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兒公主掩在袖子下的手緊緊地握着,目光卻是再也沒有勇氣看向定王,只能朝秦梓兒看過去,卻見秦梓兒脣角輕揚,眼中卻是極快地劃過一道讓人心顫的幽芒,待敏兒公主想要看清楚之時,卻只見秦梓兒目光柔和地看着自己,輕揚的脣角讓人感覺到濃濃的嘲諷。
敏兒公主當然知道秦梓兒不是個好惹的,只不過,如果沒有定王在背後支持,秦梓兒倒是不足爲懼。
秦梓兒的用毒和醫術確實厲害,只不過單憑這一點,敏兒公主還不會將她放在眼裡。她再厲害,她的成長環境也決定了她的心計謀略,如果她只是要對付一個秦梓兒,當然不需要擔心什麼。
可定王這般護着她,她要對付的就不僅僅是一個秦梓兒了,而是定王。
她既要除去秦梓兒,也要得到定王,想要達成目的,說實話,敏兒公主也知道機會不大。
可如果她真能做到這些,得到的好處就是讓她付出一切都值得。
她能用得好的棋子沒有幾個,那些女人對上秦梓兒,真討不到什麼便宜。
“其實本宮也是有點好奇,不知道西瑞國是不是沒有剛纔敏兒公主說的那樣的規矩,如定王爺這般身份的人成親之後,不需要偕同自己的妻子在大婚的第二天進宮叩謝皇恩。”
說話的是紫雲國的二皇子,這一次紫雲國派出的使臣就以二皇子爲首,顯而易見,紫雲國的二皇子對西夏國的敏兒公主很有興趣。
剛到上京城沒有多久,紫雲國的二皇子就邀請過敏兒公主好幾次,而敏兒公主與二皇子的關係,似乎還不錯。
當然,這也不過是梓兒他們得到的消息,至於敏兒公主與二皇子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也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如果說一個男人,特別是一個很有野心的男人,會對見過一兩次面的女子情根深種,梓兒當然不會相信,如果有利益的牽扯,那就另當別論。
皇上並沒有開口,倒是意味不明地看着定王,而跟着皇上出席宴席的葉妃,卻是笑着道:“咱們西瑞國當然也是有這個規矩的,至於定王爺和定王妃今兒個爲何沒有進宮叩謝皇恩,其實皇上也不太清楚,不過雖說這是規矩,可如果有特殊情況,規矩也是可以稍稍改變一下的。”
葉妃本來被降了份位的,不過最進肅王比較得皇上的眼,且葉妃也不是個愚蠢的女人,所以皇上後來又恢復了她的份位,而今天晚上她能夠坐在皇上身邊,由此看來,最近皇上應該是比較寵愛她的。
而且從她剛剛說話的表現來看,就知道這個女人的厲害。
所以說肅王這些年來能得皇上的另眼相看,也不是沒有原因的。要說肅王的心機城府,根本就比不過葉妃。
“確實是有事耽擱了,今兒個王爺收到消息,軍營裡傳來的,所以王爺擠急着去處理了一下,這不,就耽擱了今兒個進宮的時間,本來想着王爺如果能趕得回來,咱麼下午就進宮的,後來得了皇上的旨意,來參加宮宴,咱們王爺才急急趕回來,現在正好藉此機會,感謝皇上。”
話既然是葉妃說的,當然由梓兒來回答,梓兒現在的身份,根本就不必葉妃低,所以由梓兒開口,沒什麼不合適的。
衆人自然將葉妃和梓兒的話都聽進耳中,只不過聽了她們說的話之後會怎麼想,就是他們的問題了。
秦梓兒看似解釋的話,其實更讓皇上添堵,衆人當然也聽得出來,秦梓兒說定王爺是因爲定家軍那邊傳來的消息,必須急着處理,所以纔會誤了進宮謝恩的時間。可真實情況到底如何,誰知道?或許是定王他們根本就不打算進宮。
秦梓兒提到定家軍,衆人都覺得她是有用定家軍威脅皇上之意。
不然就算天大的事,也大不過進宮拜謝皇恩。
“既然定家軍的事情讓定王爺如此操勞,連大婚之後要進宮拜謝皇恩都抽不出時間,本將不介意幫定王爺分擔一些的,定王爺就把定家軍的軍權交一些出來,本將幫王爺負責。”
諾大的大殿上靜寂一片,似乎連衆人的呼吸聲,也小了不少,大家的目光,要麼低垂着,要麼偷偷打量皇上和定王,要麼就看剛剛說話的虎威將軍。
把定家軍交一些由他負責?這樣的話就連皇上也不敢說出來,這位虎威將軍倒是好膽色。
衆人都想知道,定王聽到虎威將軍這麼說,會是多麼樣的反應?
