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寒這話一問出來,葉瑾音和秦元帥就立即轉頭看向了他。
秦御景的臉色稍微變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副難以啓齒的表情。
秦元帥臉色瞬間沉下來,聲音不自覺提高,“到底怎麼回事,快說!”
接着他還加了一句:“是不是墨璉傷的你?”
“父親,你先別生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秦元帥大步走近他,臉上是說不出來的怒氣:“你給我看看,你到底傷到了哪裡?”
“父親,不用了……好吧。”
秦御景在秦元帥的瞪視下下,立即改口。
他走到沙發邊,坐下來,然後在小黑的幫助下,把褲腿朝膝蓋上挽了起來。
就見他的後膝蓋挨近大腿部位纏着一圈繃帶,繃帶上還有淡淡的血跡。
秦元帥看到這裡,眼睛瞬間就紅了。
“你給老子說清楚你的傷到底是怎麼弄上去的!”
“是我自己不小心。”
秦元帥又瞪了他一眼。
就連葉瑾音和秦墨寒都走了過來。
幾人同時看着他。
其實這是他在和小黑離開的時候,被小黑的師弟師妹們‘好好照顧’的結果。
秦御景自從知道他的父親和小黑的師父有那層不可說的情敵關係後,就知道他這次去肯定不可能全身而退。
其實他們纔去的時候還好,應該說纔去的前兩天他根本就沒有見到小黑的師父。
他見到小黑師父的時候,還是在他們離開的那一天。
墨鏈的徒弟,到了十五歲以後必須自己去世界各地闖蕩,所以留下來的都是十五歲以下的男孩女孩。
小黑雖然很少回去,但是她的那些師弟師妹們對她還是很親近的,小黑帶他認識了所有的師弟師妹。
墨鏈收留的人都是孤兒和無家可歸,同時還有天賦的人,當時秦御景認識他們以後,覺得這些孩子還不錯。
在他們離開的前一天,他被小黑的師父單獨叫過去談話。
墨鏈一見秦御景,開門見山就說:“如果我不答應你和小安結婚,你會怎麼樣?”
秦御景看着墨鏈那張沉穩內斂的臉,想着上一輩的恩怨被他發泄到他和小黑頭上,心裡就不舒服。
所以他並沒打算客氣,直接回答:“我和安安是兩情相悅,就算是你們那個年代,也沒有包辦婚姻的父母,難道墨前輩還想包辦安安的婚姻不成。”
兩人只不過纔開場說話,語氣中就都帶上了爭鋒相對的火藥味。
墨鏈對秦御景的回答很不滿意,直接就皺起了眉頭:“難道你是這麼和長輩說話的。”
“抱歉。”秦御景臉上立即換上歉意。
讓墨鏈想繼續借題發作都不好意思。
秦御景卻接着說:“我不是聖人,既然長輩已經表明了對我的不喜歡,我肯定做不到還用笑臉逢迎。”
“你……”
“而且,墨前輩,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和安安剛在你的要求下分開了半年,我們即使分開半年,心意依舊不變,難道你是想做棒打鴛鴦的那個人。”
秦御景說完這話,直接就用冷漠的目光看着墨鏈,雖然他在意墨鏈是小黑的師父,但是墨鏈和他父親是情敵的關係是不能改變的事實,既然墨鏈擺明了看他不順眼,他也不可能一直用晚輩的敬意對待他。
他還做不到去尊敬一個根本就沒有想過喜歡他的長輩。
墨鏈沒想到秦御景會這麼說,明顯被他的話和語氣氣着了,他臉色越發深沉。
秦御景還在繼續說:“墨前輩既然不喜歡我,當然……有可能是不喜歡我們秦家人,既然不喜歡,那你還把安安和陌千派到我和大哥身邊來幹什麼?還讓那麼多人爲秦家做事做什麼?”
秦御景這些話句句都不客氣,說得墨鏈的臉色簡直黑沉得猶如鍋底。
他沉着聲音說:“如果帝國的元帥不姓秦,我依舊會把訓練的人送給其他人。”
“墨前輩是想說你給帝國訓練人,不在乎領導人到底姓什麼,是嗎?
