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護送大小姐出雲州!”花卓羣大喊一聲,可是,府裡的僕奴卻沒有一個人聽他的。
花卓羣惱羞成怒:“人都死哪去了!”
劉氏看着花卓羣,挑着眉說道:“夫君,你省省力氣吧,沒有人聽你的。你的大女兒想逃出我的手掌心,逃出雲州去,可沒那麼容易。”
“你、你、你這惡婦……”花卓羣指着劉氏罵道,可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他急奴攻心之下,忽然兩眼一閉,往後仰倒去。
虧得花似錦眼疾手快,見他即將仰倒,連忙幾步過去一把扶住他,急切中,竟脫口而出喊道:“爹爹,你怎麼了?”
劉氏見丈夫倒了,也驚慌了起來,扯着嗓門大喊道:“來人,趕緊去請大夫!”
衆奴僕喊大夫的喊大夫,擡人的擡人,頓時忙成一鍋粥,都顧不上互相撕咬了。
花似錦自己便是大夫,因此沒等大夫來,她便早已擼起袖子,動手對花卓羣做了施救。
“你幹什麼,是想謀殺你父親嗎?”劉氏一見花似錦用力地粗魯地按着花卓羣的****,不禁尖聲地質問起來。
“閉嘴!”花似錦橫了她一眼,“如果你還想讓他活着的話,你就把嘴給我閉上!”
劉氏這才默默地閉上了嘴巴。
等花卓羣甦醒過來,花似錦忙吩咐楊嬤嬤,“嬤嬤,勞煩你弄一碗糖鹽水回來,糖加兩勺鹽加半勺,去吧。”
楊嬤嬤轉身便去了。
花卓羣看着花似錦,似乎有點痛心地說道:“錦兒,這幾年,爲父讓你受委屈了。”
“你別說了,好好休息吧。”花似錦淡淡地說。在這個病人面前,她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熱情。
“喲,我還以爲父女情深呢,老爺啊,你這是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劉氏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道。
“劉氏,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死了!”花似錦厭惡地甩過去一句。
“小賤人,你就用這種態度跟你長輩說話嗎?”劉氏叉腰又想和花似錦幹架。
這時,一個小廝跑進來彙報:“夫人,衙門的捕快已到。”
“來得好!快請去柴房堪察殺人現場。”劉氏意氣風發地說道。
“錦兒……”花卓羣躺在牀上,攥着花似錦的,神情之間盡是憂戚。
楊嬤嬤端着一碗糖鹽水進來,聽聞衙門捕快已到,立即把糖鹽水交給一個婢女去喂花卓羣,她自己則撲通一聲朝劉氏跪下去,“夫人我求你了!”
花似錦不待劉氏出口冷嘲熱諷,她連忙一把將楊嬤嬤拉了起來,“嬤嬤,我的事你別操心了,你別再救她了,沒用的。即使進了衙門我也不怕,我會沒事的,你放心!”與其讓楊嬤嬤跪地爲她求情,招來劉氏的一副無恥嘴臉,她寧願自己被衙門帶走。
劉氏聽了,得意洋洋地諷刺道:“都死到臨頭了,死鴨子還嘴硬。”
說話間,五個已經堪察過殺人現場的雲州城捕快走了進來,爲首的捕頭一進來就問道:“誰是殺人兇手?”
劉氏和花似玉指認了花似錦。
“帶走。”捕頭一擺手,其他四人便即刻上前要拿住花似錦。
“住手。”花卓羣忽然從牀上下來,顫巍巍地說道,“人是我殺的,你們抓我吧。”
“老爺,你莫不是瘋了?”劉氏一見花卓羣竟然想頂包,她頓時氣得要命。轉頭對捕頭說道:“我家老爺正病着呢,這會兒頭腦不清醒,胡說八道來的。”
捕頭上下打量着花似錦,只見花似錦的衣服上和臉上,都還有未擦乾淨的血跡,一屋子的人就數她最可疑。再加上這家花府的女主人和女兒指認,自然她就是嫌疑犯了。
“帶走。”那捕頭又是一擺手,其他四個人便馬上圍上去,把花似錦給帶走了。楊嬤嬤立馬跟了上去。
捕頭回頭看見楊嬤嬤,皺着眉道:“你這是想幹什麼?”
楊嬤嬤道:“我跟你們去,我家大小姐需要人照顧。”
“去去去。”捕頭很不耐煩地攆着她,“你以爲衙門是你家開的呀,你想來就能來?我們只捉拿犯罪之人,無關人等別來湊熱鬧。”
花似錦義正詞嚴地對那捕頭抗議道:“請你說話就說話,不要對老人家推推搡搡的,萬一把老人推倒出了事,你擔當得起嗎?”
那捕快被花似錦噎得,竟無言以對,只得用手指指着她,說道:“你知不知道,你是第一個被我捉拿了,還敢用這種口氣對本捕頭說話的人。”
花似錦暗想:比你官大得多的人,本姑娘都見過,難道還怕你這雲州城的區區捕頭?
她沒理會捕頭那拽得要死的樣子,只淡然地安慰楊嬤嬤:“我沒事的,你別擔心,回去吧。”
楊嬤嬤點點頭,但她還是一直送到大門外,目送着花似錦被帶上囚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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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的傍晚,趙煊從皇官回到德王府,他下了馬,剛剛繮繩交給了馬大壯。這時候,忽見小慶子匆匆忙忙地朝這邊趕過來。
趙煊見小慶子跑得氣喘如牛,因爲小慶子是個一驚一乍的性子,因此趙煊便笑問道:“你跑那麼快做什麼?房子着火啦?”
小慶子好不容易等喘均了氣,才終於說道:“王爺,方纔濟世堂的夥計大牛來找過您。”
趙煊聽了,身形一滯,凝神問道:“大牛找本王有什麼事?”
小慶子嚥了咽口水,說道:“大牛說,他們濟世堂的掌櫃被人綁架了,要跟王爺您說一聲。”
“什麼?”趙煊聞言,憤怒地拿起皮鞭敲了一下小慶子的頭:“不早說,老子真想劈死你!”
音落,隨即衝馬大壯喊道:“把馬重新給本王牽出來!”
馬大壯見小慶子被敲頭,他也害怕動作慢了會被敲頭,因此趕緊縮着脖子把趙煊騎的那匹馬重新給他牽了出來。
趙煊彷彿很急,一臉焦灼地翻身上馬,匆匆離開德王府,往朱雀大街的濟世堂去了。他現在只知道一個信息:花若男被綁了。但具體情況他一無所知,必須去濟世堂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