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日晚上,浙江慶元縣。
黑暗的夜晚,在慶元縣附近的高速公路上,卻有延綿三公里的車隊,像是一條火龍一樣,浩浩蕩蕩,向慶元縣駛去。
車隊中間一輛小轎車上面,坐的是閻羅王。兩天時間,足夠了,今天晚上天魂社向血龍門發起了攻擊。
半個小時後,車隊在慶元縣一座旅館前停下。
閻羅王帶着三千天魂社的精銳,這些全都是他從帶來的‘老人’,戰鬥力極其彪悍。而此時旅館的大門口也戰了上千七煞盟的精銳,而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白衣飄飄的女子。她就是殷紫筠。天魂社的進攻沒有做什麼掩飾,所以天眼早就注意到了天魂社。
閻羅王沒有多說什麼廢話,蔣聖魂給的命令是猛攻血龍門,雖然現在的七煞盟雖然名義上是和血龍門聯盟,但只要不是白癡都可以看出來,七煞盟已經名存實亡了。所以他們也知道自己的敵人根本不是七煞盟而是血龍門。
閻羅王舉起他的砍刀大喊道“殺!”
那些天魂社的精銳沒有喊,直接拿起手中的砍刀衝向對面。兩方的人像時兩股洪流,狠狠的碰撞在一起。一剎那間,喊殺聲,慘叫聲,砍刀入體聲,此起彼不。這一刻,這裡沒有了所謂的人性,只要他們心目中的信仰,只有勝利。
有的人砍倒一個對手,還沒有來得及高興,他就被砍了一刀,他們或許有不甘,可是選擇了這條路,就必須走下去。黑道是一條不歸路,但是依然有很多人加入黑道,爲什麼?因爲他們知道,自己也想步入巔峰。他們也有自己的夢想,他們在爲自己的夢想而奮鬥着。雖然如此,但是每個人倒地的那一剎那,眼中都流露出了對這個五彩世界的留戀。沒有誰不想活,可是既然想要走到巔峰,既然有夢想,那就得付出代價。而這個代價是很慘痛的。
數千人的亡命戰鬥,何其慘烈?除了那撕心裂肺的慘叫、痛呼聲。還有像是噴泉一樣飈射而出的鮮血,鮮血濺的很高,斷臂、碎肉更是數不勝數,不大一會。整個地面就成了血的海洋。很多人倒地的時候,眼睛睜得大大的,他們只希望再看一眼這個世界。
他們像是原始人一樣,爲了生存,拼命的搏殺,他們要去完成自己的信仰。普通的平常人根本不知道,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當他們勞累一天進入夢想的時候,還有多少帶着夢想的年輕人正在一個個夭折,一個個默默的離開這個世界,年輕就是熱血,就是衝動。可是難道夢想有錯嗎?這個世界沒有誰對誰錯,只有看你自己怎麼做。
殷紫筠沒有動手,靜靜地看着這一幕。到現在,她加入戰鬥已經一個多月了。見識的大規模混戰也不少了,可是她依然難以接受。江湖中人都把他們稱之爲魔門,都把她稱之爲魔頭。可是他們做過多少壞事?跟這些帶着夢想的年輕人比起來,那些道貌岸然的衛道士纔是真正的可恥,他們表面上是俠士,可是背地裡卻做了多少壞事?