既然這樣,那墨前輩還厚此薄彼就有點讓人懷疑了,難道墨前輩和我們秦家有什麼深仇大恨?這樣……實在讓我不得不懷疑墨前輩把那些人送到我們身邊的動機到底是什麼!”
秦御景語氣步步緊逼,說得墨鏈臉色更加鐵青,他明顯說不過伶牙俐齒的秦御景。
等了好一會兒,他才咬牙切齒的開口:“我和秦家沒有任何深仇大恨。”
“是嗎?那墨前輩爲什麼會反對我和安安結婚?”
秦御景這次過來根本就沒打算無功而返,既然小黑在乎她師父的感受,他就一定要讓墨鏈答應爲止。
“今年我開始正式進入國家機構……”秦御景接下來語氣一轉,開始說他進入國家機構以後,會從什麼地方做起,未來又要做些什麼。
怒氣衝衝的墨鏈本來已經氣得想動手揍秦御景了,但是在他開始說起來他執政後會做些什麼以後,他心裡的那把火莫名就平息了。
秦御景說了大半個小時,墨鏈就一直聽着。
雖然他的表情還是那麼的深沉,但是眼神卻不自覺的泄露出了讚賞。
所以,當秦御景說得口乾舌燥,才把他執政後的打算說完以後,墨鏈只是用特別複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直接趕人:“你走吧,我累了。”
說完就走了。
秦御景看着墨鏈離開的背影,嘴角突然就翹起了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
他也直接離開了他們談話那處。
接着小黑又被墨鏈叫走了。
師徒兩同樣談了半個多小時小黑纔出來。
小黑出來後,看見秦御景的第一眼就對他說:“我不會離開你的。”
秦御景聽到這句話,簡直心花怒放。
只是小黑說這句話,直接就被跟着出來的墨鏈聽到了。
墨鏈直接沉聲發話:“你們可以走了。”
明顯就是兩方都沒有說動而遷怒,直接趕人。
秦御景和小黑當天就連夜離開了墨鏈的住處。
要知道,墨鏈算是隱士高人,所以住的地方一般人根本就找不到,而且他還有很多徒弟,這樣就導致了他們其實住的地方就是鳥不拉屎的深山老林。
秦御景和小黑倒是都沒有說什麼,直接去收拾了帶過來的行李就走。
當然,秦御景特意給墨鏈帶來的晚輩禮物也被他一併帶走了,不是他小氣,是墨鏈派了他的其中一個徒弟過來傳話。
“師父說,他不接受你的禮物,如果你不帶走,他就直接把你丟出去。”
秦御景二話不說,直接就把帶來的禮物又帶走了。
當時小黑很想去問問她師父爲什麼會這麼爭對秦御景,被秦御景阻止了。
秦御景笑着對她說:“你是被你師父從小帶大的,他就相當於你的父親,父親要嫁女兒都是這種心態,所以我們要理解他老人家。”
小黑被秦御景這話說動,就沒有再去找她師父。
在兩人收拾好東西正要離開前,小黑那個來傳話的師弟還欲言又止的叫了小黑一聲:“夏師姐。”
小黑和秦御景就同時看向他。
他師弟卻突然擡手繞繞頭,有點心急的說:“沒什麼,沒什麼,我只是提醒你們走夜路要當心一點,還有廚房裡還剩一些饅頭,你們帶走吧,不然出山這麼遠,到時候肯定要餓的。”
說完他和兩人說了一句“那我走了”,就一溜煙的跑掉了。
秦御景和小黑互視一眼,秦御景突然杵着下巴考慮了一下,對小黑說:“看來我們今晚得好好的走夜路了。”
小黑看了他一眼,臉上帶着一絲難過,她說:“你別怪師父。”
秦御景朝她露齒一笑:“我不怪他,他也是個……”可伶人。
秦御景並沒有把最後三個字說出來,他只是攬着她的肩膀,說:“到時候如果我受了傷,你就用你的餘生來陪我好了。”
