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妖師的心思

瀾和不斷使用妖力逼退一些努力往他身上攀爬的觸角,但他的手腳都被纏的結實,一動也不能動,只能與之僵持着。

小狼妖陰測測地笑着,像一隻伺機等候獵物的猛獸,“大妖怪,如果你不跟過來,我可能抓不到你,但你太自信了,現在沒人知道你在這,也沒人能救你。”

突然一陣咚咚的腳步聲從上方傳來,少年狼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望着洞口,只見兩個身影從洞口一躍而下,落地站定,一老一少。

老者兩頰飽滿,精神矍鑠,雙目炯炯有神,身上散發出令妖怪膽寒的氣質。

少者面容清秀,似粉面含春,眼神明亮沉靜,眉宇間透着一股靈氣,嘴角掛着幾絲半怒半嗔的微笑,從他身上能聞到一股同類的味道,但總是模模糊糊,很難斷定,應該有人在他身上動了手腳,掩蓋了他的真實面目。

狼妖有些愣神,因爲這一老一少的組合,一個除妖師,一個小妖怪,站在一起還是第一次看見,而且絲毫沒有違和感。

蔡庸和顧成明落地站定,看到眼前的情景都大吃一驚,瀾和身上纏着密密麻麻的觸角,從腳到脖子,只有雙手稍微能動,但他雙手執劍,做出防禦的姿勢,渾身沐浴在淡藍色的光線中,正前方一個少年手執一個透明圓球,淡藍色的光線就是從圓球中發出的。

顧成明認出少年就是那個轉校生,而蔡庸則認出讓他大吃一驚的東西。

顧成明湊近蔡庸,“怎麼對付這些章魚尾巴?”

“那不是章魚尾巴,那是上古神器,能源源不斷地長出觸角,觸角極堅韌,砍了還長……”蔡庸對顧成明的修辭很是無語,只能耐心解釋道。

“我知道啦,那怎麼對付它?”顧成明不耐煩地說。

“我也不確定,應該用火吧。”

蔡庸話音剛落,只見顧成明雙手合抱,略微一轉腕,一團明火已在掌心躍動,下一秒,顧成明一個甩手,把火苗拋至瀾和腳下。

牆上,地上正在慢慢蠕動的觸角立即紛紛撤退,滿屋都是窸窸窣窣的聲音,聽得人耳朵癢癢的,就像一隊螞蟻井然有序地爬進人的耳朵。但顧成明和蔡庸並沒有高興太長時間,因爲照在淡藍色光線裡的那些觸角絲毫未動,瀾和依舊不能動。

“那個光球是什麼東西?”顧成明一臉詫異地問。

蔡庸沒有回答,他表面看起來波瀾不驚,但緊蹙的雙眉卻顯露出他內心的緊張,垂下的手無意識地握了握,好像拳頭裡藏着一個誰也猜不透的心思。

同樣沐浴在淡藍色光線裡的少年狼妖猙獰着笑了笑,琥珀綠的雙眼在光線的照射下,不再是以前純粹的綠色,而是乾淨透明的湖水藍,像一汪深水,長滿繚繞糾纏的水草,看不透水草深處潛藏着什麼樣神仙鬼怪。

他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微笑,暗中用力,圓球發出更加強烈的光線,瀾和執劍的手往後退了一下。

突然變亮的光線讓顧成明下意識地伸手擋了一下,這一次他終於聞到了那些光線上瀰漫着瀾和的妖力,像山間的霧氣一樣悠然浮動,絲絲縷縷,飄搖而上,匯聚到光球裡。

少年狼妖正用光球吸收瀾和的妖力,而瀾和執劍抵禦,聚斂妖力。

顧成明終於明白了小狼妖的用意,他驚詫地看向除妖師,想讓他出手解救瀾和。但他剛轉過頭,嘴脣微啓,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因爲他看到除妖師的眼睛裡流露出異樣的神采,那是履行除妖師本分之前纔會有的神采。

蔡庸悄無聲息地長長呼出一口氣,隨之呼出的更像是猶疑的態度,而他終於像是下定決心般,沉着地問:“他怕什麼?”

