵硬的身子放鬆下來,心安理得的依偎在黎戩懷中。
黎戩薄脣勾起了陰謀得逞的弧度,對他而言,一點點攻陷慕容秋雨警惕的心房,也算是一種質的勝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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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公狼母狼
阡鄔城街道兩邊,很多小販在兜售新鮮水果,叫賣聲此起彼伏。
慕容秋雨掀開轎簾看熱鬧,扭頭問黎戩:“我們要不要買一點水果,帶在路上吃?”
“要!”黎戩含笑應聲,而後命令颶風去買一些水果分給大家路上吃。
颶風很快回來,買了些蘋果和脆梨,都是路上好帶的水果,不怕顛簸。
黎戩見狀,蹙了蹙眉,又低聲吩咐了幾句。颶風連聲應下,再次回來時,包了一串新鮮的葡萄。
慕容秋雨看到,有些無語,“怎麼買了葡萄?這個不好帶。”
黎戩接過葡萄,直接塞到慕容秋雨手上,“這是特地買給你的!一串而已,沒一會兒就吃完了,有什麼好帶不好帶的。”
“……”慕容秋雨看着手上又大又紫的葡萄,有些怔愣。
她,的確是喜歡吃葡萄!
“發什麼愣?這個不禁顛簸,快趁着新鮮幹掉它。”黎戩笑着催促出聲。
慕容秋雨回過神,捻起一顆葡萄就朝嘴裡丟。
“嘶!”黎戩倒抽一口涼氣,及時按住慕容秋雨的手,“就這麼吃?”
“……”慕容秋雨翻白眼兒,反問道:“不然怎麼吃?”
黎戩瞪她一眼,順手奪過那晶瑩的葡萄粒兒,掏出錦帕仔仔細細的擦拭了一遍,塞到慕容秋雨微張的小嘴兒裡。
慕容秋雨嘴角有些抽搐,愣愣的將口中葡萄粒兒咬破吞吃入腹。
卻見,黎戩那修長的手探到她嘴巴前面。
“幹嘛?”慕容秋雨越來越搞不懂黎戩這人的思維了。
黎戩蹙眉,死死的盯着慕容秋雨看了半晌,才狐疑問道:“葡萄皮兒和葡萄籽呢?”
“……”慕容秋雨這才明白,黎戩伸手是等着接葡萄皮兒的。
她爽朗一笑,“被我吃了,吐來吐去多麻煩!”
這回,輪到黎戩翻白眼兒了。
他低聲斥道:“你真是粗魯!”
音落,徒自摘了一顆葡萄粒兒,擦的更加仔細了。
慕容秋雨摸摸鼻子,毫不在意的辯解道:“我這不叫粗魯,是不拘小節!”
兩個人,一個擦葡萄,一個吃葡萄。沒一會兒,一串兒葡萄就被慕容秋雨吃了大半串兒。
“你要不要吃幾顆?”慕容秋雨看着沒剩幾顆的葡萄串兒,後知後覺的想起,只顧着自己吃,都沒問黎戩吃不吃。
黎戩脣角掀起一抹被慕容秋雨惦記後的笑意,他眯着雙眸,笑意盈盈的問道:“甜嗎?”
慕容秋雨很誠實的點頭,“很甜,非常甜!”
黎戩脣角的笑意更深了,他一本正經的應下:“如此,我的確該嚐嚐纔是!”
慕容秋雨轉過身子,將手中擦乾淨的葡萄粒兒塞到黎戩口中。
黎戩眉頭一皺,苦着一張臉慘叫道:“唔,這麼酸?”
聞言,慕容秋雨一臉吃驚狀,“酸?怎麼可能呢?明明很甜啊!”
黎戩陰笑,直言道:“你不信?那你嚐嚐!”
慕容秋雨聽到黎戩這話,只覺得哪裡不對。還沒待反應過來具體哪裡不對勁兒,後腦就被黎戩單手扣住。
隨後,是鋪天蓋地的熱吻,侵入她的脣齒間。而與此同時,她品嚐到了黎戩口中所謂的那麼酸的葡萄的甜甜味道。
“騙子!”慕容秋雨終於遲鈍的回過神來,想要大力推開黎戩,可是手上捧着小半串兒葡萄,只能無奈用一隻手推搡他。
對黎戩而言,慕容秋雨兩隻手都推不開他,一隻手……呵呵,他還真更不放在眼裡了!
他猖狂霸道的捲住慕容秋雨的丁香小舌,狠狠的吸着,允着,連同她軟軟的脣瓣,也不放過。
“唔!唔!”慕容秋雨推不開他,只能憤憤的低哼。
黎戩倒是接吻好手,他先是突然進攻,霸道兇猛,令慕容秋雨一瞬間被奪走大半呼吸。隨後,他放柔力道,開始溫柔輕緩下來,一點點的引誘慕容秋雨迴應他。
慕容秋雨這樣一個失去記憶的笨女人,會被黎戩牽着鼻子走,真的是意料之中。
兩個人嚐盡彼此口中的葡萄香,終於緩緩的結束了這綿長的癡吻。
慕容秋雨臉頰緋紅滾燙,呼吸紊亂,一雙脣被黎戩允的紅紅腫腫。黎戩也沒好到哪裡去,薄脣被意亂情迷的慕容秋雨沒輕沒重啃了幾下,紅的滴血。
“你屬狗的!”黎戩舔舔脣,意味深長的說了句。
慕容秋雨沉默了片刻,迴應道:“你屬狼的!”
黎戩笑,點頭贊同,“是,我屬狼的,是隻對你這頭母狼感興趣的公狼!”
慕容秋雨默默轉身,不跟某個非人類的公狼說話,沒有共同語言!
馬車悠悠前行,一個時辰後,就駛出了阡鄔城。
慕容秋雨吃完剩下的葡萄,被黎戩霸道的圈在懷中,只能閉目養神。
晌午十分,大家啃豆包糖餅充飢。午後,馬車駛進鄉村小路。
慕容秋雨之前沒出過遠門,坐馬車只覺昏昏沉沉的難受。
昨日還不覺得怎樣,今日卻如何也忍不得。偏生,黎戩抱她抱的緊,不肯讓她下車騎小白。
整個下午,慕容秋雨睡的昏天暗地,胃裡難受的緊。黎戩只當她是太困,竟也沒在意。
“七爺,今晚得在村子裡小住一夜了!”颶風的聲音,從馬車外傳進來。
接下來的路程,都是一個個村莊。他們要做的,是找一個合適的村莊借宿。
黎戩應了聲,讓颶風看天色安排。
傍晚時分,馬車悠悠停下。
黎戩喚慕容秋雨下馬,慕容秋雨怏怏的掀開轎簾,看到夕陽落山,外面已經暗下來了。
颶風敲開一家看起來比較大的農戶,簡單說了借宿的事情,並許了對方一些豐厚的銀兩作爲報答。
對方很痛快的答應下來,小戶人家一輩子都賺不到幾十兩銀子。騰出幾間房就能換到這麼多銀兩,自然是願意極了的。
黎戩等人紛紛下馬車,慕容秋雨一起身就覺得胃裡翻江倒海,難受的不得了。
她面色一白,捂着嘴巴衝到路邊一頓嘔吐,嚇的黎戩等人急急忙忙圍過去噓寒問暖。
黎戩體貼的將水壺送上前,慕容秋雨漱口後飲了個底朝天,這才鬆了一口氣,“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
農戶的妻子熱情的招呼大家進門,並給他們看了各自居住的房間。
農村是大火炕,每個炕三米多長,能睡四個五個人。出門在外,黎戩等人也不挑,乾淨整潔就好!
最終,黎戩,慕容秋雨,黎翰軒,黎焰,凌瀟瀟五個人睡東邊房。颶風,暴雨,清風,明月四人睡在西邊房。
農戶兩口子帶着兩個兒子睡在緊挨着西邊房的小倉庫裡。
農戶兩口子很質樸,不好白拿黎戩等人的銀子,就吩咐兩個兒子抓了一隻雞回來給黎戩他們燉吃。
晚飯,一盆公雞燉山蘑菇,一盤炒土豆絲,一盤白菜燉豆腐,一盤臘肉炒酸菜,一大碗黃瓜雞蛋湯,地地道道的居家口味,倒也算豐盛。
黎戩等人趕了一天路,都非常餓了,也沒跟農戶兩口子客氣,悶頭大口吃飯。唯有慕容秋雨看着滿桌可口的飯菜,沒有品嚐的**。
“秋雨,你怎麼不吃啊?這雞肉很鮮,你嚐嚐!”黎戩給慕容秋雨夾了一塊雞肉。
可是慕容秋雨胃裡難受,哪裡吃的下?
“要不,你喝點湯吧!”凌瀟瀟提議出聲。
慕容秋雨點頭,伸手接過湯碗。可是埋頭聞到油花味兒,胃裡翻江倒海的噁心感覺又涌了上來。
無奈之下,她只得放下湯碗,不敢品嚐。
“我實在吃不下,你們吃就好!”慕容秋雨一口東西沒吃,就下了桌。
黎戩見狀,也放下筷子,“你不舒服,我帶你回房休息吧!”
慕容秋雨不肯,可是哪裡能拗過黎戩?
夫妻二人先行回了東邊房,慕容秋雨躺在被窩裡,催促黎戩回去吃飯,黎戩見慕容秋雨臉色慘白,只想寸步不離地守着。
“我吃飽了!”他撒起謊,毫無信服力。
慕容秋雨會信才見鬼了,她又不是沒看到黎戩只吃了三四口米飯,連塊雞肉都沒吃呢!
可是,黎戩不走,她也沒辦法。實在是難受極了,一句話都不想多說,只想閉眼躺着。
黎焰和凌瀟瀟吃完晚飯帶着黎翰軒回來,小傢伙兒兜裡揣了四個雞蛋。
一進門,緊忙掏出來全都擺在慕容秋雨面前,獻寶似的說道:“孃親,這是奶奶給的水煮蛋,你吃兩個就不會餓了!”
慕容秋雨怏怏的說不想吃,小傢伙兒立刻傷心起來了,“孃親,什麼都不吃怎麼能行呢?萬一餓壞了怎麼辦?”
慕容秋雨被小傢伙兒打敗,勉強坐起身。
黎戩已經手快的剝好一顆水煮蛋遞過來,慕容秋雨硬着頭皮咬了一口,沒有反胃的感覺。
於是,這便三口兩口將一顆雞蛋都吞吃入腹了。甚至,還覺得有點兒意猶未盡。
黎戩大喜,緊忙又剝了一顆送上前。如此反覆,最後慕容秋雨一口氣將四個雞蛋都吃光了,這才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吃貨就是吃貨,總有一種東西能征服她的胃!”凌瀟瀟在一旁笑着打趣兒出聲。
慕容秋雨訕訕的紅了臉,不好意思的看向黎戩。
這樣一來,好像把黎戩坑了!大家連同她都吃的飽飽,只有黎戩還餓着肚子。
“要不,你再去吃點兒?”慕容秋雨訕訕的問出聲。
黎戩伸手揉了揉慕容秋雨的頭,寵溺笑道:“不用,看你吃飽,我就不餓了!”
最終,黎戩也沒有去吃飯,早早滅了油燈睡下。
趕了一天路,大家很快就進入夢鄉。
夜半,一陣悉悉聲平地而起。
慕容秋雨猛的睜開雙眸,下一瞬,有人踢開門丟進來幾根火把……
ps:昨日斷更,今日爭取補回來!
有備而來的刺殺
登時,整個房間被火把照亮。[ 超多好看小說]
一羣人,魚貫而入,至少二十之多。
“什麼人?”慕容秋雨掀開被子就翻身下牀,站在屋地中央厲聲質問。
那二十多人,盡數怔愣住。
其中一人,怒聲質問道:“這怎麼下的藥?怎麼會有人安然無恙?”
另一人忙辯解道:“老大,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我往井水裡下藥的時候你們都看到了,那劑量……別說人了,就是八頭牛也得給撂倒啊!”
聞言,慕容秋雨扭頭看向大火炕。
只見黎焰,凌瀟瀟,黎翰軒,甚至是黎戩,盡數香甜的躺在被窩裡,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
慕容秋雨心中一咯噔,卻聽那頭目冷聲笑道:“哼!沒想到咱們有備而來,竟也能有漏網之魚。”
“你們在井水裡投毒了?”慕容秋雨震驚的瞪大雙眼,手腳一陣冰冷。
這些人倒是狡猾,竟在井水裡下了藥!如此一來,不論是吃什麼,都會中招。
而她能安然無恙,是因爲吃的水煮蛋。那蛋殼,定然擋住了水中的藥物成分!
正暗想着,那個頭目上下打量了幾眼慕容秋雨,搖頭笑道:“怎會?狗皇帝陰險奸詐,吃東西之前都會暗自試毒。若想在他的飲食中投毒,不是打草驚蛇了嗎?”
慕容秋雨心下鬆了一口氣,只覺得後背無端端沁出一層細汗。
萬幸,這些人沒有投毒……
她蹙眉看着對方,聲音平靜的問道:“那你下的,是什麼藥?”
對方頭目嗤的一笑,“我憑什麼告訴你?”
慕容秋雨聳肩,也跟着笑,“你們這麼多人,我一個只會三腳貓功夫的弱女子,肯定逃不掉一個慘死的下場。男子漢大丈夫,你們就不能讓我死前做個明白鬼嗎?”
審時適度的裝弱,也是一種對敵策略。畢竟,有些事情,慕容秋雨得先問清楚了,纔好動手解決這些人。
比如,這些人在井水裡投了什麼毒!再比如,是誰派這些人來刺殺黎戩的!
此時此刻,慕容秋雨已經可以斷定,這些人是有備而來刺殺黎戩的。
只是,令她感到震驚的是,這世上誰人敢刺殺黎戩呢?尋常百姓,亦或山間土匪,就算對黎戩有誤解,以爲他是個昏君,也斷不敢公然行兇啊?
退一萬步說,即便是敢,又怎麼能掌握到黎戩等人回帝都的信息呢?
而這些人,不但敢刺殺黎戩,還埋伏在黎戩回帝都的必經之路,更清楚黎戩對飲食的謹慎程度。
很顯然,這是一起有人在背後操縱的刺殺,是有預謀的。而且,對方十分了解黎戩!
在慕容秋雨心中暗自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對方頭目突然陰森森的笑了,“呵呵!皇后娘娘,這樣誑人……有意思嗎?”
“喲!竟然還知道我的身份?”慕容秋雨面上淡然的笑,心中卻已經冷冽起來,“看樣子,今晚勢必要拼個你死我活了!”
對方頭目死死盯着慕容秋雨,急聲下令:“你們去拖住她,我先宰了狗皇帝再說!”
話音堪堪落地,一羣人揮刀朝慕容秋雨攻去。而那頭目,健步如飛朝黎戩奔來。
慕容秋雨抓了一把銀針朝一羣攻過來的人擲過去,隨後飛身上前擋住那頭目。
那頭目揮刀砍來,慕容秋雨還未有動作,就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朝後拉去。
她一驚,手上捻了三根銀針,扭頭朝後看去。卻見原本睡在被窩裡的黎戩已然翻身而起,將她牢牢護在懷中。
“你……”慕容秋雨纔剛開口,腦子裡猛然想明白了什麼。
傍晚時候,她暈馬車,黎戩執意送她回房休息,不過吃了三四口米飯。她安然無恙,他內力深厚,三四口米飯下肚更不會中招了。
她想通這一點,正想與黎戩合力拿下這些人,卻見黎戩倏然將青鋒劍擲了出去。
但見青鋒劍劍氣如光,旋飛間從那頭目耳畔飛過,‘唰唰唰’橫掃一圈兒中了銀針的黑衣人。隨後,穩穩的飄在半空,綻放璀璨的紅光,如旭日東昇。
片刻之間,黑衣人頭目以及二十多名手下紛紛中招,無一倖免。慘叫聲,哀嚎聲,那叫個不絕於耳!
慕容秋雨赫然瞪大雙眼,不敢相信青鋒劍竟然這麼逆天,在眨眼之間就將局勢逆轉的如此徹底。
那黑衣人頭目被削掉了一個耳朵,他的手下也沒好到哪裡去,個個見了血。
“誰派你們來刺殺朕的?”黎戩聲音森冷的詢問出聲,如同地獄裡走出來的勾魂使者。
與此同時,青鋒劍似乎感應到主人的怒氣,飄在半空發出嗡嗡聲,好似黎戩一個動作下來,它就能聽令要了那些人的命。
那黑衣人頭目倒是個識時務的,當即一個手勢,率領衆多手下齊齊跪在地上,“求皇上開恩,草民一時糊塗……”
“一時糊塗?”黎戩一揮手,青鋒劍立刻化作一道劍光,朝黑衣人頭目的右臂狠狠刺去。
“啊!”那黑衣人頭目慘叫一聲,連忙實話實說道:“回皇上話,是……是劉尚書!”
黎戩表情不變,又問:“你們在井裡投了什麼東西?”
這一次,那黑衣人頭目學聰明瞭,不敢有半點遲疑,快速回道:“皇上,草民擔心您有所察覺,所以投到井裡面的只是大量無色無味的蒙汗藥。”
倒是不笨!這世上,無色無味,且銀針檢測不出問題的藥物,少之又少。而想對付黎戩等人這樣的高手,蒙汗藥這種下三濫的東西,還真是最佳之選。
黎戩低呼一聲‘回’,青鋒劍立刻像是能聽懂人語似的,倏然飛回到他手中。
那黑衣人頭目立刻謝恩,“謝皇上不殺之恩!”
“黎戩……”慕容秋雨一聽這話,焦急的看向黎戩。
她自認是個好人,但卻不是聖母。這些人有備而來,想謀害黎戩等人的性命。若非她下午暈車反胃,與黎戩雙雙沒吃飯就回房休息,這會兒死的就會是他們。
而且,保證是如同地裡的大白菜似的,被黑衣人們一看一個準兒,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光是想想這樣的結果,慕容秋雨心中都不能忍。她,絕對不能放過這些人。
人生在世,擺在每個人面前的選擇很多。不論是誰,都要爲自己的選擇付出相應的代價!
既然這些人選擇當殺手,過着刀口舔血的生活,那麼,他們就得接受隨時喪命的後果!
黎戩聽到慕容秋雨的呼喚,許了個安撫的眼神給她,隨後對黑衣人頭目冷聲笑道:“呵呵!朕,何時說過不殺你們?”
那黑衣人頭目一怔,擡頭間就看到黎戩眼底迸發出嗜血的殺意。
他率先揮刀,厲聲喝道:“兄弟們,左右一死,咱們跟他們拼了!”
“不自量力!”黎戩揮劍迎上前,直接飛身躍過黑衣人頭目。
慕容秋雨只當是黎戩將黑衣人頭目留給她解決,自己去對付另外的二十多個黑衣人。
卻未料到,她纔剛擡腿踹過去,那黑衣人頭目就重重跌倒在地,雙眼驚愕的圓睜着。明顯,已經死了!
“呃!”慕容秋雨蹙眉上前,藉着之前黑衣人丟進來的火把之光看去,這才赫然發現,那黑衣人頭目頸間有一寸劍痕。
是的,只有短短的一寸,劍痕附近滲出淺淺的血。不知道的,會以爲只是被劃破了一道小口子。
可是慕容秋雨確定,黎戩……剛剛以最小的切口,直接切斷了對方的頸動脈!
這,得是怎樣驚人的身手?
怔愣間,陣陣慘叫聲平地而起。再擡頭,卻見黎戩黑衣人盡數倒地,唯有黎戩一人持着紅光閃爍的青鋒劍立於屋地中央。
慕容秋雨暗自驚歎,被黎戩速戰速決的魄力折服。二十幾個人,他不費吹灰之力,片刻間輕鬆斬殺。
若是她親自上陣,這些人也別想有活的。但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是對抗將近五十隻手。她可不敢保證,不會出現被黑衣人偷襲斬殺黎焰等人的情況!
畢竟,黎焰等人現在處於昏睡狀態,無法避及危險。黑衣人想殺他們,那真是防不勝防,靠她阻擋住只怕難如登天。
“秋雨,可是嚇到了?”黎戩斬殺所有黑衣人後,一扭頭,就看到慕容秋雨瞪大雙眼看着他的模樣,登時以爲自己將她嚇壞了。
慕容秋雨回過神,大步上前拍了黎戩一下,誇張喊道:“黎戩,你的武功這麼強,這天底下多少人出馬也不能是你的對手啊!”
聞言,黎戩眼底閃過一抹異樣之色。
“武功再高,若不能護住身邊人,又有何用?”他落寞的說了這麼一句話,語調很輕,幾乎微不可聞。
不過,慕容秋雨還是聽清楚了。
心口,莫名顫了一下。覺得,黎戩這話是在指她出意外的事情。
四目相對,兩人沉默着看着彼此,直到——
“糟糕,着火啦!”慕容秋雨聞到一股東西燒着的味道,立刻驚呼出聲。
黎戩也回了神,卻見之前黑衣人們丟進來的火把引燃了房間內的衣櫃。
慕容秋雨衝上前,對着衣櫃一陣拍打。黎戩嘴角一抽,奔到牆角將一銅盆水潑過去。
“咳咳!咳咳咳!”火猛地被撲滅,煙霧繚繞十分嗆人。
黎戩丟下銅盆,催促慕容秋雨將人朝外帶,“你帶着瀟瀟,老八和軒兒我來帶!”
兩人將黎焰三人抱到院子裡後,黎戩便去井邊打了一桶水,不由分說對着三人澆過去,慕容秋雨有心阻止都阻止不住。
慕容秋雨嘴角抽搐,藉着月光看向被澆成落湯雞的黎翰軒。
她只想問一句——“黎戩,軒兒他不是我跟你親生的吧?”
七爺你真是絕了
黎戩乍一聽慕容秋雨這話,直接黑沉了臉。
可惜,月色太美,慕容秋雨沒看清!
“胡說什麼?軒兒不是你我親生,還能是撿來的?”黎戩炸毛兒的樣子,慕容秋雨看着也是醉了。
她剛想開口,黎焰,凌瀟瀟和黎翰軒三人就咳嗽着坐起身來。
大半夜被拖到院子裡就算了,還被從井裡打出來的冷水從頭澆到腳。那徹骨‘涼爽’,誰能體會?
“咳咳,爹爹,孃親,發生什麼事情啊?好……好冷啊!”黎翰軒抱着雙手,渾身瑟抖。
慕容秋雨連忙上前,想脫掉自己的衣服給小傢伙兒取暖。可是朝身上一摸,才發現自己只穿了一件貼身的中衣而已。
遲疑間,黎戩已經不由分說脫掉貼身的中衣,將黎翰軒團團裹住。
“阿嚏!阿嚏!”小傢伙兒凍的直打噴嚏。
黎焰和凌瀟瀟雙雙站起身,一邊瑟瑟發抖,一邊詢問什麼情況。
“外面冷,先到西邊房聽我慢慢說!”慕容秋雨搶着指揮去西邊房。
雖然是四月底的天氣,可是白天很暖,晚上真的很冷。尤其是這鄉間的夜半時分,更是冷極了。
黎戩抱起黎翰軒,大家一起朝西邊房走過去。
慕容秋雨將之前發生的事情簡潔說了一遍,凌瀟瀟聽完,整個人激動的就快不行了。
她驚聲低呼道:“艾瑪,七爺,我的七爺啊!你腦子進水了還是被門夾了,就算我們中了蒙汗藥,你也不用潑冷水啊!
好吧!我能理解你一時情急,沒想到銀針刺穴放血喚醒我們的好方法。但是,你潑冷水給我和黎焰潑,我挺能理解的,真能理解。
我就是想問問你,你把軒兒給潑醒了算是怎麼回事兒啊?這大半夜的一孩子,你潑醒了他是能幫你毀屍滅跡,還是能幫你乾點兒啥?
這孩子,他是你親生的嗎?你瞅你把他潑那熊樣兒,噴嚏一個接一個的,不到明早就得風寒感冒。這把你給得瑟的,都不行了!”
“你可少說幾句吧!”黎焰直接捂住凌瀟瀟的嘴,有種自己女人被季廣那話嘮附體的即視感。
這女人,太不會察言觀色,嘴巴與季廣有一拼,貧的很,也毒的很。虧得天黑,也不知道七哥臉黑成什麼樣兒了呢!
事實上,黎戩臉的確很黑,但卻不是被凌瀟瀟這番話氣的,而是被自己蠢的。
難怪剛剛慕容秋雨問他,軒兒是不是他倆親生的!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之前只顧着着急,也沒考慮這個問題,打來冷水一股腦兒的就潑了過去。現在想想,凌瀟瀟說的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把黎翰軒潑醒了是要幹嘛?一小屁孩兒,他就讓他睡到自然醒不就好了?
“……”黎戩越想越無語,快被自己蠢哭了。
他緊緊抱着懷中不停打噴嚏的黎翰軒,贖罪般的在他小臉兒上親了親,聲音溫柔的快要滴出水,“一會兒,爹爹讓人給你熬點風寒的湯藥去。”
“阿……”黎翰軒半個噴嚏打出來,硬生生被黎戩突然溫柔無比的姿態嚇的小小虎軀一震,另外半個噴嚏生生的咽回了腹中。
凌瀟瀟就差朝黎戩豎起大拇指了,想說,七爺,你真是絕了!
西邊房,不無意外,颶風等人睡的比豬還香,昏迷的不輕。
黎戩和慕容秋雨暗自慶幸那夥兒黑衣人沒有兵分兩路,而是全部先到東邊房解決黎戩他們,不然的話,颶風等人可就都得命喪黃泉了。
真的是想想都心驚!
西邊房,凌瀟瀟點燃油燈,照亮整個房間。
“嘖嘖,七爺身材不賴!”凌瀟瀟朝沒穿衣服的黎戩身上掃了兩眼,隨後雙目灼灼的評價出聲。
黎戩冷眼瞪向黎焰,“管好你女人,不知羞臊!”
黎焰立刻上前,捂住凌瀟瀟的雙眼。
凌瀟瀟掙扎,黎焰好言誘哄道:“你若喜歡看,以後晚上我天天脫給你看。你知道的,我身材也不比七哥差!”
“滾蛋,臭流氓!”凌瀟瀟狠狠跺了黎焰一腳,沒好氣的甩開他朝大火炕走過去。
黎戩在燈亮之後,便四下尋找衣服。
慕容秋雨眼尖,見一旁的椅子上放了幾件衣服,也不管誰的,抓過來就給黎戩送過去。
這一走近,卻見黎戩胸下心口窩兒位置橫着一道猙獰難看的疤痕。
雙目,猛的緊縮起來。腦子裡,一閃而過很混亂的畫面,好像是在山林間,又好像是在戰場上。
手上的衣服,驀地被人奪過去。是黎戩!
慕容秋雨回過神,怔怔的看着黎戩,直到他繫上衣帶,遮住心口窩兒的猙獰疤痕。
“秋雨,怎麼了?”黎戩眼見慕容秋雨魂不守舍的樣子,便上前關切的詢問出聲。
慕容秋雨張張脣,想要說點兒什麼,卻被黎翰軒一個噴嚏聲噎了回去。
這會兒,不是問東問西的時候!
她搖搖頭,轉身朝被包裹成一團的黎翰軒奔過去。小傢伙兒外面裹着黎戩的衣服,可是裡面都溼透了。
“軒兒,孃親給你衣服脫下來,你先到被窩裡暖一暖!”慕容秋雨說話間,三兩下扒掉黎翰軒身上的溼衣服,將光溜溜的小傢伙兒塞到被窩裡。
那廂,凌瀟瀟頂着一身溼噠噠的衣服,與同樣狀況的黎焰,在給颶風等人刺穴放血。
相比較慘兮兮被淋成落湯雞的黎焰,凌瀟瀟,還有黎翰軒三人,颶風等人真是好福氣。
他們是被用銀針刺穴放血的方式喚醒意識的,雖然當時痛的很,但是也就一下下而已,完全不必擔心事後風寒感冒的問題。
“七爺,這是怎麼了?”颶風等人痛醒便意識到情況不對,看到黎焰和凌瀟瀟溼噠噠的樣子,更覺不對勁兒,便紛紛詢問出聲。
黎戩看了眼溼噠噠的黎焰和凌瀟瀟,揮手命令道:“去東邊房,邊走邊說!”
颶風等人立刻應聲,跳下地抓起外套穿上。暴雨的外套在黎戩身上,他翻出自己的衣服包,隨便找了件外套穿上。
“秋雨,你也過來,把老八和瀟瀟他們的乾衣服拿來替換!”黎戩走到門口,低喚了一聲。
慕容秋雨忙跟上去,關門時不忘提醒黎焰和凌瀟瀟趕緊脫掉身上的溼衣服。
一行人走到東邊房的時候,黎戩已經簡潔的講完之前發生的事情。
颶風等人心下感慨,不由自主的先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頂的腦袋瓜兒。差一點就被當大白菜砍了,真夠驚悚的!
慕容秋雨拿了衣服包離開,黎戩吩咐颶風等人拖走屍體,毀屍滅跡。
山野鄉村,都是質樸百姓。屍體處理不好,指不定嚇壞多少人!
颶風等人忙着搬運屍體的當口兒,黎戩拎着水桶踏夜離去。黎翰軒打了好多噴嚏,隱有感染風寒的兆頭。
他們出來時,季廣裝了滿滿一個藥箱,傷風感冒,跌打損傷,腹痛腹瀉,各種藥物應有盡有,全是專門給黎翰軒帶的!
這戶農家的井裡被投了蒙汗藥,藥力沒揮發失效之前,井水是不能再飲用了。他必須到別家打些水回來,給黎翰軒煎藥。
那廂,慕容秋雨抱着衣服包回了西邊房。
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黎焰低聲催促道:“瀟瀟,我的姑奶奶,我求你趕緊把身上的溼衣服脫了進被窩暖暖吧。你不冷,我看着都冷啊!
你放心,我肯定會把軒兒的眼睛捂的嚴嚴實實,絕不讓他偷窺到分毫。”
凌瀟瀟聲音似笑非笑,“呵呵呵,實不相瞞,我不怕軒兒偷窺,我是怕你個臭流氓偷窺!”
聞言,黎焰直叫冤,“哎喲,你可真是冤枉死我了!”
“冤枉?”凌瀟瀟反問。
黎焰連聲應道:“可不是冤枉麼!我若想看你,大可光明正大的看。你這身上,哪兒是我黎焰沒看過、摸過、親過……”
“閉嘴!軒兒還在,你胡說八道什麼?”凌瀟瀟打斷黎焰的流氓話,聲音有些氣結。
黎翰軒聲音弱弱的插言,“八叔,瀟姨,你們兩個可以無視我,我只是在被窩裡打醬油的!”
慕容秋雨在門口失笑出聲,忍不住輕敲了敲門,“瀟瀟,我帶着乾衣服回來了。你還是聽八爺的,趕緊把溼衣服脫了進被窩吧。”
房間內,一陣詭異的寧靜。
隨後,是凌瀟瀟尷尬的聲音,“啊?哦!好!你稍等。”
不過片刻之間,就又聽凌瀟瀟喚道:“秋雨,你進來吧!”
慕容秋雨抱着衣包進門,將乾衣服放在裹的像蠶寶寶一樣的黎焰和凌瀟瀟之間,單單取走了黎翰軒的小衣服,親自去給小傢伙兒穿上。
這邊,黎焰和凌瀟瀟飛快的伸出手抓了自己的衣物,在被窩裡面一陣急切的穿着。
待慕容秋雨給黎翰軒穿完衣褲,黎焰和凌瀟瀟也雙雙穿完了,坐起身來。
“咦?瀟瀟,你忘穿肚兜了呀!”只見黎焰兩根手指捏着個粉紅色的玉蘭花肚兜,表情猥瑣的笑看向凌瀟瀟。
凌瀟瀟看到黎焰手上的肚兜,瞬間臉紅如血,撲上前一把抓過去,嘴裡憤聲咒罵道:“死流氓,臭流氓,誰讓你碰我東西的!”
慕容秋雨真真是忍笑忍出了內傷,這凌瀟瀟什麼都好,就是毛毛躁躁的性格,挺讓人無語的。她剛剛拿衣服的時候,特地將肚兜放在了下面,擔心凌瀟瀟會尷尬。
誰曾想,這妹子真實在,乾脆就直接沒穿!
很快,颶風暴雨,清風明月四人處理完屍體和東邊房回來了。
慕容秋雨沒看到黎戩的身影,狐疑問道:“七爺人呢?”
颶風率先應道:“七爺去別家打水了,要給軒兒煎藥!”
慕容秋雨瞭然的點頭,想到之前所見景象,她起身朝外走去,邊走邊說:“你們先歇着,我去看看他!”
凌瀟瀟與黎焰相視一眼,齊聲分析道:“嘖嘖,秋雨對七爺(七哥)上心了,好兆頭兒!”
七爺問玩夠了嗎
慕容秋雨走出院子,遠遠看到廚房那邊燭燈閃爍。
她深吸一口氣,邁步走過去。廚房裡,黎戩正蹲在竈臺前煎藥,時不時的丟進去幾根木柴。
那木柴燒的很旺,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慕容秋雨站在門口,能清楚看到黎戩被火光照着的側顏。
一直就覺得,黎戩美的不可方物,令天地失色,讓所有女人羨慕,嫉妒!而此刻,他認真專注的蹲在竈臺前燒火的樣子,更是尤爲迷人。
這樣一個男子,他註定是鶴立雞羣的。就連蹲在竈臺前燒火,動作都優雅迷人極了。
慕容秋雨站在門口,怔怔的看着黎戩的側顏,一時間也忘了進去。
那廂,黎戩起身查看鍋內煎的湯藥,似乎還欠些火候,遂又塞了幾根木柴到竈臺內。
做完這些,他站直身子,目光不經意的朝門口掃了一眼。而後,怔愣住。
“秋雨?你怎麼過來了?”黎戩張口詢問出聲,臉上掛着盈盈笑意走了過來。
眼見慕容秋雨還穿着之前的貼身中衣,黎戩的臉色陰沉了下去,“怎麼不穿外套就出來了?趕緊回去,別吹到風。”
他一邊催促她回去,一邊伸手要解開腰間的衣帶。
見狀,慕容秋雨一把按住他的手,“你幹什麼?”
黎戩哧的一笑,“能幹什麼?就地吃了你!”
“……”慕容秋雨一囧。
這人……說話沒個正經!
黎戩脫下外衣,將慕容秋雨裹得嚴嚴實實,又開口催促她快些回去。
慕容秋雨掙扎着,將身上披的外衣重新披回到黎戩赤果的上身。
“我不冷,這竈臺有火!”黎戩如此說了句。
慕容秋雨擡眼,瞪他,“你不冷,我就冷了?趕緊穿着,我不習慣披別人的衣服。”
這話,有另一層隱意。這外衣,是暴雨的,而非黎戩本人的!所以她所說的別人,斷不是指黎戩了。
黎戩彎起脣角,笑的燦爛,“秋雨說的是,別人的衣服,你還是莫要披着!”
剛剛是他犯蠢了,竟把別的男人的外衣朝慕容秋雨身上裹。
“那,你快些回去吧。這湯藥還需熬一會兒!”黎戩攬着慕容秋雨,朝外送。
慕容秋雨卻是雷打不動,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怎麼?嫌我礙眼了?就不許我在這裡多待會兒?”慕容秋雨挑眉,不客氣的詢問出聲。
黎戩失笑,“怎會?我恨不得時時刻刻與你在一起。只是夜深露重,怕凍着你。”
慕容秋雨隨手一指,“那兒不是有火?怎會凍着?”
“……”黎戩明白了,慕容秋雨這是打定主意要在這裡陪他。
心中歡喜得緊,知道再攆她走就是自己矯情了。索性,伸手拉着慕容秋雨到竈臺前烤火。
慕容秋雨看到黎戩低頭系衣帶,心念一動,伸手過去,嘴上說着,“我來吧!”
黎戩有些受寵若驚,呆呆的僵着身子,等慕容秋雨給他繫腰帶。
卻未想,慕容秋雨根本是沒打算給他繫腰帶。她雙目死死盯着他心口窩兒那道猙獰的疤痕,泛涼的小手兒顫抖着撫上去。
“別看!”黎戩拽着衣服,想要擋上。
可是慕容秋雨不依,推開他的手,指尖輕點那猙獰疤痕,擡頭問道:“這傷,怎麼來的?”
打眼一看,就是能致命的傷口。看那陳舊的狀態,有些年頭了。
黎戩不以爲意的說:“以前年少輕狂,沒個天高地厚,卻非要逞能逞強,所以老天爺小小教訓我一下,讓我長長記性!”
他說的輕鬆,可是慕容秋雨卻知道,不是那樣。
之前無意間掃到這疤痕時,慕容秋雨就覺得腦子裡好像閃過什麼很重要的畫面。那畫面,似曾相識,更似刻骨銘心過似的。
以至於,現在她看着這傷,心中都會輕顫,揪痛。總覺得,這傷……這傷……
“是因爲我,才弄成這樣的?”慕容秋雨脫口問出聲。
黎戩眼睛一亮,雙手激動的按住慕容秋雨的肩膀,“秋雨,你想起什麼了嗎?”
“……”慕容秋雨不傻,雖然失去記憶,但是腦子還好用着。 [棉花糖]
看黎戩的反應,她心中的猜測**不離十了。
輕輕搖頭,否認,“沒有!只是,直覺。”
黎戩眸光暗淡下去,連忙笑着打哈哈,“瞧你說的,這傷怎回事因爲你弄成這樣?這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剛剛不是說了麼,是我自己不小心吃了虧。”
“……”慕容秋雨聽到黎戩這麼說,沒有再辯解什麼。
腦子裡一閃而過的畫面,畢竟僅僅是那麼一點點。說了不如不說,反倒令黎戩白歡喜一場。
至於黎戩受傷的真相,她想,她心中應該能猜測出怎麼回事了。至於黎戩爲何否認,她倒是有些狐疑。
按理來說,他告訴她這是因爲她而受的傷,不是更好,更能令她心生愧疚,從而對他好嗎?
罷了!腦子空空,她也不想去執着記不起來的事情了。
輕嘆了一口氣,她一邊給黎戩繫好腰帶,一邊低聲說道:“以後,萬事都小心着!”
黎戩重重點頭,“我會的!”
他沒告訴慕容秋雨的是,自從她一年多前出了意外後,黎戩除了忙於朝政,教導黎翰軒,剩下的時間都用在了練武上。
如今的他,已經與青鋒劍人劍合一。他的靈魂,與青鋒劍的劍氣,融合成了當今世上最驚人的殺人武器。
若當初,他能別滿足於現狀,練成人劍合一的境界。慕容秋雨,怎會在北周地宮出事?
“咦?有地瓜和芋頭。黎戩,你餓不餓,我們烤地瓜和芋頭吃啊?”耳畔,傳來慕容秋雨清脆的聲音。
黎戩一擡頭,才發現自己思緒翻飛時,慕容秋雨到廚房角落找到了一些農戶家的地瓜芋頭,正興沖沖的舉在手上給他看。
黎戩笑着招手,“拿過來,我給你烤!”
慕容秋雨樂呵呵點頭,捧了好些個地瓜和芋頭過來,“多烤一些,給軒兒他們帶份兒!”
黎戩一邊應聲,一邊將地瓜和芋頭一股腦兒的丟到燒的正旺的竈臺裡。
“……”慕容秋雨嘴角開始抽搐,眼角也開始抽搐,見黎戩還在扔扔扔,乾脆臉頰也開始抽搐了。
“黎戩!”她一把抱住黎戩還要繼續朝裡面扔地瓜的雙手,苦逼呵呵的問道:“你,真的會烤地瓜嗎?”
黎戩:“……”
當慕容秋雨用小木棒將黎戩之前丟到竈臺裡的地瓜芋頭撥弄出來時,那些地瓜芋頭已經被燒糊了。最揪心的是,剝開裡面還是生的。
黎戩有些囧,貌似他把烤地瓜這種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讓開,看我的吧!”慕容秋雨嫌棄的將黎戩擠到一旁,撥出紅紅的火炭。
等火炭紅光不那麼旺盛了,纔將地瓜和芋頭埋在裡面。
“這能熟嗎?”黎戩眉頭緊皺的問出聲。
慕容秋雨翻了個白眼兒,“當然能,而且還不會焦黑燒糊!”
之前慕容秋雨特地挑了小一點的地瓜,所以跟芋頭放在一起用火炭燜着,不多時就能聞到香噴噴的味道了。
慕容秋雨找了根筷子捅進去,笑眯眯的說:“熟了,可以吃啦!”
她撥掉火炭,伸手去抓,被黎戩擋住。
“別!很燙,還是我來吧。”他說着話間,伸手抓了個地瓜,仔仔細細剝好皮兒,又吹了吹才遞給慕容秋雨。
慕容秋雨心底悸動了一下,接過地瓜小口小口的啃着。
“小心燙!”黎戩給慕容秋雨剝了一個地瓜一個芋頭,然後才自己剝了個地瓜品嚐。
慕容秋雨歪頭問道:“甜嗎?”
黎戩點頭應道:“我家秋雨烤的,必須甜!”
慕容秋雨笑着垂下頭,繼續啃自己手裡的地瓜。
“別動,你臉上有東西!”突然,黎戩低呼了一聲。
慕容秋雨擡頭,一動不動的看向黎戩,“什麼東西?”
黎戩伸手抹了抹,強忍笑意搖頭,“看錯了,什麼也沒有。”
“……”慕容秋雨這回反應卻是極快,聽到黎戩說什麼沒有,又見他強忍憋笑的樣子,立刻醒悟到什麼。
“你往我臉上抹炭灰!”慕容秋雨朝自己臉上揩了揩。果然,看到手背上黑乎乎的。
她不甘示弱,捻起一點炭灰手快的抹到黎戩臉上。
黎戩一愣間,又被慕容秋雨偷襲了腦門兒。
“好呀,你竟敢還手,看我怎麼收拾你!”黎戩低呼一聲,兩口吞下手中的地瓜,兩隻手一起上。
慕容秋雨見這景象,也連忙將手裡的地瓜芋頭朝嘴裡塞。不過,到底是慢了一步,被黎戩偷襲成功。
她勢必要還回去,雙手抹上炭灰,直接撲到黎戩懷裡。
黎戩雙手鉗住慕容秋雨的皓腕,兩人爭執不下間,慕容秋雨來了一招‘同歸於盡’。
她用自己的腦門兒,狠狠的撞上黎戩的腦門兒。
“我的天!”黎戩只覺得腦門兒咣的被撞到,而後眼前一陣金星環繞。
下一瞬,整個人摔倒在地,連帶着被鉗住皓腕的慕容秋雨也一併摔倒了。不過,他是摔在地上,慕容秋雨是摔在他懷裡。
“哼,黎戩,這回看你往哪兒逃!”慕容秋雨張牙舞爪朝黎戩臉上抹去。
黎戩躺在地上,放棄掙扎,被慕容秋雨興奮的抹了滿臉黑炭灰。
當慕容秋雨再沒有地方可以抹了之後,這便停下來,笑着打算離開黎戩這個黑炭灰。
誰知,纔剛要起身,就被黎戩雙手緊扣住纖腰,不給她惹完禍就跑的機會。
只聽黎戩笑意盈盈的問道:“玩夠了嗎?那麼,該我了!”
他說話間,猛的翻身將慕容秋雨壓倒在身下,令她動彈不得。
慕容秋雨以爲黎戩要以牙還牙將炭灰抹回來,嚇的閉上雙眼。
然,意料之中的炭灰沒抹在臉上。
卻有薄薄的雙脣落在她腦門兒上,眉眼間,鼻尖兒上,最後……癡纏的停駐在她軟脣上!
這一刻,慕容秋雨的心……狂跳不止!
虐子那畫面太美
孤男寡女,**!
這八個字用來形容廚房內的此情此景,真真是最貼切不過了。s。 好看在線>
竈臺內,火光跳動,紅彤彤的,不時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竈臺邊,慕容秋雨被黎戩就地壓在身下,吻的腦子一片空白,神魂顛倒。
也不知道,是那竈臺內的火光太熱,還是別的原因。慕容秋雨渾身,都滾燙的熱!
黎戩的吻,不曾停下。一路向下,隔着薄薄的中衣,吻上她的胸口,輕咬左右兩點兒凸起。
“唔!”慕容秋雨渾身輕顫,莫名覺得有酥麻的感覺襲遍四肢百骸。
她心中清楚知道現在在哪裡,發生了什麼事,甚至思維很清醒的知道自己應該推開黎戩。可是雙臂舉起來,卻做了一個令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動作——
她雙手,緊緊的摟住了黎戩的頭,弓起的身子,將自己胸前的柔軟更貼近的送到了黎戩的狼口之中!
她能感受到因爲自己這個動作,黎戩激動的渾身在輕顫。
他低低的喚她的名字,聲聲寵溺,直達耳畔。
“秋雨!秋雨!秋雨!”
從他口中喚出這兩個字,該死的好聽。她一遍遍的聽着,只覺身體更熱了,呼吸更亂了。
是亂了!什麼都亂了!不該是這樣的,真的不該!
衣衫,在不知不覺中被炙熱的雙手褪去。而後,是身下的薄褲。
“不!這裡,不行!”慕容秋雨脫口,抗拒。
可是,她說的,不是不行,而是……這裡不行!
黎戩失笑,這裡不行?意思是,別的地方行?他們可以進一步發展下去咯?
只是這樣一想,他心中就又激動,又歡喜。這還是他們重新相遇後,慕容秋雨第一次心甘情願的臣服在他身下!
沒有一絲埋怨!沒有一絲反感!
他看到的,唯有她的嬌羞,和不知所措。
“別怕!這裡很好,不會有人來,我會很快。”黎戩親吻慕容秋雨平坦的小腹,低聲安撫她的情緒。
感受到她輕顫的嬌軀在放鬆,他終究是不能再忍,順手褪下了她身上最後的遮羞之物,墊在她的身下。
一切,水到渠成,擋都擋不住!
黎戩說話算話,深知廚房這種地方並非行歡之所。一陣馳騁後,便要散了熱源。
卻聽慕容秋雨急切喚道:“黎戩,別在裡面!”
他一怔,對上慕容秋雨乞求的目光。到底是心頭一軟,遂了她的意,飛快撤了出去。
走到今時今日這境地,她不再反感與他親近,他已經該知足。至於生孩子的事情,也並非着急的事兒,姑且等等也好。
他看的出,慕容秋雨很沒有安全感!沒能給她安全感,是他的責任他的錯。
真的不急,來日方長!
慕容秋雨整理好衣物時,黎戩已經淨了手,將鍋中煎的湯藥舀出來,分裝成三個八分滿碗,一個四分滿碗。
“秋雨,你先端回房,少的給軒兒,其它三碗你跟老八,瀟瀟一人一碗!”黎戩找了托盤放上去,才遞給慕容秋雨。
慕容秋雨無語,“我又沒淋水,吃什麼藥啊?”
黎戩伸手,寵溺的颳了刮她的鼻尖兒,“有病治病,沒病預防!”
慕容秋雨被黎戩寵溺的眼神盯的心中一陣亂,只想快點逃離廚房這個是非之地。
“好了,我知道了。”她應了聲,轉身端着托盤離開。
走出廚房時,還能察覺到身後有一道灼灼的目光在盯着她看。慕容秋雨心中更亂,腳下走的生風般的快,如同夜路見了鬼似的。
臨近西邊房的時候,身後那目光終於是察覺不到了。
慕容秋雨隨手將自己那碗風寒湯藥倒掉,不怪她不珍惜黎戩辛苦熬出來的湯藥。而是,她的的確確沒有半點兒感染風寒的可能,吃的哪門子藥?
有病吃藥就吃吧,沒病也吃藥,那是腦子出問題的人才幹出來的蠢事兒!
慕容秋雨倒掉自己那碗湯藥後,才敲門進了屋。
她將托盤放到桌上,招呼黎焰和凌瀟瀟上前喝湯藥,自己則是端着少半碗給黎翰軒喂下。
凌瀟瀟端起一碗藥,一口飲盡。隨後,貼着慕容秋雨的耳畔說了句,“嘖嘖!秋雨你去了一趟廚房回來,變的人比花嬌了有沒有?”
“……”慕容秋雨腳下一趔趄,險些坐在地上。
這凌瀟瀟,難怪黎戩對她咬牙切齒的,眼睛毒辣,嘴巴也夠直白!
慕容秋雨佯裝沒聽懂凌瀟瀟說什麼,穩了穩腳步,朝炕邊走過去。
凌瀟瀟在她身後各種壞笑,一副發現了某男某女姦情滿滿的邪惡表情。
慕容秋雨坐在炕邊,將藥碗遞給黎翰軒。
“好苦呀!”黎翰軒喝了一口,就開始咂舌,一張小臉兒抽成帶褶兒的包子。
慕容秋雨誘哄道:“軒兒乖,你把這藥喝了,孃親給你拿甜甜的好吃的!”
黎翰軒眼睛一亮,“是糖果嗎?”
慕容秋雨神秘兮兮的笑,“差不多,總之很甜!”
於是乎,黎翰軒很爺們兒的將剩下的半碗苦澀湯藥都喝光了。
之後,他笑眯眯的坐在炕上等待甜甜的糖果,還許諾會給凌瀟瀟一塊兒。
當黎戩端着一盤烤地瓜芋頭回來,招呼大家吃的時候,慕容秋雨拿了一個地瓜塞給黎翰軒。
“喏,吃吧!甜甜的好吃的。”慕容秋雨臉上掛着笑。
黎翰軒一張小臉兒再次抽成帶褶兒的包子,“這這這……這就是跟糖果差不多,總之很甜的好吃的?”
慕容秋雨一本正經的點頭,“對呀!這地瓜很甜。”
黎翰軒快哭了,“但是,這個跟糖果差很多好嗎?”
嗚嗚嗚!有種被欺騙了純潔的小心肝兒的感覺有木有啊?黎戩那個壞銀是騙子,孃親現在也成騙子了。
哇啊啊!他的命真的好苦啊!誰來解救他脫離騙子世家啊?
儘管心中很憤慨,儘管對這個跟糖果差很多的地瓜很不滿意,但是黎翰軒最終還是一口氣吃了三個小地瓜,這才滿意的鑽進被窩裡。
黎焰,凌瀟瀟,颶風,暴雨,清風以及明月圍坐在桌前吃地瓜芋頭,對於今晚發生的事情,大家一致對慕容秋雨表示最崇高的感謝。
若不是她突然噁心嘔吐,胃口不佳,導致黎戩也沒心情吃飯,他們這些個人就得都被殺手當大白菜砍了腦袋。
“所以說啊!這人是生是死,那都是冥冥之中老天註定好了的。”凌瀟瀟撇撇嘴兒,總結出聲。
黎焰連連點頭,讚歎道:“精闢!閻王讓人三更死,絕不留人到五更。你看七嫂,閻王讓她長命百歲,不管是周靖寒還是周景髯,亦或是這夥兒黑衣人,都甭想奪她命!”
一直不做聲的黎戩聽到黎焰這話,難得滿意的笑了,“這話,我愛聽!”
他的秋雨,必定要長命百歲,與他白頭偕老。
幾個人吃完地瓜已經臨近寅時中,外邊天色亮起了魚肚白。
黎戩知道,繼續睡覺休息是沒可能了,不如直接趕路。
他命颶風等人去別家打水,將農戶家的兩口水缸全填滿。之後,將農戶夫妻和他們的兩個兒子喚醒,簡單說了一下昨晚的事情。
當然,他們沒有實話實說,只告訴對方有土匪來襲,是看他們穿着不凡,前來搶劫的。
因着是衝他們來的,又在井水裡投放了大量蒙汗藥,黎戩心中過意不去,便多給了農戶家一些銀兩,並囑咐他們兩日內不要飲用井裡的水。
昨晚的飯菜,也倒掉爲好。
農戶一家不肯多收銀兩,可是又拗不過黎戩等人,只好留下。不過,卻是將家裡攢的雞蛋全都洗乾淨放鍋裡,用颶風他們打回來的水煮了一鍋五香蛋讓黎戩他們帶在路上吃。
這一路,黎戩等人吃着熱騰騰的五香蛋,很快就將昨晚發生的不快忘到腦後去了。
馬車悠悠,可是慕容秋雨卻沒再有暈車噁心的狀況出現。黎戩對此表示,果然一切像極了冥冥之中安排好的!
那一場暈車嘔吐,就只是爲了躲避禍事的啊!
黎戩這會兒冷靜下來,莫名想起了慕容秋雨曾經對他提及的話。
慕容秋雨是重生者,是天生鳳格命數。想一想,天生的鳳格命數,那不就是說,黎戩這個帝王活着一天,慕容秋雨這個鳳後也會好好的?
“當初怎麼就沒想通這一點呢?”黎戩懊惱的捶頭。
若不然,他派人普天下去尋找,也不會與慕容秋雨生生分開一年多了!
馬車內,慕容秋雨和黎翰軒正在啃蘋果,卻忽然看到黎戩不停的捶打腦袋。
“什麼情況啊?”慕容秋雨眨眨眼,低聲詢問黎翰軒。
黎翰軒挺着圓滾滾的小肚子,笑嘻嘻解釋道:“沒事沒事!爹爹他腦子進水了,所以在排水呢。”
“……”慕容秋雨無語。
想問一句,軒兒你這樣埋汰你親爹,真的好嗎?
事實證明,很不好!背後埋汰人,會遭報應的。
因爲,黎戩回過神,剛好聽到了黎翰軒這番話。
他一隻手拎着黎翰軒的耳朵,直接將小傢伙兒拽了過去,並兇巴巴地問道:“嗯?你剛剛說我什麼?”
黎翰軒滿臉堆笑,諂媚的解釋道:“爹爹,我剛剛說你腦子就像汪洋大海,匯聚各種江水河流,非常聰慧!”
“呵呵呵!是這樣嗎?臭小子,一天不扁你一頓,你就不知道你姓誰名誰了!”黎戩冷笑一聲,開始上演虐子酷刑。
那畫面太美,慕容秋雨不忍心看!
她默默的扭頭,不再看那對老子坑娃,屁孩兒坑爹的父子。
耳畔,是坑爹坑娃父子組合的陣陣叫聲。馬車外,是湛藍的天空綿白的雲朵。
慕容秋雨彎起脣角,覺得這樣一直生活下去,似乎還不賴!
光明正大教訓你
經歷了鄉間有預謀的刺殺事件後,颶風等人明顯警惕性更高更強了起來。
不過,一路走下來,卻再也沒有發生類似事件。
五月初一,黎戩一行人離開北周境地,進了西黎的地盤。
西北大陸的帝都就在西黎,再有三天腳程就會到。
前兩天,一切順利。第三天,一行人入了臨近帝都的小縣城。天公不作美,下了一場大雨。
無奈之下,黎戩等人入住客棧,暫停前行。
午後申時初,大雨轉停。
黎翰軒嚷着要出去玩耍,黎戩不同意,提議繼續前行。
黎翰軒抱着慕容秋雨的大腿,各種撒嬌賣萌。
於是乎——
“黎戩,再有一個時辰天就黑了,咱們還是別走了吧!這小縣城看着挺熱鬧的,我想跟瀟瀟帶着軒兒出去轉轉。”
慕容秋雨說這番話的語氣端叫一個溫婉,黎戩想拒絕都不忍心。
不過……
“出去轉轉也行,我跟你們一起去!”黎戩不放心慕容秋雨離開他半步。
慕容秋雨嘴角有些抽搐,“我們女人家帶着孩子出去買東西,你一個大男人跟着算怎麼回事兒啊?”
得!被嫌棄了。
黎戩有些悲傷,卻也知道慕容秋雨脾氣拗的很。
他起身走到窗邊,目光朝外看了一圈兒,伸手開始比劃,“我不跟着也行,不過你們必須在我視線範圍觸及之內。
這條街道吃的玩的都有賣,你們左起不能超過那個路口,右起不能超過那個路口。如果你能做到,我就讓你們去!”
慕容秋雨心頭一喜,立刻點頭應下,“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越過路口半步!”
“如果越過路口,以後都別想有人身自由!”黎戩還是放心不下,生怕慕容秋雨說一套做一套,便威脅着補充了一句。
慕容秋雨有些無語,不過卻也心知黎戩是好心,擔心會遇到什麼突發事件。
再三保證後,慕容秋雨終於順利與凌瀟瀟,黎翰軒一起出門玩耍了。
兩個女人牽着肉嘟嘟的萌寶,一路朝吃的喝的殺過去。
吃貨什麼的,最能打成一片了!
一晃,兩個女人帶着黎翰軒已經殺了半條街的美食。關東煮,涼拌麪,炒年糕,汆肉丸,糖葫蘆,糯米餅,吃的那叫一個痛快!
黎翰軒賣萌本事大,慕容秋雨和凌瀟瀟又心軟,禁不住軟磨硬泡。所以街上與糖有關的吃食,黎翰軒各種買買買!
冰糖,麥芽糖,酥糖,軟糖,花生糖,芝麻糖,棉花糖,沒一會兒就裝了滿滿一大包。
此刻,慕容秋雨和凌瀟瀟帶着戰利品坐在街邊的麻辣串攤位前,點了兩碗辣串兒,正耐心的等待。
黎翰軒則是抱着大包糖果,雙眼放光的偷吃。
“瀟瀟,你知道黎戩心口那道傷是怎麼來的嗎?”慕容秋雨斟酌很久,終是問出口。
這問題,雖然有了答案,可是不清楚其中緣由和過程,所以還是很想知道。但是問黎戩,對方不肯說實話。
別的人,慕容秋雨也不適合去問。想來想去,也就只有問凌瀟瀟最合適了!
凌瀟瀟聽得慕容秋雨的問話,實話實說道:“這事兒啊,我聽季廣說過,還是個蠻長的故事呢!
大概是四年前吧,那會兒天下還沒統一。你跟七爺是互相合作的假夫妻,就是那種誰也不喜歡誰,卻又必須依靠對方對付別人的關係。
那會兒西黎內亂,二皇子黎墨興兵造反。你跟七爺合力剷除黎墨後,緊接着就出現外患。東燕揮兵西下,攻打你們。
你和七爺到東燕邊境平外患,你把季廣給綁了,惹的東燕一怒之下聯合了北周大肆舉兵侵襲。
那一戰,北周有神箭手宇文拓相助,七爺受了傷被圍困住。你帶兵去救七爺時,宇文拓想致你於死地。關鍵時刻,是七爺爲你擋了那致命一箭。
因着那一箭,你跟七爺的纔算是動了真情在一起。而季廣那個穿越貨,幫危在旦夕的七爺做了個開胸手術,保住七爺的命,從而成爲你倆的生死至交!”
凌瀟瀟說的輕鬆,可是慕容秋雨聽着卻只覺心口揪痛。原來,真相是這樣!她就知道,那一箭,定與她有關。
“秋雨,你怎麼不說話啊?你不信我說的啊?”凌瀟瀟見慕容秋雨不吭聲,以爲她不相信她的說辭。
慕容秋雨連忙搖頭,“怎麼會呢?我信你。之前我一直不曾留意過黎戩心口的傷痕,那日在農戶家看到,私下問了他,他卻說是不小心傷了的。”
“七爺會這樣說很正常啊!”凌瀟瀟很認真的看着慕容秋雨,沉聲解釋道:“你現在這樣,什麼都記不得。
如果七爺一味的用他爲你做過的事情感動你,令你愧疚,你肯定會覺得對不起他,虧欠了他。這樣的話,無端端給你背上一層枷鎖,對你很不公平。
我想,七爺是想讓你無憂無慮,快快樂樂跟他在一起。即便你無法記起以前的事情,他也肯定會用真心打動你,再次讓你喜歡上他。而不是耍手段,讓你愧對他,然後接受他啊!”
慕容秋雨聽懂了凌瀟瀟想表達的意思,衝她感激的笑了笑,“謝謝你,瀟瀟,我想我明白了!”
凌瀟瀟搖頭,“客氣什麼?咱們可是好姐妹,閨蜜級別的。你呀,放寬心,別給自己施加壓力就好!”
慕容秋雨重重點頭,聽凌瀟瀟這麼一說,她領悟了黎戩的想法,心中壓着的一塊石頭也算是落了地。
“兩位姑娘,你們的辣串兒好了,慢用!”麻辣串攤主端來香噴噴的辣串兒。
慕容秋雨和凌瀟瀟大快朵頤的吃起來,時不時的閒聊幾句。
黎翰軒鼓着腮幫子吃糖,目光賊溜溜的亂轉,四處張望。
這一看,還真被他看到了不得了的畫面。
但見不遠處,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女娃步伐踉蹌的跑過來,兩個手臂全是血淋淋的鞭傷。
她身後,一個手握馬鞭的男人大呼小叫怒罵着追過來。
許是黎翰軒看的太專注,那小女娃便察覺到了他的目光。
四目相視,小女娃捏着拳頭,拼着命的朝黎翰軒跑了過來,然後噗通一聲跪在了黎翰軒面前。
“小哥哥,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吧!”小女娃髒兮兮的雙手緊抓住黎翰軒的一條腿,力道之重,好像黎翰軒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黎翰軒還沒回過神,那手握馬鞭的男人就追了過來,一把將小女娃拎了起來,然後重重摔到地上。
“小雜種,叫你跑,今兒個老子打死你這個孽種!”那男人一邊叫罵,一邊揮起馬鞭朝小女娃身上抽過去。
一鞭子下去,小女娃本就破舊的衣服被抽裂開,露出血淋淋的後背。
“啊!爹爹饒命,爹爹你饒了朵朵吧!”小女娃慘叫聲,聽的令人心怵。
偏生,那手握馬鞭的男人,卻彷彿沒聽到似的,再次揮鞭抽打過去。
“不要!”黎翰軒急聲阻止。
與此同時,桌上吃麻辣串兒的慕容秋雨和凌瀟瀟雙雙將手中的筷子擲了出去。
人們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兒,卻見那揮起馬鞭的男人突然接連後退三步,然後摔了個四腳朝天。
“哈哈哈!”伴隨衆人的爆笑聲。
下一瞬,是男人淒厲的慘叫聲。
衆人定睛一看,紛紛驚愕倒抽涼氣。原來,那男人被兩雙筷子穿透了握着馬鞭的手掌。那,得是多深厚的內力?
“啊!哪個龜孫子偷襲爺爺,有種的站出來!嗷,我的手啊!”那男人坐在地上一邊謾罵,一邊哀嚎。
桌邊,慕容秋雨和凌瀟瀟相視一笑,齊齊起身走上前。
兩人霸氣側漏的伸出腳,直接將剛坐起身的男人踹翻在地。
“姑奶奶光明正大教訓你,你有意見?”凌瀟瀟一隻腳重重踩在男人胸前,力道有多重,旁人不得而知,但是被踩的男人心知肚明。
他此刻都快喘不過氣了!
