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陽光明媚,風和日麗。
可是,由於氣溫的驟降,趙玉還是感覺非常寒冷,小風吹到臉上,好似刀割一樣。爲了禦寒,他居然把人家巴晨的棉帽子搶過來戴在了自己的頭上。
雖然有開玩笑的嫌疑,但趙玉畢竟是領導,巴晨自然不敢埋怨什麼,只是趕緊託人給趙玉等人買來了幾頂嶄新的棉帽。
此時此刻,趙玉、曾可還有崔麗珠已經抵達了一個叫做皇家墳的地方,要到韓寬和張井茹的家裡查看案發現場。
皇家墳雖然聽上去有些偏遠,但其實卻是個城中村,位於黃金城的西北部,甚至還在四環以內。
既然叫做皇家墳,那麼此地必有出處。據說,在清朝時期,這裡曾經安葬過很多皇親國戚。皇家墳的居民,便都是當年守陵人的後代。
不過,韓寬夫妻並不是這裡的老家舊戶,他們的房子,是韓寬早在結婚那年,爲自己購置下的婚房。
早在那個年代,村裡就一直沸沸揚揚地吵吵着拆遷的事,卻沒想到,韓寬與妻子一住就是20年,卻依然還是什麼都沒有變。
這個城中村四通八達,往來車輛比較多。雖然天寒地凍的,但是仍有不少當地居民在戶外活動,一看到警察的身影,他們全都跑出家門,聚衆圍觀。
看着眼前的熱鬧場景,趙玉的腦子裡卻還在回憶着,昨晚那溫暖小隔斷內的旖旎一幕。苗英的溫柔種種,仍然縈繞在他眼前,回味無窮。
不過,既然已經確定好分工合作,那麼等到天亮之後,二人只好又各管一攤去了。苗英帶着冉濤和吳秀敏繼續調查照書殺人案!而自己則帶着崔麗珠和曾可前來調查韓寬案的案發現場。
當然,在調查之前,趙玉又照例開了一卦。這一次,他開出了一個“艮坎”卦來,此卦意味着他今天不但能在案情方面有所發展,還會跟某個女人產生瓜葛。
因爲有了苗英,趙玉對女人方面已經不再熱衷,只是對代表案情的“艮”卦非常在意。既然連續開出了“艮”卦,那自己自然要趁熱打鐵的好。
於是,爲了能夠清晰的還原現場,趙玉不但把當天到達案發現場的民警,後來進行取證的鑑證人員,甚至把那個死者的弟弟張井峰,以及正在羈押的當事人韓寬全都一併叫了過來。
所以,當地居民這纔看到瞭如此浩浩蕩蕩的一幕。而當他們看到韓寬本人之後,自然是非常意外,不由得議論紛紛。
拆開大門的封條,巴晨用鑰匙打開了韓寬家的院子大門。看着巴晨那肥胖的身軀,趙玉也是感覺有些奇葩。因爲,巴晨畢竟是警局的後勤主任,根本沒有義務來參加刑事調查。
因此,趙玉估計,肯定是那位張慶局長作了安排,讓他臨時充當刑警隊長的角色,以替代那位剛剛生了大胖小子的原刑警隊長吧?
缺人缺到這種地步,趙玉也是醉了。不過,對於巴晨這個全能大胖子,他卻隱隱產生了好感,感覺這個人的思路至少比其他人要清晰許多。
三個多月無人打理,韓寬家的院子已經堆滿了厚厚的積雪,腳踩上去,甚至直沒腳踝。
爲了防止竊賊進入,警方重新加固了一下劈開的門框,把原來的防盜門換了上去。當巴晨再次用鑰匙打開之後,他們這才進入屋中。
韓寬夫婦的臥室在左手邊,房門沒有上鎖,推開之後,趙玉終於看到了當初的案發現場。
雖然帶血的牀單被褥已經全都被警方拿到警局化驗,但是看到那張大牀之後,趙玉彷彿依然還能嗅到血腥的味道,依然可以想象得出,韓寬躺在他妻子鮮血中的慘烈場景……
看到案發現場之後,趙玉擡手示意了一下,巴晨急忙堵在門口,把其他人全都堵在了外面。
趙玉把這裡的環境仔細觀察了一遍,牀鋪、傢俱還有地面以及窗臺等等,腦中則在設想着種種可能……
就這樣,趙玉一直默不作聲地觀察了10多分鐘,這才衝曾可擺了擺手,讓他把案發現場的照片拿出來。
然後,就在衆人驚詫的目光中,趙玉竟然趴到牀上,躺在了當初張井茹死亡的地方。其間,爲了真實還原場景,他還按照照片調整了姿勢和位置,等躺好以後,他便平躺在牀上,並且閉上了眼睛。
這……
衆人看得面面相覷,咄咄心驚,從未見過這樣現場查案的。
其中,唯有那個戴着手銬的韓寬瞪大了眼睛,顯得異常興奮。估計,趙玉的行爲,又能給他的小說裡添加令人驚喜的素材吧?
