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上面的信息，李躍說道：“咱們是明天早上的79號擂臺，別忘記了啊。”
然而說完，李躍卻發現舒燦一點反應也沒有，疑惑地望了他一眼，發現這個傢伙正直愣愣地看着考覈信息上面的名字。
李躍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舒燦指着屏幕，有些呆滯地說：“你好好看看咱們明天的對戰對象是誰。”
“就這個戚川跟張小菲啊，怎麼了？”
“你不認識這個人嗎，這他媽是戚川啊！來這裡兩天了！你多多少少也應該有聽過這個名字吧？”舒燦心態爆炸。
“很強嗎？”
“很強，強到變態的那種！嗎的……聯盟的系統機制是不是有毛病啊，居然給我們匹配這種傢伙，這不是擺明了要我們輸嗎？”
舒燦不岔地罵了一句，顯然相當窩火。
“沒事，這又不是單純用勝負評定考覈成績的，只要表現出色，就算輸了，分數照樣也不會低的。”李躍倒是沒怎麼在意，反而有些躍躍欲試。
從樂園出來後，他已經半個月沒有正兒八經打過架了，現在手癢的厲害。
“人家一拳就能把我們給秒了，還表現個屁，唉，直接準備第二輪的單人考覈吧。”舒燦有些氣餒，說完就直接走了。
李躍也是來了興趣，回去之後，他找了張二牛打探消息。
“戚川？你碰上他了？”
張二牛一聲驚呼，頓時把整個宿舍的人都吸引了過來。
“這傢伙什麼來路啊，今天我聽舒燦說，好像挺不好對付的樣子。”李躍說道。
張二牛哭笑不得：“戚川何止是不好對付，這一屆華青府的考生中最強的就是他了，甚至歷屆都找不出幾個能與他媲美的，真不知道你跟舒燦倒的是什麼大黴……。”
“這麼牛逼？他現在實力達到什麼程度了？”
“他現在的體綜數值誰都不清楚，但外面都在傳，他是擁有超凡實力的準超凡者，而且還有過擊殺成熟期妖魔的戰績。”
“臥槽……”
李躍聽着有些牙疼，看來這次還真遇上麻煩了。
“不過你也別太擔心了，你不是也殺過成熟期妖魔嘛，雖然是舉全村之力，但最後一刀可是你揮出去的，按這樣算來，你跟那個戚川也算同類人。”張二牛安慰道。
“可能就是因爲這件事載入了檔案，李躍纔會跟戚川匹配到一起的，事到如今也沒啥好辦法，好好加油吧，少年。”胖子拍了拍李躍的肩膀，露出“自求多福”的表情。
……
次日。
青元靈高老校區，後山。
連綿的山丘上，被開發出來的擂臺遍佈整座山體，就像在上面擺放了一個個白色圓盤。
山上的擂臺一共有兩百五十個，在新校區創立之後，這裡一直都是華青府聯盟統考的實戰考覈地。
早上八點，李躍跟舒燦來到79號擂臺等待，今天的每個擂臺都會進行十場比賽，上下午各五場，他們是第四場。
四周人聲鼎沸，首批上場的學生們明顯非常緊張，在監考員吹響哨子之後，迫不及待地展示自己最好的狀態。
實戰考覈全程都只有電子錄像，最後由系統評定計算成績，不存在人力干涉，監考員在這場考覈的意義，是爲了避免出現意外。
雖然每一年聯盟統考都有傷亡指標，但考覈委員會還是在每一場考覈中配備了優秀的監考員，最大限度地保護考生的安全。
山體對面豎着一塊長寬五十米的巨大屏幕，正在輪播着擂臺上的實時戰況。
李躍跟舒燦觀察着他們今天的對手，一邊悄悄交流戰術。
他們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坐檯的那個青年身上。
戚川。
一個從外表看上去很普通的青年。
普通的臉，普通的身材，普通的髮型。
乍一看，似乎並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
但仔細一看，竟然真的沒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
李躍眉頭漸漸蹙緊。
這是一個普通到極點的人，李躍壓根無法從他的身上看到任何東西，無論是情緒，還是動作。
他只是一直在那裡坐着。
如果只能用兩個詞來形容他，那就是普通、平靜。
“李躍，見到戚川的真人之後，我的信心忽然就來了，也許，他沒有傳說中那麼厲害也說不定。”看着那個青年，舒燦有些興奮地說道。
“有信心就好，等下上場了，一切按原計劃進行。”李躍說。
很快，監考員吹響，79號擂臺的第三場比賽結束了。
李躍深吸一口氣，跟舒燦對視一眼，慢慢登上了擂臺。
戚川也動了，走到了李躍的對立面。
等到這個時候李躍才發現，在戚川的身邊，站着另一個女孩。
這個女孩……居然比戚川還要普通！
李躍瞬間捏了一把冷汗，他注意到了這種普通，所以一切就變得不再普通。
因爲這個女孩，居然普通到連存在感都相當稀薄，在她上場之前，自己竟然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哪怕是她站在自己的對面，自己都會下意識去忽略她的存在，完全對其沒有絲毫防備之心。
這是相當可怕的一件事。
跟戚川一樣，這個女孩毫無特點，如果硬要在自己腦海裡給她打上一個印象，那就是：“哦，她是個女的。”
回憶了好一陣子，李躍纔想起這個女孩的名字，似乎是叫張小菲。
如果不是刻意去記住，這個名字幾乎不會在他的腦海裡停留超過一分鐘。
李躍慎重起來，低聲說道：“舒燦，你盯住那個女的，要注意，一刻也不能分神。”
聞言，舒燦這纔將注意力轉移到張小菲的身上，輕鬆說道：“放心，她就交給我了。”
監考室。
此時考覈委員會的領導們，正在聚精會神地看着編號79擂臺的全息投影。
“這個叫李躍的考生果然不簡單啊，居然這麼快就破解了僞裝術的迷惑。”有人點評道，言語中頗爲讚賞。
老者卻是有些擔心，吩咐道：“再給79擂臺派過去兩名超凡初境的監考員，一定要確保這場比賽沒有傷亡意外發生。”
“是，會長。”
身旁的助理應聲，退出了監考室。
老者用略顯乾瘦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擊着，眼睛一直盯着全息投影。
一邊是聞名已久的戚氏妖孽，一邊是草根出身的不二奇才。
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是想看看雙方究竟能發揮到什麼程度。
這場比賽，可是連聖耀靈高招生辦那邊，都有在密切關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