若說一開始這男人看到站出來的是兩個女人,還想教訓教訓她們的。那麼現在,男人已經心知這兩個女人是武功高手,他惹不起了!
“你這人渣,爲什麼要虐待小孩兒?”凌瀟瀟問這話時,腳上力道加重,恨不得將對方胸骨踩碎。
男人痛的倒抽氣,急忙辯解道:“女俠饒命,誤會!是誤會啊!”
圍觀的人們聽到,紛紛叫喊:“兩位女俠別聽他胡說八道!哪兒有誤會啊,他是個酒鬼。喝了酒就打人,他媳婦兒就是被活活打死的。這不,媳婦兒死了,他就開始打女兒了!”
聞言,慕容秋雨眉頭緊蹙起來,“竟有這種事情?你們知縣不管嗎?”
圍觀的人們感嘆道:“這雲大的媳婦兒是個孤兒,沒親沒故的,誰幫她去官府告狀啊?她自己活着的時候不去告狀,她死了孩子捱打,就更沒人去告狀了!”
如此,慕容秋雨和凌瀟瀟算是明白了。親爹打罵孩子,旁人自然管不得,也覺得不能管,誰願意招惹是非?
不過,很明顯,她們倆就愛招惹是非!
“對親生女兒都能痛下狠手,你簡直畜生不如!”凌瀟瀟生氣的斥責出聲。
她生氣的後果很嚴重,直接腳下一碾,生生踩碎了男人三根肋骨。
“嗷!女俠,女俠饒命啊!”男人痛的臉色都變了。
慕容秋雨聽到男人的痛呼聲,只覺得心中更氣。這麼點兒痛都忍不得,竟下的狠心鞭打稚女。這比畜生還不如啊!
擡起腳,正準備效仿凌瀟瀟,再踩斷男人另一邊三根肋骨,卻被一雙小手兒緊緊抱住了腳腕。
低頭,一張可憐巴巴的小臉兒正仰望她,聲音虛弱的哀求道:“姐姐,別打我爹。他要是死了,朵朵也活不了!”
ps:今日四更,補前天斷更的份兒!明天開始,會保持三更,愛你們
黎戩這是你兒媳
慕容秋雨只覺得額頭青筋直跳!
這算是什麼邏輯?這孩子都要被親爹打死了,還傻乎乎的給對方求情?
狐疑間,凌瀟瀟伸手拍了拍她,低聲耳語道:“看我的!”
只見凌瀟瀟一腳將哀嚎求饒的男人踢出三米遠,然後蹲下身子平視渾身是傷的小女孩兒。
“你叫朵朵?”她問。
小女孩兒點頭,“我叫雲朵朵!”
凌瀟瀟揚手指着不遠處慘叫的男人,聲音森冷的說:“你看着,那個男人他不配做你爹,也不配成爲你活着的依靠。
我能理解你孤苦無依,攀附他而生的不得已。現在,我給你個選擇的機會。做他女兒,終日捱打,一個不小心比他先死。
或者,做我的女兒,我凌瀟瀟不敢保證給你這天底下最好的一切。但是,只要我有的,你也會有。這世上,沒有人能欺負你,任何人都不行!”
人羣中,陣陣倒抽氣聲此起彼伏。
老百姓不認識凌瀟瀟,可是卻也聽過她的大名,可謂是如雷貫耳。冬天大家吃的蔬菜水果,聽說都是季丞相和凌太傅研究出來的!
一時間,議論聲,讚歎聲,膜拜聲,規勸聲,聲聲不絕於耳。
朵朵錯愕的看着凌瀟瀟,半晌不能回神。
一旁,看了半天熱鬧的黎翰軒邁着小短腿兒跑過來,將自己最喜歡的糖果塞到朵朵手中。
他笑嘻嘻的誘哄道:“朵朵是嗎?那啥,你要是不想做瀟姨的女兒,就當我媳婦兒吧。我也會對你好的!
我黎翰軒雖然不敢保證能給你這天底下最好的一切,但是我會盡力給你想要的一切,而且我會很努力很努力的對你好哦!”
“……”慕容秋雨和凌瀟瀟雙雙被黎翰軒的無恥打敗。
很想問一句,黎翰軒,你一個三歲的小屁孩兒,就這樣光天化日的勾搭小姑娘,你親爹他知道嗎?
圍觀的羣衆已經盡數瘋癲,黎翰軒是誰?那可是當今的太子殿下!傳聞中兩歲作詩,三歲習武的天才兒童,季丞相的關門弟子,凌太傅的乾兒子啊!
一刻鐘後,慕容秋雨抱着手舞足蹈的黎翰軒,凌瀟瀟抱着昏迷過去的朵朵,在衆人頂禮膜拜中翩然離去。徒留下被踩斷肋骨的雲大,以及一錠金子。
這麼做,算是替朵朵了斷了雲大的血脈情!從此以後,這天地間沒有云朵朵,只有凌瀟瀟的女兒凌朵朵。
當然,這麼說黎翰軒是很不開心的。因爲,剛剛凌朵朵昏迷之前,是衝着他和凌瀟瀟兩個人重重點頭的。
所以,他是不是可以理解爲,凌朵朵既想當凌瀟瀟的女兒,又想當他黎翰軒的媳婦兒呢?
好在,這兩樣並不衝突呢!他雖然小,但是拜季廣師父所賜,對血緣瞭解頗深。
他知道,自己不能娶八叔和瀟姨生的女兒。除此之外,這天地間任何女子,他都可以娶回家當媳婦兒!
現在,這個朵朵看着就很好。乖乖的,可憐巴巴的,一看就很缺愛的樣子。噢耶!他要將自己心底裡滿滿的愛全部都給朵朵,讓她感受到人世間最溫暖的愛情。
如果黎戩和慕容秋雨知曉黎翰軒腦子裡的想法,一定會老血哽在嗓眼兒。
如果季廣知道黎翰軒在作死的朝妻奴之路衝刺,也一定會老血哽在嗓眼兒。
死不瞑目什麼的,真是不要太多!
夕陽西下時分,黎戩站在窗邊眺望繁華的街道。
黎焰站在他身旁,滿臉惆悵狀,“七哥,七爺,七大爺,七老爺,我求你了行嗎?你到桌前坐一會兒。你這一副望穿秋水的樣子,我怎麼看的這麼蛋疼呢?”
黎戩涼涼的掃了黎焰一眼,“蛋疼,晚上讓你的瀟瀟給你揉揉!”
黎焰‘噗’的噴了,“我倒是想呢,得有那膽子算啊!就那女人的手勁兒,揉揉什麼的就別想了,捏碎的可能性還比較大一些!”
黎戩無情的應道:“那正好,讓你體會一下蛋疼稀碎的感覺!”
“……”黎焰想哭,“這絕壁不是親哥啊!”
颶風和暴雨在門外聽到兄弟二人的對話,雙雙伸手在額頭擦拭滑下的黑線。
感謝季丞相,感謝凌太傅,讓西北大陸有了一本叫詞典的東西,裡面多了很多他們從來沒聽過的新鮮詞彙。
現如今,他們都能張口說上幾句新鮮詞彙了。比如——
“我靠!逗比!尼瑪!山炮!達令!嗨嘍!臥槽……”
兩人正絞盡腦汁想更多新鮮詞彙,就見慕容秋雨和凌瀟瀟雙雙抱着兩個孩子回來了。
神馬?兩個孩子?
“對了,還有神馬!”暴雨一錘定音。
颶風看白癡似的瞪他,“這是重點嗎?重點是出去的時候帶一個孩子,回來就變成兩個孩子啦!”
兩人遲鈍的回過神,齊齊迎上前,“夫人……”
纔開口,就聽慕容秋雨命令道:“颶風去請郎中來,暴雨讓店小二燒點水來!”
話音落地,完全不理會他們震驚的表情,與凌瀟瀟雙雙抱着孩子進了門。
房間內,黎戩和黎焰倚着窗戶蛋疼的閒聊。突然聽到粗魯的踹門聲,這便雙雙扭頭看去。
但見凌瀟瀟風風火火衝進來,懷裡還抱着個渾身是血的孩子。
“瀟瀟,這誰家孩子啊?”黎焰吃驚的問出聲。
凌瀟瀟頭也沒擡,抱着孩子到牀前穩穩放下才應道:“我女兒!”
黎焰‘哦’了聲,一副不以爲意的表情。
黎戩上前一步,詢問黎焰,“我耳朵幻聽了,剛剛你女人說那孩子是誰家的?”
黎焰爽朗一笑,痛快應道:“我女人說,那孩子是她女兒!”
黎戩‘哦’了聲,“這我就放心了,我還以爲我耳朵幻聽了呢!”
倒是黎焰突然醒悟,風中凌亂了。
他驚聲喊道:“什麼玩意兒?怎麼回事兒?那孩子是誰家的來着?”
黎戩很有愛的,一字一頓的解釋道:“那孩子,你女人說,是她女兒!”
“我靠!”黎焰徹底不能淡定了,他原地蹦起三尺高,一路兔子跳的跳到牀邊。
揚手,朝牀榻上昏迷的女孩兒一指,黎焰痛心疾首的嘶吼道:“凌瀟瀟,你對得起我嗎?我拉下一張男人的臉,死皮白賴追你好幾年,結果你給我整出一孩子來?
你有沒有人性啊?你當我黎焰是什麼啊?你到底有沒有一丁半點兒的把我放在心上過啊?你怎麼能對我這麼狠啊?”
“啊你個頭!她是我女兒,以後也是你女兒。確切的說,她是咱們倆的女兒!”凌瀟瀟只顧着關注凌朵朵的情況,隨口敷衍了一句。
哪知,這話落地後,黎焰更不淡定了。
他繼續兔子跳,跳啊跳啊跳到黎戩面前,抓住對方的手朝自己臉上貼,嘴裡疾聲催促道:“七哥七哥,你快點掐我一把,我覺得我做了一個夢!”
黎戩呵呵冷笑,那叫一個不客氣,狠狠的對着黎焰俊逸的臉頰掐了一把。尤不過癮,還惡意的將那臉肉擰了半圈兒。
“嗷,好痛!”黎焰慘叫着揮開黎戩的手,然後繼續歡天喜地的蹦跳。
他高聲歡呼道:“哎呀,這麼痛看來我不是在做夢了,瀟瀟說那孩子是我們倆的女兒。可是,我們倆哪裡來的女兒呢?
算來算去,這麼大的孩子應該是三年多前那次留下來的。我的老天爺啊,萬萬沒想到我黎焰還有個這麼大的女兒。
等等!我女兒爲什麼渾身都是傷?她怎麼跟我們失散的?是哪個畜生把她打成這樣子?”
黎焰整個一精神病分裂,在屋地中央各種蹦跳,各種自言自語。
凌瀟瀟沒空搭理病態化的黎焰,只顧着給朵朵查看傷勢。倒是慕容秋雨懷中的黎翰軒看到黎焰這誇張的樣子,不淡定的跳下地,衝上前安撫情緒激動的某個神經病。
“八叔!八叔!你別激動過頭了,你這腦子裡水進太多了,趕緊往外倒一倒啊!”黎翰軒揮着小手兒,焦急的喊出聲。
慕容秋雨嘴角抽搐,無語至極。這黎戩怎麼教養的孩子,怎麼跟誰都沒大沒小,張口胡言亂語呢?
正無語間,就聽黎翰軒繼續喊道:“八叔,我跟你說,朵朵她不是你和瀟姨生的女兒,她只是剛剛在路上瀟姨買給我當媳婦兒的,你真心不要想太多哦!”
“……”黎焰整個人僵住,低頭,錯愕的看向黎翰軒,“臭小子,你說什麼呢?”
黎戩也適時上前一步,跟着訓斥,“就是,胡說八道什麼?”
黎翰軒一本正經的辯解道:“我沒胡說啊,不信你們問孃親!朵朵真的是我媳婦兒!”
黎焰和黎戩雙雙看向慕容秋雨,眼下這凌亂的狀況,凌瀟瀟和黎翰軒各執一詞,他們也就只有相信慕容秋雨能說清楚發生什麼事情了。
慕容秋雨臉上掛着淺淺笑意,揚手,朝牀榻上一指,慢悠悠的對黎戩說道:“黎戩,恭喜你啊,你兒子纔剛斷奶,就給你騙回來一個兒媳婦!”
“兒……兒媳婦!”黎戩嘴角抽搐,臉上表情很精彩,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他兒子才三歲,這是哪門子的兒媳婦?
偏生,慕容秋雨卻好像沒看到他臉上精彩的表情,執意拉着他走到牀邊,“你瞧,這就是你兒媳婦,你兒子可喜歡了!”
黎戩覺得自己快成第二個瘋癲的黎焰了,他顫聲低問道:“秋雨啊,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你還是仔仔細細給我說一遍吧!
你們這樣一會兒扔出一個霹靂,我跟老八被霹的都懵啦!”
慕容秋雨被黎戩這話逗笑,正要開口詳細解釋一遍之前發生的事情,就聽牀邊傳來凌瀟瀟震驚的呼聲——
“糟了,朵朵沒有呼吸了!”
ps:朵朵死,穿越女來。一個三歲的身子,住着個二十好幾歲的靈魂,還要終日面對黎翰軒這個小屁孩兒的寵溺討好,會瘋否?
這特麼是重點嗎
凌瀟瀟這一聲驚呼,成功吸引了黎戩等人的所有注意力!
一衆人,急急忙忙圍到牀邊。
慕容秋雨將手指探向朵朵口鼻前,果然感受不到半點呼吸了。
而這時,颶風帶着郎中匆匆進了門。
慕容秋雨直接揪着那郎中到牀邊,急聲催促道:“快給這孩子看看!”
那郎中看了眼渾身是傷,沒有呼吸的朵朵,認出對方身份,“這不是雲大的女兒?”
“你別管她是誰,趕緊看看可還有救?”慕容秋雨皺眉催着。
郎中把了把脈,又伸手撥開朵朵緊閉的眼皮瞧了瞧,最後哀聲嘆道:“瞳孔擴散,脈象全無,小姑娘……已經去了!”
“不可能,你胡說,她還有微弱心跳呢!”凌瀟瀟厲聲辯駁。
郎中輕嘆了口氣,起身安撫道:“這位姑娘節哀!”
頓了頓,扭頭對黎戩和黎焰兩個大男人說:“給小姑娘準備後事吧!老夫無能爲力……”
話,還沒說完,身後就傳來凌瀟瀟的怒斥聲,“你個庸醫,準備什麼後事啊?她好好的,她不會死!”
“瀟瀟!”黎焰見凌瀟瀟情緒激動,擔憂的上前拉她。
凌瀟瀟一把推開他,“讓開,我給她做人工呼吸,她沒死,她好好的!”
說完這番話,凌瀟瀟半跪在朵朵身前,爲她渡氣做人工呼吸。
“瀟瀟!”黎焰捏着雙拳,不忍心看到凌瀟瀟這樣胡鬧。
慕容秋雨一把拉住黎焰,輕輕搖頭示意他別過去。看的出來,凌瀟瀟情緒特別激動。
沒人知道凌瀟瀟爲什麼這麼激動,明明只是纔剛認識的小女孩兒,可是她卻好像真的把對方當成了親生女兒。
整整一炷香的時間,房間內沒人吭聲,只有凌瀟瀟給朵朵做人工呼吸的急喘聲。
“凌朵朵,你就這樣放棄你自己的生命了嗎?你給我醒過來!”凌瀟瀟感受到自己在做無用功,感受到朵朵的身體逐漸泛涼,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對朵朵動了惻隱之心,許是對方太像前世的她。前世的她,沒加入到特工組織之前,跟朵朵的情況很相似。
小小的一隻,生父禽獸不如,酗酒賭博,毆打謾罵……
是了!她在朵朵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所以她沒辦法眼睜睜的看着朵朵死在自己的面前。
眼淚,從眼眶滑落,一滴滴的滴到了朵朵緊閉的雙眼縫兒中。隨後,從眼角滾落滑下。
驀地,身體泛涼的朵朵指尖顫動一下。緊閉的雙眼,也隨之睜了開來。
“朵朵,你醒醒,你醒來啊!你……呃!”凌瀟瀟正不死心的吶喊着,卻見身下的小人兒,睜着澄澈的雙眸錯愕的打量着她。
凌瀟瀟倒抽一口涼氣,隨即飛快的反應過來,“朵朵,你醒了?謝天謝地,你沒事。”
她激動的將朵朵摟到懷中,在她額頭落下一記吻。
“嘶!”她懷中的小人兒,悶哼了一聲。
“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我弄疼你了是嗎?”凌瀟瀟手忙腳亂的將朵朵放倒在牀上。
一扭頭,就看到黎戩,黎焰和慕容秋雨驚呆的看着朵朵,彷彿見了鬼的表情。
“黎焰,你還愣着,快去把剛剛的郎中喊回來給女兒治傷啊!”凌瀟瀟急聲催促。
黎焰連連點頭,強壓下心中的錯亂,轉身衝出房間。
很快的,郎中被重新請了回來。當那郎中看到乖乖躺在牀上,眼睛一眨一眨的朵朵時,驚的眼珠子都快要飆出眼眶了。
他還以爲朵朵死了,凌瀟瀟受不住打擊暈過去了。沒成想,黎焰讓他來診治的是死而復生的朵朵!
他驚恐的看着朵朵,不敢相信明明確認死亡了的人,竟然好端端的脫離了生命危險。
若非房間里人多,打死郎中也不敢上前診脈的。而這一診脈,郎中的臉色更精彩紛呈了。
“脈象平穩,一切正常。至於身上的鞭傷都是皮外傷,我給你們開些止痛的藥膏抹一抹吧!”郎中嘴角抽搐着說道。
黎戩聽聞朵朵無恙,只是皮外傷需要抹些藥膏,就給了碎銀子打發他離開。他們隨行帶的外傷藥膏,都是季廣精心配製的,效果絕對更好。
待醫生離開後,凌瀟瀟和慕容秋雨就將一屋子的男人攆了出去,反鎖門給朵朵換衣服清洗傷勢。
隔壁房,黎戩和黎焰雙雙詢問黎翰軒,一個問題比一個問題多。
黎翰軒驕傲的挺着圓滾滾的小肚子,好像自己終於找到了存在的價值似的,美滋滋站在椅子上,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說了一遍。
黎戩聽完,不置可否。
倒是黎焰一臉憂鬱,“原來,朵朵不是我和瀟瀟親生的啊!”
黎翰軒伸出肉爪子撫了撫黎焰的頭,好言安撫道:“八叔,你別難過。我會爭取早一點把我媳婦兒娶過來,絕對不多浪費你的糧食!”
“……”黎焰嘴角抽搐,額頭青筋暴起。
這特麼是重點嗎?
重點明明是,他和凌瀟瀟還沒成親,就無端端的多出來一個女兒。萬一凌瀟瀟以後以這個多出來的女兒爲藉口,拒絕與他睡一張牀可怎麼是好?
關於這個重點,在黎翰軒聽來完全不算事兒。
“八叔,你別擔心。回宮後,我讓我媳婦兒到太子寢宮睡!”黎翰軒拍拍小胸脯,很仗義的樣子。
黎焰連連點頭,“還是軒兒知道心疼你八叔啊!從小培養感情什麼的,最有愛了!”
黎翰軒笑的賊賊,“那是啊!郎騎竹馬來,弄牀繞青梅嘛!”
“繞你妹!”黎戩擡手狠狠打了黎翰軒一個爆慄。
這熊孩子,才三歲大就對女人動歪心思了,也不曉得季廣平日怎麼教的他!
彼時,隔壁房間慕容秋雨和凌瀟瀟正忙着給朵朵清理身上的傷口。小姑娘疼的渾身瑟抖,卻沒有痛呼出聲,超強的忍耐力令慕容秋雨和凌瀟瀟心疼。
沒有人知道,此朵朵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小可憐朵朵了!她,儼然是一個佔據了朵朵軀殼的穿越女。
說來也巧,穿越女跟凌瀟瀟很有淵源。她的本名叫凌朵朵,剛好是凌瀟瀟給雲朵朵改的名字。
凌朵朵前世是一個女飛賊,自詡只有她不想偷的,沒有她偷不到的。
之所以魂穿異界,是在古墓裡偷竊古董的時候,被一個不長眼的毒蛇咬了。一向習慣單獨行動的她,連古墓穴都沒能爬出去,就斷氣兒了。
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就聽到凌瀟瀟撕心裂肺的呼喊聲,以及感受到她掉落在她眼縫兒裡的淚水。
那一刻,凌朵朵腦子裡涌進了爲數不多的陌生記憶。手持馬鞭狂打她的尖嘴男,救她於生死之間的凌瀟瀟和慕容秋雨,還有給她一把糖果的黎翰軒。
這其中,她對凌瀟瀟的記憶最爲深刻,滿腦子都是她之前說過的話——
“做我的女兒,我凌瀟瀟不敢保證給你這天底下最好的一切。但是,只要我有的,你也會有。這世上,沒有人能欺負你,任何人都不行!”
凌朵朵小小的拳頭緊攥起來,前世是孤兒的她,真的很渴望有一個疼愛她的親人。而她穿越而來,成爲一個三歲大的小女孩兒。
若她真的給這個叫凌瀟瀟的善良女人做女兒,以後一定會很幸福吧?
暗自猶豫間,凌瀟瀟已經給她清洗乾淨身上的傷口,將她抱到牀榻,命她俯臥着爲她上藥。
凌朵朵乖乖照做,心裡覺得凌瀟瀟這個女人真不錯,給了她滿滿的母愛感覺。
那廂,凌瀟瀟一邊給凌朵朵擦藥膏,一邊跟慕容秋雨講一些奇怪的事情。爲什麼說奇怪?因爲凌瀟瀟說——
“前世那會兒,我媽死的早,我爸酗酒賭博,喝醉了打我,輸錢了也打我。後來把我打得半死,就扔到了垃圾堆裡。
幸好特工組織裡的成員救了我,還收我做義女,教我武功。可惜,我義母出任務的時候死了。十多歲,我就又成了一個人……”
凌瀟瀟感嘆着,聲音有些悲涼。
“難怪你對朵朵這麼特別,看到她便想起你自己小時候了是吧?”慕容秋雨瞭然,明白了之前凌瀟瀟爲何激動。
凌瀟瀟點頭,言語間都是對朵朵的心疼。
一直悶不吭聲的凌朵朵,聽到慕容秋雨和凌瀟瀟的對話後,眼睛綻放出熱烈欣喜的光芒。
聽凌瀟瀟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她自己也是個穿越女?還是一個大家都知道了的穿越女?擦!這是個怎樣開明的架空朝代,人們這麼心平氣和就接受了借屍還魂啊?
小說裡面擔心暴露穿越事實,怕被當成妖怪燒死,果然都是騙人的嘛!
凌朵朵一激動,咧開小嘴兒就想扭頭告訴凌瀟瀟她也是穿越女的事實。
然而,纔剛張口,就聽慕容秋雨說:“不過,也不知道八爺能不能接受朵朵!”
呃?八爺?那是誰?凌朵朵眨巴眨巴眼睛,果斷閉上嘴巴,決定先聽聽看怎麼回事。
這一聽,就聽出問題了!
慕容秋雨說:“我聽七爺講,你跟八爺那會兒,可是歷經坎坷呢。之前八爺對你這穿越女很反感,無法接受,害你受了不少委屈。
你們現在好不容易守得雲開見月明,你認朵朵當女兒也沒跟他商量,他會不會不高興啊?要不,讓朵朵做我和七爺的義女吧!”
“不!”凌瀟瀟一口拒絕慕容秋雨的好意,“我就要朵朵做我女兒,他要是不喜歡,那就別娶我!”
“……”凌朵朵覺得,那個八爺什麼的,聽起來就是個很操蛋的人物!
一番思索後,凌朵朵礙於迂腐的八爺,決定不說出實情了。她目前才三歲,就算身體裡住着二十好幾的靈魂,也無法在這古代討生活,創造吃穿不愁的日子啊!
她還是賴上有愛的凌瀟瀟,然後賣萌裝乖當小孩兒,過無憂無慮,有人抱有人養的幸福生活吧!
嘖嘖,光是想一想,都挺美好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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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章 兒你是我的
凌朵朵在心中默默做了這個決定後,意識一點點模糊起來。
也不知道是有人疼有人愛太開心了,還是未來吃穿不愁心中鬆了一口氣。反正,迷迷糊糊的就昏睡了過去!
凌瀟瀟和慕容秋雨給朵朵塗完藥膏,眼見小傢伙兒睡着了,便爲她輕輕拉上被子,雙雙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間。
門外,清風和明月雙雙守着,凌瀟瀟和慕容秋雨便去了隔壁房。
一進門,就看到黎翰軒挺着圓圓的小肚子站在椅子上,小肉爪子不停的撫摸黎焰的頭,小聲跟對方說着什麼。
凌瀟瀟看到這畫面,莫名的嘴角抽搐,脫口問道:“黎焰,你丫是小狗嗎?”
“……”黎焰被點名,立刻茫然的擡頭。
半晌,才反應過來凌瀟瀟這話中的意思。此時此刻,他坐在桌前,耷拉着腦袋。黎翰軒站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小手不停的在他頭上摸啊摸的。
這畫面,真心不要太美,可不是像極了主人在撫摸小狗狗麼?
艾瑪,揪心!
黎翰軒是個會察言觀色的,眼見黎焰表情僵硬,立刻跳下椅子,歡天喜地朝慕容秋雨和凌瀟瀟奔過去。
“孃親,瀟姨,我媳婦兒她還好嗎?”黎翰軒很關切的詢問出聲。
慕容秋雨和凌瀟瀟齊聲應道:“挺好的,剛上完藥,在睡覺呢!”
黎翰軒又問:“我想去看看我媳婦兒,可以嗎?”
慕容秋雨沒作答,朵朵現在是凌瀟瀟的女兒,她可說了不算。
凌瀟瀟看着黎翰軒急巴巴的樣子,不忍心拒絕,只是溫聲提醒道:“可以是可以,不過朵朵在睡覺,你不能吵醒她。”
黎翰軒拍拍小胸脯,立刻很肯定的應下來。
“行,那你去吧!”凌瀟瀟拍了拍黎翰軒的小腦瓜兒,應下了。
黎翰軒歡天喜地邁着小短腿兒跑出房間,那猴兒急的模樣兒,跟色鬼去青樓一樣着急。
慕容秋雨和凌瀟瀟雙雙坐在桌前,黎戩張口就對凌瀟瀟詢問起關於她收凌朵朵爲女兒的事情。
凌瀟瀟對此很堅定的表達了自己的態度,“朵朵,我是一定要認作女兒養在身邊的!如果你們不能接受她,我可以搬出皇宮!”
這話是說給黎戩聽的,也是說給黎焰聽的。
黎焰沉默半晌,才擡頭擠出一句,“我們沒意見,能接受的啊!但是,咱們倆是要成親的,作爲咱們倆的女兒,朵朵不是應該姓黎麼?”
“……”凌瀟瀟沒想到黎焰這麼輕鬆無壓力的就接受朵朵了,還準備爲朵朵賜予皇姓。
她伸手戳了戳黎焰的腦門兒,嬌嗔說道:“你個呆子!我認的女兒,憑什麼跟你姓。你以爲你的姓很好啊?冠上了皇姓,以後走到哪兒都是焦點。
一言一行被人死盯着,壓力多大呀?你若非喜歡姓黎的孩子,我以後慢慢給你生唄!到時候,肯定是跑不了要跟你姓黎的麼!”
“……”黎焰眼睛一亮,嘴角咧開燦爛的弧度,只覺得自己聽到了世界上最好聽的天籟。
事實上,凌瀟瀟的考慮很周全,也是設身處地爲朵朵着想的。她希望朵朵能快快樂樂,輕輕鬆鬆成長!
只不過,她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她的女兒朵朵,逃過了冠以皇姓被關注的焦點,卻沒能逃過跟皇姓的人成親。
當某一天,朵朵嫁給了當朝太子黎翰軒爲太子妃的時候,便註定了一言一行被人死盯着,過壓力很大的生活。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隔壁房,黎翰軒躡手躡腳的推開門,然後輕輕關上,小步小步的走到牀邊。
朵朵俯臥在牀上,沉沉的睡着,小臉兒是朝向牀外的方向。
黎翰軒雙手撐在牀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沉睡的朵朵。
朵朵是個很漂亮的小姑娘,五官長的很精緻,是黎翰軒喜歡的類型。
黎翰軒在心中一遍遍的默唸,“這是我媳婦兒!這是我媳婦兒!這是我媳婦兒!”
很是驕傲,自己這麼早就把媳婦兒弄到手了。心裡想着,回宮的時候一定要帶上朵朵去看季廣師父那個老光棍兒,哈哈哈!
心下歡喜了一會兒後,黎翰軒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朵朵這麼可愛,這麼漂亮,如果帶回宮中肯定會被他梅姨和竹姨家的哥哥弟弟覬覦。
這可該如何是好?
一番思索後,黎翰軒心中有了算計。他要趁凌朵朵睡覺的時候,給她蓋個章兒,以後她就是他的啦!
這麼一想,黎翰軒便付諸行動,探着小身子,撅着小嘴兒朝朵朵湊了過去。
那廂,凌朵朵眯了一覺後,懶懶的睜開雙眼。
目光所及的,是一張肉嘟嘟的大臉,以及一雙撅的像豬一樣的小嘴兒。
她一愣,還沒待反應過來怎麼個情況,脣瓣就傳來軟綿綿的感覺。
“嘿嘿,蓋章兒成功!”黎翰軒偷親得逞後,立刻遠離開凌朵朵的雙脣。
徒留下凌朵朵驚愕的瞪大雙眼,風中凌亂。
她她她……她竟然被一個小屁孩兒偷親了?更要命的是,對方還口口聲聲說給她蓋章兒了?
尼瑪!蓋你妹的章兒,這哪兒來的小屁孩兒啊?
凌朵朵正風中凌亂,忽聽小屁孩兒,也就是黎翰軒驚聲呼喊道:“媳婦兒,你醒啦!”
“……”凌朵朵的腦子裡轟的一聲,炸開萬丈霹靂。
“你你你……你叫我什麼?”凌朵朵懷疑自己耳朵幻聽了。
黎翰軒聽到凌朵朵的反問聲,笑嘻嘻的回答道:“我叫你媳婦兒啊!”
凌朵朵目光死死的盯着黎翰軒那張肉嘟嘟萌死人的臉,腦子裡開始飛速運轉起來。
終於,她想起了對方的身份。之前,原主曾經向這小屁孩兒求助過。
可是……
“我什麼時候成你媳婦兒啦?”凌朵朵倒抽涼氣,驚問出聲。
頓了頓,沒好氣的數落道:“你可別亂叫,我纔不是你媳婦兒呢!”
“……”黎翰軒一呆,小心肝兒被踐踏的細碎細碎的。
艾瑪,剛蓋了章,媳婦兒就不認賬了,這哪行呀?他得趕緊想想辦法,把事情敲定了才行。
黎翰軒一番苦思冥想後,堅定地對凌朵朵說:“你就是我媳婦兒,我連聘禮都給你了,你想不認賬呀?”
凌朵朵覺得自己跟這小屁孩兒不在一個頻道上,她翻翻白眼兒,哼道:“你給我什麼聘禮了啊?”
她想,只要小屁孩兒說出來,她就立刻還給他!
黎翰軒挺起胸膛,一本正經的掰着手指唸叨道:“我給了你一塊兒酥糖,一塊兒花生糖,兩塊兒冰糖,一塊兒軟糖!”
“哈!”凌朵朵被黎翰軒這話逗笑,“就五塊兒糖啊?你個小屁孩兒,五塊兒糖你也敢當聘禮買我當媳婦兒,你把我當三歲小孩兒啊?”
“……”黎翰軒眨巴眼睛,奶聲奶氣的說:“媳婦兒,別鬧!你本來不就是三歲麼?”
凌朵朵一口老血哽在嗓眼兒,“我……”
想說,老孃今年二十八了,比你親孃還大好幾歲你知道咩?
黎翰軒打斷凌朵朵,繼續說道:“而且,五塊兒糖只是我預付給你的聘禮,以後還會有更多更好的。”
“滾蛋!再多再好我也不稀罕,五塊兒糖一會兒還給你,你愛哪兒玩哪兒玩去,別在我跟前晃悠!”凌朵朵毫不客氣的攆人,那叫一個絕情。
黎翰軒妻奴的本質開始顯現出來了,“媳婦兒,不帶你這樣式兒滴呀!你糖都收了,跟我也親親了,你憑啥不給我當媳婦兒啊?你這樣是耍賴!”
“對,我就耍賴了,你能咋地吧?別跟我說糖,一會兒還你雙倍。親親我就當被狗舔了,不用你負責!”凌朵朵憤聲迴應。
原諒她對小盆友的惡劣態度,誰讓這小屁孩兒敢用五塊兒糖騙她當媳婦兒的?最可惡的是,小屁孩兒這麼大點兒,竟然還知道親親蓋章了!
她不討厭萌萌噠小盆友,但是卻也不喜歡無賴熊孩子。在她眼裡,小屁孩兒黎翰軒就是個無賴熊孩子級別的。
黎翰軒一聽凌朵朵說要還給他雙倍糖果,還說之前的蓋章全當被狗舔了,心中那叫一個傷心啊。
師父說,女人心,海底針。這話果然不假啊!之前媳婦兒可喜歡他了,還叫他小哥哥呢。這怎麼睡了一覺醒來,就說他是狗了呢?
最令他感到晴天霹靂的是,他媳婦兒竟然說,不-用-他-負-責!!!
這可怎麼辦纔好?
腦子裡靈光一閃,黎翰軒突然想到了一個妙計。
他小嘴兒一扁,委屈的眨着眼淚汪汪的大眼睛看向盛氣凌人的凌朵朵,“媳婦兒,現在不是我對你負責,而是你應該對我負責啊!”
“什麼?我對你負責?”凌朵朵額頭暴起青筋。
黎翰軒重重點頭,有板有眼的說:“媳婦兒,不是我用身份壓你,但是你也知道,我可是當今太子。
你親了我,給我蓋了章,就想一走了之,還要一推四五六不負責,那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允許的……”
“你什麼意思啊?”凌朵朵眯緊雙眸,潛意識覺得眼前這小屁孩兒在威脅她。
果然,就聽黎翰軒繼續說道:“我就是想說,你不喜歡我了,那我也不要喜歡你了。那我只能跟瀟姨和八叔說你欺負我,然後讓他們把你送到別人家去養了。
到時候你要是遇到一個喪盡天良,比你親爹還壞的人,那你自己就自求多福吧!別說我壞,是你不肯對我負責的!我現在就去找瀟姨和八叔!”
黎翰軒說完這話,轉身就噠噠噠朝門外跑。
凌朵朵萬萬沒想到一個三歲的小屁孩兒能說出這種無恥卑鄙的話,她更沒想到這小屁孩兒說跑就跑,真要去告狀。
想到凌瀟瀟有可能被小屁孩兒蠱惑,將她送人,凌朵朵直接坐起身疾呼:“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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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兒你親我個
黎翰軒聽到凌朵朵的疾呼聲,肉嘟嘟的小臉兒立刻飛閃過陰謀得逞的燦爛笑意。
他頓住腳步,努力收斂燦爛的笑意,轉過身看向牀榻上的凌朵朵。
“呃呃呃!你你你……你沒穿衣服啊!”黎翰軒錯愕的看着赤果上身坐起來的凌朵朵,不淡定的瞪大了雙眼。
秉持着自己媳婦兒不看白不看的原則,黎翰軒很無恥的瞪大雙眼,將上身赤果的凌朵朵看了個仔仔細細。
雖然,這麼小一隻,真心沒什麼看頭,跟赤果的他一樣啦!但是有的看總比沒有好,啊哈哈!
凌朵朵聽到黎翰軒這話,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的狀態,連忙抓起薄被將自己掩了個嚴嚴實實。
該死的!要不是這個小屁孩兒威脅恐嚇她,她何至於會神經錯亂的坐起來?又何至於赤果的身子走光?
這-個-熊-孩-子,小-混-蛋!
可是偏偏,她此時此刻……不敢惹怒他,被他吃的死死的。
凌朵朵不傻,她知道凌瀟瀟很在意自己,但是從之前慕容秋雨和凌瀟瀟的對話中她知道凌瀟瀟有個男人是八爺。聽起來,就是小屁孩兒口中的八叔了。
她不知道那個八爺會否喜歡自己,但是應該是很喜歡這個小屁孩兒的。
小屁孩兒如果真的惡意告狀,說些壞話,污衊她言語欺負他什麼的,就算凌瀟瀟不會反感她,那個八爺也肯定會討厭她了。
畢竟,她與他們這些人是剛剛認識的,而小屁孩兒卻與凌瀟瀟和八爺關係匪淺。
她是真的想跟凌瀟瀟混,不想拖凌瀟瀟的後腿,更不想破壞凌瀟瀟和八爺的感情,讓他們因爲他的出現感情破裂。
老話說得好,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雖然她前世是個女飛賊,但也知道禮儀廉恥滴。
所以的所以,她要想繼續享受凌瀟瀟給予的關愛,首先就得壓住眼前這個說翻臉就翻臉告狀的小屁孩兒。
這麼想通了以後,凌朵朵抱緊被子,笑眯眯的看向黎翰軒,“那個,你過來!”
黎翰軒歪頭,一本正經的糾正道:“我不叫那個,我是你……相公!”
“噗!”凌朵朵噴了。
一個三歲的小屁孩兒口中蹦出相公這樣的字眼兒,聽起來也是醉了好嗎?
“你過來!”凌朵朵乾脆不叫他那個了。
黎翰軒黑沉着一張小臉兒,倔強的糾正:“叫相公!”
“……”凌朵朵無語,這特麼叫不出口好咩?
黎翰軒小嘴一撅,翻臉了。
他轉過身,信誓旦旦的恐嚇道:“我去找八叔,說你罵我是蠢豬,讓他把你偷偷扔掉!”
說完話,就邁着小短腿兒朝門口衝。
“……”凌朵朵快哭了。
尼瑪,你個小屁孩兒你給老孃站住,我保證不打死你!你這麼不按牌理出牌,咱們還怎麼一起好好的玩耍呢?
還有,你這樣罵自己是蠢豬,你爹媽知道嗎?
咬咬牙,凌朵朵張口喊道:“你站住啊!你聽我說。”
黎翰軒果斷站住,扭頭,“你說咯!”
一副很吊的樣子,看的凌朵朵很蛋疼。
她深呼一口氣,擠出苦哈哈的討好笑意,開始嘗試着跟黎翰軒講道理,“你看我們現在還這麼小,未來存在什麼變數誰也不知道對吧?”
“不會的!我給你蓋章兒了,不會存在任何變數!”黎翰軒很認真的回答。
凌朵朵嘴角抽搐,繼續講道理:“可是,我現在要是天天叫你相公,被別人聽到了多不好啊?”
“沒什麼不好的,我喜歡就好!你叫還是不叫,你不叫我去喊我八叔了。外邊天黑了,扔小孩兒剛剛好!”黎翰軒卑鄙的嚇唬人。
凌朵朵敗給這個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熊孩子了。被一個小屁孩兒吃的死死的,她只想哭暈在廁所啊!
“你……你先容我考慮考慮!”凌朵朵開始展開拖延戰術。
哼!想她凌朵朵前世活了二十八年,是眼前這小屁孩兒的九倍還拐彎兒,她會搞不定這小兔崽子嗎?
事實證明,她真搞不定!
因爲黎翰軒一聽還要考慮,果斷轉身朝門外走,邊走邊說:“你慢慢考慮,我先去跟我八叔聊聊你罵我是蠢豬的事兒!”
凌朵朵是真不淡定了!臥槽,誰罵你是蠢豬啦?從剛纔到現在,一直是你丫自己罵自己是蠢豬好不好?
眼看着黎翰軒邁着小短腿兒走到門口了,凌朵朵銀牙一咬,雙拳一攥,閉着眼睛喊道:“相公!”
喊完之後,整個人的感覺就像被逼到青樓接客似的。
黎翰軒‘嗖’的一聲衝回到牀邊,滿臉掛着百花燦爛的笑容,“媳婦兒,你叫我啊!”
“滾尼瑪,不是你逼我叫的嗎?”凌朵朵很想怒吼這樣一句話。
可惜,到底是底氣不足,有賊心沒賊膽兒。
“媳婦兒,你這樣就對了。你放心,我以後肯定會對你好的。”黎翰軒蹬鼻子上臉的爬到牀榻上,一雙小肉手安撫的拍在凌朵朵肩上。
凌朵朵嘴角一抽,只覺得有種看到舊社會地痞惡霸搶了良家姑娘後,齜牙咧嘴作保證的即視感。
“媳婦兒,你怎麼不說話?你不高興嗎?”黎翰軒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呆萌呆萌的詢問凌朵朵。
凌朵朵想罵娘,她能高興就見鬼了!試問,誰被一個三歲小屁孩兒威脅的死死的會高興的起來啊?
她一代神偷的英名啊,就這麼被毀掉了,渣兒都沒剩下一點兒!
“媳婦兒!媳婦兒?”耳畔,是小屁孩兒反反覆覆的呼喚聲,好像她不回答他就不罷休似的。
凌朵朵抿抿脣,強裝出一點笑意,“我不聾,你有話就說吧!”
黎翰軒微蹙小眉頭,總覺得凌朵朵這話有哪裡不對。
不過,這並不影響黎翰軒此刻抱得‘美人’歸的好心情!
他笑嘻嘻的用肉爪子拍了拍自己的小肉臉,恬不知恥的喚道:“媳婦兒,來!快來!”
凌朵朵驚悚的瞪大雙眼,“來……來什麼啊?”
打他的臉嗎?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肯定不是了。這熊孩子,不能蠢的那麼徹底。
果然,只見黎翰軒羞噠噠的嗔了凌朵朵一眼,低聲扭捏笑道:“人家剛剛都給你蓋章兒了,現在輪到你給人家蓋章兒了!”
“……”凌朵朵渾身瑟抖,被這番話雷的外焦裡嫩。
且不說一個三歲小男孩兒做出嬌羞扭捏狀多肉麻,就只說他那一口一個的‘人家’,她聽的也是快吐血了好咩?
“咱……咱商量一下,說人話行嗎?”凌朵朵蛋疼的嘴角直抽。
黎翰軒點頭,立刻直言說道:“媳婦兒,你親我一下!”
臥……槽!這特麼確定是人話嗎?禽獸啊禽獸!
凌朵朵單手捂着心臟,有些受不了。她總結了,這小屁孩兒,是個色胚!
“媳婦兒,你不喜歡我麼?你不愛我了嗎?”黎翰軒見凌朵朵半天沒動,撅着小嘴兒問出聲。
愛?凌朵朵嘴角抽搐,無奈的看着這個撅嘴兒賣萌的小屁孩兒。
哎!心塞的不行。該怎麼告訴他,自己不但不喜歡他,還很討厭他呢?
“嗚嗚嗚,媳婦兒不喜歡我了,媳婦兒不愛我了。我要去找八叔!”黎翰軒一扭圓滾滾的小身子,就要朝牀榻下跳。
凌朵朵一聽黎翰軒這番話,急的直接伸手將他拽住。這小屁孩兒,就知道威脅她,太過分了!
“你看你,怎麼這麼不淡定啊!我沒說我不親啊!”凌朵朵一手捂着身前的薄被,一手緊緊抓住黎翰軒。
雖然知道自己現在頂着三歲的小身板兒,完全不必擔心被人偷窺,但是潛意識裡,身爲二十八歲靈魂的她,還是不願意被小屁孩兒看到自己的身體。
黎翰軒被凌朵朵拉住,扭頭看到對方受傷的小胳膊,立刻心疼的不行,“哎呦,你瞧你,這還受着傷呢,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愛惜自己!”
他惆悵的嘮叨着,然後體貼的將凌朵朵的胳膊塞到被子裡,關切的詢問道:“媳婦兒,你是不是很疼呀?”
凌朵朵愣愣的看着黎翰軒關切的眼神兒,耳畔是他軟綿綿的聲音。那聲音,夾雜着心疼!
嘖嘖,看來這小屁孩兒也不算太壞哈!
心頭一軟,凌朵朵彎起脣角衝黎翰軒真誠的笑了,“我還好,不是很疼!”
黎翰軒‘哦’了聲,半晌纔不甘心的問道:“那,媳婦兒你是不是該親我了呀?”
“……”凌朵朵翻白眼兒。這算是怎麼都躲不過去了唄?
也罷!親就親,一個三歲小屁孩兒,她有什麼糾結的?
“啵!”想通了後,凌朵朵傾身湊到黎翰軒臉頰,蜻蜓點水的親了一下。
黎翰軒登時樂的前仰後翻,樂夠了,得寸進尺的指着自己的小嘴兒說:“媳婦兒,這裡也要親親!”
凌朵朵額頭突突直跳,硬着頭皮湊過去,在他軟軟的小嘴兒親了一口。
“噢耶!我們互相蓋章兒了,就算是搞定成親的第一步了。等回到皇宮後,你就跟我到太子寢宮睡,咱們洞房哈!”黎翰軒拍着小手兒,喜滋滋的策劃着未來。
凌朵朵渾身一抖,怎麼也淡定不了了。到他寢宮睡?跟他洞房?
呵呵呵,小屁孩兒這麼大一點兒,還知道洞房。誰特麼的這麼誤人子弟啊?
“媳婦兒,你別坐着了,你躺下來。”黎翰軒很體貼的催促凌朵朵躺在被窩裡。
凌朵朵腦子裡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打發走小屁孩兒的妙招。
她依言躺下,聲音弱弱的對黎翰軒說:“那個……”
“叫相公!”黎翰軒嚴肅糾正。
凌朵朵深吸一口氣,微弱的笑,“相公,我好累哦,想睡一會兒!”
聞言,黎翰軒拍拍小胸脯,豪氣的應道:“媳婦兒,你儘管放心睡,我給你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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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我如此失控
凌朵朵躺在被窩裡,聽到黎翰軒這奶聲奶氣的保證,頓時嘔血了。
靠之啊!誰能告訴她,到底怎麼做才能擺脫掉這個黏人的小屁孩兒啊?她真的是一點都不想跟他一起玩耍有木有?
“媳婦兒,你快點閉上眼睛睡吧。”黎翰軒見凌朵朵苦着一張臉,忙好言安撫她快點睡覺。
凌朵朵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主要是,你在這裡,我睡不着!”
心中想着,這樣說小屁孩兒應該能聽懂了吧?聽懂了就趕緊滾啊滾啊滾啊!
可惜,凌朵朵真的是高估黎翰軒的本事了。
黎翰軒聽到凌朵朵這麼說,笑嘻嘻的,很不知廉恥的應了聲,“沒事!媳婦兒,你習慣就好了。要是睡不着,那說明你不困!”
“……”凌朵朵默默的閉上雙眼,心塞的不行。
好在,她閉上雙眼後,黎翰軒就識相的閉上了嘴巴。整個世界,也安靜了下來。
只不過,太過安靜,也很詭異!
因爲,凌朵朵雖然緊閉雙眼,卻很明顯能察覺到火辣辣的目光穿透在她身上,端叫一個不離不棄。
她小心翼翼的睜開一條細縫兒,不無意外的看到黎翰軒那熊孩子正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眼不眨的盯着她看,好像能從她臉上瞧出一朵花兒似的。
這感覺,真是不要太蛋疼哦!
心中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凌朵朵睜開了雙眼。
“咦?媳婦兒,你醒了?”黎翰軒歡喜的叫出聲。
凌朵朵:“……”
尼瑪!拜你所賜,老孃根本就沒睡好嗎?
她深呼一口氣,僞裝柔弱的說:“睡不着,還是不習慣身邊有人!”
黎翰軒‘哦’了聲,糾結的垂下頭。
凌朵朵挑挑眉頭,以爲黎翰軒在自我反省,準備跟她告別了。
沒想到,她將黎翰軒想的太善良了。這熊孩子不但沒有自知之明,還蹬鼻子上臉。
“媳婦兒,既然你睡不着,那咱們聊會兒天吧!”黎翰軒美滋滋的擡起頭,爆出這麼一句沒心沒肺的話。
凌朵朵內傷,心更塞了。
少頃,凌朵朵妥協了。她想到自己剛剛穿越而來,對當前狀況瞭解太少,所以決定從黎翰軒身上入手,詢問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她問,黎翰軒答,這場溝通還算是比較愉快。唯一令凌朵朵嘔血的就是,每次問問題之前,黎翰軒那小屁孩兒都要求她加上‘相公’二字。
以至於一番問題問下來,凌朵朵才驚覺自己犯了個多錯誤的決定。因爲,她被小屁孩兒牽着鼻子走,對‘相公’兩個字已經朗朗上口了。
這,真是該死的蛋疼啊!
“媳婦兒!”黎翰軒見凌朵朵怏怏的表情,便張口問道:“你是不是餓了啊?”
不提還好,這一提,凌朵朵發現自己肚子裡還真是空空的,隱有飢餓感在作祟。
她有氣無力的衝黎翰軒點頭,應道:“相公,我的確是餓極了!”
黎翰軒立刻眨着眼睛問道:“媳婦兒,你想吃什麼跟我說,我去給你點餐!”
凌朵朵倒也不客氣,張口就點,“水晶肘子,紅燒豬蹄,孜然豬肝,回鍋肉!”
頓了頓,搖頭,“算了,就這些吧!”
她沒忘記,自己現在才三歲。想來,就算餓的要死,也吃不下太多。
黎翰軒點頭記下來,奶聲奶氣的說:“媳婦兒,我去點菜,你有事兒就喊一嗓子,清風明月在門外你隨便吩咐,不用客氣哈!”
話落,黎翰軒邁着小短腿兒噠噠噠的衝到門口,拉開門走出去了。
徒留下凌朵朵在牀榻上嘴角抽搐,額頭滑下絲絲縷縷的黑線。
黎翰軒到樓下點餐,颶風一路保護着。
暴雨到隔壁房,將小傢伙兒點餐的事情告訴給黎戩夫婦。
慕容秋雨咂舌道:“瞧咱們,光顧着說話,這會兒天都黑了。看樣子,是朵朵醒來餓了呢!”
凌瀟瀟點頭,起身說:“我過去看看!”
黎焰也站起來,“我跟你一塊兒去吧!以後那是咱們倆的女兒,我也得爭取給她留個好印象不是?”
凌瀟瀟對此沒意見,點頭應下了。 [棉花糖]
黎戩吩咐暴雨到樓下點餐,天色不早了,他們也該吃飯了。
一屋子人,很快全都散去,只剩下黎戩和慕容秋雨兩人對坐桌前。
四目相對,黎戩目光灼人,慕容秋雨臉頰泛紅的垂下頭,似是被黎戩直白的火辣目光盯的不好意思了。
黎戩勾起脣角,心下無聲失笑。他的秋雨,總愛害羞,這可如何是好?
燭光跳動,慕容秋雨嬌媚的容顏映入他的眼底,怎麼看都覺得令人心下癢癢,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着。
黎戩深吸一口氣,趁着房間內沒有旁人,悄無聲息的朝慕容秋雨身邊湊了湊。
慕容秋雨擡頭,飛快地看了黎戩一眼,然後再次垂下頭。
黎戩脣角的笑意加深,湊得更近了些。此情此景,說不出的曖昧旖旎。若不做點兒什麼,總覺得心有不甘,虧得很!
抱着這種想法,黎戩伸出修長的手指,輕挑起慕容秋雨的下顎,迫使她不得不擡頭與他四目相視。
燭光下,慕容秋雨眸色幽深,如漩渦般吸引着黎戩想要更進一步的探究她。
“秋雨!”他低低的呼喚她的名字,聲音魅惑勾人兒。
慕容秋雨‘嗯’了聲,心中有什麼話未經大腦思考就脫口而出——
“七爺!”她癡纏的喚了一句,聲音很低、很柔、很綿。
黎戩心念一動,俯首上前攫住慕容秋雨柔軟的雙脣,細細的吻着,溫柔的品味着,好像那是世上最美味的佳餚。
他吻的輕柔,卻也急切。急促的呼吸,與慕容秋雨嬌喘的呼吸交纏在一起,不停不休。
一雙炙熱的大手,緊緊摟住慕容秋雨纖細的腰肢,將她那麼緊那麼緊的摟在懷裡,恨不得……就此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內纔好。
慕容秋雨雙手本是撐在黎戩胸膛前的,吻着吻着,思緒亂了,一雙手胡亂的攀附在黎戩肩上,像是溺水的人在緊抓住一根浮木。
最後,更是索xing交織在一起,纏在了黎戩的頸間。整個人,像個可憐的小貓兒,掛在黎戩身上任他予取予求。
“坐到我身上!”黎戩急聲喚她。
慕容秋雨‘嗯?’了聲,意識迷亂,根本沒聽清楚黎戩在說什麼。
黎戩乾脆緊扣住慕容秋雨的纖腰,將她呈跨坐着的曖昧姿勢抱坐在自己腿上。
慕容秋雨臉更紅了,這姿勢……令她很難爲情!
黎戩埋在她頸間,輕允慕容秋雨細膩的玉頸,咬她性感的鎖骨。
慕容秋雨低呼一聲,也不知是被咬疼了,還是被黎戩嚇到了。畢竟,這樣的姿勢,她能明顯感受到對方某處硬起來,正頂着她的……
“這世上,唯有你能讓我如此失控!”黎戩在慕容秋雨耳畔急喘,輕喃出這話。
慕容秋雨聽到了,不知該應些什麼,只是將黎戩抱的更緊了。
“黎戩,我們……”她的聲音,有些輕顫,夾雜着緊張。
黎戩吻她,低聲安撫:“不做!我們什麼都不做。我只是抱抱你,親親你!”
他知道慕容秋雨在擔心隨時有人會進來,他的確是對她沒有自控力,但是也沒到願意做給別人看的地步。
夫妻之間的情事,還是私密些的好。回宮之日,近在眼前,他不急在一時半刻!
隔壁房間,凌瀟瀟和黎焰雙雙走進門的時候,凌朵朵正惆悵的裹着被子,倚在牀壁發呆。
聽到開門聲,她以爲是黎翰軒回來了,舉目看過去,卻見凌瀟瀟與一個眼生的男人走了進來。
“朵朵,娘來看你了,好點兒了嗎?”凌瀟瀟柔聲喚了句,然後拉着黎焰上前。
凌朵朵乖乖的喚道:“娘,我好多了!”
一聲‘娘’,聽的凌瀟瀟心下歡喜,緊忙應下來。
黎焰見狀,不甘示弱的刷存在感。
他邁步上前,指着自己說:“朵朵,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爹了。”
“……”凌朵朵嘴角有些抽搐。
她暗暗猜測,這男人應該就是所謂的八爺,小屁孩兒的八叔了。倒是個長的英俊的男人,看起來並不像小屁孩兒形容的那麼可怕。
“朵朵,叫聲爹聽聽,我以後會跟你娘一樣對你好的!”黎焰見凌朵朵沒反應,心中有些着急。
他跟凌瀟瀟走到今時今日不容易,他希望接納凌瀟瀟喜歡的一切,包括對方認下的這個女兒。若朵朵不喜歡他,瀟瀟豈不是要跟他生分了?
凌朵朵將黎焰的表情盡收眼底,確定他並不反感自己,這才乖乖的喚道:“爹!”
黎焰滿意的應下,摟着凌瀟瀟走到牀邊笑道:“以後咱們就是榮辱與共的一家人了!”
“還有我呢!”門口傳來奶聲奶氣的喊聲,是點完餐的黎翰軒回來了。
他一邊指揮店小二將菜放在桌上,一邊邁着小短腿兒衝到牀邊,佔有慾極強的宣佈道:“八叔,瀟姨,朵朵是我蓋過章兒的媳婦兒,你們可不能不認賬啊!”
聽得這話,凌朵朵無端端的開始蛋疼。
凌瀟瀟笑道:“臭小子,你什麼不好學,偏生學會耍流氓了。”
黎焰也笑,“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小子連聲招呼都不打,就把八叔的女兒蓋章兒了,我可不依呀!”
黎翰軒一聽這話,着急了,“八叔,好八叔,你就依了吧。你不能棒打鴛鴦啊,朵朵可喜歡我了,我也可喜歡朵朵了!”
“是嗎?你說真的?”黎焰挑眉。
黎翰軒立刻一本正經的狂點頭,“真的!比珍珠還真呢!”
黎焰‘哦’了聲,“我這人比較開明,如果你跟朵朵長大了彼此還喜歡對方,那我是絕對不會反對你們在一起的!”
黎翰軒嘻嘻笑,“放心,我會喜歡她,生生世世都喜歡!”
叔侄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凌朵朵根本插不上嘴。
她真的很想說,能尊重一下她這個不喜歡小屁孩兒的當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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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豬養的節奏啊
凌朵朵有一種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的悲催感!
那廂,黎翰軒指着桌上香氣四溢的飯菜問道:“媳婦兒,你能下牀嗎?要不,我把飯菜端到牀邊餵你好不?”
“喲,瞧咱們軒兒,還是個心疼人的!”黎焰到底是黎翰軒的親叔叔,見狀忍不住誇讚出聲。
凌朵朵身上的鞭傷已經不那麼痛了,凌瀟瀟之前給她塗的藥止痛效果很好。只不過,她現在身上空無一物,怎麼下牀到桌邊吃飯呢?
黎焰和黎翰軒那個小屁孩兒在,她又不好意思張口討要衣服……
正惆悵間,黎焰反應快的推了推凌瀟瀟,“我去找七嫂,給朵朵要一身軒兒的衣服。這倆孩子差不多大,先湊合着穿。”
凌瀟瀟遲鈍地想起凌朵朵的現狀,連忙點頭應下,心中懊惱自己粗心大意,竟然忘記了朵朵身上沒衣服穿。
黎翰軒聽聞要拿自己的衣服穿,積極的指着衣櫃說:“八叔,我的衣服包就在這衣櫃裡呢!”
這間房原本是要給黎戩,慕容秋雨和黎翰軒一家三口住的,隔壁房纔是黎焰和凌瀟瀟的。
之前凌瀟瀟和慕容秋雨抱着凌朵朵回來很焦急,直接將人放在了黎戩他們的房間。所以,衣櫃裡的衣服都是他們一家三口的。
黎焰打開衣櫃,黎翰軒便小手指向自己的衣服包,“那個是我的!”
黎焰拿到牀邊打開,挑了一身寶石藍色的衣服給朵朵。
“這衣服雖然是軒兒的,但都乾乾淨淨的。朵朵你先穿着,明日天亮了,爹和娘就找成衣店給你買幾身新的!”黎焰邊說邊將衣服遞給凌朵朵。
凌朵朵倒也不挑剔,這會兒天都黑了,她要是真開口讓凌瀟瀟和黎焰去買衣服,那就是矯情不懂事兒了。
凌瀟瀟接過衣服坐到牀邊,柔聲說:“來,娘給你穿!”
凌朵朵有些尷尬,怎麼穿?就這樣當着黎焰和黎翰軒的面穿?拜託,她真心接受不了。畢竟她是個靈魂二十八歲的女銀啊!
正尷尬不知如何開口,卻聽黎翰軒抓着黎焰的衣袖呼喊道:“八叔,你先出去吧。我媳婦兒換衣服,你別偷看!”
聞言,凌朵朵心下鬆了一口氣。沒看出來,這小屁孩兒……還挺懂事的嘛!
黎焰笑着轉身,不忘記把黎翰軒一併拉走,嘴裡唸唸有詞道:“你也不準偷看我女兒!”
叔侄二人離開房間,嘴上仍然不閒着。
黎焰逗弄黎翰軒,說:“臭小子,你想打我女兒主意,那得先過我這關才行!”
黎翰軒齜牙,笑的很猥瑣,“八叔,咱們都是一家人,做什麼說兩家話呢?我跟朵朵在一起,以後可是會給你養老的呀!”
“呵呵呵,我還敢指望你給我養老?”黎焰皮笑肉不笑的反問。
黎翰軒圓滾滾的小肚子挺起來,一本正經的點頭,“對呀,我以後娶了朵朵,肯定是要負責養你和瀟姨老的!”
黎焰伸手戳了黎翰軒的腦門兒一下,低聲斥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小子可壞着呢!我都不止一次聽到你蹲在地上畫圈圈,說是等你爹老了就把他掛樹上……”
“八叔!”黎翰軒沒想到黎焰將這種秘密都給抖了出來,連忙伸手拽黎焰,不讓他繼續說了。
要知道,他壞銀爹爹耳朵可好使了,萬一聽見那他就死定了!
事實上,黎翰軒真是想多了。黎戩現在忙着沉迷於美人鄉,根本顧不上去聽外面的任何響動。
倒是一直擔心會有人突然闖進來的慕容秋雨,耳尖的聽到黎焰和黎翰軒叔侄二人的說話聲和逐漸靠近的腳步聲。
她焦急的推開埋在她頸間的黎戩,低聲提示道:“你八弟帶着軒兒過來了!”
黎戩聞言,任由慕容秋雨推開他,眼睜睜的看着對方心急火燎的從他懷中掙扎出去,穩穩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晚上,再收拾你!”黎戩狹長的鳳眸蓄滿賊光,薄脣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
慕容秋雨被他這話驚的心下一顫,頭垂得更低了,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才好。
與此同時,門被從外面推開,黎焰和黎翰軒叔侄二人雙雙走進來。
黎翰軒歡快的邁着小短腿兒跑到慕容秋雨面前,三兩下就爬到她懷裡坐好。
“孃親,孃親,朵朵說她很喜歡我,我也很喜歡朵朵!”黎翰軒笑眯眯的彙報着。
慕容秋雨伸手撫了撫黎翰軒的頭,溫聲問道:“朵朵醒了之後,可說哪裡不適?”
黎翰軒搖頭,驕傲的應道:“我媳婦兒可堅強了!”
“張口閉口你媳婦兒,也不知羞!”黎戩在一旁打擊黎翰軒。
黎翰軒心情好,完全不在意。
那廂,暴雨點餐回來,店小二先端來幾個涼碟。黎翰軒看了,眼睛嘰裡咕嚕轉了轉,然後跳下地。
“軒兒,你去哪兒?”慕容秋雨張口詢問。
黎翰軒邊跑邊應聲:“孃親,我去找我媳婦兒。如果她可以下牀,我就讓她過來吃!”
