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爺這才收回視線,問:“風神教忽然前往巍峨山下聚集,所爲何事?”
趙煊道:“前朝皇帝元惠宗潰敗前,據說他將大量的黃金白銀以及稀世珠寶等,都秘密地藏在巍峨山下。這批寶藏價值連城,風神教的反賊們癡心妄想找到這批寶藏,他們要是找到了這批寶藏,將會更加肆無忌憚地跟朝廷作對。事關重大,因此皇上交待我兩件事,一是找到寶藏,二是徹底滅了風神教。”
麥鵬飛問:“這消息可確鑿?”
趙煊點頭道:“皇上在風神教裡安插了秘密內應,消息應該是確鑿的。”
八王爺嗤笑道:“父皇何不叫太子去?五哥你不是還得去小黑屋面壁思過麼?”
張斐搖頭:“不行,太子能力不足,據說風神教的主事仇不悔,是個兇狠狡詐的角色,對待風神教,還須得是五王爺才行。”
趙燁哼道:“有人整天躺着,就能夠坐擁江山,有人整天勞碌奔波,盡是爲他人做嫁衣。”
趙煊皺着眉,橫了趙燁一眼,低低地吼了一聲:“老八,你給我閉嘴。”
趙燁便緘口不語了,他自然明白趙煊的意思,無非是生怕他禍從口出罷了。
趙煊和麥鵬飛以及張斐起身,一同走到書房右側的軍事沙盤前,商量着如何佈局,籌謀着如何將風神教一網打盡。
八王爺張燁則仍然坐着不動。“喂,花若男。”
花似錦於是看向他。他向花似錦勾勾手指頭,示意她到他身邊去。
花似錦心裡翻了個大白眼,心想:“真是個輕、薄之徒。”她移開了視線,裝作沒看到他的示意。
八王爺貴爲王爺,又不好巴巴地湊過去。見她不理不睬的,他心裡恨了恨,乾脆從衣袖裡掏出一個鼓鼓的香囊,這香囊他都忘了是哪個癡情的姑娘送給他。他將香囊在手裡掂了掂,見那其他三人沒注意,他舉起香囊就往花似錦身上擲去。
花似錦無法假裝看不到他了,還得做出一副標準的奴才相來,她走近他,低眉順眼地問:“八王爺有何吩咐?”
趙燁往南官帽椅上一靠,“爺感覺肩背有點僵直,你來幫爺揉一揉。”
“是。”花似錦一個奴才,八王爺的命令,她自然拒絕不得。只好幫他揉捏起來。
不過,她最是瞧不得這種輕、薄之徒,儘管他是個王爺。
因此她下手的時候,故意加重了力度,她使勁捏啊捏,簡直不像是在爲八王爺服務,反倒有點像是在泄私憤。
八王爺卻一副賤賤的表情,還搖頭晃腦地讚歎道:“啊,舒服,真是太舒服了。花若男,幫爺多捏幾下。”
花似錦咬咬牙,真的很想捏死他!
此時趙煊手持着長竹棒,站在軍事沙盤前指指點點,當他一轉頭,剛好就看到花若男在給趙燁捏肩的這一幕。不知怎地,他心裡竟然頗是不舒服,花若男這奴才,他自己都不捨得使喚,這個老八居然這麼理壯氣直地,使喚起他的奴才來了!
他手握成空拳,湊在脣邊假咳兩聲,道:“花若男,你過來。”
花似錦趕緊屁顛屁顛地跑他身邊去。“王爺請吩咐。”
趙煊道:“天氣熱,你去廚房走一趟,叫他們準備些酸梅湯送過來。再順便把秋蓮叫進來,給八王爺揉揉肩背。”
“是,王爺。奴才這就去。”花似錦面露喜色,一溜煙跑了。
花似錦才走不久。一個長得五大三粗,胖得像麪糰的女人走了進來,這女人胖得五官都好像長在一塊去了。她福了福身,給所有人請安:“奴婢秋蓮參見兩位王爺,以及各位大人。”
趙煊指了指趙燁,道:“秋蓮,你過去給八王爺捏捏肩背吧。”
趙燁一看,嚇得倒吸一口氣,這女人長得醜不說,體形這麼高大健碩,手勁肯定比花似錦要大不知多少倍。
這一來,捏肩揉背就是不享受而是活受罪了,因此八王爺趕緊站起來退了兩步。“不用不用,不用捏了,本王方纔讓花若男捏了幾下,現如今感覺舒適多了,不用捏了。”
趙煊看着他,脣邊泛起一抹淡笑,道:“你以後要是再犯肩背僵直,就過來讓秋蓮給你捏捏,她手法不錯的。”
秋蓮的手法確實不錯,能夠捏得別人喊爹喊孃的。
趙燁把那個秋蓮打發走後,走到趙煊身邊來,切齒咬牙恨聲說道:“五哥,算你狠!”
趙煊沒理會,只脣邊掠邊一絲淡笑。轉了個身,接着和麥鵬飛繼續商討佈局謀劃的事情去了。
和麥鵬飛他們謀劃一番後,趙煊決定第二天動身前往巍峨山,巍峨山離京城有兩天的腳程,他剛好趕去收收網,將風神教那幫反賊一舉剷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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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的樹林,偶爾傳來幾聲貓頭鷹的怪叫。
一條黑影在樹林間行走,雖然步履匆匆,但從那苗條輕盈的體態,嫋嫋婷婷不加掩飾的走姿中,可以看出那是個女人。女人身穿黑色大斗蓬披風,提着個燈籠,正往樹林間的那座關公廟走去。
等她進了關公廟,早已有個同樣也身穿黑色大斗篷披風的男人,在裡面等候着她,這男人蒙着面,只露出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見女人走進來。他先是謹慎地問了一句:“你可帶了蠍尾巴?”
女人搖頭,答道:“蠍尾巴無貨。”
那男人這才長吁一口氣。
原來這是兩人接頭的暗號,蠍尾巴暗指跟蹤的人,蠍尾巴無貨,即是後面沒有跟蹤的人。
確認蠍尾巴無貨後,那男人便問:“毒蠍,德王府有什麼動靜?你說下趙煊的計劃。”
女人道:“趙煊準備親自去巍峨山收網,想將風神教一網打盡,明天就啓程。”
男人冷笑一聲:“哼,到底是誰將誰一網打盡,還不知道呢。”頓了頓,又贊起女人說道:“毒蠍,你這次乾得很好。回頭我一定會在教主面前替你美言幾句的。還有,教主讓我捎句話給你。”
“什麼話?”單玉鳳心想,教主捎來的話,定然不是什麼好話!
果然,只聽男人說道:“教主說,要你記住你的身份,永遠不要做背叛風神教的事,否則你將死無葬身之地。”
女人沉默了一會,方纔嘆了一口氣,頓首說道:“我知道了,仇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