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元香站在拱橋上看着熱鬧,當她聽到花似錦的呼救後,她故作驚訝地說道:“什麼?花小姐你是個不會水的?你既然不會水,何苦爲了幫我撈個絹帕而跳進河裡去呢?唉,這可怎麼辦纔好?”
解元香一個勁地絞着袖角,顯得很着急的樣子,但卻不見她去喊人來救花似錦。
兩人站在拱橋上,看着花似錦在水裡浮浮沉沉,主僕兩個,脣角都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來。
“救命啊——”花似錦仍然不屈不撓着呼喊着,只要一息尚存,她就要呼救。
正午時分,此時大多數人都在午憩。拱橋上沒有人來往。
解元香心想,淹死她正好,免得她老是賴在德王府盅惑德王爺!
花似錦連着嗆了幾口水不,她的呼救聲聽着也越來越微弱了。
就在此時,忽然“撲通”一聲,有人跳進了河裡,迅速地遊向了花似錦。三下兩下,就拽住了花似錦的後衣領,把花似錦拖着遊向岸邊。動作漂亮嫺熟,一看就是個水性非常不錯的。
解元香眼簾一斂,靜靜地看着那個掃她興的見義勇爲者,只見那是個小個子的家丁。
那個小個子家丁,似是非常着急叫着花似錦,“若男,若男……”
花似錦沒有應他,他便讓花似錦倒趴在他肩頭上,沿着河岸跑了一圈,直到花似錦把嗆着的水給吐了出來。
花似錦喘着粗氣喊了一聲:“孫、孫宏。”
孫宏立即停了下來,把花似錦平放在岸邊草地上,驚喜地說道:“若男,你醒了?你可把我給嚇死了!”
花似錦有氣無力地罵道:“幹嗎不早點兒死來救我?”害得姐白喝了那幾口河水,話說那河水可真是難喝!
孫宏分辨道:“我怎麼知道你竟然是隻旱鴨子!直到你呼救了,我才知道你是個不會游水的。”
接着,孫宏又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我親眼看見解小姐的丫環春花把你給推下水去了。”
“特麼的,真有人把我給推下水去的?”花似錦激動得就要坐了起來。
“五王爺朝這邊過來了,”孫宏忽然小聲跟她說。
“哦,五王爺過來了?”花似錦一聽,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了幾下,立即做出一副暈死過去的樣子來。
孫宏嚇了一跳,連忙拍着她的臉叫道:“喂,若男,你可別嚇唬我呀。花若男你醒醒!你千萬不能有事,否則我娘會打死我的!”
花似錦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看來自己裝死裝得挺像的,瞧把孫宏給嚇的。
花似錦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她這邊走來,接着,她又聽到解元香的聲音響起;“煊哥哥,今天中秋,奴家親自做了幾個月餅,特地給你送過來了。”
趙煊卻沒有理會嬌滴滴地解元香,而是急步來到孫宏身邊,看着“不省人事”的花似錦,問孫宏:“這是怎麼回事?”
解元香和春花主僕同時追了過來,她們心虛,因此解元香搶着答道:“煊哥哥,你怎麼來了?花似錦妹妹見奴家來給您送月餅,就特地在拱橋處截住了奴家,非要拜託奴家在爺爺面前替她多說幾句話,好讓她不用嫁給太子當良娣。接着,奴家的絹帕不慎掉進了水裡,似錦妹妹二話不說,只說要幫奴家撿絹帕,讓奴家欠她一個人情,便跳進河裡去了。”
“是啊是啊。”解元香的丫環春花馬上應和道,“花小姐爲了討好我家小姐,竟自己跳進河裡撿絹帕去了。這不,花小姐不會游水卻非要逞能,差點兒鬧出人命來,真是嚇死人了。”
花似錦根本就沒有暈,她只是裝暈,因此解元香和她的丫環春花所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清清楚楚地傳進她的耳膜裡,她心裡不禁罵開了:解元香和她的丫環春花,紅牙白口地扯謊,真是一對不要臉的貨!
“王爺,不是這樣子的。”孫宏忽然忿忿地說道,“我親眼看見是解小姐身邊的丫環,出手把花若男給推下河去的。”
解元香即刻怒了,反咬一口,說道:“我看你方纔着急的樣子,你平時跟花似錦應該關係匪淺,應該屬於很要好的朋友。你這是替你的好朋友訛詐於我麼?”
孫宏一聽,他好好兒地說話,怎麼反倒成了訛詐了?
他正待要再爭辯。趙煊卻緊蹙着眉頭,不悅地說道:“行了,吵什麼吵!孫宏,你趕緊去濟世堂,把吳大夫叫來。”說完,抱着花似錦就要離去。
解元香趕緊追上前,殷勤地從春花手中接過用食屜裝着的月餅,討好地往趙煊跟前展示着,說道:“煊哥哥,這是我親手做的月餅,特地送來給您嚐嚐味道怎麼樣?”
趙煊聽了,接過解元香手中的食屜,但卻同時喊住正要前往濟世掌的孫宏,說:“孫宏,來,你把解小姐送來的這幾個月餅,拿回去給你娘和你弟弟吃!”
解元香頓時臉色一變。
孫宏簡直是受寵若驚!他接過那一食屜的月餅,屁顛屁顛地跑遠了。
解元香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做好的月餅,結果卻被趙煊就這麼隨手就送給了別人,氣得差點兒內傷,可是,她卻又連質問一聲趙煊都不敢,趙煊對她,本來就總是一副冷漠傲嬌的樣子,她哪裡還有質問她的勇氣。
趙煊把花似錦抱到靜荷居去,叫秋月給花似錦另外換了一身乾爽的衣物之後。他方纔走進房間去看花似錦。
解元香和春花也跟在後面,走了進去。
花似錦躺在牀上,她其實從來就沒暈過,這會兒故意裝作悠悠醒來柔弱不堪的樣子。
春花見了花似錦的那副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出言譏諷道:“不就是嗆到幾口水麼,至於這樣柔弱成這個樣子嗎?”
解元香假意訓斥春花,“你給我住嘴,似錦妹妹看起來是個體弱的,她執意爲我撈回那塊絹帕跳下河去,如今嗆了幾口水,躺倒在牀上,你再嘰嘰歪歪的,小心我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