少頃,黎翰軒回來了,身後跟着端菜的明月,小傢伙兒把之前點的四道菜端了過來。
“朵朵說,她可以下牀吃飯,我把菜端過來咱們大家一起吃!”黎翰軒像個小大人似的將自己的想法告訴黎戩和慕容秋雨。
正說着話間,凌瀟瀟牽着凌朵朵走進來。
黎戩和慕容秋雨雙雙看過去,眼底均閃過一絲驚歎之色。
此刻的凌朵朵,沒有了之前衣衫襤褸,傷痕遍佈的恐怖樣子。髒兮兮的小臉兒,被凌瀟瀟洗的乾乾淨淨,乍一看粉雕玉琢,很是可愛。
她身上穿着黎翰軒的寶石藍外套,頭髮被凌瀟瀟隨意在腦後紮了個小丸子,像極了貴族小少爺。
“嘖!果然是我黎焰的女兒,底子可好着呢!”黎焰上下打量一番後,忍不住讚歎出聲。
黎戩和慕容秋雨覺得某人能如此恬不知恥的說出這種話,也是蠻拼的!
想問一句,臉呢?
“媳婦兒,快過來!”黎翰軒上前拉着凌朵朵的小手兒,直接將人帶到黎戩和慕容秋雨面前。
“這是咱爹!這是咱娘!私底下,你先這麼叫着。以後回了宮,咱們再改口叫父皇母后!”黎翰軒笑眯眯的介紹着。
黎戩和慕容秋雨雙雙無語,額頭滑下黑線。這臭小子,直接就私定終身了的節奏嗎?
那廂,凌朵朵嘴角有些抽搐,卻不敢表現出太成熟的樣子,只能佯裝膽怯,死死咬着下脣不敢擡頭看人。
心裡,忍不住將黎翰軒罵了個底朝天。這小屁孩兒,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鬼東西?張口閉口咱爹咱孃的,考慮過她的感受嗎?
一陣詭異的沉默後,凌瀟瀟伸手將凌朵朵抱到了椅子上。
她見小姑娘垂着頭,一副很惶恐害怕的樣子,便含笑說道:“朵朵,你不必理會軒兒胡言亂語。以後這兩位就是你七伯七母!”
她手指着黎戩和慕容秋雨,介紹出聲。
凌朵朵聽到這話,心中鬆了一口氣,擡頭朝黎戩和慕容秋雨乖乖喚道:“七伯好,七伯母好!”
心下暗歎,這個她稱作七伯的人,長的可真好看。聽起來,這人還是一國之君呢。
黎戩和慕容秋雨聽到凌朵朵柔聲喚他們,連忙應下了。
黎戩甚至勾起脣角,笑着打趣兒道:“如果以後軒兒欺負你,就來告訴七伯,七伯替你收拾他!”
凌朵朵還沒做迴應,黎翰軒就嚷出聲了,“爹爹,你放心吧,你沒機會替她收拾我!因爲我是不會欺負我媳婦兒的,我疼她寵她都來不及呢!”
“就你貧嘴,跟你爹一樣!”慕容秋雨忍不住戳了戳小傢伙兒的腦門兒。
黎戩滿眼寵溺的笑看向慕容秋雨,眸光簡直能把人給融化了,“秋雨你這話可真是冤枉我,我也就只對你一個人貧嘴罷了!”
慕容秋雨瞪了黎戩一眼,沒表態。
凌朵朵不動聲色的將這一家三口的互動看在眼裡,心中有了一番認識。
看起來,這個剛認的皇帝七伯是個很疼老婆的,凡事以慕容秋雨爲中心。這一點,可是不容易。
她印象中的帝王家,無情無愛,宮妃成羣的,哪裡有什麼真愛?這黎戩和慕容秋雨,倒是個例外。
“別光說話了,趕緊坐下吃飯吧,一會兒飯菜該涼了!”凌瀟瀟招呼一聲,讓大家都就坐。
黎戩一家三口,黎焰一家三口,加上颶風暴雨,清風明月。十個人,圍坐在大圓桌前,並不擁擠。
只不過,桌子太大,菜色太多,凌朵朵胳膊短只能望而興嘆。
黎戩拿起筷子時,其他人才紛紛跟着拿起筷子,凌朵朵也不例外。
不過,接下來的一幕,卻是令凌朵朵倍感驚愕和觸動。
“秋雨,嚐嚐這個!”一開筷,黎戩就先給慕容秋雨夾了一塊兒魚肉。
與此同時,黎焰給凌瀟瀟夾了一塊辣子雞丁,“瀟瀟,你的重口味兒!”
而黎翰軒更是直接站在椅子上,肉肉的小手兒敏捷的給凌朵朵夾了一塊兒肘子肉,“媳婦兒,你不是餓了嗎?快吃,夠不到的跟我說,我給你夾!”
他一邊說,一邊將之前凌朵朵點過的四道菜盡數夾了一筷子到凌朵朵的碗中。
凌朵朵愣愣的看着桌上的單一現象,有些懵。
尼瑪!這是傳說中的家族遺傳妻奴標誌嗎?難怪黎翰軒那麼黏人,那麼不可理喻。原來,他是跟他老子和八叔有樣學樣!
狐疑間,黎翰軒又給她夾了寫別的菜到碗裡,奶聲奶氣的催促道:“媳婦兒,你倒是快吃呀!”
凌朵朵回過神,‘嗯’了聲。一低頭,卻被碗裡面堆成山的菜驚呆了。
這小屁孩兒,是要把她當豬養的節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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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狂奔草泥馬
晚飯,大家吃的其樂融融。
凌朵朵頂着個三歲稚女的身份,倒也不擔心無法融入大家。她很乖,基本是悶頭吃飯。有人說話,她聽着。若提及她,她便擡頭回應。
對於她這樣乖巧懂事的姿態,一衆人給予了極高的讚美誇獎。
黎戩那個坑娃的,更是拿黎翰軒當反面教材作對比。黎翰軒聽着也不生氣,反正說到底他壞銀爹爹埋汰他也是爲了捧高他媳婦兒。
夜深了,衆人各自回房休息。
黎翰軒嚷着要給凌朵朵守夜,死活不肯跟黎戩和慕容秋雨回房睡覺。
若是以往,黎戩狠狠瞪一瞪眼睛,冷聲斥責一句,保證黎翰軒屁都不敢放一個,灰溜溜的夾着尾巴跟在他身後離開。
可是今晚,黎戩藏着私心,想要到被窩裡狠狠收拾收拾慕容秋雨,所以巴不得黎翰軒這個熊孩子能滾得遠遠的。
於是乎,他故作高冷的問了句,“你當真不跟我們回房睡覺?”
黎翰軒堅定的應道:“不!”
他一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只要黎戩沒拿出殺手鐗,他就要不知死活的抗爭到底。
沒想到,今晚的黎戩特別不尋常。
因爲他不但沒有拿出殺手鐗,反而還遂了黎翰軒的願,同意了他給凌朵朵守夜的要求。
“不回去拉倒,沒人管你!”黎戩丟下這話後,擁着慕容秋雨的纖腰大步離開,只留給黎翰軒一道決絕的背影。
黎翰軒嘴角抽搐的看着黎戩飛快離去的腳步,有些無語。走那麼快,是怕他反悔追上去咩?這世上,怎麼可以有這麼無良的爹爹?
凌朵朵眼看着黎戩和慕容秋雨就這麼走了,整個人都不好了。
如果黎翰軒真的留下來給她守夜,那她一定會瘋的!
凌朵朵艱難的拍了拍黎翰軒的肩膀,低喚道:“那個……”
“叫相公!”黎翰軒默默轉過頭,嚴肅的糾正。
凌朵朵嘴角抽了抽,如他所願,“相公,你快跟七伯七伯母回房睡覺吧,我不用你守夜!”
黎翰軒一聽這話,鼓起小腮幫子,“那怎麼行呢?我媳婦兒受傷了,我要寸步不離地守着你。
好了,我知道你是心疼我。”
滾尼瑪!這都什麼跟什麼?敢不敢別這麼自戀,誰心疼你了?
凌朵朵心中無聲憤慨叫囂,卻聽黎翰軒又道:“媳婦兒,你放心吧,我已經不是一歲兩歲的小屁孩兒了。我是爺們兒,有擔當着呢!”
凌朵朵哭暈在廁所了。呵呵呵,這小屁孩兒不是一歲兩歲,是三歲嘛!可是三歲毛兒都沒長齊,還自稱爺們兒,她聽的也是醉了。
那廂,黎焰和凌瀟瀟都跟人精似的,豈會不知黎戩故意將黎翰軒丟到他們這裡的原因?真是自私自利的卑鄙小人。
偏生,眼看黎戩和慕容秋雨有了最新進展,黎焰和凌瀟瀟這兩個善良的人又不好意思從中搞破壞。
“罷了!左右是一夜而已,不礙事兒。”黎焰如此安撫凌瀟瀟。
凌瀟瀟點了點頭,不然還能怎麼辦?
“今晚我跟朵朵睡一張牀,你跟軒兒睡一張牀!”凌瀟瀟如此說道。
黎焰暗暗叫苦,面上卻不敢抗拒。他在凌瀟瀟面前,沒人權啊!
不過,黎焰不敢叫苦,有人可非常敢呢。
“瀟姨,我不要跟八叔睡一張牀。朵朵是我媳婦兒,理應我跟她睡一張牀纔對!”黎翰軒撇着小嘴兒,抗議。
黎焰暗自鼓掌,默默給小傢伙兒點贊。乾的漂亮!
有人歡喜,就有人犯憂!
凌朵朵一聽自己要跟黎翰軒睡一張牀,急的直捏拳頭。抗議!她嚴重抗議!她纔不要跟一個毛兒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兒睡一張牀呢!
萬一對方踢到自己怎麼辦?萬一對方睡覺不老實把她踹下牀怎麼辦?
這些擔憂,正是凌瀟瀟想到的。
“軒兒,朵朵受着傷呢,你不能跟她睡一張牀。萬一你碰到她的傷口怎麼辦?”凌瀟瀟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可是熊孩子黎翰軒完全不買賬!
他伸出小肉爪子,做對天宣誓狀,“瀟姨,我發誓我離我媳婦兒遠遠的,絕對不會碰到她分毫。我睡覺多老實這你是知道的,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凌瀟瀟還是不放心,“可是……”
黎翰軒直接打斷她,“沒有可是!這樣,咱們先這樣睡着。如果期間我睡覺不安分,碰到了我媳婦兒,或者弄疼她了,瀟姨你再跟我換牀!”
“這……”凌瀟瀟有些啞言。
黎焰眼底劃過得逞的奸笑,上前一錘定音道:“瀟瀟,就依了軒兒吧!這小傢伙兒一向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牆不回頭。
那倔強的鑽進死衚衕裡,你八頭牛都拉不出來。他現在滿腦子裝着朵朵,你若不依他,他指不定要鬧到什麼時候呢!
再說了,朵朵也是很喜歡軒兒的。他們兩個小孩子有共同話題,躺在一起聊着玩着就睡了。至於你,今晚就負責好好照顧我就可以了!”
凌朵朵在一旁聽到黎焰這番話,有心辯解幾句,卻力不從心。
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她被貼上了喜歡黎翰軒那個小屁孩兒的標籤呢?
還有,她都二十八歲了,比他們這裡每個人都大。說她跟小屁孩兒有共同話題什麼的,是嫌她活的不夠辛苦嗎?
“好了好了,就這麼決定了,睡覺!都睡覺!”黎焰一聲令下,凌朵朵失去了抗拒反對的最後機會。
她真的是完好的詮釋了一個寄人籬下裝乖討巧的小可憐角色,呵呵呵!
“媳婦兒,別愣着,快來睡覺了,我給你暖牀哦!”牀榻那邊傳來黎翰軒亢奮的聲音。
凌朵朵默默的轉頭,看到那個小屁孩兒威武霸氣的脫掉外衣,中衣,着了一件火紅火紅的小兜兜,光着胳膊光着腿兒的滿牀蹦躂。
一轉身,連光溜溜的小屁股都呈現在凌朵朵的眼底了。
凌朵朵臉頰倏地燥熱起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臉紅什麼。一個小屁孩兒,她看了就看了,害羞個毛線?
“我擦!”一道驚呼,是凌瀟瀟。
她瞠目結舌的看着黎翰軒,扶額對黎焰問道:“軒兒以前睡覺不都穿着貼身的中衣嗎?”
黎焰愣愣的點頭,“對啊!今晚怎麼回事啊?”
狐疑間,黎翰軒笑嘻嘻的回答道:“八叔,瀟姨,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吧?我現在也是有媳婦兒的人了,當然得好好展露一下我的好身材給我媳婦兒看。”
“你那身材,也有可看性嗎?”凌朵朵真想問出自己的心聲。
可惜,她不能,她必須忍,裝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她果斷舉起雙手,捂住自己的雙眼,嬌聲喊道:“啊!你羞羞,你快把衣服穿上。”
黎翰軒愣了一下,笑的前仰後翻,“八叔,瀟姨,你們快看,我媳婦兒害羞了!”
凌瀟瀟笑的整個人倒在黎焰懷裡,“艾瑪,軒兒這麼小就這麼流氓,真的好嗎?”
黎焰很享受美人投懷送抱的感受,伸手很自然的將凌瀟瀟摟緊,低聲笑應道:“一定是被季廣教壞了!那廝,就能誤人子弟。”
凌朵朵想哭,這兩個無良大人,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黎翰軒對她耍流氓卻不理會,是鬧哪樣啊?
“媳婦兒,你別不好意思,早晚我從頭到腳都是要給你看光光的。”黎翰軒跳下牀,上前拉着凌朵朵朝牀邊拽,邊拽邊語出驚人的說:“你都給我看光光了,沒理由我不給你看嘛!”
“……”凌朵朵渾身一抖。
不待詢問,那廂凌瀟瀟就驚愕的問出聲,“神馬?軒兒你剛剛說神馬?你把朵朵看光光了?”
黎翰軒一本正經的點頭,“對啊!之前你們不在的時候,朵朵主動掀開被子給我看的,她說她喜歡我,還叫我相公。矮油,別問了,銀家會不好意思噠!”
“咳咳咳!”凌朵朵一口老血哽在嗓眼兒,想自殺想撞牆想各種死一死。
這小屁孩兒,撒起謊來簡直朗朗上口,眼睛都不眨一下!
“娘,不是他說的那樣!”凌朵朵怕凌瀟瀟相信黎翰軒說的話,連忙試圖解釋一下。
黎翰軒堅定的說:“就是那樣嘛!媳婦兒你別不好意思,瀟姨和八叔又不是外人。”
凌朵朵捏緊雙拳,想揍他。
那廂,凌瀟瀟雙手抱拳,星星眼的呼喊道:“哎呀!原來朵朵和軒兒私底下已經相處的這麼好了。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什麼的最有愛了!朵朵,你放心,娘很開明,不會干涉你的個人感情生活哦!”
“我……”凌朵朵這回是真的要吐血了。
拜黎翰軒所賜,這誤會算是越來越大了!誰特麼跟那小屁孩兒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啊?她凌朵朵眼光很高的,怎麼可能喜歡一個猴子派來的逗比呢?
“媳婦兒,你看瀟姨多開明。我跟你說,現在這樣好的爹孃可不多了,咱們要好好珍惜。”黎翰軒一邊說,一邊拉着凌朵朵朝牀邊走。
他將凌朵朵拉到牀上,笑眯眯的說:“來,媳婦兒,咱們進被窩裡睡覺了。我給你講故事,可好聽啦,保證你沒聽過。
我會講《白雪公主》,《西遊記》,《醜小鴨》,《灰姑娘》,你一定會喜歡哦!”
凌朵朵呵呵笑,那種老掉牙只能欺騙小屁孩兒的故事,她會喜歡就見鬼了。她喜歡的是《鬼吹燈》那種級別的鬼故事好咩?
然而,這種思想只能在心裡想一想。凌朵朵沒忘記自己現在才三歲,正應該是對故事感興趣的年紀。
所以,她眯着雙眸,假笑盈盈道:“真的嗎?好像很有趣,你講給我聽咯!”
嘴上這麼說,心裡已經有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
ps:這兩更是昨天欠下的,今天的三更還在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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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廣親了凌朵朵
夜色深沉,這廂黎翰軒獻寶似的給凌朵朵講故事。
那廂,黎戩卻是趁着月黑風高,對慕容秋雨做起了羞人的事情。
他背靠牀壁,將慕容秋雨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俯首,他攫住她的雙脣,霸道而不失溫柔的吻着,允着。
一雙大手,扯開慕容秋雨腰間的絲帶,迫不及待的褪下她的外衣。
“黎戩,你……你腦子裡能裝點兒別的麼?”慕容秋雨推搡他,但是奈何根本推不開,只好無奈的嘆氣。
黎戩緊緊摟住慕容秋雨的纖腰,薄脣在她頸間緩緩落下輕吻。
他一邊吻着,一邊低聲解釋道:“能裝下你的一切!”
慕容秋雨無語了。她總覺得,自己跟黎戩進展的太快!
畢竟,她對這個人的記憶,幾乎是零啊。可是,偏偏他們之間卻糾纏不清,曖昧的……令她自己都心慌。
而這種心慌的感覺,伴隨着離回宮的距離越近,慌亂的也越加明顯起來了。
“不要弄進去!”當黎戩褪去彼此所有的衣物,準備長驅直入時,慕容秋雨激動的提醒出聲。
黎戩邪魅的笑,“怕什麼?一次兩次也不一定中的。”
“那就不要做了!”慕容秋雨拉下臉。
她有她的底線,即便知道自己與黎戩之間有過深情厚愛,但是在那一切沒能記起來之前,她不願意,也不想懷上黎戩的孩子。
懷孕,等於她受制於人。那種感覺,她不喜歡,也不能接受!
黎戩沒想到慕容秋雨到了今時今日這種地步,仍然對他不能敞開心扉全身心的接納。心中,說一點兒都不挫敗,是騙人的!
一陣無聲嘆息後,他將慕容秋雨摟的緊緊,在她脣上印下一吻。
“好了,就聽你的,不弄進去!”黎戩知道,自己只能妥協讓步。
他不能把慕容秋雨逼的太急了!不然,恐會適得其反……
翌日,天矇矇亮,一衆人在各自的房間睡的正香。
突然,黎焰和凌瀟瀟的房間內,傳出‘噗通’一聲悶響。
隨即,是凌瀟瀟眼睛都沒睜開就發出的驚呼聲:“糟糕了,軒兒把朵朵踹下牀了!”
“不能吧?軒兒睡覺挺老實的呀!而且,昨晚他不是讓朵朵睡在裡面了嗎?”黎焰迷迷糊糊睜開雙眼,有些不敢置信。
凌瀟瀟聽到黎焰這話,才遲鈍的想起來,的確是這樣的。昨晚,朵朵貼着牆睡的!
如此說來,掉在地上的是……
正想着,就聽黎翰軒奶聲奶氣的驚呼聲平地而起,“哎呦我的天吶,我還以爲誰睡覺掉地上了呢!原來,是我自己呀!”
“……”黎焰和凌瀟瀟雙雙嘴角抽搐。
定睛望去,只見黎翰軒已經動作麻利的爬起來,臉上是茫然後的醒悟模樣兒。
黎焰跳下牀,三步並作兩步奔過去,關切的詢問道:“軒兒,有沒有摔到哪裡啊?”
這可是西北大陸唯一的皇室獨苗兒,容不得有半點閃失。
黎翰軒伸手揉了揉自己光溜溜的小屁股,齜牙笑應道:“八叔,就是屁股摔的有點兒疼,沒啥事兒!”
這時候,凌朵朵也被說話聲吵醒了。
她看到站在牀邊的叔侄二人,狐疑的問道:“爹,你怎麼起這麼早?”
黎焰還沒回答,黎翰軒就撅着小嘴兒抱怨起來了,“媳婦兒,你相公都光榮負傷了,你也不關心關心我!”
“呃!”凌朵朵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受傷了?”
黎翰軒一轉身,撅起自己的小屁股給凌朵朵看,“你瞧,你把我踹到牀下,害我屁股都摔紅了!
你說你睡個覺還練的哪門子連環十八腳啊?媳婦兒,你這毛病以後可得改一改,不然咱們倆這日子沒法兒過了!”
凌朵朵額頭滑下黑線,這話說的,好像誰想跟這小屁孩兒過日子似的!呵呵呵……
黎翰軒見凌朵朵不吭聲,蹬蹬蹬爬到牀上去。
“媳婦兒,你怎麼不說話啦?你是不是心疼我了呀?吶,我就知道你在心疼我。我沒事兒,你要是實在心疼的緊,就幫我揉揉吧。”黎翰軒邊說邊朝凌朵朵撅起小屁股。
於是乎,黎翰軒光溜溜的小屁股和兩瓣臀縫兒中間的小菊花,就這麼直接的呈現在凌朵朵眼中了。
凌朵朵嘴角一抽,險些一腳再踹過去。這小屁孩兒,敢不敢有點節操?
清晨的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
吃過早飯後,凌瀟瀟和黎焰去成衣店給凌朵朵買了兩身小衣服。路過街邊擺的廉價攤位,黎焰買了兩根紅頭繩和花蝴蝶朱釵。
心裡想着,凌朵朵那麼小,一定會喜歡這種花哨的玩意兒!
事實上,凌朵朵看到那兩根紅頭繩的時候,已經被那顏色驚呆了。而當黎焰將花蝴蝶朱釵插在她頭上後,凌朵朵整個人就風中凌亂了。
這麼花裡胡哨的,是鬧哪樣?
偏偏,黎翰軒那個小屁孩兒在一旁看了,直拍手讚歎道:“好看!真好看!”
凌朵朵強忍住不抓下來的衝動,畢竟黎焰也是一片好心啊。哎,蛋疼稀碎!
午後未時末,黎戩等人坐着馬車一路進入到帝都城門,悠悠朝皇宮駛去。
暢通無阻的進了宮門後,最先得到消息的季廣翩然而來。
他一路連蹦帶跳跑過來,嘴裡高聲喊着:“皇上,瀟瀟,徒弟,我想死你們啦!”
凌瀟瀟和黎焰的馬車在前面,所以帶着兩個萌寶先下車。
慕容秋雨在後面掀開馬車轎簾時,就看到一個滿臉帶着猥瑣笑意的男人將凌瀟瀟熊抱住。那熱情的姿態,她看得心驚肉跳。
很快,那男人鬆開凌瀟瀟,彎身要去抱黎翰軒。
“嗯?這哪兒來的小姑娘啊?”季廣指着凌朵朵,吃驚的詢問出聲。
黎翰軒得意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美滋滋應道:“師父,這是你徒弟的媳婦兒,長的可愛吧?漂亮吧?討人喜歡吧?”
頓了頓,黎翰軒拽了一下凌朵朵,奶聲奶氣催促道:“媳婦兒,快叫人,這是咱師父!”
不待凌朵朵有反應,季廣做出打住的手勢,“等等!等等!怎麼回事兒?這小姑娘是誰?”
黎翰軒勾勾手指,一臉笑意。
季廣蹙眉,傾耳湊過去。
“這-是-我-媳-婦-兒!名-字-叫-朵-朵,師-父-你-聽-懂-了-嗎?”黎翰軒故意扯着嗓子喊,震的季廣耳膜都要穿孔了。
“你個臭小子,連你師父都敢戲弄,還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季廣擡手,毫不客氣的打了黎翰軒一個爆慄。
小傢伙兒疼的直朝凌朵朵懷裡縮,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凌朵朵眸光熱烈的看向季廣,如同看到了臭味相投的同類。
小屁孩兒這個師父,言行舉止可真接地氣兒啊!怎麼看起來,他像個穿越人士似的呢?
季廣察覺到凌朵朵目光熱烈地看着自己,便大大方方任由對方打量。而他,也在目光審視的打量着凌朵朵。
這小丫頭比黎翰軒矮了半個頭,瘦瘦弱弱的樣子,有點營養不良。不過,這並不影響她的可愛漂亮!
她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像極了墨紫的葡萄粒兒。撲閃撲閃的,好像會說話。
“嘿!真是個漂亮的小天使!”季廣彎下腰,熱情的將凌朵朵抱在懷中讚歎出聲。
甚至,還很不客氣的在凌朵朵臉蛋兒上親了一口,“嘖嘖,真可愛啊!”
凌朵朵瞪着一雙炯炯的大眼睛,臉頰騰的一下緋紅起來。
前世今生,她還是第一次被男人親。不要跟她提及黎翰軒,那種小屁孩兒怎麼能算是個男人呢?是吧?
此刻,被季廣堂而皇之親了臉頰,凌朵朵整個人都有點兒不淡定。她心口撲通撲通暴跳如雷,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季廣。
這男人,雖然不及皇帝黎戩長的俊逸若仙,也不如白撿的爹爹黎焰那麼俊朗有型,但是他身上有種邪肆的霸氣。
剛好,是她所喜歡的類型!一見鍾情什麼的,真的不要太快哦。
如果黎翰軒知道凌朵朵對他師父一見鍾情了,一定會憤怒的整個人自燃,傷心到心神俱裂。
凌朵朵此刻儼然已經忘記了自己只是一個三歲的小孩子,她臉頰紅紅的看着季廣,嬌羞的不得了。
可惜她實在太小了,就算表現出嬌羞的姿態,在季廣看來也僅僅是小姑娘膽怯認生罷了!
那廂,黎翰軒遲鈍意識到發生過什麼,雙手攥成拳頭放在脣邊,厲聲哀嚎起來,“啊!師父你爲老不尊,你怎麼能對你徒弟的媳婦兒下手呢?”
他一邊嚷嚷,一邊揮拳捶打季廣的大長腿,“墳蛋師父,你是壞銀!你快點把我媳婦兒放下來,不然我再也不要跟你愉快的玩耍了!”
季廣連忙將凌朵朵放下來,好言安撫道:“祖宗啊!你說話要注意措辭好嘛!我可沒對你媳婦兒下手,我只是見她可愛對她下口親了一下下而已!”
“嗚嗚嗚!你個臭流氓,我要告訴我孃親你欺負我,我要讓她把你揍成渣渣!”黎翰軒扁着小嘴兒,強勢拉起凌朵朵朝後面的馬車跑去。
這廂,季廣本來滿是猥瑣笑意的臉上,猛的僵硬慘白起來。只因,黎翰軒突然提及了這皇宮內的禁忌!
“孃親,師父欺負我,你幫我揍扁他!”那廂,黎翰軒假哭告狀。
下一瞬,一道清冷的女子聲音破空傳來,“你師父?就是那個不教你好的季廣?”
那熟悉的清冷,只有曾經記憶中那女子才擁有這樣獨成一派的音調。
季廣整個人晃了又晃,不敢置信的擡頭望過去。
只見第二輛馬車轎簾掀開,一名身穿素色長裙的女子飛身下來。
她穩穩落在地上,雙眸冷冰冰的射向季廣……
ps:抱歉只有一更,家裡寶貝感冒不適,果果真的心有餘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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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天化日戴綠帽
四目隔空相對,季廣目瞪口呆,如遭雷擊。
他死死的瞪着雙眼,整個人連呼吸都屏住了。
是她!是那個女人回來了!
他的紅粉知己慕容秋雨,那個處事果斷,雷厲風行,戰場上兇猛無敵連男人都自嘆不如的慕容秋雨回來了!
她,還活着!
那廂,慕容秋雨將季廣目瞪口呆的表情盡收眼底,面無表情的冷斥道:“你就是季廣?”
季廣歡天喜地的蹦跳過去,就像羊羔找到了親孃。
“慕容,是你!真的是你!”他伸出雙臂,熱烈的想要給予自己的紅粉知己一個大大的擁抱。
然而,慕容秋雨卻在季廣衝過來時,飛起一腳橫踹過去。
“秋雨,腳下留情啊!”身後,黎戩看到這一幕,驚的急忙衝上前拉慕容秋雨。
雖然,拉的絕對及時,可還是免不了季廣被慕容秋雨腳尖掃到小腹的悲催後果。
“我滴個神仙啊!”季廣哀嚎一聲,整個人如同翻了蓋兒的王八似的四腳朝天摔在地上。
慕容秋雨扭頭瞪了一眼緊摟住自己纖腰的黎戩,嗔道:“你幹什麼?”
語氣,很衝,似乎黎戩擾了她的好事。
黎戩嘴角抽了抽,低聲安撫道:“我在避免你手刃救命恩人!你可知,這季廣是什麼人?”
“……”慕容秋雨皺着眉頭,無語。
她只知道,季廣將黎翰軒教壞了,別的……
咳咳,好吧!她聽凌瀟瀟說起,黎戩身上的致命傷是季廣妙手回春治好的。如此說來,季廣算是黎戩的救命恩人。
不過,那跟她有關係嗎?一碼歸一碼!
黎戩深知慕容秋雨什麼都記不得,只能好心爲她解釋,“你當初生軒兒的時候難產,是季廣幫你做了側切術,保住你和軒兒兩條命!”
慕容秋雨抓住重點,“側切術?那是個什麼?”
黎戩尷尬,卻不得不低聲解釋道:“就是在你那裡……”
一番話解釋完畢,慕容秋雨整張臉都黑沉下去了。
“所以,他把我看光光了?”這話,不是疑問,是肯定。
黎戩繼續點頭,慕容秋雨惡狠狠的咬牙,射向黎戩的目標‘嗖嗖嗖’如利箭般。
這該死的黎戩,竟然讓別的男人把她看光光了?最無語的是,那男人竟然還好端端的活着?這樣互相面對面,都不會覺得尷尬麼?
她是不知道自己以前大肚能容到什麼地步,反正此時此刻她內心燃燒着一股熊熊烈火,恨不得將季廣燒成灰燼。
黎戩眼見慕容秋雨火冒三丈,急忙各種耐心解釋詳情,爭取給季廣在慕容秋雨心中營造出一個救死扶傷,品格高尚的身份。
那廂,季廣摔在地上,疼的唔嗷叫娘。他一沒武功二沒強悍內力,雖然曾經不止一次想鑽研武學,奈何自己不是那塊料兒,只能放棄作罷。
現在可好了,吃了沒武功沒內力的大虧,險些被踹的五臟六腑統統移位呀!
“季廣,沒事吧?”凌瀟瀟仗義的上前拉起季廣,眼底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季廣苦着一張臉,一邊看慕容秋雨,一邊看凌瀟瀟,整個人處於有些懵圈的狀態。
“瀟瀟,這什麼狀況啊?你們從哪兒找了一個這麼像慕容的女人啊!”季廣這會兒已經認定自己認錯人了。
最近幾個月黎戩網羅了不少長的很像慕容秋雨的女子在宮中,也許,眼前這個女子也是這麼弄回來的呢!
不然,他的慕容怎麼可能用噴火的目光瞪視他,還擡腳險些將他踹死?
哎!伊人已逝,果然是他想多了嘛!
黎翰軒很不好意思的上前道歉,“師父,對不住啊!我沒想到孃親下腳這麼狠!”
“孃親?我靠,幾日不見,小肉丸子都認賊做母啦?”季廣驚聲呼喊起來。
一旁,凌瀟瀟伸手捏了捏季廣,低聲解釋道:“別亂說,她就是慕容!只不過,發生了一點意外,她腦子失憶了……”
半個時辰後,黎戩寢宮內。
季廣陸陸續續聽凌瀟瀟和黎翰軒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解釋了在朝陽城發生的事情,以及有關於慕容秋雨失憶的事情。
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臉上是喜憂參半的表情,“哎!這麼狗血。不過,失憶就失憶吧,最起碼人好好的回來了。”
凌瀟瀟‘嗯’了聲,“一會兒你跟太醫好好給秋雨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傷到腦子了。這韓劇裡面不是演了嗎?像秋雨這種半道兒意外受傷失憶的,都會神奇的恢復記憶嘛!”
季廣連連點頭,不待說些什麼,就聽黎戩開口問道:“季廣,最近幾日朝中可有異動?”
之前在鄉村被刺殺之事,黎戩可沒有忘記。雖然,對方的陰謀沒有得逞,找的殺手也並非怎樣厲害的角色。
但是,一想到那日他們險些全部中招,被人當大白菜全砍了頭,黎戩的心情斷然是好不起來了。
他這一路就在想,自己要怎麼處置劉尚書那個活的不耐煩的人!
季廣聽到黎戩的詢問,蹙緊眉頭,“還真有!昨兒個清早,大理寺收到吏部劉尚書的自首信函。
他在信中交代自己貪污受賄,拐賣少女等多起事件,還將髒銀存放地點一一告知。大理寺登門覈查時,發現他在家中自盡了。
他們家的大門上,貼着兩大張用血寫的懺悔書,大意就是懺悔自己做過的缺德事兒,撇清他犯罪事實家中妻兒據不知情。
反正,老百姓們看了之後無不動容,都說劉尚書是個敢作敢當的狗官,比道貌岸然,虛情假意或者拒不認賬的狗官們強多了!”
“呵!好一個畏罪自殺,知道犯了誅九族的大罪,就想以這種方式保全子孫後代,真是好謀算!”黎焰冷聲譏笑。
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尚書竟敢忤逆犯上,做下弒殺天子的勾當?
若非那日慕容秋雨暈車嘔吐,沒吃下藥的飯菜,現在他們幾個也許已經在九泉之下端起孟婆湯去投胎了。
黎戩心中很清楚,那個劉尚書打着什麼好算盤。他計劃那麼好,在黎戩等人防備最鬆懈的時候下手,卻沒能成功。
想也知道,打草驚蛇後,黎戩等人再也是他沒有機會去對付的了!死,是劉尚書最好的選擇。
而他選擇如此高調的死法,以自首交代犯罪事實的死法,實際上是在逼着黎戩不得動他妻兒。畢竟,老百姓們可不知道劉尚書派人暗殺過黎戩的事情!
所以,若黎戩僅僅以劉尚書貪污,拐賣少女等事件誅他九族,必定會落下口舌,被百姓們定義爲牽連無辜的暴君。
“七哥,此事……”黎焰欲言又止,是在請示黎戩怎麼處理。
黎戩擰着眉頭,半晌,決絕的下令道:“暗中解決掉!”
劉尚書參與了拐賣少女案件,他家中人不可能不知情。即便他的妻兒沒參與犯罪,卻也包庇了對方的犯罪事實。這樣一門壞心思的人,留下只會是禍害!
那劉尚書在下定決心刺殺黎戩的時候,就該想到後果的……
劉尚書行刺一事,並沒有成爲衆人議論的焦點。反倒是慕容秋雨的歸來,真正掀起了皇宮內的歡呼雀躍聲。
聽聞慕容秋雨還活着,並且隨黎戩歸來,最開心的莫過於慕容秋雨的四個婢子——小梅,小蘭,小竹和喜兒!
四人圍着慕容秋雨問長問短,噓寒問暖,時而歡笑時而哭泣。就連驚雷和閃電,還有老太監安德祿聞訊趕過來,都激動的抹起了眼淚。
颶風和暴雨在一旁看了,直嘆都是一羣性情中人。
慕容秋雨雖然失憶了,但是眼睛不瞎,腦子不蠢。衆人對她的關心,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她看在眼底,心中說不動容是假的。
諸多關心她的人中,唯一想上前卻不敢上前與她親近的,就是苦逼的季廣了。
此刻,那廝站在一旁看着慕容秋雨被衆人圍着的樣子,苦哈哈的皺緊眉頭朝黎戩抱怨。
“七爺,到底是哪兒出問題了?爲什麼慕容失憶後,獨獨對我態度這麼殘暴呢?”季廣真的很委屈。
如果慕容秋雨沒有失憶,他堅信她回宮第一件事情就是與他熱情的擁抱,不抱個天旋地轉的哪能輕易撒開啊?
黎戩脣角抽搐,聳肩嘆道:“知足吧!我跟秋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都被她打的見血啦!”
這話說的很誇張,黎戩不是被慕容秋雨打的見血了,只是強吻對方的時候,被對方咬的見血了。
當然,這個安撫的話要用對的方式說出來,效果纔好!黎戩知道,季廣從剛纔到現在被打擊的不輕,所以是真心實意在好心安撫他。
果然,黎戩這個用自己苦逼經歷安撫季廣的方式得到了對方的認同。
季廣一聽黎戩都這麼苦逼,還被打的見了血,立刻惡劣的在腦子裡惡補了一下黎戩看到慕容秋雨飛身撲上去,卻被慕容秋雨一拳打爆鼻子的畫面。
艾瑪!天上人間僅此一枚的妖孽男,被打的直流鼻血耶。那畫面真心太美,他都不敢多想,哦哈哈!
季廣天生歡脫逗比命,眼見有比自己還慘的,立刻就釋然了心中的鬱結,歡歡喜喜轉身丟下好心安撫他的黎戩,去找凌朵朵玩兒了。
慕容秋雨失憶,對他有敵意,他暫時還是不去招惹她鳥。凌朵朵那個小蘿莉就不同啦,漂亮可愛好心水,不逗弄一番對不起自己哇!
“漂亮的小姑娘,小蘿莉,給叔叔親一口唄!”季廣蹲下身子,笑眯眯的看向凌朵朵。
凌朵朵臉頰一紅,對這個自己一見鍾情的邪魅男子毫無招架之力。
她羞噠噠的嗔了季廣一眼,扭捏湊上前嘟起自己的小嘴兒。
正要朝季廣親過去,就聽一道驚呼聲平地而起,“你們倆想幹嘛?光天化日給我戴綠帽子啊?”
ps:今日依舊只有一更!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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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對他的屈從
拜黎翰軒這一聲喊,季廣和凌朵朵沒能親密接觸。
戴綠帽子什麼的,實在太有畫面感,季廣完敗退縮了!
凌朵朵不高興,狠狠的瞪了黎翰軒一眼。小屁孩兒人不大,可是夠霸道的,竟敢說她給他戴綠帽子?
黎翰軒緊緊抓着凌朵朵的小手兒,將她拉的遠遠的,纔好苦口婆心勸導道:“媳婦兒,你離我師父遠一點。
他可是名符其實的禽獸,嘴上惦記着你娘我瀟姨,心裡惦記着我娘你七伯母。這種朝三暮四的人,你可切記離遠些!”
季廣聽到黎翰軒這話,嘴角直抽,“臭小子,有你這麼損你師父的嗎?”
黎翰軒不甘示弱的嗆道:“師父,有你這樣挖自己徒弟後院牆角的嗎?”
“……”季廣額頭滑下三根黑線,默默的豎起大拇指,“臭小子,你狠!”
黎翰軒呵呵笑,“彼此彼此!”
凌朵朵在一旁暗自惆悵,她這是被自己一見鍾情的男人拋棄,丟給黎翰軒那個愛光屁股的小屁孩兒了咩?
哎,容她去廁所哭一哭吧,累覺不愛了。
這廂,黎翰軒將自己媳婦兒看的緊緊的,生怕被別人搶了去。
那廂,黎戩也將自己媳婦兒護的牢牢的,生怕慕容秋雨被來看望她的衆人的熱情驚嚇到。
“你們別都圍着秋雨問東問西的,趕了這麼多天路她也沒好好休息過,先讓她歇一歇。”黎戩護短兒的嚷出聲。
頓了頓,又對安德祿吩咐道:“安總管,去御膳房安排一下,晚上朕在帝后寢宮設宴,大家好好吃喝暢聊!”
安德祿得了令,躬身退下。
一羣圍着慕容秋雨激動不已的人,也紛紛轉身離開,臨別時齊聲囑咐慕容秋雨好好休息。
片刻之間,原本喧鬧的帝后寢宮內,便只剩下了黎戩一家,黎焰一家,和沒有離開的季廣。
凌朵朵身上的傷勢沒好利索,黎戩催促黎焰和凌瀟瀟帶她回去休息。黎翰軒聽到,也嚷着要一起去照顧自己的小媳婦兒。
黎戩當然沒有意見,大度的點頭應下。
目送黎焰和凌瀟瀟帶着兩小寶離開後,黎戩目光深沉的看向季廣。
季廣聳聳肩,先行開了口,“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沒有絕對把握!先看看再說。”
黎戩淡淡點頭,轉身將慕容秋雨拉坐在桌前,低聲誘哄道:“讓季廣給你診個脈,看看是哪裡出了問題導致你失憶!”
慕容秋雨‘嗯’了聲,沒反對,配合的伸出手。
季廣仔仔細細診了脈,眉頭挑了又挑,“脈象平穩,身康體健!”
頓了頓,起身走到慕容秋雨身後,伸手在她頭上肆意摸索起來。
慕容秋雨火大,正要推開對方,被黎戩按住雙手,“秋雨,讓季廣好好檢查一番,我也纔好放心!”
“……”許是黎戩的眼神乞求意味兒太明顯,慕容秋雨心頭一軟,到底是沒再有動作,安安靜靜的任由季廣摸索。
季廣有一雙妙手,這個黎戩是很清楚的。只是慕容秋雨失憶了,不記得而已。
此刻,季廣斗膽將慕容秋雨發間幾支簡單的朱釵拿下,然後把她一頭墨發盡數放下來。一雙棱骨分明的修長手,插到慕容秋雨髮絲間,貼着她的頭皮摸索遊走。
許久,慕容秋雨都快炸毛兒了的時候,季廣擰着眉頭鬆手,遠離開她。
“如何?”黎戩關切的詢問出聲。
季廣搖頭,“沒有精密的儀器,只靠雙手去摸索感應,實在摸不出什麼不妥。慕容頭皮下組織內,感應不出有血腫之物壓迫神經。
失憶分爲很多種,腦部受創失憶,心因性失憶,解離性失憶等。現在,初步可以排除她是腦部受創導致的外傷性失憶。”
黎戩和慕容秋雨聽的雲裡霧裡,對那些種類繁多的失憶原因表示完全聽不懂。
季廣看到兩人迷茫的表情,耐心解釋了失憶的各種情況和恢復的可能性。他一邊解釋,一邊詢問慕容秋雨對過去的遺忘程度。
當得知慕容秋雨將過去忘的一乾二淨,只對七爺和秋雨這兩個名字有少許印象後,季廣很肯定的告訴黎戩,慕容秋雨恢復記憶的可能性很大。
“只不過,這個週期沒辦法確定。適當的讓她接觸過去熟悉的人和景物,也許三五天就會突然恢復記憶了。當然,也或許三五年都沒戲!”季廣實話實說。
黎戩一拳呼過去,“混蛋,你這話說了等於是白說!”
季廣聳聳肩,白說也得說不是?不說,黎戩也不能讓吧?
“行了,你可以滾了!”黎戩典型的過河拆橋,直接開口下逐客令。
季廣也不抱怨,起身告退。
黎戩將他送到門口,季廣賤笑道:“七爺留步,還是陪着慕容吧!”
黎戩眼皮子一翻,冷笑,“別臭美,爺不是送你,爺是走過來關門的!”
好吧!季廣無語了,他果然是想多了。
黎戩關門落栓後,一回頭,就看到慕容秋雨坐在梳妝檯前,正要將一頭墨發盤起來。
他三步並作兩步上前,阻止住慕容秋雨的動作,“別盤了,上牀去好好睡一覺。”
“這都什麼時辰了,睡什麼睡啊?等吃過晚飯再睡吧。”慕容秋雨說着話間,想繼續將頭髮盤起來。
黎戩緊攥住她的手,固執己見,“晚飯還得兩個時辰呢!乖,睡一會兒,今晚那些沒心沒肺的,指不定要拉着你吃喝到幾點,不睡一覺你到時候準扛不住!”
慕容秋雨無語,嘆氣道:“可是我不困啊!”
黎戩眨眼,笑的邪惡,“不困,沒關係。咱們可以到被窩裡做點兒有益身心健康的事情!”
“……”慕容秋雨斜眼瞪視黎戩。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男人?這是精蟲上腦了麼?
不待她開口拒絕,黎戩已經快一步,伸手將她騰空抱了起來,大步朝龍牀奔去。
“黎戩!”慕容秋雨低呼他的名字。
黎戩脣角彎起好看的弧度,將慕容秋雨狠狠按倒在軟牀中間,眨着眼睛糾正道:“叫七爺吧!黎戩,太生分了。以前,你只有很生氣的時候,纔會這樣喚我。”
“……”慕容秋雨乾脆不吭聲了,只目光不滿的瞪視黎戩。
黎戩脣角的弧度彎的更大,俯首在慕容秋雨脣上啄了啄,“不高興了?那,你喜歡我便喚我黎戩吧。”
慕容秋雨立刻接言,“黎戩,你……”
“到底是有多喜歡我,張口閉口叫個不停?”黎戩隱忍笑意,打斷慕容秋雨未說完的話。
慕容秋雨一怔,看到黎戩眼底邪魅光芒越聚越深。她遲鈍的回味之前對方說的話,臉頰騰的紅了。
“你使詐騙我!”慕容秋雨控訴出聲。
之前,黎戩說‘你喜歡我便喚我黎戩’。她如今張口喚他名字,倒是正如他意了。這男人,真奸詐,還設了語言陷阱坑她!
黎戩聽到慕容秋雨憤憤的控訴聲,忍不住失笑道:“這個叫兵不厭詐!”
“……”慕容秋雨不語,說不過黎戩。
黎戩得寸進尺,含笑逗弄道:“況且,你本就喜歡我,不是麼?”
“誰喜歡你了?”慕容秋雨瞪着一雙杏眼,反駁出聲。
黎戩狹長的鳳眸登時眯緊了,“嗯?不喜歡嗎?”
慕容秋雨回答的很痛快,“不喜歡!”
“真的不喜歡嗎?”黎戩開始邊問,邊上下其手。
慕容秋雨一邊阻止他的動作,一邊態度堅決的迴應:“真的不喜歡!”
黎戩雙手如靈蛇般,肆意在慕容秋雨身上游走。他霸道的壓制住她雙手,不給她抗拒的機會。
他手口並用,隔着慕容秋雨薄薄的衣服逗弄她最敏感的地帶。
慕容秋雨皺着眉頭,很沮喪,很鬱悶,快要被自己的定力蠢哭了。
她的武功肯定是不及黎戩,這一點她心知肚明。但是,她雖然打不過黎戩,卻也沒淪落到會被黎戩隨便吃豆腐的地步。
她該奮起反抗的不是嗎?她一定能夠成功逃離出黎戩的禁錮的不是嗎?爲什麼,她心跳如雷,渾身軟綿綿,沒有一點掙扎反抗的力量?
這算什麼?她身體對黎戩最原始的屈從嗎?
“你很熱?”黎戩將慕容秋雨臉頰漲的通紅的樣子盡收眼底,脣角笑意一點點加深。
很惡劣,也很……妖孽!該死的迷人。
“不熱!一點都不熱!”慕容秋雨瞪着黎戩,心裡很生氣,不知道是生氣自己身體對黎戩惡意挑逗的接受,還是生氣黎戩對她使用美男計。總之,心裡不痛快!
“騙子,明明就很熱!”黎戩一隻手扯開慕容秋雨腰間的絲帶,成功探進去摸到她燥熱的嬌軀。
慕容秋雨渾身一顫,臉頰更紅了,快要滴血。
“衣服脫了,會涼快很多,我幫你!”黎戩眨着狹長鳳眸,邪魅的壞笑出聲。
慕容秋雨聽到他這話,便心知他大了什麼壞主意。當下伸手,緊緊抓住黎戩兩隻手腕,不給他解自己衣服的機會。
黎戩雙手被慕容秋雨緊攥住,臉上笑意卻不減半分。
“不想讓我用手?那,就用嘴好了。”黎戩輕笑一聲,當真埋下頭在慕容秋雨腰間,輕咬住她的絲帶,擡起頭一扯。
之後,在慕容秋雨倒抽涼氣聲中,他咬開她的衣衫,先左後右分兩邊攤開來,露出她平坦潔白的小腹。
“真可愛!”黎戩看到慕容秋雨圓圓的肚臍,讚歎了一聲,埋頭用舌尖去舔舐。
慕容秋雨渾身一繃,急忙鬆開緊攥着黎戩雙腕的手,強行推開他的頭。
“黎戩,你別鬧我!”慕容秋雨雙手緊緊護住肚臍,防狼一樣警惕的瞪着黎戩。
黎戩忍住笑,攤手問道:“不鬧你也行,那你睡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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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微疼泛着酸
慕容秋雨聽到黎戩的詢問,連忙點頭如搗蒜般應下,“睡,我睡,現在就睡!”
黎戩挑眉,似笑非笑的問道:“可是,你剛剛不是說你不困麼?我也是一片好心,想着你既然不困,那咱們就……”
話,還沒說完,就被慕容秋雨打斷,“誰說我不困了?剛剛不困,現在爬上牀了捱到枕頭,就突然睡蟲上腦,覺得整個人從頭到腳都好睏啊。唔,我要睡覺了,你也睡會兒吧!”
慕容秋雨一邊說,一邊假裝打哈欠,做戲做的不是一般的假。
黎戩一副很糾結的表情,看着慕容秋雨不言不語。
慕容秋雨見狀,伸手拉起被子,“你若不睡,那我就自己睡啦。哎呀,真的是太困了!”
她翻身閉眼,果斷不理睬黎戩了。
黎戩看着慕容秋雨背對自己的身影,薄脣終於掀起了隱忍不住的笑意。
他就知道不耍點手段,他的秋雨不會乖乖就範!
哎,不過是想讓她安穩的睡上一覺,瞧他費了多少心思和力氣?
這不,身下都支起了小帳篷,真是折磨人……
慕容秋雨背對黎戩,本來是真的不困,沒想睡的。可是,黎戩將她擁在懷中,身下某處堅硬如鐵的頂着她後臀,嚇的她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死死閉上雙眼裝睡。
到了最後,裝着裝着意識就一點點的渙散了。整個人,真的進入了睡夢中。
黎戩感受到慕容秋雨身體一點點放鬆下來,呼吸也均勻起來了,深知她是真的睡下了。
他緊緊摟着她,等待自己平復下身體內的燥熱。可是卻發現,很難!這樣抱着,只會越來越難受,越來越燥熱。
無奈之下,黎戩起身下牀,悄然離開了帝后寢宮。
“皇上,之前張將軍過來了一趟。”安德祿看到黎戩走出來,忙上前稟告。
黎戩點頭,張明揚與慕容秋雨是師兄妹,兩人曾經親如兄妹。如今慕容秋雨好端端的回來了,張明揚得到消息趕過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人呢?”黎戩掃了一眼,沒看到張明揚的身影。
安德祿依言應道:“聽說皇后在休息,便暫去了八爺的寢宮!”
黎戩‘嗯’了聲,命安德祿派人守好帝后寢宮,不得任何人前去叨擾慕容秋雨休息。隨後,邁步朝黎焰的寢宮奔去。
黎焰寢宮,遠遠的就能聽到陣陣喧鬧聲。黎戩信步走進內殿,看到之前被他轟走的一衆人都聚集在黎焰這兒。
小梅,小蘭,小竹,喜兒四人帶着各自的孩子,正將凌瀟瀟的女兒凌朵朵圍在中間逗弄。
小姑娘長的漂亮,還特別懂事乖巧,大家都喜歡的不得了,直呼凌瀟瀟撿到寶。
這其中,小梅的兒子濤濤對凌朵朵的態度最殷勤,一口一個‘朵朵妹妹’,叫的膩死個人。
黎翰軒見狀,不得不跳出來捍衛自己的地位。
“濤濤,朵朵是我媳婦兒。師父說,兄弟妻不可欺,你離我媳婦兒遠點!”黎翰軒不客氣的叫囂。
濤濤人小,膽子卻大,聽到黎翰軒這話,小脖子直接梗起來,“軒兒你知不知羞啊?朵朵承認她是你媳婦兒了嗎?”
“當然承認了,我們倆早就私定終身了,是吧媳婦兒?”黎翰軒得意洋洋的拍着小胸脯,一副我很牛掰的表情。
凌朵朵很無語,乾脆裝聾作啞不吭聲,不予迴應黎翰軒這幼稚的話語。
“吶吶吶,你看朵朵妹妹根本不搭理你,你還自己臭美呢!”濤濤很不地道的譏笑出聲。
兩個孩子你一言我一語爭吵,逗的幾個大人笑作一團。
那廂,季廣眼尖的看到黎戩走進來,高呼一聲‘七爺來了’。一衆人等立刻屏住笑聲,起身恭恭敬敬的喊着‘七爺’。
黎戩示意大家該幹嘛幹嘛,不必理會他。之後,邁步朝桌前走去。
張明揚正與黎焰在桌前對弈,季廣坐一旁無聊的觀看。見黎戩來了,張明揚便停了棋盤,起身迎上前。
“七爺,秋雨呢?”張明揚一開口,語調是壓制不住的激動。
黎戩翻翻白眼兒,有些無語。這些個男人,一個個都這麼關心他的女人,有考慮過他的感受嗎?
“七爺!”張明揚見黎戩沒吭聲,又喚了一聲,催促之意十分明顯。
黎戩皮笑肉不笑的迴應道:“還在睡覺!”
張明揚‘哦’了聲,落坐在桌前。
夕陽西下,帝后寢宮內,慕容秋雨慵懶的睜開雙眼。
舉目望去,入眼皆是陌生,並沒看到黎戩的身影。慕容秋雨心中有些莫名的孤寂感,她……不喜歡這樣陌生的環境!
輕嘆了一口氣,慕容秋雨起身下牀,邁步走到桌前獨自梳頭挽發。之後,走到門口,打開了內殿之門。
門外,安德祿聽到聲響,立刻慈眉善目的笑迎上前,“皇后娘娘,您醒了?”
慕容秋雨‘嗯’了聲,遲疑問道:“黎戩呢?”
安德祿一愣,宮廷中鮮少聽到有人直呼黎戩名諱。
頓了頓,他笑應道:“回皇后娘娘的話,皇上這會兒在八爺寢宮呢!”
慕容秋雨‘哦’了聲,沒接言。
安德祿揚聲問道:“要不,老奴帶你過去找皇上?”
慕容秋雨搖了搖頭,“不了吧!”
語氣,有些難以言喻的抑鬱。
安德祿在宮中大半輩子,那絕對是個察言觀色的好手。
他眼見慕容秋雨落寞,便含笑指着帝后寢宮外提議道:“皇后娘娘,這會兒天還沒黑下來。老奴陪你逛逛御花園吧。五月份百花爭豔,奼紫嫣紅,可好看着呢!”
慕容秋雨聽了,輕點了點頭。一個人在內殿呆着,還不如去賞賞花草。 щщщ▲ тt kдn▲ c o
偌大御花園,花香襲人,美不勝收。
慕容秋雨記憶中,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種類繁多的花草。許多她叫不上名字的漂亮花朵,美的令她炫目,看的眼睛都花了。
“真的好漂亮!”慕容秋雨情不自禁的讚歎出聲。
安德祿笑着陪在慕容秋雨身旁,熱情的爲她介紹花名和種類。
“喲,安公公,你可讓奴家好找!”一道嬌滴滴的聲音,破空傳來。
慕容秋雨和安德祿齊齊循聲看去,就見遠遠的走過來一名打扮精緻,人比花嬌的女子。
那女子滿臉堆着千嬌百媚的笑意,正邁着蓮花碎步走過來。
安德祿扭頭,朝慕容秋雨解釋道:“皇后娘娘,這女子是宮中的歌姬,名喚玲瓏。”
慕容秋雨聽得這話,低聲冷笑道:“呵!真的只是一個歌姬而已嗎?”
她是失憶了,但是腦子還好使着。從沒聽說過,一個小小的歌姬,也敢這麼猖狂的在皇宮橫着走,還對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趾高氣昂的。
安德祿一怔,將慕容秋雨的瞭然之色盡收眼底,慌忙垂下頭,“這……回皇后娘娘話,她……她是……”
安德祿話還沒說完,就被玲瓏打斷,“安公公,聽聞皇上回來了,不知他現在人在何處?”
玲瓏笑問出聲,臉上滿是閃閃的亮光。
不消說,單是看那姿態,慕容秋雨就知道此女必定心儀黎戩已久。又或者,是黎戩的牀伴之一。
想到這種可能,慕容秋雨心中沒來由的酸了一下,連她自己都搞不懂爲何會有這樣的心態。
安公公聽到玲瓏的詢問,下意識應道:“皇上他在八爺寢宮!”
聞言,玲瓏哧的笑了,“什麼?在八爺的寢宮?不是說,他此次微服私巡,帶回來一個女子麼?”
這句話的潛臺詞就是,黎戩帶回來的女子原來只是個擺設而已。
安德祿遲鈍的板起臉斥道:“皇后……”
纔剛要將慕容秋雨的身份告知玲瓏,卻被慕容秋雨一把按住。慕容秋雨朝安德祿搖了搖頭,臉上是淡淡的笑意。
安德祿一時間有些懵,閉上嘴巴。
而那廂,玲瓏被安德祿訓斥了半句,又見慕容秋雨朝安德祿搖頭,安德祿便閉嘴不語,似乎很聽她話的樣子,直接怔愣住。
她皺眉,上下打量慕容秋雨的衣裝打扮。
此刻的慕容秋雨,身穿最樸素的衣裙,墨發盤在腦後,僅用一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朱釵別住。怎麼看,這都是個村姑裝扮的女子!
可偏偏,這女子面色清冷,雙目泛涼,無端端給人一種震懾的壓迫感。這種感覺,玲瓏很不喜歡!
最令她感到震驚的是,這打扮樸素的女子,越看越眼熟,越看……越像極了自己。
玲瓏打量慕容秋雨的時候,慕容秋雨也在打量對方。只淺淺掃了一眼,慕容秋雨便發現玲瓏五官與她頗爲相似。
腦子裡,莫名想起之前自己聽到的那些傳聞。
黎戩,打着思念皇后的由頭,在後宮做下藏嬌納美之事,網羅了全國各地數不清的曼妙少女,供他暖牀發泄**之用……
正暗想着,就聽玲瓏突然嬌笑道:“呵呵呵!安公公,你說皇上怎那般無趣?既是想我,當初何不帶上我一起出門?
這也不知道從哪兒找了個頗似我的村姑,雖說相貌有個六七分像。可是你瞧瞧,這從頭到腳哪哪兒都土的不行……”
“土的不行?”玲瓏嘲諷的話語還未說完,就聽遠遠傳來一道陰冷的重複聲。
那聲音,尤其熟悉,不是黎戩,還能是誰?
慕容秋雨心口一跳,擡頭看向黎戩。
而黎戩,卻並未看向她,只目光詭異莫測的看着玲瓏。
玲瓏也看到了黎戩,笑的像一朵花兒似的朝黎戩奔過去。
她邊跑邊欣喜喚道:“皇上,你終於回來了,奴家好想你啊!”
黎戩聽到玲瓏的話,薄脣勾起詭異的弧度。在慕容秋雨看來,那是歡喜的笑意。
她蹙緊眉頭,只覺得心頭有什麼東西在一點一點的撕裂開,微疼,泛着酸……
ps:汗,本想卡在七爺啪啪打臉沒有自知之明的玲瓏,結果沒卡到,請叫我拖稿天王,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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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土朕也喜歡
慕容秋雨隱在長袖下的雙手,緊攥成拳。表面清冷無波,不讓任何人看出她的不妥。
雙眸,忍不住的朝黎戩看過去,卻見他薄脣勾起燦爛的弧度,笑的那般妖孽。只是那笑,是對着另一個女人!
慕容秋雨距離黎戩遠,沒將他眼底的冷色看清楚。但是,不代表站在黎戩面前的玲瓏也眼瞎的沒看清楚。
玲瓏眼見黎戩脣角笑意加深,但是眼底迸發的戾色卻越來越重,如同利箭般射向自己,心口驀地一凝,高高的懸了起來。
心中的歡喜之情,散到九霄雲外,唯剩下緊張和不安。
“皇上,奴可是說錯了話?”玲瓏察言觀色,暗叫不妙,直接便屈膝跪在了地上。
那惶恐的瑟抖模樣兒,平添了些許我見猶憐的味道。
只可惜,黎戩看了卻沒展現出半分憐香惜玉之情。
他將玲瓏臉上的不安之色盡收眼底,冷聲道:“她的確是土的不行!”
她,自是指慕容秋雨!
玲瓏心頭一鬆,剛剛真是嚇了一跳,還以爲自己犯了什麼大錯,要被黎戩責罰了。
正想着,卻聽黎戩又說:“不過,她再土,朕也喜歡,容不得旁人誹謗她一言半語。”
這話一落地,玲瓏便不敢置信的擡頭看向黎戩,臉色一瞬間變的慘白如紙。
這是黎戩第一次公然承認他喜歡一個女子,卻……不是她!
黎戩已經不看她,徑自邁步朝那邊的慕容秋雨走去。
慕容秋雨站在原地,隱在長袖下的雙拳一點點鬆開。只因剛剛,黎戩說出了那樣一番話。她竟不知道,自己的心緒喜怒會被黎戩牽引着。
他不在意她,不看她,她心中酸着,疼着。他在意她,寵溺的看她,出言維護她,她心中就會異樣的跳動,很暖,有點甜……
“傻掉了嗎?怎麼一副呆呆的表情?”黎戩邁步上前,見慕容秋雨擰着眉頭呆呆看他,便輕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
力道,不重!蘊含着怎樣的寵溺曖昧,旁人不得而知。
慕容秋雨收回思緒,一時間不知道該對黎戩擺出什麼態度。這人……
還沒想好怎麼形容黎戩,便聽他柔聲說道:“聽到沒?連歌姬都說你土的不行,倒是我疏忽了。走,咱們回宮換一身衣服!我的皇后,當得豔冠羣芳纔是。”
他說話間,伸手攬住慕容秋雨的纖腰,親密擁着她朝御花園外走去。自始至終,餘光都不曾看過跪在地上僵了身子的玲瓏。
玲瓏震驚的跪在地上,臉色慘白,眸光閃爍。她死死瞪着雙眼看向緊密相擁的兩人,耳畔迴盪的,是黎戩剛剛說的溫柔話語——
“我的皇后,當得豔冠羣芳纔是!”
這話,是何意?皇后慕容秋雨,早在一年半前葬身地宮,這是全國子民都知道的事情。而現在,黎戩喚那土的不行的女子爲……我的皇后?
疑惑間,有風吹過,玲瓏聽到前方傳來女子清冷的聲音。
“你怎的找過來了?不是說,你在你八弟的寢宮嗎?”慕容秋雨側目看着黎戩,詢問出聲。
黎戩盈盈笑道:“古人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去了八弟寢宮,前後也有一個時辰之久。
算下來,若一日十二個時辰是三年。那麼一個時辰,也有三個月之久了,讓我如何不思之如狂?”
“憑得油嘴滑舌!”慕容秋雨嗔了黎戩一句。
黎戩立刻討好的笑道:“便也只對你這般!”
慕容秋雨想到那跪在地上的歌姬玲瓏,挑眉問道:“不見得啊!你對那歌姬,也不錯!”
聞言,黎戩立刻喊冤,“哪有?你真真是冤枉了我。”
頓了頓,賊笑道:“莫不是,吃醋了?”
“纔怪!誰吃你的醋,臭美!吃誰的醋,也不吃你的醋!”慕容秋雨直接否認。
黎戩將她纖腰摟的更緊,佯裝不高興假斥道:“你不吃我的醋,想吃誰的醋去?”