膽敢妄想染指定家軍,且還是當着這麼多國使臣之面,衆人都紛紛暗自猜測,這虎威將軍哪裡來的勇氣?
梓兒脣角輕揚,大殿上所有的人當中,只有她的神色最是輕鬆,臉上沒有半點緊張之色。
而北辰洛,端着酒杯,悠哉地喝着杯中的美酒,好像沒有聽到剛剛虎威將軍的話似的。
“王爺,這個點心真好吃。”
靜寂的大殿中,終於有了聲響,衆人聽到那嬌柔清悅的話語,心裡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想了。
大夥兒都神色緊張,就連皇上,雖說看似鎮定,可那不經意間的緊張,只要有心,就能被人看出來。
“好吃就多吃點,要不要本王把廚子帶回府,教府裡的廚子做?”
聽到定王開口,衆人的心差點沒緊緊地懸了起來,從定王說話的語氣,他們聽不到半點不悅的情緒,可沒有一個人會認爲,定王一點也沒有生氣的。
“定王爺,你覺得本將的提議如何?一來能幫定王爺更好地訓練定家軍的兄弟們,二來,定王爺也不必那麼辛苦,可以多一些時間做其他事情,一舉兩得的好事,對吧?”
不知道這個虎威將軍是不是傻的?是真的傻,還是單純?
天底下敢這麼問定王的人,估計也就只有他一個了。
“想要本王手中的定家軍的軍權?”
低沉的聲音,沒有半點溫度,而定王的面容,也是一片冷硬,不過熟悉定王的人,倒是沒有覺得他現在的神情與平時有什麼不一樣。除非面對秦梓兒,不然定王說話的語氣,和他的臉色,就和現在差不多。
難道定王一點都不生氣嗎?不然爲什麼就沒看到他眼中的怒火呢?
“本將也是因爲定王爺太忙,管治不過來,所以纔打算幫定王爺分憂解難的。”
虎威將軍揚着笑臉,眼中倒是沒有半點驚懼,笑呵呵地看着定王,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有什麼不妥之處。
而虎威將軍身邊只坐着一名女子,就是虎威將軍夫人,聽說虎威將軍府僅剩虎威將軍和他的夫人,其他的都不在了。
“皇上意下如何?是不是也覺得本王應該把手中的軍權,分散一些?”
皇上當然想,他不僅想分散一些而已,更是想要將三十萬定家軍都掌握在手中。
只不過,這樣的話不可能說出來,即便定王與他都心知肚明,可表面上,皇上不能表現出對三十萬定家軍軍權的渴望。
“虎威將軍是我西瑞國的猛將,其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只不過他剛剛說的那些,定王打算如何,一切皆看定王的意思。或者明日早朝,此事可與朝中大臣商議。”
各國使臣此時心裡也是不平靜的,誰都沒有想到,今兒個晚上的宮宴,會發生這樣的事,西瑞國的將軍,竟然想要定王手中的兵權?
而西瑞國的皇上,當然是支持虎威將軍的,儘管他剛剛說的話,沒有明着表示。
衆使臣都在心裡暗暗分析,虎威將軍在皇上的支持下,都底能不能分化定王對定家軍的控制?
