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負責進行治癒教會日常外務處的神職人員,走進了負責血療的治療室,找上了其中一名血療師。
幾聲竊竊私語後,兩個人就走到牆角交談了一會。
最後,外務人員帶着滿意的笑容離開了血療室而血療師返回了自己的工作崗位。
“醫生,那位牧師是來問什麼的?”
“他啊,他是來幫他家人問一種挺麻煩的病能不能用血療治的。”
“血療當然能治啦,他作爲牧師不清楚嗎?”
“是他家人的狀況比較複雜,所以過來問一問狀況。”
“哦……”
一個穿着一身黑的僱傭獵人從背後敲了下一個值勤的白衣獵人的腦袋。
“嘿,兄弟們今天晚上我請客,來不來?”
“喲,你這個財迷怎麼有心情請客了?”
“哎呀,這個嗎……稍微有些事情想問一下。”
“那好,等我值完勤,就去找你。”
“那感情好,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白衣繼續值勤,黑袍緩步離開。
一羣學者在空閒時間離開了實驗室,在走廊上行動。就看見了迎面走過來一個人,似乎是剛好經過這裡,手上拿着一堆東西。
突然那個人就像學者中的一人打了聲招呼。
“嘿,好久不見。”
“啊,是你啊真是好久不見。”
那人很是熱情的和學者中的那一個人勾肩搭背,學者也自覺避開,快步走遠了一些。
他們兩個似乎是在說什麼親近的話,說完之後,拍拍肩膀,告別離開。
那個離隊的學者趕上隊伍之後,他的同伴問他。
“嗯?那是你朋友嗎?”
“是的,他還是我引薦進來的。”
“喔~是有事找你嗎?”
“他想和我一起吃頓晚飯,看我什麼時候有時間。”
“是這樣啊……”
各種各樣的情況發生在治癒教會的每一個下屬機構,覆蓋的職位從底層僱員,到核心研究員。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曼西斯學派的成員。
在聖詩班還沒有正式成立的情況下,一張天羅地網已經在治癒教會中展開,等待着聖詩班背後勢力的行動,讓他們自投羅網。
當然這些事情,季效益是不太清楚,雖然命令是他下的,但是具體怎麼執行,就已經不是他能夠左右的了。
反正只要把自己的話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裡,不要輕舉妄動破壞自己的計劃,那就沒有什麼大問題。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但是仍舊沒有聖詩班成立的消息傳來,反而是在某天清晨,有獵人向季效益彙報了一個被封鎖在治癒教會高層的消息。
“勞倫斯在昨天突然失蹤了,現在城內的大小教堂能夠藏人的位置都已經翻遍了,但是還沒有找到人。”
“……我知道了。”
來彙報的獵人行了個禮就退出了房間,季效益揉了揉不知什麼時候皺起來的眉頭,閉上了眼睛。
這種情況是最麻煩的,因爲自己不是像在亞哈革一樣,成天跟在任務目標身邊,所以消息是滯後的。
而且眼下勞倫斯失蹤,極有可能就是勞倫斯要撐不住古神之血的吞噬,開始要異化成聖職者怪獸了。
可這個聖職野獸還真的不一般,有角不說還全身冒火,不岩漿纔對,完全違背了多毛弱火的原理。
琢磨了一會,季效益拿上獵龍劍槍走出房間。
等到季效益趕到了亞楠城郊外最人煙罕至的教堂下,就看到了同樣找來這裡的路德維希。
“你也找到這裡了啊。”
“這裡是最有可能的地方,不是嗎?”
“對,月光就是這樣告訴我的。”
“現在是白天。”
“我的啓示一直都在,月光一直都在。”
不想和這個被月之魔物忽悠的傢伙繼續扯皮下去,季效益先行一步踏上了前往教堂的臺階。(在血源詛咒中有一種主流的說法聖潔月光是是路德維希墮落的元兇,也是讓他從野獸狀態中恢復清醒的關鍵)
這個教堂規模雖然很大,但是連當初是爲什麼建造起來的都不知道。
即使是在治癒教會接管這裡後,這個教堂也是一個基本荒廢的場所,但是出於對於自己地盤的愛護。治癒教會時不時就會讓人來這裡打掃一下衛生,順帶着通通風什麼的。但是基本上就是十天半個月一次,而上一次的清掃,似乎是在五天前,也就是說,這兩天這裡是絕對不會有人來過的。
教堂依山勢而起,從山腳下開始就修建了一整條筆直的通道直達山頂的那一個禮堂。
當然以後舊亞楠被焚燬以後舊輪到這裡興盛了,但現在還不到時候。
條狀磚石交錯鋪成的樓梯,經歷多年的風吹雨打,表面變得光滑無比。樓梯兩側的扶手每個五格臺階就會有一根石柱,石柱的頂部雕刻着一種特殊的佝僂的斗篷人當作裝飾,手持着提燈腳邊還圍着一羣長得和信使極爲相似的小怪物頗有蘇美魯古墓的風格。同樣經歷風霜,被打磨得樣子都不盡相同,上面的花紋也徹底被磨平了,但根據一些印記,原本的雕像必然是被雕刻得十分驚喜。
天然石門,人造青銅大門,以及花壇拐角,把整個教堂分割成了幾大塊,極好的遮擋了教堂主要建築,將他們保護在層層掩護後面,增添了一份神聖感。
而似乎隨着季效益和路德維希的繼續前進,落腳的樓梯也變得更加老舊、破損甚至是缺失。
而且支撐扶手的石柱上,裝飾的雕塑也發生了變化,從簇擁這小怪物的斗篷人變成了長袍及身、兜帽遮面的駝背者,手上或拄着柺杖,或拿着燈火,不一而足。
看到這些雕像季效益總有一種莫名的即視感,好像隆道爾的傳道者,但是又有些不同。
踏上幾百級臺階,拐過幾個彎,季效益和路德維希已經到達了最頂層的一個禮拜堂,也是被藏在最深處的一個小教堂。
古銅色的大門上有着深淺不一的凹凸鏤雕,而門的兩側則是兩個詭異的雕像。
一個瘦弱、肢體修長的半身像脖子上頂着的是一個核桃一樣,密佈着孔洞的橢圓體腦袋。
亞彌達拉?什麼時候亞彌達拉可以被普通人看見了,雖然這個樣貌不會讓人感到精神污染,但是盯着這個奇怪迥異的雕塑久了,心裡也會有一些不舒服。
當然現在糾結這些東西似乎不是時候,季效益還有心情沿途欣賞風景,路德維希就沒有那麼自在了。
看着被關的嚴嚴實實的大門,路德維希把雙手放了上去,用力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