慕容秋雨推他,口中沒好氣的哼道:“你管不着!想吃你醋的人很多,你去管她們吧。”
這話,怎麼聽都酸溜溜的。若是以前的慕容秋雨,斷是不會說這樣任性的話。如今乍一聽了,黎戩竟覺得新鮮的緊,有意思!
他黏上前,緊密的擁着慕容秋雨笑道:“好了,莫惱!你若不喜歡她,我便將她逐出宮去咯!”
慕容秋雨眨了眨眼,似笑非笑的問道:“你捨得?”
“瞧這話說的,有你萬事足。旁的人,可有可無有什麼不捨得?”黎戩這話說的很認真。
慕容秋雨別過視線,紅了臉頰,“還是別了!你也說了,左不過是個歌姬。平白無故把人家逐出宮去,別人該以爲我怎的小氣不容人了。”
她撇撇嘴兒,半真半假的說着。
黎戩聽得這話,笑的合不攏嘴,“還別說,我就喜歡看你這小氣的樣子,可愛的緊!”
“你討打?”慕容秋雨揚起拳頭,很暴力的樣子。
黎戩忙告饒,一副妻奴的樣子,“你想打,也成!等晚上,咱們回寢宮任你隨便打個夠。到時候……”
黎戩還說了什麼,只是聲音太小,明顯貼着慕容秋雨耳畔說的。玲瓏離的太遠,沒能聽清楚。
只是,在黎戩說完悄悄話後,她看到那土的不行的女子揮起拳頭就朝黎戩身上打去。力道,挺重的!
可是黎戩捱了打,卻未見生氣,反而朗笑出聲,當着一羣太監,宮婢,侍衛的面前,在那土的不行的女子臉上啄了一口,轉身逃之夭夭。
那土的不行的女子,就跟在黎戩身後,怒聲咆哮道:“黎戩,你給我站住,我保證不打死你!”
“……”玲瓏倒抽一口涼氣,眼睜睜的看着黎戩與那土的不行的女子笑着鬧着跑遠,直至消失不見。
那土的不行的女子,竟敢膽大包天的喚皇上名諱?而皇上,竟也不生氣?這怎麼可能呢?
一雙纖纖素手,被玲瓏緊攥成拳。鋒利的指甲,嵌進掌心嫩肉之中,痛的她呼吸都覺困難。
“姐姐,地上涼,別跪着了!皇上,已經走遠了。”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下一瞬,一雙手將玲瓏攙扶起來。
玲瓏擰眉看向對方,低喚道:“是無雙妹妹啊!”
心想着,她消息靈通,無雙……也不比她差。想來,剛剛這御花園發生過什麼,無雙在暗處都一目瞭然了吧?
玲瓏進宮,不過七八個月的時間。可是,卻是迄今爲止被黎戩私下召見次數最多的女人之一。
是的,僅僅是之一!還有另一名女子,私下被黎戩召見的次數不比她少,便是眼前的這個無雙。
她是一名歌姬,無雙是一名琴師,兩人皆因貌似已故皇后慕容秋雨,被地方官員送入宮中。
黎戩曾問過她們,願不願意離開。她和無雙都不願意,於是黎戩便將她們雙雙安頓下來,住在奢華的寢宮裡面,還有宮婢貼身伺候,儼如……宮妃的待遇。
只是,私下他召見過她們數次,卻只讓她們二人彈琴跳舞,一個人靜靜的欣賞,不肯越雷池半步。
後來,陸陸續續又有許多貌似已故皇后慕容秋雨的女子被送進宮中。其中,有一部分女子不願在深宮之中,黎戩給了些許傍身的銀兩,差人將她們打發走了。
而留下的那些女子,幾乎每個人都得到了很好的優待。她們被安置在深宮內院,衣食無憂,專人服侍。
時不時的,黎戩會召見她們。對於黎戩,諸多女子們都有覬覦之心。玲瓏和無雙,也不例外!
只不過,玲瓏和無雙心機深沉,知道蟄伏的道理。
而那些心機叵測的女子,急於爬上龍牀,做下許多黎戩不能容忍的錯事,或下場悽慘,或被逐出宮外。
玲瓏和無雙看着那些女子的下場,更好的隱藏起了彼此對黎戩的覬覦之心,開始學着韜光隱晦,力求一點點的滲透到黎戩的世界,讓對方接納自己。
而她們的低調本分,很令黎戩受用。所以在黎戩此次北上微服之前,她們二人被黎戩召見的次數最多!
曾幾何時,她們都以爲,遲早有一天,她們會代替已故的皇后娘娘,成爲黎戩身邊的女人。即便只是已故皇后的替身,她們也心甘情願留下來。
可現在,這一切……似乎因爲那個土的不行的女子,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心中,正悲慼着,卻聽耳畔傳來無雙清冷的聲音。
她說:“那女子哪裡土了?她身上散發着高不可攀的氣質,長的與我們姐妹很是相似。只怕,是因爲像極了皇后娘娘,已經成爲了皇上的新寵。”
“……”玲瓏驀地擡起頭,驚恐的瞪大雙眼。
是的!剛剛她就覺得那土的不行的女子,與她有幾分相似。現在被無雙這一提醒,才遲鈍的想到一個事實。
那女子,哪是像她?其實,是像極了已故皇后慕容秋雨纔對吧?若不然,剛剛皇上怎會喚她……我的皇后?
估摸着,是像極了,黎戩纔會將對方當成已故皇后的完美替身,對她千寵萬寵……
呵呵,真真可笑!她與無雙,明爭暗鬥了這麼久。最後,卻被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鄉巴佬撿了大便宜。
難道就只因爲,那鄉巴佬比她們更像已故皇后慕容秋雨嗎?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帝后寢宮內,黎戩親自翻找出慕容秋雨以前的衣裳。很多,素色的,豔紅的,金黃的,月牙白的,各種顏色生生晃了慕容秋雨的眼。
安德祿在一旁,悄聲對慕容秋雨解釋道:“這一年多來,皇后您不在宮中。皇上一閒下來,便抱着這些舊衣裳,老奴搶都搶不下來。”
慕容秋雨挑眉,又聽安德祿繼續低聲補充道:“皇上說,那些衣裳……有您的味道!”
“……”慕容秋雨眸光一緊,因着安德祿這話,莫名的心頭酸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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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腦子裡那些蟲
慕容秋雨看不懂黎戩這個男人!
說他不在乎她,可是……他言行舉止之間,都是對她的寵溺呵護。[ 超多好看小說]
說他在乎她,可是……偏偏他在宮中藏嬌納美,還忍下了旁人對她的言行侮辱。這又爲哪般?
剛剛,她只見了諸多美人中的一個。心知那玲瓏,是個刁鑽的女子。
本以爲,對方言行侮辱她,黎戩會爲了討好自己,狠狠責罰對方。可是,竟然沒有!
並非她小肚雞腸,喜歡看到黎戩處置那玲瓏。只是隱約覺得,黎戩對玲瓏的態度……似乎很是縱容。
在她面前,已經這般縱容。私底下,豈不是……
慕容秋雨擰緊眉頭,總覺得黎戩雖然身爲帝王,卻油嘴滑舌很會放低姿態哄女人。這令她,心中很彆扭!
她在想,他能哄她開心,是不是也能私底下這樣去哄別的女人開心呢?
“秋雨,在想什麼?過來試試看這件衣裳還能不能穿。”黎戩見慕容秋雨在發呆,便開口喚她。
慕容秋雨收起思緒,邁步走了過去。
“今晚算是家宴,除了至交好友,便都是咱們的心腹。你也不必穿的太隆重,就這件流雲織錦裙,我看着就不錯!”黎戩拎起一件藍色長裙,遞給慕容秋雨。
慕容秋雨瞄了幾眼,沒什麼意見。穿着方面,她並不是很在意。
“換上給我看看!”黎戩一邊催促慕容秋雨換衣服,一邊揮手示意安德祿退下。
安德祿瞭然一笑,躬身退了下去,還體貼的幫帝后關了內殿的門。
“快點換!”黎戩見慕容秋雨還抱着衣服不動分毫,便疾聲催促起來。
慕容秋雨瞪了他一眼,冷聲警告道:“你不準跟過來!”
音落,她抱着衣服到屏風後去。
黎戩摸了摸鼻子,鄭重點頭應道:“知道了!”
當慕容秋雨在屏風後褪去身上的素色長裙時,黎戩如幽靈般飄了進來,目光閃閃的看向慕容秋雨裸露在外的嬌嫩肌膚。
“你!誰讓你進來的,出去!”慕容秋雨一擡頭看到黎戩站在身前,整個人氣的不輕。
這什麼人啊,武功高了不起呀?
黎戩笑眯眯的應道:“秋雨,你剛剛說了,不准我跟過來。我可是等你進來之後,才……”
“你夠了!”慕容秋雨打斷黎戩的辯解,額頭青筋突突直跳。
“其實,你身上哪兒是我沒見過沒摸過的,有什麼可遮掩的?”黎戩低聲嘟囔。
慕容秋雨深吸一口氣,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她遮遮掩掩,厲聲尖叫,倒是她矯情了唄?
“瞧你,穿個衣服都磨磨蹭蹭的,我幫你!”黎戩得寸進尺,邁步上前要幫慕容秋雨穿衣服。
慕容秋雨見狀,連忙將流雲織錦裙套在身上,急三火四的繫好衣帶。
“哧!你怕什麼,我能吃了你麼?”黎戩嗔笑,伸手將慕容秋雨摟進懷中。
慕容秋雨伸手推搡他,一本正經的應道:“你腦子裡裝的東西異於常人,我會這樣擔心也是人之常情!”
黎戩眼睛一亮,很感興趣的問道:“哦?秋雨覺得,我腦子裝的什麼東西是異於常人的呢?”
慕容秋雨不假思索的迴應:“精-蟲咯!”
這男人,一天到晚的精-蟲上腦,難道不是麼?
“……”黎戩被慕容秋雨這霸氣的回答雷的不輕,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怎麼不知道自己給慕容秋雨留下了這麼惡劣的壞印象?精-蟲上腦?呵呵呵,想想都醉了!
不過……
黎戩眸光一閃,脣角勾起惡劣笑意。
他長臂一緊,將慕容秋雨更緊密的納入懷中。
“你幹什麼?”慕容秋雨揮着拳頭敲打黎戩肩膀。
黎戩齜牙,笑的要多邪惡有多邪惡,“呵呵,既然秋雨這麼說,那我若不對你做點兒什麼,豈不是對不起我腦子裡那些蟲?”
“你……”慕容秋雨纔剛開口,就被黎戩俯首狠狠攫住了雙脣,不容她有絲毫掙脫逃避的機會。
他薄脣在慕容秋雨脣瓣上輾轉碾壓,舌尖描繪她柔軟的脣形。時不時的,還無恥的允住慕容秋雨的下脣,狠狠的吸。
“痛啊!”慕容秋雨倒抽涼氣,低呼出聲。
是真的很痛,這混蛋……
黎戩聽到慕容秋雨的痛呼聲,果斷放輕力道。
“皇上,八爺和張將軍來了,季丞相,凌太傅也來了!”殿外傳來安德祿的報備聲。
隨即,是季廣賤賤的聲音,“安公公,這可是你不對啦!咱們幾個過來是想看好戲的,你這一嗓子喊過去,咱們可沒好戲看了呀!”
安德祿陪笑道:“季丞相真會說笑,皇上正給皇后娘娘選衣服呢,哪有什麼好戲可看?”
慕容秋雨聽着外面的對話聲,大力推搡黎戩。黎戩貼着她耳畔輕咬了一口,這才鬆開她。
“進來吧!”黎戩一邊應聲,一邊先行走出屏風。
慕容秋雨整理了一下衣裝,緊跟着走出去。
與此同時,殿門被人從外推開,一個慕容秋雨並不認識的男子率先邁步進來。緊隨在他之後的,是牽着黎翰軒的黎焰,懷抱凌朵朵的凌瀟瀟,季廣,扛着兒女的風雨雷電,歡天喜地的小梅,小蘭,小竹,喜兒。
慕容秋雨撇撇嘴兒,這人來的倒是夠齊全的!
“秋雨!我是師兄!”爲首的陌生男子,大步邁到慕容秋雨面前,激動的將她抱進懷中。
慕容秋雨:“……”
師兄!她聽黎戩提及過,她有個師兄名喚張明揚,是西北大陸的大將軍。
所以,都說皇宮是個莊重的地方,她怎麼一點兒都沒看出來呢?
之前季廣想抱她,被她一腳踹飛。之後梅蘭竹喜四個婢女就抱着她各種不撒手,現在又冒出個張明揚,公然在黎戩面前對她摟摟抱抱。
她就想說一句,皇宮裡面這樣不分男女不分身份尊卑,到底是在鬧哪樣?這些個或皇上,或丞相,或將軍的,是在給全天下男人做榜樣,見了女人就抱抱嗎?
很明顯,慕容秋雨儼然忘記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她把眼前這些男男女女忘得乾乾淨淨,但是這些人並沒有忘記她。
“瞧我激動的!明知道你如今失了記憶……把你嚇找了吧?”張明揚見慕容秋雨目瞪口呆的震驚模樣兒,有些不好意思的鬆開了手。
他尷尬的撓撓自己的腦袋,反覆重複道:“呵呵,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慕容秋雨尷尬的扯起脣角,完全不知道該對這個沒有任何印象的師兄說些什麼。
而這時,季廣突然健步如飛的衝過來,誇張地指着慕容秋雨拍腿大笑道:“快來看!快來看!我剛剛說什麼來着?我就說有好戲看,你們偏不信我。
七爺那精-蟲上腦的缺德貨,恨不得時時刻刻跟慕容大戰三百回合。怎麼樣啊?你們看慕容的嘴,都被七爺啃腫啦!啊哈哈哈!”
“真的嗎?我看看!”第一個附和季廣的,是凌瀟瀟。
她抱着凌瀟瀟,三步並作兩步奔上前,將慕容秋雨仔仔細細打量一番,然後強忍笑意衝黎戩豎起大拇指,“七爺,你強!”
第二個衝過來的,是閃電和小梅夫妻二人。
倆二貨各自抱着一對兒龍鳳胎萌寶,哈哈笑個不停。
再然後,其他人也陸陸續續湊過來看。
“……”慕容秋雨嘴角抽搐,風中凌亂,有種淪落成街上買雜耍的猴子被人圍觀的感覺。
她雙眼噴火的瞪着始作俑者黎戩,黎戩立刻伸手指了指季廣,“這事兒不怪我,是他挑起來的!”
於是乎,慕容秋雨立刻雙眼噴火的瞪向季廣。這男人,太賤了!就怪他多嘴多舌,胡說八道。
季廣被瞪,還小的賤次次的:“慕容,你別這麼看我。哈哈哈,我真沒想到你也有今天!艾瑪,說真的,我太期待你恢復記憶那一天了。
你可趕緊的恢復記憶吧,不然這麼苦逼的日子你可怎麼過下去啊?簡直了,我都已經沒法直視了。我等你爆發那一天,啊哈哈!”
慕容秋雨真想點季廣的笑穴,讓這嘴賤的男人笑個夠。她不敢相信,自己曾經跟這樣的男人是生死之交。
“皇上,御膳房那邊的晚膳準備妥當了,來請示何時佈菜!”安德祿在一片歡聲笑語中,邁步走到黎戩身旁詢問開宴的時間。
黎戩看了眼其樂融融的氛圍,挑脣應道:“就現在吧!大家邊吃邊聊,也是極好的。”
安德祿依言應下,轉身邁步離開。
少頃,一羣太監宮婢端來豐盛佳餚,擺在帝后寢宮外殿長長的桌前。
黎戩大手一揮,衆人應聲落座,連安德祿也應邀一起湊個熱鬧。
一衆人,老老少少,齊聚桌前。
黎戩舉起酒杯,激動的感慨了幾句,“過去的一年多時間,因着秋雨出意外,我心情抑鬱。是你們陪伴左右,與我一起承受着生離死別的悲痛。如今,秋雨回來了……”
“你丫的也活過來了,該讓我們好好放鬆一下啦!對不對啊,哈哈哈!”季廣不給黎戩煽情的機會,直接笑鬧出聲。
慕容秋雨坐在一旁,眉頭挑了一下。
這個季廣,嘴夠賤,倒也是個聰明的。剛剛那場景,若任由黎戩一直說下去,怕要引的大家都悲傷起來了。
而這男人,只一句話就把氣氛挑起來,令大家從鬱結之中走出來了。倒也……是個人才!
一衆人,說笑嬉鬧。
張明揚突然聲音凝重的對黎戩說:“七爺,如今秋雨平安歸來,理應張貼皇榜公告天下了。另外,那些個鶯鶯燕燕,也該送出宮了吧?”
聞言,喧鬧聲突然安靜下來。
慕容秋雨目光看向黎戩,心中也想知道他對那些鶯鶯燕燕到底是抱着什麼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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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不敢抱的更緊
黎戩像是感應到慕容秋雨對此事的執着態度,扭頭直接迎上她好奇的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笑的寵溺。
慕容秋雨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盯的心口窒息感騰昇,乾脆垂下頭不看他。
黎戩見她這麼彆扭糾結的樣子,脣角掀起一抹惡劣的笑意。
他轉目,看向桌對面的季廣,眼見對方朝他打眼色,便輕輕的點了點頭。
只聽他朗聲說道:“這話在秋雨面前說,豈不叫她誤會?那些個女人,各司其職,或歌姬舞姬,或琴師樂師,怎麼就成了我的鶯鶯燕燕?”
“……”慕容秋雨心口一沉。
黎戩這是不承認藏嬌納美,也不打算將那些女人送出宮了?
看來,他對那些個女人果然有不軌之心。
張明揚聽到黎戩這麼說,面色隱有不悅,“七爺,秋雨如今不比往昔。你這樣,怕她會誤會的。”
聞言,黎戩笑眯眯的看向慕容秋雨,“是麼?秋雨當真會誤會?”
慕容秋雨怎會承認?
“不會的!”她迴應的爽快,似乎真不在意的樣子。
黎戩很歡喜的看向張明揚,一副對方多管閒事的表情。
張明揚皺了皺眉頭,低聲駁道:“就怕秋雨心裡不舒服,嘴上卻也不肯說。”
“沒有,張將軍你想多了。”慕容秋雨連忙表態自己的觀點。
關於黎戩那些所謂的鶯鶯燕燕,最終就在這頓家宴中不了了之了。
夜半,衆人抱着孩子搖搖晃晃相扶離去。黎戩貪杯,妖孽般的俊顏上染着酒醉後的潮紅色。
他坐在牀邊,倚着牀壁對慕容秋雨勾脣傻笑,看的慕容秋雨心口一跳一跳的。
男色惑人!大抵形容的便是季廣這樣俊美無雙的男人了呢。
“秋雨,你真好看!”黎戩眨着醉眼,對慕容秋雨讚歎出聲。
慕容秋雨嘴角一抽,覺得這男人撒起謊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莫說她算不得絕世美女,就此刻有絕世美女站在這裡,怕是跟黎戩一比也要遜色了!
“秋雨!秋雨!”黎戩伸手抱住慕容秋雨的纖腰,將頭埋在她懷中一聲聲的喚她名字,像個黏人的孩子。
慕容秋雨心中輕嘆氣,雙手忍不住在黎戩頭上撫了撫。她不知道,自己該拿黎戩怎麼辦纔好!
五月初六,微服私巡歸來的黎戩初次上早朝。
與他一起步入金鑾大殿高座之上的,是一身金色鳳袍的慕容秋雨。
此前,黎戩將皇后慕容秋雨帶回宮中的消息便不脛而走,傳遍了帝都大街小巷,酒樓茶莊。今日一早,黎戩更是下令昭告天下。
一時間,慕容秋雨復活,華麗歸來的消息,震驚了整個帝都。衆人懷疑的,不敢置信的,各種糾結情緒交織在一起。
而此時此刻,文武百官縱使心有懷疑,在看到與黎戩一起出現在金鑾大殿上的女子後,也瞬間打消了所有懷疑和顧慮。
那身穿火鳳金袍的冷傲女子,一舉手一投足間,雍容華麗,貴氣逼人。她面無表情的俯視衆人,雙眸泛着清冷懾人的光芒。
令人,不敢擡頭直視!
這樣不言不語間就能無形中給人施加壓力的女子,除了曾經名動天下的慕容秋雨,還有誰能做到?
慕容秋雨,她創造了太多個傳奇。她是西黎第一女將軍王,是北周第一位女皇帝,是四國統一後坐鎮西北大陸皇宮內的第一皇后!
她與皇帝黎戩攜手並進,打造盛世傳奇。因爲她,西北大陸女子身份驟起,與男子平等。因爲她,西北大陸有才之女皆可入朝爲官了。
她代表的,不但是一個身居高位的皇后,還是一個令全天下女子提升自信的傳奇!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安德祿眼見一羣文武百官怔愣沒反應,便扯着嗓子高呼了一聲。
登時,文武百官,男男女女紛紛行朝禮,高呼皇上萬歲,皇后千歲。
“朕與皇后,夫妻一體。若朕萬歲,豈有皇后千歲的道理?”黎戩清冷開口,糾正出聲。
以前他不曾在意過這些,可是自從慕容秋雨發生意外之後,他便開始在意起來。
私心想着,他們是夫妻,是身份平等的帝后。可是,他是萬歲,她卻是……千歲?
沒有她,他活着多寂寞痛苦,誰人知曉?
文武百官們聽到黎戩這番話,驚的面色驟變,一個個瞪着雙眼慌張看向黎戩,懵了!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萬歲萬歲,萬萬歲!”一片詭異的沉靜之中,太傅凌瀟瀟率先喊出黎戩的心聲。
黎戩滿意的勾起脣角,笑了。他不求萬歲萬歲萬萬歲,但求老天厚待,讓他和慕容秋雨白頭偕老。
有凌瀟瀟膽大帶頭,衆多臣子眼見黎戩笑的歡喜,自是紛紛效仿,高呼皇上萬歲和皇后萬歲這樣的話語。
黎戩拉着慕容秋雨落坐在龍椅之上,慕容秋雨心中鬱結。只覺的黎戩這樣高調讓臣子們見證他對她的寵,令她心下發飄,很……不踏實!
那廂,衆多臣子們看到黎戩對慕容秋雨的極致寵愛,只覺心驚肉跳,險些晃瞎了他們一個個的眼睛。
震驚間,聽到黎戩揚聲說:“皇后平安歸來之事,想必衆位早已知曉。老天眷戀,得以讓朕和皇后能再續前緣。朕感恩上蒼,決定惜福於百姓……”
他洋洋灑灑說了很多,一部分是在感恩上蒼將慕容秋雨完好的送回到他身邊。另一部分,是決定永久性減免老百姓的土地賦稅和人頭稅。
文武百官高聲讚揚帝后仁德賢明,恭維聲不絕於耳。
黎戩面色一緊,又開始將朝陽城發生的事情公佈於衆,並將處置結果和最新杜絕貪官污吏的政策下達出來。
一時間,朝堂之上有人歡喜有人憂。黎戩將衆人的姿態盡收眼底,知道自己的震懾作用已經起到了。
末了,他宣佈五月八日在福祿殿設宴,慶賀皇后慕容秋雨華麗歸來。
下了早朝後,黎戩牽着慕容秋雨的手朝帝后寢宮走去。
“不開心?”黎戩挑眉,看着面色陰沉的慕容秋雨。
慕容秋雨輕搖頭,“沒有!只是,不太適應。”
黎戩‘嗯’了聲,柔聲安撫道:“慢慢的,你會適應的!”
他緊緊挽着她的手,臉上是寵溺的笑。慕容秋雨不知道黎戩對多少個女人這樣笑過,只是想想,就很不開心。
“今天,帶你去個好地方!”黎戩彎着脣角,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
慕容秋雨擰緊眉頭,想開口詢問,到底是作罷,只任由黎戩牽着她的手,與他並肩而行。
兩人一路走到馬場,小白遠遠地看到慕容秋雨,立刻撒歡兒奔跑過來。
慕容秋雨抑鬱的心情,在看到英姿颯颯的小白後,消散了許多。
“小白!”她輕聲喚小白的名字,脣角掀起淡淡的笑意。
小白黏人的朝慕容秋雨胸前拱,被黎戩憤怒的推開。
“色馬,再不識好歹,就剁下你的馬頭燉湯喝!”黎戩威脅恐嚇出聲。
小白明顯瑟抖了一下,不敢再朝慕容秋雨胸前拱來拱去了。
慕容秋雨一邊摸着小白的頭,一邊朝黎戩翻白眼,“給你出息的,跟一匹馬也能鬥嘴!”
黎戩心頭一軟,湊上前吻了吻慕容秋雨,“很懷念你這樣說話的語氣!以前我與小白相鬥,你也這樣偏袒它。”
“……”慕容秋雨聽到黎戩提及過往,臉上僵了一下。
黎戩看出她面色僵硬,岔開話題催促道:“快些上馬,咱們要出發了!”
慕容秋雨聽聞這話,眼底露出好奇之色,“你要在宮中……遛馬?”
這個可能性,似乎很小啊。
黎戩捏了捏慕容秋雨的鼻子,否認,“傻瓜,想想也不可能啊!我是要帶你出宮看風景。”
慕容秋雨眼睛一亮,沒想到黎戩會提出帶她出宮看風景。
“上馬吧!”黎戩將慕容秋雨臉上的喜色看在眼裡,笑着拍了拍小白催促出聲。
慕容秋雨‘嗯’了聲,翻身利落的上馬。
黎戩緊隨其後,也翻身上了馬背,一雙手……緊緊的擁住慕容秋雨纖腰,下顎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擱在她後肩。
“你……”慕容秋雨被黎戩這親密的姿態攪得心下一團亂跳。
偏生,黎戩還很故意的在她耳邊吹氣,笑問道:“嗯?我怎麼了?”
“……”慕容秋雨知道,黎戩就是故意的。那溫熱氣息噴在她耳後,癢癢的,像小貓尾巴撩過似的。
“你怎麼……不說話了?”黎戩見慕容秋雨不吭聲的樣子,強忍笑意吻上她的耳珠兒。
以前的慕容秋雨,可絕對不會這樣被動。不過,不論她是什麼樣子,他都喜歡的緊!
慕容秋雨縮着脖子,臉頰紅的滴血,心口也沒骨氣的跳個不停。
她暗暗咬牙,決定給黎戩這個混蛋一個狠狠的教訓。
打定主意後,她猛的扯了一把小白長長的鬃毛,雙腳朝馬腹一夾,厲聲喝道:“駕!”
小白得令,猛的如離弦的箭般衝了出去。
黎戩雖無防備,但是反應卻很快。他在第一時間意識到慕容秋雨的故意爲之後,便私心決定將計就計。
“啊!”只聽他驚呼一聲,雙手緊緊將慕容秋雨抱住,整個人密不透風的貼在慕容秋雨背後。
慕容秋雨:“……”
這不科學!她這麼故意,爲什麼黎戩沒被甩下馬,反而把她抱的更緊了?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現實寫照嗎?
心中鬱結,慕容秋雨咬牙切齒斥責道:“黎戩,你敢不敢把我抱得更緊一點?”
“敢!”黎戩應的很痛快,當下將慕容秋雨抱得更緊密。
慕容秋雨劇咳出聲,氣的胃疼,“你想把我勒死就直說啊!”
混蛋!她之前一定是腦子出問題了,纔會覺得跟黎戩出宮看風景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ps:白天出門辦事了,更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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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和穿我承包了
黎戩聽到慕容秋雨這話,立刻放輕力道。[ 超多好看小說]
他整個人依舊緊貼着慕容秋雨的後背,一雙手在慕容秋雨腰間輕捏了捏,“別胡說八道!我疼你都來不及,怎捨得勒死你?”
慕容秋雨哼了聲,沒回應,只是駕着小白無頭蒼蠅似的狂奔。
“去龍延寺!”黎戩騰出一隻手,拽了拽小白的馬鬃。
小白像是能聽懂黎戩的話,立刻朝北宮門轉過去,一路熟稔的撒歡兒狂奔。
慕容秋雨見狀,沒來由的笑了聲。
“你在笑什麼?”黎戩狐疑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慕容秋雨聳肩,直白應道:“笑你咯!都能跟啞巴畜生毫無障礙的溝通了。”
“所以呢?”黎戩眯緊了雙眸。
慕容秋雨背對着黎戩,哪能看到他眼底迸發的危險之色?
她含笑打趣兒道:“所以?所以,恭喜你跨越了人類的新突破,成了一個衣冠楚楚的人形禽獸唄!”
“呵呵!謝謝。”黎戩皮笑肉不笑的應下慕容秋雨的‘讚美’。
心中暗想着,一會兒他有的是機會收拾她。不急,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帝都繁華的街道上,人頭攢動,各種叫賣聲不絕於耳。
小白疾如風快如電的一路向北,朝皇家寺院龍延寺飛奔而去。
半個時辰後,便馱着黎戩和慕容秋雨兩人來到龍延寺後山腰。
放眼望去,龍延寺後山美景如畫。
高山連綿起伏,參天綠樹成蔭。漫山遍野各色野花,紅的,黃的,白的,粉的,一團團,一簇簇,美不勝收,乍一看去竟不覺遜色奼紫嫣紅的御花園。
黎戩率先下馬,明知慕容秋雨能利落帥氣的下來,卻依舊固執的將她整個人抱了下來,害的慕容秋雨臉頰通紅。
她雙腳穩穩落地後,便伸手想推開黎戩,可是黎戩卻抱着她不肯撒手。
“你幹什麼?放開我啊!”慕容秋雨蹙眉,瞪了黎戩一眼。
黎戩眯着雙眸,笑的很不地道,“呵呵!我不放!剛剛有人誇我是衣冠楚楚的人形禽獸。我覺得如果不對她做點什麼,對不起這一頓海誇。”
“呃!”慕容秋雨額頭滑下黑線,覺得黎戩實在太記仇了。
“只有小人才記仇!”她沒好氣的撇嘴兒控訴出聲。
黎戩搖頭否認道:“你錯!有一種人,比小人還記仇,那就是衣冠楚楚的人形禽獸。”
“……”慕容秋雨無語了。
果然,這人就是記仇啊!
“我剛剛不過是一時口快而已,你至於現在還念念不忘麼?”慕容秋雨嘴角抽搐着看向黎戩。
黎戩應的很痛快,“當然至於!”
慕容秋雨瞪眼睛,“你……”
“噓!禽獸時間到,你乖乖的配合禽獸就好。”黎戩打斷慕容秋雨要說的話,直接將她攔腰抱起來朝深草叢中奔去。
慕容秋雨心中一跳,直覺不妙。
“黎戩,你放我下去,你快點放開我!”慕容秋雨一邊斥責,一邊雙手捶打黎戩的胸膛。
黎戩全當慕容秋雨給他撓癢癢,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將慕容秋雨按倒在柔軟的深草叢中,薄脣不由分說吻過來,很急很兇猛。
鋪天蓋地的熱吻,令慕容秋雨招架不住。她倒抽一口涼氣,想要說點什麼,卻直接被不放過任何機會的黎戩侵佔檀口,狠狠吸住了香舌。
一番較量後,慕容秋雨被吻的七葷八素找不到北。
她嬌喘在黎戩身下,弱弱求饒道:“黎戩,你饒了我吧!”
“有點晚!”黎戩很可惜的撇撇薄脣。
“不晚,還來得及!”慕容秋雨連聲應着。
於她而言,的確不晚。衣服還好好在身上穿着,怎會晚?
黎戩用膝蓋頂開慕容秋雨緊閉的雙腿,將炙熱的下身頂過去,“對你而言,不晚!對它而言,晚了!”
慕容秋雨:“……”
她之前說黎戩是衣冠楚楚的人形禽獸,根本就沒有冤枉他!
這分明就是隻有禽獸才能幹出來的事兒有木有?
“這裡!”黎戩伸手扯慕容秋雨的腰帶,邊扯邊突兀開口說了兩個字。
慕容秋雨愣住,“嗯?這裡,怎麼?”
黎戩在慕容秋雨怔愣時,順利的拉開她腰間的絲帶,雙手左右一分,就將她衣衫拉了開。
“喂!”慕容秋雨瞪着杏眼,眼底噴火了。
黎戩傾身壓上前,低聲笑道:“我們曾在這裡,有過一晌貪歡。現在,帶你回味一下,有助於你恢復記憶的!”
“一派胡言!胡說八道!”慕容秋雨聽到黎戩這話,氣的又踢又打。
黎戩將她緊緊壓制住,笑的像個淫賊,“這是季廣告訴我的!他讓我多帶你到我們值得懷念的地方,做一些曾經值得我們懷念的事情。”
“……”慕容秋雨對此只想說三個字——“我-不-信!”
不過,不管慕容秋雨信或不信,都沒能改變黎戩化身禽獸實施犯罪的事實。
一晌之歡,歷經漫長的時間,到了彼此抵達頂峰的階段。
“黎……黎戩……”慕容秋雨顫聲開口,臉頰紅的不能直視。
黎戩奮力馳騁,在慕容秋雨開口時便了然搶話,“放心,我不會弄在裡面!”
這話,聽的人臉紅。可是從黎戩口中說出來,竟無端端的給人一種優雅的錯覺。
哎!這麼下流的話,能跟優雅掛上關係,慕容秋雨覺得自己也是挺能胡掰的。
少頃,伴隨慕容秋雨和黎戩一前一後的低呼聲,一場傳聞中有助於恢復記憶的運動……結束了!
“可憶起了什麼?”黎戩躺在慕容秋雨身上,粗喘氣詢問出聲。
慕容秋雨一邊嬌喘,一邊飆髒話,“滾你蛋!腦子一片白,什麼都沒能想起來,還差點把我自己是誰都忘了。”
“……”黎戩嘴角抽搐,聽到這話有些哭笑不得。
呵呵呵!他的皇后真是不得了,想誇他某方面能力很厲害就直接誇咯,竟然拐了這麼大一個圈兒。
他得是多了不起,才把她做的快忘記自己是誰了?
須臾,兩人彼此平復下運動後的激烈心情,雙雙起身穿衣。
“我幫你穿!”黎戩體貼的上前,幫慕容秋雨穿衣服。
慕容秋雨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說:“出息,還以爲你只知道脫不知道穿呢!”
黎戩聽得這話,有些哭笑不得,“你還真把我當禽獸看了啊?”
慕容秋雨一臉菜青色,“難道你不是?”
“……”黎戩咬牙切齒,“好吧!以後脫和穿,我承包了。”
“滾蛋!”慕容秋雨一巴掌拍過去,那叫一個毫不留情。
當黎戩好心給慕容秋雨穿好衣服,回身再穿他自己的衣服時,慕容秋雨起身離開,直接穿梭到一簇簇的野花之間了。
“秋雨,等我啊,你去哪兒?”黎戩一邊提褲子,一邊焦急的追過去。
慕容秋雨隨口扯了個話題,算是應付當前兩人相處的尷尬局面,“這些野花真好看!我採點花編個花環啊!”
黎戩聽到慕容秋雨這話,急急忙忙繫好腰帶,上前挽着她的手走到一叢野花之間。
他將野花折下一枝,隨手別在慕容秋雨墨發之中。
然後仔細端詳一番後,讚歎道:“花不好看,你好看!”
慕容秋雨嘴角直抽,不理黎戩。她穿梭於漫山遍野的野花之中,將各種顏色的花兒採下一大把。
黎戩看到,也跟在慕容秋雨身後採花。兩人採了足足兩大捧花,慕容秋雨才作罷,邁步朝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走過去。
她不拘小節的席地而坐,將採來的花兒放下。黎戩也如法炮製,有樣學樣。
以前的慕容秋雨,並不喜歡擺弄花花草草。此刻,她拿着那些野花,一根根編織起來,很有耐心的樣子。片刻之間,就編成了一個很漂亮的花環。
“好看,再編一個!”黎戩將編好的花環奪過去,然後扣到了慕容秋雨的頭上,催促她繼續編。
慕容秋雨本想拒絕,可是看到黎戩採來那些花,眼底狡黠一轉,便點頭痛快的應了下來。
她指尖翻飛,很快就編好了另一個花環,揚手扣到黎戩的頭上,“給你!”
黎戩笑,任由慕容秋雨胡鬧,還配合的問道:“可好看?”
慕容秋雨笑的前仰後翻,合不攏嘴,“好看,簡直太好看了!”
這話,不算撒謊。黎戩男生女相,帶上花環後,美的如謫仙般,媚態十足。
黎戩彎着脣角,笑眯眯的撲到慕容秋雨懷中,面朝上一本正經的說:“好看,那就給你看個夠好了!”
慕容秋雨覺得黎戩身爲帝王,一點都沒有帝王的威嚴樣子。幼稚,可笑,孩子氣太重!
如果黎戩知道此刻慕容秋雨的內心想法,一定一口老血哽在嗓眼兒。他幼稚?他可笑?他孩子氣太重?
呵呵呵!累覺不愛,他只是在想盡一切辦法哄慕容秋雨開心,怎麼就……那麼難?難!難!難!
同樣覺得很艱難的,還有宮中以凌朵朵馬首是瞻的黎翰軒。
這兩日,凌朵朵身上的傷勢恢復的很快,所以黎焰和凌瀟瀟便將她送到了季廣的學習班。
季廣辦學習班,絕對是被逼的。之前,他沒辦學習班,只教了黎翰軒一個徒弟。
可是由於他的教導太另類,以至於黎翰軒與風雨雷電四人的寶貝們有很大的代溝。而這些個小屁孩兒,又是經常玩鬧在一起的。
所以無奈之下,黎戩便提議讓季廣辦個學習班,把這些個小屁孩兒一起‘順便’教導一下。
現在,學習班裡多了個黎翰軒的小媳婦兒凌朵朵,大家都很高興。
可是,黎翰軒卻高興不起來了。
因爲他敏銳的發現,凌朵朵看他師父季廣的眼神不太對勁兒,就像大灰狼看到了小綿羊。
直白的說,就是……他隱約嗅到了jq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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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喜歡你
季廣是真的喜歡凌朵朵!
當然,這種喜歡僅限於長輩對晚輩的喜歡。s。 好看在線>
像凌朵朵這樣長的粉嫩嫩,聰明伶俐,又萌又可愛的小蘿莉,他不喜歡才叫不正常了。
此刻,學習班的課堂上,季廣如現代的講師那樣站在前面,身後是一塊很大的黑板。這裡沒有粉筆,季廣便用滑石塊切割成筆狀,代替現代用的粉筆。
“這道題,誰來解答一下?”季廣講完課,開始提問。
小小課堂內,七個萌寶有六個在東張西望眨眼睛。總之,就是不跟季廣對視,生怕他點名。
唯有凌朵朵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季廣,臉上是崇拜的笑意。
這個男人真的好帥啊!他對小孩子超有耐心的,他講話超有風趣的,她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啊。
凌朵朵覺得自己中了一種叫季廣的毒!那就是,怎麼看他都看不夠。他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她看着都超順眼。
季廣見凌朵朵眼巴巴的看着他,心中認定了她是想回答問題,便開口點名說道:“凌朵朵同學,請你起立回答一下這個題目!”
凌朵朵被點名,立刻配合的站起來。雖然她只顧着欣賞季廣的相貌和聆聽他的嗓音,並沒有關注過他講了什麼內容。
但是,季廣寫在黑板上的題目是針對三歲小孩子的,她要是不會那可真的是丟了穿越人士的老臉。
她輕咳一聲,認認真真的將題目解答出來。
季廣很滿意的點頭,“很好,凌朵朵同學認真聽講,解答的非常好!”
凌朵朵被季廣誇獎的心中甜如蜜絲,看向季廣的目光更加狂熱閃亮了。
黎翰軒就算是再遲鈍,也看出凌朵朵對季廣的關注不太對勁兒了。
他伸出肉乎乎的小胖手,捏了凌朵朵一把,低聲喚道:“媳婦兒,你老盯着師父看幹嘛?他臉上長了花兒還是長了草兒?”
凌朵朵拍開黎翰軒,目光依舊執着的盯着季廣,嘴裡實話實說道:“沒長花也沒長草,只是很帥,怎麼看都看不夠!”
這話如同“砰”的一箭,射中黎翰軒脆弱的小心肝兒。 [棉花糖]
艾瑪!不得了,他的小媳婦兒竟然看上他師父了,還覺得怎麼看都看不夠,這哪能行?
“媳婦兒,我纔是你相公,你怎麼能當着你相公的面如此堂而皇之的覬覦別的男人呢?”黎翰軒不滿的低斥出聲。
凌朵朵懶得搭理黎翰軒,“你個小屁孩兒懂什麼?別打擾我看帥哥。”
“砰”的又一箭,射中了黎翰軒已經受傷的脆弱小心肝兒。
他正要跟凌朵朵掰扯掰扯他們倆的實質性關係,就聽季廣突然宣佈道:“好了,這堂課就上到這裡,同學們下午見!”
每天,季廣下早朝後會上一堂課,下午幾個萌寶睡完午覺後再上一堂課。
“師父再見!”七個萌寶齊聲告別。
小梅和閃電所生的龍鳳胎濤濤和沁兒是七個萌寶裡最大的,一聽到下課了,立刻歡天喜地手拉手朝外跑。
小蘭與颶風所生的女兒雲歌,小竹與暴雨所生的兒子阿昀,喜兒與驚雷所生的女兒囡囡,則是緊跟在後面,奶聲奶氣的喊着:“濤濤哥哥,沁兒姐姐,你們慢一點,等等我們啦!”
季廣一邊囑咐他們慢點跑,一邊邁步朝門外走。
“媳婦兒,咱們也走吧!”黎翰軒扯住凌朵朵的手,拉着她朝門外走。
哪知,凌朵朵直接甩開他的小肉手,“你先走吧!我還有問題要跟師父說呢。”
聞言,黎翰軒撇撇小嘴兒應道:“那我等你好了!”
凌朵朵翻白眼兒,“誰用你等了呀?你趕緊出去跟濤濤他們玩兒吧!”
黎翰軒一聽這話,腮幫子整個鼓起來,“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我一會兒問完問題,會去找你們的!你快走吧!”凌朵朵急聲催促着。
黎翰軒還是磨磨蹭蹭不愛走,凌朵朵眼睛一轉,想到一個將黎翰軒打發走的好主意。
她小聲對黎翰軒說:“相公,我想吃糖果,你回去拿給我好不好?”
凌朵朵知道,黎翰軒特別喜歡聽她叫他‘相公’。只要她開口叫這兩個字,不論提什麼要求,黎翰軒肯定有求必應。
果然,黎翰軒眼睛一亮,如同打了雞血似的歡喜起來,“媳婦兒你想吃糖果?好好好,你等着,我馬上就去給你拿!”
話音落地,黎翰軒一溜煙兒的就奔出學堂了。
凌朵朵對此表示望而興嘆,覺得黎翰軒那小短腿兒能跑出這種堪比劉翔奪冠的速度,也是蠻拼噠。
哈哈哈!她就知道,對付這個小屁孩兒,so-easy!想她凌朵朵前世活了二十八年,怎麼可能會對付不了一個三歲的毛孩子呢?
啊哈哈哈!容她再放聲大笑一番。
“朵朵,他們都走了,你怎麼還沒走啊?”凌朵朵正暗自大笑,忽聽季廣性感好聽的聲音傳了來。
她收斂臉上奸詐的笑意,眼睛一眨一眨的看向季廣,力求萌死對方。
“師父,我不想跟他們一起玩兒,他們都好幼稚!”凌朵朵這話,帶着一點試探性。
季廣聽到凌朵朵這話,忍不住笑道:“他們很幼稚?呵呵呵,難道你不幼稚嗎?哪個小孩子不幼稚啊?”
凌朵朵眨着眼睛,拍了拍自己,“我就不幼稚呀!”
她多想告訴季廣,她跟他一樣,是個穿越人士。可是她不能!如果她告訴季廣這個事實,就算季廣能做到爲她保密,只怕鑑於她是個披着孩童的成年人,他也不會再跟她親暱了。
她喜歡季廣抱着她,喜歡季廣伸手捏她的小鼻子,然後用那溫熱性感的薄脣親吻她的腦門兒和臉蛋兒。
凌朵朵遲早是要將自己穿越的事實告訴給季廣的,但是絕對不能是現在。
季廣不知道凌朵朵在短短時間內心中考慮了那麼多事情,他聽到凌朵朵說別的孩子幼稚,卻說她自己不幼稚,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彎下身,輕輕鬆鬆將凌朵朵抱在懷中,笑眯眯的反問道:“哦?你確定你不幼稚嗎?”
凌朵朵很認真的點頭,“我很確定!”
“小傢伙兒,還真把自己當成大人了。”季廣一隻手抱緊凌朵朵,另一隻手在她鼻子尖兒親暱的刮蹭了一下。
凌朵朵立刻伸手將季廣脖頸緊緊的圈住,還嘟起小嘴兒在季廣俊顏上啵了一口。
“師父,我喜歡你!”凌朵朵直言示愛。
跟黎翰軒那樣幼稚的小屁孩兒相比,季廣不知道多優秀、多成熟、多令她愛慕呢!
季廣被可愛的小蘿莉親了,滿臉都掛着燦爛的笑意。
“哈哈!我季廣真是豔福不淺,能被凌朵朵小俏妞兒喜歡,這是我的榮幸!”季廣說話風趣幽默。
這一點,更得凌朵朵歡心!
她將季廣摟的緊緊,一本正經的對季廣詢問道:“師父,你喜歡我嗎?”
季廣連連點頭,“喜歡,你都不知道師父多喜歡這個可愛到爆表的小蘿莉,哈哈哈!”
凌朵朵嘴角抽搐,知道季廣這話的潛臺詞是——他喜歡一切又小又萌的小蘿莉!
可是,這並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啊!
“師父,我是認真的,我真的很喜歡你!”凌朵朵不放過任何一個表白的機會,夠果斷。
季廣笑眯眯的親了親凌朵朵粉嫩的小臉兒,很嚴肅認真的說:“嗯,我也是認真的!你看,我的表情很認真。”
凌朵朵鼓着小腮幫子,將季廣抱的更緊了些,口中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宣佈道:“師父,我長大了要嫁給你!我要做你的妻子!”
“噗!”季廣直接噴了,“別介!這話你可別亂說,不然軒兒那個小肉丸子得把我撓成土豆絲兒。哈哈哈!”
凌朵朵幽怨了,“我喜歡師父,想嫁給師父,關那個小屁孩兒什麼事情啊?我都說了,我是認真的,我就要嫁給師父你。”
季廣見凌朵朵表情很嚴肅幽怨,連忙好言安撫道:“別激動哈!朵朵,小孩子會對大人有好感,有依賴感,這都是很正常的心理現象……”
“你不喜歡我,不想娶我嗎?”凌朵朵打斷季廣的話,傷心的詢問出聲。
季廣嘴角抽搐,從沒見過這麼早熟的小蘿莉。艾瑪!不愧是凌瀟瀟那個奇葩撿回來的女兒,比她娘還奇葩啊!
他輕咳了聲,一邊抱着凌朵朵朝外走,一邊耐心的對她解釋道:“我不是不喜歡你啊!但是我喜歡你,跟我想不想娶你是兩個概念嘛。
你看,你今年才三歲,可是師父我已經二十二歲了……”
“在真愛面前,身高不是距離,年齡不是問題啊!”凌朵朵一口打斷季廣的話。
她本來是想說,差個十九歲算個毛線?
李雙江和他妻子夢鴿相差二十七歲,張藝謀和他妻子陳婷相差三十一歲,楊振寧更猛,和他妻子翁帆相差五十四歲呢!
可是,如果她說出這些人的名字,就會暴露自己是穿越女的事實,所以她才強忍住,以‘年齡不是問題’來辯解。
季廣被凌朵朵這番歪理逗的哈哈直笑,“朵朵啊,你可要把師父笑死啦!誰說年齡不是問題,年齡很是問題好不好?
你現在這麼小,我等你長大的話,豈不是要吐血啦?估摸着等你長大,師父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凌朵朵一聽這話,立刻不高興了。她都不嫌棄季廣大,季廣竟然敢嫌棄她小。
不行!她要一吻定情,季廣只能是她的。
凌朵朵想什麼就做什麼,她雙手捧住季廣的臉頰,嘟起小嘴兒就要親過去。
突兀的,一隻小手兒緊緊抓住她的小腳。
下一瞬,黎翰軒悲痛欲絕的聲音破空傳來——
“媳婦兒,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確定要給你相公我頭上戴一頂綠油油的帽子嗎?”
黎戩污衊秋雨?
凌朵朵真想一腳把黎翰軒踢飛到九霄雲外去!
這個壞她好事的小屁孩兒……
“喲!瞧瞧,你的正牌小相公來了,我可不敢當你倆中間的電燈泡。s。 好看在線>”季廣笑嘻嘻的將凌朵朵放在地上,摸了摸兩個小萌物的頭,轉身翩然離去。
黎翰軒憤憤的瞪着季廣的背影,咬牙切齒哼道:“爲老不尊的墳蛋!算你識相!”
凌朵朵傷心欲絕,好事被黎翰軒破壞了,很鬱悶!
黎翰軒看到凌朵朵傷心的樣子,一臉憤慨的說:“媳婦兒,你別怕,我會好好保護你的,絕對不會讓師父欺負你!”
“得了吧!我巴不得師父欺負我。”凌朵朵低聲哼了句。
黎翰軒驚愕的瞪大雙眼,吃驚的不得了,“你你你……你在說什麼呀?媳婦兒,難道你……你喜歡上師父了?”
凌朵朵挑眉,有些不可思議。哈!這小屁孩兒很早熟啊,還能看出來她喜歡季廣?
她並不打算否認,直接點頭應下,“沒錯,我的確是很喜歡師父。”
黎翰軒滿臉幽怨,“你怎麼能這樣呢?你是我的媳婦兒,怎麼能喜歡別的男人?況且,師父都那麼老了……”
凌朵朵直接打斷黎翰軒的話,“師父他哪裡老了?他那個叫成熟。成熟你這樣幼稚的小屁孩兒懂嗎?呵呵,你肯定不懂的。”
她伸手推開黎翰軒,氣呼呼的朝前走。
黎翰軒見狀,急忙跟了上去。
他鼓着腮幫子,很嚴肅的說:“媳婦兒,我覺得咱們兩個該好好的談談了!”
“誰要跟你談?乳臭未乾的小屁孩兒,牙都沒長全,你會談什麼?”凌朵朵心中憋着一股氣,憤聲朝黎翰軒發泄。
黎翰軒抿了抿脣角,訕訕糾正道:“媳婦兒,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啊!我要是乳臭未乾,牙都沒長全,那你咧?你不跟我一樣嗎?”
“誰跟你一樣啊?我……”凌朵朵咬咬脣,不吭聲了。
她憤憤的丟下黎翰軒,繼續賭氣的朝前走。
黎翰軒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兒,緊跟在凌朵朵身後。
“媳婦兒,你怎麼了啊?你生氣了嗎?你不說想吃糖果麼?喏,給你!”黎翰軒跑上前攔住凌朵朵,將手裡的糖果塞到凌朵朵的手心裡。
凌朵朵將糖塞回去,一臉不開心,“我不吃糖果,小屁孩兒才吃糖果呢!”
“你!”黎翰軒遲鈍的醒悟到了什麼,“所以你剛剛根本不是想吃糖果咯?”
凌朵朵一口承認,“對!我就是故意支開你,想跟師父獨處,怎樣?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喜歡師父,我以後要嫁給師父,做他的媳婦兒。”
黎翰軒聽得凌朵朵這話,眼眶倏然一紅。
他將手上的糖果狠狠砸到凌朵朵的臉上,憤聲叫嚷道:“凌朵朵,你這個騙子,我再也不要跟你玩了!”
他嚷完這番話,轉身就一路跑掉了。
凌朵朵哼了聲,站在原地翻了翻白眼兒。果然,小屁孩兒什麼的最幼稚了,一吵架就說我再也不要跟你玩什麼的,丟不丟人?
話說回來……
“尼瑪,砸的老孃臉好痛啊!死小孩!”凌朵朵氣憤的摸了摸自己粉嫩嫩的小臉兒,低罵出聲。
身邊沒有了黎翰軒嘮嘮叨叨,凌朵朵覺得生活是那麼的美好。她一路愜意的朝黎焰寢宮走去,還小聲的哼起了歌兒。
當她邁步走到黎焰寢宮外時,遠遠地就聽到了一陣哭訴聲。
“嗚嗚嗚!八叔,你最疼我了對不對?你說過把我當親兒子疼的對不對?所以我求你什麼你都會答應的對不對?”這聲音,很耳熟,是黎翰軒那個小屁孩兒。
凌朵朵心口一跳,眼睛赫然瞪圓瞪大。這特麼什麼情況啊?難道小屁孩兒來找黎焰和凌瀟瀟告狀了?
靠!果然是小屁孩兒,有點事情就知道告狀,真是神煩。
凌朵朵腦子裡莫名想起之前黎翰軒在客棧威脅她的事情,那會兒她不叫他相公,他就說要讓黎焰扔了她。
莫非,此刻那小屁孩兒又想故技重施了?
凌朵朵想到這種可能,連蹦帶跳的衝進內殿。
但見黎翰軒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依偎在黎焰懷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凌瀟瀟在一旁,貼心的遞上錦帕。
黎焰一邊接過錦帕給黎翰軒擦眼淚,一邊關切的問道:“軒兒不哭,軒兒最乖了,告訴八叔發生什麼事情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黎翰軒一邊哭一邊點頭,“是……”
“相公!”凌朵朵甜甜的高呼一聲,成功打斷了黎翰軒想告狀的後話。
哎!誰想罵她沒節操沒骨氣,就隨便罵吧。
黎翰軒聽到凌朵朵的喊聲,立刻止住哭泣,怔怔的瞪着紅彤彤的大眼睛看向她。
黎焰和凌瀟瀟看到凌朵朵,雙雙含笑喚道:“朵朵回來了啊!你怎麼沒跟軒兒在一起?”
凌朵朵眨了眨眼睛,心中知道,此時此刻首先要做的是阻止黎翰軒告狀。不然,她以後的米蟲生活就徹底泡湯了啊!
想了想,她隨口扯謊道:“我迷路了!”
黎焰和凌瀟瀟雙雙無語,“迷路?”
那廂,凌朵朵無恥的湊上前,一把扯住黎翰軒肉乎乎的小手兒撒嬌道:“相公,你壞壞!拌兩句嘴就把我一個人丟下,我差點迷路了,好怕怕啊!”
這話,潛臺詞就是在告訴黎焰和凌瀟瀟,黎翰軒哇哇大哭與她有關。但是,僅僅是兩個小屁孩兒拌嘴而已。
黎翰軒很買凌朵朵撒嬌叫相公的賬,眼見凌朵朵主動牽他的手,立刻就破涕爲笑了。
“媳婦兒,對不起啊,我剛剛不該把你一個人丟下的,不怕不怕哦,以後我再也不丟下你一個人了!”黎翰軒很爺們兒的保證出聲。
黎焰和凌瀟瀟聽到凌朵朵那番話,已經是面色一鬆。兩個小孩兒拌嘴,算不得大事兒!
如今,又見黎翰軒破涕爲笑,還主動跟凌朵朵道歉,滿意的笑道:“軒兒就是懂事!朵朵也是好孩子。你們要好好相處,互敬互愛知道嗎?”
黎翰軒和凌朵朵緊緊牽着彼此的小手兒,鄭重點頭應下。
“行了,出去玩兒吧!”黎焰和凌瀟瀟將兩個小萌物打發走。
他們兩人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分分鐘都想享受二人世界的美妙,可不想被倆孩子嘰嘰喳喳的打擾。
黎翰軒和凌朵朵手牽着手離開黎焰的寢宮,纔剛出了殿門,黎翰軒就頓住腳步。
凌朵朵見狀,也頓住腳步。
“媳婦兒,剛剛迷路嚇到了沒?”黎翰軒雙手捧起凌朵朵的小臉兒,關切的詢問出聲。
凌朵朵看着黎翰軒哭紅的雙眼,以及眼底濃濃的關切,心頭沒來由的軟了下去。
哎!她剛剛一定是腦子短路了,纔會做出跟這個小祖宗爭吵的事情。艾瑪,明知道這就是個小屁孩兒,兩三句話就能哄好的嘛!
她哄着不就結了?何苦跟他較真到底?凌朵朵,你二十八了,跟個三歲孩子鬥氣,你可真出息!
凌朵朵在心中狠狠的鄙視了自己一頓,才點頭賣乖應道:“嗯,有點嚇到了。宮裡好大,每條路看起來都差不多的樣子……”
她不得不撒謊!不然,她告訴黎翰軒,她前世是個賊,對各種路線過目不忘嗎?呵呵,那她真的就可以好好的死一死了。
關於她穿越的事情,除非到了與黎焰和凌瀟瀟相處很融洽,親如一家的狀態了,她纔敢實話實說的。
黎翰軒聽到凌朵朵說嚇到了,立刻開始自責起來,“媳婦兒,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氣我!”
“傻瓜!”凌朵朵母愛氾濫,主動抱住黎翰軒,覺得這個傻乎乎的小屁孩兒真是傻的可愛,傻的讓人怪心疼的。
黎翰軒被凌朵朵主動擁抱,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兒了。艾瑪,幸福來的太突然,他要醉了有木有?
臨近晌午時分,龍延寺後山上,小白在草叢間悶頭吃草。
慕容秋雨和黎戩各自帶着花環,坐在樹下閒聊。說是閒聊,多半是黎戩在說,慕容秋雨在聽。
黎戩說起他和慕容秋雨以前的點點滴滴,講述的非常詳細具體。可惜慕容秋雨聽了,完全沒什麼感覺,腦子裡仍舊空空如也。
黎戩講着講着,會突然撲上前將慕容秋雨按倒在身下。比如,此刻他講到了慕容秋雨與他男下女上——
“你那會兒很兇猛彪悍,直接將我壓倒在牀上,整個就騎在我腰間。就像,這樣!”
黎戩邊說,邊猛的撲上前將慕容秋雨按倒。
“你胡說!我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慕容秋雨紅着臉,辯解出聲,“你別欺負我失憶了,就隨便污衊我!”
黎戩眸光一閃,挑眉笑道:“污衊你?呵呵呵,秋雨你真是不知道你以前多猛多色。你終日覬覦我的男色,一有時間就把我撲倒了。
最誇張的是,你還總打壞主意。有一次,你趁我不備,偷偷在我的茶水裡下了那種藥,然後在我面前大跳脫衣舞……”
“不可能!你胡說!你胡說!你胡說……”慕容秋雨憤聲斥責黎戩胡說八道。
黎戩笑眯眯的朝慕容秋雨眨眼睛,“這些都是事實!你別以爲你失憶了,就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慕容秋雨囧的已經沒臉見人了!失憶什麼的,真的好煩躁。她完全分不清楚黎戩說的哪句話是真,那句話是假有沒有?
好想快點恢復記憶!!!
“怎麼,在思考怎樣才能快點恢復記憶嗎?”黎戩將慕容秋雨臉上寫着的表情看在眼裡,笑問出聲。
慕容秋雨沒否認,算是無聲的承認了。
黎戩立刻奸笑道:“想快點恢復記憶,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身心相濡以沫。要不,咱們倆再來一次?”
皇后你這般歹毒
溫暖的五月,陽光燦爛,微風淺淺,有一種很美好的溫和!
這樣的好時光,令每個人的心情也溫暖着,燦爛着。
自從與黎戩去了一次龍延寺後,慕容秋雨再也不肯與那色胚子出門看風景了。
潛意識裡已經認定,跟黎戩單獨出門……肯定不會有好事情。
一晃,五月初八飛逝而來。
之前黎戩曾經提及過,要置辦一場聲勢浩大的宮宴歡迎慕容秋雨的華麗歸來。
初八上午辰時中,皇宮裡便已經熱鬧的不得了。文武百官攜妻兒前來參加宮宴,大家齊聚一堂有說有笑,天南地北一陣胡侃。
帝后寢宮內,梅蘭竹喜四婢女正忙着幫慕容秋雨妝扮,凌瀟瀟坐在桌前嗑瓜子。
六個女人說說笑笑,氣氛倒是很歡喜。
臨近晌午時分,安德祿過來傳話,說黎戩與文武百官都在福祿殿,就等着慕容秋雨過去了。
凌瀟瀟抓了一把瓜子,愜意的起身與慕容秋雨邁着碎步離開帝后寢宮,梅蘭竹喜四婢緊隨其後跟着。
很快,一行人來到福祿殿。
黎戩與黎焰,季廣,張明揚正站在大殿中央,與幾名官員暢聊着什麼。
不知誰喊了一聲,“皇后娘娘來了!”
黎戩聽到,立刻回過頭。
四目相對,黎戩眼底柔情滿滿,三步並作兩步奔過來,牽起慕容秋雨的手。
“你今日這身裝扮,很美!”他貼着慕容秋雨耳畔,讚歎出聲。
慕容秋雨對於黎戩的油嘴滑舌已經不那麼感冒,雖然心口微微顫了一下下,但是面色卻毫無波瀾,看不出羞的通紅的囧樣子了。
衆人紛紛落座後,黎戩簡單說了幾句,無非也就是關於慕容秋雨能好端端回來的一些慶幸話語。
之後,宮宴這便算是正式拉開了帷幕。
開場的,是歌伴舞。
琴師無雙彈琴,歌姬玲瓏唱歌,一衆叫不上名字的舞姬翩翩起舞。不得不讚嘆,琴聲悠揚,歌聲甜美,舞姿惑人。樣樣出衆,精美絕倫!
慕容秋雨發現琴師無雙和歌姬玲瓏,視線總是朝上座掃過來。時不時的,還目光閃着嬌媚的光芒,似乎在暗送秋波。
扭頭,但見黎戩舉着酒杯,笑意盈盈的欣賞着歌舞,心情大好的模樣兒。她心中瞭然,這是在公然**嘛!
想到這種可能,慕容秋雨心中不舒服,像壓了一塊石頭似的沉悶的很。
“怎麼不吃呢?不合胃口?”黎戩看似視線在看着無雙和玲瓏,實際上餘光時時刻刻在關注着慕容秋雨。
眼見慕容秋雨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黎戩忙關切的詢問出聲,沒有一絲半點的遲疑。
季廣坐在下面看到這一幕,嘴角抽搐的暗歎,“不給力啊!不給力!”
與他同桌的張明揚聽到他的感嘆聲,沒好氣的哼道:“就你損主意多!一肚子歪腦筋,竟然想出這種讓秋雨吃醋的招數,促進她恢復記憶。
你也不看看,七爺是什麼性格?那是能按照你計劃去做事兒的人嗎?”
