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一隻腹黑的老狐狸,還是一隻替她掩蓋殺人罪行的老狐狸,她哪裡敢恣意張揚地痛罵他。
趙煊抿着脣,嘴角微微上揚,帶着極奸極猾的笑,他就這樣笑着看着她,片刻之後,他方纔問道:“怎麼樣,摔得痛不痛?”
他一邊嘴角噙着笑意看着花似錦,一邊向她伸出手去,想要拉她一把的意思。
花似錦卻怒而拒絕他的幫助,她直接忽略他好心伸向她的手,自己攀附在椅子上,掙扎着爬了起來,兩手揉了揉摔痛的屁屁,雖然摔得不嚴重,但屁屁還是蠻痛的。
她於是惱怒地朝他翻了翻白眼,沒好氣說:“想知道痛不痛,王爺你要不要也摔一下試試?”
趙煊陰險地笑了一下,又問:“那麼你這一摔,可摔得清醒了?”
花似錦一愣,“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我一直都很清醒,不用摔都清醒得不得了。”
“你清醒個屁!許國舅以前怎麼對你的,難道你忘了?你竟然鬼迷心竅似的老是跟他見面!我看你這段時間跟鬼上身似的!還說你清醒?”趙煊眸光冷冷地看着她,臉上那恨其不爭的神情,彷彿她是他屢教不改的女兒似的。
花似錦自然不能告訴他,自己接近許國舅,是因爲那隻傳說中的神奇羅盤,是因爲她是個時空穿越者,是因爲她打算穿回現代去。
“我聽說前朝寶藏的藏寶圖,就在許國舅的手上,皇上不是派王爺打探前朝寶藏的消息嗎?我接近許國舅,就是爲了幫王爺你打探前朝寶藏的消息啊。”花似錦專揀趙煊感興趣的說。
趙煊睨了她一眼,說:“你個死財迷,還真對前朝寶藏念念不忘啊。”
花似錦心想,她當然要念念不忘了,仇不悔答應她五五分成來着。
“許國舅手上有前朝寶藏的藏寶圖,這麼機密的事情,本王好像從沒有告訴過你,你是怎麼知道的?”趙煊忽然皺起眉頭看着花似錦。其實趙煊最近也剛剛打聽到消息,說前朝寶藏的藏寶圖,落在許國舅手上。此事屬於絕密,可他沒想到花似錦也知道。
花似錦自然不能把仇不悔給扯進來,因此她趕緊裝失憶,“哎呀,到底是誰告訴我來着,名字到了嘴邊,我竟然還忘記了……”
她裝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來。
“仇不悔告訴你的吧?”趙煊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來,目光冷冷地看着她。
花似錦被嚇了一大跳,心想這傢伙難道有讀心術,不然他怎麼知道是仇不悔告訴她的。
他一定是故意誑她的,他誑人最拿手了。她一定不能上他的當。
“哎呀要死了!”花似錦忽然皺着眉頭,苦着臉說道:“剛纔摔了一下,現在不單屁股痛,連腰也痛得要命。不行,我得去叫石榴過來給我推拿推拿一下。”
花似錦說完,就打算往外溜去。
然而她的演技並不好,她聲音太誇張,臉部裝出痛苦的表情太造作僵硬。
趙煊一眼就看見她是裝的。等她準備往外開溜的時候,趙煊伸手拎住了她的衣領,彎身一個公主抱把花似錦抱了起來,將她往診房裡供病人用的小牀上扔去。他自己則整個趴了過去。
花似錦被扔在那張小牀上暈暈乎乎的,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立即怒了。泥煤的,姑奶奶又不是一件玩具,不帶被這樣扔的。
她剛雙手撐着牀要起身的時候,趙煊那一張迷倒衆生的俊臉瞬間放大在她眼前。
趙煊盯着她看,眼神似笑非笑,帶着一抹老狐狸的腹黑,“何必叫石榴呢,是本王害你摔倒的,不如就讓本王來給你推拿推拿好了。”
他說着,一隻手果然就要伸向花似錦的屁股和腰部。
花似錦怕癢,腰部一被碰就會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所以她自然不肯讓趙煊的手碰到自己。她用臂膀擋住趙煊伸來的手,有點兒惱怒地說:“都說不用了,我讓石榴來就好!”
“沒事,反正是本王害你摔倒的。”趙煊卻非要堅持。
花似錦討厭被別人一路逼到角落裡去,這感覺太過憋屈了。因此她惱得雙手一推,一把將朝她俯趴下來的趙煊給推開,忿忿地說:“王爺你這是幹什麼呢?沒事逗貓逗狗啊你,我又不是貓貓狗狗,你少來逗我!”
“不想被逗,那你還不老實交待,你最近是不是跟仇不悔見過面?關於前朝寶藏的下落,也是他告訴你的嗎?”趙煊看着她問。
花似錦撅着嘴脣,說:“你不是什麼都知道了嗎?我爲什麼還來問我?真是多此一舉。”
“本王的確是什麼都知道了,但是我不願意你對我有所隱瞞,所以我希望你對我坦白,我希望你什麼都告訴我,我要你對我毫無保留。”趙煊說。他看着她,目光執拗。
花似錦心想,什麼都告訴她,毫無保留,這怎麼可能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要是把秘密全都說出去,那豈不是落了很多把柄在別人手裡。
她纔沒那麼傻,有時候保守自己的秘密,是對自己的保護。比如她是時空穿越者這一身份,就是她最大的秘密,她要是坦白說了出去,保不準她會被抓去浸豬籠呢。
“我沒有對王爺有所隱瞞啊,我對王爺,那可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花似錦信誓旦旦地說,接着她咬了咬牙,狠狠心又說:“沒錯,前些日子仇不悔是來找過我,他告訴我前朝寶藏的藏寶圖,很可能就在許國舅的手上。他讓我接近許國舅,從許國舅嘴裡,套出藏定圖的下落,被我嚴詞拒絕了。我怎麼會跟一個反賊合作呢?這是不可能的!”
趙煊意味深長地看了花似錦一眼,他無論怎麼看,都無法想像花似錦嚴詞拒絕別人時,是個什麼樣子。
“既然你都嚴詞拒絕了,你還去接近許國舅幹什麼?”趙煊的面癱臉看起來很嚴肅。
花似錦一笑,“雖然我嚴詞拒絕了仇不悔,但是,我非常想知道那藏寶圖的下落,所以我接近許國舅,就是想從許國舅嘴中套取關於藏寶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