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趙煊瞥了趙燁一眼,“母妃說得對,人家花似錦想嫁給就嫁誰,關你什麼事?”
“我……”趙燁嘴巴張了張,他真的很想宣佈,他那麼激動,是因爲他想把花似錦娶到手。
但是,這種事情,他覺得不適合在他老孃和他親哥面前宣佈,畢竟他老孃不喜歡花似錦,而他親哥趙煊,對花似錦卻是曖昧有加的態度。
因此趙燁只是訥訥地說道:“對,的確不管我的事!”
趙煊向烤爐裡添加木灰,他拈起一塊燒了一半的黑炭,那塊黑炭的一端,此刻火苗燒得旺旺的,趙煊不經意地用嘴巴一吹,在無人發覺的時候,那一丁點炭火,忽地向趙燁身上飛去。
趙燁此時,只顧着和蕭貴妃和晗月說話,根本就沒看見有一丁點炭火,正飛在自己的身上。
而蕭貴妃和晗月也沒看見。
直到某一刻,晗月忽然聳聳鼻子,皺着眉頭問道:“咦,哪裡來的焦味?”
蕭貴妃也抽了抽鼻子,“嗯,我也聞到了。”
“焦味哪兒來的?聞着很近的樣子。”趙燁也說道。
衆人面上都很驚惶,只有趙煊巋然不動,只是淡淡挑了挑俊眉,說:“老八,你的毛衣着火了。”
“?”趙燁嚇了一跳,他趕緊往自己身上一看,果真沒錯,一下點火苗,正在毛衣的右下角開始燃燒了起來。
蕭貴妃和晗月見狀,都被嚇了一大跳,“這下怎麼辦纔好?”
趙燁也是被嚇傻了,他本能地想要脫了這毛衣,然而一件正在燃燒起來的毛巾,如何脫?趙燁害怕火苗會燒傷自己傾國傾城的臉。
這時,趙煊看一眼旁邊的小荷塘,對趙燁努了努嘴:“跳進小荷塘去,水能滅火。”
於是,趙燁情急之下,沒想那麼多,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果真聽話地跳進了小荷塘裡。
荷塘水不深,很淺,底部全是黑乎乎的淤泥。趙燁這一跳進去,火果然滅了,但卻漲起了大面積的塘底淤泥,清水被攪渾濁了,整個荷塘頓時黑乎乎的一片。他自己本人也被淤泥塗了個滿頭滿臉,全身都是,好好的一個帥哥全毀了,變得黑泥人了。
蕭貴妃和晗月瞠目結舌地看着這一幕。
晗月說道:“八王爺,其實你剛纔可以在地面上滾一滾的,不必跳下荷塘去。”
成了黑泥人的趙燁聽了,後悔莫及,情況一危急,他竟然就失去判斷力了,晗月說得對,身上毛衣着火的時候,他只要倒在地上滾兩滾就滅了。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黑泥,低頭就去檢查毛衣燒損的地方,然後他悲摧地發現,花似錦剛給他打好的毛衣,他只穿了一天的毛衣,已經被燒出了一個很明顯的洞,怕是再也不能穿出來顯擺了。
趙燁看着那毛衣上被燒爛的洞,心疼得不得了,臉上表情,簡直如同便秘一樣痛苦。
趙煊見了,脣邊浮現起一個詭異的笑容來。花似錦給趙燁打的那個礙眼的毛衣,終於被他毀掉了。
八王爺去沖洗了一番,脫下了那件毛衣,穿上蕭貴妃特地爲他留存的錦袍,這才重新回到燒烤現場來。
八王爺的毛衣被燒,心情頓時跌落到冰窟,再也沒有心情燒烤了。五王爺也說還有要事處理。於是兩人留下蕭貴妃和晗月,一起離開了皇宮,準備各自回府。
途中,八王爺始終是緊抿着嘴脣不說話,誰都看得出他心情很不好。
趙煊心情卻很不錯。他看着趙燁那模樣,忍不住揶揄道:“一件毛衣而已,你至於嗎?”
“一件毛衣而已,在你看來,那只是一件毛衣而已,但是對我來說,卻意義非凡。”八王爺說,語氣略激動。
趙煊一怔,他知道趙燁很在意那件毛衣,但他沒想到,原來趙燁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在意!
他忍不住明知故問:“花似錦給你打的?”
趙燁點點頭,“嗯”了一聲。說:“她從來沒送過我什麼東西,忽然親手給我打了這件毛衣,真的令我非常激動,這是她送我的第一件禮物,沒承想,我才第一天穿,就被燒出一個洞來。”
“也許是上天在冥冥之中告訴你,你和花似錦是沒有好結果的。”趙煊說道,他儘管心裡非常幸災樂禍,面上卻要裝得儘量平靜。
趙燁瞥了趙煊一眼,“你少胡說!我知道五哥你也喜歡花似錦,但是她喜歡的是我,她還給我打毛衣呢。這足以證明一切。”
趙煊爲了讓他死心,乾脆使出殺手鐗,淡淡地說道:“你別忘了,花似錦是個進過紅顏閣的人。”
他想以此嚇退趙燁,他就不相信趙燁對花似錦的喜歡,有他那麼偉大,偉大到可以不計較不介意她的貞潔。
誰知趙燁卻說:“進過紅顏閣又怎樣?她根本就沒有接過一個客人!”
趙燁本來是不想說的,就讓趙煊去誤解吧,他最好一直誤解纔好。但是,他的嘴巴永遠比大腦要運轉得快,所以他脫口而出就把花似錦在紅顏閣的實情給說了出來。話說出去之後,他馬上就後悔了。但說出去的活,猶如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了。
趙煊一驚,“不可能,紅顏閣的老鴇親口跟我說,她明明是接了客的。”
趙燁此時此刻,心裡是高興的,他自以爲花似錦對待他和趙煊,是不同的,是親疏有別的。所以,她在紅顏閣的實情,她告訴了自己,卻沒有告訴趙煊。說明花似錦親近自己,而疏遠趙煊。
這麼一想,趙燁的底氣變得空前充足起來,也不怕告訴趙煊實情了。
“她沒接客的事情,那個老鴇也不知道的,因爲她假裝接客,最後卻把那些客人,都分流給紅顏閣生意最不好的人了。”趙燁說。此時此刻的他,在趙煊面前,非常有優越感。因爲他知道花似錦的事情,竟然比趙煊還要多。
“你說什麼?她假裝接客,最後客人都分流給別人?”趙煊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