季廣拍了拍張明揚的肩,哀聲訴苦,“七爺無節操無下限,寵妻無度,讓我好生羨慕。可是,張兄,你要相信我,我這個法子真的是經過科學驗證的。
人在失憶後,腦子和心理對新事物的接受能力很弱爆。只要給予一定量的刺激,恢復記憶那絕對是指日可待,甚至分分鐘的事兒!”
張明揚哼了聲,明顯還是不願相信的樣子。
季廣擡眼看了看高座上寵妻沒節操的妻奴黎戩,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廝就是不夠聽話,總擔心慕容秋雨吃醋生氣。
他怎麼就不好好想想,慕容秋雨越是吃醋生氣,受到的刺激就越大,也許刺激刺激,腦子就突然打通了,恢復記憶了呢?
高座之上,黎戩對慕容秋雨噓寒問暖,呵護備至。
慕容秋雨有些無語,她輕搖頭回應之前黎戩詢問的問題,“沒有,飯菜很美味,我只是吃飽了!”
“才吃幾口,怎麼會飽了?”黎戩反問一聲,見慕容秋雨沒有回答的意思,輕嘆了一口氣。
只見他放下自己的筷子,伸手拿起一隻油燜蝦動作麻利的剝皮。剝的乾乾淨淨後,送到慕容秋雨嘴前。
“吃!”簡潔的一個字,不是命令,透着點兒誘哄的味道。
慕容秋雨搖頭,黎戩這便固執的舉着,“你不吃,我就一直這樣舉着好了。你不介意當猴兒讓文武百官們欣賞,我也是不介意的!”
“你……”慕容秋雨翻白眼兒,“你怎麼這麼無賴啊?”
黎戩挑眉,笑,“我還能更無賴的!”
他說着話間,將蝦仁塞到慕容秋雨口中,低頭繼續剝蝦。
慕容秋雨咀嚼着口中的蝦仁兒,沒好氣的瞪了黎戩一眼。
驀地,慕容秋雨敏銳的察覺到有兩道詭異的目光朝她倏然射過來。
她猛的擡頭看過去,卻見大殿之上彈琴的無雙眸底迸發凌厲冷色。四目相對,無雙急急忙忙垂下頭。
慕容秋雨此前並未見過無雙,昨日傍晚她聽到優美琴聲,好奇的問了一句,黎戩告訴了她此人的名字和身份。
如今正式相見,慕容秋雨承認無雙琴藝驚人。只是……此女看她的目光很不友善,隱含淡淡的殺氣。
雖然她隱藏的很好,但是慕容秋雨還是能清楚察覺到。
至於那另一道目光,慕容秋雨餘光一掃便知是歌姬玲瓏。玲瓏眼底滿是幽怨憤恨,看着慕容秋雨就像在看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
慕容秋雨心下覺得好笑,這一個兩個看她都跟至死方休的仇人似的,鬧哪樣啊?難道,是因爲她回宮霸佔了黎戩?
呵呵,還真是有這種可能!心中總覺得,黎戩與這兩個女子關係……非同一般。
歌舞昇平之後,君臣舉杯共飲。
緊接着,又是一番載歌載舞,彈琴唱曲兒。
整個宮宴,持續了整整兩個時辰,直到午後未時中還沒有結束。
也不知哪個大臣的妻子起身提議道:“皇后娘娘,臣妾有個提議。不若,讓他們男人喝酒暢聊,我們這些個婦人家去御花園轉轉吧!”
這提議很合慕容秋雨的心意,於是乎,一羣女眷紛紛起身,浩浩蕩蕩離開福祿殿朝御花園走去。
偌大的御花園,是賞花賞景,飯後散步的最佳場所。
貴婦千金們,三五成羣聚在一起,或閒聊,或賞花。年紀小一些的孩子們,撒歡兒的跑來跑去,追着翩翩起舞的蝴蝶四處跑。
這畫面看起來,倒是令人心曠神怡!
“秋雨有心事?”凌瀟瀟與慕容秋雨並肩而行,見對方一直悶聲不語,便開口詢問出聲。
慕容秋雨輕搖頭,“沒有!”
凌瀟瀟笑,“跟我還有什麼藏着掖着的?”
慕容秋雨聳肩,知道凌瀟瀟是個精明的。索性,輕嘆了一口氣,也不做隱瞞了。
她凝聲問道:“瀟瀟,你在宮中也很久了。你說,在你看來,黎戩對琴師無雙和歌姬玲瓏,是怎樣的?”
凌瀟瀟抿嘴笑出聲,“我還以爲,你要忍一輩子不問呢!無雙和玲瓏,我這麼說吧。
無雙長的三分像你,但是身上清冷的氣質,有六分像你。玲瓏呢,氣質與你沒半點相似,但是長的很像你。
你也看到她了,即便不打扮,都有六分像你。若刻意打扮一番,與你簡直是八分像。尤其是背影,像的不得了。
她們倆因爲相貌長的與你有幾分相似,加之性格低調,懂得審時適度,所以在此之前很受七爺欣賞。”
頓了頓,凌瀟瀟故意問道:“欣賞,這個詞你懂的吧?”
慕容秋雨抿了抿脣角,直言說:“你說的直白點吧,不然我怕是不會懂!”
即便懂了,沒加以證實,也怕會想歪。
凌瀟瀟聽到慕容秋雨這麼說,便認真的解釋道:“所謂欣賞,就是七爺即便夜夜召見她們,也僅僅是爲了看一眼她們的顏,她們的背影,她們的氣質!”
慕容秋雨心口怔了一下,似乎有什麼東西,落了地。原來,只是如此!到底是她,想歪了,還以爲……
突兀的,有人直直撞上只顧着沉思的慕容秋雨。
與此同時,慕容秋雨突然蹙緊眉頭,揚起手狠狠的打在來人的臉上。
“啊!皇后娘娘,你怎麼打人啊?”來人驚呼一聲,整個人狼狽的連連倒退,最後重重跌倒在地上。
而她這一嗓子喊下來,成功將衆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衆人只見琴師無雙臉頰高腫,雙目泛紅的跪在慕容秋雨面前,卑聲喊道:“皇后娘娘饒命!奴婢……奴婢不是故意衝撞了您的。”
聞言,慕容秋雨秀眉蹙緊,掀脣冷笑道:“你的確不是故意的,但你是有意的。”
一旁,玲瓏急三火四的上前攙扶起無雙,憤聲斥道:“皇后娘娘,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剛剛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是你與凌太傅走路只顧着說話,撞上了無雙妹妹。
您撞了人不說,還出手打了無雙妹妹,現在更是蠻不講理污衊無雙妹妹是有意冒犯您。您身爲一國之後,怎能這般歹毒?”
“本宮歹毒?”慕容秋雨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脣角止不住的飛揚起冷森的弧度。
玲瓏高聲嚷道:“這是事實!剛剛發生的事情,大家長了眼睛的都看的清清楚楚。”
言下之意,沒看清楚的,都沒長眼!
玲瓏繼續高呼道:“雖說無雙妹妹只是一個小小的琴師,但是她沒犯任何錯,你就沒有權利打她耳光。這種事情,就算是到了皇上面前,理虧的也是你。”
“吵吵嚷嚷的,發生了何事?”一道狐疑的清冷聲音,平地而起。
是皇帝……黎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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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真絕情絕義
慕容秋雨眼底劃過一抹淡淡的光芒!
這廝,在暗處看了這麼久的好戲,終於捨得出來了嗎?
圍觀的官員妻眷們看到黎戩走過來,紛紛讓路。
“誰能告訴朕,發生了什麼事?”黎戩語氣平淡無波的詢問出聲。
玲瓏噗通一聲跪在黎戩面前,揚手指着慕容秋雨低斥道:“皇上,你要爲無雙妹妹做主啊!皇后娘娘她仗勢欺人,無緣無故就掌摑無雙妹妹!”
聞言,黎戩挑了挑狹長的鳳眸,狐疑的看向慕容秋雨,“皇后,此事當真?”
慕容秋雨掀起脣角,看都不看黎戩一眼。
她視線掃過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無雙和氣沖沖的玲瓏,不以爲意的冷聲笑道:“有人處心積慮佈局,想讓本宮落下歹毒的名聲。
本宮若是不如了她的願,真真對不起她的一番心意。玲瓏,你剛剛說,本宮無緣無故掌摑你的無雙妹妹是嗎?”
慕容秋雨這話落地,驚的圍觀衆人連連倒抽氣。
皇后她,竟然敢無視皇上?
在場之中,唯有跪在地上的無雙聽到慕容秋雨這話後心口震了一下。
那廂,玲瓏眼見慕容秋雨這樣說,心中一陣暢快暗喜。呵!慕容秋雨,你太猖狂了。黎戩是誰?他是當今皇上。你這樣無視他,掃他的面子,讓他情何以堪?
暗喜過後,玲瓏擡頭堅定的看向慕容秋雨,鄭重應道:“沒錯!我玲瓏敢說敢認,這話是我說的……”
“啪!”玲瓏話音剛落地,慕容秋雨就揚手打了過去。
玲瓏整個人都驚呆了!好吧,不但是玲瓏驚呆了,在場的其他女眷們也驚呆了!
“你打我?你竟敢打我?”玲瓏捂着臉頰,不敢相信自己捱了打。
慕容秋雨揚手,很爽快的又打了玲瓏一巴掌,“本宮打的就是你!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小小的歌姬,也敢在本宮面前張口閉口你你我我的?”
“我……”玲瓏張張脣,眼底蓄滿猩紅色。
她擡眼看向黎戩,哀聲喚道:“皇上……”
黎戩不冷不熱的看着玲瓏,沒有表態。
倒是一旁的凌瀟瀟冷聲哼道:“你對皇后娘娘不敬在先,皇后娘娘教訓你理所應當。如你之前所說,就算在皇上面前,理虧的也是你!”
玲瓏捏着雙拳,滿眼噴火,卻無話可說。
慕容秋雨懶得理睬這種沒腦子的女人,轉而看向跪在地上假惺惺發抖的無雙。s。 好看在線>
她邁步上前,單手勾起無雙的下顎。
四目相對,她冷笑,“無雙,你可有話說?”
無雙一副受驚嚇的樣子,顫聲應道:“回皇后娘娘話,奴……無話可說!是奴不小心衝撞了皇后娘娘,您教訓奴……是應該的!”
慕容秋雨眸光緊眯起來,“很好!你無話可說,那麼,讓本宮來說。把東西,交出來!”
無雙眸光一閃,垂下頭去,“奴聽不懂皇后娘娘的意思!”
“啪!”慕容秋雨揚起自己的手,狠狠打在無雙的臉上。力道,很重,打的無雙嘴角滲血,整個人趴倒在地上。
陣陣驚呼聲平地而起,一衆官員妻眷看傻了眼。她們竟不知道,慕容秋雨此番歸來變的這麼不可理喻,憑得對人痛下狠手。
有少數官員的妻眷曾經見識過慕容秋雨教訓前丞相之女袁心瑤,對這一幕倒也不覺得稀奇。潛意識裡已經認定,此事另有蹊蹺。
那廂,無雙跪坐起身,倔強的看着慕容秋雨,冷聲問道:“皇后娘娘,奴衝撞了您,已經道了歉,您也教訓過奴。雖然奴只是一個小小琴師,但是您這般一再掌摑奴,是爲何意?”
伴隨着無雙這話落地,有一衆不明真相的官員妻眷開始竊竊私語,無非是小聲指責慕容秋雨囂張跋扈,心腸歹毒。
當然,這其中也有一部分人認爲無雙是對慕容秋雨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不然,依着慕容秋雨的爲人處世風格,不該對其這麼狠戾來的。
慕容秋雨居高臨下,冷傲的瞪視無雙。
不待開口,玲瓏那不長記性的就跪着上前不由分說抱住黎戩的雙腿,悲痛哭道:“皇上,你要給無雙妹妹做主啊!
她一向與人爲善,低調做事。皇后娘娘這樣羞辱她,這是要一手遮天,越俎代庖嗎?”
“嘶!”玲瓏這話,無端端給慕容秋雨扣了一頂忤逆的大帽子,驚的一衆人直咂舌。
衆人心慌意亂的看向黎戩,很想知道此情此景,他會怎樣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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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黎戩與慕容秋雨的深情厚愛,伉儷情深,在場衆人就算沒親眼見證過,也有所耳聞的。
可是,慕容秋雨一年多前出了意外,被誤以爲葬身地宮後,黎戩就開始在宮中藏嬌納美。其中,無雙和玲瓏私下被召見的次數最多。
黎戩這種行爲,令衆人覺得……他對慕容秋雨的感情似乎不過爾爾!
所以,此刻大家都分外好奇慕容秋雨這麼囂張跋扈的對待黎戩的新寵,會落下怎樣的懲處。
一陣詭異的寂靜後,黎戩掀起薄脣,輕聲笑了。
他長的俊美無雙,妖孽惑人。這一笑,不知迷了多少人的眼,撩撥多少人的心!
只聽他緩聲開口,聲音寵溺的說:“若皇后喜歡一手遮天,越俎代庖,那朕……便準了她!”
“……”衆人聽到黎戩這話,驚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玲瓏渾身一顫,不敢置信的擡頭看向黎戩。
須臾,她豁出去般咬牙斥道:“皇上,你……你怎能如此糊塗?皇后娘娘她身爲一國之母,卻歹毒心腸。你這樣寵她縱容她,讓奸後當道,是致天下百姓於何地?”
這話,聽起來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黎戩卻是倏然冷了臉色,厲聲叱道:“來人,給朕掌嘴!”
跟在黎戩身後的安德祿得令,一臉嚴肅的走上前,對玲瓏歉意一笑,“玲瓏姑娘,對不住了!”
嘴上說着對不住,手下力道可一點都不客氣。‘啪啪’左右開弓,便甩了玲瓏兩耳光。
玲瓏耳朵嗡嗡直響,眼底盛滿自嘲和絕望之色。她豁出命以下犯上去賭,結果卻賭輸了。
在黎戩心中,她沒有一絲一毫的位置!不論慕容秋雨做的是對的還是錯的,黎戩都絕對無條件的縱容對方。
這讓她……情何以堪?
安德祿打完兩耳光,擡起手還要繼續,慕容秋雨蹙眉,及時喊了停,“夠了!不過是個逞口舌之快的,小施懲戒就算了。”
玲瓏性格衝動,出言不遜,的確該責罰。但是此事,她也不過是被人利用了而已,實在不需對她下狠手。
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她今天該嚴懲的,是無雙!
慕容秋雨正準備跟無雙算賬,卻被無雙搶了先。
“皇后娘娘爲難奴,奴身份卑微,無法抗衡。但是,何必牽扯無辜?”無雙冷聲詢問,語氣可謂膽大包天。
慕容秋雨眯緊雙眸,心中想笑。這是怎麼了?一個兩個不怕死的朝前衝,想讓她大開殺戒嗎?還是,打算以死潑她一身黑?
深吸一口氣,慕容秋雨凝聲說道:“無雙,你這話說的,本宮很是贊同。今日之事,玲瓏的確是無辜。不過,她逞口舌之快,以下犯上,當得付出代價。
在這世上,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言行負責。只是,真正牽扯玲瓏的人不是本宮,而是你。玲瓏她錯在一張嘴,而你……錯在對本宮施毒,還試圖污衊本宮,博取旁人的同情心!”
聞言,無雙猛地擡起頭來,一口否認道:“奴沒有對皇后娘娘施毒!皇后娘娘好端端的站在這裡,卻睜眼污衊奴,試問居心何在?”
慕容秋雨揚起自己的手,在衆人以爲她要掌摑無雙的時候,驀地停在半空。
她將手高高舉起,哧的笑道:“你很高明!公然對本宮施毒,卻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但是,本宮的手背,現如今火辣辣的刺痛,這卻是你有意爲之的最好證據!”
慕容秋雨這番話落地,在場衆人再次驚的倒抽涼氣,開始小聲議論起來。有的人眼見慕容秋雨手安然無恙,便不相信慕容秋雨的說辭。
而有的人出於以前對慕容秋雨瑕疵必報性格的瞭解,倒是認定了慕容秋雨並非是無緣無故爲難旁人的女子,所以願意相信慕容秋雨的說辭。
“呵呵!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無雙冷笑,眼底迸發詭異的光芒。
那廂,黎戩聽到慕容秋雨提及中毒,整個人如鬼魅般飄到慕容秋雨身邊。
當衆人再次定睛看過去時,黎戩已經穩穩站在慕容秋雨身旁,雙手急切的執住她的手仔細查看。
“你中毒了,怎的不早說?”黎戩急聲詢問,對於慕容秋雨的說辭沒有一丁點兒懷疑。
慕容秋雨眼見黎戩滿眼擔憂的表情,心中騰昇起暖意。
在她與無雙各執一詞時,在她手上看不出中毒跡象時,黎戩仍然毫不懷疑的選擇相信她的說辭。這,無疑是令她感動的!
她正想開口安撫黎戩,卻聽跪在地上的無雙突然聲音悲慼的嚷道:“皇上,奴根本沒給皇后娘娘施毒!是她在撒謊!”
“不可能!”黎戩肯定的打斷無雙,聲音篤定的辯駁道:“朕的皇后,不會撒這種謊污衊你!”
無雙渾身一顫厲聲叱道:“爲什麼不可能?她的手明明無恙,卻故意說刺痛,還污衊奴施毒,皇上你爲什麼不相信奴?”
黎戩應的痛快,“因爲她是朕的皇后,只要是她說的,朕就信!”
只要是她說的,朕就信!
這話,如同魔咒一般,重重的砸在無雙心尖兒,痛的她眼淚都流出來了。
黎戩,他當真絕情絕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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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很惶恐很害怕
黎戩將無雙落淚的模樣兒看在眼底,微微嘆了一口氣。
“無雙!將解藥交出來,此事朕和皇后可以既往不咎!”他好言勸慰出聲,語氣篤定。
無雙態度決絕的辯駁道:“沒有!奴沒有給皇后娘娘施毒,哪裡來的解藥呢?”
“呵呵!”慕容秋雨突兀冷笑,臉上是肆意張狂的戾色,“不承認?沒關係,反正本宮也死不了,不過是吃些苦頭,痛些時日罷了。”
頓了頓,慕容秋雨擡眼看了眼圍觀的衆人,然後才繼續說道:“無雙,你是個聰明的!你給本宮下了表象看不出任何問題的毒,想令大家誤解本宮。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因爲此毒,本宮恰巧了解頗多。若沒猜錯,這火辣刺痛的霸道,遊走於血脈之中試圖朝心臟進攻的兇猛,當是蜂蠱無疑!”
“……”無雙猛的擡起頭,不敢置信的看向慕容秋雨。臉色,已經慘白如紙。
黎戩和凌瀟瀟聽到慕容秋雨這麼說,雙雙驚駭到,“什麼?蜂蠱?”
對於蠱毒,尋常人可謂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黎戩身爲帝王,不過是有所耳聞。至於凌瀟瀟,前世身份是特工,雖未接觸過蠱毒,倒也從書上看到過。
印象之中,與蠱有關的毒,都是會要人命的!可是慕容秋雨,竟然還能笑出來?
“無雙,把解藥交出來,別逼朕動手。”黎戩猩紅了雙眼,看向無雙的目光痛恨厭惡。
無雙心中揪痛,因爲黎戩的痛恨和厭惡。
她恨極反笑,索性認下罪行,“哈哈哈!沒錯!皇后,我的確給你下了蜂蠱。你既然瞭解蜂蠱,就應該知道此蠱的霸道和兇猛。你現在表面佯裝平淡,其實渾身已經痛死了對吧?”
伴隨無雙對下毒一事的承認,以及翻臉後的狠戾歹毒表情,圍觀衆人方纔醒悟此女的心機深沉。
原來,她真的給慕容秋雨下毒了!原來,慕容秋雨沒冤枉她,打她……是她該打!
黎戩聽得無雙這番話,心中已經急躁的不得了。[ 超多好看小說]可偏偏,慕容秋雨卻面色如常,淡定的不能再淡定。
“無雙,本宮初初回宮,與你未曾有瓜葛交集,你爲何要暗算本宮?”這問題,慕容秋雨是真的不能理解。
她與無雙,玲瓏二女沒有過多交集,往日無仇近日無冤。她想不通無雙爲何要對她痛下狠手,需知,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
她,值得對方用生命來對付嗎?若她當真出了意外,亦或死了,難道無雙還能落得什麼好下場嗎?這女人,腦子裡裝着漿糊嗎?不然,怎能如此糊塗?
無雙聽到慕容秋雨狐疑的詢問聲,悽楚的笑了起來。
“呵呵呵!你爲我爲什麼?”她擡頭,目光癡迷的看向黎戩。卻見對方,只憤怒的瞪着她,似要將她碎屍萬段的模樣。
她緊緊閉上雙眼,不敢再看黎戩噴火的表情,只悲聲應道:“我恨你,恨你回來!你不在的那些日子,是我陪在皇上身邊,伴他度過一個個不眠之夜。
你不知道,皇上夜夜召見我,癡迷的看着我時多令我心潮澎湃。那個時候的他,眼中只有我,他的溫柔也只屬於我。
雖然,我知道皇上只是透過我在尋找你的影子,也知道我只是你的一個小小替身。可是我依然開心,因爲我知道,只要我有足夠的耐心,遲早我會成爲皇上的女人。”
說到這裡,無雙突然睜開了雙眼,憤怒的瞪視慕容秋雨,高聲叱道:“是你!是你破壞了這一切!你不該回來,不!你根本不該活着。
從我得知你回來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一切都完了。可是我不甘心!我是誰?我無雙,是苗疆蠱毒世家後裔。
怪只怪我之前對皇上中毒太深,不捨得對他下情蠱,總想着用真心打動他。不然,還能讓你有機會回來興風作浪嗎?
可惜了啊!我自認爲一切策劃的天衣無縫,必定能讓你進退不得,生死不能。卻沒成想,最後無路可走的,卻成了我自己!
呵呵,慕容秋雨,你現在很高興吧?即便我設計你,讓你成爲陰險歹毒的女人,可是皇上他仍然相信你。
我告訴你,你別得意!我無雙今日敢做出這種破釜沉舟的事情,自然也想過各種不可預見的後果。
我不怕死,但是你,必須在黃泉路上給我陪葬!只要我死了,你身上的蜂蠱便誰也解不了。黎戩這個男人,絕情寡義,我得不到他,也不會讓別的女人得到他。
他只喜歡你不是嗎?我就讓你終日承受萬箭穿心的刺痛,活活的疼死在他面前。到時候,他每每思念你,就會想起我。因爲,你是被我毒死的。
我要讓他記住我無雙,日日夜夜,一輩子都無法忘懷,銘刻在心底最深處。啊哈哈哈!”
她說完這番話,就猛的咬緊牙關,欲咬舌自盡。
黎戩和凌瀟瀟反應極快,前者上前動作粗魯的扣住無雙下顎,後者快速在無雙胸前一點,令她動不得,說不得,更別說咬舌自盡了。
黎戩嫌惡的鬆開手,痛心疾首的斥道:“無雙,朕待你不薄,你竟藏着如此惡毒的狼子野心!”
無雙冷嘲的看着黎戩,因爲言語不得,只能目光矛盾的看着黎戩。
是的!很矛盾。慕容秋雨在一旁看的清楚,這無雙對黎戩是又愛又恨,矛盾極了。
心中,不免感嘆惋惜。爲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放棄自己如花生命,值得嗎?
這無雙,實在太沖動,做事不計後果,就像撲火的飛蛾。明知死路一條,卻仍要擁抱那最後一絲溫暖。
只不過,所不同的是,飛蛾最終擁抱到了溫暖。而無雙得到了什麼?黎戩的痛恨?厭惡?
狐疑間,慕容秋雨聽到黎戩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下躁動的情緒。
他聲音平靜的開口說道:“無雙,不止是你,還有玲瓏。”
被點名的玲瓏,已經被嚇傻了,完全沒想到會是這種局面。
聽到黎戩喚她名字,立刻磕頭求饒:“皇上饒命啊!此事與奴無關,奴不知道無雙妹妹給皇后娘娘下蠱毒啊!”
看的出來,在愛情和生死麪前,玲瓏選擇的是生。她對黎戩的感情,不如無雙深厚!
黎戩輕嘆氣,“剛剛,無雙說起朕將你們當做皇后的替身。關於這個,朕當解釋一番,不好叫皇后誤會纔是。
事實上,在此之前,皇后發生意外被誤定葬身北周地宮後,朕無時無刻不在思念她。只是,她憑得狠心,不曾入夢一次半次。
久而久之,朕思念越來越深,可是心中的恐懼感也越來越深。因爲當有一日朕思念皇后的時候,竟發現……朕記不清她的音容笑貌了。
很諷刺是不是?朕自詡愛她如癡,卻被時間打敗,逐漸在忘記她的相貌。這令朕很惶恐,很害怕。
恰逢那時,有官員將你們二人與幾名歌姬、舞姬一同送進宮來。玲瓏不必多說,相貌與皇后非常像。無雙你,性格清冷,氣質也像極了皇后。
朕不否認,留下你們,爲你們安置寢院,享受妃嬪待遇,是因爲你們某些方面像極了皇后。看到你們兩個,朕腦子裡對皇后的音容笑貌會清晰明朗許多。
但是,朕可對天發誓,從未有過齷齪心思,將你們當做皇后的替身。因爲這對你們,不公平!對皇后,更不公平!
皇后,是朕的摯愛。而你們,只是宮中的琴師和歌姬。你們之間,並沒有可比性。說難聽些,人分三六九等,你們憑什麼跟皇后比?你們拿什麼跟皇后比?
待你們好,甚至是其他像皇后的女子好,不過是不想看到像皇后的女子,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對旁人卑躬屈膝,連個宮婢都不如。
你們,明白了嗎?”
最後一句話,黎戩問的痛心疾首,爲這並不美麗的誤會感到憤慨。
偌大的御花園,寂靜無聲。圍觀衆人,連呼吸都屏住了。
在場的每個人,都目光復雜的看着黎戩,看着這個妖孽橫生的男人。
腦子裡,不可抑制的迴盪着黎戩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字字懾人心房,聽的人心酸,心疼!
是怎樣的情,怎樣的愛,令這個至高無上的男人,語氣挫敗的像個委屈的孩子,訴說着他被時間打敗,記不得心愛之人的相貌那種無奈?
慕容秋雨隱在長袖下的雙手,死死的攥成拳。沒想到,萬萬沒想到,在黎戩心中,這些個她所認定的鶯鶯燕燕,藏嬌納美,竟只是一場誤會罷了!
黎戩!黎戩!這男人,他怎麼能這麼壞,變着法兒的讓她心悸,心疼,他……
“無雙,將皇后體內的蠱毒解了吧。”一片沉靜之中,黎戩再次開口了。
他目光近乎乞求的看着無雙,放低姿態安撫道:“朕金口玉言,說了不予追究,自當放你一條生路。可好?”
末了兩個字,輕輕的,似乎生怕驚到無雙,又似乎是怕無雙狠心拒絕。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投到無雙的身上。但見她雖動彈不得,言語不得,卻已經淚流滿面,眼底分不清承載着悲色絕望多一些,還是懊惱悔意多一些。
玲瓏哭着上前,將無雙緊緊抱住,顫聲勸道:“無雙妹妹,答應皇上吧。你我姐妹一場,明爭暗鬥過,珠聯璧合過。
如今,卻不過笑話一場,心已成殤。聽姐姐一句勸,莫再執迷不悟了!”
一旁,慕容秋雨聽到玲瓏這番規勸,眼底飛閃過一抹讚許之色。
人生在世,不怕走錯路,只怕明知走錯路,還固執走下去,最後落得跌下懸崖的悲慘結局。
卻不知,無雙是執迷不悟之人,還是懸崖勒馬之人?
ps:刪了寫,寫了刪,就是寫不出腦子裡想的意境。反正這章就是想表現出七爺對秋雨的執着愛意,親們湊合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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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戩這是哭了嗎
玲瓏放聲大哭,誠懇規勸,明顯是幡然醒悟後放下了一切。
無雙看着將自己緊緊抱住的玲瓏,淚流滿面的眨了眨眼,無聲的應下了給慕容秋雨解蠱毒的要求。
黎戩擔心無雙耍花樣,示意凌瀟瀟上前給她解開穴道,自己則緊挨着慕容秋雨,目光警惕防備的看着無雙。
那姿態,好像無雙敢有所異動,他就讓對方付出慘痛的代價!
所有人都在看無雙,不知道她是真的想給慕容秋雨解僱,還是藉此謊言對慕容秋雨繼續痛下狠手。
相比較黎戩的警惕防備,圍觀衆人的猜忌狐疑,慕容秋雨這個當事人卻是笑意盈盈,毫不畏懼的直視着無雙。
玲瓏攙扶無雙走到慕容秋雨面前,凌瀟瀟在無雙的另一側跟黎戩一眼警惕的關注着無雙的一舉一動。
“皇后娘娘,請把手伸出來!”無雙剛剛哭過,鼻音很重。
慕容秋雨含笑伸出手,絲毫不擔心無雙使詐的樣子。她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眼前這女子成功施毒了一次,但那不代表她會次次中招。
無雙伸手,將頭上的朱釵取下。
“你幹什麼?”黎戩和凌瀟瀟齊問出聲,面色凝重起來。
無雙淒涼一笑,哽咽解釋道:“奴,只是給皇后放血解蠱而已,皇上和凌太傅不必大驚小怪!”
頓了頓,她衝慕容秋雨苦笑,“皇后娘娘,奴得罪了!”
音落,無雙在慕容秋雨手背劃下一道小小的血口子。之後,又將自己的手指割破,將血滴在慕容秋雨的血口上。
慕容秋雨面色無恙,但是眸光狠狠地閃爍了幾下。額頭,微微的沁出了一層細汗。
旁人不曾察覺到,黎戩卻眼尖的看出不對勁兒。
“秋雨,你怎麼了?”黎戩關切的詢問出聲。
慕容秋雨張張脣,正要回答,黎戩已經猩紅着雙眼瞪向無雙,一隻手死死鉗住對方手腕。
“你對皇后做了什麼?”他很生氣,力道很重。
慕容秋雨清楚聽到無雙手腕發出咯吱聲,那是腕骨脫臼的聲音。
輕嘆了一口氣,慕容秋雨用完好的那隻手扯了扯黎戩,“黎戩,你別激動,我沒事!”
黎戩哪會信她?只目光死死的盯着無雙。
無雙手腕被生生捏拽脫臼,痛的頻頻抽氣。
她咬着牙,強忍痛意解釋道:“皇上,皇后娘娘無礙,她只是在承受你永遠想象不到的劇痛,這是引出蜂蟲所必須承受的!”
黎戩聽得這話,甩開無雙的手腕,沒再多看她一眼半眼,只全身心的關注着慕容秋雨的情況。
“你這笨女人,痛就叫出聲,強忍什麼?”黎戩眼見慕容秋雨額頭的細汗已經形成汗珠兒滾落下來,面色也慘白的駭人,不由得氣吼出聲。
他是在生氣,更多的是心疼,一雙猩紅的雙眼,顯得更紅了許多。
慕容秋雨看到黎戩這副樣子,心中酸楚的不行。
她想了想,彎起脣角打趣兒道:“怎麼?難道我叫出聲,就不疼了嗎?與其那樣浪費力氣,還不如忍着。你說是不是?而且,真的不是很痛,你別擔心了。”
“笑什麼笑?你是傻的嗎?”黎戩像個別扭的孩子,氣的額頭青筋直跳。
他從沒有一刻覺得慕容秋雨的笑容刺眼,可是現在,他覺得很刺眼,刺的他眼睛生疼生疼的。
“……”慕容秋雨吃驚的看着黎戩,呼吸滯住。
因爲,她清楚看到黎戩本就泛紅的雙眸,越來越紅,隱有……淚光。
黎戩,他這是……要哭了?
慕容秋雨不敢置信的驚呼道:“黎戩,你該不會是……”想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嚎啕大哭吧?
後面的半句話,註定問不出口了。
因爲,黎戩果斷的傾身上前,攫住慕容秋雨柔軟的雙脣,將她後面想說的話徹底堵回腹中。與此同時,有兩滴滾燙的熱淚,滴落在慕容秋雨臉頰上。
“唔!”慕容秋雨驚的瞪大雙眼,因爲疼痛而慘白的雙頰,驀地泛起潮紅色。
黎戩,他真的……哭了?意識到這一點,慕容秋雨心中百感交集,酸楚的不能呼吸。
而黎戩,則是猛烈的親吻掠取,薄脣在慕容秋雨嬌嫩的粉脣上輾轉碾壓。她的脣,還是那麼軟,那麼香,那麼甜。
是足以令他癡迷的味道,讓他情不自禁的陷入其中無法自拔。只是,此刻吻上去,多了幾分心疼的怒意,力道也重了些許。
慕容秋雨遲鈍的回神,醒悟到當前的狀態。這可是光天化日,無數人在場呢!黎戩竟然……竟然就這麼親過來了?
慕容秋雨單手奮力的想推開黎戩,可是黎戩雙手捧住她的臉頰,完全不給她掙脫的機會。
“唔……黎戩,別這樣!別……”慕容秋雨低呼着,唯有一隻手能抵在黎戩胸膛前抗拒他的侵犯。
可是,她的抗拒實在太微弱,黎戩雷打不動的堅持吻着她的脣。
不止如此,他還在她開口拒絕他的同時,將長舌順進她的檀口,展開了更爲瘋狂的掃蕩翻攪。
他野蠻急切的追逐着她四處躲閃的丁香小舌,最後霸道的纏繞住放肆的吸允。
“唔……痛啊!”慕容秋雨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後,頭腦一片空白。而那被大力吸允的很痛的舌頭,已經泛起麻麻的脹痛感覺。
這種痛,不同於無雙給她解蠱的痛楚。怪怪的,雖痛,卻也有陣陣怪異的感覺在滋生,好像……是隱隱的亢奮!
黎戩聽到慕容秋雨呼痛,明顯放輕了纏綿的力道。他不再兇悍的吸允,改爲溫柔的引誘撩撥。
慕容秋雨自然不是黎戩的對手!不過片刻,就被他時而兇猛時而溫柔的戰術攻的舉手投降。
甚至,還稀裡糊塗的被引誘上鉤,全然忘記了當前的狀態,開始小心翼翼的回吻黎戩。
“皇上,皇后,蜂蠱已解!”無雙酸楚的聲音,大煞風景的在耳邊響起。
慕容秋雨這才震驚的回過神,一把推開黎戩。這一次,黎戩倒是十分配合,任由慕容秋雨將他推開了三步之遠。
慕容秋雨大口的喘息着新鮮空氣,一雙粉紅色的雙脣已經不可避免的腫了起來。
“噗!”凌瀟瀟最是沒品,第一個竊笑出聲。
慕容秋雨本就緋紅的臉頰,騰的一下如同燒起熊熊烈火,紅的快要滴血。
該死的!她剛剛腦子一定是被豬拱了,不然怎麼會做出當着衆人面回吻黎戩的事情來?
老天啊,丟死臉了,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心中正暗自羞憤糾結,就聽到黎戩聲音不冷不熱的問道:“皇后的蠱,確定解乾淨了?”
慕容秋雨擡頭,看到黎戩正板着一張臉詢問無雙。那姿態,跟大理寺審訊犯人差不多。
無雙相比較之前的憤恨和之後的絕望酸楚,現在情緒已經平復很多了。
她平靜的看着黎戩,看着這個她曾經動了真情愛上的男人,看着這個她不忍心下情蠱讓對方被cao縱着愛上她的男人,坦然的……掀了掀脣角。
“皇上放心,皇后娘娘體內的蠱,已經解乾淨了。蜂蟲在裡面待的時間不長,雖痛徹骨髓,但不會對皇后娘娘的身體造成任何危害損傷。”無雙這話說的十分肯定。
黎戩和凌瀟瀟心中還是懷疑,畢竟剛剛慕容秋雨痛的臉色都變了。現在說身體沒有受到任何危害損傷,誰信?
倒是慕容秋雨深呼一口氣,撇去適才的尷尬情緒,邁步上前解釋道:“無雙說的是事實!”
無雙擡眼看向慕容秋雨,慕容秋雨也看着她。
四目相對,無雙平靜的詢問,“皇后就不怕,奴是撒謊的?”
聞言,慕容秋雨淡聲笑道:“本宮不怕!之前本宮說過,對蜂蠱瞭解頗多,自然就知道解蠱的方法。所以,你剛剛想咬舌自盡,本宮纔不曾在意過。
因爲就算你死了,你身上的血短時間內也不會凝固,仍然能幫本宮引出體內的蠱蟲。不過,若是讓本宮親自引出蠱蟲,你的下場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這番話,隱含着另一個深意。
慕容秋雨,她是在給無雙將功補過的機會。如果無雙趁機對慕容秋雨繼續耍陰招,亦或痛下狠手。那麼,等待她的,便是死!
而如果無雙安安分分給慕容秋雨解了蠱毒,便是讓黎戩之前說過的話能夠兌現,放無雙一條生路,既往不咎。
無雙聽懂了慕容秋雨想表達的意思,心中百感交集,說不清楚是羞愧多一些,還是感激多一些。
“人活在世上,不是用來尋死的。爲了根本不愛你,不在乎你的人付出寶貴的生命,真的值得嗎?”慕容秋雨平靜的詢問出聲。
無雙垂下頭,沒有吭聲。有腦子的人都知道不值得,可偏偏……她還是不顧後果的做了傻事。
慕容秋雨輕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對無雙說:“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你吃過感情的苦,終有一日,你會遇到值得你託付終生的那個人。
那個時候,你能清楚的明辨是非,判斷對方值不值得你愛。只有一點,你得記牢了。以血養蠱這種事情,莫再做了。
你耗費的不是血,而是你寶貴的命。你自己都不知道珍惜你的命,別人又怎麼能替你珍惜呢?本宮不會勸慰人,話就點到這裡。餘下的,就靠你自己醒悟了!”
慕容秋雨之所以會說這番話,是因爲她在清風寨的時候聽聞雷駿提及過蜂蠱。那廝,是蜂蠱的直接受害者,險些喪命。
因着雷駿,她有幸知曉蜂蠱是以下蠱之人的血養成的。她還知道,這種逆天的惡事,要遭天譴的。所以每個養蠱蟲的人,都會付出十幾年到幾十年的陽壽爲代價。
養的蠱蟲越多,造的孽事越重,陽壽也就越短。因果循環,亙古不變!
無雙聽了慕容秋雨這番話,放聲大哭起來。
下一瞬,她直直跪在慕容秋雨身前,驚的黎戩立刻邁步過來,將慕容秋雨牢牢護在身後……
(cqs!)
讓我好好的疼你
黎戩母雞護崽的表現,最終換來的是虛驚一場!
無雙並非要突然對慕容秋雨耍陰招下狠手,而是真心誠意對之前的所作所爲致歉。s。 好看在線>
她身爲苗疆蠱族後裔,比任何人都清楚以血養蠱的代價。可是她的親人,只會不停的告訴她,想要得到什麼,就不惜付出一切代價去得到。
她看着她的親人們一個個因爲養蠱耗費心血,而立之年便命喪黃泉,心中說不出的悲涼。但即便是這樣,她活着的親人依舊拼了命的養蠱蟲,給她灌輸養蠱蟲得到一切的思想。
現在,她終於聽到了相駁的說辭,聽到了她自小想聽到被灌輸的思想。對方,是一個剛剛纔被她親手謀害過的女人!
慕容秋雨一針見血的說出養蠱弊端,勸慰她珍愛生命,耐心等待人生路上值得相伴終生的那個人。
無雙聽着,覺得自己一直冰封的心,在一點一點的融化。似乎,有一種叫做溫暖的東西,在滲透進她心房!
事實上,不止是無雙聽了慕容秋雨的話備受感觸。圍觀的衆人聽了,也深有體會,百感交集。
一場陰謀的荼毒,最終以出人意料的方式落下帷幕!
無雙自覺沒臉再呆在皇宮裡,有心離開帝都,重新開始新的生活,跪地請求黎戩和慕容秋雨成全。玲瓏聽到,當即表態,想與無雙一同離開皇宮。
黎戩沒做任何挽留,大方的賞賜了些傍身的銀票,勸慰她們開個茶莊,或盤個小酒樓做生意。想來,那樣的日子雖然喧鬧些,卻也不會乏味清苦!
解決了無雙和玲瓏的去留問題,黎戩不做一刻停留,當着衆多文武百官妻眷的面,直接就將慕容秋雨攔腰抱在了懷中,大步朝帝后寢宮奔去。
慕容秋雨低呼一聲,急切的催促黎戩將她放下來。可是黎戩怎麼肯?
凌瀟瀟眼見黎戩抱着慕容秋雨疾步離去,忍不住笑着打趣兒道:“皇上,你帶着皇后去哪兒啊?宮宴晚上不是還有一場嘛!”
黎戩聽到凌瀟瀟的打趣兒聲,腳下一個啷嗆,險些摔倒。
他頭也沒回,只咬牙切齒的斥道:“晚上的宮宴,就交給八弟和凌太傅你們倆了。做的好,朕會盡快尋個黃道吉日讓你們完婚。
做的不好,朕就賜婚凌太傅與季丞相,讓八弟這輩子不清不楚的單着了!”
“切!嚇唬我啊?以爲我是被嚇大的嗎?”凌瀟瀟沒好氣的衝黎戩和慕容秋雨的背影做了個鬼臉。
之後,她振臂一呼,帶領一衆官員妻眷離開御花園,“哎,都走了走了!你們剛剛憑得看了那麼精彩的一出好戲,現在也該回神了!”
文武百官的妻眷們:“……”
嗯!好戲,的確是好戲,跌宕起伏,精彩紛呈,可謂九轉十八彎。最終的結局,更是雷倒衆生!
凌瀟瀟將衆官員妻眷們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撇嘴兒笑道:“今天這場好戲,告訴我們一個永遠不會改變的事實!”
衆官員妻眷們聽得凌瀟瀟這話,一個個都瞪大了雙眼,狐疑問道:“什麼永遠不會改變的事實?”
凌瀟瀟打了個響指,語氣篤定的應道:“在帝后這對兒閻王爺都拆不散的伉儷面前,一切疑似皇上新歡新寵的女子,都是浮雲啊浮雲!這,就是事實!”
“……”衆官員妻眷們紛紛額頭滑下黑線。
這個,還用說嗎?皇上掏心掏肺對皇后的百般寵愛,只要不是瞎子聾子,都知道了嘛!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黎戩一路抱着慕容秋雨回到帝后寢宮,關門落閂動作那叫一個行雲如流水。
“黎戩,你把我放下來!”慕容秋雨輕斥了一聲,語氣有些抱怨的成分。
黎戩聽了這話,不但不放手,反而將慕容秋雨抱的更緊了。
“不能放,不敢放!”他急聲解釋道,“剛剛被嚇到,心口已經不會跳動了。”
“胡說八道!心口不會跳,那不就是死人了?”慕容秋雨嗔了黎戩一句,手攥成拳頭捶打了一下黎戩的心口窩兒。
這一打,可不得了。黎戩心口窩兒,可不是感受不到半點跳動的跡象麼?
慕容秋雨面色一凝,急忙將手按在黎戩的心口窩兒處。待確定感受不到心跳,當下急眼了。
“黎戩,你再敢鬧個試試?”慕容秋雨生氣的瞪着眼睛兇黎戩。
黎戩勾脣壞笑,下一瞬,心口窩兒便恢復了蓬勃有力的跳動。
他大步奔到牀榻邊,將慕容秋雨壓倒在枕間。伸手,惡意的捏了捏她的鼻尖兒。
“你還說我鬧?那你呢?剛剛中了蠱,爲什麼不第一時間跟我說?”黎戩提及剛剛的事情,表情又氣惱又心疼。
慕容秋雨抿了抿脣角,低聲問道:“你……你想讓我跟你說什麼?”
黎戩瞪起眼睛,語氣很不爽,“這還用問麼?把你受的痛楚告訴我,讓我好好的疼你!”
他說的,理直氣壯!
慕容秋雨直直的看着壓在自己身上的黎戩,腦子裡不期然的想起他之前在御花園說過的那些話——
“朕無時無刻不在思念她。只是,她憑得狠心,不曾入夢一次半次。”
“朕自詡愛她如癡,卻被時間打敗,逐漸在忘記她的相貌。這令朕很惶恐,很害怕。”
“皇后,是朕的摯愛!”
他說過的每句話,都深深刻進她的腦海,揪的她心口生疼。從不曾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清楚的感受到黎戩對她的愛是那麼深。
而她,因着記不起他,不止一次懷疑過他的感情……
心中,有什麼在催着慕容秋雨將黎戩擁住。她心念一動,主動印上自己的雙脣。
蜻蜓點水一吻後,她紅着臉對黎戩說:“那我現在告訴你好了!我很疼,快要疼死了,你好好疼疼我!”
最後一句話,慕容秋雨放低了語氣,怎麼聽都有一種引誘的味道。
黎戩眸光一熱,故意板着的冷臉,緩和下來。脣角,甚至勾起了意味深長的笑意。
他輕輕在慕容秋雨額頭印下一吻,然後低聲應道:“好!我定好好疼你!”
話音落地後,緊隨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吻。那狂熱的親吻,如雨點般落下來,吻在慕容秋雨的額頭,眉眼,鼻尖,臉頰,下巴。
最後,穩穩的,癡纏的停駐在慕容秋雨柔軟的雙脣上,憐愛的舔着,允着……
慕容秋雨雙手緊緊抱住黎戩,緊繃着的身體在一點點的放鬆下來。
在御花園聽到黎戩說的那番話後,慕容秋雨就知道,自己中了毒!一種……叫做黎戩給予的寵愛劇毒。
現如今,她已經深深淪陷劇毒之中,無法自拔。
黎戩察覺到慕容秋雨身體的癱軟,眉眼挑起好看的弧度。慕容秋雨雙手緊緊抱着他,依賴着他,令他心下很是歡喜。
他的秋雨,終於能坦誠心扉接納他了!!!
意識到這一點,黎戩心中如同吃了蜜糖一樣甜美。
他百般品嚐慕容秋雨的嫩脣,在對方快要透不過氣時,才戀戀不捨的離開。轉而,將頭埋進慕容秋雨細膩的玉頸之間。
“秋雨,你真甜!好想把你一口一口吃掉!”他低喃着這令人羞憤的話語,惡劣的探出舌尖,在慕容秋雨細膩的頸間舔舐。
慕容秋雨縮着脖子,又急又惱,“黎戩,你別鬧我!這樣很癢!”
黎戩聽到慕容秋雨這話,配合的將脣舌一路延伸向下,落在她精緻的鎖骨間。
不過,一雙手卻是不安分的扯開了慕容秋雨腰間的絲帶,想褪去她的衣物。
慕容秋雨雙手扯住自己的衣襟,漲紅着臉問道:“你幹什麼?”
“傻瓜!說直白點兒,我要gan你!說內涵點兒,我是要疼你啊!”黎戩捏了捏慕容秋雨的鼻尖,笑的邪魅。
慕容秋雨呼吸一滯,尷尬的垂下眼斂。好吧!剛剛那個問題,她就不該問的。黎戩這個臭流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她竟然指望他說出什麼好聽的話嗎?
“乖點兒,讓我好好疼疼你!”黎戩誘哄着,將慕容秋雨的手撥開,然後順利的褪去她的外衣。
慕容秋雨尷尬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倒是黎戩,壞的很,臉也大的很,牽着她的手扯開他腰間的帶子。
彼此坦誠相見,慕容秋雨視線在黎戩胸前的猙獰傷口處逗留了片刻。而後,默默的轉開視線。
“牀幔很好看?”黎戩雙手覆上慕容秋雨玲瓏曼妙的嬌軀,口中戲謔的詢問出聲。
慕容秋雨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隨口應道:“還好!”
黎戩強忍笑意,俯首埋到慕容秋雨兩團柔軟之間輕咬。
在察覺到慕容秋雨渾身輕顫時,他擡起頭問道:“比之我,又如何?”
“……”慕容秋雨嘴角一抽,有些無語。
黎戩腦子是進水了麼?不然爲何要拿他自己跟一個牀幔相比呢?
不過,鑑於黎戩詢問出聲,慕容秋雨肯定是要回答的。
斟酌一番,她給出一箇中規中矩的答案,“你跟牀幔,沒有可比性吧?牀幔,很漂亮,很大氣。你……很美,比女子還美。”
像一個活生生的妖孽!
當然,後面這話,慕容秋雨只在心裡想了想,沒有真的說出口。
黎戩聽到慕容秋雨這番話,眉頭緊緊的皺着,明顯是不滿意慕容秋雨的回答。
“可是我覺得,你似乎對牀幔更感興趣,嗯?”黎戩眯緊雙眸,神色詭異莫測。
慕容秋雨怔怔的看着黎戩,隨即撲哧一聲笑了開來,“黎戩,你沒事兒吧?我可以把你這樣理解爲,你在跟牀幔吃醋嗎?”
黎戩被慕容秋雨嘲笑,有些憤憤。
他欺身,狠狠的將慕容秋雨鎖在懷中。腿膝不由分說的,將慕容秋雨夾着的雙腿別開。
隨後,慕容秋雨聽到黎戩說:“吃醋的問題,不忙着研究。讓我,先疼疼你!”
最後一句話,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慕容秋雨潛意識裡覺得,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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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流氓沒有人性
當黎戩狠狠的抵進慕容秋雨身體時,慕容秋雨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呵呵!豈止是大事不妙,簡直就是……糟糕透頂!
“你輕點兒!”慕容秋雨瞪視黎戩,含羞嗔責。
黎戩聽得慕容秋雨這話,不但沒放輕力道,反而更深的抵進她。
“我得好好疼你,輕點兒怕是不行!”黎戩一本正經說着,簡直是流氓附體的姿態。
慕容秋雨伸手,狠狠掐着黎戩肩上結實的肉,一副‘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的幼稚表現。
黎戩像是感受不到疼痛,力道越來越猛,速度也越來越快。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慕容秋雨緊緊掐着黎戩的手就鬆開,改成死死抓着身下的被單。
“唔!”身心融合,彼此情動,慕容秋雨不由自主的低呼出聲。
那軟綿綿的叫聲,**蝕骨,聽的黎戩熱血噴張,不自覺的馳騁更猛烈狂熱。
當彼此抵達頂峰狀態時,黎戩猛的將慕容秋雨抱住,一字一頓低吼道:“真想就這麼死在你身上!”
聞言,慕容秋雨渾身一顫,急忙伸手捂住黎戩的薄脣,佯裝生氣的斥道:“你胡說什麼?”
“好!那換一種說法。慕容秋雨,你就是我黎戩一生的魔障!”黎戩含笑說着。
慕容秋雨伸手戳他腦門兒,黎戩笑的更歡更妖孽了。
只見他反手扣住慕容秋雨的手,張口將她蔥白玉指一根根的放在脣齒間親吻舔舐。
慕容秋雨猛的打了一個激靈,將手指縮回來。
“臭流氓!走開!”慕容秋雨憤憤的訓斥。
實在是被黎戩沒節操下限的寵愛方式雷的不輕!
黎戩不但不走開,反而靠得更近了些。他緊緊地抱住慕容秋雨,在她腦門兒印下虔誠的一吻。
之後,他認真嚴肅的說:“有一種愛,一旦開始,就糾纏一世,至死方休!而你跟我,是註定要糾纏生生世世,死都無法休止的!懂麼?”
慕容秋雨雙目一眨不眨的看着黎戩眼中嚴肅的表情,脣角一點點的掀起笑意。[ 超多好看小說]
黎戩見狀,眸光一閃,順勢將慕容秋雨擁進懷中,吻上她香甜的雙脣。這一次,慕容秋雨出奇的乖順。
直白的說,黎戩成功用花言巧語將慕容秋雨……打敗了!亦或者,收服了?
窗外,某兩小隻眼巴巴的看着帝后寢宮內上演的一幕。
“走了走了,沒好戲看了!”凌朵朵低聲在黎翰軒耳畔說了句,然後轉身邁着小短腿兒飛快離開。
黎翰軒見狀,緊忙顛顛兒的跟在後面,寸步不離的緊隨。
兩小隻遠離開帝后寢宮,一路去了太子寢宮。
“哎!再早去一點點就好了,什麼實質性的畫面都沒看到,衰死!”凌朵朵遺憾的撇撇嘴兒。
別怪她太色!前世她身爲無所不能的女飛賊,專幹三更半夜偷珍竊寶的壞事,自然會撞見很多版本的真人男女牀歡秀。
久而久之,她便習慣去看,甚至還會品鑑一番,順便研究一下對方體位和持久度。她是覺得,那東西挺值得她學習的!
性啓蒙很重要,她希望自己累積多一點知識,避免他朝洞房花燭夜像一條死魚似的在牀榻間被男人翻來覆去的折騰。
而穿越到西北大陸,她可是一次真人男女牀歡秀都木有看過。剛剛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結果……去晚了!人家不是纔開始,而是剛剛結束。
黎翰軒聽到凌朵朵自言自語,唉聲嘆氣,臉上有些糾結。
他的小媳婦兒,好像不太高興啊?剛剛,他聽說母后中毒,急三火四拉着小媳婦兒去看望慕容秋雨。
沒想到,慕容秋雨根本沒事兒,還跟黎戩在牀上膩膩歪歪,你親我,我親你的。
猶記得,那個時候她的小媳婦兒眼睛瞪的鋥亮,一副望穿秋水的樣子來着!怎麼這會兒,她卻很鬱悶不開心了呢?
難道,她是在對他暗示什麼?
黎翰軒眼珠子一轉,聰明的醒悟到了什麼。
對了!剛剛父皇將母后的手指含在口中時,他的小媳婦兒格外亢奮,口中不停低呼着‘好有愛,好喜歡,繼續不要停’來着!
看來,他的小媳婦兒也很渴望被人那樣子疼呢!
黎翰軒醒悟到這一點後,立刻顛顛兒的站到凌朵朵面前,一把將凌朵朵的小手兒抓住。
凌朵朵一愣,皺眉頭,語氣不爽的問道:“你幹嘛?”
黎翰軒不回答,只是張開自己的血盆大口,將凌朵朵的五根手指全都含住。
“啊啊啊!你這個熊孩紙,你在幹神馬?”凌朵朵一把推開黎翰軒,驚的整個人如同打了雞血的刺蝟似的炸了毛兒。
黎翰軒被凌朵朵推開,險些摔倒在地。
他脣角掛着晶瑩剔透的口水,聲音軟萌軟萌的詢問道:“媳婦兒,你不是很喜歡這樣麼?”
凌朵朵嘴角抽搐的看着自己掛滿熊孩紙口水的小手兒,氣的額頭青筋突突直跳,“混蛋!誰跟你說我喜歡這樣了?啊啊啊!噁心死了啦!”
“啪!”黎翰軒脆弱的小心肝兒一瞬間碎成了無數片。
爲什麼不是喜歡,而是覺得噁心呢?難道他的小媳婦兒不喜歡他,不愛他了咩?
嗚嗚嗚,好桑心啊!
相比較於這邊傷心不已的黎翰軒,帝后寢宮內的黎戩卻是歡喜的不得了。
又歷經了一場奮戰之後,慕容秋雨已經疲憊的進入夢鄉。她像一隻慵懶乖順的小貓咪,緊緊的依偎在黎戩**的懷中。
黎戩一臉饜足的看着慕容秋雨熟睡的容顏,脣角掛着怎麼也掩飾不住的笑意。慕容秋雨對他越來越不排斥,越來越親近了,他不高興纔怪!
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天邊泛起金黃的亮光,淅淅瀝瀝鋪灑在帝后寢宮內。
慕容秋雨睜開慵懶的雙眼,察覺到纖腰間扣着溫熱的物體。她低頭看過去,是屬於黎戩的古銅色寬厚大掌。
腦子裡,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昨晚的恩愛纏綿。光是想想,臉頰就莫名的燒起來,像是被點燃了熊熊烈火。心口,也抑制不住的狂跳着。
慕容秋雨嘆了口氣,伸手輕輕拿掉黎戩的大手,徒自坐起身來。許是昨夜做的太兇太久,她身上殘留着痠疼的感覺。
縱慾過度,說的大抵就是她這種情況吧?
慕容秋雨躡手躡腳,想下牀穿上衣物,活動一下自己痠疼的身子。
然,纔剛朝牀邊挪了挪,纖腰間就猛的被一雙大手圈住。
“呃!”慕容秋雨輕呼一聲,低頭看向自己腰間。
但見黎戩炙熱寬厚的大手,正將她緊緊的擁住。
“你要去哪兒?再趴會兒!”身後,傳來黎戩慵懶邪魅的聲音。真的是,該死的好聽!
人長的如妖孽般俊美,聲音也好聽的不得了。老天爺,真夠厚待這廝的!
慕容秋雨撇撇嘴兒,伸手想要掙開黎戩禁錮的雙手。
“你鬆開,我要起了!這天都大亮了。”慕容秋雨如是說道。
黎戩將慕容秋雨抱的更緊,直接拖回到被窩裡,才溫聲說:“不急着起!昨晚的宮宴也不曉得幾時結束的。宮中歷來的規矩是,宮宴次日不早朝。”
慕容秋雨輕笑,“我管你上不上早朝呢?我要起了,跟你上不上早朝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了?”黎戩霸道的摟緊慕容秋雨,一本正經迴應道:“我不上早朝,就可以陪你多躺一會兒。”
“天亮了,我不想躺了!”慕容秋雨一口回絕黎戩的提議。
黎戩眼睛眯緊,眸底飛閃過一抹算計之色。
他意有所指的問道:“真的不想躺了?昨晚你蠻辛苦,我是覺得,你該多躺一會兒的。”
慕容秋雨直接搖頭,“還好!我沒什麼辛苦的,就不躺了,左右也睡不着!”
她絕對不會告訴黎戩,她怕跟對方這樣坦誠相對,遲早要‘出事兒’啊!
可惜,事與願違!慕容秋雨不知道,自己無形中已經陷入到黎戩的言語圈套之中了。
只聽黎戩惡意滿滿的邪笑道:“哦?當真不辛苦?那倒是我想多了。既然如此,咱們再來一場好了。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慕容秋雨險些一口氣沒上來,被黎戩這話給噎死去。
再來一場?閒着也是閒着?
“滾蛋!臭流氓,你有沒有人性啊?”慕容秋雨一巴掌拍到黎戩腦門兒上,兇巴巴的喊出聲。
她要堅定的表明自己的立場,絕對不會再跟黎戩來一場的。
黎戩捱了打,不但不生氣,反而很亢奮,“打是親,罵是愛!秋雨是多親我愛我,才一大早就對我又打又罵?來吧,晨起運動有益身心健康,咱們別浪費了這大好時光!”
黎戩邊說,邊翻身將慕容秋雨壓在身下。
慕容秋雨想飆髒話,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啊!
可惜,黎戩根本沒給她飆髒話的機會,很乾脆直接的俯首攫住她雙脣。
“唔!”慕容秋雨瞪大雙眼,含糊的哼了聲。
她能清楚看到黎戩近在咫尺的俊顏,看到他深邃如漩渦般的黑眸。他眸底深處,蓄滿了炙熱的火苗兒!
“秋雨!”一吻過後,黎戩滿含深情的喚了聲慕容秋雨的名字。
慕容秋雨沒應聲,只是怔怔的看着黎戩。
“沒情趣,你倒是喚我一聲啊!”黎戩見慕容秋雨什麼反應都沒有,整個哭笑不得。
慕容秋雨瞪了黎戩一眼,他有情趣!他都精蟲上腦了!
不過,心中憤憤,嘴上到底是沒能拗過黎戩的要求,低低的喚了聲,“黎戩!”
黎戩搖頭,在慕容秋雨脣上懲罰性的輕咬了一下,“不要這個!”
慕容秋雨吃痛,舔了舔脣瓣,然後在黎戩火辣辣的目光監視下,低聲又喚道:“七爺!”
“秋雨!我的秋雨!”黎戩滿意的笑了,連聲呼喚慕容秋雨的名字。
鋪天蓋地獨屬於黎戩的印章,正大規模的印在慕容秋雨曼妙的嬌軀上,無休……無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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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都給我住手
溫暖的五月,處處鳥語花香,泛着甜絲絲的味道!
經過御花園一事後,慕容秋雨和黎戩的感情果斷增進了許多。
雖然,慕容秋雨還是沒能想起過往的記憶,但是她已經能確定黎戩對她的感情,也能確定自己對黎戩的感情了。
她知道,不論她能否恢復記憶,他與黎戩……都會攜手與共!
黎戩和慕容秋雨感情遞增後,自是無話不談,你儂我儂。
這日,慕容秋雨閒來無事,突然想起了無雙和玲瓏。
於是,她便好奇的詢問道:“黎戩,既然你對無雙和玲瓏沒有男女之情,爲何我回宮之後你仍然沒將她們遣送出宮?我記得在這件事情上,張明揚有勸你把人送走來着啊?”
黎戩很不地道的將季廣出賣個徹底,“這事兒可不賴我!我把你帶回宮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打發那些女人離開。
那個時候腦子裡想的是,你失憶了,本就對我有誤解,我不能讓你將誤解擴大。結果,季廣知曉我的決定後,百般阻攔。
他說你的腦子需要強烈的刺激,那些女人對你來說也算是一種刺激。你也知道季廣是穿越來的,醫術很贊,他說的話你說我能不遵從嗎?”
慕容秋雨眯緊雙眸,脣角掀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季廣,很好!真的很好!
“黎戩,季廣年紀不小了,是不是該成家了啊?”慕容秋雨笑眯眯的詢問出聲。
她覺得季廣太閒了,不然怎麼老給別人家小夫妻瞎摻合事兒呢?所以,她得想辦法讓季廣繁忙起來,最好是……很忙!
黎戩不知道慕容秋雨打着什麼歪主意,含笑應道:“可不是!他如今二十有二,也該成個家了。”
慕容秋雨歪着頭,好心提議道:“不如,我們幫幫他咯?”
黎翰軒一腳踏進帝后寢宮,耳尖的聽到慕容秋雨和黎戩的對話,立刻亢奮的衝過去。
“幫幫幫!父皇,母后,你們一定要努力幫師父找個好師孃啊,不然我每天看到師父一把年紀還孤家寡人真的是太可憐了!”黎翰軒興沖沖的喊着。
其實,他心底裡想的卻是截然不同的內容——
“哼!再不給他師父找個女人,他的小媳婦兒就要被拐走了,這是萬萬不可以滴!”
一家三口,就這麼愉快的拍板了關於季廣娶妻的人生大事。
而彼時,季廣那廝還對此事全然不知。
五月十日,早朝臨近尾聲時,黎戩突然宣佈道:“今日,藉着早朝之際,朕要宣佈一件大事!”
聞言,文武百官紛紛好奇。現如今,四國統一,百姓安居樂業,還有什麼能算得上是大事?