小黑看着他的眼睛,認真的朝他點頭:“好。”
秦御景更加高興了。
兩人一起朝門外走。
他們走的時候天還沒怎麼黑,等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後,天才黑下來。
山裡的天色在黑了以後因爲有樹枝擋住月光,所以比空曠的地方要陰暗很多。
兩人走的時候並沒有吃晚飯,等走了半個小時後,兩人才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下來拿出帶走的饅頭吃。
秦御景拿出幾個饅頭和一瓶水遞給小黑,笑着說:“幸好你那些師弟師妹人不錯,知道我們沒有吃晚飯走山裡的夜路會消耗體力,所以還給我們留了饅頭。”
雖然只有饅頭,但是管飽,兩人就一點不在意有沒有下饅頭的菜了。
只是兩人剛吃了一半,他們走過的那條路上就傳來了很大的動靜。
這些動靜是人走動的腳步聲,根本就沒有掩飾的打算。
秦御景忙把手裡的小半個饅頭吃下去,又喝了一瓶水,直接站起來擋在小黑身後,對提高警惕的小黑說:“你先把饅頭吃完,我先來對付他們。”
秦御景話一落,一羣從十一二歲到十三四歲的小黑師弟師妹就一人手裡拿了一根棍子圍了上來。
領頭的是和他們一起回來的羅毅。
羅毅看着秦御景和小黑,臉上的表情帶着說不出來的糾結。
秦御景看見走到面前的羅毅,倒是朝他露出一口白牙,還故意問了一句:“羅哥,沒想到你們還這麼客氣,特意把我們送這麼遠。”
羅毅用深沉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裝着沒有聽見他說的話,直接說:“師父讓我們來送送你們,所以……得罪了。”
秦御景朝他點點頭,直接拉開打鬥的架勢,不過還是說了一句:“安安還沒有吃完。”
羅毅朝他點點頭。
秦御景直接朝旁邊的空地走,還對小黑說:“安安,你先把饅頭吃完,等一下我要是打累了,還得你帶我走出山裡面。”
小黑想要丟下饅頭的手直接頓了一下,她就拿着饅頭繼續吃起來,但是眼中卻帶着急切和一絲水意。
她心裡沒來由的涌起了一股對她的師父失望的情緒。
她實在不理解,她的師父爲什麼要這麼對待御景。
打鬥很快就開始了,羅毅並沒有上。
他反而走到小黑身邊,安慰着對她說:“小安子,你別怪師父,師父這樣做應該也只是想試探試探秦二少,師弟師妹們會有分寸的。”
小黑就用黑黑的亮晶晶的目光看着羅毅,讓羅毅突然有點說不下去了。
小黑這才說:“師父在其他師兄師姐成家的時候,就沒有這麼試探過他們的另一半。”
“你們不一樣。”羅毅心裡也苦,但是他還得努力給他們那個突然就變得固執,明顯是看秦家不順眼的師父找藉口:
“秦二少是帝國未來的掌權人,師父心繫國家,他這麼試探秦二少,肯定也有他的打算。”
小黑聽了他這話,並沒有再接話,她一直看着被師弟師妹們羣毆的秦御景,直接把手裡剩下的一個饅頭大口大口吃掉,然後喝了幾口水,對羅毅說了一句:“我去幫御景。”
說完就快步加入了打鬥中。
羅毅看着自從小黑加入打鬥後,秦御景就沒有再怎麼捱揍,嘴角快速的翹了一下,他直接抱臂看着打鬥的一羣人,並沒有加進去的打算。
打鬥進行了半個多小時,在秦御景的身上捱了好幾下,腳步有點踉蹌的時候,小黑的那些師弟師妹們就停了下來。
不過也該秦御景倒黴,其實他腿上雖然捱了幾下,但是除了疼痛外並沒有其他嚴重的傷。
但是就在小黑他們的師弟師妹們退開的時候,秦御景腳下一滑,應該是踩到了一塊圓石子,所以直接就朝後面絆倒了。
