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世榮哼了一聲,“你不要把風神教的人想得太幼稚,他們冒着生命危險劫走花似錦,難道單純只是爲了與朝廷作對?孟大統領也太天真了吧。”
“對!”坐在御駕裡的老皇帝說。他半眯着眼睛,越想越覺得許國舅說的比較有理。“風神教的人不是傻瓜,花似錦若不是風神教的人,風神教的逆賊是不會大費周章來救她的。風神教的人出手劫走了花似錦,說明花似錦跟風神教,必定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許世榮見老皇帝贊同自己的觀點,大喜過望,連忙唱道:“皇上英明!”
孟毅暗暗嘆了一口氣,心想,就花似錦那一心只想着鑽研醫術,以及鑽研如何賺錢的德行,說她是風神教的逆賊,他無法相信。再者說了,花似錦一直以來,總有趙煊罩着她,她也沒有投靠桃源寨去當風神教逆賊的必要。
可是,也許是人越老,疑心病就越重。老皇帝聽了許國舅的讒言,他就越揣摩越覺得,花似錦真的很像是風神教的。
“花似錦若真是風神教的,朕決不饒了她,朕對她多好,還封她爲伴月公主。”老皇帝氣憤地說。“但願老五能抓回花似錦!”
話說趙煊那邊。他帶的小分隊一共二十人,騎士是最出色的騎士,所騎的馬,是品種最優秀的馬。因此沒多久,他們就漸漸追上了前頭狂奔的風神教教徒。
花似錦與仇不悔同坐在馬背上,她轉頭粗略一看,趙煊的人有二十個,而風神教的有十五個,風神教明顯處於劣勢。
但無論誰優誰劣,一邊是她的靠山,她曾經的主子,關係曖昧的情人,一邊是她的師哥,她無論如何,也不想雙方幹起架來。就這幾乎是勢均力敵的人數對比,倘若打起來,很可能兩敗俱傷,那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場面。
“仇師哥,你們人少,你放下我,趕緊跑吧。”花似錦對仇不悔說。
仇不悔說:“不行,你都被當成囚犯了,我怎麼可以放下你自己跑。萬一你回到京城去被砍了頭呢。”
花似錦竟然一臉輕鬆自如的樣子,“不會的。你放心我沒事的。你別管我,趕緊帶着你的兄弟跑吧。萬一要被砍頭呢,我自己會找機會逃掉的,當初在島上師傅救了我不少東西。”
“不行,我還是放心不下!”仇不悔搖搖頭,“一起走吧,跟師哥回桃源寨去。”
說話間,趙煊所帶的人馬,速度很快地趕了上來。他們在後面追,本來是可以一邊追一邊拉弓射箭的,能射中一個是一個。可是趙煊卻禁止他們用弓箭,怕他們的箭一不小心就射中了那個切掉許國舅命根子的嫌疑犯。
趙煊一馬當前,他的馬像離弦的箭一樣,猛的一下就躥到仇不悔的馬前去,橫着擋住了仇不悔的去路。
仇不悔生怕人翻馬仰,趕緊及時勒住了馬頭,他盯着橫在他馬前的趙煊,輕笑兩聲,“趙煊,怎麼着,花似錦好歹也曾當過你的僕人,你這個曾經的主人,難道一點情面也不念,非要趕盡殺絕麼?”
趙煊臉上,滿是慍怒之色,“本王什麼時候要對她趕盡殺絕了?你這樣把她給劫走,你以爲你這樣做是救了她嗎?你這是在害她知不知道?你們這麼一行動,無疑等於昭告別人,花似錦跟你們風神教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仇不悔又輕笑兩聲,那笑聲溫柔得像羽毛,但似乎又森冷得像冰棱。仇不悔親密地把頭擱在前面花似錦的肩上,望着趙煊,眼神略帶挑釁,“嗯,花似錦跟我,本來就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趙煊臉上掛霜,眼神凜冷,“仇不悔,你自己走上絕路也就罷了,難道你還想拖着花似錦跟你一起踏上絕路?你是嫌她死得不夠快嗎?快把她交給我!”
花似錦聽了,馬上下意識地聳起身,她這動作,表明她想要過去趙煊那邊。
然而仇不悔卻按了按她的肩頭,不讓她起身。他的聲音輕輕地在她耳邊響起,“你就這麼迫不及待要過去他身邊?”
花似錦毫不掩飾地點點頭,“反正我不會跟你去桃源寨的。”她既不喜歡當女反賊,也沒興趣當壓寨夫人。她只是想賺多多的錢,可以買房置地嫁個小白臉過上幸福的日子。
“你確定?你就不怕你回去後被砍了頭?你可要考慮清楚啊。”仇不悔趴在她耳邊低聲問。
“我確定,我不會被砍頭的你就放心好了。”花似錦也低聲地迴應道。
趙煊微眯着眼眸看着他們,他見他們在竊竊私語,臉上掠過一絲不悅的神色,說:“喂,仇不悔,我警告你,你離她遠一點,別趴得那麼近。”
仇不悔聽了,輕笑起來:“我看趙煊似乎很緊張你的樣子。行,我尊重你的選擇。你過去吧!”說完,他把花似錦放下馬去。
花似錦走向趙煊。
趙煊伸手給她,把她拉上了馬。花似錦才上馬,趙煊就睨向仇不悔,擡起手,正想做一個命令他的手下進攻的手勢。
花似錦連忙伸手阻止了趙煊,她朝他搖了搖頭,眼神切切,“王爺,眼下最重要的是,安全地護送皇上回京,沒必要跟他們兩敗俱傷。”
趙煊倒也不怕跟仇不悔兩敗俱傷,只是花似錦眼中切切的無聲懇求,瞬間讓他心軟,心軟之餘,又夾雜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從仇不悔看花似錦的眼神中,他覺得仇不悔對花似錦似乎太關切了一些。
“在本王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你們趕緊滾吧。”趙煊讓出一條道來。
“今天看在花似錦的份上,我也不跟你幹仗。”仇不悔說,頓了頓,他又以一種欠揍的語氣,朝花似錦大聲喊道:“錦妹妹,我先走了,你要經常想起我啊!”
花似錦聽着仇不悔那一聲“錦妹妹”,忍不住一激靈,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丫的真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