狐疑間,就聽黎戩嚴肅認真的說:“這件事情,關乎到一位對我們西北大陸有傑出貢獻的年輕人的終生幸福。
他爲了西北大陸的統一和平,繁榮富強,付出了諸多心血。而今,他已經到了該娶妻生子的年紀,朕決定……下旨爲他徵婚!”
季廣聽得黎戩這番話,幸災樂禍的看向身旁的張明揚,低聲譏笑道:“哈哈!張兄,恭喜你馬上就要抱得美人歸啦!”
張明揚冷眼看着季廣笑的抽搐的模樣,面無表情的哼道:“你想多了!我雖未成婚,但是已經有了談婚論嫁的對象。倒是你,另外一半連個影子都還沒看到,這徵婚肯定是爲你徵的!”
張明揚歷經了暗戀慕容秋雨,以及被公主黎玥設計陷害。如今,早已經看淡了感情。他想開了,只盼能尋一個賢惠持家的女子,與他相持到老即可!
季廣聽張明揚這麼說,哈哈低笑道:“怎麼可能呢?我玉樹臨風,俊逸非凡,小姑娘都主動朝我身上貼,哪裡需要這樣丟人現眼好像推銷垃圾似的下旨徵婚啊?”
俗話說的好,樂極生悲!
這廂,季廣正齜牙笑的沒心沒肺,心中暗想着哪個倒黴蛋兒這麼慘被黎戩公開下旨徵婚。那廂,龍椅上的黎戩就宣佈出了這個倒黴蛋兒的名字。
“這個人,就是我們西北大陸最優秀的青年才俊……季廣,季愛卿!”
黎戩一錘定音,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季廣臉上還洋溢着幸災樂禍的笑容,他拍着張明揚低聲笑道:“哈哈哈!還真的不是你!這倒黴蛋兒,實在太倒黴了。
你有沒有感覺,這種下旨徵婚什麼的就好像對方是個別人都不肯要的垃圾,然後皇上幫他甩出去啊,哈哈哈!”
張明揚嘴角眼角一起抽搐,非常無語的伸手摸了摸季廣的腦門兒,然後才無奈的問道:“季丞相,你今早出門,忘吃藥了吧?”
季廣眨眼睛,還沒待開口反駁張明揚缺德,就聽對方又緊接着問道:“難道,你不是忘吃藥了,是出門忘帶耳朵了嗎?
你聽不清楚,皇上剛剛宣佈的那個倒黴蛋兒,名字叫季廣嗎?你別告訴我,你剛剛改了名字已經不叫季廣了就行!”
“呃!我……”季廣遲鈍的回味着張明揚這番話,以及努力的思考黎戩之前宣佈的,最後……
整個人,眼睛一翻,華麗麗的醉倒了。
馬勒戈壁!那倒黴蛋兒,是他自己!這不科學,他要抗議,他不服!他這麼優秀,這麼俊朗,這麼帥氣,這麼多金,怎麼能淪落到徵婚的慘境地步呢?
內心,一萬萬只各種顏色的草泥馬以跳《小蘋果》的瘋狂姿態無情的踐踏着他受傷的小心肝兒!
五月十一日,季廣被下旨徵婚的第一天。各路官員爭相前來,將季廣所居住的宮殿門檻兒都踩壞了。
季廣被糾纏住,頭大的聽官員們熱情推銷他們家中優秀的妹妹或女兒或侄女或外甥女。總之,這一天季廣很忙!
黎翰軒很開心,第一時間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他的小媳婦兒凌朵朵。凌朵朵聽聞一大波兒官員帶着好幾大波兒美女將季廣的門檻兒踩壞了,頓時心中拔涼拔涼的。
艾瑪!太虐心了,季廣竟然開始相親了,可是……她還沒長大!
凌朵朵坐在涼亭內,幽怨的揪着手中的一朵小花兒。
她一邊揪下花瓣兒,一邊哀聲嘆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黎翰軒努努嘴兒,凌朵朵說的他都聽不太懂。什麼誰生了誰老了,好複雜的樣子!
“媳婦兒,咱們倆一般大,就算老了也是一起老,你別擔心!”黎翰軒拍拍小胸脯,一本正經的說着。
凌朵朵看了眼黎翰軒圓滾滾一團的樣子,泄氣的垂下眼眸,“誰要跟你一起老?小屁孩兒!”
“媳婦兒,你這麼說很傷我自尊耶!”黎翰軒皺着眉頭,鼓去腮幫子,活脫脫就是一個狗不理包子。
一旁,梅蘭竹喜的五個萌寶聽到黎翰軒和凌朵朵的對話,似懂非懂的捧腹大笑。
凌朵朵見狀,更泄氣了。一羣小屁孩兒,就知道傻笑,能聽懂什麼呀?就跟着傻笑?
黎翰軒見凌朵朵不高興的樣子,以爲是幾個萌寶把她笑生氣了,便指着小梅的兒子濤濤命令道:“濤濤,你不準再笑了!”
濤濤不服氣,“憑什麼不讓我笑啊?你管天管地,還管人拉屎放屁,說說笑笑啊?”
黎翰軒漲紅臉,憤聲斥道:“就不讓你笑!誰讓你笑的最大聲來着?反正我不讓你笑,你就不準笑,我是你老大,你得聽我的!”
濤濤一聽這話,更不服氣了,“你滾蛋吧!還你是老大?你比我小了很多呢,算個狗屁老大?”
凌朵朵嘴角抽搐,眼角抽搐,額頭青筋直跳。這些個小屁孩兒,張口飆髒話,素質真差,一點都不可愛!
她儼然忘記了,在這個宮裡面,除了她的孃親凌瀟瀟以外,會時不時膽大包天爆粗口的人就只剩下了他的意中人季廣。
而這些小屁孩兒,恰恰都是季廣教導出來的。她嫌棄這些小屁孩兒素質差,卻忽略了更素質差的季廣呢!
黎翰軒和濤濤都是三歲的小屁孩兒,正是誰也不讓誰的年紀,一句話不和那就會打起來的。
果然,三兩句話爭吵後,兩個虎頭虎腦的小傢伙兒便擼胳膊挽袖,揚言用武力解決問題了。
黎翰軒一邊露出自己肉呼呼的小胳膊,一邊憤憤的哼道:“濤濤,你跟我也不是一歲兩歲的小屁孩兒了。是爺們兒,咱們就用拳頭解決問題吧!”
“噗!”凌朵朵聽到黎翰軒這番話,直接笑噴了。
所以,三歲就不是小屁孩兒了?就是純爺們兒了?呵呵呵,她真想問一句,純爺們兒,你能讓你的小小軒硬起來嗎?不能,你算個狗屁爺們兒?
當然,這種流氓話凌朵朵也就只能在心裡問問罷了。
那廂,濤濤聽到黎翰軒的挑戰,立刻二話不說挽起袖子,痛快應道:“好!輸了的,學狗叫。”
黎翰軒補充道:“還要自稱小弟,叫對方老大,從此以後以對方馬首是瞻,不得耍賴!”
“沒問題啊!”濤濤毫不猶豫的應下了。
兩個小傢伙兒說打就打,你一拳我一腳毫無章法亂踢亂踹,簡直無法直視。
凌朵朵看了一眼,就擡手撫上額頭。艾瑪!頭疼,這畫面太美,她不敢看啊!
偏生,其他幾個熊孩紙看的很上癮,竟然嘰裡呱啦的在一旁加油打氣。
凌朵朵醉了!果然,熊孩紙的世界,她看不懂。
“啊!我跟你拼了!”黎翰軒的豪言壯語。
“接招吧,小東西!”濤濤的豪言壯語。
凌朵朵硬着頭皮,聽了整整一炷香的豪言壯語和打鬥聲,終於忍無可忍,拍桌而起。尼瑪,就沒點兒新鮮的詞,倒胃口!
只見她猩紅雙眼,怒聲粗吼道:“夠了!都給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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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節操的黎戩
凌朵朵這一嗓子吼出聲,黎翰軒和濤濤立刻住手了。s。 好看在線>[ 超多好看小說]
“呃!媳婦兒,怎麼了?”黎翰軒丟下濤濤,顛顛兒跑到凌朵朵身邊關切的詢問出聲。
凌朵朵白了黎翰軒一眼,不吭聲。
濤濤在一旁譏笑道:“慫樣兒,朵朵妹妹煩死你了,你還沒有自知之明的粘着人家!”
黎翰軒一聽這話,立刻火大的瞪起眼睛,“你說誰慫呢?剛剛沒把你揍舒坦是不是?”
“你來揍啊,你接着揍!”濤濤不甘示弱的叫囂。
凌朵朵一個頭兩個大,她憤聲斥道:“行了行了,都別吵了!一個兩個不省心,煩死我了。”
“媳婦兒,你別生氣,這件事都怪濤濤!”黎翰軒率先告狀。
濤濤哼了聲,指着黎翰軒說:“朵朵妹妹,你別聽軒兒胡說,這事兒你可看見了都怪他!”
黎翰軒:“怪你怪你,都怪你!”
濤濤:“怪你怪你怪你,這事兒就怪你!”
兩個小屁孩兒你一言我一語,又要吵起來了。
凌朵朵快被兩個熊孩紙蠢哭了!這麼屁大點兒的事情,也能吵個沒完沒了的,她簡直是醉了有木有?
深吸一口氣,凌朵朵目光四下張望一圈兒,然後勾着手指冷聲命令道:“你們兩個,給我過來!”
她說話間,率先走出涼亭。
黎翰軒和濤濤聽到凌朵朵的命令聲,立刻聽話的跟着凌朵朵走出涼亭。
凌朵朵將兩個小屁孩兒帶到草叢旁,小手兒指着一羣忙着搬蟲子的螞蟻怒問道:“你們看到這些螞蟻了嗎?”
黎翰軒和濤濤連聲點頭,“看到了!”
凌朵朵哼了聲,“很好,知道我想表達什麼嗎?”
黎翰軒和濤濤雙雙沉默,思考,然後目光糾結的看着那羣忙碌的小螞蟻。
須臾,兩個小屁孩兒聰慧的醒悟到凌朵朵想表達的意思了。
他們齊聲說道:“媳婦兒(朵朵妹妹),我們明白了,你想告訴我們,團結就是力量,你想讓我們以後好好相處,團結友愛起來!”
兩小隻萌寶說完這番話後,感慨良多。是啊!一隻螞蟻那麼小,肯定是搬不動蟲子的。可是一羣螞蟻,卻能輕易搬動蟲子當美餐。
沒想到,凌朵朵這麼小就已經知道用事實教導他們團結友愛了。
想通了團結友愛的重要性後,黎翰軒和濤濤互相握住對方的小肉手,嚴肅認真的表示道:“我們以後要好好的。”
聞言,凌朵朵眼睛一翻,直接擡起小腳兒朝一羣螞蟻踩過去。
“呃,這這這……”黎翰軒和濤濤瞬間傻眼,蒙圈了。
只聽凌朵朵憤聲嘶吼道:“你們這兩個小屁孩兒,根本什麼都不懂!我是要告訴你們,我踩死你們就像踩死這羣螞蟻一樣簡單容易。
你們兩個如果再敢在我面前唧唧歪歪,罵罵咧咧,打打鬧鬧不成個樣子,我特麼的就踩死你們兩個,聽懂了沒?”
“……”黎翰軒和濤濤怔愣片刻,隨即頻頻點頭應道:“聽懂了!聽懂了!”
凌朵朵滿意的哼了聲,甩袖揚長而去,徒留下黎翰軒和濤濤震驚的站在原地,對被踩的稀巴爛的蟲子螞蟻默哀。
“軒兒哥哥,朵朵姐姐好凶兇,囡囡好怕怕!”說話的,是喜兒和驚雷所生的女兒囡囡。
一旁,小梅和閃電生的龍鳳胎女兒沁兒也連聲附和道:“真的捏!像一隻大老虎一樣。”
濤濤愣愣的看着地上悽慘的景象,又轉頭看了眼呆掉的黎翰軒,最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黎翰軒的小肩膀。
“兄弟,朵朵猛如虎,你以後要節哀啊!”濤濤如此說道。
這話,怎麼聽着都有一種幸災樂禍的味道!
黎翰軒默默無聲,表示,他也是被自己的小媳婦兒的兇悍嚇傻了呢。不過,就算朵朵很兇,他也絕對不會放棄她的。
因爲,她是自己的小媳婦兒啊!
五月十二日清晨,黎焰和凌瀟瀟前來帝后寢宮請旨賜婚。
兩人從跌跌撞撞走到現在的圓滿相愛,歷經了多少苦楚,外人是不得而知的。就連黎戩和慕容秋雨,也不過是隻知曉其中的九牛一毛罷了。
之前,他們定情後因着慕容秋雨出意外未滿三年的緣故,沒有成親。現在,慕容秋雨完好歸來,與黎戩如膠似漆,他們也算是沒了最後的顧慮。
這一大早的,黎焰就拉着凌瀟瀟來請旨賜婚了,一天都不願多等的樣子。
黎戩心疼自己這個弟弟,當然不會故意刁難他。凌瀟瀟說,她想在五月二十一日或者五月二十七日成親結婚。
因爲在現代,五月二十一日代表五二一,諧音‘我愛你’。五月二十七日代表五二七,諧音‘我愛妻’。
不論是哪個,都挺浪漫,很有紀念價值!
黎戩和慕容秋雨商量一番後,同意就近的日子,選五月二十一日讓他們成親。十天時間,準備什麼應該都不算太匆忙,綽綽有餘。
這天上早朝的時候,黎戩就將賜婚八王爺和凌太傅的事情昭告天下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黎焰和凌瀟瀟就忙於婚事的籌劃。因着凌瀟瀟想舉行一場現代西式婚禮,所以季廣也跟着幫忙出點子。
季廣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摻合黎焰和凌瀟瀟的婚禮事宜,是想逃避一波又一波毛遂自薦的美女。
哎,單單是昨天一整天,季廣就被迫看了幾十個環肥燕瘦的女人。真不是他選擇另一半太挑剔,只是他比較鑽牛角尖兒。
總覺得,男女之間的感情,不是心急的事情。他堅信,月上老人一定已經爲他牽好了紅線。他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等那個對的人出現!
皇宮裡很久沒置辦喜事了,慕容秋雨和梅蘭竹喜四婢子閒來無事,也會到黎焰的寢宮湊湊熱鬧。關於凌瀟瀟畫出來的新郎新娘禮服,大家表示都看的驚呆了。
五月十七日,南凌郡王凌俊澤帶着妻兒前來西北大陸皇宮,給嫡親妹妹凌瀟瀟送親。東燕郡王燕赤誠也飛鴿傳書,表示在來的路上了。
當初統一四國後,黎戩爲了省心,順應民意,便聽從季廣的意見,將原本的東燕皇朝,南凌皇朝,北周皇朝劃分爲三個省郡。
由原本的各國皇室做省郡的郡王,管轄省郡內的子民日常生活。北周皇朝那邊,因着沒有皇室人員,交給了當時慕容秋雨的心腹百里殺管轄。
沒成想,百里殺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最終在周景髯和慕容秋雨之間選擇了忠誠於前者。
北周地宮塌陷後,黎戩安排了其它官員代理郡王之職,並委派了先皇留給他的幾名優秀影衛去監督。目前,一切安好!
此次黎焰和凌瀟瀟大婚,北周郡王送來豐厚賀禮,並附信一封,誠懇的表明事務繁忙,不能親自前來。
對此,黎戩表示理解。北周前些日子出了不少事,在郡王管轄區內發生拐賣少女,圈養少女的惡劣事情,這些可夠北周郡王忙碌一陣子的了。
他若想穩穩的做好那個位子,就必須嚴查其他官員有無類似事件發生。
五月十八日,東燕郡王燕赤誠一行人成功抵達帝都皇宮。此行,燕赤誠不是獨自前來,而是帶着兩個人一起來的。
這兩個人,跟季廣關係匪淺。一個,是他的授業恩師毒醫聖手!一個,是他的小師妹,東燕郡王燕赤誠的嫡親妹妹燕流雲!
“毒醫聖手?這名字起的挺有意境啊!”慕容秋雨聽到安德祿的彙報,輕笑出聲。
黎戩聽到,挑了挑眉頭,將慕容秋雨緊緊圈在懷中,“秋雨,你這樣當着我的面誇讚別的男人,真的好嗎?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慕容秋雨嘴角抽搐,“黎戩,你不是吧?你連一個老頭兒的醋也吃啊?”
黎戩聳聳肩,回答的很痛快,“那是當然!只要屬性是公的,不亂年紀大小,不論是人還是畜生,你誇讚我都會吃醋!”
比如,他們的親生兒子黎翰軒!再比如,馬場裡那隻色膽包天的獅子驄小白!
“你是多幼稚,才說出這種話的?節操呢?”慕容秋雨被黎戩這番話逗笑,揚起指尖兒輕戳黎戩的腦門兒。
黎戩緊攥住慕容秋雨的雙手,邪魅的低笑道:“節操讓狗吃了!”
慕容秋雨伸手推搡黎戩,笑着打趣兒:“那你還不趕緊去撿回來?沒有節操的男人,我可不要!”
聞言,黎戩眸光閃了閃,一本正經對站在旁邊嘴角直抽裝空氣的安德祿吩咐道:“安公公,你速速帶人去將朕的節操撿回來,不得有誤!”
安德祿硬着頭皮應聲,轉身飛快的退下。艾瑪!聽皇上和皇后聊天,他心肝兒亂顫總覺得下一刻自己就要死過去了似的。
果然,帝后就是帝后,閒來無事都探討起節**,呵呵呵……
不對!現在怎麼會是閒來無事呢?明明東燕郡王和南凌郡王都抵達皇宮了,按理來說帝后應該前去打個照面,寒暄一番纔對呀?
帝后寢宮內,黎戩成功屏退了電燈泡安德祿後,臉上即可展現出詭異的壞笑。
他長的太絕美,以至於壞笑的時候都妖孽的不得了,非常賞心悅目。
“秋雨,要不要試試看,沒有節操的男人在牀笫間什麼滋味兒?”黎戩眨着眼睛,無恥的推銷着自己。
慕容秋雨嘴角抽搐,訕訕的笑,“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試了吧!”
開什麼玩笑?黎戩有節操的時候在牀笫間都跟禽獸差不多,要是沒有節操的時候豈不是連禽獸都不如了?
黎戩沒料到慕容秋雨竟然不受引誘,一口回絕了自己。
他不甘心的湊上前,伸手捏住慕容秋雨下顎,惡劣的引誘道:“秋雨,時辰還早。我是覺得,沒有節操的男人味道會很贊,強烈推薦你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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詛咒你沒男人疼
帝后寢宮內,黎戩各種厚顏無恥引誘,到底是將慕容秋雨騙到了牀榻間歡好。
而彼時,季廣的寢宮正上演着雞飛狗跳的一幕。
之前說過,東燕郡王燕赤誠並非獨自前來,而是帶着與季廣關係匪淺的師父毒醫聖手,師妹燕流雲一起來的。
季廣雖然是穿越而來,但對毒醫聖手非常尊敬崇拜。只是,那小師妹燕流雲……他是見一次,想鑽進地洞裡躲一次!
“師兄,幾年不見,可還記得流雲?”燕流雲笑眯眯的看着季廣,好似對方是她捏在手裡的一條魚。
季廣被燕流雲那詭異的笑容驚的虎軀一顫,下意識應道:“記得!小師妹真會說笑,師兄我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你呀!”
他絕對不會忘記自己這個身體的原主就是被燕流雲毒死的,想想都後怕。
是的!季廣這個身體的原主與燕流雲雖然是同門師兄妹,可是兩人的關係非常糟糕。
季廣聽燕赤誠和毒醫聖手提及過,他這個身體的原主是個心狠手辣的色胚子。不止一次對自己漂亮的小師妹燕流雲打壞主意!
燕流雲雖然小,但是很聰明,而且很毒辣。原本的那個季廣在她身上沒能討到便宜,最後還落得個被對方毒死的悲慘下場。
之後,季廣這個苦逼就穿越而來,代替了原本的季廣活着。而燕流雲眼見季廣滿血復活,自然不甘心,就想繼續毒害對方。
毒醫聖手看不下去兩個徒弟‘自相殘殺’,便將燕流雲帶走,滿世界的闖蕩瘋跑了。
現下,曾經有過恩怨的兩個人再次狹路相逢,季廣只想沒骨氣的一笑泯恩仇!
燕流雲將季廣膽顫心驚的樣子盡收眼底,臉上的笑意越發肆意明顯了。
她邁步上前,纖纖素手按在季廣的肩上,含笑說道:“我就知道,師兄最疼我!”
季廣嘴角抽搐,“呵呵!好說,好說,我不疼你,疼誰呢?”
下一瞬,季廣眼睛豁然瞪大,整個人如同炸了毛兒的刺蝟,猛的彈跳起身。[ 超多好看小說]
“嗷!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季廣尖叫一聲,開始滿屋子亂竄亂跑,又蹦又跳。
那模樣兒,像極了大街上耍雜耍的毛猴子,逗趣兒極了。
燕流雲滿意自己的傑作,翹着二郎腿兒穩坐在桌前,一邊慢悠悠的給哥哥燕赤誠和師父毒醫聖手斟茶,一邊笑眯眯的欣賞季廣上躥下跳的死樣子。
燕赤誠額頭滑下黑線,嚴肅的訓斥道:“流雲,不得胡鬧!”
燕流雲撇嘴兒,“我沒胡鬧啊!只不過就是看師兄火氣太重,所以幫他瀉瀉火而已!”
燕赤誠還想訓斥燕流雲,卻聽毒醫聖手及時開口:“流雲如今長大了,做事有分寸。廣兒的確是火氣太大,當得瀉瀉纔是!”
燕赤誠見毒醫聖手這樣說了,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眼角抽搐的看着季廣滿屋子亂竄亂跳的悲慘模樣兒。
季廣一邊蹦跳跑躥,一邊苦逼的抹眼淚。衰啊,要死啊,剛見面就給了他一份大禮,讓不讓他活啦?
也不知道燕流雲剛剛做了什麼手腳,他現在渾身火辣辣的疼,眼睛像灌了辣椒水似的,眼淚哇哇的流淌個不停。
他心裡覺得自己應該找點冷水,估摸着泡一泡會好很多。可是偏偏,心裡這麼想,手腳卻不能協調去做他想做的事。
他就像是被人操控了的人偶似的,只能不停地在屋子裡亂竄亂跳,無休無止。嗚嗚嗚!誰來救救他,這麼跑下去會死人的好伐?
退一萬步說,就算沒跑死,也把他辣死啦!
黎戩和慕容秋雨在帝后寢宮享受了一場魚水之歡後,雙雙神清氣爽的朝季廣寢宮步去。
昨日見了南凌郡王凌俊澤,今日得知東燕郡王來了,他們是肯定要親自見一見,慰問一番的。
纔剛走到季廣的寢宮外,就聽到裡面傳出季廣慘絕人寰的叫聲和一個少女銀鈴般的笑聲。
黎戩和慕容秋雨狐疑的走進內殿,然後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只見季廣漲紅着臉,滿臉飆淚在內殿瘋跑,像一隻無頭蒼蠅似的各種亂竄。
最搞笑的是,他一邊跑一邊喊:“好痛好痛!辣死我了!辣死我了!”
“到底是自己的師父和師妹來了,竟然激動成這樣!”黎戩摸着下巴,總結出聲。
慕容秋雨抿了抿脣角,歪頭猜測道:“估摸着,是在給他師父和師妹表演呢!你瞧,把他師妹逗笑成那樣。”
“呵呵!爲博美人一笑,季廣也是蠻拼噠!”黎戩擁着慕容秋雨朝桌前走,完全無視瘋跑的季廣。
燕赤誠,毒醫聖手以及燕流雲看到黎戩夫婦,紛紛起身客套寒暄。此前慕容秋雨復活的消息,已經傳遍舉國上下。
此刻燕赤誠看着慕容秋雨好端端的站在黎戩身邊,祝福的話自是沒少說。
慕容秋雨從燕赤誠的言語間聽出來,對方和昨日見過的南凌郡王凌俊澤一樣,以前與她有過交集。
可惜,她到底是不記得過去的事情,只能尷尬的看着對方,聽對方喋喋不休的說客套話和祝福的話。
“七爺,救我!慕容,救我!”季廣滿屋子跑,眼見黎戩和慕容秋雨來了,高興的不得了,連忙張口呼救。
黎戩和慕容秋雨擡眼看了看季廣,對他那苦逼的樣子表示深切的同情。
“他怎麼了?”慕容秋雨揚手指着季廣,好奇的詢問出聲。
燕流雲很熱情的將慕容秋雨拉坐在自己身邊,含笑安撫道:“慕容姐姐不必擔心,他火大,正在跑步瀉火呢!”
慕容秋雨點點頭,一副堅信不疑的樣子,心中早已經幸災樂禍的不行!
哈哈!跑步瀉火,這種說辭她是肯定不會相信噠!不過,看到季廣那個倒黴蛋兒吃苦受累,她心裡就好開心,莫名的開心!
季廣眼見燕流雲嘴甜的跟慕容秋雨套近乎,一口一句‘慕容姐姐’叫的歡快,心中就跟吃了一坨屎一樣難受。
這個壞丫頭,他不會放過她的,可惡!
黎戩和慕容秋雨正與燕赤誠等人聊天聊的愉快,黎焰和凌瀟瀟,凌俊澤趕過來了。他們也聽說了燕赤誠來的消息,所以過來打聲招呼。
季廣這會兒已經跑了足足半個時辰,心中對黎戩和慕容秋雨那對兒無視他的腹黑夫妻絕望透頂,只能望眼欲穿的看着門口,期盼能有旁人前來拯救他脫離苦海。
當他一眼看到凌瀟瀟時,整個人激動的已經快要飛起來了。
“瀟瀟!救我!快來救我!”季廣一邊沒命的在內殿奔跑,一邊衝凌瀟瀟呼救,“只有你能救我了!瀟瀟,快救救我呀!”
凌瀟瀟被季廣這拼了命奔跑的狀態嚇一跳,到底兩人是來自同一個世界,交情比旁人來得深厚許多。
“季廣,你這怎麼了?”凌瀟瀟關切的上前,想要攔住季廣,卻發現對方腳步停不下來,她想攔都攔不住。
季廣一邊抹眼淚,一邊哽咽道:“別提了,一言難盡!反正你知道我現在把下輩子的勁兒都用完了,小命兒馬上就要交代在這裡了,這就足夠了!”
凌瀟瀟嘴角一抽,眼見季廣渾身已經溼透,想必之前沒少奔跑,不由得擔心起來了。季廣有幾斤幾兩本事,她是很清楚的!
給了季廣一個安撫的眼神後,凌瀟瀟轉身面向桌前坐着聊天的幾個人,含笑問道:“誰能簡潔明瞭的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爲何季廣奔跑不停?”
慕容秋雨笑,指了指身旁的燕流雲。
燕流雲站起身,一臉笑容無害的衝凌瀟瀟親暱喚道:“瀟瀟姐,我是燕流雲,你叫我流雲或者雲兒就好!”
凌瀟瀟嘴角一抽,這哪兒蹦出來的小丫頭,見面就叫姐姐啊?
狐疑間,她聽到燕流雲說:“我是季廣的小師妹,正在幫他做瀉火理療呢!瀟瀟姐你不必擔心。”
凌瀟瀟嘴角更抽了,“瀉火理療?呵呵呵,你做這個之前,有考慮過季廣的體能多差嗎?你確定不會將他瀉大發了直接死翹翹嗎?”
“呃?”燕流雲臉色驟變,不敢置信的倒抽涼氣,“這……不會吧?”
凌瀟瀟很凝重的點頭,“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會,一定會!季廣他體能是皇宮裡出了名的差,三歲的太子都比他體質好。
你若不信,大可以試試看。我賭他再跑一刻鐘,就可以魂歸故里!”
相比較於失憶後腦子被豬拱了的慕容秋雨,凌瀟瀟的腦子還是反應極快的。
在季廣跟她求救,還說明一言難盡後,她就知道這廝是被人耍了。
她不知道燕流雲跟季廣有什麼私人恩怨,但是她知道季廣之於自己是個怎樣重要的存在。所以,她不但要幫季廣,還要回耍一下那個耍戲了季廣的人。
也就是……燕流雲!
果然,燕流雲聽到凌瀟瀟這番話,震驚的不行。
她張大嘴巴,驚聲呼道:“這麼嚴重呀?”
凌瀟瀟聳聳肩,“你愛信不信咯!反正時間在那卡着,你不信,可以親眼見證一下他怎麼吐血而亡。相信我,那畫面絕壁美爆了!”
“別說了,瀟瀟姐,我要吐了!”燕流雲驚呼出聲,不讓凌瀟瀟再說下去。
她扭頭看了眼不停奔跑,汗流浹背的季廣,卻見對方果然一副伸長了舌頭快不行的樣子。
當下,她急三火四衝上前,揚手在亂跑亂竄的季廣額頭拍了一下。
登時,季廣不跑不竄了,也不飆眼淚了。
他惡狠狠的咬牙瞪視燕流雲,憤聲斥責道:“你這個惡毒女人,我詛咒你永遠沒有男人疼,沒有男人愛,孤家寡人活到終老!”
聞言,燕流雲嗤的笑出聲,“放心,就算我沒有男人疼沒有男人愛,也不會讓你撿便宜!”
那廂,黎戩和慕容秋雨將兩師兄妹爭吵的模樣兒看在眼裡,雙雙脣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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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要不分彼此
夜晚,華燈初上,流光溢彩!
黎戩在福祿殿內熱情款待遠道而來的東燕郡王燕赤誠等人和南凌郡王凌俊澤等人。 [棉花糖]
黎翰軒和凌朵朵也來湊熱鬧,各自依偎在慕容秋雨和凌瀟瀟的懷中。
衆人有說有笑,聊的不亦樂乎,一直持續到很晚才結束宴會,各自分道揚鑣。
黎戩和慕容秋雨揮手跟衆人寒暄告別,隨後牽着黎翰軒的小手兒離開。
“父皇,母后,今晚一起吃飯的那個漂亮姐姐是誰啊?”黎翰軒歪頭,好奇的詢問出聲。
慕容秋雨遲疑的思考一番,心知黎翰軒問的是哪個,含笑說道:“亂叫什麼?那可不是漂亮姐姐,沒準兒哪天會變成你的漂亮師孃呢!”
黎翰軒一聽這話,眼睛嚯的瞪圓瞪大,“真的嗎?那個漂亮的姐姐是師父喜歡的女銀?”
慕容秋雨笑,“你師父喜不喜歡那個漂亮姐姐,我是不知道。不過,我可以肯定,那個漂亮姐姐喜歡你師父!”
黎翰軒聽得這話,垂下頭,有些沮喪,“啊咧!原來是這樣的啊,那算什麼嘛。我師父那個人,如果他不喜歡的話,漂亮姐姐是絕對不會變成我師孃的啦!”
聞言,黎戩陰森森的笑道:“這可說不準!要知道,就算她不是你師父喜歡的女銀,父皇也可以讓她變成你師父的女人。”
“……”黎翰軒嘴角抽搐,“這個可以有耶!”
慕容秋雨興奮的附和道:“這個絕對可以有!難得看到季廣怕一個人怕成這樣,咱們怎麼能放過整治他的機會呢?
呵呵呵!管他喜不喜歡燕流雲,只要生米煮成熟飯,還怕他賴賬嗎?”
“就是!”黎戩亢奮的直摩拳擦掌,乾脆甩掉黎翰軒,上前擁住慕容秋雨纖腰,咬牙切齒地說:“最好一擊即中,讓他從此當了丈夫又當爹!”
慕容秋雨抓着黎戩的衣袖,笑的那叫一個沒心沒肺,“對對對,這個好!這個好!”
兩人一邊惡劣的策劃着整治季廣與彪悍毒女在一起的‘大事’,一邊興沖沖的一溜煙兒朝帝后寢宮飛奔。
片刻之間,就把小短腿兒黎翰軒遠遠的丟在了後面。
“……”黎翰軒站在原地,默默的對黎戩和慕容秋雨離開的背影望而興嘆。
這對兒不靠譜的腹黑夫妻,竟然就這麼把他一個人丟下了,有木有良心啊?
黎戩和慕容秋雨回到帝后寢宮後,顧不得洗澡,顧不得睡覺,對座桌前開始奮筆疾書各種對付季廣的陰招損招。s。 好看在線>
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讓季廣與燕流雲生米煮成熟飯!
少頃,兩人扔下狼毫筆,對着宣紙上的各種陰謀壞笑。
下藥?呵呵,可以有哦!灌酒?也不錯哦!
此時此刻,季廣脫衣上牀,正準備安睡。忽然,渾身狠狠打了個冷戰。
“搞什麼?誰在背後算計我?”季廣裹了裹被子,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嫌疑人,就是該死的毒女燕流雲。
那個可惡的壞丫頭,害他狂奔了半個多時辰,差點丟掉半條命呢!
這口氣,他是無論如何都咽不下的。遲早,他要報仇雪恨,挽回自己男子漢的尊嚴,虐死那個壞丫頭,哼!
此刻的季廣全然不知,很快黎戩和慕容秋雨就會爲他創造了一個虐死壞丫頭的機會。只是,不幸的是,他雖然完虐成功。但是,卻把自己的一生都搭進去了!
帝后寢宮內,黎戩和慕容秋雨這對夫妻商討完邪惡招數後,便喚人擡來熱水準備沐浴就寢。
慕容秋雨連打哈欠,懶懶的趴在牀榻,“唔!黎戩,我今晚不洗,想直接睡了。”
“那怎麼行呢?不洗澡,睡覺怎能舒坦?”黎戩寵溺的上前,雙手一撈便將慕容秋雨撈在了懷中。
他含笑親吻慕容秋雨的額頭,低聲誘哄道:“乖,很快就洗完了,嗯?”
慕容秋雨懶懶的依偎在黎戩懷中,不情願的搖頭,像個不乖的小女孩在撒嬌,“不要!真的不想洗。”
白天與黎戩被翻紅浪,之後便去招呼東燕郡王燕赤誠等人。晚上又設宴款待大家,忙的不可開交,歇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現在終於沒有外人在了,她只想縮在被窩裡呼呼大睡,睡他個昏天暗地!
黎戩見慕容秋雨偎在自己懷中撒嬌,心頭軟的一塌糊塗。他知道,必定是白天他將她要得狠了,她纔會這麼累的!
思來想去,黎戩妥協道:“這樣吧!你睡你的,我拿毛巾幫你擦身子。”
“……”慕容秋雨嬌軀一顫,被黎戩這話平白無故的驅走了三分睡意。
她急忙站直身子,遠離開黎戩的懷抱擺手道:“不用了,我突然又不是很困了,還是洗完澡再睡吧!”
音落,急匆匆的朝屏風後衝去。
黎戩搖頭失笑,緊隨其後跟着。
兩人一前一後到屏風後站定,慕容秋雨才後知後覺的看到黎戩也跟了來。
“你怎麼進來了?我要先洗!”慕容秋雨嚴肅的強調出聲。
黎戩眨着眼睛壞笑,“你我夫妻,不分彼此,什麼你先我先的,一起洗唄!”
這話說的真淡定,慕容秋雨聽的也是醉了!
她伸手推搡黎戩,堅決不要跟他一起洗澡。黎戩據理力爭,誓死捍衛自己與慕容秋雨一起洗澡的權利。
兩人爭執再三,最後以慕容秋雨妥協爲結局。
“秋雨,我幫你脫衣服!”黎戩死皮賴臉留下來,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幫慕容秋雨脫衣服。
慕容秋雨很想死死抓着衣服不讓對方碰,可是一想到很快他們就要坦誠相見,還要一起共浴,便無奈的再次妥協了。
黎戩歡天喜地,手腳麻利的扯開慕容秋雨腰間的帶子,很快就將她剝了個精光。
燭光搖曳下,慕容秋雨膚若凝脂,瑩白似雪,看的黎戩喉結莫名一滾,生生吞下貪婪的口水。
“秋雨,該你幫我脫了!”黎戩說這話時,目光火辣辣的盯着慕容秋雨曼妙的嬌軀看。
慕容秋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矯情了,反正每次被黎戩這樣看着,她心中都會很亂,跳的厲害,臉頰也莫名燥熱。
黎戩見慕容秋雨沒有迴應,便伸手攥住她的纖纖玉指,引領她的手到他腰間扯開他的腰帶。
當彼此衣衫褪盡,得以坦誠相見之時,黎戩突然傾身上前,攔腰將慕容秋雨抱了起來。
“啊!黎戩……”慕容秋雨突然身體失去平衡,驚的低呼一聲,雙手下意識就圈住了黎戩的脖頸,將那裡當成了溺水的浮木。
黎戩壞笑,低頭吻了吻慕容秋雨受驚的小臉兒,之後擡起大長腿邁進浴桶之中。
雙雙落座在浴桶內後,慕容秋雨渾身緊繃,僵硬的很厲害。只因黎戩將她抱坐在他腿上,以至於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某處的滾燙炙熱,正死死的抵着她後臀。
真的是……太尷尬了!
這還不止,黎戩一雙手穿過慕容秋雨腋下,不停地在她嬌軀上游蕩,害的慕容秋雨渾身顫慄不止。
當黎戩雙手罩在慕容秋雨身前肆意作亂時,慕容秋雨一把按住他的手,疾聲喚道:“黎戩,別!我……我真的乏了。”
身後,久久無聲。
慕容秋雨蹙眉,以爲黎戩是生氣了。
一扭頭,卻見黎戩正挑着好看的薄脣,在隱忍笑意。
眼見慕容秋雨回過頭來,黎戩將她緊緊擁住,落了一吻在她脣上,“傻瓜!我當然知道你乏,這不是幫你洗澡呢麼?”
慕容秋雨很想反問,你確定這不是在點火?
終是忍住,沒有問出口。覺得如果問了,會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好像她很敏感,輕而易舉就能被他點着火似的!
黎戩很君子,即便身體已經繃的緊緊,熱的駭人,可是他仍然沒有耍無賴強要慕容秋雨。
他體貼的給慕容秋雨擦身子,抱她回到被窩裡。直到雙雙躺在枕間,他都沒有越雷池半步,只是擁着慕容秋雨給了她一個晚安吻。
“秋雨,做個好夢,夢裡有我!”黎戩親吻慕容秋雨的額頭,如此說道。
慕容秋雨‘嗯’了聲,輕輕閉上雙眼,很自然的蜷進黎戩懷抱,將對方圈的緊緊。
黎戩看到這姿態,挑起薄脣笑了起來……
翌日,距離黎焰和凌瀟瀟的大喜之日越來越近。
宮中的裁縫按照凌瀟瀟的要求,將新郎黎焰的西服,新娘凌瀟瀟的婚紗做好了,連凌瀟瀟畫的伴郎和伴娘禮服也一併完成。
慕容秋雨和梅蘭竹喜四婢女對現代風格的西服婚紗表示不能認同,總覺得白色的西服和白色的婚紗作爲大喜之日的服裝,不太討喜。
大紅色看着多喜慶呀?
對此,凌瀟瀟表示白色在現代寓意也非常美好,是純潔,高貴,對另一半忠貞的意思。
她說着說着,就開始詳細給大家講起現代的婚禮流程,聽的慕容秋雨和梅蘭竹喜四婢女瞠目結舌。
“要是按照你這麼說,婚禮當天得有牧師,伴郎伴娘,還要有捧花的花童。可是後天就是舉行婚禮的日子,你人找好了嗎?”慕容秋雨關切的詢問着。
凌瀟瀟眨着眼睛,笑的很得意,“當然早就找好啦!捧花的話筒,肯定是讓我家朵朵和你家軒兒上陣,倆萌寶在前面捧花打頭陣,酷斃了。
之後呢,讓濤濤和沁兒兩小隻幫我扯婚紗尾擺,保證亮瞎衆人的眼睛。牧師不消說,肯定是季廣親自上陣,他身爲現代人,對這個流程很懂。
至於伴郎和伴娘,黎焰找了張明揚和他的未婚妻方媛。郎有才女有貌,也算是給我和黎焰長臉,好的很呢!”
“這樣啊!不錯不錯!”慕容秋雨連連點頭,讚歎出聲。
實際上,心裡卻正想着怎麼在黎焰和凌瀟瀟舉行婚禮的當日算計到季廣與燕流雲。
要知道,沒有比那天更熱鬧,更嘈亂的好日子了。她得做到萬無一失才行呀!
(cqs!)
大婚之日笑鬧多
日子一晃,便到了五月二十一,黎焰和凌瀟瀟大婚的喜日。 [棉花糖]
一大清早,黎焰就將黎戩拉走了,拜託他親自幫忙監督禮堂事宜。
自家兄弟,不分彼此。即便黎戩是帝王,在兄弟面前也有求必應的。
慕容秋雨見黎戩離開了,便帶着黎翰軒去找梅蘭竹喜四婢女。大家各自帶着兒女,浩浩蕩蕩來到太傅宮。可是,有人比她們還早!
“季廣,以前沒發現你是這麼勤快的人啊!”慕容秋雨一進內殿,便看到了忙前忙後的季廣,含笑調侃出聲。
季廣摸摸鼻子,撒謊眼睛都不眨一下,“今兒個是瀟瀟和八爺大喜的日子,就衝我跟瀟瀟這交情,肯定得早點過來嘛!”
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爲了躲燕流雲那個小毒物纔到這邊來的。
慕容秋雨知道季廣撒謊,也不跟他辯解。誰叫她今兒個心情好捏?
門外,凌俊澤很厚道,差人在殿門口發紅包喜餅,各種糖果。很多人都過來討喜餅,圖個吉利。
黎翰軒那個熊孩紙喜歡吃糖果,如今終於能光明正大的討要糖果吃,高興的不得了,拉着凌朵朵和濤濤那幾個萌寶糾纏凌俊澤各種搶糖果。
凌朵朵想嘔血,跟熊孩紙一起搶糖果什麼的,丟死臉了有沒有?
太傅內殿,不時傳出陣陣驚歎聲——
“哇哇哇!怎麼可以這麼美?”
“真的太美了,該凸的凸,該翹的翹耶!”
“不過,有點太露了吧?”
“還好還好啦,美呆了!”
一羣女人大呼小叫的聲音,吸引的門外來討紅包喜餅的人直抻脖子朝裡面瞄。
內殿,凌瀟瀟換上一襲純白雪紡婚紗,美的讓人炫目。
就連思想迂腐保守的梅蘭竹喜四婢女看到,都瞠目結舌的讚歎漂亮。
季廣不時的朝門口張望,口中嘮叨道:“張明揚那廝怎麼還沒過來呀?一會兒吉時到了,迎親的隊伍就要出發趕過來啦!”
要知道,此次迎親的路線,是從皇宮的八王爺寢宮一路來到太傅宮。隨後接了新娘子後,從北宮門出去,在帝都主幹道上轉一圈兒,最後從東宮門轉回來。
這個過程,可是很耗時的,一刻都不得耽誤!但是現在,最關鍵的伴郎和伴娘竟然玩失蹤,真是過分。
“來了來了,伴郎和伴娘來了!”門外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頓時內殿幾個人都循聲看過去。
卻見一身黑色西裝的張明揚,緊緊牽着身穿長袖現代歐式伴娘裙的未婚妻方媛走進來。
凌瀟瀟在設計伴娘禮裙時,考慮到各種因素,所以加了長袖。看起來美觀大方,且不怕被人說閒話。
果然,方媛一出現,便成功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哎呦喂,這是誰家的小娘子,長的這麼俊吶!”季廣翹着蘭花指,一路娘炮的衝到張明揚身前怪異的笑。
他不敢調侃方媛,怕影響不好,便將矛頭指向了張明揚。
張明揚聽到季廣這番話,直接擡腳就要踹過去,絲毫不留情面,嚇的季廣連蹦帶跳像個猴子似的跳遠了,惹的衆人一陣捧腹大笑。
那廂,慕容秋雨和梅蘭竹喜圍着凌瀟瀟和方媛上下打量,時不時的便忍不住讚美幾句。
方媛長的雖算不得傾國傾城,但是卻也清秀可人。最討衆人喜歡的,是她不像一般的世家千金那樣嬌柔扭捏,惺惺作態。
與慕容秋雨等人很合拍,能說鬧到一起去。該放聲大笑,她會不顧形象露出兩排潔白的芝麻牙爆笑出聲。
這樣隨意的性格,很討慕容秋雨和凌瀟瀟的喜歡。女人之間,有共同語言的話,友誼是進展飛速的!
說鬧嬉笑了一陣後,院外傳來陣陣鞭炮聲。
“瀟瀟,準備妥當了嗎?八爺的迎親隊伍過來了!”凌俊澤衝進內殿,詢問出聲。
凌瀟瀟端莊的坐在大牀上,輕笑着點頭。
季廣高聲呼喊黎翰軒和凌朵朵那幾個萌寶,壞笑着詢問道:“之前教導你們的說辭,記牢了嗎?”
幾個萌寶重重點頭,“記牢了!”
季廣滿意的‘嗯’了聲,惡劣叮囑道:“一會兒,你們幾個可要把門守緊了!做的好,紅包糖果少不了你們的。”
“沒問題!”黎翰軒帶頭痛快的應聲,樂的滿臉生花。
少頃,黎焰前來接應準新娘子。但見他今日一身裁剪得體的純白西裝,襯得整個人意氣風發,英氣逼人。
只不過,再帥的人,行至殿門口那張臉也不能當通行證。
“站住!”黎翰軒牽着凌朵朵,與幾個萌寶站在門口兒將門緊緊堵住。
黎焰挑眉,頓住腳步。
卻聽黎翰軒張口問道:“八叔八叔,你跟瀟姨結婚後,誰說了算?”
黎焰應的痛快,“媳婦兒說了算!”
凌朵朵緊接着問道:“爹爹,你跟孃親結婚後,誰當家?”
黎焰笑,“媳婦兒當家!”
濤濤歪頭,問的刁鑽,“黎叔叔跟嬸嬸意見不合,怎麼辦?”
黎焰想都不想,直接應道:“意見不合的時候,一切以媳婦兒的決定爲準!”
一番問題詢問下來,圍觀的文武百官和妻眷們都笑疼了肚子。艾瑪!這是逼着八王爺當妻奴的節奏嘛!
當黎焰封了紅包給幾個小萌寶,順利進入內殿後,張明揚和方媛又圍了上來。客套話還沒說,黎焰就甩出兩個紅包打發二人,匆匆朝牀邊走去。
“新郎官進來啦!”小梅笑嘻嘻的喊出聲。
凌瀟瀟擡眼看過去,見黎焰英姿勃發的走過來,像極了童話中的白馬王子。哎,可惜沒騎着高頭白馬。早知道,借用一下慕容秋雨的小白就好了!
黎焰不知道凌瀟瀟心裡在糾結這種無聊的問題,他目光閃着濃烈的驚豔和狂熱,死死的盯着凌瀟瀟看個不停。
此時此刻,他內心只有一個想法——把凌瀟瀟抱在懷裡,誰也不給看!
這麼美的女人,只能是他的!
“傻子,你要在那站到什麼時候?”凌瀟瀟眼見黎焰僵站着,沒好氣的笑問出聲。
黎焰回過神,連忙朝牀邊奔過來。牀榻上,灑滿了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寓意早生貴子,一胎連着一胎生不停。
凌瀟瀟就坐在一堆吃食中間,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黎焰喉結滾動,傾身上前不由分說在凌瀟瀟臉頰偷了個香兒,然後才伸手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季廣招呼身爲伴郎和伴娘的張明揚,方媛,與身爲花童的黎翰軒,凌朵朵,還有幫忙扯新娘子婚紗裙襬的龍鳳胎兄妹濤濤,沁兒紛紛跟上前。
衆人簇擁着一對兒新人上了花轎,一路朝皇宮的北門出發,沿途鞭炮聲,奏樂聲,不絕於耳。
慕容秋雨眼見新娘的花轎看不到影兒了,這便招呼衆人去禮堂等着。所謂的禮堂,是季廣和凌瀟瀟研究的。
他們跟黎戩打了招呼,借用偌大的福祿殿,在裡面擺滿了一排排的椅子供衆人觀禮。
慕容秋雨來到福祿殿時,看到裡面已經佈置好了。整齊溫馨,看着令人心曠神怡。
黎戩正站在最前面,與東燕郡王燕赤誠閒聊。毒醫聖手和徒弟燕流雲則像兩個孩子似的,這兒摸摸,那兒看看。
“咦,慕容姐姐來啦!”燕流雲看到慕容秋雨,興沖沖的奔過來,就像尋求撫慰的小貓咪。
慕容秋雨親暱的摸了摸燕流雲的頭,對這個可人兒的丫頭喜歡的緊。
黎戩聽到燕流雲的呼喊聲,信步朝慕容秋雨走過來。
“那邊出發了?”黎戩淺笑着詢問出聲。
慕容秋雨點頭,“嗯!估摸着要個把時辰才能回來。”
說話間,還打了個哈欠。
黎戩見狀,笑着捏了捏慕容秋雨的鼻尖兒,“早晨起太早,這會兒困了吧?要不,我帶你回宮小睡一會兒?”
“不用!”慕容秋雨搖頭,主動挽住黎戩的胳膊,“你帶我到前排的椅子上坐一會兒就好!”
黎戩一刻不耽擱,立刻擁着慕容秋雨朝前排走過去。
雙雙落座後,他語氣關切的問道:“餓不餓?忙活一早晨,可吃了東西?”
慕容秋雨搖頭,“沒吃!一點兒都不餓。”
“胡鬧!不餓也得少吃點兒。”黎戩佯裝生氣的訓斥道:“都怪老八,一大早把我拽走了。”
不然,慕容秋雨也不會不吃早飯。有他在,半頓都不會讓她餓着!
慕容秋雨笑,輕輕依偎在黎戩懷中。
黎戩伸手,招呼安德祿上前,“去吩咐御膳房弄些吃的來,要又快又熱乎的!”
安德祿應聲退下,慕容秋雨想喊都喊不住。
“一頓不吃,也沒什麼大不了,你太誇張了吧?”慕容秋雨捏了黎戩一下,忍不住嗔責。
黎戩反手將慕容秋雨緊緊擁在懷中,語氣認真的強調道:“哪兒誇張了?我的女人,餓着了我心疼啊!”
不待慕容秋雨迴應,兩人身後就傳來陣陣的嘖嘖聲。
黎戩和慕容秋雨一愣,雙雙回頭看過去。
但見毒醫聖手和燕流雲正坐在他們身後,笑的各種怪異。
燕流雲抱着雙臂,誇張叫道:“哎呦,好肉麻,我的雞皮疙瘩起來了!”
毒醫聖手不甘示弱,直接攤手,“哎呦,我的雞皮疙瘩都掉在地上了,厚厚的一層呢!”
黎戩和慕容秋雨嘴角抽搐,雙雙額頭滑下黑線。
這對無良師徒,公然調侃帝后,真是膽大包天!
當無良師徒笑嘻嘻溜掉後,慕容秋雨依偎在黎戩懷中,低聲說:“黎戩,我覺得之前我們的計劃有必要改一改!”
聞言,黎戩狐疑的反問道:“秋雨要怎麼改?”
關於季廣和燕流雲生米煮成熟飯的事情,他們策劃了三天。現在突然臨時改變,萬一敗露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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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戩獨佔欲很強
慕容秋雨彎起脣角,朝黎戩眨眼睛壞笑。
在黎戩狐疑的目光注視下,她傾身湊上前,在黎戩耳畔邪惡至極的低語道:“呵呵!我們照原計劃讓季廣和燕流雲生米煮成熟飯,但是lu點兒線索,把事情引到毒醫身上去唄!”
誰讓那個老毒物爲老不尊,敢笑話他們兩個肉麻來着?
黎戩聽到慕容秋雨這話,狠狠親了一下她的額頭,“秋雨,你真是越來越壞了!”
頓了頓,補充道:“不過,我喜歡!”
“彼此彼此!”慕容秋雨笑的越發燦爛,整個人被黎戩緊緊的納入懷中。
她閉上雙眼,腦子裡突兀飛閃過奇怪的畫面。
畫面裡,有她,有黎戩,還有氣急敗壞的季廣。
“你們這對腹黑夫妻,壞到骨子裡了!”季廣指着他們,怒聲指責。
黎戩將她緊緊擁在懷中,而後含笑對季廣抨擊道:“你懂個屁!這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噗!”慕容秋雨突然失笑出聲。
黎戩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想什麼呢?笑的這麼開心?”
慕容秋雨擡起頭,目光定定的看着黎戩,實話實說道:“我剛剛腦子裡想到了一些很奇怪事情,我覺得……應該是我以前經歷過的!”
“真的嗎?”黎戩聽到這話,顯然很興奮,他抓緊慕容秋雨的雙手,急聲問道:“快跟我說說,你都想起什麼了?”
慕容秋雨將自己剛剛腦子裡閃過的畫面告訴黎戩,卻見黎戩眸光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不過,很快就被他斂了去。
“能想起一丁半點兒,也是好的!”黎戩彎起脣角,含笑親吻慕容秋雨的纖纖素手。
這話,也不知道是在安撫慕容秋雨,還是在安撫他自己。
慕容秋雨沒有錯過黎戩剛剛眼底飛閃過的失望之色,她心中知道,黎戩嘴上不說,實際上心裡是盼着她能早日恢復記憶的。
可偏偏,他又不敢明說,怕給她製造壓力。這個……笨蛋,傻瓜!
安德祿很快就領着一個小太監,呈上來一碗蝦仁兒雞蛋羹。黎戩要求又快又熱乎的吃食,御膳房也是挺傷腦筋的,最後便只做了這個。
黎戩看到雞蛋羹,臉色陰沉下去,“就只有這個?”
偌大的御膳房,養的都是一羣廢物嗎?皇后餓了,竟然就只做一道雞蛋羹端過來?
安德祿額頭滑下冷汗,“回皇上話,只有……這個!今天八爺大婚,御膳房都在忙婚禮的菜系……”
說到後面,安德祿的聲音低了下去,因爲黎戩的臉色更陰沉難看了。
好在,慕容秋雨是個好說話的。
她含笑說道:“黎戩,雞蛋羹很好,鬆軟可口,我很喜歡,你別難爲安公公!”
安公公感激的朝慕容秋雨笑一笑,還是皇后娘娘好啊。
那廂,黎戩遲疑的看向慕容秋雨,不確定的問道:“你當真喜歡麼?”
慕容秋雨重重點頭,爲了表示自己沒撒謊,她招呼小太監將雞蛋羹呈上前,舀了一勺直接塞進口中。
“小心燙!”黎戩焦急的驚呼出聲,可惜晚了。
慕容秋雨被燙的直接跳起來,若非小太監眼疾手快後退三步,一整碗雞蛋羹都得扣到地上去。
“哇!好燙好燙!”慕容秋雨一邊慘叫出聲,一邊伸手在嘴巴前面扇風。
黎戩哭笑不得,被慕容秋雨蠢的想撞牆,“秋雨,嫌燙你倒是吐出來啊,怎麼還給吞下去了?”
“……”慕容秋雨嘴角一抽,挫敗的坐回椅子上。
她笨唄,沒想到唄!艾瑪,她現在整個人都很不好,從嗓子眼兒到胃部滾燙滾燙的。
於是乎,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偌大的禮堂內就出現了極其詭異的一幕。
帝王黎戩,端着一碗熱騰騰的雞蛋羹,時不時的舀上一勺兒,放在脣邊吹涼,然後體貼的送到皇后慕容秋雨的嘴邊。
如此反覆,不厭其煩。
燕流雲在一旁看着這一幕,做暈倒狀賴在師父毒醫聖手懷中,“艾瑪!師父,快接住我。這畫面太美,我羨慕不來!”
毒醫聖手笑眯眯的說:“乖徒兒,莫急莫急!爲師遲早會找一個比皇上還奴性的男人給你當相公!”
燕流雲聽到這話,立刻站直身子,“呵呵呵!師父別跟我開玩笑了,你知道你徒弟我最討厭奴性的男人。
要找,我就找一個死變態,成天虐我千百遍的。那滋味兒,才叫酸爽!”
聞言,毒醫聖手想都沒想,脫口喚道:“咦?如此說來,乖徒兒你喜歡的是你師兄廣兒那種男人咯?”
燕流雲臉色一沉,咬牙切齒的否決,“怎麼可能?誰會喜歡那個死變態啊?”
她丟下這話,憤憤離開,去找哥哥燕赤誠。徒留下毒醫聖手站在原地,整個人懵懵噠。
“奇怪!剛剛說喜歡死變態的是你,現在說不喜歡的還是你。到底喜不喜歡啊?”毒醫聖手努努嘴,被燕流雲前後矛盾的說辭弄懵了。
只可惜,對於他的詢問,註定不會有人回答他。
巳時中,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歸來。
文武百官攜妻眷紛紛落座在一排排的椅子上,等待觀禮看這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前衛式婚禮。
季廣身爲今日的牧師兼主持,昂首闊步走進來,站在最前面高聲喊道:“奏樂!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英俊瀟灑的新郎出場亮相!”
衆人忍俊不禁,配合的響起雷鳴般的掌聲。與此同時,激昂的音樂也隨之而起。
身穿純白西裝的黎焰,邁着矯健的步伐朝禮堂最前方走去。當他穩穩站在季廣對面時,激昂的音樂也剛好停了下來。
季廣緊接着又喊道:“現在,最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來了。讓我們再次用更熱烈的掌聲,請出我們美的驚天動地的新娘子!”
音落,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
這一次,不必季廣說,音樂就款款平地而起。
禮堂門口,擺脫了肉丸氣息的黎翰軒與萌死人不像話的凌朵朵雙雙捧着大捧鮮花,邁步朝黎焰走過來。
毫無疑問,兩個萌寶一出場,便將衆人秒殺的徹徹底底。說他們是金童玉女,都不爲過!
緊跟在他們身後的,是挽着哥哥凌俊澤出場的新娘子凌瀟瀟。長兄如父,所以由凌俊澤親自將凌瀟瀟送到黎焰面前。
凌瀟瀟一出現,整個禮堂就沸騰起來了。她身穿潔白婚紗,一對兒雪白藕臂大膽的露出來。可是,卻沒有半點令人褻瀆的感受。
此時此刻的她,那麼純潔,高貴,如女神般令人只能仰望,不敢輕生褻瀆之心!
緊跟在她身後的,是濤濤和妹妹沁兒。這對龍鳳胎萌寶,又是將衆人目光吸引了一番。
就連走在最後面的伴郎張明揚和伴娘方媛,也同樣震驚全場。
當凌俊澤挽着凌瀟瀟一路走到禮堂盡頭,穩穩的站定在新郎黎焰面前時,音樂悄然停下來。
只聽凌俊澤聲音嚴肅的對黎焰說:“黎焰,今時今日起,我將我唯一的妹妹凌瀟瀟交付給你。你要疼她,愛她,關心她,呵護她,不得讓她受到半點委屈!”
黎焰鄭重點頭,“大哥放一百二十個心,我一定會好好疼她,愛她,關心她,呵護她,不讓她受到半點委屈!”
凌俊澤將凌瀟瀟的手放在黎焰的掌心中,功成身退,邁步到第一排空位落座下來。
黎焰牽住凌瀟瀟的手,攥的緊緊,眼底蓄滿了癡迷的狂熱之色。
凌瀟瀟被他火辣辣的目光看的臉色漲紅,嗔怪的瞪他。
季廣輕咳一聲,嚴肅的喚道:“請新郎和新娘轉身面向我!”
黎焰和凌瀟瀟應聲照做,轉身面對季廣。
季廣首先看向黎焰,認真而嚴肅的詢問道:“新郎黎焰,你願意娶新娘凌瀟瀟爲妻,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黎焰一臉燦爛的笑容,回答的又幹脆又大聲,“是的,我願意!”一百個願意!
季廣滿意的點點頭,對凌瀟瀟繼續問道:“新娘,你願意嫁給新郎黎焰,無論他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他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他永遠在一起嗎?”
凌瀟瀟緊緊攥住黎焰的手,聲音堅定的應道:“是的,我願意!”
季廣笑了笑,更大聲的宣佈道:“好,現在我以聖父,聖子,聖神的名義宣佈——新郎黎焰與新娘凌瀟瀟結爲夫妻!”
黎焰歡喜的挽着凌瀟瀟的手,亢奮的面向衆人高高舉起來。
這時,就聽季廣突然高聲惡劣的喊道:“現在,請新郎在親友的見證下,送給心愛的新娘一個綿綿長長的熱吻!”
這話落地,不但是新郎黎焰愣住,連衆多觀禮的文武百官們也愣住了。
熱……熱吻?光天化日,當着大家的面?這個季廣,搞錯了吧?
狐疑間,卻見新娘凌瀟瀟勾脣淺笑,伸手主動捧住新郎黎焰的臉頰,踮腳在他脣上印下一吻。
黎焰回過神,怔了一下,隨後不管不顧,反客爲主,將凌瀟瀟緊擁在懷中,當着衆人的面展開火熱纏綿的吻戲。
季廣竊笑,高聲嚷道;“掌聲,祝福聲,響起來!”
衆人這纔回神,從呆滯中醒悟過來。
一時間,偌大禮堂內,大家各種道喜祝賀,雷鳴般的掌聲更是一浪蓋過一浪。
黎戩覆在慕容秋雨耳畔說:“這凌瀟瀟和季廣挺能整的,瞧把氣氛搞的,這叫一個熱鬧,比封后大典還誇張!”
慕容秋雨失笑出聲,貼着黎戩耳畔迴應道:“你要是羨慕的話,也整一個這樣的婚禮咯!”
黎戩立刻搖頭,“絕不!我纔不會給任何男人看你身子的機會。”
這場婚禮的確很好,但凌瀟瀟身上穿的婚紗恕黎戩無法接受。無袖,露肩,緊貼着曼妙的身形,這種衣服,他是堅決不會讓慕容秋雨穿的!
慕容秋雨勾脣笑了,黎戩的獨佔欲……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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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毒舌間的爭吵(搞笑)
熱鬧新式的婚禮,在衆人的歡聲祝福中落下帷幕。
接下來,便是賓客們吃酒宴了。
“都準備好了嗎?”慕容秋雨貼着黎戩耳畔,低聲詢問。
黎戩比劃了一個勝利的手勢,脣角掛着邪魅的笑意,“放心,一切佈置妥當,重頭戲在後面呢!”
慕容秋雨眯着雙眸,眼底滿是壞壞的光芒。
“七爺,慕容,別膩膩歪歪的了,趕緊過來吃酒,就等你倆了!”季廣眼尖的看到黎戩和慕容秋雨躲在一邊說悄悄話,便無良的上前拉扯他們。
黎戩和慕容秋雨任由季廣粗魯拉着他們坐到桌前,臉上沒有半點不高興的樣子。呵呵呵!跟一個馬上就要完蛋的男人一般見識,多掉份兒!
