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錦其實是被驚得忘記了反應。幸好身邊有個醒目的五王爺,不然她肯定死翹翹了。
很快,一切歸於平靜,那些落下的石頭,形成了一面厚厚的牆,把陷阱口給隔絕了。
陷阱口被封,視野陷入黑暗之中。
“王爺,怎麼辦?”黑暗中,花似錦不要臉不怕死地緊緊地抱着趙煊的臂膀,她有幽閉空間恐懼症,空間小而且黑暗的地方,她就控制不住地恐懼。
好在黑暗中,趙煊也沒嫌棄她,任由她撈起他的手臂,然後死死地抱住。
“死不了。麥鵬飛會下來救本王的。”他平靜地說,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況下,他竟然還能如此平靜。
受他的感染,緊抱着他的臂膀,花似錦內心的恐懼竟也像海潮般一點點退去。
“王爺,要不,你講個笑話給我聽。”
黑暗中,趙煊的嘴角抽了抽,這奴才的腦袋是嚇壞了還是摔壞了,不自稱奴才也就罷了,還敢讓他給他講笑話!
不過,他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從前有個不識好歹的奴才,和他的主子一起掉進陷阱裡,那奴才以爲他們死定了,沒想到,後來他們得救了。”
花似錦翻了翻白眼,“王爺,你這也算笑話啊?”
“嗯,”趙煊簡短地應道。
“一點也不好笑!”
趙煊便不再吭聲。
“那後來呢?”花似錦百無聊賴,實在受不了這無聲的黑暗,因此一心只想逗趙煊說話。
“後來那個奴才死了!”
“啊!”花似錦被驚到,終於來了點精神頭,“那奴才怎麼就死了呢?”
“嗯,因爲那奴才膽敢指使他的主子給他講笑話,所以得救後,他主子就把他給殺了。”黑暗中,趙煊冷着聲調說道。
花似錦抹了一把冷汗,黑暗中都能想像得到他那張陰沉的臉。她暗地切齒咬牙罵他小氣鬼,嘴上卻道:“王爺,您講的這不是笑話,您這是驚悚故事!”
“哼,嚇不死你!”趙煊說。
花似錦似乎能感受到他在黑暗中露出腹黑的笑容。於是乎她報復似的,將摟住他的手臂改爲摟住他的腰。反正說不定就要死了,反正她心裡是那麼緊張害怕,冷酷美男子當前,她不摟白不摟!
她剛摟住他,一股好聞的的清冽氣息便撲面而來。她把臉貼在他胸膛上,耳邊傳來他溫暖體溫,以及有力的心跳聲。花似錦嘆了一口氣,多麼溫暖舒服的懷抱,就像父親的懷抱一樣溫暖舒適,令她感到心安。就算是現在叫她去死,她也不怕了。
趙煊在花似錦摟住自己的那一刻,身體倏地一僵。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奴才,他怎麼敢如此放肆?
作爲一個性取向正常的男人,被另外一個男人抱着,自己又不是斷袖,這情形真是令他一陣惡寒!全身雞皮疙瘩都泛上來了。他下意識地去推開花似錦。
誰知卻推不開那小奴才,那小奴才抱他抱得緊緊的,居然還嬌嗔道:“別推我,讓我再抱抱,再體驗一次父親的懷抱。”
父親的懷抱?敢情這不怕死的,如此抱緊着他的傢伙,只是爲了體驗一下父親的懷抱!
只要小奴才不是抱着斷袖的心思就好,那麼他就勉爲其難好了,借小奴才一次父親的懷抱吧。
於是乎,趙煊就那樣任由花似錦摟抱着,然後他聞到這小奴才身上傳來的茉莉清香。一個奴才身上竟有這種好聞的氣味,他不由得晃了晃神。
花似錦摟就摟吧,偏偏她還要像得了多動症似的,在趙煊的懷裡蹭來蹭去的,一不小心就蹭到趙煊的敏感地帶,趙煊渾身一激靈,某種不該有的情緒居然被喚醒來。他憋啊憋啊,一直暗暗告誡:自己絕無龍陽之好,絕無斷袖之心。
花似錦依然總是動來動去。趙煊惱得一把按住她的肩頭,“給本王安分點,不然把你推出去!”
有幽閉空間恐懼症的花似錦一聽,立即像個殭屍似的一動不敢動,她真心害怕被他推開去,
她身體不亂動了,卻改爲動起嘴皮子來了,“王爺,你肚子餓嗎?”
“嗯。”
“王爺你渴嗎?”
“嗯。”
“王爺你害怕嗎?”
“……”趙煊微皺着眉頭,黑暗中他悶聲道:“你怎麼話那麼多!”
“呃,”花似錦更緊地抱着趙煊,把自己的臉貓進他寬厚溫暖的胸膛上,“對不起王爺,奴才一旦緊張害怕,話就特別多。”
若不是身犯困境之中,趙煊聽到她這樣的話,真有種想笑的衝動。
“王爺,我抱着你,你爲什麼不抱着我呢?咱們都快要死了,兩個人抱着一塊兒死,心裡會比較不害怕!”
趙煊很矜持,他堂堂一個王爺,怎麼可以跟一個奴才這般親密無縫地抱在一起,而且還是個男的,雖然這個奴才綽號“娘娘腔”,但他到底還是個男的。
“王爺你也抱着我吧,兩個人一起赴陰曹地府,也能夠結伴壯壯膽。真的,當你感覺害怕的時候,你去抱一抱別人,就不會那麼害怕了。”
“本王一點都不害怕。”趙煊沒有去抱她,他相信麥鵬飛和馮高他們,他纔不像這娘娘腔奴才一樣,出口被封了,就往死亡方面想。
“可是我害怕,我抱着你,你卻不抱着我,我總感覺後背冷嗖嗖的,王爺你就抱抱我吧。”
趙煊道:“本王對男人不感興趣。”
“噗――”花似錦忍不住笑了聲,心想這古代裡迂腐正經的男人,還真是好玩兒。“我又不要你對我感興趣。要不這樣好了,你對男人不感興趣,那你不妨把我當成女人好了。”
趙煊道:“男女授受不親,假如是個女人,本王更加不能亂抱。”
花似錦無語地翻了翻眼,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抱一下她會死啊,哦不,都快要死的了,就是抱一下又怎樣呢?
“王爺,你抱抱我吧!”花似錦的聲音,忽然變得無比嬌軟,帶着難以拒絕的嬌撒意味。
真是讓人受不了,這種嬌軟無比的聲音,讓趙煊皮膚上又泛起了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