早朝的時候商議,不正是表明了皇上心動。
“商議?不需要,我定家軍是兵權直屬我定王府,何須與他人商議?虎威將軍想要我定家軍的兵權,那就讓本王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得到。
手中的酒杯以肉眼難以看清楚的速度,直直朝虎威將軍砸過去。虎威將軍在酒杯朝自己砸過來之時,就急急避開,只不過酒杯飛過來的速度太快,是以虎威將軍根本就躲閃不及,酒杯砸到他的頭上,脣角瞬間溢出血來。
“噗!”的一聲,衆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虎威將軍的身上,於是很清楚地看到,他嘴裡竟是吐出了不少牙齒,絕對不只是一顆兩顆而已,估計有七八顆。
誰都沒想到定王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出手,且一出手,就要了虎威將軍的半口牙齒,或許不會讓虎威將軍受多重的傷,可這牙齒掉下來之後,是長不回去的。
這裡可不像現代,牙齒掉了之後可以鑲牙種牙,這裡的人牙齒掉了之後,是沒有任何辦法把牙齒好的。
虎威將軍不過也就三十出頭,三十歲的人,牙齒卻掉了將近一半,就算沒掉了一半,剩下的那些估計也會鬆動不少的。
“王爺,怎麼這麼不小心啊,你看看你,沒把酒杯拿穩,就害得護衛將軍掉了那麼多的牙齒,日後虎威將軍說話的時候,豈不是滿口漏風?怕是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梓兒看似抱怨的話,卻讓衆人明白定王爲何會敲掉虎威將軍的牙齒,估計掉了那麼多牙齒的虎威將軍,日後怕是不怎麼敢在外人面前張口了。
定王果然是狠,不僅狠,還腹黑得很,虎威將軍說的那些話,定王不愛聽,既然如此,那虎威將軍日後也沒必要那麼多嘴了。
“話說不清楚,總好過沒了命。本王剛纔的酒杯砸過去的角度再偏一點,砸掉的就不只是幾顆牙齒,而是一條人命。”
衆人忽而覺得有點冷,雖然大殿裡燃着炭爐,可炭爐帶來的溫暖,似乎完全被定王爺給澆溼了。
雖然剛纔定王砸的人是虎威將軍,可衆人都感覺到定王身上的殺氣,沒有人懷疑他敢不敢在這裡,當着西瑞國皇上的面,殺皇上的臣子。或者說,根本不用懷疑,只要定王想,大殿中的任何一個人,他都敢殺。
哪怕是皇上!
各國使臣之前都聽到一些消息,說是西瑞國的皇上已經壓制不住定王,他們並不完全相信那些消息,畢竟皇帝就是皇帝,底下的臣子再厲害,也越不過皇上。
可現在看來,西瑞國的皇上已經完全被定王給壓制,至少,西瑞國的皇上不敢給定王臉色,不敢與他鬧翻臉。
“呵呵,王爺,別嚇人了,你瞧瞧,虎威將軍被砸下那麼多顆牙齒,是又傷心又疼的,聽了王爺您的話,估計不僅牙齒疼,心裡怕是非常不安了。”梓兒重新給定王斟了一杯酒,然後看向正超他們這個方位瞪眼的虎威將軍,笑道:“虎威將軍,你還是別說話了吧,不然王爺真會殺了你的。其實你剛纔不應該開那樣的玩笑呢,定家軍可以說是我定王府的私兵,三十萬定家軍完全是我家王爺自己養着的,一針一線的開支都不曾問皇上要過。我們辛辛苦苦養着的定家軍,怎麼可能會交給別人?有那樣的想法的人,要麼就是腦子有病,要麼就是傻到了極點。”
一個動手,一個動口,定王和秦梓兒,果然是天生一對。
定王的身手讓人忌憚,秦梓兒的口才讓人崩潰,各國使臣忽然有些同情西瑞國的皇上了,有這樣的臣子,只怕這西瑞國的皇上是日日都睡不安穩了。
秦梓兒剛剛說的話,腦子稍微靈活一點的估計都在猜測,她話中所說的腦子有病,或者是傻到了極點的人,應該是皇上。要知道最想要定王手中的兵權的人,就是皇上了。其他人,不如虎威將軍,只怕他就算要到手了,也還是會落到皇上手裡。
皇上自然也聽得出秦梓兒話中之意,氣得他臉色發青,差點沒暈過去。沒腦子?傻到了極點?他堂堂皇帝,這一輩子有誰敢那樣說他?也就秦梓兒,不僅膽敢不將他放在眼裡,還處處冷嘲熱諷。
最可恨的是明知道秦梓兒說話擠兌他,他還不能反駁,只能生生地嚥下那一口氣。
只是更讓皇上生氣的是,秦梓兒說的,定家軍是定王府的私兵。
皇上從來就沒想過定家軍是王府的私兵,有哪一個王府會養着三十萬私兵的?一般的王府,能有一千的私兵,已經算是非常多的了。
三十萬的私兵?都差不多抵得上一國三分之一的兵力了。
不過,三十萬定家軍是定王府養着的倒是沒有錯。如果這三十萬定家軍再由朝廷養着,皇上都不知道,去哪裡找來那麼多的銀子來養着他們。
除非,將定王府的產業都充入國庫。
皇上想着的只是如何將定家軍掌控在手中,至於掌控了定家軍之後,一切開支該怎麼辦,倒是沒有想過。定王府既然能養,掌控了定家軍之後,自然也是掌控了定王府的。
如果北辰洛和梓兒知道皇上心裡的想法,估計會鄙視地冷笑,真真是想得不是一般的美。
本來是招待各國使臣的宴席,此時卻變了性質,怎麼就成了定家軍兵權的問題研討上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士之濱莫非王臣,身爲西瑞國的臣子,你的所有,都是屬於皇家的。”
敏兒公主看不慣定王與秦梓兒之間的默契,不管秦梓兒說什麼,做什麼,都處處礙她的眼。
“我的所有,是屬於定王的,夫爲天,定王爺是我的夫,就是我的天,定王府所有,是屬於誰的,這個就要問定王了。我雖是定王妃,也不過是內宅夫人,這些事情,當然是不清楚的,我只知道,一切有我家王爺定奪就好。”
覬覦本小姐的老公?哼,她和她老公就是這麼的恩愛,氣死你去。
“定王爺也是這般認爲的嗎?”敏兒公主這一會,倒是敢直直看着定王了,雖是詢問,或者是質問的話,眼中卻滿是情意。
北辰洛淡淡地看了敏兒公主一眼,並沒有開口。
敏兒公主執着地看着定王,似乎執着地想要他的回答。
“定王爺也不認同吧?”北辰洛沒有開口,讓敏兒公主極其沒有面子,大夥兒心裡都很清楚,定王這是懶得搭理敏兒公主。
能有什麼比得過自己想要的男人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給她難堪更讓人傷心的?敏兒公主看着定王的眼中,多了幾許恨意。她那麼喜歡他,他既是這樣回報她的?
