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
趙玉不太明白,爲什麼瓦克里亞的吉普車會發出拖拉機一樣的聲音?
但不管怎麼說,他還是打着了火,啓動了汽車。
沒錯,在法國陀槍師姐的提示下,他把之前拽下車的司機重又塞回到駕駛艙,利用死人的屍體擋了槍!
狙擊手噗噗地嘗試地射了幾槍,子彈果然都被屍體擋了下來,而趙玉的腦子裡面也再沒有出現緊急預警器的標靶圖案。
沒想到,這一招兒還真管用!
在發動了汽車之後,趙玉掛擋加速,直接開到了高雅那輛吉普車的右側,攔在了汽車和狙擊手之間。
“高雅……快!!”他衝高雅大聲喊道,“趕緊開車!快!!”
砰……
趙玉喊叫之間,遠處的狙擊手又瘋一般地朝他射擊,把右面的車窗玻璃全部打碎,子彈在車廂內連連爆開,好不嚇人。
很快,狙擊手見無法擊中趙玉,又轉而將槍口瞄向了吉普車的輪胎,企圖打爆輪胎,以此限制吉普車的移動。
結果,就在如此時刻,山坡上的楊風和冠英接連開了槍,趙玉不知道他們是否打中了狙擊手,但他的吉普車還是瞬間安靜了下來,再也沒有繼續遭到射擊……
這時,高雅也已經啓動了她那輛吉普車,兩輛車一起朝山坡上開去。
“高雅?”趙玉的耳機裡,又傳來了朱麗葉疑惑的聲音,“是代號,還是人名,還是……你對某人的讚美?”
“大姐啊,”趙玉急忙催促道,“苗坤呢?到底聯繫上了沒有?”
“正在聯繫,正在聯繫……怎麼樣?脫險了沒有?”朱麗葉關心地問了一句。
“只能說是暫時的,”趙玉一面盡全力控制汽車,一面不忘了表示感謝,“你的辦法起到作用了,謝了啊!”
“不客氣!”朱麗葉謙虛之後又問,“親愛的,我這裡無法定位你的手機,能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兒嗎?或許,我還能幫你更多!”
算了吧……
趙玉在心裡唸叨了一句,他越發感覺,朱麗葉的目的不怎麼純。於是,他急忙扯開話題,問道:
“對了,你剛纔說,油畫殺人案破了?兇手到底是誰?”
“讓·塞澤爾!聽說過沒?”一提到案子,朱麗葉明顯大爲興奮,“法國先鋒唯美主義的代表性人物,今年67歲了都,真沒想到,他竟然是個殘忍變態的殺人犯!
“我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藝術竟然還能成爲殺人的理由……”
“關鍵是……怎麼捉住的呢?”雖然現在情況危急,但出於偵探本色,趙玉還是感覺非常好奇。
“哇,說起這個可就厲害了!”朱麗葉可能已經意識到,趙玉可以聽懂法語,所以當場用法語說道,“我們在第一次調查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他,但他有着很明顯的不在場證明,所以當時排除了他的嫌疑……
“可是,在後來進行案件梳理的時候,我的一位助手,卻發現了一個很耐人尋味的問題……”朱麗葉說道,“讓·塞澤爾的不在場證明——太過完美了!
“每一次案發的時候,他要麼是在參加畫展,要麼就是參加舞會,每一次,都是那種倍受關注的大型活動……”
“哦?”朱麗葉的話,登時把趙玉的慾望挑撥了起來,他趕緊問道,“這的確有點兒巧合了。那麼……是他遙控他的那兩個學生做的案子?”
“不!最關鍵的就在這裡,”朱麗葉激動地說道,“油畫殺人案的場景佈置太完美了,絕對是出自經驗豐富的大師之手……
“如果是學生的話,根本無法做到。
“起初,我也一直爲此糾結,可直到我發現了一個細節,才讓整件案子,徹底浮出了水面……”
“什麼?”趙玉忙問,“什麼細節?”
“讓·塞澤爾在案發時間出席的活動,全都是那種燈光幽暗,人聲嘈雜的公衆場合,而並不是像頒獎或演講舞臺那樣正規,那樣燈光明亮的地方,所以……”
哎!?
誰知,趙玉正聽到關鍵時刻,耳機裡面卻突然沒有了聲音……
不會吧?
玩兒呢?
他趕緊低頭查看手機,卻發現手機突然沒有信號了,耳機中也變成了一片盲音……
我去!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趙玉左右看了看,心裡琢磨,難道是因爲自己的位置發生了移動,只有剛纔那個地方纔有信號?
這……
嘎吱……
說時遲那時快,兩輛吉普車已經開到了特勤隊與勘探隊員跟前,高雅一個急停,剎車在了衆人跟前。
然而,趙玉失神之下猛踩剎車,卻還是慢了半拍,竟然在後面撞在了高雅的吉普車一下,把兩輛車的保險槓全都撞癟了。
“我去!”高雅被撞得身體前衝,又碰到了受傷的耳朵。她鬱悶地拉住手剎,然後跳下車衝趙玉質問道,“趙玉,你到底怎麼了這是?丟魂落魄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趙玉急忙跟着下車,連聲抱歉。
事態緊急,高雅也沒有時間跟趙玉矯情,她趕緊招呼同伴們上車。
看到汽車,不用別人招呼,褚鵬等勘探隊員早就迫不及待地鑽進了進去。不過,由於車座有限,剩下的人,只能站到了吉普車的後鬥上。
“冠英……”高雅一把抓住正在收槍的冠英,急急問道,“怎麼樣?狙擊手解決了嗎?”
“我只看到了兩個,”冠英指了指遠處的敵人,皺着眉頭說道,“對方使用的應該是a3,我確信把兩個全都幹掉了,但是……”
“怎麼?還有其他的狙擊手?”高雅看到車斗上的衆人,如果遠處還有狙擊手,那麼這些人便全都暴露在了槍口之下。
“應該沒有了,但是……”冠英搖頭說道,“有點兒奇怪,剛纔那兩個狙擊手相互策應,手法非常專業,如果不是他們欠缺了一點點經驗,恐怕我和楊風就沒有辦法了!”
“所以……”
“所以,我懷疑……”冠英說道,“他們背後,或許有什麼高人在指導!”
“行了,來不及想這麼多了!”這時,濮嘉佑見大部分人已經上了車,立刻下命令道,“帝秋和孔碩開車,楊風和冠英分開側影,高雅看好俘虜,我們趕緊出發!”
隨着濮隊長一聲令下,所有人全都行動起來。
所謂的俘虜,正是指的翻譯官和軍火商二人,特勤隊員們已經給這倆人戴上了手銬。
而就在高雅把這倆人推車汽車後斗的時候,她卻忽然看到,之前那個被她在戰火中救下的小男孩,依然還在隊伍之中。
此刻,他茫茫然地站在汽車旁邊,仍處在莫大的恐懼之中,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孩子,上車!跟我們走!”高雅二話沒說,直接把孩子在抱到了車斗之上。
緊接着,兩輛汽車同時發動,朝着山下的平原地帶飛馳而去……
不知道,是剛纔的敵人被特勤隊的狙擊槍壓制住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那些敵人雖然帶着車隊,卻並沒有着急地追過來。
吉普車上,衆人看到敵人沒有跟上,這才終於鬆了口氣。
人羣之中,也唯獨趙玉還在深深地皺着眉頭,他的思維,還停留在油畫殺人案上呢!
他還在認真地琢磨着,那個兇手到底是怎麼被抓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