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煊不會說什麼,但花似玉和她的婢女彩兒,勢必會以此大肆攻擊奚落她。她自然不能給她們奚落自己的機會。
石榴忽然正色說:“花姐姐喜歡五王爺的話,那就去搶啊,我支持你!”
“我不喜歡搶,但凡要我去搶的愛情,我也不要!我喜歡水到渠成的感情。”花似錦把手從臉上放下來,瞥了石榴一眼,“你當感情是玩具啊,想要就去搶,然後再被搶回去,這樣跟別人搶來搶去的,有意思嗎?我要的男人,他必須品格高潔,自己會動手肅清身邊的女人,而不是他招惹了一堆女人,卻讓我動手去肅清。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
石榴出神地看着花似錦,“花姐姐你頭腦裡面的想法,真的太特別了。按照你說的,整個大燕應該找不出一個你想要的品格高潔的男人,因爲咱們大燕的男人,有錢有權力的,通常會娶一羣女人放在家裡,讓這羣女人爲他鬥來鬥去的。所以,你還是別犟了,認命吧。至少五王爺還是個人中之鳳,他娶了一堆女人才是正常合理的,你讓他一輩子只對着你一個,纔是不正常不合理的呢。”
花似錦盯着石榴看了一會,輕嘆一口氣。男人生在古代,何其幸福!
石榴又說:“花姐姐再不主動去搶的話,花似玉可就要搶在你前頭了啊。”小丫頭一副恨不得能替她去搶男人的樣子。
“行了,快睡吧,困死了都。我跟五王爺的事,你少給我操心!”花似錦打了個哈欠,向裡面翻了個身,一副我要睡覺誰也別吵我的模樣。
石榴搖了搖頭,也自去睡了。
翌晨起來,大夥聚集到客棧前院一樓去用早飯。
花似錦起得晚,所以當她到了前院的時候,看見趙煊和花似玉都已經在用早飯了。
花似玉特別眼尖,花似錦才冒頭就被她看見。花似錦本來想悄悄地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結果花似玉卻朝她招招手,分外熱情地喊道:“姐姐,這邊坐啊!”
這時,趙煊也轉過頭來,看見了她,也向她招手,說:“過來!”
花似錦本不想過去的,但是她心想,自己這一趟出來,所有費用趙煊全包,要是她不過去的話,趙煊一個不高興,不給她全包了,那她豈不是虧死!
財迷的心思,算計的全是利益。利益當前,什麼都可以放一放。
於是花似錦儘管不想跟他們同桌,也只好起身,不情願地走過去,自己拉開一張凳子坐了下去。
花似錦一坐下去,這才發現桌子上擺滿了不少早點,看那些份量,竟然有她的份。
“吃吧,就等你了。”趙煊語氣平淡,在花似錦聽來,不甚熱情。她不知怎地,心中一陣失落。
花似錦擡眼看了一眼花似玉,好奇地問:“你現在拿得動筷子嗎?”
花似玉搖搖頭,“拿不動,早飯是五王爺餵我的!”花似玉生怕趙煊不高興,在他面前,不敢太得瑟。
花似錦聽了,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頓。不由得擡頭瞥了趙煊一眼,只見趙煊用筷子夾了一隻煎餃,點了一點陳醋,送到花似玉的嘴邊。
花似玉張開櫻桃小口咬住了餃子,然後對着趙煊甜甜一笑,是那種邀寵的諂媚的笑。
花似錦看見花似玉那種笑,渾身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真是太噁心太肉麻了!
“好好吃哦!”花似玉嚼完一隻餃子後,回味無窮地讚道。對她來說,好吃的不僅是餃子,還有趙煊對她的體貼和溫柔。
眼見趙煊逐漸冷落花似錦,對自己殷勤有加,花似玉激動得小臉紅紅的,眼睛晶晶發亮。
“嗯,那就多吃點!”趙煊對花似玉展現了難得的溫柔。
花似錦坐在那裡,感覺自己好像是一隻特大號的巨亮電燈泡。
她看着趙煊給花似玉又夾了一隻水晶餃,她心裡酸溜溜,失落得要命,真的好想暴走離開這個座位。
可是她不能失態,她還得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花似玉忽然對趙煊說:“王爺,我覺得有點冷。”
“是嗎?你出門的時候,帶了披風出來沒?”趙煊問。
花似玉忙點點頭,“嗯,帶了,在我的房間裡。”
說完,花似玉瞄一眼花似錦,“姐姐能幫我去房間裡拿披風嗎?”
花似玉先前當着趙煊的面,熱情地招呼花似錦過來湊一桌,其實她巴不得花似錦不過來纔好。所以這會兒,她故意找了個藉口,想把花似錦打發走。
“啊?”花似錦愣了一下,她瞪着花似玉,“什麼,你叫我去幫你拿披風?”
花似玉臉上一副很抱歉的神色,“姐姐體諒一下吧,妹妹身上有傷,每走動一步,都會牽扯到傷口。”
花似錦白了她一眼,“那你剛纔是怎樣從房間裡走出來的?你既然可以走出來,那就可以走回去!”
花似錦一想起以前在雲州花員外府時,被花似玉和劉氏母女倆欺負的種種情形,她就恨得要命,怎麼可能幫她去拿披風。
昨天她之所以出手給花似玉縫合傷口,那只是出於醫者的本能,或者說技癢罷了。但是花似玉若想指使她,她就懶得理會花似玉。
花似玉回答說:“我剛纔是五王爺把我從房間裡抱出來的。”
言論之中,掩飾不住的欣喜和得意。
花似錦聽了,又愣了一下,“你被砍傷的是胸口,又不是腳,難道你腳不能走路嗎?非要五王爺把你從房間裡頭抱到這裡來!”
花似玉垂首:“承蒙五王爺垂憐……”
花似錦又是一陣噁心。
此時,趙煊卻站了起來,對花似玉說:“行了,別說了,本王幫你去拿披風。”
趙煊言語一出,花似錦和花似玉同時詫異地瞅着他,眼神蘊含的意味,各自不同。花似錦是驚訝,花似玉則是受寵若驚。
“王爺,其實不用您親自去的,我叫彩兒去拿就行了。”花似玉連忙說。
“沒事,本王替你拿來就是。”趙煊一邊說着,一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