“定王爺當然明白,定家軍屬於西瑞國,屬於皇上的。”
紫雲國三皇子眸光微微眯起,眼中卻是閃爍着意味不明的幽光,看向敏兒公主之時,眼中多了幾許冷厲。
“皇上,定家軍屬於西瑞國嗎?這麼說來,咱們王府是不是不在需要爲三十萬定家軍的軍餉和其他開支負責了?”
梓兒一臉驚喜地看着北辰洛,高興地說道:“如果咱們王府不需要爲三十萬定家軍的軍餉和其他開支負責,那就太好了,咱們也不需要總是爲了銀子發愁,三十萬人的開支,實在太大了,對了,這個月的軍餉還沒發呢,是不是明天皇上就能把咱們定家軍的軍餉發下去?如果真是那樣,那我的嫁妝就可以暫時不需要動用了,說真的,想到我的銀子都要用到軍餉上,我就心疼,那可是我的嫁妝呢,我以後還要留給我的兒子女兒的。”
整個大殿一片寂靜,只有秦梓兒的聲音,皇上的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按說定家軍保家衛國,而非僅僅是保護定王府,定家軍的軍餉,應該是由國庫發放的,可一直以來,定家軍的所有開支,都是由定王府共同承擔。這事如果沒說出來,大家也不過是心知肚明,現在說出來了,皇上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如國庫充盈,估計皇上在這樣的情形之下,會大方地把定家軍的開支接過去,可現在國庫不僅不充盈,反而是處處需要銀子,處處缺銀子,想要硬氣地把定家軍的這一筆開支接過來,根本就不可能。
手裡沒有錢,就算是皇上,也硬氣不起來。
而秦梓兒也太會哭窮了,連她的嫁妝都拿出來說事兒了,之前定家軍的開支不也一樣由定王府負責,沒聽說定王府拿不出那一筆錢的。可現在秦梓兒卻說定家軍的軍餉都要挪用她的嫁妝,誰信啊?