反正他就是個秋後的螞蚱而已,蹦躂不多久了。
喜宴正式開始後,黎焰和凌瀟瀟這對新人拿着酒杯前來敬酒,之後按照西北大陸的傳統,由着喜婆將他們這一對新人送進了洞房。
一衆賓客暢飲暢聊,好生歡快。黎翰軒和凌朵朵,濤濤,沁兒等幾個小屁孩兒草草扒了幾口飯,便簇擁着到去鬧洞房了。
夜晚,熱鬧喧譁的喜宴終於宣告結束。文武百官三五成羣,離開皇宮。
黎戩和慕容秋雨差人送東燕郡王與南凌郡王等人離開,相攜朝帝后寢宮而去。
“什麼時候行動?”回到帝后寢宮,慕容秋雨眼睛鋥亮的看着黎戩,脣角是掩飾不住的壞笑。
黎戩看到慕容秋雨這急着看別人出糗的孩子氣模樣兒,無奈的笑了。
他伸手,寵溺的捏了捏慕容秋雨的鼻尖兒,含笑問道:“你急個什麼勁兒?再等等!”
“哦!”慕容秋雨應了聲,臉上的焦急之色卻半點沒散去。
黎戩伸出雙手,將慕容秋雨牢牢的禁錮在懷中,聲音低低的引誘道:“看你這等不及的樣子,我覺得我們應該做點什麼,打發時間!”
慕容秋雨點頭,“嗯,有道理。可是,我們做點什麼纔好呢?”
黎戩見慕容秋雨被引誘上鉤,強忍笑意在她額頭狠狠親了一下,語調曖昧的輕吐了一個字,“愛!”
“愛?”慕容秋雨挑眉,看向黎戩,眼底滿是狐疑之色。
黎戩眨着狹長的鳳眸,低聲笑道:“對!我們做……愛!”
“……”慕容秋雨聽懂黎戩言語中的深意,整個嘴角都不可抑制的抽搐起來了。
她伸手推了黎戩一下,美眸惡狠狠地瞪他,“精-蟲上腦的混蛋,腦子裡就想着那種事!”
黎戩沒被慕容秋雨推開,反倒是貼的更近,將她抱的更緊,“是啊是啊!就想着那種事,你就成全了我唄!”
“你做夢!”慕容秋雨伸手捶打黎戩胸膛,腳尖不客氣的在他腳背上踩了一下。
力道不重,卻也不輕!
黎戩卻雷打不動,好像感受不到痛意似的,一雙手繼續將慕容秋雨緊緊禁錮在懷中。
燭光,搖曳!對影,成雙!
這樣曖昧旖旎的氣氛,黎戩覺得不做點什麼,真的太對不起自己。
“秋雨,我想要你!”他俯首,吻上慕容秋雨的雙脣,炙熱的大手,一隻緊扣着慕容秋雨纖腰,另一隻不由分說扯開對方腰間的帶子。
慕容秋雨驚的直朝後退,“黎戩你幹什麼?你別亂來……唔!”
抗拒聲,被黎戩霸道的用熱吻封住……
兩刻鐘後,慕容秋雨嬌喘着躺在枕間,一隻如玉小腳兒抵在黎戩胸前。
“我不管!衣服你脫的,你管脫就得管穿。”慕容秋雨鼓着腮幫子,像極了在撒嬌。[ 超多好看小說]
黎戩大手愛撫的攥住慕容秋雨腳丫兒,直接低頭吻上去,“沒問題!”
“哎呀,你犯渾啊?”慕容秋雨縮回腳,氣的滿臉通紅。
黎戩見慕容秋雨羞答答的樣子,忍不住再次傾身壓下。
“別了!我累。”慕容秋雨軟綿綿的抗議出聲。
這話好用!黎戩聽了,立刻翻身從慕容秋雨身上下去。
他體貼的給慕容秋雨穿好衣物,然後才穿自己的。
“時辰剛剛好!”黎戩穿上鞋子,繫好腰帶,扭頭朝慕容秋雨奸笑。
慕容秋雨心領神會,邪惡因子蹭蹭的朝腦門兒鑽。
“走着!”兩人手牽手,從帝后寢宮離開,一路朝季廣的寢宮奔去。
季廣寢宮的侍衛看到帝后二人相攜而來,紛紛行禮。
只是,問安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見黎戩猛的揮了揮手,壓低聲音命令道:“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吧!沒一個時辰,都別回來。”
一衆侍衛不知道黎戩爲何下這樣的命令,但是皇命難違,況且休息是好事兒。一個時辰之久,足夠美美的睡一覺了。
於是乎,片刻之間一衆侍衛就散的乾乾淨淨了。
黎戩和慕容秋雨相互對視而笑,乾脆飛身躍上季廣寢宮的房頂。
此刻,季廣寢宮內只有兩個人——季廣,以及燕流雲!
兩個冤家正在兇猛吵架,吵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季廣,你是不是男人啊?自己做過的事情不敢承認是吧?明明就是你讓小太監喊我過來說有事商量的,怎麼的?現在不認賬了啊?”燕流雲雙手叉腰,高聲怒斥。
季廣也不甘落後,指着燕流雲的鼻子數落道:“燕流雲,我是不是男人這不牢你操心。但是你是不是女人,我跟你說我現在非常質疑你知道嗎?
這二半夜的,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往我這一個光棍兒寢宮進,你說你揣的什麼不軌心思啊?還好意思說是我請你過來的。
哎呦喂,這話聽着鬼信吶?我特麼恨不得這輩子都別見你,我會主動請你來?開什麼國際玩笑呀?你覺得我季廣是那種把生命當成兒戲的人嗎?”
房頂上,慕容秋雨笑的直朝黎戩懷裡拱。
她一邊豎起大拇指,一邊對黎戩讚歎道:“哈哈!你太高明瞭!隨隨便便找個小太監請燕流雲過來,就把這倆冤家掐的跟斗雞似的!”
黎戩掀起薄脣,笑的爽朗,“那是!沒看我是誰!”
慕容秋雨掩嘴失笑,“嘿嘿!這種挑撥離間讓別人窩裡斗的事情,你乾的忒熟稔了!”
“呃……”黎戩嘴角抽了抽。
這個誇獎聽起來怎麼這麼彆扭啊?
季廣寢宮內,爭吵聲仍然在火爆的持續中。
燕流雲一隻腳踩在椅子上,氣沖沖的怒吼:“季廣你就是個慫包!你就是賤到骨子裡的渣男!我才說了一句話,你丫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
沒見過你這樣不是男人的男人,嘴巴比女人還能說,舌頭比潑婦還毒。就你這樣的人,也配自稱男人?
啊哈哈哈!笑死我了!你配當男人嗎?啊?你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子太監氣息你知道嗎?太監,你丫就是一太監!”
“尼瑪!”季廣氣的不行,臉紅脖子粗的,他雙手急切的解開自己褲帶,指着身下喊道:“你敢說我是太監?我讓你見識見識太監沒有的雄風!”
黎戩聽到這話,直接伸手捂住慕容秋雨的雙眼,生怕她看到不該看的畫面。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季廣能幹出這麼沒有理智的事情。
因爲,是他親自授意颶風和暴雨兩個靠譜小分隊給季廣和燕流雲下藥的。那裡面不但有媚藥的成分,還有一丁點兒致幻劑,會拉低人的智商。
就好像此刻季廣被燕流雲質疑他不是男人,他腦子裡就沒辦法像正常人那樣去回擊燕流雲。
他只思考着怎麼證明自己是男人,而他能想到的絕對是最簡單直接的方式——脫褲子!
寢宮內,季廣說到做到,當真將褲子脫了下去。
他得意的衝燕流雲哼道:“看到沒?你敢說我不是男人?”
燕流雲不屑一顧的鄙視道:“也不怎麼樣,才比太監多出一丁點兒而已!”
“哈?一丁點兒?”季廣高聲喊道:“你眼睛瞎啊?敢說我這是一丁點兒?”
燕流雲邁步上前,狠狠打了季廣一個爆慄。 ωwш_тtkan_Сo
季廣吃痛,捂着頭怒吼:“燕流雲,你丫不是個女人!”
打人這麼疼!靠!
燕流雲眼睛一瞪,“說我不是女人?我讓你見識見識,女人什麼樣兒!”
聽到這話,房頂上的慕容秋雨連忙也伸手胡亂的捂住黎戩雙眼,低聲斥道:“你不準偷看!”
黎戩失笑出聲,在慕容秋雨耳畔輕輕的咬了一口,“放心!你一個已經足以讓我神魂顛倒,別的無法入我法眼。”
“貧嘴!”慕容秋雨笑着朝黎戩懷裡拱了拱。
兩個人都看不到寢宮內的景象,只能用聽的。
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後,寢宮內詭異的陷入到沉靜中。
黎戩和慕容秋雨鬆開雙手,狐疑的看向對方,然後好奇地朝裡面觀望。
但見季廣被燕流雲狠狠壓在牀榻間,兩個人衣不蔽體,緊緊抱在一起,正互相看着彼此,一副懵懵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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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臉還在嗎?我呸!
黎戩和慕容秋雨這對兒腹黑夫妻沒有將季廣與燕流雲的持續發展全程看完!
不過,他們能肯定——季廣與燕流雲絕對會中招,逃都逃不掉。
“明早,來驗收成果!”黎戩在慕容秋雨耳畔低聲笑語,而後緊擁着她踏夜離開季廣的寢宮。
這一晚,因着做了壞事的緣故,慕容秋雨很亢奮,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後來,是黎戩用非常手段逼迫她閉眼不得不睡。
翌日清晨,黎戩早早醒過來。微微一動,慕容秋雨就跟着睜開了雙眼。
“你再睡會兒!”黎戩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聲低語。
慕容秋雨想到有好戲看,直接搖頭,“不睡了,我也起來,跟你一起去季廣那兒!”
黎戩知道慕容秋雨這麼說,那就是不去不行。拗不過她,只能點頭應下。
少頃,兩人整理好衣裝,邁步朝季廣的寢宮走去。
到了季廣的寢宮外,黎戩伸手突然將慕容秋雨攔腰抱了起來。
“幹什麼?”慕容秋雨吃驚不小。
黎戩低聲笑道:“做戲,當然要做全套!咱們突然這麼早來季廣這兒,明擺着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慕容秋雨瞭然,點頭如搗蒜,“所以,得找個理由是吧?”
黎戩‘嗯’了聲,笑的很不地道。
慕容秋雨眼珠子一轉,看了眼當前局勢,堅定的說道:“這樣!一會兒進去,就說我早晨起來渾身無力,難受的很,找季廣給看看!”
“我正有此意!”黎戩奸笑,抱着慕容秋雨大步朝季廣的寢宮走過去。
季廣的寢宮內殿門並沒有落鎖,黎戩示意慕容秋雨象徵性的敲一敲。
慕容秋雨照做,不輕不重的敲了兩下。
內殿,傳出男人慵懶的聲音,“誰啊?這麼早?”
黎戩聽到季廣應聲,立刻疾聲高呼道:“季廣,快起來,快給秋雨看看她怎麼了!”
伴隨着黎戩的驚呼聲後,他擡腳踹開季廣內殿的門。 [棉花糖]那力道,別說昨晚季廣內殿門沒落鎖,就是落了鎖,也得被踹開。
黎戩踹開門後,抱着慕容秋雨就急三火四的朝內殿裡衝。
而此時此刻,寢宮內殿的牀榻上,渾身光溜溜的季廣正眯着雙眼坐起身來。
他迷糊之中聽到了敲門聲,還清楚的聽到黎戩焦急的呼喊聲,似乎……慕容秋雨出了什麼事?
狐疑間,就看到黎戩抱着慕容秋雨衝了進來。
六目相視,黎戩瞪着季廣,他懷中的慕容秋雨則伸手指着季廣身後,厲聲尖叫道:“啊!季廣,你你你……你把燕流雲給睡了?”
季廣茫然的瞪大雙眼,一副聽到了天方夜譚的表情,“哈?慕容你在開什麼國際玩笑?你說我把誰……”
話,還沒能說完,就聽身後傳來一道無比熟悉的驚悚聲音,“吵什麼吵啊?煩死了,再吵老孃毒死你們!”
“……”季廣聽到這聲音,直接瞠目結舌,下巴狠狠的跌在了牀榻上。
腦子裡,‘轟’的一聲炸開,令他頭昏目眩,令他風中凌亂。
他眨巴着眼睛,保持着嘴巴能塞進大雞蛋的姿態,一點一點的,緩慢緩慢的……轉過身,低頭,看過去。
“啊啊啊!鬼啊啊啊啊!”當季廣清楚的看到躺在自己身後蓋着薄被的燕流雲後,他再也淡定不了,誇張的尖叫出聲。
燕流雲睡的正香甜,猛的聽到這尖銳刺耳,歇斯底里的尖叫聲,整個人直接從枕間彈坐起來。
“有鬼?鬼在哪裡?鬼在……”燕流雲纔剛坐起身,就遲鈍的感受到身上有什麼東西順勢滑了下去。
而後,身前驀地一涼。
她止住話,猛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身子。卻見,她身上空無一物,唯一掛着的薄被,也在隱隱下滑,此刻已經滑到腹間……
“啊啊啊啊!”燕流雲淒厲的慘叫出聲,雙手緊緊抓着被子將自己光溜溜的身體裹住。
下一瞬,她想都沒多想,擡手就朝身前的季廣打過去。
季廣此刻反應極快,眼見燕流雲揮手打過來,忙靈敏的擡手在半空攔截住她的小巴掌。
“喂!你這兇婆娘,你幹什麼?”季廣憤聲怒斥。
他一隻手緊扣着燕流雲的手,另一隻手抓着薄被朝自己身上裹。
燕流雲氣急敗壞的嘶吼道:“季廣,你個禽獸,這種時候了你還好意思問我幹什麼?你丫還我清白!”
季廣聽到燕流雲這話,鼻子氣冒煙兒了,“我靠,你有沒有搞錯啊?我還你清白?這話該我說好不好?你看清楚這裡是我的寢宮!”
燕流雲一怔,不待反駁出聲,就聽季廣咄咄逼人的斥道:“燕流雲你個兇婆娘,你老實交代,你覬覦小爺多久了啊?
你丫一聲不吭的偷溜到我的寢宮,欺負我不會武還喝醉了,就強上了我哈?這還不止,你竟然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
“我把屎盆子往你頭上扣?季廣你說這話不覺得臉紅害臊嗎?你是個爺們兒嗎?這種事兒,吃虧的是我好不好?”燕流雲甩開季廣的手,狠狠指着自己的鼻子。
季廣哈哈大笑,“哈哈!我的天!笑死我,牙都笑掉了好嗎?你真好意思往臉上貼金啊,還你吃虧了?
我季廣是誰你知道嗎?我是西北大陸的第一丞相,第一太醫,我文采斐然,夢筆生花,醫術精湛,懸壺濟世,才思敏捷,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反觀你呢?一個十八歲的醜八怪剩女,兇巴巴的跟市井潑婦似的人見人煩,鬼見鬼愁,你說發生這事兒你吃虧?你臉呢?還在嗎?我呸!”
季廣嘰裡呱啦一番話吼出來,沒有一個髒字兒,卻愣把燕流雲罵成了豬狗不如一樣的存在。
慕容秋雨嘴角抽搐,雙手將黎戩抱的緊了又緊,再緊更緊。
“呵呵!季廣……季廣的嘴巴,太毒了。”慕容秋雨覺得自己聽的脊背都發寒了。
這季廣,簡直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最毒舌存在,沒有之一!而是,之最!
對慕容秋雨的這番感慨,黎戩表示絕對贊同。季廣什麼都好,就是長了一張不饒人的毒舌。
死的能給他說成活的,活了能生生被他說死了。總之這廝有理沒理,你都說不過他那張毒舌利嘴!
燕流雲,自然也是不例外!
此刻,燕流雲被季廣一番咄咄逼人的嘲諷,整個人像極了挫敗的花母雞。
她憤怒的粗喘氣,雙目狠狠的瞪視季廣,卻半晌說不出一個字。媽的!氣都要氣死了有沒有?
季廣見燕流雲不吭聲,眯着雙眸不依不饒道:“沒話說了是嗎?說不出話了是嗎?我告訴你,這事兒咱們倆沒完……”
“怎麼的?還沒完了?想讓我對你負責呀?”燕流雲瞪着雙眼,氣的半死才擠出這麼一句話來。
季廣一聽燕流雲這話,直接一口氣沒上來,噎的直咳嗽,“咳咳咳!別介!你可千萬別對我負責,我求你,我給你跪了……”
站在一旁當空氣的黎戩和慕容秋雨聽到這裡,齊聲接道:“那你對流雲負責咯!反正這事兒,不管你們倆誰對誰負責,結果都是一樣一樣滴!”
“……”
“……”
季廣和燕流雲突然聽到黎戩與慕容秋雨的說話聲,驚的雙雙扭頭看向這對腹黑夫妻。
燕流雲沒料到這內殿還有別的人,嚇的再次飆聲尖叫。
倒是季廣反應快,遲鈍地想起之前黎戩抱着慕容秋雨進來的事情。丫的!都怪燕流雲沒命的跟他吵架,不然他也不會忘記有別人在場。
真是丟人丟到家門口兒了!
“別叫,不然我把被子搶走了!”季廣爲了制止燕流雲的尖叫聲,威脅的扯了扯被子。
燕流雲心下一驚,連忙緊緊抓住被子搖頭,成功的停住尖叫聲。
黎戩和慕容秋雨相視對笑,眼底流露着詭異的光芒。嘖嘖嘖!這兩人絕對的有戲,瞧燕流雲被季廣管的服服帖帖的樣子,真是畫面太美不敢多看。
“咳咳!七爺,慕容,煩勞你們倆先到外面等會兒。那個……我馬上穿好衣服出去哈!”季廣尷尬的指了指門外,不好意思的催促出聲。
黎戩將戲做的全套,一臉焦急的應道:“那你快些!秋雨很不舒服,我很擔心她。”
話落,抱着慕容秋雨轉身朝門外走去。直到出了門,才忍不住跟慕容秋雨一起低笑出聲。
內殿,季廣和燕流雲各自抓着一截兒薄被,大眼瞪小眼。
“看什麼看?趕緊穿衣服!”季廣憤聲朝燕流雲低吼。
燕流雲鼓着腮幫子,將被子抓的緊緊的,“你先穿!”
季廣咬牙,“嘿!我說你這女人臉皮忒厚了啊?你看清楚,這是我寢宮,你怎麼的還想賴在這兒不走啊?趕緊穿衣服滾蛋!”
“你讓誰滾蛋啊?要滾你滾!”燕流雲生氣季廣的態度,直接擡腳在被子底下朝季廣踹過去。
季廣驚呼一聲,整個人毫無防備的從牀邊跌坐到了地上。那光溜溜如翻蓋兒王八似的跌在地上的畫面,真叫一個**蝕骨!
燕流雲爆笑出聲,下意識的朝季廣看過去。不無意外的,將季廣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到了。
季廣身上,曖昧痕跡挺多,估摸着……都是她昨晚的傑作!咳咳……
“燕-流-雲!”季廣跌在地上後,快速爬起來扯過牀幔遮在身上。他咬牙切齒的瞪着燕流雲,恨不得將對方生吞活剝。
燕流雲尷尬的翻翻白眼兒,不吭聲。
她現在腦子裡亂的很,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季廣一手緊按着圍在身上的牀幔,一手顫抖的指向燕流雲的鼻子,“你丫等着,我一會兒跟你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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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夫妻百日恩
季廣抓了衣服到屏風後草草穿上,然後一路風風火火的衝出了內殿,好像身後有鬼在追他。s。 好看在線>
“哎呀我的媽呀!”季廣衝出殿門後,雙手撫着胸口大大的喘了一口氣。
沒有人知道他毒舌外表下掩飾着怎樣驚亂的心情!
他把燕流雲給睡了!他把燕流雲那個毒死人不償命的狠辣女人給睡了呀!
“蒼天啊大地啊,你這是要我斷子絕孫吶?”季廣無語望天,淚灑衣襟。
他絕對相信,燕流雲那個狠毒的女人能幹出冷靜之後把他閹掉或毒廢的事情來。
黎戩還雷打不動的保持着環抱慕容秋雨的姿勢,看到季廣這要死要活的樣子,連忙上前喚道:“季廣!”
季廣擡頭看向黎戩,憋的快要哭了。
“七爺,我大禍臨頭了!你要救我!”季廣上前一步,想給黎戩一個大大的擁抱。
黎戩連忙後退,生怕季廣抱到慕容秋雨,“你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季廣嘴角抽了抽,慘白着臉對黎戩詢問道:“七爺,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計較這個?”
黎戩‘嗯’了聲,很嚴肅的表示,“一碼歸一碼!你睡了女人,倒了大黴,不代表我就能同情你,讓你碰我的女人!”
“……”季廣被黎戩這個生冷絕情的態度深深的打擊了。
他雙手狠狠的在臉上抹了一把,然後視死如歸的擡起頭,像個即將上刑場的烈士,“也罷!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若我就此被那狠毒女人弄死了,只怪我命運不濟!”
慕容秋雨聽到季廣這話,真想插言說一句‘燕流雲纔不捨得你死’。不過,話到嘴邊,慕容秋雨忍住了。
這種時候,話說多了就是禍從口出,萬一被季廣懷疑到她和黎戩身上,豈不是引火燒身了?
努努嘴兒,慕容秋雨單手撫着額頭對季廣喚道:“季廣,我今早起來渾身就不舒服。你幫我看看,我是不是生了重病啊?”
聞言,黎戩配合的表態,“對對對!你趕緊先給秋雨看看,她早晨起來就整個人都不對勁兒,說是渾身無力,站都站不穩。
我看她難受的不得了,急的不行,風風火火就朝你這兒來了。沒想到,看到了不該看的一幕。”
頓了頓,狐疑問道:“話說,你怎麼跟燕流雲睡一塊兒了?你倆……”
季廣雙手抱拳,要給黎戩跪下了,“七爺,皇上,黎大爺!求你別問,我現在腦子裡一團漿糊,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你容我先給慕容把把脈,看她到底怎麼了。之後腦子冷靜冷靜,再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不論季廣心裡有多亂,在對於病患方面他是態度非常認真嚴肅,半點不打馬虎眼的。
黎戩心中暗笑季廣苦逼,面上卻是一本正經的催促他給慕容秋雨好好看看。
季廣伸手搭在慕容秋雨的脈搏上,眉頭緊緊蹙着。慕容秋雨偷偷看向黎戩,兩個人相互眨眼睛無聲的壞笑,簡直把季廣當成猴兒耍。
這感覺,怎能用一爽字來概括?
“咦?”季廣突然出聲,眉頭擰的更緊了些。
慕容秋雨不以爲意,卻是黎戩見狀緊張起來。心中暗想,莫不是怕什麼來什麼?慕容秋雨,真的身體抱恙了?
“秋雨她怎麼了?”黎戩急聲詢問。
季廣‘噓’了聲,擰着眉頭繼續把脈,表情凝重的不能再凝重了。
黎戩心中更顯緊張,“你說話啊?秋雨她到底怎麼了?”
季廣擡起頭,語氣並不十分確定的迴應道:“慕容脈象平滑,隱約間可探到如珠走盤之勢,只不過並不明顯……”
“所以呢?她得了什麼病?”黎戩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兒了。
季廣搖頭,好言安撫道:“七爺莫緊張,慕容身體無病。若我沒有診錯,她這是……喜脈!”
“喜脈?”慕容秋雨嘴角抽搐的看向季廣,訕訕詢問出聲。
季廣鄭重點頭,“對!喜脈,也就是說,慕容你可能懷孕了!當然,這只是我的初步診斷。懷孕日子太短,脈象太輕微。若要確定,還需等上五日之久,方能確診無疑。”
這話落地,黎戩和慕容秋雨兩人臉上表情各不相同。前者欣喜萬分,精彩紛呈。後者錯愕驚訝,不敢置信。
“竟然是懷孕了!秋雨,你聽到了嗎?你懷孕了,我又要當父皇了!”黎戩亢奮的驚呼出聲,狠狠在慕容秋雨額頭印下一吻。
慕容秋雨還保持着怔愣錯愕的姿態,似乎還沒能接受這個事實。
季廣眼見黎戩高興的不得了的樣子,難免想到此時此刻苦逼的自己。邪惡因子,開始不斷的升騰起來。
他不快活,怎能讓黎戩如此快活?
心中打定這個想法後,季廣很不客氣的對黎戩恐嚇道:“七爺,不是我說你!慕容她身體不適,渾身無力,這都是你害的。
若我沒猜錯,最近你房事很頻繁對吧?我告訴你,女人懷孕初期一定要時刻注意保養和休息,千萬要禁忌房事曉得嗎?”
黎戩連連點頭應下,“曉得!我曉得,我這就帶秋雨回去補覺。”
季廣還想再繼續威脅恐嚇幾句的,可是一擡眼,黎戩已經抱着慕容秋雨飛也似的從他眼前消失不見了。
“我……靠!”季廣咂舌,自言自語道:“怎麼能有這麼逆天的輕功啊?這簡直就是段譽的凌波微步好嗎?要是我能學會這個,就不用擔心被毒女追殺了!”
身後,冷不丁傳來陣陣冷笑聲,“呵呵!你確定你還有機會學會那個嗎?”
聞言,季廣驚恐的扭頭朝身後看去。
但見燕流雲穿的整整齊齊,目光兇狠的瞪視着他。
“你……啊!”季廣驚呼一聲,不待後話說出口,整個人就被燕流雲粗魯的勒緊脖子拖進了內殿。
季廣苦逼的完全沒有還手招架之力,心中悲憤難鳴。媽的!身爲堂堂男子漢,就這麼被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勒着脖子拖走,真的不要太丟臉太衰哦!
“你個渣男,看我今天怎麼廢了你,然後弄死你!”燕流雲將季廣拖回內殿,不給他任何掙扎的機會,直接五花大綁扔上牀榻。
之後,她目光四下張望,落在了櫃子上。那裡,放着一把鋒利的剪刀!
燕流雲邁步過去,將剪刀抓在手裡,‘咔嚓咔嚓’的對着空氣狠狠剪了兩下。
“還不錯!夠鋒利!”燕流雲讚歎出聲,視線有意無意的朝季廣某處瞄去。
季廣果斷蛋疼起來,心中緊張的不行,“燕……燕流雲,我警告你別別別……別亂來啊!”
“哈哈!別別別……別什麼別啊?怎麼結巴了呢?你舌頭不是可毒了嗎?”燕流雲不急不躁的湊上前,一隻手舉着剪刀在季廣眼前晃來晃去,另一隻手探向季廣的腰間。
季廣臉都慘白起來了,果斷將裝孫子的能耐派上用場,“流雲!小師妹,我最親愛的小師妹……”
嘔!這話季廣自己聽着都覺得噁心。可是爲了自己的命根子和未來的幸福着想,他又不得不繼續嘴甜的誇着。
他深吸一口氣,臉上堆着堪比野花氾濫的笑意,“嘿嘿嘿!我最漂亮可愛,溫柔賢惠,誰見了都稀罕的小師妹……”
“停停停!”季廣纔剛想好溜鬚拍馬的詞彙,就被燕流雲無情地打斷了。
她咬牙切齒的瞪視季廣,憤聲拆臺,“你可別這麼叫我,我聽着胃疼,我噁心!之前是誰說的,他才思敏捷,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季廣齜牙,笑的賤次次的,“哈哈,這種話都是師兄說着玩兒的吶!要說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那肯定非小師妹你莫屬呀!”
燕流雲眼睛眯成縫兒,反問道:“真的嗎?”
季廣連連點頭,“真!比珍珠還真!”
“我-不-信!”燕流雲絕情的吐出三個字,惡狠狠的對季廣痛斥道:“你個臭男人,昨晚強上我,毀我清白。剛剛又侮辱我,嘲笑我,我若是饒了你,我就跟你姓!”
她說着話間,一把將季廣的腰帶扯開,大剪刀‘咔嚓咔嚓’就朝季廣某個地方剪過去。
季廣嚇的淚奔,驚聲呼喊道:“小師妹手下留情!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饒了師兄我吧!”
得!這都嚇成什麼樣了?連一日夫妻百日恩都說出來了,哪兒跟哪兒啊?
燕流雲倒是很喜歡這話,她低聲笑道:“這話聽着,挺新鮮的!可惜,你我不是夫妻。我剛剛纔發了毒誓,決不饒你。要是我饒了你,那以後豈不是得跟你姓了?”
這話,透着弦外之音,絕對是個深深的陷阱。
可惜,季廣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竟然沒聽出來其中的深意。
他滿腦子都是怎麼阻止燕流雲剪掉他的命根子,此刻聽到對方說跟他的姓,連忙頻頻點頭應道:“這不是問題啊!只要你願意,你可以跟我姓,這個我不介意的!”
聞言,燕流雲伸手挑起季廣下顎,笑眯眯的問道:“如此說來,你是打算將我明媒正娶,讓我做你的季夫人咯?”
季廣一愣,想都沒想就要搖頭。
可是,還沒等他搖頭,就聽到燕流雲凝聲說道:“哎呀,這可爲難了!如果你只是我的師兄,你的命根子與我無關,剪了也就剪了。”
季廣渾身一涼,覺得蛋疼稀碎。
卻聽燕流雲又補充道:“可是若你娶我做你的夫人,那你的命根子我以後會經常用到,剪了當真可惜呢,真是惆悵!”
季廣嘴角一抽,被這威脅恐嚇並存的霸氣言語嚇的淚奔。
他銀牙一咬,一錘定音道:“成!就依你說的,我娶你!”
先把命根子保住再說,其他的事情,稍後再議。實在不行,他就捲鋪蓋卷兒亡命天涯去……
(cqs!)
裝!你丫繼續裝
這廂,季廣暫且穩住了毒女小師妹燕流雲。
那廂,得知自己喜當爹的黎戩抱着慕容秋雨大步回到了帝后寢宮。
他一進門,就急匆匆的奔到牀邊,將慕容秋雨穩穩的放下來,生怕力道重了會傷到她似的誇張模樣兒。
“安公公!”黎戩把慕容秋雨放穩後,轉身朝安德祿命令道:“你速速去御膳房,告訴他們皇后懷孕了,讓他們花些心思做些可口的飯菜來!”
聞言,安德祿整個人都愣住,訕訕的看向黎戩。
想問一句,皇后娘娘這纔回宮幾天啊?就懷上了?
好吧!看黎戩那欣喜又急切的樣子,怕是不會有假的。呵呵!遙想以前,皇后娘娘變着法兒想生個小公主,可是皇上百般不依。
現在看來,皇后娘娘懷孕了,皇上比誰都高興呢!
安德祿連聲應了下來,不忘說恭賀的話,“老奴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
黎戩高興的手舞足蹈,一邊催促安德祿趕緊去御膳房下令做吃的,一邊圍着慕容秋雨歡天喜地的問寒問暖——
“秋雨,你渴不渴?”
“秋雨,你想吃水果嗎?”
“要不,我讓御膳房給你做些桂花糕?”
黎戩一句不停的詢問,慕容秋雨都找不到機會回答。安德祿看到黎戩把慕容秋雨逼的嘴角直抽的樣子,心下暗笑,顛顛兒的離開了帝后寢宮。
慕容秋雨在安德祿離開後,目光緩緩的擡起來,似笑非笑的看向黎戩。
“我懷孕了,你很開心哈?”慕容秋雨這話問的那叫一個綿軟。
黎戩聽得心花怒放,連聲應道:“是呀!是呀!我真的是好開心,開心的不得了!”
慕容秋雨脣角的笑意猛的收斂回去,整張臉轉變成烏雲罩頂的陰沉之色。
“你開心?可是我不開心!”慕容秋雨憤怒的站起來,一隻手狠狠的朝黎戩腦門兒戳過去,“黎戩,你今天必須給我個解釋!
你給我老實交代,我爲什麼會懷孕?我怎麼可能會懷孕?你這個混蛋,臭流氓,你到底揹着我幹了什麼齷齪事兒?”
黎戩被慕容秋雨戳的連連後退,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意,“嘿嘿嘿!秋雨,你別激動,你要顧及着點兒肚子裡的孩子呀!那什麼……其實我也不知道你爲什麼會懷孕吶?”
“裝!你丫繼續給我裝!”慕容秋雨氣急敗壞,想掐死黎戩。
黎戩舉手投降,“別激動別激動!我招,我什麼都招,但是你得跟我保證,別生氣了。這懷孕的事兒已經板上釘釘了,你生氣我心疼啊!”
慕容秋雨狠狠瞪視黎戩,“快說!”
黎戩不敢隱瞞,將自己讓颶風換掉避孕湯藥的事情全盤托出。
慕容秋雨聽的咬牙切齒,恨不得狠狠咬上黎戩一口。
黎戩死皮賴臉的將慕容秋雨緊緊抱住,各種無恥的求饒,“秋雨,不氣了!不氣了!我那個時候也是沒辦法,你對我態度那麼疏離那麼冷,不給你肚子裡種個孩子我不踏實啊!”
“……”慕容秋雨氣的直翻白眼兒,已經說不出話了。
不是她不想給黎戩生孩子,只是她覺得現在不是時候。但是,這混蛋……竟然敢耍陰招兒,她怎能不生氣?
一整個早晨,黎戩各種無節操無下限求饒賣乖,就差給慕容秋雨跪了。
終於,慕容秋雨緊繃着的臉色緩和下來。
“黎戩,我告訴你,以後你再敢做這種下三濫的事兒,我就弄死你!”慕容秋雨原諒黎戩的時候,不忘記狠狠的警告他。
黎戩眼見慕容秋雨態度緩和下來,笑眯眯的湊上前將她整個擁進懷中。
他無恥的覆在慕容秋雨耳畔低笑道:“雖然我不會再做這種下三濫的事兒了!但是我還是隨時歡迎你弄死我,最好是……用這兒弄!”
黎戩說話間,手指朝慕容秋雨某個地方指了指。
慕容秋雨臉頰一紅,擡手就朝黎戩身上打,“臭流氓,你沒個正經!”
黎戩笑的很邪惡,“秋雨這話說的可不對,我若是正經了,那咱們軒兒和你肚子裡的孩子可從哪兒來啊?”
“你還胡說八道,看我不撕爛你的嘴!”慕容秋雨兇巴巴的衝上前,雙手不客氣的朝黎戩嘴巴抓過去。
黎戩伸手,輕而易舉將慕容秋雨手腕扣住。
他笑意盈盈的眨着眼睛,對慕容秋雨壞笑道:“撕多疼啊?我有能堵住嘴的好辦法,你來試試!”
慕容秋雨一聽黎戩這話,瞬間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了。
可惜,黎戩根本不給她說‘不’的機會,話音落地後便直接朝她雙脣吻了過來,將她軟軟的小嘴兒緊緊堵住。
臨近晌午時分,皇宮內各處傳揚出兩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這第一個好消息,自然是帝后喜當爹孃,又孕育出了西北大陸的龍嗣。
而第二個好消息,則是才高八斗,醫術精湛的第一丞相終於告別了大齡剩男的單身生涯,歡天喜地在昨晚獻出了他絕對純真的第一次,成了真正意義上的……男人。
黎焰寢宮內,一對新人起的晚了些。當他們得知這兩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後,久久沒給出任何反應,只互相沉默的對望着,對望着……
最後,是凌瀟瀟率先打破了沉默的氣氛,咬牙切齒的說:“黎焰,你七哥的種子,真強!”
媽的!同樣是男人,黎戩一擊即中。而黎焰,呵呵呵……百擊不中一次!
“喂喂喂,你那是什麼眼神啊?”黎焰將凌瀟瀟鄙夷的目光看在眼底,心中一陣不爽。
靠!這女人竟然敢質疑他的種子不強?
凌瀟瀟聳肩,將打擊人的本事發揮到極致,“事實擺在眼前,我也是無話可說呀!同樣是男人,你看看你七哥,你再回頭看看你自己。
嘶!不敢深想,我都替你感到蛋疼。不過你也別難過,我凌瀟瀟思想很開的。而且,咱們倆不是還有朵朵麼?安啦安啦!”
“安什麼安啊?”黎焰氣的都要拍桌子了,他憤聲質問道:“凌瀟瀟,你搞清楚事實好不好?當初是誰說不想未婚先孕的?是你,是你有沒有?”
凌瀟瀟點頭,“對呀!是我沒錯啊!之前我以爲秋雨出事了,所以推遲婚期和孕期。但是你也要搞清楚一個事實哦!
我們在朝陽城遇到秋雨之後,可就再也沒有避孕過了。你七哥跟秋雨在縣衙好上那晚,咱們倆也做了。而後來趕路的無數個夜晚,你丫也沒閒着。
除了遇到朵朵那晚,倆孩子在咱們房間睡覺,你安分了一個晚上。之後的日日夜夜,你可是沒消停過哈?”
黎焰氣的快要自燃了,凌瀟瀟話裡話外都在打擊他男人的尊嚴。這纔剛結婚,他就被自己媳婦兒鄙視的一塌糊塗,還讓不讓他活了呀?
凌瀟瀟翹着二郎腿兒,滿心歡喜的欣賞着黎焰快要自燃的衰相兒。艾瑪!別說,越看越好看,帥氣的男人生氣和絕望都非常養眼啊!
“瀟瀟!”黎焰渾身自燃了一遍之後,突然一把將凌瀟瀟抱住,並語氣堅定地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凌瀟瀟眨巴眼睛,滿臉狐疑,“怎麼了?”
只聽黎戩非常認真的對她說:“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跟你閉關修煉!”
“哈?”凌瀟瀟眼睛豁然瞪圓瞪大,“閉關修煉?怎麼的?你得到內功心法了,還是得到修仙真經了?”
黎焰果斷搖頭,“沒有!”
凌瀟瀟撇嘴兒,就知道沒有,不過……
“那你跟我閉關修煉神馬?”她好奇的詢問出聲。
黎焰一字一頓的說:“我們閉關修煉合體,爭取早日給你肚子裡種個種子!”
“……”凌瀟瀟下巴掉在地上,整個人都不好了。
尼瑪!閉關修煉合體,給她種個……種子!虧黎焰怎麼想出來的,真是不要太有才啊。
她嘴角抽搐,正想開口拒絕,黎焰已經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大步朝牀榻走去。
“哎!你幹什麼?你放開我!”凌瀟瀟被黎焰這個神經質嚇的不輕。
卻見黎焰將她狠狠扔在軟牀上,然後欺身壓下,語氣急切的說:“瀟瀟,別囉嗦了,咱們現在就開始吧,我等不及了!”
等-不-及-了!!!
凌瀟瀟聽到這四個字,只覺得心中被一萬隻草泥馬瘋狂踐踏,最後只剩下了兩個字——尼瑪!
黎焰等不及了,是真的很急啊。他伸手狠狠扯凌瀟瀟的衣服,一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姿態。
就在這個千鈞一髮的時刻,寢宮殿外突兀傳來一陣哭爹喊孃的聲音——
“瀟瀟!瀟瀟你快出來啊!我活不起啦,我要舍你而去,先一步回現代啦啦啦啦啦!”
最後一個‘啦’字,音調拉的那叫一個綿長。
黎焰皺緊眉頭,聽出這獨特的聲音是煩死人不償命的季廣發出來的。
他本來就神煩季廣,現在被擾了好事,心裡哪能痛快?
他憤聲低吼道:“滾蛋!想拉屎滾遠點兒!”
殿門外,季廣沒聽到凌瀟瀟的安撫聲,反倒聽見黎焰這找打架的吼叫,當即氣的踹門衝了進來。
牀榻上,凌瀟瀟已經在季廣喊她的時候推開黎焰,坐起了身。
這會兒,看到季廣瘋牛一樣衝進來,直接一頭就扎進了她的懷抱裡,整個人都風中凌亂了。
誰……誰能告訴她,現在是什麼情況?
季廣熊抱住凌瀟瀟,就像找到了親孃的三歲孩子,誇張的哀嚎道:“瀟瀟,瀟瀟我捨不得你啊!我真的捨不得你啊!”
黎焰看到季廣緊抱着他女人的景象,氣的五雷轟頂。
他果斷伸手,揪着季廣的衣領子如同拎小雞似的將對方五大三粗一純爺們兒拎的騰了空。
隨後,黎焰嫌棄的將季廣朝一旁地上一扔,好像對方是垃圾一樣。末了,還用錦帕擦擦手。
季廣摔的直齜牙,越發覺得人生悲涼,活不起了……
(cqs!)
季廣你要節哀啊
黎焰寢宮內,凌瀟瀟與季廣對坐桌前。
季廣好一番語無倫次的表達,凌瀟瀟終於聽懂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她就說呢,季廣怎麼看也不像是一頭扎進愛河的無理智男人,怎麼可能跟燕流雲沒見過幾次面就上牀了。卻原來,其中還有別的隱情!
“所以,你答應娶燕流雲了?”凌瀟瀟問出最關鍵的疑問。
季廣苦逼呵呵的點頭,“艾瑪!我能不答應嗎?你是不知道當時的情況。那兇婆娘抄着剪刀‘咔嚓咔嚓’衝我剪過來,嚇的我魂兒都飛走三個半……”
“容我糾正一下,人只有三個魂!”黎焰將一壺熱茶放在桌上,聲音冷冷的插嘴。
季廣一擺手,忿忿道:“八爺,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計較那半個魂兒啊?”
“就是!你哪涼快兒哪呆着去!”凌瀟瀟也擺手,直接趕人。
黎焰一口氣噎在嗓眼兒,上不去下不來的。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呀?纔剛新婚,就被別的野男人霸佔嬌妻,還被各種嫌棄……
深吸一口氣,黎焰重重的坐在桌前,賴着不肯走。憑什麼他的地盤,還得聽季廣一個外人指揮啊?
季廣和凌瀟瀟見黎焰不走,也不強逼,權當他是空氣了。
“你接着說!”凌瀟瀟八卦心起,焦急的催促出聲。
季廣點點頭,繼續補充道:“我當時真的嚇壞了,腦子一抽也沒考慮到她不敢真的剪我這個問題,就一口答應了!
現在,她跑去找燕赤誠和毒醫聖手,讓他們倆做主讓我們即日完婚呢。我一聽即日完婚,嚇的當場屁滾尿流……”
“然後你就跑我這兒了?”凌瀟瀟嘴角抽搐詢問出聲。
季廣‘嗯’了聲,語氣凝重的說:“我是肯定不能跟燕流雲那個兇婆娘小毒物結婚的!所以我想好了,我要逃,我要逃得遠遠的,讓她死都找不到我人影兒。
這不嘛!我尋思臨走之前,怎麼的也要來看看你,跟你道個別。七爺和慕容那兒,我就不去啦,謹防時間拖久了那小毒物找上我。”
凌瀟瀟聽到季廣這話,有些無語,“你要走?我天!就這麼點兒事,你就打算撂挑子走人啊?你能不能有點兒擔當?能不能像個爺們兒?”
季廣想哭,“我可不想逞英雄當大尾巴狼!要是真的娶了燕流雲,我得跟她過一輩子呢。一輩子呀!我光是想想,渾身都哆嗦!”
“瞧你那點兒出息!”凌瀟瀟伸手,狠狠戳了一下季廣的腦門兒,“我跟你說,燕流雲那丫頭人不錯,嘻嘻哈哈大大方方的,挺好!”
“得得得!”季廣伸手打了個暫停的手勢,“你就算把她誇成天上的仙女兒,我也不娶。”
凌瀟瀟揚手,拍了季廣一下,“你說你蠢死得了?你難道沒看出來,人家燕流雲對你有意思啊?合着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兒委身於你,你還委屈上了。”
季廣直接彈跳起身,滿臉六神無主的姿態,“神馬?神馬?燕流雲對我有意思?這是誰說的?這怎麼可能呢?難道昨晚的事情是她一手策劃的陰謀詭計嗎?”
真是越想越覺得昨晚的事情蹊蹺極了!
凌瀟瀟看着季廣這不淡定的死樣子,真想一巴掌抽過去,讓他好好的死一死。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寢宮殿外,突兀傳來安德祿尖銳的喊聲。
黎焰和凌瀟瀟聽到,互相對視,滿臉狐疑,“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黎戩來黎焰的寢宮,從來沒讓人喊過這麼正式的話語。這怎麼還端起皇上架子來施壓了?
不過,就算是施壓,黎焰和凌瀟瀟也堅信絕對於他們無關。估摸着,是衝季廣來的!
果然,黎戩和慕容秋雨很快進來,身後跟着一大幫人。有東燕郡王燕赤誠,東燕郡主燕流雲,東燕毒醫聖手,還有南凌的凌俊澤一家,以及黎翰軒和凌朵朵兩個小萌寶。
季廣看到燕流雲,腦子裡想的都是凌瀟瀟剛剛說的那番話,心下氣的不行。
燕赤誠和毒醫聖手邁步上前,張口就說:“皇上,皇后娘娘,季廣人在這裡,請你們爲他和流雲賜婚!”
黎戩點頭,正要開口宣佈賜婚,季廣便拍桌而起,指着燕流雲扯嗓子喊道:“燕流雲,你丫要不要臉啊?你給我老實說,昨晚是不是你設計我的?”
這要是換做別的自尊心強的女子,怕是要掩面而泣,轉身逃離了。
可是,燕流雲註定不是那麼遜斃的女子!
她聽到季廣這話,雙手插着小蠻腰兒就衝了過去,“季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季廣繼續拍桌子增加自己的底氣,“這話是我問你吧?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昨晚這事情有詐。是你是你,都是你,是你強上了我!”
“噗!”一干人等,盡數噴笑,前仰後翻抱團被季廣這番話蠢瘋了。
想想看,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指着個嬌小可愛的女孩子說‘你強上了我’。這畫面,得多美啊?
不行了!慕容秋雨覺得自己看醉了。她一頭拱到黎戩懷中,笑的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季廣絲毫不覺得自己這話丟人,在這個武功逆天的古代,他一個不會武功的大男人,就跟黎翰軒和凌朵朵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屁孩兒沒啥區別。
可是反觀燕流雲,她雖然年紀不大,長的也小,但是她會武功啊!她把他強上了,有什麼稀奇的?
燕流雲真心不想笑,可是季廣非說搞笑的話,她忍不住啊!
一陣哈哈大笑後,燕流雲指着季廣,收斂笑意指控道:“季廣,你別含血噴人啊!昨晚明明是你讓小太監喊我去你寢宮,說有要事相商我纔過去的!”
因爲被下了藥的緣故,燕流雲腦子裡最後清醒的狀態就是自己聽了小太監的話前往季廣寢宮。之後發生了什麼,她腦子裡一片空白,真的是半丁點兒都想不起來。
季廣激動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暴跳如雷,“你說我找小太監喊你過去?我傻嗎?我大半夜不睡覺,我引狼入室啊?”
兩人叮叮噹噹圍繞昨晚的事情又無休無止的爭吵起來了!
黎戩和慕容秋雨沒心沒肺又腹黑的站在一旁看好戲,倒是凌瀟瀟和燕赤誠,毒醫聖手,凌俊澤四人紛紛上前勸架。
“這兩個人公說公的理,婆說婆的理。孰是孰非,還真不好定奪!”燕赤誠和凌瀟瀟理性分析出聲。
毒醫聖手摸着下巴,在一旁遲疑的總結道:“他們兩個人說法不一,但是情況卻相同,都是見到彼此之後發生了什麼事一點兒都記不起來了。
這種現象,怎麼看都像極了被人下藥後纔有的反應。因爲被下藥了,他們受藥物控制在一起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可是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腦子裡是空白狀態的!”
“對,越說越對!”季廣和燕流雲聽到毒醫聖手的分析,連忙應聲湊過來。
他們一人扯着毒醫聖手一隻胳膊,急聲詢問道:“師父,你行走江湖,見多識廣,一定知道我們昨晚是中了什麼陰招兒吧?你趕緊說出來,我們好順藤摸瓜找到罪魁禍首!”
毒醫聖手嘴角抽搐,將季廣和燕流雲急切的模樣兒看在眼裡,有些想哭的感覺。
他結結巴巴應道:“那什麼……爲師覺得,你們兩個被下的藥……好像是神仙散!”
“神仙散?那是什麼東西?”季廣狐疑的詢問出聲。
毒醫聖手還沒來得及回答,燕流雲就誇張的尖叫起來,“神仙散?那不是師父你最新研製出來的含有致幻劑的媚藥嗎?”
一語落地,倒抽氣聲此起彼伏。
黎戩瞪着眼睛,一副明瞭什麼似的指着毒醫聖手驚呼道:“搞了半天,昨晚的事情只是一場試藥烏龍啊?”
季廣和燕流雲被黎戩這一提醒,雙雙憤怒地瞪向毒醫聖手。
他們齊聲痛斥道:“師父,你竟然拿我們試驗神仙散的藥力和效果?”
“哎呀,毒醫你真是太卑鄙啦!”慕容秋雨適時的上前數落出聲。
黎戩努嘴兒分析道:“也許,毒醫他老人家眼看着自己的一對兒徒弟成了老剩男老剩女,所以不忍心他們孤家寡人,就做了一回月老咯!”
季廣和燕流雲聽到黎戩這話,嘴角氣的直抽搐。他們年紀輕輕,風華正茂,怎麼就成了老剩男和老剩女啊?
當然,現在不是他們關心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們當前最關心的問題是,毒醫聖手爲什麼要這樣陷害他們兩個。
毒醫聖手到底是年紀大了,被一羣年輕人你一言我一語咄咄逼人的扣屎盆子,連一句辯解的機會都不曾有,就乾脆兩眼一翻,氣的吹鬍子昏了過去。
在他昏迷的時候,他腦子裡閃過的唯一想法是——哪個龜孫子偷了他的藥,將這麼臭的一屎盆子扣在他頭上了呀?媽的!晚節不保,晚節不保啊!
鑑於事情有了新進展,罪魁禍首不打自招站了出來,還在關鍵時刻逃避責任暈厥了過去。
所以,關於季廣和燕流雲一夜亂情的重大事故,最終被帝后二人強行拍板落下決定。那就是,原計劃不變——季廣,要找個良辰吉日迎娶燕流雲!
對此決定,季廣一百個不滿意。可是,對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而言,他滿不滿意並不重要。
因爲,這不影響最終的結局!反正對付他這樣不會武功的男人,兩個暗衛就能輕鬆搞定,保證他十二個時辰被貼身跟蹤,絕對沒機會逃跑。
“我的媽呀!我上輩子救死扶傷,沒做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兒。老天爺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季廣眼見迎娶燕流雲的事情板上釘釘了,整個人都抓狂起來。
凌瀟瀟幸災樂禍的搖頭,伸手拍撫季廣的肩膀安撫道:“季廣,你要節哀啊!我堅信,你上上輩子一定是毀了銀河系。”
(cqs!)
千萬別手下留情
黎戩和慕容秋雨惡劣的給黎戩賜婚後,沒再留下看好戲,轉身步伐輕快的離開了。
帝后寢宮內,不時的傳出陣陣嬉笑聲。光是聽着,就知道帝后二人心情很好。
黎戩坐在桌前,一邊耐心的用他完美修長的手指給慕容秋雨剝葡萄皮兒,一邊好言勸道:“秋雨,你可別再笑了!”
真擔心她這樣笑下去,會把自己笑成傻子。連帶着,把她肚子裡的寶貝也笑成小傻子。
慕容秋雨嚥下口中水靈靈的葡萄,強忍住笑意點頭,“好好好!我不笑了。”
可是,忍不住,還是很想笑呀!
一想到毒醫聖手苦逼呵呵被氣的吹鬍子瞪眼卻愣是一句話都插不上嘴,最後生生暈了過去的模樣兒,慕容秋雨就覺得太搞笑了。
艾瑪!別說她心太黑,連老人家都不放過什麼的。誰叫毒醫聖手先爲老不尊嘲笑她和黎戩的?她這不過是以牙還牙,禮尚往來罷了。
“真沒想到,咱們挖了坑,還沒推毒醫下去,他就自己先跳下去了!”黎戩想起毒醫聖手之前的表現,面上也是忍俊不禁的想笑。
慕容秋雨連連點頭應道:“可不是嘛!一大把歲數了還活的蠢萌蠢萌的,也挺不容易的!”
黎戩將剝好的葡萄粒兒塞到慕容秋雨口中,眯着雙眸失笑出聲,“呵呵呵!估摸着,等毒醫醒來後,不論怎麼解釋季廣和燕流雲都不會相信他了。”
“那肯定的呀!”慕容秋雨一邊享受葡萄的美味,一邊幸災樂禍的笑言。
事實上,毒醫聖手真的很苦逼,被這麼一對兒無良腹黑夫妻‘禮尚往來’設計了。
此刻,他剛甦醒過來,就想找季廣和燕流雲解釋昨晚的事情與他無關。
可是,燕赤誠及時攔住了他。
“毒醫老爺子,你可別去找季廣和流雲。他倆現在就在外面磨刀呢,說是要弒殺親師,報仇雪恨吶!”燕赤誠苦口婆心的規勸出聲。
聞言,毒醫聖手氣的瞪大雙眼,“造反啦?這倆小兔崽子活膩歪了嗎?你讓開,讓我出去。昨晚的事情根本就跟老夫沒關係,憑什麼讓老夫背黑鍋?”
燕赤誠牢牢抱住毒醫聖手,堅決不讓路,“老爺子,你也知道那是兩個小兔崽子!你自己的徒弟,性格多衝動你心裡沒數兒嗎?
我現在要是讓開了,你一出去就得被砍成一灘爛西瓜。到時候,你死了事小,季廣和流雲還得給你償命……”
“什麼玩意兒?我死了事小?”毒醫聖手被燕赤誠口不擇言的話氣的一口氣上不來,又要暈厥了。s。 好看在線>
燕赤誠連忙改口,“得!我說錯了,我就是打一比方。反正不管怎麼說,今兒個你不能出這道門。有什麼事情,等季廣和流雲消了氣再說吧!”
毒醫聖手惡狠狠的甩開燕赤誠,轉身邁步走到窗邊朝外面張望。
果然,但見外面的大院一角,季廣和燕流雲面對面而坐,手裡攥着鋥明瓦亮的大刀,正‘嚯嚯’的在磨刀石上磨啊磨的。
微風吹過,毒醫聖手豎起耳朵,能隱約聽見兩個小兔崽子的對話聲。
燕流雲對季廣說:“你看着我幹什麼?磨你的刀!”
季廣冷哼,“切!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看你了?”
燕流雲白了季廣一眼,憤聲斥道:“少廢話!你早晨不是要死要活的求負責嗎?現在你知道誰是罪魁禍首了,我給你出個錦囊妙計……”
季廣打斷燕流雲的話茬兒,“你才廢話!早晨你不是也怒火中燒一副想廢掉我的表情嗎?有種你去廢了裡面的罪魁禍首啊!”
燕流雲翻白眼兒,“這不勞你操心!我是肯定不會輕易放過那個老傢伙的!”
毒醫聖手聽到燕流雲稱呼他‘老傢伙’,心塞的不得了。這麼快就從師父降爲老傢伙,這落差真的不要太大啊!
那廂,燕流雲頓了頓,揚手指了指燕赤誠住的內殿,“看到那邊的門兒了嗎?一會兒你丫盯緊了那道門,老傢伙出來你就立刻砍過去,讓他腦袋開花見紅!”
毒醫聖手聽的渾身打冷顫,哎呦喂,腦袋開花見紅啊?呵呵呵,他自行腦補了一下那畫面,實在讓人蛋疼的不行。
季廣‘嚯嚯’的磨刀,聽到燕流雲的妙計,咬牙切齒接言,“用你廢話?我不把那老傢伙腦瓜子開瓢,我誓不爲人。”
聽到這話,燕流雲想都沒想,十分乾脆的冷笑道:“呵呵呵!這話說的,好像你原來是個人一樣!”
“我靠!燕流雲你說什麼呢?信不信我分分鐘砍死你啊!”季廣手裡有刀了,整個人都變的有底氣了。
燕流雲鄙視的看着季廣,一根手指朝自己小腹戳,“來來來!你砍,你往這兒砍,千萬別手下留情。”
季廣氣的不輕,嘴上不饒人,憤聲威脅道:“你以爲我不敢是嗎?”
燕流雲笑,笑的非常奸詐,“哈哈!我還真怕你不敢啊!畢竟,不是每個男人都有勇氣殺死自己親生兒子的你說對吧?”
“……”季廣嘴角一抽,手上的刀直接從磨石上掉下去。
他訕訕看向燕流雲,癡呆的反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啊?”
燕流雲笑的更奸詐得意了,她拍拍自己的小腹,衝季廣眨眼壞笑道:“身爲醫者,有些話我不說你也懂的。昨個兒很不巧,是我的生理危險期。”
季廣下巴重重的掉在地上,“所以呢?”
燕流雲兩隻眼睛笑的眯成一條縫兒,“所以,直白點兒說,如果你的種子質量沒問題的話,相信這兒現在已經被種下你兒子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女兒!”
說這話的時候,燕流雲一把扯過季廣的手,朝她小腹狠狠的按過去,“來,親愛的師兄,提前感受一下你兒子的存在!”
“啊啊啊!”季廣猛的縮回手,觸電似的跳起來,震驚的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媽媽咪呀!一想到燕流雲肚子裡大概、疑似、有可能懷上他的孩子,季廣就覺得驚悚程度不亞於讓他立刻馬上撞牆死一死。
毒醫聖手默默將季廣和燕流雲拌嘴的畫面看在眼中,扭頭對燕赤誠總結道:“其實,他們兩個真的很配!這樣吵架拌嘴,看着就很爽!”
燕赤誠嘴角一抽,無語了。得是多變態的人才能歡天喜地說出這樣的話啊?
院外,季廣和燕流雲還在拌嘴爭吵。這一次,兩人圍繞着燕流雲肚子裡‘疑似’存在的孩子吵了起來。
季廣態度很堅決,要求燕流雲趕緊去喝事後緊急的避孕湯藥。燕流雲當然不肯,說白了,她還指望母憑子貴,將季廣徹底掌握在手心兒裡呢!
眼見季廣態度決絕,燕流雲將磨好的刀朝季廣腳邊一扔,憤聲嘶吼道:“季廣,你丫不就是不想娶我嗎?
成啊!我現在給你個機會讓你擺脫我。你拿着這把刀,把我和你兒子都殺了,你就不用娶我了。若不然,你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掉我!”
季廣當然不可能殺死燕流雲和她腹中不曉得存不存在的孩子,他苦着一張臉,開始放低姿態跟燕流雲打商量。
只要燕流雲肯在不知道懷沒懷上孩子之前,喝下一碗避孕湯藥,那麼兩人就不會有糾纏不斷的血脈骨肉出生。
燕流雲知道季廣心裡打着什麼鬼主意,一口回絕了季廣的引誘和提議。
兩人你爭我吵,場面火爆熱鬧的不得了。
可是卻不知曉,這一幕落在人小魂大的凌朵朵眼中,怎麼看怎麼覺得刺目。
內心,百感交集,委屈,傷心,絕望!因爲她好不容易一見鍾情的男人,竟然跟燕流雲睡了,現在倆人還研究起未來的孩子問題了。
Wωω•tt kan•C〇
凌朵朵就算愛死季廣了,也絕對不允許自己做第三者。所以,看到季廣和燕流雲的互動,凌朵朵心裡別提多酸多難受了!
那種愛情還沒來得及開花結果就隕落的感受,令她只想嚎啕大哭一場。
在此之前,凌朵朵聽到宮中四處傳揚季廣和燕流雲睡了的事情,並不願相信,所以此刻親自來找季廣求證的。
沒成想,事實不但殘酷的擺在眼前,還比她想象的更爲複雜!
季廣……不但將燕流雲給睡了,還給人家肚子裡……留了種……
光是想想,都覺得心塞的天要塌掉了。
凌朵朵轉身,邁着小短腿兒一路飛奔着跑開。
一直寸步不離的黎翰軒見狀,連忙緊跟着去追她。
兩個小萌寶一前一後跑到偌大人少的御花園,凌朵朵一屁股坐在了草叢中。
黎翰軒氣喘吁吁上前,哀聲感嘆道:“媳婦兒……你跑得太快,我差點……追不上你,累死我了!”
凌朵朵瞪視黎翰軒,沒好氣的哼道:“誰讓你追我了?累死你活該!”
黎翰軒邁步上前,緊挨着凌朵朵坐下來,一隻小肉手兒緊緊抓住凌朵朵的手,“媳婦兒,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我累死了不打緊,你要怎麼辦吶?要知道,我可是你相公。如果我出了什麼事,那你這輩子可就要守寡啦!”
凌朵朵懶得搭理黎翰軒,只心裡生着悶氣。一想到自己與季廣未開花就凋零的愛情,凌朵朵就難受,想哭。
眼淚什麼的,果斷要來就來。凌朵朵心裡纔剛閃過想哭的念頭,眼睛就驀地紅了,蓄滿淚花兒。
那些淚花兒凝結成晶瑩剔透的淚珠兒,緩緩從眼角滑落出去,一滴一滴的砸在黎翰軒胖乎乎的小肉手兒上。
黎翰軒一怔,驚的臉色驟變起來,“媳婦兒,你哪裡不舒服嗎?你怎麼哭了呀?”
凌朵朵扁着嘴兒,終於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了,“哇啊啊!我失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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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仇男人真可怕
黎翰軒到底是個心智不成熟的小屁孩兒!
對於失戀這麼‘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詞彙,他表示聽不懂。
不過,他聽不懂,卻可以猜測大概意思。
當凌朵朵一邊哭一邊數落男人沒好東西,都是見色起意拈花惹草的混蛋後,黎翰軒覺得自己好像是明白失戀的意思了。
因爲,凌朵朵剛剛是聽到季廣和燕流雲說起他們的孩子,才傷心的跑掉,然後嚎啕大哭的!
黎翰軒知道,凌朵朵喜歡季廣!非常喜歡!
鼓了鼓腮幫子,黎翰軒深情滿滿的抓住凌朵朵的手,好言安撫道:“媳婦兒,你別哭!師父的確不是個好男人,他嘴巴毒,還見色起意,四處拈花惹草。
但是這些都只是他的個人行爲,你放心,我肯定不是那樣見色起意的男人。我這輩子就只對你好,絕不拈花惹草!”
嘴上這麼說,心裡不停地對季廣無聲致歉——師父啊,爲了你徒弟一生的幸福,只能委屈你捱罵了,相信你老人家一定能夠理解我滴!
那廂,凌朵朵哭啼啼甩開黎翰軒的手,沒好氣的哼道:“你算什麼男人啊?屁大點兒個小孩兒,三泡牛屎摞起來都比你高!”
