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說:“後宮之事,你就不要來煩朕,皇后拿主意就是。”
解皇后也並不想爲難蕭貴妃,畢竟她兒子趙煊不是吃素,平時還得給幾分薄面,再說今天中秋佳節,解皇后也不想爲難人,因此她便大方應允:“既然貴妃慈悲爲懷,那本宮也沒有阻撓的理由,準了。”
關爾雅一聽,趙煊的親孃蕭貴妃親自爲自己出面,還把自己要到鳳棲宮去,這可是好機會啊。她住在德王府,原想着可以經常見到趙煊的,但其實見到趙煊的機會並不多。而她一旦進了鳳棲宮當蕭貴妃的侍女,趙煊少不得要經常進宮請安,那自己還能經常見到他。再者說了,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若想要把趙煊掌控於股掌之中,那就必須先搞定蕭貴妃。
因此關爾雅心中欣喜,顧不得斷臂之痛,朝蕭貴妃埋頭便拜:“謝貴妃娘娘收留之恩。”一臉絕處逢生,蕭貴妃就是她再生父母的神情。
花似錦看在眼裡,內心有些塞塞的,腦子裡忽然出現了以前讀過的農夫和蛇的故事,她捂暖了一條凍僵的蛇,結果那條蛇醒過來,卻咬了自己一口。
花似錦眉頭微皺,關爾雅怎麼可以這樣?她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關爾雅,似乎想徹底地看清楚關爾雅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然頁關爾雅卻只是怯弱地看了她一眼,並不敢與她對視。
花似錦接收到關爾雅那怯弱的目光,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是個心軟的人,面對比她弱勢,向她示弱的人,她根本就狠不下心來。
算了吧。花似錦本還想跟關爾雅理論理論的,一見她那怯弱的樣子,她就偃旗息鼓了。沒有必要理論了,關爾雅都已經把她自己放在弱者的位置上,她若是還想說理論,那在衆人眼裡,就顯得她果真強勢,果真是欺人太甚了。
雖然手裡握着真理,但是現在關爾雅營造出來的輿論環境,根本對她不利。
她想了想,還是別犯傻了。
因此她什麼話也沒說,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御醫來了,關爾雅被蕭貴妃的侍女青蓮帶領着到鳳棲宮去接骨了。
其他人依然留在宴席中,陪着老皇帝和皇后吃中秋家宴,看臺上各宮的臺上表演。
自從中秋那天起,關爾雅就留在了鳳棲宮裡,留在蕭貴妃的身邊。
花似錦回到了靜荷居,雖然覺得靜荷居少了一個關爾雅,看起來是冷清了些,但她還是暗暗鬆了一口氣,關爾雅進了宮也好,從此以後,關爾雅的事,就是蕭貴妃的事,再也用不着她幫關爾雅扛着了。
就在花似錦站在院子裡,嘆着氣唏噓不已的時候,趙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她身後。
趙煊低沉的嗓音裡,帶着幾分懶散和隨意,“怎麼?捨不得關爾雅嗎?你要是捨不得,我可以去母妃那裡,把關爾雅給你要回來。”
花似錦忙說道:“王爺千萬別幹這事,我看關爾雅自己喜歡待在宮裡,那就隨她去吧。”
頓了頓,花似錦嘆口氣,無奈地說道:只是,我有個問題一直覺得奇怪,我好像也沒幹什麼對不起貴妃娘娘的事情,可是貴妃娘娘爲什麼那麼討厭我?”
趙煊輕笑一聲,“本王的母妃爲什麼討厭你,原因我倒是知道,都是因爲解元香。因爲我不是太子,所以母妃一直希望我能娶一個孃家勢力強大的女子,解元香是解皇后的侄女,和太子又是表親,母妃一直覺得這是一棵大樹,值得牢牢抱住。然而,因爲你的逃婚,解元香又出了事失了婦行婦德,父皇震怒之下,解除了我和解元香的婚約,然後解元香遠嫁柔然。解元香的事,母妃固執地認爲罪魁禍首是你,所以一直對你抱有敵對的情緒。”
花似錦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哦,原來是這樣。”
繼而她無奈地笑了笑,“我害她的兒子失去了強大的臂膀,的確是很可惡,也怪不得貴妃娘娘會那麼恨我了。換了我,誰阻止了我兒子,我肯定也要找誰拼命的。”
“婦人之見!”趙煊鄙夷地說,“男子漢大丈夫,成家立業,憑的是自己的真本事,倘若要女人來護佑自己,那還算是男人嗎?”
“可是,這是你的想法,當孃的可不這麼想!哪個當孃的都希望自己的兒子傍棵大樹好乘涼。”花似錦說。她心想解元香和趙煊原是一段美好姻緣,結果因爲她逃婚,解元香代替了她而遠嫁柔然。
如今她再面對趙煊,便覺得頗有幾分抱歉,“對不起啊王爺,是我害你失去了一位如花美眷。”
趙煊擡頭望了望滿天的星辰,驀地垂首低笑,說:“是啊,很可惜呢。”隨即他伸手勾起花似錦的肩頭,把她勾進懷裡,“你讓本王失去了一位如花美眷,不如你給本王當如花美眷,補償給本王如何?”
花似錦聞言,心臟突突地直跳。解元香原是要當正妃的,如今聽趙煊的意思,他是想讓她替代解元香的位子,當德王府的正妃?
一介員外之女,有資格嫁入德王府當王妃嗎?
好像不大可能,當個側妃都似乎擡舉了她,如夫人或者身份卑賤的侍妾還差不多。
花似錦暗歎一口氣,當初穿越的時候,爲毛沒給她穿越到一個尊貴的身份上去?讓她現在過得多憋屈啊!縱使有錢,也買不來一個尊榮的身份。
“那也要你的母妃大人肯點頭才行啊。而且,本神醫不嫁則已,一嫁就一定要當正妻!”花似錦說,“絕不當妾,更不嫁有三妻四妾的男人。”
“哼,你真是狂妄得很!”趙煊並沒有正面迴應她的話。“竟敢這樣要求本王!”
花似錦雙手頂着他的胸口,將他往外推了推,一本正經地說:“我可沒有強迫你,更不敢要求你!可這是我的原則,王爺如果做得到,花似錦我願意一生相隨;王爺如果做不到,覺得太坑爹了,那咱們以後各走各路,我決不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