而且秦梓兒這麼說,定王的臉面該置放在何處?剛剛成親,就要用妻子的嫁妝,這樣的男人,是會被人說閒話的,更何況是定王。
“皇上,明天可以把定家軍的軍餉拔到定王府的賬冊裡面嗎?如果可以,我的嫁妝就不用拿出來了。”
皇上想裝傻,不開口,梓兒哪裡會由得他裝傻?既然今天他膽敢讓人謀奪定家軍的兵權,那就做好丟臉的準備。
定家軍的兵權,他永遠也別想得到。
皇上真真是擰了秦梓兒腦袋的心都有,他就知道,定王娶了秦梓兒,絕對會給他添堵,絕對會讓他受氣。秦梓兒那一張嘴,簡直是天底下最利的一張嘴,嘴皮子一掀,就讓人忍不住想要用針線將她的嘴縫起來。
“女子不得干政,今兒個晚上的宴席,是招待各國使臣的,而非議事。定王,有些事不該讓女人知道的,還是別讓她們知道那麼多爲好。”
皇上當然不會直接回答秦梓兒關於軍餉的問題,因爲他的回答,絕對會讓他和西瑞國丟臉。所以只能把話題岔開。
“皇上,您誤會了,我沒打算干預朝政,我也是見我家王爺最近心情很不好,好像有什麼事情讓他犯了愁似的,所以才旁敲側擊地問了幾句,後來也是無意間聽了王爺和別人的談話,才知道咱們王爺缺銀子。而王爺這些天的焦急,也是因爲定家軍的軍餉。我當然不忍心王爺焦慮擔憂啊,所以纔會想着,把嫁妝拿出來,先把將士們的軍餉發下去再說。
大夥兒應該也都知道,我的嫁妝緊緊是銀票,都有好幾十萬兩,把這一筆錢拿出來,也夠支付定家軍兄弟們上一個月的軍餉,王爺也是沒有辦法,纔會不得不聽我的話,暫時借了我的嫁妝。畢竟定家軍的兄弟們沒能在家照顧自己的父母親人,妻子兒女,就已經大大不孝,總不能讓他們想要將自己的軍餉寄回去,也辦不到。”
今晚上就氣死你,最好是氣得你丫的中風,梓兒臉含笑容地看着皇上,眼中卻滿是嘲諷。
西瑞國的國庫情況,梓兒和北辰洛都很清楚,國庫裡能拿出來的銀子已經不多了,別說支付定家軍的軍餉開支,只怕是定家軍的糧草,都準備不好。
“定王妃,齊鑫伯府老太太已經醒過來了,可有什麼需要的注意防範的嗎?要不,定王府隨林國公府夫人再去看望一趟吧,也能讓國公夫人放下心來。”
就在皇上與定王府的關係越鬧越僵時,葉妃很會選時間地開口,她本來就是個聰明的,自然清楚眼下的局勢,對皇上大大的不利,一個不好,皇上還會落人口實。
梓兒倒是沒想着把事情鬧大,今兒個晚上也已經把皇上給憋屈夠,氣得狠了。
現在葉妃給臺階,自己就順着下來好了。
“老太太已經醒過來了啊,醒過來就沒事了,至於該注意的地方,我已經說給老太太身邊侍候的人挺,她們也已經記下了。至於去看看老太太,就沒必要了。”
“定王府醫術高明,如果不是有定王妃相救,老太太估計也沒能醒過來那麼快。家裡的人都擔心老太太,現在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所以可不可以勞煩定王妃再走一趟?如果能得定王妃確診,大家都可以放心了。”
林國公夫人夫人眼含祈求地看着梓兒,她的要求,按說如果是其他人,應該不會拒絕,她也不過是請秦梓兒幫忙把把脈而已。這麼小的要求,單是爲了她自個兒的面子,總是會答應走這一趟的。
可秦梓兒不是其他人,她之前既然已經給老太太診治過,對她的病情也瞭解,哪裡還會讓自己浪費時間在走一趟?
所以,林國公夫人的請求,梓兒直接拒絕。
這皇宮裡的妖魔鬼怪多了去,梓兒很有理由懷疑,林國公夫人的舉動,別有目的。
剛纔北辰洛雖自己走了那一趟,有北辰洛跟在自己身邊,就算想要對自己使壞,估計幕後之人也不敢,也知道不該行動。畢竟誰都知道,定王的武功深不可測,有定王在,他們想要算計秦梓兒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之前去給那老太太看病,一路上纔會那般的順利。
如果真有人在今晚想要算計梓兒,應該會等到梓兒身邊沒有跟着定王的時候。
所以梓兒覺得,如果自己這一次答應了林國公夫人,那麼定王肯定也會被人或者事情給絆住,不會讓他有機會跟在自己身邊。
既然有了這樣的猜想,梓兒當然不會乖乖地跟着林國公夫人走這一趟。
她今兒個晚上不喜歡冒險,也不喜歡落入敵人的套中,然後慢慢解套,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和她的親親夫君說說話,偶爾親親。
“定王妃也太冷血了吧,學習醫術,不就是爲了治病救人的嗎?不然學這一身醫術做什麼?既然是爲了治病救人,現在有人生病,定王妃爲何還要百般推脫,不願給人看病呢?”紫雲國二皇子悠悠地看着梓兒,脣角噙着邪肆的笑意,似乎剛剛的那些話,不過是和梓兒在隨意聊天。
“二皇子這話倒是有意思,本妃之前沒有去給老太太看病嗎?這纔多久?又要本妃再次去給老太太看看?該說的,該注意的,該開的方子,本妃都留下了,本妃也說過,老太太細心調理,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現在林國公夫人再讓本妃去一趟是是意思?不相信本妃的診治嗎?如果相信,就按照本妃之前說交代的,如果不相信,那就另請高明,何必再讓本妃去一趟?”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