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趙煊仍然不依不撓,“別的女人可以,你爲什麼不可以?”
“別人是別人,我是我。”花似錦微微揚着下巴,一副倔強的樣子。她下巴微翹着,左臉頰有着迷人的梨渦,眼睛顧盼靈動,似閃爍着柔媚的波光。趙煊心下一動,這個從前經常一臉狗腿狀的小奴才,彷彿一夕之間,變成了她自己的女王。
趙煊輕輕地哼了一聲,“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爹讓你嫁,你不嫁也得嫁!”
花似錦一聽,沒有害怕,反而笑了。“纔不呢,我爹也拿我沒辦法,他又不是沒幹涉過我的婚姻,以前他和我後孃還把我嫁給雲州城那個許老頭呢,結果還不是被我掙脫掉了。不嫁就是不嫁,死了也不嫁!”
花似錦說完,擡眸一看,只見趙煊定定地瞧着她,嘴脣緊緊抿成一線,臉色有些鐵青。
她嚇了一跳,皺着眉關切地問道:“王爺你怎麼了?卡着魚骨頭啦?”
趙煊嘆了口氣,緩緩地把目光移向他處,臉色仍然鐵青,彷彿被誰氣着了似的,卻掩飾說:“方纔差點兒被根魚刺給卡着了,幸虧最後吞下去了。”
花似錦“哦”了一聲,忽然看到,擺在趙煊面前的那碟炸魚仔,完整無缺,她剛纔根本就沒見趙煊動過筷子。她不禁偷瞄了趙煊一眼,趙煊仍然一副萬年不化的冰山臉,他一筷子戳在那碟炸魚仔上,似是不經意地把那碟魚仔給搞散了一些,想做出他方纔有吃魚的假像來。
花似錦實在搞不懂冰山趙煊的詭異的舉動。
明明沒有被魚刺卡着喉嚨,他卻非假裝自己被魚刺卡着的樣子。再說炸魚仔的魚刺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他既然沒有被魚刺卡着,那麼方纔那臉色鐵青,彷彿被誰氣着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真是奇怪!
管他是怎麼回事,吃飯要緊!對於一個財迷來說,來到醉仙樓吃飯,就要儘可能地吃光不浪費。
“王爺,店小二估計很忙,我出去拿一碟辣椒醬來。薯粉豆乾沒有辣椒醬,一點都不好吃。”花似錦說完起身,走出去找店小二要辣椒醬。
醉仙樓的生意真是火到爆,本來一個雅間配備一個店小二的,結果生意太好了,店裡人手急缺,店小二簡直一個人被當成兩個人使。
花似錦見狀,也懶得去計較,與其指使店小二幫她去拿辣椒醬,那還不如她自己到後廚去拿。
於是她自己徑直向後廚走去,從後廚拿到了辣椒醬,往回走的時候。花似錦走過一個雅間時,那雅間的門沒有關緊實,裡面傳來一陣說話聲,只聽得一個人醉醺醺的聲音說:“上次有傳言說,前朝的寶藏在巍峨山上,其實是錯的,他們不知道巍峨山的寶藏,早就被搬走了。”
另一個人壓低着聲音,聲音粗嘎,急切地問道:“那你知不知道,寶藏現在藏在何處?”
那個醉醺醺的人說:“我、我當然知、知道了。”那人說話打着結,貌似已有了幾分醉意。
另一個粗嘎的聲音又興奮地問道:“那麼快告訴我!”
那個醉鬼似乎噓了一聲,低聲說:“不能說,不能說,那個寶藏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另一個人裝着可憐說:“老沈,你看我過得多慘,今年就三十出頭了,如今連個媳婦兒都沒娶上。”
被叫做老沈的醉鬼似乎拍了一下對方的肩頭,“小東,不要愁,老沈帶你一起找寶藏去,包你馬上就有錢娶上媳婦兒。”
“老沈啊,倘若你真帶着我一起找到了寶藏,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小東似乎感激泣零地說道。
前朝的寶藏?站在雅間門外的花似錦驀地兩眼放光,對於一個財迷來說,最大的誘惑,莫過於前朝的寶藏了。據說前朝滅亡之前,把前朝皇宮庫房裡所有金銀財寶都藏了起來,以等待有朝一日捲土重來。
誰知前朝沒有捲土重來,但前朝遺留下的巨大豐碩的寶藏,究竟藏在何處,一百多年以來,無人知曉。
這個前朝的寶藏,激發無數財迷心竅的傢伙,前赴後繼地爲它傾家蕩產妻離子散前赴後繼。
花似錦此時的神思,彷彿已經遊離到九宵雲外,滿腦子充斥着“寶藏”兩個字,眼前彷彿無數金銀財寶在飛。她彷彿看到自己找到寶藏之後,搖身一變,變成一個史上最年輕最美麗的富婆。花富婆找了一個帥老公,跟五王爺趙煊一樣帥的老公,帥老公倘若對她忠貞不渝情投意合也就罷了。帥老公倘若與她合不來,那就踢掉之,再找一個帥老公。嗯,有錢就是這麼任性!
正幻想得高興的時候,不知不覺手上一鬆,只聽得“啪”的一聲,手上那碟辣椒醬掉到了地上,碟子摔成好幾瓣,紅色的辣椒醬像血似的四濺在地上。
雅間裡驀地靜了靜,接着有人暴喝一聲,警惕地問道:“誰在外面?”
很快雅間的門被打開,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傢伙探身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給客人送辣椒醬,不料走到這兒滑了一跤,把盛辣椒槳的碟子都打碎了。哎,又要賠掌櫃碟子錢了,我爲什麼這麼倒黴呀,這個月已經是第四次了。”花似錦兀自喋喋不休地抱怨着要賠掌櫃的碟子錢。
那個滿臉絡腮鬍的傢伙見只是個店小二摔爛了碟子,也沒去想是不是偷聽牆角的,轉身回去,反手“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花似錦趕緊溜回趙煊所在的雅間裡去。
她在趙煊對面落座,拿起筷子,夾了一個油炸豆乾咀嚼起來。
趙煊奇怪地看着她,問:“你剛纔不是說去拿辣椒醬嗎?怎麼空手回來了?”
“嗯,走到半路掉了,摔爛了。”花似錦毫不在意地說。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前朝的寶藏,她要如何才能夠找到那個寶藏,將寶藏獨吞之,想買多少田地,就買多少田地,想找哪個帥哥就找哪個帥哥。
官、場政治她玩不起,那麼她就要賺好多好多的錢,有了足夠的錢,她才能擁有足夠多的自由,她才能過自己想過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