黎翰軒嘴角抽搐,被凌朵朵這話打擊的不輕,“媳婦兒,你能說話別這麼誇張嗎?咱實事求是的說,要是三泡牛屎摞起來比我高,那得多逆天吶?”
“噗!”凌朵朵本來氣的哇哇直哭,結果愣是被黎翰軒這話給逗樂了。
黎翰軒一看凌朵朵笑了,連忙掏出錦帕給她擦臉,“好了好了,咱不哭了哈!爲那種混賬男人哭,不值得。”
凌朵朵重重點頭,“嗯啊!你說的對,那種混賬男人不要也罷,我凌朵朵不稀罕!”
男人多的是,大不了她再重新找目標。有了季廣當參考例子,她下次一定能找個好的。
黎翰軒不知道凌朵朵內心的想法,他聽到凌朵朵說不稀罕季廣了,樂的整個人快要飛起來。 [棉花糖]哇咔咔!他媳婦兒終於不再滿心惦記着師父季廣了,好開心。
凌朵朵雖然是個住在三歲小孩兒軀殼裡的二十八歲成年女人,但是在感情方面,她還真是個絕對的白目。
前世生活在壓力倍兒大的世界,她滿心都是怎麼偷好東西,創造好的生活,完全沒心思也沒時間談戀愛。
那會兒的想法是,把能偷到手的寶貝都偷了拿到黑市販賣,然後存夠足可一生揮霍的錢財再找個好男人終日環遊世界。
可惜,想法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她才存了夠她揮霍十多年的錢,就一命嗚呼穿到了這裡。
也就是說,對於男人,對於愛情,凌朵朵很空白。
所以她纔會對季廣一見鍾情,愛得不能自拔。然後,在季廣與燕流雲發生關係後傷心大哭一場,轉個頭就能把季廣這個她一見鍾情、二見傾心、三見非君不嫁的男人扔到了腦後。
黎翰軒將凌朵朵哄的開心起來後,便歡歡喜喜的自認爲跟對方有了進一步的實質性發展。
“媳婦兒,咱們去看看母后吧!母后懷了小寶寶。”黎翰軒見凌朵朵平復下情緒,提議去看慕容秋雨。
凌朵朵同意了,這會兒也就只有帝后寢宮可以去了。
黎焰和凌瀟瀟新婚燕爾濃情蜜意,她不好去過多打擾。季廣跟燕流雲發生了那樣的事,她恨不得再也不去看那個混賬男人。
帝后寢宮內,黎戩這個準妻奴將宮婢該乾的活兒全都包了。
慕容秋雨想吃小核桃,他親手給剝殼兒。慕容秋雨想吃葡萄,他親手給剝皮兒。總之,只有慕容秋雨想不到的,沒有他做不出來的。
“你這是準備把我寵壞?”慕容秋雨眯着雙眸,笑問出聲。
黎戩挑脣,笑的寵溺,“哪兒捨得把你寵壞?我只想把你寵的分不清楚東南西北,讓你眼裡、心裡、腦子裡、甚至睡夢裡只有我一個男人!”
“胡說八道!”慕容秋雨伸手戳了黎戩一下。
黎戩抓住慕容秋雨的手指,含笑問道:“你竟敢說我胡說八道?難道你心裡還裝着別的男人?”
慕容秋雨鄭重點頭,應的那叫一個痛快,“當然咯!”
“嗯?此話當真?”黎戩眯緊狹長的鳳眸,將慕容秋雨的手指一點點的放在口中輕咬。
慕容秋雨只覺得指尖酥酥麻麻,驚的想要抽回手。可是,卻被黎戩緊緊的攥着。
“老實交代,那個野男人是誰?”黎戩假裝板着臉質問出聲。
心裡清楚知道,慕容秋雨不過是捉弄他的!
哪知,慕容秋雨竟一本正經的迴應道:“野男人這稱呼可太難聽了!因爲他……是你兒子。”
“……”黎戩嘴角抽搐了一下,沒想到慕容秋雨還真絞盡腦汁說出了一個不可忽視的存在。
不過,想到黎翰軒那個小短腿兒,黎戩就沒好氣的笑了起來,“就那小東西,也算是個男人?”
黎翰軒挽着凌朵朵的手蹦蹦噠噠來到帝后寢宮,一進門就聽到了黎戩如此質疑的話。小傢伙兒被打擊的很傷心,近乎絕望。
“父皇,你怎麼能如此說兒臣呢?”黎翰軒每次一板一眼的以‘兒臣’自居,那基本上就是不爽的狀態或者惹了大禍。
此刻,他很不爽!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嘲笑他不算是個男人,他要是爽歪歪就成神經病了。
黎戩和慕容秋雨聽到黎翰軒的呼喚聲,雙雙扭頭朝殿門口看過去。
只見黎翰軒挽着凌朵朵,一臉黑臭黑臭的表情走進來,在帝后二人面前站定,一副黎戩不給他個解釋就不依不饒的架勢。
黎戩與黎翰軒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足足互相瞪了半柱香的時間。
慕容秋雨很無語,在桌子底下踹了黎戩一下。黎戩接收到妻子的警告,立刻妥協認輸了。
他擡起手,一臉慈愛的對黎翰軒說:“傻孩子,你現在這麼小,只是一個小男孩兒而已,你要長大了才能算是個男人啊!”
說完這番話,黎戩擡眼看向慕容秋雨。慕容秋雨明顯對黎戩這個態度很滿意,脣角勾起了盈盈的笑意。
黎翰軒糾結的看着黎戩,繼續詢問道;“長大了才能算男人?那要長多大呢?”
對於黎翰軒的問題,黎戩給出了很中肯的回答。
他說:“當你什麼時候能承擔起你肩負的責任了,能對自己的人生做出規劃了,不魯莽,不衝動,沉穩成熟,胸襟坦蕩,堅韌不拔,你就算是長大了,算個男人了!”
黎翰軒聽的似懂非懂,將三歲的好奇寶寶那種十萬個爲什麼的本質散發的淋漓盡致。
“父皇,兒臣現在就能承擔責任,做出人生規劃。但是兒臣怎麼才能早早做到沉穩成熟,胸襟坦蕩,堅韌不拔呢?”黎翰軒好奇的詢問出聲。
黎戩額頭開始突突的跳起來,他並不是個脾氣好且有耐心的男人。他只能做到對慕容秋雨脾氣好的不能再好,耐心的不能再耐心。
別人……呵呵,就算是親生兒子,他也問多了就會神煩吶!
慕容秋雨看出黎戩臉色陰沉下去,直接擡腳在桌子底下又輕踹了踹黎戩,眼底無聲的威脅警告之意真是不要太明顯。
黎戩看在眼裡,無奈在心上。別說慕容秋雨現在懷孕了不能生氣,就是她沒懷孕黎戩也不捨得惹她生氣啊?
於是乎,黎戩只能硬着頭皮假裝出一副很有耐心的樣子,逐詞逐句的給黎翰軒解釋。
黎翰軒很受教,但是緊接着問題卻更多了起來,簡直有將十萬個爲什麼擴展到一百萬個爲什麼的趨勢。
黎戩臉色越來越陰沉,越來越難看,可是黎翰軒一點沒察覺到,仍然自顧自的問東問西粘死人不償命。
凌朵朵在一旁訕訕的看着黎翰軒一步步走向作死的地獄,默默的在心裡給對方加油助威。
呵呵呵!不作不死,形容的肯定就是黎翰軒這種傻孩子啊。
其實她內心是很想插言告訴黎翰軒,問別的都沒用。因爲什麼時候他下面那東西硬了,才能勉強算是貼到男人的邊兒了。不過,這話到了嘴邊,又被她咽回了肚子裡。
她時刻謹記着自己現在是三歲,三歲!絕對不是可以隨便飆黃話的二十八歲。
那廂,慕容秋雨眼見黎戩額頭青筋暴起,一副忍無可忍要爆發的表情,連忙岔開話題。
“軒兒,朵朵,你們倆這是從哪兒過來的?”這問題,問的很沒水準。
凌朵朵努努嘴兒,暗想着要不要一本正經回慕容秋雨一句,貧僧帶着你兒子從東土大唐而來?
正思考間,黎翰軒被成功轉移了話題。
他興高采烈的撲到慕容秋雨懷中撒嬌應道:“母后,我跟媳婦兒是從師父的寢宮別院過來噠!聽說你懷了小寶寶,我來關心一下我未來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慕容秋雨點頭,很肯定的對黎翰軒說:“沒可能是小弟弟,這裡面肯定是小妹妹!”
聞言,黎翰軒狐疑的問道:“真的嗎?母后你現在就知道里面是小弟弟還是小妹妹了?這麼神奇呀?”
黎戩在一旁涼涼的解釋道:“你想多了!你母后只是盼着裡面是小妹妹,所以才這麼說的。畢竟,有你這麼一個惹禍精就足夠她頭疼的了。
生個小妹妹多好,貼心吶!到時候你這個惹禍精就可以有多遠滾多遠,爹不疼娘不愛的找地方哭一哭了。”
這個解釋,很絕情,很傷人心。
凌朵朵聽了,暗暗在心裡豎起大拇指點贊。這個黎戩,明顯是在報剛剛黎翰軒問東問西之仇啊!
艾瑪,記仇的男人真可怕!跟小屁孩兒都記仇的男人,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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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一刀砍死你
黎翰軒聽到黎戩一本正經的話語,整張臉都皺成了狗不理包子。
他目光幽怨的看向慕容秋雨,委屈的詢問道:“母后,父皇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不疼我不愛我了嗎?”
慕容秋雨狠狠的瞪了一眼沒心沒肺的黎戩,伸手將黎翰軒抱在了懷中。
她柔聲安撫道:“怎麼會?你是母后的寶貝,母后當然會疼你愛你。就算以後有了小妹妹,母后也不會厚此薄彼的!”
慕容秋雨不像黎戩那麼沒心沒肺,對自己親生兒子都能腹黑的痛下狠口打擊。
黎翰軒很好哄,一聽慕容秋雨這麼說,立刻笑得燦爛起來。
“母后說她會疼我愛我的!”黎翰軒鼓着腮幫子,朝黎戩炫耀。
黎戩挑眉,悠哉悠哉的抿了一口茶水,然後不緊不慢的低嘆道:“寧願相信豬生象,也別相信女人嘴!”
“錯了!應該是寧願相信世上有鬼,也別相信女人那張嘴。”凌朵朵脫口就糾正出聲。
待話從口中溜了出去後,凌朵朵才遲鈍的意識到自己禍從口出。剛剛黎戩那話是針對慕容秋雨說的,她如今這樣接了話,不也是在嘲笑慕容秋雨胡言亂語了?
她訕訕的擡頭看向慕容秋雨,見對方正驚悚的看着她。心裡一陣後悔,生怕惹怒了鳳顏。
卻未料到,慕容秋雨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噗”的一聲笑了起來。
“嗯!朵朵這話,可比皇上那句押韻!”慕容秋雨笑着讚歎出聲,還不忘記不嘲笑黎戩一番。
黎戩仔細琢磨凌朵朵這話,然後深有體會的點頭,“還別說,的確聽着順耳極了!這小丫頭,是個機靈聰明的。”
凌朵朵心下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慕容秋雨沒生氣。
黎翰軒嘟着小嘴兒,在一旁糾結的詢問道:“媳婦兒,你剛剛這話,是在埋汰我母后胡說八道嗎?”
一句話問完,黎戩和慕容秋雨雙雙僵住笑意。
“……”鬆了一口氣的凌朵朵猛的心口提了起來,暗咒黎翰軒是個專注坑人一百年的小混蛋。
慕容秋雨見凌朵朵面露緊張之色,含笑安撫道:“朵朵別怕,七伯母不至於那麼開不起玩笑的!都是一家人,說說笑笑不算事兒。”
凌朵朵將提起來的心放了下去,慶幸自己趕上了穿越大軍的特等獎。有好爹好娘好生活環境,還有不陰毒狠辣時刻要人腦袋的皇上和皇后娘娘。
艾瑪,真是想想都開心!
“不過……”突兀的,慕容秋雨開了口。
凌朵朵嘴角抽搐,覺得自己剛放下來的心無端端又提了起來。
卻聽慕容秋雨如此說道:“朵朵,你這話說的有趣兒是有趣兒,但卻是針對女人的。要知道,男人才是最花言巧語,胡說八道的呢!”
“……”凌朵朵眨眼睛,覺得自己好像明白慕容秋雨想表達什麼了。
果然,就聽慕容秋雨笑眯眯的說道:“朵朵,你再來一句形容男人的!”
黎戩放下茶杯,修長的手指在半空朝慕容秋雨虛點,薄脣勾着瞭然的笑意,“秋雨,你太壞了!”
凌朵朵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話聽起來不像是控訴,倒是像極了撒嬌有木有?
慕容秋雨不理會黎戩,定定的看着凌朵朵等她組織語言形容男人。
凌朵朵見黎戩沒有反對,張口就搬了一句現成的,“男人靠的住,豬都能上樹!”
“噗!”慕容秋雨又笑噴了。
她指着黎戩,幸災樂禍的問道:“喂喂喂,你聽到了沒?男人靠的住,豬都能上樹啊!”
黎戩很淡定的迴應,“放心,我就是那個能讓豬上樹的靠譜男人!”
“誰信你?有本事你弄只豬讓它上樹我就信你!”慕容秋雨白了黎戩一眼,將黎翰軒放在地上。
之後,她起身拉着兩個小萌寶朝殿外走,“軒兒,朵朵,走!咱們不理這個誇下海口能讓豬上樹的男人,我帶你們出去玩兒!”
黎戩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嬌妻一手牽着一個孩子離開寢宮,連忙篤定的喊道:“秋雨,我一定會讓豬上樹的,你等着瞧好了!”
慕容秋雨失笑出聲,沒搭理黎戩這個無聊的男人。
出了帝后寢宮,黎翰軒晃了晃慕容秋雨的手,好奇詢問道:“母后,你要帶我和媳婦兒去哪玩兒啊?”
慕容秋雨不假思索的迴應道:“去找你八嬸!”
“不行!八叔說了,這幾天新婚燕爾,要閉關修煉造寶寶,所以任何人都不宜打擾。”黎翰軒一本正經的解釋着。
慕容秋雨嘴角抽搐,無語,敗給了無節操下限的黎焰。她覺得,黎戩和黎焰這對兄弟都挺……無恥的。
想了想,她張口詢問道:“剛剛你們是從你師父那裡過來的,要不咱們去他那兒看好戲?他現在還好吧?”
慕容秋雨覺得,去不了凌瀟瀟那裡,去季廣那裡看看好戲也不錯。
黎翰軒很認真的思考了一番,才誠實的回答道:“想必是極好的!師父他跟未來師孃正在別院外面磨刀,磨的嚯嚯直響,說是要把他們倆的師父腦袋砍開瓢。”
“哈!這個是好戲,可以去看啊!”慕容秋雨眼睛瞪的鋥亮。
黎翰軒緊接着補充道:“哦,對了!還有,師孃說如果師父的種子質量沒問題,她現在肚子裡應該已經有了師父的兒子,還讓師父摸一摸。
我的天!師父被嚇的連蹦帶跳,嗷嗷直叫。估摸着,這會兒應該在別院外面練他經常跟我提過的凌波微步呢!”
慕容秋雨聽的眼睛更亮了,“這麼精彩啊!那咱們更不能錯過了,走着,咱們去看看。”
一大兩小疾步匆匆趕到季廣的寢宮別院外,入眼所見的不是黎翰軒口中練凌波微步的畫面,也不是季廣和燕流雲怒砍毒醫腦袋的畫面。
而是……
“我滴個乖乖!”慕容秋雨倒抽一口涼氣,眼睛瞪的快要有銅鈴大了。
她這是看到了什麼呀?
只見別院內,燕流雲一隻手抄着一把磨的鋥明瓦亮的長刀,像極了耀武揚威的螃蟹的大螯。
當然,這肯定不是亮點!
亮點在於她的腳!
確切的說,是她三寸金蓮之下……踩着的那個……狼狽的不得了的……季廣!
之前燕流雲和季廣磨刀的時候,無意間說了自己很可能懷孕的事實。季廣當機立斷,吵着喊着讓燕流雲去喝避孕湯藥。燕流雲當然不肯,想留着孩子母憑子貴呢。
於是倆人你拉我,我拽你。一個堅持不要孩子,一個固執要留孩子。最後你爭我吵就鬧到了這樣的局面——
燕流雲霸氣奪了季廣手中的長刀,並勇猛的將對方撂倒在地,一腳踩上他的胸膛。
慕容秋雨和黎翰軒,凌朵朵兩個萌寶來得正是時候,燕流雲剛與季廣拽來拽去墨跡完,即將上演御姐兒霸氣側漏馭夫的好戲。
“小樣兒!想跟你姑奶奶鬥,你丫活膩歪了吧?信不信我一刀一刀砍死你,把你剁成肉醬喂狗啊?”燕流雲一邊怒斥,一邊將手裡的兩把刀揮舞起來。
季廣被那一陣刀光劍影嚇的快尿褲子了!
他苦哈哈的求饒道:“姑奶奶,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剛剛氣沖沖喊着嚷着不要孩子的威風早已經化作一縷輕煙,飛到了大西洋的彼岸。此刻的他別說威風那種裝出來的東西了,就連尊嚴的雙胞胎兒子——面子和裡子都丟了。
是滴!季廣被燕流雲踩着的不是他身爲男子漢大丈夫的血性胸膛,而是他的尊嚴啊尊嚴!
偏偏,在小命兒面前,尊嚴以及他的雙胞胎兒子——面子和裡子,季廣都能……揮揮手拋棄掉。
威風誠可貴,尊嚴價更高。若爲保小命,全部都拋棄!原諒他,就是這麼現實的……慫包。
慕容秋雨站在別院門口,將季廣求饒的一幕看在眼裡,鄙夷的搖頭,“嘖嘖嘖!真是沒看出來,季廣這麼慫,比之女子都不如。”
凌朵朵贊同的應道:“可不是!沒骨氣,沒節操,除了一張賤次次的嘴和一條陰毒的舌頭,半點能耐都沒有,簡直就是在活生生的浪費空氣!”
這就是凌朵朵!前一秒鐘能愛季廣愛的要死要活,哭天喊地。後一秒宣佈不愛了,立刻能對其冷聲嘲諷,絕情鄙視。
黎翰軒聽到凌朵朵埋汰季廣,心裡別提多開心了。他可以確定以及肯定,他的媳婦兒絕對是不會再喜歡季廣啦。
哇咔咔,真的好開心哦!
這廂,黎翰軒開心的就差手舞足蹈了。那廂,季廣卻是苦逼的想死。
他還保持着狼狽趴在地上的姿勢,被燕流雲的三寸金蓮狠狠踩着胸口。
只聽燕流雲鄙夷的哼道:“我還沒讓你求饒,你就求饒了,你敢不敢有一點骨氣?”
季廣忍不住嘴賤反駁道:“我求饒我愛意,你有本事咬我呀!”
燕流雲眼見這種時候季廣還敢作死,一腳狠踩上季廣的胃部,“敢跟我叫囂?咬你那都不算事兒,我直接給你踩出屎!”
季廣倒抽一口涼氣,胃裡一陣的翻江倒海,險些把昨晚吃喜酒那些山珍海味全嘔出來。
他連聲擺手,說話都哆嗦了,“艾瑪,不行了!求姑奶奶腳下留情啊!”
他以爲燕流雲喜歡聽‘姑奶奶’,所以求饒的時候三句話不離姑奶奶。
燕流雲眯着雙眸,鄙夷的笑,“別亂叫!我只想當你兒子的娘,沒想當你姑奶奶。要是你成天叫我姑奶奶,等我兒子出生了,叫我什麼呀?都亂套了!”
季廣連連點頭,虛以爲蛇的附和道:“對對對!這話說的對極了,你說什麼都是對的!”
燕流雲眼睛一翻,無語,“你態度怎麼這麼敷衍啊?你是不是男人?”
季廣委屈,“我是不是男人,別人不知道,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ps:嘚瑟感冒了,昏天黑地睡了一天,所以重點是……只有一張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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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廣說他拱了豬
燕流雲聽到季廣這麼說,冷聲笑了。
“真抱歉!昨晚發生什麼事,我不記得了。所以你是不是男人,我還真不清楚!這個,要看一個月後我肚子裡的種子發沒發芽才知道!”
季廣被燕流雲這話一噎,滿臉衰相兒。這女人,竟然這樣埋汰他!
就算她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但是被單上的血總做不得假。如果什麼都沒發生過,那抹嫣紅哪兒來的?
事實上,季廣倒是巴不得什麼都沒發生過呢。可惜,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認賬。
燕流雲見季廣不吭聲,臉色臭的很難看,眯緊雙眸邪笑起來。
她彎下身子,目光一眨一眨的看着仰躺在地上的季廣,低聲問道:“喂!要不然,我給你一個證明你是男人的機會?”
季廣斜眼看向燕流雲,覺得她這話隱含深意。尤其,她臉上還掛着邪惡的笑意,怎麼看都很詭異。
“你你你……你什麼意思?”季廣沒骨氣的結巴了。
燕流雲笑眯眯的朝季廣拋了個媚眼兒,“找個地方,我們回味一下昨晚的過程咯!”
“我靠!”季廣激動的渾身僵硬起來,“燕流雲你是不是個女人啊?”
燕流雲被季廣這個反應逗笑了,“哈?套用你剛剛的話,我是不是女人,別人不知道,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她突然間發現,她之前一直走錯了路線。原本她是想找一個雷厲風行,果斷勇猛的男人,每天變態虐她。因爲她覺得那種被人駕馭管教的感覺一定會很棒!
沒成想,這樣的男人沒找到,卻被她找到了季廣這麼個慫包。雖然慫了點兒,嘴巴賤了點兒,但是燕流雲跟他在一起會覺得很爽。
那種爽的感覺,是從骨子裡,從內心裡迸發出來的。她逗他,嚇唬他,欺負他,虐待他,心裡會很亢奮,那種駕馭別人的感覺真是無語言表!
綜上所述,燕流雲總結了,原來她不適合走被變態虐的路線被別人駕馭管教。她是個潛力股,適合變態駕馭管教別人啊!哈哈哈……
季廣將燕流雲得意洋洋,樂的合不攏下巴的模樣看在眼裡,額頭青筋直跳。
他咬着牙,氣沖沖的質問道:“你還知道你是女人啊?身爲一個女子,你竟然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覬覦我的身體,你到底要不要臉啊?”
聞言,燕流雲非但不生氣,反而笑的更燦爛起來了。
她眨眨眼,肆意笑道:“哎呀!真是糟糕,竟然被你發現我的企圖了。這可怎麼辦啊?”
季廣以爲燕流雲這是知道羞臊了,連忙心下暗喜的趁勢追擊道:“還問我怎麼辦?趕緊把你的腳拿開,小爺大肚能容,不會跟你一般計較的!”
燕流雲放聲大笑,“哈哈哈!季廣,我發現你別的本事沒有,做白日夢的本事倒是了得。”
她猛的收住笑意,將手上兩把長刀對在一起,碰撞的‘咣咣’直響。
只聽她冷着聲音宣佈道:“你的面前,有兩條路可走。第一條路,你做我的刀下亡魂。你放心,你死後我會給你立碑,來年你兒子出生了,我還帶他去給你上墳!夠意思吧?”
“噗!”季廣嘔血,“別介!你別衝動啊,咱們還是研究第二條路吧!”
燕流雲挑眉,一副糾結的表情,“第二條路,怕是你這樣滿身傲骨的男人不會答應!”
她故意咬重‘傲骨’兩個字,意在嘲諷季廣。
季廣笑得比哭還難看,“你說說看咯!”
燕流雲聳肩,厚顏無恥的說:“剛剛纔說過的你忘啦?我啊,要跟你回味一下昨晚……”
“沒可能!”季廣拒絕的十分乾脆,“昨晚中了招犯傻拱了一頭母豬,沒理由清醒之後明知道面前有一頭母豬我還去拱她!”
“……”燕流雲因爲季廣這話,成功的黑了臉。所以,在季廣的眼中她是一頭母豬?
她發現,季廣這張嘴時時刻刻都在吐毒水兒。簡直毒的讓人咬牙切齒,毒的讓人憤怒交加!
“犯傻拱了一頭母豬是吧?很好!”燕流雲怒極反笑。
她一邊咬牙切齒的重複季廣說的話,一邊將手中的長刀垂直指向季廣。她將刀尖兒指着季廣的頭,距離僅有半寸遠。
季廣瞪大雙眼,目光呆滯的看着腦門兒上方的刀尖兒,直接看的成了鬥雞眼的姿態,滑稽的不得了。
燕流雲勾着紅脣,將刀尖兒一點一點的下移,下移……
她從季廣的腦門兒一路向下,刀尖兒劃過他的雙眼,鼻翼,嘴巴,下顎,脖頸,胸膛,小腹。最後,停駐在了他腰部以下,腿部以上的敏感位置。
“刀箭無眼,你別亂來啊!”季廣看到燕流雲這個舉動,驚的渾身顫慄。
燕流雲刀尖向下,一字一頓的說:“你拱了母豬,母豬現在想報復你,毀了你的……這兒!”
她話音落地,刀尖兒精準無比的隔着褲子戳在季廣的某物件兒上。
“啊!殺人啦,要死人啦!”季廣鬼吼鬼叫出聲,那叫一個驚天動地。
可惜,別院的侍衛們看到這一幕,卻愣是不敢上前阻攔燕流雲的行爲,生怕惹怒這個陰毒的女人,毀了季廣一生的幸福。
“叫什麼叫?遊戲還沒開始呢!”燕流雲被季廣淒厲的叫聲擾的心煩,沒好氣的用刀尖兒隔着褲子對他某物件兒又無良的戳了幾下。
季廣心驚膽顫,呼吸都斷了好幾拍兒。
他哭喪着臉,覺得又委屈又丟人現眼。偏偏,燕流雲這個惡毒的壞女人,在衆目睽睽之下一刻不停的踐踏着他的男人尊嚴。
而他,不但沒有奮力抵抗的能力,就連招架之力都沒有。相反的,還要竭盡所能與對方周旋,虛以爲蛇到底!
他生來性格就又賤又慫,惜命如金。此刻,當然也不例外!
一番反省後,季廣知道剛剛是自己一時嘴賤惹了禍。
他連聲對燕流雲解釋道:“師妹!流雲小師妹,你剛剛聽錯啦!不是我拱了母豬。我是豬,對!我纔是豬。我剛剛說的是,我這隻豬啊,拱了你這顆大白菜!”
“你是豬?我是大白菜?”燕流雲似笑非笑的瞪向季廣。
季廣連連點頭應是,“那不必須滴嘛!你看我,這妥妥兒就是一隻豬對不對?你再看看你,哎呀!水靈靈的大白菜,人見人愛……”
“花見花開!”燕流雲及時接了一句,忍不住噴道:“原來你也有詞窮的時候,一句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用了不知道多少遍!”
季廣舔着臉賠笑,“用了多少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值得啊,對不對流雲寶寶?”
“噗!”別院門口的慕容秋雨忍不住噴笑,“流雲寶寶!我的天,不行了,再笑下去怕是要把我肚子裡的寶寶笑掉了。”
這可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慕容秋雨今天算是長了見識,把季廣這個賤男人的本質看的一清二楚,透徹的不能再透徹了。
凌朵朵站在慕容秋雨身邊,小臉兒上滿是唾棄之色。她心裡暗暗咒罵自己之前眼瞎眼盲!
實在想不通,她之前怎麼會看上這麼一個慫包,簡直……丟盡了男人的臉,臉皮厚到極致!
都被女人踩在腳底下侮辱了,竟然還能面不改色的無恥求饒賠笑。臉呢?怎麼能有這麼齷齪的人啊?他到底哪來的勇氣活在這世上的?
這個問題很深奧,季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活在這世上的。他只知道,他怕死啊他怕死!
燕流雲被季廣叫了一聲‘流雲寶寶’,眼睛裡直接迸發賊亮的光芒。
“聽着挺順耳的!再叫兩聲聽聽!”燕流雲笑着催促。
季廣見燕流雲笑了,心口驀地一鬆。暗想着,這女人毒是毒了點兒,但是好在挺好哄的!
他喜笑顏開的喚道:“大白菜!大白菜!”
“……”燕流雲的臉,變成了菜色,“季廣,你耍我?”
她生氣,就用刀尖兒戳季廣的某物件兒。
季廣嚇的額頭冒冷汗,不是大白菜?那是……
“流雲寶寶?”他試探着喚了一聲,看到燕流雲頓時笑成一朵花。
於是,他強忍着噁心嘔吐感,繼續喚道:“流雲寶寶!流雲寶寶!”
燕流雲越聽越歡喜,臉頰還染上了兩抹緋紅色。
季廣察言觀色,心中暗暗叫苦。媽的!這會兒他要是還質疑凌瀟瀟說過的那番話是假的,他就可以去好好的死一死了。
之前凌瀟瀟說過,燕流雲對他有意。那個時候,季廣是一百個不相信的。他和燕流雲之間,從他穿越到這裡,一直持續到最近這次相見,期間多少年都是斷片的毫無交集。
這次相見後,倆人也沒有過多的接觸,燕流雲怎麼可能會喜歡他呢?
但是,現在看着燕流雲那一副霞飛雙頰,掩飾不住嬌羞暗喜的姿態,季廣覺得……先是一陣五雷轟頂,之後又是一道晴天霹靂……
再然後,柳暗花明了,他看到了屬於他翻身而起的曙光了。
“流雲寶寶,我們好好談一談吧!”季廣眼睛瞪的鋥亮。
他一本正經的規勸道:“關於你剛剛說的事情,我覺得我還是不能答應你。你看你現在有可能懷了兒子,你也懂醫術的。
這種時候要加倍小心,杜絕男女之事。不然一個不小心,咱們倆爽到了,卻把咱們兒子弄沒了,這不是得不償失嗎?”
聞言,燕流雲果然開始深深思考起來了。
半晌,她點頭應道:“嗯,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
季廣心下飛了起來,“那……流雲寶寶你高擡貴腳,放我一馬唄!”
燕流雲擰緊眉頭,有些猶豫,“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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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是毛驢子
季廣重重點頭,好言引誘道:“對,放了我!你看,我們喜事將近,又有了兒子,可謂是雙喜臨門。[ 超多好看小說]”
燕流雲挑眉,“然後?”
季廣繼續說道:“我們就快要成爲真正的夫妻了!這常言道,夫妻本爲一體,一榮俱榮,一辱俱辱。
你現在這樣當着衆人的面將我踩在腳下,別人嘲笑我的同時,也會連帶着嘲笑你。鬧來鬧去,我們兩個誰也沒得好,你說虧不虧?”
站在別院門口的慕容秋雨聽到季廣這番話,眉頭糾結的蹙在一起。不知道怎麼的,總覺得季廣這番話莫名熟悉,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跳動。
她緊緊閉上雙眼,憶起了陌生卻又熟悉的畫面——
那是一張牀幃,上面是混着血液的碎牙,顯得扭曲又突兀。
而她,裸着身子,怒視戴面具的男人冷笑:“咬舌自盡?不生生咬碎一顆牙,我怎麼保持意識?
黎戩,都說夫妻一榮俱榮,一辱俱辱。今日你待我這般,我慕容秋雨沒齒難忘。他朝此仇必報,你休要得意!”
畫面,在這裡斷開了。
慕容秋雨茫然的睜開雙眼,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回憶起了什麼。戴面具的男人,是黎戩?那會兒,是他們剛成親麼?
想來,應該是了。
她記得,黎戩在朝陽城清風寨上,曾解釋過她隨身那枚免死玉佩的事情,當時提及了他們被逼婚湊在一起兩看相厭的過往。
慕容秋雨覺得自己似乎距離憶起過往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因爲她這些日子已經不止一次在腦子裡閃過陌生卻熟悉的事情。
輕輕搖頭撇開腦子裡的其它雜念,慕容秋雨歪頭繼續看季廣和燕流雲的好戲。
只見那廂,燕流雲對季廣的詢問應的十分痛快,“虧!”
季廣伸手指了指燕流雲踩在他身上的腳,以及戳在他某物件兒上的刀,“那你……現在該怎麼做?”
燕流雲直接鬆開腳,並把手裡的長刀丟在了地上。之後,她親自彎身,將季廣扶站起來。
“剛剛我是太生氣了,你不會跟我一般見識的哦?”燕流雲笑眯眯的看向季廣,一副乖寶寶認錯的姿態。
季廣很滿意,“傻不傻?我怎麼會跟流雲寶寶一般見識呢?打是親,罵是愛。你想表達什麼,我這裡都懂!”
他擡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燕流雲聽到季廣這麼說,臉頰紅的快要滴血了。
季廣總結出來,這燕流雲就是個毛驢子。只要順着她來,她就很聽話很乖。若忤逆着她,那她就能幹出就地打滾兒撒潑的事情來。
很好!有了這個認知,季廣覺得自己未來的日子應該不會太苦逼。
是的!季廣已經認命的接受燕流雲和她肚子裡不知道有沒有影兒的兒子了。
他不是三歲兩歲的孩子,心裡清楚知道不論是毒醫下了藥還是他自己犯蠢中了招。只要事實擺在眼前,他就沒太大希望能逃掉。
若燕流雲厭惡他,痛恨他,那沒準兒還有商談的餘地,大不了一拍兩散永不相見。
可偏偏,這燕流雲也不知道哪根兒腦線路有問題,對他有意。那他真的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了!
因爲,燕流雲……會武功,而且……很兇悍!
季廣到剛剛對方用刀尖兒戳他某物件兒的一幕,心裡絲毫不懷疑這個女人能幹出來他敢逃跑,她就廢了他命根子的事情來。
最重要的一點是,季廣做人很現實。他不會武功,在這個武功高手漫山遍野十分逆天的古代,他怕自己這樣的慫包還沒逃出三裡地,就成了別人的刀下亡魂。
這個結果,毫無疑問絕對不是季廣敢承受的!
所以,思來想去,季廣決定認命,娶燕流雲,真的娶她!
一直以來,他對男女之情就沒什麼特別的想法,對未來的另一半也沒什麼特別的要求。
以前黎戩一直催他找個女人成婚,可是他不着急,一拖再拖。凌瀟瀟總是好奇的問他,以後想找個什麼樣的女人。
季廣對這個問題是怎麼回答的呢?
他說:“只要對方是個女人,能生孩子,能跟我搭火兒過日子,在我生病的時候送來一碗湯藥,在我後背癢癢的時候幫我抓幾把,我就知足,別無所求了。”
凌瀟瀟當時聽了,笑着說這麼簡單的要求,是個女人都能做到。
所以毫不例外,燕流雲肯定是能做到這一點的女人。他們發生了那種關係,他已經沒有理由不娶她。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喜歡他。季廣聽說,在感情的世界裡,誰喜歡對方多,付出的就會多。季廣是個懶人,不願付出太多,心累!
他覺得,娶燕流雲……應該不至於是個很糟糕的決定。
燕流雲不知道季廣在短短的時間內,內心鑽出了這麼多無聊的想法。她心裡想的是,終於拿下了季廣,讓他心甘情願接受了她。
心裡,很歡喜!連帶着對待季廣的態度,都有些狗腿。
她體貼的提議道:“師兄,你身上都髒了。走,我陪你回寢宮換一身衣裳!”
態度轉變了不止一百八十度,這是她曾經骨子裡那種渴望被人變態駕馭管教的想法在作祟。
季廣覺得這樣的燕流雲還蠻不錯,挺有親和力的。
兩個人各自揣着自己的小算盤,相攜朝季廣的寢宮走去。自始至終,兩人誰也沒發現站在別院門口的一大兩小。
慕容秋雨目光怔怔的看着離開的季廣和燕流雲,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似的,“不得了啊!不得了!”
“怎麼不得了啦?”黎翰軒狐疑的詢問出聲。
凌朵朵鄙夷的翻了個白眼兒,沒好氣的解釋道:“你笨啊!這個世界,連豬都擁有智商去騙人了,你說能得了嗎?”
“……”慕容秋雨和黎翰軒聽到凌朵朵這麼毒舌的話語,雙雙風中凌亂了。
所以,朵朵你這話是在嘲笑季廣那隻豬嗎?
“沒好戲看了!咱們走吧!”慕容秋雨牽着兩個小萌寶,離開了季廣的別院。
她想帶着兩個小萌寶去荷花池餵魚,可巧,轉過轉角處時,遠遠的看到了坐在涼亭內的凌瀟瀟。
“孃親!”凌朵朵看到凌瀟瀟,率先開口歡天喜地的喊出聲。
凌瀟瀟聽到聲音扭頭看過來,臉上還掛着殘留的熊熊怒火。
慕容秋雨牽着倆小萌寶走進涼亭,打趣兒着問道:“呀!這是怎麼了,氣鼓鼓的樣子,誰惹你了?”
凌瀟瀟捏着雙拳,腦門兒直噴火,“還能有誰啊?黎焰那個渣男唄,氣死我了!”
慕容秋雨失笑出聲,“你們兩個纔剛新婚燕爾,這是鬧什麼呢?”
凌瀟瀟張口,想說點兒什麼訴訴苦。卻因爲黎翰軒和凌朵朵在場,噎了回去。
慕容秋雨拍了拍黎翰軒,“軒兒,帶朵朵去找濤濤他們玩兒!”
黎翰軒搖頭,“我不!媳婦兒是我一個人的,我絕對不會給濤濤任何搶她的機會!”
“……”慕容秋雨無語。
想了想,又低聲引誘道:“我想起來,我的梳妝檯第二個抽屜裡有糖果,你帶朵朵去吃好不好?”
黎翰軒一聽到糖果,立刻眼睛亮了,拉着凌朵朵就離開了小涼亭。
“慢點兒跑,別摔了!”慕容秋雨扯嗓子叮囑出聲。
黎翰軒頭也不回,拽着凌朵朵腳下生風般的跑,一溜煙兒就不見了蹤影。
慕容秋雨目送兩個小萌寶消失不見後,這才把目光轉向滿臉火氣未消的凌瀟瀟。
“說說看,八爺怎麼惹到你了?”慕容秋雨笑問出聲。
她絕對不會承認,她只是閒的蛋疼,所以纔對各種八卦事情感到好奇的!比如季廣和燕流雲,比如凌瀟瀟和黎焰。
凌瀟瀟聽到慕容秋雨的詢問,雙手攥着拳頭在涼亭內的石桌面上砸了兩下。
之後,她咬牙切齒的控訴道:“黎焰那個王八蛋,仗着武功略勝我一籌,就禁錮我的自由,不顧我的意願強上我,你說我生不生氣?”
“……”慕容秋雨嘴角抽搐,沒料到凌瀟瀟這麼直白,什麼都跟她說。
艾瑪!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兒啊?
“呵呵呵!”慕容秋雨訕笑,好心安撫道:“也許,八爺與你新婚燕爾,忍不住就多貪了幾次。男人嘛!喝酒都貪杯,別提在牀笫間了哈!”
這個話題,令人莫名覺得有點尷尬,汗顏!
凌瀟瀟鼓着腮幫子,因爲慕容秋雨的安撫反倒是更生氣了,“他那哪是多貪了幾次啊?他分明是想把我往死裡折騰去!”
往-死-裡-折-騰!
慕容秋雨覺得這幾個字的畫面感好強!
“幸虧我撒謊說吃壞了肚子,借上茅房溜了出來。”凌瀟瀟咬牙切齒的繼續補充,並不忘記狠狠咒罵黎焰,“可惡!那個該死的渣男!我詛咒他不舉!”
慕容秋雨劇咳出聲,“咳咳咳!瀟瀟,這種話可不好說出來的。萬一八爺真不舉了,你……”
“我不怕!我有朵朵,沒準兒現在肚子裡也有寶寶了呢,所以我怕什麼呀?”凌瀟瀟拍了拍自己平坦的肚皮,語氣憤憤的哼出聲。
慕容秋雨覺得她應該豎起大拇指給凌瀟瀟點個贊!比起腳踩季廣的燕流雲,凌瀟瀟毫無疑問纔是最猛的女人吶。
燕流雲還知道借了種,母憑子貴套住季廣這個孩子的爹呢。凌瀟瀟直接做到了借完種就過河拆橋,把黎焰有多遠踹多遠的無極境界!
高,她不服都不行!
慕容秋雨心下正佩服凌瀟瀟佩服的五體投地,忽聽遠處傳來安德祿的高聲呼喊——
“皇后娘娘,老奴可找到你啦!你快點兒隨老奴去馬場,皇上說豬要上樹了,讓你趕緊去看吶!”
聞言,慕容秋雨和凌瀟瀟雙雙愣住,異口同聲的驚呼道:“豬要上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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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戩逼迫豬上樹
慕容秋雨和凌瀟瀟覺得她們聽到了天方夜譚!
“這個黎戩,搞什麼鬼啊?”慕容秋雨擰着眉頭,站起身來。
凌瀟瀟也緊跟着站起來,“去看看就知道他搞什麼鬼了!走,剛好我也想長長見識,看豬怎麼上樹呢!”
兩個女人邁步朝安德祿走過來,三人一起前往馬場。
遠遠的,慕容秋雨和凌瀟瀟聽到黎焰高聲詢問:“七哥,這能行嗎?”
“這王八蛋也在啊!那我不去了。”凌瀟瀟翻了個白眼兒,轉身就要往回走。
慕容秋雨低笑,都說夫妻牀頭吵架牀尾和!她絕對不會跟凌瀟瀟同仇敵愾數落黎焰什麼。
不然,片刻之後人家夫妻倆和好了,她該裡外不是人了。
但是,她也不可能就這麼讓凌瀟瀟走了啊!
“瀟瀟,你別走啊!”慕容秋雨及時伸手拉住凌瀟瀟,好言勸慰道:“你是跟我過來看豬上樹的,又不是來看八爺的。難不成,你怕他啊?”
凌瀟瀟一聽這話,立刻頓住離開的步伐,“誰怕他了?如你所言,我又不是去看他的。”
慕容秋雨笑,扯着凌瀟瀟繼續朝馬場走去。
那廂,偌大的馬場內,黎戩和黎焰兄弟二人正站在一個裝豬的籠子前面,對裡面的小白豬展開討論。
獅子驄小白只看到黎戩,沒看到慕容秋雨,很生氣的趴在一邊的草地上假裝鬱悶憂傷。它的主人好幾天沒來看它,它好難過!
只可惜,面對小白的難過,黎戩半點不理會。他此刻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籠子裡的小白豬身上!
同樣將注意力澆注在小白豬身上的,還有黎焰。黎焰本來是到帝后寢宮找溜掉的凌瀟瀟,卻發現一個人影兒都沒有。寢宮外的侍衛說,黎戩去了馬場。
黎焰找過來,撞見黎戩差人不知從哪兒弄回來一隻豬。細問之下,竟聽聞黎戩想讓籠子裡的豬爬樹。對此,黎焰表示非常質疑。
黎戩聽到黎焰的質疑聲,很肯定的應道:“老八,你把心放到肚子裡,我說它行就肯定行!這是我讓暗衛特地找了農家散放的跑豬,你沒看它肉少腿長麼?”
黎焰還是質疑,“肉少腿長說明它跑的快,但是不見得它就會爬樹啊?我怎麼覺得這事兒這麼不靠譜兒呢?”
黎戩滿臉不高興,“所以,老八你現在是在質疑我咯?”
黎焰聳肩,搖頭解釋,“七哥,你可別誤會!我絕對沒有質疑你的意思,說真的,我只是比較質疑這隻豬。要不,你先試試?別一會兒七嫂來了你掉鏈子!”
黎戩還沒接言,一旁圍着馬場角落唯一一棵大樹忙活圈鐵柵欄的風雨雷電四人就搶着附和道:“皇上,八爺說的有道理,要不咱們先試試唄!”
黎戩被五個男人同時質疑,心中很鬱悶。同時,他也擔心籠子裡那隻傳聞中擁有風一般奔跑速度的小白豬不給力。
萬一他勞師動衆將慕容秋雨找來,斬釘截鐵表示豬能上樹,最後計劃卻不如變化快,失敗了。那豈不是很丟臉?
深思熟慮一番後,黎戩終於點頭了,“好吧!那咱們先試試看。”
風雨雷電見黎戩點頭了,便上前將豬籠子拎起來放在鐵柵欄裡面打開。
登時,傳聞中擁有風一般奔跑速度的小白豬‘噌’的一下子衝出籠子。
然後,‘砰’的一聲撞在了風雨雷電四人之前緊緊圍住的鐵柵欄上。
一切發生的太快!待黎戩,黎焰和風雨雷電齊齊回過神來時,那蠢豬已經被撞的哀嚎一聲,直接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那造型,絕對叫一個搞笑!
“噗!這隻豬怎麼這麼蠢啊?”黎焰笑的前仰後翻。
黎戩朝他鄙夷的看了一眼,“他要是有你聰明,那你就該是豬了!”
“呃!”黎焰嘴角的笑意僵住,覺得這種被親哥哥鄙視的感受真蛋疼。
風雨雷電四人收走豬籠子,對黎戩請示道:“皇上,點火嗎?”
“點火?點什麼火啊?”黎焰是後來的,根本不知道這個所謂的點火是什麼意思。
黎戩深沉的看了一眼癱坐在地上蠢次次的小白豬,薄脣勾起了惡劣的笑意,“點吧!”
他說話間,拉着黎焰後退了三步。
黎焰不明所以,眼巴巴的看着風雨雷電將鐵柵欄內丟了些幹稻草,然後用火摺子點着了。
“我靠!七哥你這是要烤乳豬啊?”黎焰驚聲詢問。
黎戩涼涼的白了黎焰一眼,“你眼瞎嗎?我這是採用火攻,逼這隻豬爬樹。”
“哦!這樣啊!”黎焰嘴角抽搐,瞭然的點頭。
黎戩鄙夷的看着黎焰,很嫌棄的說:“我怎麼會有你這樣蠢的弟弟?豬都比你聰明一點點兒!”
“我……”黎焰啞然,想要暴跳如雷。不帶這樣打擊人的!
風雨雷電之前是繞着樹將鐵柵欄圈起來的,此刻丟了幹稻草點着,小白豬無處可逃,嚇的僵在原地緊張的直叫喚。
對於這一幕,黎戩非但不同情,還惡聲催促道:“加稻草!”
於是乎,火勢更大了,小白豬已經沒有了可以立足之地。
擺在它面前只剩下了三條路,要麼站在原地被燒成乳豬。要麼使勁兒拱鐵柵欄,嘗試衝出去。當然,這個辦法小白豬不敢嘗試了!
剛剛從籠子裡竄出來撞上鐵柵欄,差點沒把它一頭撞死去。就算它是個智商低的豬,也知道鐵柵欄撞不得。
如此一來,似乎只剩下了第三條路——朝那棵歪歪的,粗粗的東西上面爬!
皇宮這麼大,黎戩爲什麼獨獨找到了馬場這棵樹逼小白豬往上爬呢?因爲這棵樹是歪的,比起筆直的樹幹,這種呈斜角坡度長成的大樹更加好爬些。
隨着火勢越來越大,小白豬被烤的嗷嗷直叫,連一旁生悶氣的小白都給吸引過來了。
小白一看到被火攻的亂蹦亂叫的小白豬,無良的撒歡兒在原地蹦噠起來。它一高興,就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嘿!沒心沒肺的小畜生,你還在這裡撿了個笑!”黎焰拍了拍小白,嗤笑着鄙夷出聲。
小白不理會黎焰,自顧自的欣賞被火攻的小白豬,樂的繼續在原地蹦躂。
被火圍攻的小白豬淒厲的叫了好一會兒,終於意識到它的叫喊聲是沒用的。要想活命,躲避熱死豬不償命的火勢,它只能決絕的去爬身後粗粗的東西。
這小白豬到底是傳聞中風一樣的跑豬啊,肉少腿長風姿卓越。但見它猛的一跳,四隻長長的豬蹄倒扣在樹幹上。
還別說,真做到了掛在樹上不掉下來!
“哎!哎!哎!看到沒?成功了!”黎戩指着跳到樹上的小白豬,得意的朝黎焰和風雨雷電炫耀。
身後,傳來安德祿的報備聲,“皇上,皇后娘娘和八王妃來了!”
黎戩聽到慕容秋雨來了,忙轉身迎上去,攥緊慕容秋雨的手朝前拽。
他興沖沖的指着樹幹上的小白豬對慕容秋雨說:“秋雨,你看,豬上樹了!我就說吧,我絕對是那個能讓豬上樹的男人!”
慕容秋雨定睛看向樹幹上的豬,嘴角不可抑制的抽搐起來。
但見粗粗的,略微傾斜的樹幹上,一隻被火燻黑了屁股的小白豬正堅強的用四隻蹄子抱着樹幹。它渾身都在發抖,不時的發出可憐巴巴的哀嚎聲,看着好不悽慘。
“我天!七爺你太有才了!”凌瀟瀟看到這一幕,整個無良的噴笑起來。能想到用火逼迫豬上樹的招數,黎戩也算是個人才啊。
黎戩聽到凌瀟瀟毫不吝嗇的誇讚聲,臉上笑意加深,“好說!好說!我也不過是腦子裡靈光一閃罷了!”
嗯!他絕對不會承認,他是費盡腦汁排出了其它好幾種招數,最後才悟出了這個陰招的。
黎焰看到凌瀟瀟,直接貼過去,一隻手將凌瀟瀟緊緊扣住。
凌瀟瀟推搡黎焰,憤聲低斥道:“黎焰,你幹什麼?把我放開!”
黎焰非但不放,還將凌瀟瀟摟的更緊。
他貼着凌瀟瀟的耳畔低聲警告道:“瀟瀟,乖乖的,不然我立刻把你扛走,誰也阻止不了!”
凌瀟瀟被成功威脅住,果斷不敢再亂動掙扎了。
那廂,慕容秋雨撫着額頭,無語的對黎戩翻白眼兒:“黎戩,你好歹是一國之君,能幹點兒造福百姓的事情嗎?你告訴我,你敢不敢別這麼胡鬧啊?”
黎戩一聽慕容秋雨這麼說,齜牙笑了,“秋雨,我這就是在造福百姓啊?你看,我用真實情況證明了,豬真能上樹,所以男人是靠的住的!”
“……”慕容秋雨被黎戩這話噎的半死。
小白豬在樹幹上依舊淒厲慘叫,四隻豬蹄已經隱隱在顫抖了,慕容秋雨看的也是醉了!
“你趕緊下令把火滅掉,再折騰一會兒它該烤死了!”慕容秋雨伸手戳了戳黎戩,催促出聲。
她雖然吃魚吃肉不忌葷素,但是烤活乳豬她可接受不了。
黎戩打了個手勢,風雨雷電四人連忙打開鐵柵欄,將燃燒正旺的幹稻草撲滅。
樹幹上的小白豬瑟瑟發抖,還固執的保持着四隻豬蹄死抱樹幹的姿勢不肯下來。
慕容秋雨擡眼看着風雨雷電四人,出聲下令道:“你們把它弄下來吧!”
風雨雷電四人得令,正要上前將小白豬扒拉下來。卻見那邊聽懂慕容秋雨說話的小白噌的一下子竄過來,馬頭對準樹幹上被火燻黑了屁股的小白豬頂過去。
“嗷嗷嗷!”樹幹上的小白豬發出一陣類似於狗叫的聲音,然後成功從樹幹上掉落在地上。
“嘶!嘶!嘶!”小白看到小白豬嘰裡咕嚕滾到地上,立刻在原地撒歡蹦躂,各種得意嘶叫。
末了,還不忘記來到慕容秋雨身邊求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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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能跨越種族
慕容秋雨等人看到小白將小白豬從樹幹上拱到地上,全部都驚呆了。 [棉花糖]
最先回過神的,是黎戩!
他將猛朝慕容秋雨身上親暱的拱來拱去的小白狠狠推開,語氣不悅的斥責道:“滾遠點兒!”
慕容秋雨現在懷孕了,要時刻注意才行。季廣說過,小白到底是個動物,終日在外面,身上會有跳蚤和奇怪的蟲子。
黎戩可不想慕容秋雨受到半點可預見的傷害!
小白被黎戩推開訓斥了,很不高興的嘶嘶出聲。
“一邊兒涼快去!不然把你剁成八塊兒醬馬肉吃。”黎戩黑沉着臉,對小白各種嫌棄。
小白朝慕容秋雨可憐巴巴的看過去,久久沒等到慕容秋雨的憐愛,傷心的轉身離開了。
當然,像它這樣跟黎戩鬥了很多年快要成精的馬,即便走也要走的瀟瀟灑灑,力爭給敵人添添堵。
它在轉身的時候,長長的馬尾很不客氣,並且很故意的朝黎戩臉上掃過去。黎戩沒防備,被掃了個正着。
“阿嚏!阿嚏!”馬尾毛掃過黎戩鼻子,害他受癢連打了兩個噴嚏。
小白得意的翹着馬屁股,蹦躂蹦躂跑開。
黎戩捏着雙拳,憤聲對風雨雷電下令:“去,把那個畜生的尾巴給我剪了!”
蹦躂噠跑開的小白聽到黎戩這話,嚇的即刻沒命逃竄,跑的那叫一個快,令人望塵莫及。
“哈哈!你真能耐,跟一匹馬也能鬥一鬥!”慕容秋雨笑眯眯的總結出聲。
腦子裡,飛快閃過雷同的畫面。同樣是在馬場,同樣是黎戩和小白人畜鬥,她在一旁嗤笑黎戩……
慕容秋雨暗暗捏緊雙拳,不由自主的晃了晃頭,很想憶起更多畫面。
“秋雨,你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黎戩眼見慕容秋雨這反應,擔心的將她擁在懷中噓寒問暖。
慕容秋雨低聲失笑:“我沒不舒服!哪有那麼嬌貴啊?”
黎戩見慕容秋雨面色無恙,這才安下心來。
這個時候,兩人忽聽凌瀟瀟歡笑着喊道:“快看那隻豬!”
黎戩和慕容秋雨聞聲,目光朝凌瀟瀟指着的方面看過去。卻見之前從樹幹上掉下來的小白豬如風一樣朝小白追過去,然後兩隻前蹄緊緊攀附住小白的一條馬腿。
小白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陣勢,嚇的後腿一彈,直接將小白豬踢飛出五六米遠。
“噗!”饒是黎戩,都被這畫面逗笑了。
真的是太美,美的讓人神醉!
小白豬被小白踢飛後,哼哼唧唧的在原地叫了幾聲。小白高傲的俯視它,一副警惕防備的樣子。
果然,下一瞬,那隻不怕死的小白豬再次呼嘯生風般的朝小白衝過來。
小白前蹄有節奏的在草地上吧嗒吧嗒的點着,在小白豬靠近它的那一刻,猛的擡起右前蹄,在半空畫了一個優美的弧度,然後重重的踢在了小白豬的豬頭上。
“嗷嗷!”小白豬再次英勇被踹飛倒地,痛的哀嚎大叫。
可是,令所有人感到無語的是,這隻小白豬竟然頓了一會兒後繼續朝小白衝了過去。
這次,它學聰明瞭。在小白擡起前蹄踹它的時候,縱身一跳,前爪後爪齊齊派上用場,將小白的馬腿熊抱住。
小白驚的嘶嘶直叫,可是任它又踢又踹,小白豬四隻豬蹄就是緊緊的纏在它腿上不掉下去。
於是乎,馬場碧綠的草地上,一大一小兩隻白白的畜生展開了一場別開生面的奮戰。
小白的目的是將纏在它腿上的,死沉死沉的小白豬甩掉。而小白豬的目的是緊緊抱住小白的馬腿,死也不要鬆開。
“哈哈哈!這隻蠢豬一定是猴子派來的逗比!”凌瀟瀟指着掛在小白馬腿上的小白豬爆笑出聲。
黎戩,黎焰還有慕容秋雨很認同凌瀟瀟這番說辭!
恕他們無能,實在看不明白那隻蠢豬想幹什麼。
一番糾結的奮戰後,小白身心疲憊的摔倒在草地上。而那隻蠢豬,還堅持不懈的緊緊抱住小白的馬腿,一刻不肯鬆開。
“七爺,恕我多嘴問一句,那隻豬……是母的嗎?”凌瀟瀟揚手指着掛在小白馬腿上的蠢豬,張口詢問出聲。
黎戩‘嗯’了聲,“是母的,有問題嗎?”
凌瀟瀟笑的邪惡,“嘿嘿,沒問題!我只是覺得,我有種看到了跨越種族的愛情的即視感!”
“……”一句話落地,成功接到了無數雙鄙夷的目光。
凌瀟瀟見大家都目光鄙夷的看着她,狐疑問道:“你們幹什麼這樣看着我?難道你們都在質疑我的話嗎?”
黎焰伸手捏了捏凌瀟瀟,嘴角直抽,“行了,你少說兩句吧,還嫌不夠丟人吶!”
給豬馬亂點鴛鴦,他的女人也是蠻拼的!
凌瀟瀟瞪了黎焰一眼,語氣堅定的說:“我怎麼丟人啦?要說丟人,也是你們這些沒見識,不懂愛情是可以跨越種族的傢伙丟人!”
她頓了頓,掰着手指說道:“怪物史萊克裡面,男主角史萊克是一頭綠毛怪物,可是他最後與美麗的公主相愛了。
而裡面打醬油的配角噴火龍和一隻嘴賤的驢子相愛了!怪物與人,龍和驢子,這些都可以相愛,爲什麼小白這匹馬不能跟那隻蠢豬相愛啊?”
凌瀟瀟滿臉‘你們這些愚蠢的地球人根本什麼都不懂也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的表情,真是鄙視的不要太狠太毒辣。
對於凌瀟瀟這番說辭,別說黎戩和慕容秋雨聽的雲裡霧裡了,就連身爲丈夫的黎焰都一個字聽不懂。
史萊克是神馬?不知道!噴火龍是神馬?依舊不知道!
凌瀟瀟覺得每次她說現代的事情沒人能聽懂時,內心就會強烈地想念唯一的老鄉季廣。如果季廣在這裡,他一定會明白她說的話,並且贊同她的觀點。
哎!跟這些古代人在一起,怎麼說都是有代溝的呀!
此時此刻,被凌瀟瀟在心中想念的季廣,正與燕流雲在寢宮裡商討怎麼以牙還牙對付兩人共同的師父毒醫聖手。
“雖然事情已經發生,成爲既定的事實。但是想到我們被那老頭子算計,心裡就不爽!”季廣咬牙切齒的表態。
燕流雲有些糾結,說實話,她內心並不想追究毒醫聖手的責任。因爲如果不是毒醫聖手給她和季廣創造了機會,她現在哪有可能這麼速戰速決的拿下季廣啊?
季廣眼見燕流雲不表態,眸光一點一點的眯緊了。看的出來,燕流雲沒想追究毒醫聖手的責任。
但是如果燕流雲不追究毒醫聖手的責任,季廣一個人也萬萬不敢找上門。因爲……他不會武功,但是毒醫那老傢伙……會!
所以,季廣覺得只有拉上同樣會武功的燕流雲,才能成功應對毒醫聖手。
他好言相勸道:“流雲寶寶,你別猶豫了!我知道,你心裡肯定想着,要不是師父促成,咱們還沒機會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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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流雲點頭,不否認這個事實。
季廣又道:“但是你有沒想過,他這是在拿我們的生命試藥啊!萬一期間發生意外,我們死了呢?”
燕流雲嘴角抽搐,“可是,咱們這不是沒死嗎?”
“……”季廣嘔血,覺得燕流雲腦子有一點點兒問題。
他不死心,繼續引誘道:“流雲寶寶,你說你從女孩子歷經洞房花燭的洗禮變成女人,這是多美妙的事兒?
可是,就因爲那老傢伙,你什麼感覺都沒體會到,你不覺得虧嗎?你心裡難道不憤慨嗎?”
燕流雲抿了抿脣角,傻傻搖頭,“不會啊!這次沒體會到感覺,下次我們那樣那樣的時候,我再好好體會唄!”
“……”季廣兩口血噎在嗓眼兒,覺得燕流雲的腦子不是隻有一點點兒問題,而是有很大的問題。
他深吸一口氣,腦子裡努力想燕流雲最在意的東西。
終於,他靈光一閃,激動的對燕流雲說:“哦,對了,還有呢!咱們也不知道那個藥對身體有沒有害,萬一有害你說你肚子裡的兒子怎麼辦?咱們要還是不要?”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這個問題呢!”燕流雲終於被季廣引誘成功。
她最在乎的,除了眼前這個嘴賤的男人,剩下的可不就是肚子裡不知道有沒有影兒的兒子麼?
她猛的拍桌而起,對季廣催促道:“不行,這絕對不行,抄傢伙,咱們去找那老傢伙算賬!”
季廣噎在嗓子眼兒的兩口老血終於安心的吞回了肚子裡!
還好,他總算沒有浪費脣舌,到底是說通了燕流雲。
燕流雲是個風風火火的女人,她拉着季廣一路呼嘯着衝進了燕赤誠和毒醫聖手暫住的寢宮別院內殿。
燕赤誠和毒醫聖手正坐在桌前茗茶,看到燕流雲和季廣殺氣騰騰的衝進來,嚇的雙雙僵住,手中的茶杯險些砸掉到地上。
燕流雲一馬當先,衝到桌前猛地揚手一拍。
“啪”的一聲巨響,檀木桌子生生被她裂成兩半,嚇的燕赤誠和毒醫聖手雙雙丟了手中的杯子。
季廣在一旁看到這一幕,驚的直吞口水。
臥槽!這女人這麼暴力這麼強……
他還以爲之前她將他踩在腳下已經很暴力很強悍了,原來是他低估了對方的實力……
一想到這麼吊炸天的女人以後就是他的老婆了,季廣心驚之後,暗暗覺得這感受……還不賴啊!好像瞬間腰板都變的挺直起來了有木有?
燕流雲居高臨下看着怔坐在椅子上的毒醫聖手,臉上一點一點的勾起讓人心顫的笑意,“師父,你昨晚跟我和季廣下的藥,都是什麼成分呀?”
毒醫聖手聽到燕流雲這話,急忙解釋道:“流雲,廣兒,你們兩個誤會我啦!昨晚那事兒不是爲師做的,是有人把爲師的藥偷走了,把黑鍋扣爲師頭上了!”
燕流雲一聽這話就火大了。
她猛的又拍一下桌子,將原本裂成兩半的桌子直接拍碎。
“誰要聽這個?”燕流雲一手扯住毒醫聖手的衣領,急聲質問道:“你只管告訴我,你昨晚的藥有沒有毒份,會不會傷到我肚子裡的寶貝兒子就成了!”
毒醫聖手驚的豁然瞪大雙眼,與一旁同驚訝的燕赤誠齊聲問道:“寶貝……兒子?流雲,你一夜就被季廣搞大肚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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