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箭牌對於他來說,簡直太好用了太省事了。
單玉鳳這女人是狠毒,而解元香這女人則比較厚臉皮,她一過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就直衝衝地往趙煊和花似錦中間擠了過去,活像一把斧頭似的把趙煊和花似錦給劈開了,趙煊不提防被她衝得鬆了手,放開了花似錦。
接着解元香很快抱住了趙煊的胳膊,一邊說話一邊撒嬌一邊晃着趙煊的胳膊,左一句煊哥哥,右一句煊哥哥的,簡直像和趙煊親熱得不得了似的。
花似錦揉了揉方纔被趙煊扣過的紅腫了的手腕,心想這解元香真是來得太及時了,她這一招似是無意中地衝散的招數也真是高明,幾乎看不出她的故意。
花似錦正慶幸自己擺脫了擋箭牌的角色,那邊單玉鳳的怨恨也轉移了對象,她看着解元香不要臉地把腦袋靠在趙煊的胳膊,她就有種要衝過去把解元香的腦袋給掰開然後砸得稀巴爛的衝動。
解元香抱着趙煊的左邊的胳膊,單玉鳳便走在趙煊的右邊。花似錦自覺自動地退後,走在他們一行三人的後面。解元香這一來,她就可以置身事外了,走在後面看那兩個女人爲了趙煊爭風吃醋了。
單玉鳳對解元香簡直充滿了羨慕妒忌恨,她也很想去抱着趙煊的胳膊撒嬌喊他煊哥哥,無奈她雖然心腸狠毒,臉皮卻比紙還薄,像解元香那樣不要臉的言行舉動,她還真是做不出來。只能看着幹氣惱。
不過,她雖然做不到像解元香那樣沒臉沒皮,但是她可以用語言毒舌相激,因此她溫婉可人地笑道:“古人道:男女授受不親。解小姐是解首輔的孫女,正經的官宦人家,尚未出閣卻如此放浪形駭,着實令人頗爲吃驚。”
解元香聞言身子一僵,細細回味單玉鳳方纔話裡的意思,敢情那丫是在指桑罵槐,罵她沒有婦德,行爲不檢點?哼,她是吃不着葡萄就說葡萄酸吧,看到她這樣和趙煊親熱,心裡面特別羨慕嫉妒恨吧。
她是趙煊的未婚妻,以後是要嫁給趙煊的,反正她早晚是趙煊的人,所以她的行爲,怎麼着也算不上放浪形駭吧。她早一點吃趙煊的豆腐是吃,晚一點吃趙煊的豆腐也是吃,那麼她就算早一點吃趙煊的豆腐又礙着誰了。誰敢抓她去浸豬籠!
因此她昂着頭,驕傲地迴應單玉鳳道:“本姑娘是煊哥哥的未婚妻,有什麼好吃驚的!”
果然,單玉鳳被戳中了痛處,解元香以後和趙煊成了親,她就是德王妃,趙煊的正妻,而她單玉鳳以後若能成了趙煊的女人,她也只是個妾,就算仗着蕭貴妃的撐腰,也只是個側妃,永遠壓不瞭解元香一頭。單玉鳳忿然說道:“未婚妻也要有個未婚妻的樣子。”
解元香也不是個好相與的,這單玉鳳算什麼東西,竟然教訓起她來了。於是她忿然反擊:“本姑娘該有什麼樣子,輪得着你說三道四嗎?”
“誰說三道四了?”
“就是你,自以爲是的傢伙,討厭鬼!”
“你罵誰呢?”
“誰接話就罵誰。”
“……”
趙煊站在這兩個你來我往嘰嘰喳喳個不停的女人中間,被吵得一刻不得安寧,耳朵都快被震聾了。他於是厭煩地用力甩掉解元香的手,掉轉頭來,向站在後面靜靜看好戲的花似錦走去。
好久沒看女人撕逼了,花似錦站在他們三個後面,正看得有趣,驀地見趙煊掉轉頭,朝自己走來,她立即收斂起臉上的笑,換上一副與主子同步的面癱臉來。但是來不及了,趙煊已經看見了她在笑。
趙煊來到她身邊,盯着她那硬裝出來的面癱臉,磨着牙道:“怎麼不笑了?剛纔不是笑得挺開心的麼?”
花似錦立即一副愁眉苦臉狀,強辯道:“王爺一定是看錯了,奴才並沒有笑。”
趙煊“哼”了一聲,驀地再次緊扣她的手腕,道:“此處太嘈雜,你跟本王到別處賞花去。”
“好的。”花似錦十分順從地被他扣着手腕走。
“煊哥哥,我也要去!我也要去!”解元香見狀,立即掉轉頭追上來。
單玉鳳也悄悄地跟着掉轉頭,跟了上去。
趙煊一回頭,見她們也跟了上來,他實在是煩不勝煩,因此他“嗖”的一聲拔出劍來,指着解元香和單玉鳳兩個人,厭惡地說道:“你們兩人都離我遠一點,敢再跟着我,休怪我的劍不客氣!”
解元香看着趙煊拔劍指向她,她簡直不敢相信,趙煊爲了不讓她跟着他,竟然劍都拔出來了,他就這麼討厭她嗎?
單玉鳳也止住了腳步,聰明的她自然知道,男人最憎惡女人之間爭風呷醋,可是當她身在局中,她總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如今,趙煊都亮劍了,解元香和單玉鳳也就不敢再跟着他。
單玉鳳忍不住又譏諷起解元香來,“別以爲你是五王爺的未婚妻就很了不起,就算你以後成爲德王妃,你也永遠無法替代上官蘭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真是可憐吶。”
“你——”解元香竟被她奚落得無話可說。趙煊和上官蘭的事,她以前也略有所聞,所以對於單玉鳳的話,她雖然憤怒,卻深爲以然,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可能永遠無法替代上官蘭在趙煊心目中的地位。可是,那又怎麼樣,她深愛着趙煊,她可以選擇不計較。
趙煊帶着花似錦往回走的時候,遇見了晗月與明月張斐夫婦一起,正在賞花。
他們見到了趙煊,自然是要攔着說一會兒話的。
趙煊於是站着,與明月和張斐夫婦倆寒喧了一會。互問近況。
晗月覺得她的五哥特壞,因此她賭氣不跟趙煊說話,而是把花似錦拉到一邊去說悄悄話。
花似錦盡心地教了她一套按摩面部的手法。她們邊教學邊聊着天。
晗月驕傲地說道:“聽說今天的桃花會,我五哥特別受歡迎。”
花似錦笑道:“是啊,解小姐和表小姐,一直爲了你五哥爭得頭破血流。方纔在前面還吵起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