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煊臉上一黑,他故意營造的曖昧氣氛,就這樣被她給毀了。
他忽地彎下腰,一下子將她打橫抱起,眉毛一挑,脣角彎起,“做過的事情,你就不必解釋了吧,解釋得再多,也掩蓋不了你已做過的事實。”
啊?花似錦被他忽然抱在懷裡,一陣懵懵然。
等她弄清楚他話裡欲說還休的意思,這下輪到花似錦臉上一黑了。
她本來都已經爲自己洗白了,結果他又故意來給她抹黑。
她轉頭,眼睛越過趙煊的寬闊的肩膀,看向唐時駿,唐時駿的眼神說明,他是相信趙煊所說的鬼話的。
花似錦長嘆一口氣,真是欲哭無淚,自己一世英名就這樣被趙煊這傢伙給毀掉了。
忽然之間,覺得自己好吃虧。
出了唐時駿的房門,進了隔壁房的時候,花似錦擡眼怒瞪着趙煊。
趙煊竟然臉皮很厚地問道:“怎麼,是不是忽然覺得本王很有魅力?怎麼看也看不夠?”
花似錦本來挺生氣的,聽着他那些,忽地被氣笑了。
原來這傢伙不但看上去高冷霸道,還很自戀,臉皮厚得可以去當城牆磚了。
趙煊剛剛把花似錦放下去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
話音剛落,李廣就推門進來。對趙煊說:“王爺,根據精英護衛隊的一半人員追蹤,刺傷唐大人的那夥刺客來歷查清楚了,果真是解祖峰的人。”
李廣說到這裡,特地看了花似錦一眼,繼續說:“解祖峰派了人,本來是想刺殺花掌櫃的,結果花掌櫃的沒殺成,倒刺傷了唐大人,引來咱們護衛隊與客棧護院的圍攻,倉皇而逃。”
花似錦聽得一陣心驚,她早就預料到那個解祖峰眼中的殺氣,他必定會對自己下手,果不其然。
“知道解祖峰來雲州幹什麼嗎?他不會也是來調查這次官民騷亂一事的吧?”趙煊問。
“五王爺說對了,他真不是來調查這次騷亂的。”李廣說着,瞄了一眼花似錦,附在趙煊耳邊低聲說:“聽說他是來找一個人的。”
花似錦見李廣故意低着聲音,她忙識趣地走開去。
不該她聽的,她纔不會挖空心思去聽。
趙煊瞅着花似錦,對李廣說:“這件事,花似錦知道也無妨的,本王就知道,解祖峰一定是來找人的。既然解祖峰急着找人了,那說明太子不是皇上所親生的,這個傳言並非空穴來風。如今這個傳言已經在京城不不翼而飛了,解家人終於坐不住了。”
既然趙煊說讓她知道也無妨,花似錦於是就聽了聽他們的對話。然後她忍不住插了句嘴,“難不成,解祖峰在找太子的生父?”
她原只是猜測而已,沒想到趙煊竟然點頭說:“嗯,你說對了。”
“他們怎麼跑到雲州城來找太子的生父,好奇怪?”
“他們應該是一直都是尋找太子的生父,最後得知太子的生父就在雲州城裡,所以解祖峰就追過來了。”
“那麼,找到太子的生父之後,他們想怎樣?”花似錦一好奇起來,問題還真多。
李廣眼神詭異地看了趙煊一眼,趙煊只問別人問題,讓別人來回答。很少有人問他問題讓他回答。
所以,李廣見花似錦一個接一個地問趙煊問題,他不禁有些替她擔心,等下趙煊不耐煩發威起來,她可有得受了。
然而,被問了問題的趙煊,居然心平氣和地回答起花似錦的問題來,“等他們找到太子的生父,當然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當場殺掉。”
“啊?”花似錦驚得捂着嘴巴,“這麼殘忍,那可是太子的生父啊!”
“正因爲是太子的生父,所以他才必須死。這麼多年來,解家一直在追殺太子的生父,太子的生父爲了躲避追殺,埋名隱姓,東躲西藏的,活得像只老鼠似的。”
花似錦天真地問:“可是,爲什麼太子的生父就得死?”
趙煊甩給她一個“你太天真太單純”的眼神。說:“因爲,當年解皇后患上了不育症,解家爲了讓解皇后能保住後位,不惜假裝懷孕生育,十月懷胎期一到,解家人就悄悄抱了別人家剛出世的小孩進宮,充當解皇后生下來的孩子。”
花似錦“哦”了一聲,說:“我知道了,解家人瞞天過海欺騙皇上的行爲,是要被砍頭的,鬧不好是誅連九族的大罪。爲了保密,爲了解家人,所以太子的親生父母必須死,所有知情人必須死。”
趙煊望着她笑道:“你也不笨嘛。”
花似錦頓時很驕傲,昂着下巴得瑟,“那當然。”
兩人各坐在椅子上,兩把椅子離得很近。
趙煊伸出手去,覆蓋在花似錦放在椅把手的纖手上,問:“怎麼樣?跟本王在一起,好玩嗎?”
額?怎麼忽然問她這種問題?
花似錦悄悄瞄向一旁,李廣筆直地站在邊上,下屬都還沒有走呢。他就忽地問起她這種問題來了,叫她怎麼回答。她只好盡往他喜歡聽的方面回答。
“嗯,好玩。”
這個問題回答起來,倒是一點都不違心,她跟他在一起,有時候的確挺好玩的。
“那你喜歡和本王在一起嗎?”趙煊又問她,眸光霸道執拗地看着她。
花似錦忍不住又去瞄了李廣一眼。李廣在那裡站在筆直,看上去面無表情的樣子,其實他在忍着笑。
李廣是不是也覺得,他的主子這個問題特別幼稚好笑?
趙煊見花似錦不回答他的問題,眼睛老往李廣身上飄去。想來她是因爲李廣在場,所以羞澀了。
於是他擡眸瞥了眼李廣,不悅地說:“你這傢伙怎麼還不出去?”
李廣倒也直言不諱,“卑職今晚覺得王爺特別有意思,所以想留下來聽王爺多說幾句有意思的話!”
趙煊臉色一黑,“滾——”
“是!”李廣忍着笑,一本正經地“滾”出去了。走到門邊,他還非常殷勤地給他們關上門。
李廣這顆巨型電燈泡走了,房間裡只剩下她和趙煊,不知怎麼地,她覺得氣氛反而更加尷尬了。
當然,趙煊高高在上,俯瞰一切,他自是不會尷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