他倒下去的速度太快,小黑想要拉住他都沒有來得及。
更加倒黴的是,就在他倒下去的地方,剛好有一截中間部分被折斷插在泥巴里面的棍子,棍子因爲是從兩邊斷的,所以不止插在泥巴里面的那頭是尖的,露在外面的那頭同樣是尖的。
所以,秦御景的膝蓋上面一點的大腿上,就被那根尖木頭刺出了一個很大的血洞。
當時不止小黑嚇着了,就連羅毅和他們的那些師弟師妹們都被嚇了一跳。
還好他們揹包裡面有應急的藥物。
小黑忙給他處理傷口,上藥包紮。
所以因爲這個烏龍,兩人從昨晚上開始走,本來今天上午就能到家的,卻走到了吃晚飯的時候。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秦御景選擇性的和三人說了一下受傷的經過,卻迎來三人無語的注視。
秦御景被看得有點窘,摸摸鼻子又露出笑對他們說:“我真的是不小心纔會傷着的。”
秦元帥就站在他的旁邊,聽完他說的經過,直接不滿的拍了一下他的腿。
“嘶……”秦御景被拍得牽動了傷口,頓時痛得嗤牙咧嘴的。
秦元帥一點都不同情他,還一臉鄙視的對他說了一句:“活該。”
不過接着就大聲叫花副官:“花副官,打電話把醫生叫過來。”
花副官領命,快速的拿出手機給醫生打電話。
秦御景卻說:“不用,等我們吃完飯回房間,安安幫我再上點藥就行了……好吧,叫醫生。”
秦御景直接‘屈服’在了秦元帥的虎目瞪視下。
站在旁邊的葉瑾音這時轉頭看了一眼秦墨寒,秦墨寒的表情很沉,眼中還帶着怒意,她知道秦墨寒是生氣了。
秦墨寒發現葉瑾音看她,直接就收起了眼裡的怒意,擡起手摸摸她的長髮,說:“你餓了,我們先去吃飯,讓御景一個人在這裡等醫生。”
秦御景:“……”還是不是親哥了!
秦墨寒用眼神回答他:在你嫂嫂面前,你什麼都不是。
然後直接不去看深受打擊的秦御景,摟着葉瑾音就朝飯廳走。
秦元帥看了一眼秦御景,同時起身也朝飯廳走,走時還對小黑說:“安安,我們先去吃飯,醫生馬上就來了,等我們吃完飯,他的傷應該也被包紮好了。”
秦御景:“……”
果然不是親生的!
小黑看着秦御景腿上帶着血絲的繃帶,擔心的說:“伯父你們先吃,我陪御景一起。”
秦御景的心情瞬間就陽光明媚了起來。
醫生是元帥府的常駐醫生,所以很快就帶着醫藥箱走了進來。
在醫生給秦御景包紮傷口的時候,坐在餐桌邊的秦墨寒和秦元帥並沒有吃飯,只有葉瑾音一個人先吃着。
葉瑾音到了後面越來越不經餓,所以只要她說餓了,秦墨寒就會馬上讓廚房裡給她拿吃的來。
在秦御景和小黑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在說餓了。
醫生很快給秦御景重新上好了藥,重新包紮了一下。
秦御景和小黑這才走進飯廳和大家一起吃飯。
——
正月十二是國卿院正式上班的時間。
秦御景雖然腿上有傷,但是他還是去了國卿院。
以他的說法就是:第一天上班就請假,不是一個好的領導人該有的所作所爲。
秦元帥很贊同他的話,就誇了他一句:“你有這個覺悟很不錯。”
這一次小黑並沒有跟着秦御景去國卿院。
三個男人全部去上班,小黑就肩負起了陪葉瑾音的重大任務。
——
接下來的時間就像是被按了快進鍵一樣。
在葉瑾音懷孕進入最後一個月的時候,秦墨寒直接把重要的公事帶回家處理,剩下的全部交給了秦氏高層。
即使他在家裡辦公,每天的辦公時間也縮短到上午兩個小時,下午兩個小時。
