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待會就去跟宮裡的人和禮部的人說,花掌櫃不在德王府裡,讓他們都滾蛋吧!”
劉威聽了一愣,“王爺,這些人可都是奉旨而來的。您讓他們滾蛋,這合適嗎?”
“真好笑,德王府又不是花似錦孃家,花似錦憑什麼在我府裡出嫁。再說我這也不是花似錦的家,宮裡和禮部的人,怎麼倒跑到我家裡來找她了?嗯,劉總管,你就按照我這個意思打發他們。”
劉威領命而去,心中有些忐忑不安,把宮裡和禮部來的人打發走,這其實是間接在跟老皇帝對着幹。
劉威剛走出朝陽閣正廳,何進就匆匆忙忙地趕來了,單膝跪下對趙煊報告:“王爺,整個德王府都搜尋遍了,沒有找到花似錦!”
“她是不是去濟世堂了?”趙煊問道。
何進說:“卑職方纔派了人去濟世堂看過,花似錦也不在濟世堂。”
“一個大活人,怎麼又失蹤了?”趙煊臉上神情有些兒焦灼地站了起來,“走,到靜荷居她的房間看看去。”
趙煊帶着何進來到花似錦在靜荷居的寢室裡。
他們打開了花似錦的房間,果然如秋月所言,花似錦並沒有在房間裡。
趙煊檢查了一遍房間,然後驀然打開窗戶,一股冷風撲面而來,趙煊深深地嘆息一聲,說:“這丫頭,到底又逃婚了!”
何進看着一屋子的東西都還在,於是不解地問:“王爺怎麼這麼肯定?”
他怎麼這麼肯定,那是因爲他太瞭解花似錦了。他方纔翻開花似錦的梳籠,發現裡面的金銀細軟全都不見了。花似錦是個財迷,她的金銀細軟都不見了,那隻能說明,她捲了財物跑路了。
“花似錦是什麼時候跑的,你知道嗎?”趙煊問何進。
“昨晚比較早的時候,屬下還看見花似錦站在朝陽閣的院子裡,眼望着王爺你的寢房,當時她好像有話要跟你說,後來你寢房裡燭火吹滅了,她纔回房間去。”
站在邊上的李廣接話說:“沒錯,當時花掌櫃還跟屬下說過話。”
“她說什麼?”趙煊問。
李廣回憶了一下,說“花掌櫃問屬下:李大哥,五王爺今天干什麼去了?屬下回答她說:進宮去了。然後她就轉身走了。”
趙煊仍然站在窗邊,驀地輕嘆一聲。心想,花似錦那傢伙一定會以爲,他趙煊知道了她被冊封爲伴月公主,即將遠嫁柔然,卻沒有任何表態,她心裡一定很失望吧!
“那麼她離開德王府應該是在半夜纔對。”趙煊彷彿自言自語地說道。
“可是屬下問過昨晚守門的,他說沒看見花似錦從大門出去啊。”何進說。
趙煊輕蹙着眉頭:“一個大活人不見了蹤影,既然她沒有從大門走出去,難道她是翻牆出去的?”
趙煊一句話,彷彿驚雷在頭頂炸響,一下子把何進的記憶給炸得翻飛起來。
翻牆出去的?
昨晚在後花園,還真就有人翻牆的痕跡。
敢情花似錦就是在那時候翻牆出去的?
“對,花似錦一定是翻牆出去的。”何進一拳揍在自己另一隻手裡,對趙煊說:“昨晚後花園裡,的確有人翻了牆。而且還有人在牆外用梯子接應。只可惜當時天太黑,看不清他們的臉。但如今花似錦跑了,那昨晚從後花園翻牆跑掉的那個人,一定就是她。據屬下所知,咱們德王府的正大門,所有由禁軍和五城兵馬司的人輪流看守着。皇上一定也料到花似錦會抗旨。也是啊,咱們大燕的女子,誰願嫁到柔然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
趙煊臉色一沉,“堂堂德王府居然被人翻牆進出。何總管難道就沒有追出去看看嗎?”
何進惶恐道:“屬下追出去了,但是沒有逮到人,倒是在大街上,遇到了八王爺。”
“遇到了八王爺?大晚上的八王爺在大街上做什麼?”趙煊的神情,像是陷入了思索。
“八王爺說,他去紅顏閣尋歡,正要回家時,因爲掉了一個香囊,所以在大街上尋找。不過屬下覺得奇怪,明明是屬下追蹤的人,怎麼到頭卻變成了八王爺!”何進一臉想不通的神情。
趙煊原來烏雲密佈的臉上,在聽到何進的話之後,竟在雨過天晴了,臉上掠過一抹淡淡的笑痕,說:“老八那傢伙,向來風流得很吶!大晚上的還在紅顏閣流連,倒是常有的事。哼,也不想想自己皇家子弟的身份,真是丟人。”
趙煊說完,轉頭叮囑何進說:“你追蹤翻牆的人,意外在大街上遇到八王爺的事情,不要說出去。這不是什麼好事,沒的給皇上丟臉,聽見沒有?”
何進連忙應道:“聽見了,王爺放心,屬下一個字也不會說出去的。”
過了一會,趙煊又對身後的何進和李廣說:“你們要記住,昨晚德王府裡,沒有人翻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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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府裡,花似錦懶洋洋地躺在椅背上,一雙腳架在矮几上,手裡抓着一把瓜子,嘴脣上下翻飛,吐了一地瓜子殼。
花似錦的嘴脣很好看,磕瓜子這樣俗氣的事情,由她做好,只覺得性感嫵媚。
“我這一逃走,外面不知道鬧成什麼樣子了?”花似錦磕着瓜子,神情非常放鬆的樣子,完全把康王府當成了自己的地盤。
“外面鬧翻天了,君無戲言,皇上說送伴月公主給柔然可汗當可敦,那就必須把公主送過去。不然皇上就是食言。所以皇上聽說你逃婚,龍顏大怒,立馬下旨全城搜捕,務必要把你給搜出來,然後再送到柔然去。”八王爺一邊說,一邊睨着花似錦,想從她臉上看出些許害怕來。
花似錦臉上,卻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
八王爺不由得佩服她的鎮定。
外面天氣大好,陽光晃得人睜不開眼,八王爺忽然就想捉弄捉弄一下花似錦。
他忽然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說道:“不好!我五哥趙煊來了。”
花似錦聞言,嚇得一哆索,連鞋子都來不及穿,趕緊從躺椅上爬起來,一陣風似的躲到屏風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