呼!劇烈的破風聲傳來。殷紫筠閃身後退,擡頭一看,發現閻羅王已經在不遠處了。閻羅王是個戰將一級的高手,殷紫筠是戰將五級,要殺他不難,可是蕭天旭下了命令,只能擊退閻羅王,不能殺他,就是重傷都不行。蕭天旭有自己的計劃。
嗡~殷紫筠甩出腰中的柳劍,劍體立即發出了聲音。對面的閻羅王眯起眼睛,根據情報,眼前這個女子是明教的教主,只是不知道是什麼等級。
臉上佈滿寒霜,手臂一抖,柳劍娩出一個絢麗的劍花,刺向對面的閻羅王。
閻羅王提刀格擋,可是在碰撞的那一剎那,他就感覺手臂一麻,一種巨大的力量傳了過來。當下劈出一刀。殷紫筠輕鬆的躲過招式,身體一個扭轉,柳劍再一次娩出劍花刺向閻羅王。
刀劍相交的那一剎那間,閻羅王感覺自己的虎口彷彿撕裂般的疼痛。當下雙手持刀,和殷紫筠那看起來像是柳條一樣的軟劍比力氣。
可是還沒有堅持三秒,閻羅王手中的砍刀就被挑飛了。閻羅王心中驚駭不已。
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身上就被割了十幾劍,不過可以看出來,殷紫筠明顯是在讓他,否則根本不會只有這些傷勢。
殷紫筠看着憤怒的閻羅王平淡的說道“我們血龍門最大的敵人是地獄盟,希望你們不要插手。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否則下一次就不會僅僅只是刺你幾劍這麼簡單了。這是第一次,我們不希望看到第二次”殷紫筠說完後眼神平淡的望着閻羅王。殷紫筠所說的這些話,當然是蕭天旭教的,她自己根本不可能說出這種話。
閻羅王聽到這話還真不到說什麼好,他可以看出來,殷紫筠確實沒有殺他的心,否則就不會這麼簡單。
“三二”
“你們血龍門等着!”閻羅王面色猙獰的放下一句狠話,轉身向自己的陣營走。今天就這樣撤退還有一個主要目的。兩方大戰,他們天魂社並不佔多少優勢。那是因爲七煞盟現在還能留下來的絕對是忠心耿耿的人物,都說哀兵必勝,到了現在,他們肯定是越打越賣力。加上和血龍門的聯盟,雖然他們不知道原因,可是他們知道,他們不像騰龍幫一樣,沒有了希望。有了血龍門聯盟,他們至少還有那麼一絲絲希望。打起來更加賣力。
不到一會,剛纔激情高昂的天魂社人員撤退了。
而在浙江的望江縣外,此時的大戰比殷紫筠那裡有過之而無不及。無常率領了八千地獄盟精銳進攻,可是被殘堵在了縣城外。
滿地的鮮血,即便已經死了很多人,可是雙方人馬依然在激戰,沒有絲毫停留的趨勢。
這個時候,戰圈的中心地帶站了兩個人,一個是血紅色長髮,一身黑色風衣,表情冷酷的男子。他右手扶着一把唐刀,刀劍紮在地面上,刀刃上還有一點點血跡。對於周圍的戰圈沒有絲毫在意。靜靜的站在那裡。
而在他的對面,站着一個男子,一頭白色頭髮。此刻面色慘白,腰部微微彎曲,左手扶着腰間,他的手縫中不時的流出鮮血。他就是地獄盟的無常。即便他是戰士九級的高手,可還是打不過殘。
周圍上萬人在廝殺。開戰已經七八分鐘,傷亡人數不斷加劇,可是無常已經沒有時間理會那些。看着殘的眼中已經掛上了濃重的警惕。還有佩服之意,要說到仇恨,他們是爲國家服務,對於血龍門並沒有多少仇恨,只不過血龍門阻止了他們的發展。更多的是敬佩,柳天養也僅僅二十五歲,可是他才戰將六級,看看殘。無常不得不佩服。剛纔他衝向殘,殘手中忽然出現一把唐刀,速度極快的****了他的腰間。到現在對於剛纔的場景都是記憶深刻,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只不過殘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他就不會只是這一點傷勢了。受傷之後兩個人就這樣對立着,殘也沒有進攻他,他沒有動手。
無常不是不知趣的人,看到雙方廝殺差不多了,捂着腰間緩緩轉身想自己的車隊走去。剛走出沒有五步,無常突然轉身,手中出現一把匕首,刺向殘。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定住了腳步。因爲殘的唐刀刀尖已經定在了他的喉嚨處。
無常艱難地嚥了一口口水,輕聲說道“你確實比柳天養強!”殘沒有說話,忽然拿着唐刀的右手手臂一動。
無常的左臂飛起,整個左臂齊根而斷。無常沒有慘叫,只是悶哼一聲。淡淡的擡頭看了殘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撿起掉落的左臂。緩緩轉身走向了車隊。這一次他沒有再次反身偷襲,也沒有說什麼。不一會,數千地獄盟精銳像是潮水一樣撤退。
不遠處的野人走過來疑惑的問到“老大,爲什麼把他的左臂砍斷?”
“他有收服的可能性!”殘說完以後,補充道“把那個左臂撿起來,放在冰箱冰凍!”因爲以羅炳思的能力,只要四十八個小時之內,能進行手術,胳膊完全可以接上。
今天晚上,天魂社和地獄盟聯合進攻,可是一無所獲,而且地獄盟的無常左臂被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