顧成明低垂的眼眸,驀然瞪大,他難以置信地轉過頭看向除妖師,除妖師也定定地看着他,目光堅定不移,眼波流轉,每一絲波動都像意味分明的遊說。

顧成明趕緊轉過頭,害怕淪陷到除妖師堅定的意念裡。

如果不能全身而退,就玉石俱焚。

眼前被傅的大妖怪有一千年的法力,如果他的妖氣被曹利火的手下吸取,對於他們簡直是滅頂之災。所以,要麼把他救出,要麼就殺了他,這是逼不得已的做法。

顧成明有些猶疑,腦海裡在劇烈地鬥爭着,他雖然有幾百年的生命,但在妖怪的世界裡還很年輕,有些事,他不知道是對是錯,不知道正義與邪惡,善良和卑劣有着怎樣分明的界限,更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權力給別人判死刑,至少他不想因爲自己殺死瀾和。

但他從未阻攔過除妖師,兩人相伴那麼長的時光裡,他一直都相信並且聽從除妖師,無論出在什麼樣的境況下,他都是和除妖師站在一條船上,這一點他從來沒有過懷疑,似乎不應該爲一個與己無關的大妖怪而去懷疑。

顧成明艱難地皺着眉,他討厭自己處在這個位置,一個念頭可以決定別人生死的位置。

上次,去曹利火的老巢救人的時候,他就發現瀾和怕水。

顧成明深埋下頭看着腳下沒過腳踝的水,水面反射着淡藍色的光芒,那種平時美麗的光線現在醜惡無比,即將成爲殺人的利器。

只要利用水讓瀾和分身,蔡庸就可以斬殺他,這樣曹利火的目的也就達不到了。

顧成明扭過頭,閉上眼,聲音沉沉,“我不知道。”

蔡庸一怔,他遲疑地看了顧成明一眼,緩緩轉過頭,“我也是逼不得已,我不能眼睜睜看着曹利火得到他的妖力。”

顧成明心底一沉,他不敢擡頭看蔡庸,滿屋子都充斥着水的味道,霸道地飄進他的鼻子,每一絲潮溼的氣味都在提點着自己的存在,顧成明握緊雙拳,害怕自己會說出那個字。

瀾和能感受到漸漸從身體溜走的妖力,但他並不害怕或膽怯,幾百年的征戰,他經歷過各種生死攸關的境遇,有多少心懷叵測的妖怪覬覦他的妖力,但那些或明或暗,或高尚或卑劣的對手都已經在時光中湮滅,成爲他歷練道路上一個個迥異的風景,而他依然活着,高貴而驕傲地活着,經歷過煉獄一般的尋找,流浪,對手一個個倒下,如果倒在一個小狼妖手裡,上天都不敢答應。

只見他把全身力氣都集中到兩臂上,然後扭動雙臂,帶着如海藻般密密麻麻爬滿雙臂的觸角,他把劍插在地上。

小狼妖譏誚地笑出聲,“呦,大妖怪,放棄抵抗了嗎?”

瀾和輕蔑地看他一眼,然後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吼,他用盡全身力氣,聚斂起全部妖力,然後猛地一下把妖力發散出去,只見身上糾纏的觸角有些鬆動,一條條被打中七寸的蛇,痛苦地扭動身體。

顧成明興奮地擡起頭,期盼着大妖怪能夠擊退觸角,這樣他和蔡庸就可以協助他走出圓球的包圍。

小狼妖驚駭地叫出聲,然後就整個跳到瀾和麪前,雙手捧着光球高高舉過瀾和頭頂,光線瞬間加強了

顧成明一怔,就要跳進光線裡,被除妖師猛地拉着,隨後大聲罵道:“你瘋了嗎?”

顧成明從沒見過蔡庸對自己發這麼大的火,他不知所措地收回手,擔憂地看着瀾和,不知他如何應對小狼妖。

淡藍的的光線在蔡庸眼前流動,光影凌亂,看不出他眼中藏着怎樣的情緒,時間彷彿靜止,每個人都各懷心思,隔着亂糟糟的廢墟,隔着流轉的光線,不知會上演怎樣的命運。

顧成明定定地看着蔡庸,突然他焦灼的目光瞬間被驚駭代替。

蔡庸雙手平伸,嘴裡念出幾句咒語,一個權杖瞬間躺在他的掌心,看似普通的權杖,頂端嵌有一塊六角的玉石,泛着月白色清冷的光。

瀾和和狼妖俱是一驚,奈何倆人的妖力正在僵持,彼此抵消着,一時難以分解。

顧成明猜透了蔡庸的想法,他伸出手想去攔蔡庸,被蔡庸快速甩開,還沒等顧成明反應過來,除妖師手中的權杖頂端的玉石吐出一團月白色光芒,像氣球一樣膨脹,漸漸脹成一輪碩大的妖力,陣陣寒意冰涼刺骨,似能沁入骨髓。

顧成明頹然地看着除妖師的一舉一動,卻無能爲力,那明亮清澈的瞳孔裡倒映出這輪圓月一樣的法力,以不可阻擋之勢,滾滾衝向瀾和,似要將兩個僵持的妖怪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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