趙玉一直躺了兩分鐘,就在大家還以爲他已經睡着的時候,趙玉忽的坐起身子,並且兩臂伸直,擺出了一個經典的殭屍造型。
喔……
衆人嚇了一跳,有膽小的差點兒沒坐到地上。
趙玉當然是故意的了,他壞笑一聲,然後擡起了自己的右臂又開始比對照片。比對了片刻之後,這纔對旁邊的曾可說道:
“小曾,你看啊……張井茹在左,韓寬在右!”趙玉比劃了一下自己的右臂,“而張井茹被割斷的,是右手腕!那麼……如果張井茹想要自殺的話,她勢必要用左手去割右手……”
“喂!搞什麼啊?”這時,門外邊忽然傳來了張井峰的不滿,“我姐不可能自殺的!你們是不是想幫這個禿子脫罪啊?”
“閉嘴!”巴晨急忙衝他瞪了一下眼珠。
“韓寬……”趙玉坐在牀上問道,“你媳婦是左撇子嗎?”
“不是,絕對不是!”韓寬急忙答應。
“別說不是,就算是左撇子也不對!”趙玉指着自己的右手說道,“屍檢報告上說,張井茹的傷口是左深右淺,如果她要自殺,難道還要反着拿刀子割嗎?”
“嗯……”聽到此話,遠處的巴晨忍不住說道,“趙組長,就算反着拿刀,也不可能解決指紋的問題啊?兇器上面,並沒有發現張井茹的指紋,只有韓寬的!從現場來看,張井茹的手腕被割破之後,並沒有劇烈掙扎或移動的跡象,如果是她自己動的手,不可能留不下指紋的!想要抹去的話,一隻手也沒辦法辦到啊?”
“嗯……也就是說……張井茹沒有自殺的可能了?”趙玉又比劃了幾下,說道,“可是,如果兇手是韓寬的話,就……”
“這……”韓寬變了臉色。
“是的,那就全都能說通了!”巴晨點頭說道,“我們衝進現場的時候,發現韓寬是右手持刀,如果是他用右手隔斷張井茹右手腕的話,切口的方向就正好吻合了!”
“對……”趙玉點頭。
“那……那你們還等什麼?”張井峰憤怒地指着韓寬說道,“那你們還不趕緊把他槍斃了?”
“井峰,你要我怎樣才能相信啊?”韓寬苦苦解釋,“真的不是我啊!”
“如果……我們假設,現場還有第三個人的話……”趙玉又道,“那麼這個人是否可以僞造出這種現場呢?”
“我們設想過了,”巴晨說道,“如果兇手戴着手套的話,是很容易辦到的。只需要先把二人迷暈,然後割斷張井茹的手臂,再把兇器塞到韓寬的手裡,就可以了!”
“但那樣的話,我們的假設可就又回到了原點!”曾可說道,“如果真有第三個人的話,爲什麼不把韓寬也殺掉?僞造成一個夫妻殉情自殺的場景,豈不更加完美?何必要留下韓寬這個活口呢?”
“也許……”趙玉說道,“兇手和韓寬有某種淵源,他這麼做,要麼想要用特殊手段報復韓寬!要麼,就是想要針對韓寬的小說,而證明什麼?”
“不!不可能了!”誰知,趙玉話音剛落,崔麗珠忽然從巴晨腋下鑽出,說道,“老大,我已經全都檢查過了!不可能出現第三個人的,案發現場的確是一個——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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