其他的時候就全部用來陪着葉瑾音。
即使這樣,他在工作的時候也會讓葉瑾音呆在他看得見的地方。
他已經到了葉瑾音即使打一個噴嚏都小心翼翼擔心得走火入魔的地步。
葉瑾音在最後兩個月,不但睡不好覺,腳上還出現了浮腫的想象,上廁所也變動特別的勤。
項蘭就給她拿來了專用的腳步按摩器。
但是這個按摩器一拿來就被秦墨寒仍在了角落裡,他寧願自己每天花時間給葉瑾音按摩。
葉瑾音的預產期在四月末到五月初,不過她懷的是雙胞胎,項蘭還建議過讓她破腹,這樣可以把寶寶們早點取出來,她也沒有那麼難受。
秦墨寒也考慮過。
但是葉瑾音一聽到要在肚子上劃一刀,直接就搖着頭堅決的拒絕:“不行不行,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麼能在肚子上劃一刀。”
明顯她的‘古人’思想又冒出來了。
項蘭就說:“你這樣到了最後一段時間會更加辛苦。”
“沒關係,懷孕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我不覺得辛苦。”只是身體上的一些不適,哪裡能趕上每天都能看着寶寶們在肚子裡面慢慢的長大來得幸福。
秦墨寒當時並沒有馬上說什麼,只是問了項蘭葉瑾音的情況適不適合順產。
“大少夫人的身體底子很好,她平時也做了適當的運動,如果大少夫人真要堅持順產也是可以的,只是到時候要辛苦兩次。”
葉瑾音還是那句話:“沒關係,我承受得住。”
在她觀念裡,寶寶就要順產,哪裡能讓醫生直接從她肚子裡面把寶寶們取出來。
秦墨寒聽了項蘭的話,就由着葉瑾音了。
葉瑾音離預產期越近,秦墨寒的精神就崩得越緊。
尤其到了晚上,只要葉瑾音稍微動動,或者她肚子裡面的寶寶動動,他就會驚醒過來,然後確定不是他的寶貝要生了,他才繼續躺下去,卻半天睡不着了。
到了後來,他又回到了那種整晚整晚睡不着覺的時候,只要他一閉上眼睛,他就覺得他的寶貝要生了,所以他就更加睡不着。
葉瑾音很快就發現了他這種不同尋常的擔心,在一個晚上,她直接拉着他的手說:“你別這麼擔心,我如果感覺到要生了,肯定會馬上叫你的。”
說到這裡,她還心痛的用手指摸着他的下眼皮,“你看你,眼睛下的黑眼圈好重,你要是一直不睡,到時候我生寶寶了,你的身體也熬垮了,誰來照顧我們。”
秦墨寒就握住她的那隻手拿到脣邊吻着。
但是他並沒有說話。
並不是他不想睡,只是他一閉上眼睛,他就會擔心他要是睡沉了,她卻要生了該怎麼辦。
秦墨寒現在可以說已經到了‘驚弓之鳥’的地步。
葉瑾音見他不說話,心裡雖然氣他不愛惜身體,但是更多的還是心疼。
她靠在牀背上,直接指着旁邊放樂器的地方對他說:“你去拿一個口琴過來,我吹一首曲子給你聽。”
秦御景朝她點點頭,放開她的手去拿口琴。
秦墨寒很快拿來口琴,葉瑾音接過去就打算吹起來。
“等一下,寶貝。”秦墨寒還是不放心,就制止她立即吹:“不要吹助眠的曲子。”
葉瑾音朝他點點頭,吹起了另外一首曲子。
秦墨寒連日來的疲倦在音律的撫慰下得到了緩解,他剛打算吐出一口氣,正準備再給他吹一首的葉瑾音,手裡的口琴突然沒拿穩,直接就掉了下去。
秦墨寒的心臟莫名的就停跳了一拍,眼中閃過一抹慌亂。
葉瑾音這時捂着肚子帶着一絲哭腔的說:“墨寒,我肚子痛,可能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